Wid.5727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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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 酒吞童子 , 茨木童子
标签 酒茨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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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4
2023-7-1 20:09
- 导读
- 吸血鬼AU
“这就是最后一只了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锁链将垂死挣扎的吸血鬼束缚更紧,鬼童丸收了收手上握住的锁链首端,一脚踩在如同丧家之犬的败者身上,“好像没看到你说的什么红发吸血鬼啊,茨木。”
那头茨木也刚结束战斗,巨大狰狞的机械臂“鬼手”将敌人禁锢在掌心,比起对方茨木身上的凶煞之气显得他更像是恶鬼:“给我红发吸血鬼的情报,我就不杀你。”
他如此威胁,然而吸血鬼却支支吾吾,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
鬼手收紧,残忍地将吸血鬼捏成无法复原的肉泥。茨木冷着脸,麻木地将释放出去的机械手臂恢复成日常的模样,他不悦地蹙起眉头复盘着,试图找寻到自己所遗漏的蛛丝马迹,面上混杂些失望:“百目鬼那边的消息……怎么会找不到呢?”
茨木灵光一闪,思及方才吸血鬼的异常模样:“会不会是这些低阶吸血鬼被下了禁制?”
“想什么呢?酒吞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算变成吸血鬼也不至于下禁制吧。”鬼童丸将锁链收回,挑剔地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五年了,你还不打算放弃啊。”
“酒吞不会轻易死掉的。”茨木梗着脖子坚持道:“他……”
茨木一想到酒吞是因为跟自己吵架,才会独自离开家里,导致在落单时遭遇血族的袭击,下落不明,就自责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全都是他的错。
茨木遇到酒吞那年,酒吞十岁,茨木也才十六岁,刚刚从吸血鬼猎人学院毕业,加入猎人队伍。
那时正值血族内部冲突加剧,血族与血族,血族与人类,频繁地进行战争,而吸血鬼猎人作为为数不多能抵御吸血鬼攻击的人类,则被消耗得极厉害。
茨木不过成为正式猎人出了几次任务,便不得不因为人手紧缺而独自行动,在这样残酷的环境中迅速成长起来。
他就是这时遇到被吸血鬼们追杀的酒吞的。
不过是个小孩子,这样小的年纪,就要遭遇这样的不幸。
茨木毫不犹豫地救下了酒吞——应该说那本来也是他的任务。
但他又由着自己的私心,没有送酒吞去福利院,而是由自己收养了他。
红发的少年,本该是火一样的热烈颜色,紫色的眸子里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漠疏离,冷得像冰一样。
这孩子只有在对着他茨木时,才不会露出充满敌意的表情。
他没办法放着这样的酒吞不管,把他交给别的不知道什么人。
被吸血鬼袭击过的人类很容易被再次袭击,由自己在身边保护他最为合适,茨木这样安慰着自己。
而且酒吞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他的心理阴影绝非福利院那种地方可以安抚的。
况且茨木自己就是福利院长大的,他清楚那种苦,所以不忍心酒吞重蹈他的覆辙。
茨木从记事起,就已经在福利院了,既不知父母是谁,也从没交到什么朋友,只觉人命轻贱,不过是换取利益的工具。
会走上吸血鬼猎人的道路,只是因为他生性好斗颇有天赋,又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谋生罢了。
他没什么家人的概念,是有了酒吞之后,才有了家,有了等他回家的人。
没什么比那个冷着脸的孩子放下心防对他笑了更让茨木有成就感。
茨木变得惜命,因为他要回家,要听到那声别别扭扭的茨木哥。
为了保护酒吞,茨木送他去了猎人学校,他并不希望酒吞当什么猎人,他只是希望酒吞能够保护自己——在茨木不在他身边的时候。
但他跟酒吞吵架了,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没保护好酒吞。
如果那天晚上他不是只顾着生气,而是出去找一找酒吞,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呢?
他就不该放着酒吞一个人在外面不管。
“你也别太难受了,要不咱们去喝几杯放松下吧。”鬼童丸提议,近两年吸血鬼内部逐渐统一,与人类的冲突也不似往日频繁,使得猎人们的工作轻松不少,还能有时间娱乐休闲。
“我没心情,”茨木摇了摇手,“先回去了。”
“喂茨木,”鬼童丸欲言又止,“我想说——”
“你别太勉强自己了。”他犹记得茨木在酒吞刚失踪时的疯狂,所以尤其害怕茨木在经历巨大失望之后,会又一次回到曾经的状态。
“嗯,知道的。”茨木摇了摇手,试图让鬼童丸放心。
又一次对于茨木而言无功而返的任务。
多年的找寻,不得不说红发吸血鬼的情报燃起了茨木的希望之火。
红发,不论在人类还是吸血鬼中都堪称稀有。
但这红发吸血鬼宛如昙花一现般,消失了。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茨木垂头丧气地回到家。
他住的房子堪称破旧了,木质地板被踩上的时候总会发出吱呀吱呀的低泣。
刚收养酒吞的时候,茨木还是个穷小子,连大点的房子都租不起。逼仄的一居室,前两年他们甚至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后来攒了钱,才换了这个两居室的房子,当时看来还算能住的老房子,过了七八年总有种陈腐的破败味道,摇摇欲坠。
但茨木不愿也不敢搬家。
他总怕酒吞有一天若是回来了找不到他。
这里是他与酒吞共同生活的地方,是他们最后的联系点。
房间内四处都放着些玩具,虽然有了岁月侵蚀的痕迹,但都被擦拭得很干净,静静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茨木没想过要将这些东西收起来,这些都是酒吞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他不愿连这最后的印记也从生活中剥离。
茨木凝视着玄关处放着的葫芦摆件,被擦拭了这么多年,这葫芦愈发锃光瓦亮。这是他和酒吞一起做的,从一个普普通通的葫芦,历经抛光打磨,再被画上图案,变成了他们独一无二的葫芦。
即便那些彩绘在如今看来稍显幼稚,但也是为数不多的,留在这个家的被烙上酒吞风格的东西了。
酒吞那家伙性格冷淡,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不在意。
不爱学习,懒懒散散的。学校里的理论课学得平平无奇,但仗着生了张帅气的脸,又常年在实战课霸榜第一,因此情书收了不知道多少。
只是那家伙从来是不耐烦的。
不耐烦地将那些粉色的信笺一股脑扔给茨木处理。
只是那时的茨木还未意识到酒吞这样是想让自己吃醋。
是在少年对自己露出獠牙之后,茨木才明白为何酒吞只有跟自己独处的时候,才会稍微显露出些耐心来。也才明白酒吞为何要送他那种女孩子喜欢的饰品。
他意识到酒吞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显露出真实的自己来。
酒吞对这个世界的运转,对人类和吸血鬼的关系有自己独到的理解,只有对茨木才稍微没那么懒,愿意跟他交流一下想法而已。
茨木还记得酒吞曾用自己的角度跟自己解释过为什么吸血鬼不会灭绝人类。
那是个生动的举例,酒吞说:“吸血鬼喜欢吸食人类的血液就像你喜欢吃鸡腿——那么为了能可持续性地吃到鸡腿,你会把鸡灭绝了吗?”
那时的酒吞不过十三岁,就能说出如此诙谐又精准的比喻,让茨木忍俊不禁之余又很是欣慰。
到酒吞十四岁之后,实战能力更是突飞猛进,甚至能够帮茨木在退治吸血鬼上出谋划策,还反过来耐心地指导茨木该如何利用自己的攻击特点重创吸血鬼。
只有茨木最明白酒吞有多强。
茨木枯坐在酒吞的床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样优秀的酒吞,会轻易命丧吸血鬼之手。
他怀抱着隐秘的希望——或许那孩子只是,不肯见他。
夜里温度降下来,茨木蜷缩起身体,机械地拨弄着脚腕上挂着的,酒吞送给他的铃铛。
寂静无声。
这东西原就是不会响的。
他还记得酒吞将这个送给自己时,脸上难得的局促与紧张。
“我打工买的。”酒吞这样向茨木解释,然后像是怕茨木会嫌累赘拒绝一样,又着急补充道:“它不会响,你戴在脚腕上,不会影响你战斗的。”
茨木无比想要回到那时候。
他还记得少年给他系上铃铛时因激动而微颤的指尖,还有他那微凉的指腹摩挲自己踝骨的时候,那种痒酥酥的感觉。
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无论酒吞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他大概都会妥协吧。
有什么从窗外掠过。
茨木倏然警觉起来,迅速起身潜到窗边观察情况。
为了防止吸血鬼伺机报复,他们猎人的家里通常都会设下防护结界。当年为了能更好地保护酒吞,他还特意请一目连加固过家里的结界。
蝙蝠不详地聚集起来,逐渐聚成人形,茨木无法忽视对方那头抓人眼球的红发,来不及看清相貌,便追着冲了出去。
逆着月光,茨木打量着那吸血鬼,红色的长发,与酒吞有几分相似的形貌,但感觉完全不对。
那不是他的酒吞。
新月般的弯刀泛着森寒冷光,对方玩弄着锋利的刀刃,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茨木,“你最近似乎在追查我。”
茨木绷紧了神经,紧盯着对方可能的小把戏,机械臂的攻击一触即发。
“正好我也对你有点兴趣。”对面从容地笑起来,露出堪称愉悦的表情。
茨木冷冷地:“我不记得我们有过什么交集。”他反复在脑子里搜索,确实不曾接触过这号人物。
“有的哦,”赤发吸血鬼舔了舔自己的獠牙:“你追查我是为了找酒吞。”
茨木听到那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名字,声音陡然激动起来:“告诉我酒吞在哪里!!”
酒吞,酒吞,他一定还活着。
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对面那家伙打趴下,好让他说出酒吞的下落。
“不着急,”夜刀神笑意更深,“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名为夜刀神——”
“少废话!”茨木不耐地打断夜刀神。
夜刀神却也不恼,自顾自地:“来玩个游戏吧?”他露出了孩童般天真又残忍的表情。
夜刀神的实力深不可测,茨木一边听着夜刀神的挑衅,一边在心中盘算自己胜算几分。
“你赢了的话,我就告诉你酒吞……”夜刀神话说到一半,神色陡然一变,紧盯着茨木——准确来说是茨木身后。
茨木只觉身后一凛,回头只见不知何处而来的明黄色火焰跃动着将悄然绕到自己背后的蝙蝠尽数灼尽。
但对于茨木来说,这火焰,非常温暖。
“来的可真快啊,”夜刀神讪讪地将蝙蝠收回自己周身,小心地摆起防御的架势:“那结界果然是你设的吧,酒吞。”
“酒…吞…”茨木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日思夜想的人,此时却又近乡情怯到不敢去看。
只见酒吞挡在自己与夜刀神之间,他的背影,熟悉又陌生。已经长得比他高半个头的家伙,看起来是那么冰冷那么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强大的吸血鬼的气息。
茨木无比确定这个他早有心理准备却依旧残酷的事实。
两步的距离,却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他明明就在眼前了,他却不敢上前去触碰他、拥抱他。
只是这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那背影,生怕这只是他的一场幻梦,一触即破。
“夜刀神,”茨木日思夜想的,比从前浑厚了许多的声音响起,茨木从这声音中感受到了冰冷的杀意,“你有什么该直接冲我来。”
五年不见,酒吞成熟了许多,身上已经全然是睥睨天下生杀予夺的上位者所独有的气质。
“不敢不敢……”夜刀神投降似的摇摇手,“我只是好奇心起罢了。”
他斟酌地又在酒吞和茨木之间打量了片刻,“天快亮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夜刀神的身形便化为四处飞散的蝙蝠消失了。
随着夜刀神的离开,酒吞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压迫感缓和了些许。
第一丝天光乍泄,好似预示着他们尚未来得及重聚便要面对骤然的分离。
“酒吞……!”茨木本能地扑上去抓住酒吞微凉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说话时都带着哭腔——又委屈,又不舍——“你终于肯出现了。”
“我们回家吧……”茨木如此祈求,因为酒吞身体所显露出的僵硬而愈发小心翼翼甚至卑微地:“就算你变成了吸血鬼,我也会接受全部的你……”对他来说酒吞还活着还肯见他,已经比什么都好了。
茨木这样说着,鬼手却是发动起来,先将酒吞拷了个严严实实,可谓身体力行地不让酒吞走。
茨木没看到酒吞脸上闪过丝稍纵即逝的笑意。
只见酒吞叹息着转过身来,自上而下好好地将茨木打量了一遍。
茨木于是也终于能好好看看那张与自己阔别了五年的脸——酒吞变得愈发英俊,眉眼锋利,紫色凛冽,盛满了坚冰。
茨木突然意识到,那片紫,他以前没能看清,而现在再也看不懂。
他的小孩完完全全长大了,长成了陌生的模样。
酒吞玩味地又扫一眼自己被茨木牢牢禁锢着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茨木不知道酒吞这算不算回应了自己的希求。
可怜的老房子在高大的酒吞面前似乎更显摇摇欲坠。
茨木局促地、近乎讨好地,在酒吞审视的目光下,刻意忽略自己近乎强绑酒吞回来的行为,求夸奖一般地给酒吞展示道:“家里什么都没变。”
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简直就像一只疯狂摇着尾巴示好的可爱狗狗。
酒吞盯着他们的葫芦看了一会,才缓缓地:“嗯。”
茨木感到不安,他揣摩不出酒吞的心思,只好笨拙地,运用自己关于吸血鬼的常识连珠炮地向酒吞问道:“你现在需要睡觉吗?还是想先进食?……”
茨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拨开自己厚重的长发,有些僵硬地袒露出诱鬼的脖颈,凑到酒吞面前,“要不要吸我的血?”
酒吞被茨木搞得倒吸一口气,剧烈地吞咽了几下才得以平息情绪:“茨木,”酒吞盯着茨木,用未被束缚的那只手仔细摩挲过那雪白的脆弱脖颈,感受着薄薄肌肤下跳动着的鲜活生命,“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吧?”
茨木坦然地回望着酒吞,大有以身献祭的味道:“知道的。”
“你不怕被我变成吸血鬼吗?”
“你想的话,”茨木挤出来个顺从的笑,“可以啊。”
如果这样可以补偿酒吞的话,他当然可以。
而后他的笑容忽然凝住,面色沉下来,心疼起酒吞来:“变成吸血鬼的时候,会很痛苦吗?”
酒吞含糊地:“会有点吧。”
“来吧。”茨木把脖子抵得更近,不管不顾,似乎只有亲身经历酒吞曾经历过的痛苦,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酒吞却抽回了手,对此显得兴趣缺缺,“你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吧?”
那时候,五年前。
他一直当作家人,当作小孩子的那个少年,情窦初开,无法自控,于是惶急地亲吻他,索求他。
他不明白哪里出了错,自己收养的小孩会喜欢上自己。
不应有的喜悦化作了更深重的痛苦与负罪,让他说出了伤害酒吞的话。
「既然你接受不了,以后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那孩子扔下这样的话,从此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只留给茨木被破坏殆尽的世界和无法被治愈的苦痛。
他无数次地想要回到那时候,无论酒吞是要跟他做恋人还是做家人,他都接受。
这样一切悲剧就都能避免,他们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你想怎样我都接受……”茨木目光灼灼,反倒烫得酒吞一怔,“就是,别再离开我了。”
茨木主动勾住酒吞的脖颈,抬头吻了上去。
茨木再醒过来的时候只觉身体宛如散架。
酒吞得偿所愿,堪称索求无度。一个吻哪能满足他,他哄着茨木解开鬼手的禁锢,缠着他搞了整整一天,像是要一口气把茨木欠了他五年的份都补回来。
他心情好得过分,恨不得要将茨木全身上下一一把玩过才好。
茨木就没那么从容了,酒吞一边挺动一边凑到他耳边叫哥哥的时候,他羞得简直无地自容。
这让酒吞更加愉悦,抓着他的脚腕将他身体打得更开,更加方便自己进出。
最后他成为了酒吞的食物。
那双他用指尖轻抚过的尖利獠牙,因主人的收敛而未伤及他分毫,无害得像是某种忠诚的小动物的乳牙一样。
也是那双獠牙,在高潮时刺穿了他颈部的血管。
酒吞品尝了他的血,却没有将他变成吸血鬼。
昨晚的画面在脑子里闪现,茨木只觉脸红心跳。他本能地抬手摸了摸脖子,伤痕已经消失不见。
又缓了会,茨木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过于奢华古典的装潢——非常符合吸血鬼贵族们的审美。
酒吞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又为什么不在他身边?
“啊呀,你醒了啊。”一个小个子眯眯眼男人端着食物走过来。
“酒吞呢?”
“他忙去了。”眯眯眼男人挑剔地:“带了你这么个大麻烦回来,他有得忙了。”
“麻烦?”茨木不解。
“吸血鬼喜欢上人类,不麻烦吗?”
见茨木仍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星熊只好解释道:“高贵的吸血鬼喜欢上人类,这就好比你们人类喜欢上个鸡腿一样离谱。”
茨木不悦地:“你意思是我是鸡腿?”
“那或许换成乳猪更贴切?毕竟你是完整的。用鸡腿比喻你是咱失礼了。”
茨木被这牙尖嘴利的眯眯眼挑起了怒气:“……吸血鬼和人类起码外观上,具有很大程度的相似性。”
他试图论证吸血鬼和人类相恋的某种合理性。
“哦?那或许,你更乐意咱用猴子或是猩猩来比喻?”
“但是吃猴子是犯法的,而且正常人类并不会去吃猴子……”茨木不知不觉被星熊绕了进去。
“啊对对对,按你们人类的法律,咱们吃人也是犯法的,只不过那玩意对咱们没什么意义。”
茨木完全说不过星熊,简直被他那无人能敌的嘴皮子耍得团团转。后知后觉地,才问:“你是谁?”
“咱叫星熊,是这里的管家。”星熊顿了顿,自豪地:“咱从小看着酒吞长大的。”
从小,从多小?茨木疑惑地:“你?你看着比酒吞小多了。”
“那是因为咱变成吸血鬼的时候年纪小。”星熊解释,“大概三百年前吧,咱被酒吞的父王——八岐大蛇变成了吸血鬼,成为了专职照顾酒吞的管家。”
父王,纯血种吸血鬼。
难怪是星熊口中高贵的吸血鬼……茨木已然意识到自己受了某个混蛋的蒙骗,努力克制住怒气,面带疑惑地问:“父王?”
要说这事实其实早有预兆,只是茨木一直选择性视而不见。
“哦,八岐大蛇是作为吸血鬼始祖的八大亲王之一。”星熊似乎没察觉到什么异常,耐心地跟茨木解释:“不过这老东西坏得很,搞叛乱想颠覆王权,结果害得酒吞也被吸血鬼内部追杀。”
星熊说起八岐大蛇来满脸的不满,又絮絮叨叨骂了八岐大蛇几句,这才叮嘱茨木道:“夜刀神是酒吞同父异母的哥哥,正跟酒吞抢王位呢。酒吞会带你回来也是怕夜刀神对你下手,你可千万小心别落在他手上,拖累酒吞。”
“既然你也曾是人类,为什么会站在吸血鬼那边?”
“你傻吗?”星熊低笑起来,“从拥有无尽寿命的那天起,咱就不再是人类了。”
“咱以为你也是有这样的觉悟才接受酒吞的。”
他曾有这样的觉悟。
事实上直到在他意识到酒吞骗了自己之前他一直有这样的觉悟。
只要酒吞希望,他就会为了酒吞成为吸血鬼,长长久久地陪伴在他身边,再不让他经历痛苦。
可是,
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谎言罢了。
所有的痛苦,不过是茨木所以为的痛苦。
酒吞回来的时候茨木已经吃过饭又睡下了。
看来即便是茨木这样体力充沛的家伙,昨天的消耗也稍显过了些。
心上人的睡颜看得酒吞心痒,于是他俯身用唇瓣描摹着茨木那如画般的眉眼,手也不安分地摸进被子里轻抚茨木腰上柔韧紧致的肌肉。
以前他跟茨木挤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也是偷亲过茨木的,只不过茨木睡觉怪沉的,从来都没察觉。
直到他故意把茨木亲醒的那一夜。
茨木果然被酒吞骚扰醒来,似乎起床气让他格外烦躁:“酒吞童子,星熊没教过你不要玩弄食物吗?”
酒吞用鼻尖蹭着茨木的,试图找回他们从前的那种亲近:“吸血鬼没有这种美德,不过茨木哥哥可以现在好好教教我。”
茨木一把推开酒吞那张让他看了心烦的脸。
“怎么生气了?”见茨木对自己的示好无动于衷,酒吞这才正经了些,“抱歉,临时有急事,没跟你商量就先把你带回来了。”
茨木仍是冷淡的模样,这让酒吞有些忐忑,反思起究竟哪里踩了茨木的雷区,“是不是星熊做的饭你吃着不合口?要不要我再做点什么给你?”
茨木闻言冷笑,语带嘲讽:“我怎么敢劳烦高贵的吸血鬼王族给我做饭?”
“你知道了…”酒吞低声咒骂了一句,“星熊那家伙……”
茨木眼里笑意更冷,“怎么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
“不是……”酒吞只觉一个头两个大,“我当然不可能一直瞒着你。”
“哦?”茨木抢话道:“那你是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等时机成熟了?”
酒吞被茨木连着拆台,十分无奈,准备解释时见茨木又要打断自己,干脆低头狠亲了一口,“好好听我说。”
那人坏心地,凑在他耳边低语,“你不听话我就亲你。”
茨木被酒吞弄得面上一臊,稍微老实了些,只脸色还黑得厉害,等着酒吞编借口。
酒吞见状安心了些,还游刃有余地将茨木圈进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靠着。
“那时候,我被同族暗算,力量衰退所以身体变小,正好被你救下。”
“因为你是吸血鬼猎人,我们才能相遇……”
“但也正因如此,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就只能扮成人类。”
茨木回想起那时的酒吞宛如问题儿童一般唯独愿意亲近自己,方知他原是有意为之。
“做吸血鬼猎人的,除了世族,多是些家中与我族有血海深仇的。你没有家人,我便猜你是也是后者,如此便更不敢对你和盘托出。”
“听你这意思,你一直瞒着我,倒是为我考虑了?”
“不,是因为我的私欲。”酒吞狡黠地,“不喜欢你,能扮成小孩子在你身边赖五年吗?”
“你不知道装小孩有多无聊。”
“无聊吗?”茨木反驳,“我看你乐在其中啊。”
“我那是想让你多关心我一点。”酒吞辩解道,“而且,为了你,我可是连去吸血鬼猎人学校这种残忍的事都接受了哦?”
“酒吞童子,你卖惨也有个度……唔……”茨木被亲得说不了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酒吞,这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对同族手软的,这会居然卖起了心理阴影的惨。
“我本想就那么扮成人类,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但血族里很快就有长老察觉到了我们。”
“以吸血鬼猎人的程度,对付对付中低阶吸血鬼还行,真遇上高阶纯血种,是毫无胜算的。”
“而那时的我,为了维持人类的身份,根本无法寸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即便我一次次加固家里的结界,即便在你身上留了防身的法具,我也无法百分百确定你的安全。”
“法具?”茨木后知后觉,摸了摸脚踝处的链子,“这个铃铛?”
“对,如果你陷入危险,它会告诉我。”
茨木于是明白为何自己与夜刀神对峙时酒吞可以及时赶到。
“还记得那时你找一目连加固结界吗?”
“那时光是在咱们家盯梢的,就有三股不同的血族势力。”
“再这样下去,你遇袭也好,我暴露身份也好,都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我想搏一把,赌你愿不愿意接受的我的心意。”
“结果,我赌输了。”
酒吞深深地叹了口气,连带着茨木的心也紧了起来。酒吞见状便开玩笑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装什么小孩,应该早早把你抢回来才对。”
他苦笑了下,又继续:“既然你不能接受我,那时的我想,你远离我是最安全的,所以在做掉那些盯梢的家伙时,也顺水推舟伪造了我的死亡现场。”
“没想到这样会伤害你这么深……”意识到自己对茨木造成怎样的伤害与阴影,酒吞也痛苦起来,“对不起。”
“我以为你会讨厌我。”
“怎么可能…!我当然……”茨木心急地打断酒吞,又后知后觉自己不该太轻易着了酒吞的苦肉计,故而又噤了声。
酒吞没听到那句当然后面的告白,却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明白茨木对自己的偏爱,他颇遗憾地:“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茨木轻哼了声,对此不予置评。
“你不顾危险追查夜刀神,我又惊喜又害怕,喜的是你这般在意我,怕的是你会被那家伙算计。”
“夜刀神跟我那一肚子坏水的爹是一路性子,他既然已经盯上了你,就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千方百计地利用你打击我。思来想去,还是把你带回这里最安全。”
“我既然带你回来,就没打算瞒着你。”
“只是觉得我讲给你,会比你从别人那里知道更好。”
“哼。”茨木依旧不肯回应酒吞,这样的辩解仍不能让他满意,他心知若不是意外被捅破,酒吞还会瞒他一段时间。
“茨木哥哥,”酒吞故意地,拿出从前惹茨木生气了,求他谅解的语气来:“别生气了?”
茨木于是又想到酒吞和同学打架,酒吞翘课去打游戏,而他出任务回来被苦逼兮兮地请家长——那时候,酒吞也总是这样卖可怜求原谅,然后,下次还敢。
茨木不着道,看着这么大个吞在这里装可怜,面上怒容更甚,“我就要生气……”
酒吞见状,只得掏出杀手锏:“那你不肯原谅我的话,好啊。只要你说你以后不想再见到我,我就永远从你面前消失。”
“酒吞童子!”茨木被酒吞踩到死穴,气急败坏地抬手就要揍酒吞:“你故意的是不是!”
……
看来今天是鸡腿觉醒打人的一天。
门外的星熊一边打扫卫生一边愉悦地想。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