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谁啊？”六月一号一大早，Alec就被叮叮咚咚的手机铃声吵醒了。他抽出压麻了的胳膊，抓过手机接通电话。
“Alec早安！祝Alec小朋友儿童节快乐！”听筒里面传来一个兴奋地声音，吵得Alec皱着眉头撤远了手机。
“Kilgrave……你个混蛋！我已经十八岁了！成年了！不是小朋友了！”Alec没好气地嚷嚷，“还有！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还在睡觉！”
“哦……那我去叫小朋友起床好了。今天我们去游乐场！”Kilgrave兴奋不减，完全没有用商量的语气，“我十分钟后就到你家！”
“什么？”Alec扑棱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去游乐场？”
“碰碰车诶——Hardy——”Kilgrave很欠揍地拖长了音调，“就这么定了，一会儿见。”

“啊——”Alec掐掉手机，整个人砸回被单里，“我好不容易才放一天假啊……我不想去什么游乐场——”他皱着眉头气了一阵子，翻个身夹住被子卷儿，舒舒服服地蹭几下，咂咂嘴开始享用这几分钟的回笼觉。他甚至还做了个梦，就连梦里面都是他穿着作训服进行训练。
Alec依稀听见外面传来的哨声，他挣扎着起身就要去集合。什么东西绑住他的手脚，身上也压了石头一样沉重。焦急之中他努力撕开眼皮，看见的却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早安。节日快乐，小朋友。”Kilgrave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手不老实地在Alec的腰间揩油。
“滚。”Alec手脚并用企图推开笑眯眯的Kilgrave，后者挨了好几脚也不恼，甚至还腆着脸凑上来想要吻他。
两个人在窄窄的单人床上滚在一起，扭打纠缠中Kilgrave的大腿蹭到了Alec的下体，硬度和热度实在难以忽视。“摸了摸腰你就硬了？”Kilgrave坏心眼地活动着大腿。警校新生空有一肚子擒拿理论，此时败在了绝对力量压制之下。“你他妈不晨勃？”Alec手脚被牢牢别在身后，憋得小脸通红，“你是不是变态！你松开我！我起来还不行吗！”
“好啊。”Kilgrave松开手，准小警察赤着上身坐起身来，一头棕发乱七八糟地卷成鸟窝，“帮我从椅子上抽件衣服。”
“你能不能买件新衣服……天天都是这几件，都快成半永久了。”Kilgrave打量着漂亮的小警察，他睡眼惺忪迷迷瞪瞪，身上歪歪斜斜地套着一件Polo衫，露着半边突出的锁骨，一点也没有穿制服的时候那股子精气神儿。
“这几件就挺好的。”Alec呼噜呼噜自己的头毛，套上裤子去洗漱，“你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好。”
Kilgrave随便应了一声，坐在Alec的床上，翻看着早就不知道看过多少次的相册。年幼的Alec脸圆圆的，肉乎乎的婴儿肥挤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还有不少照片是两个人的合影，时间削出了男孩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年轻的面庞上盖着一层细软的绒毛，折射着金色的光芒。Kilgrave看着照片上笑容明朗的两个男孩子，有些失神：“这么多年了，迟钝如他，就一点也没感觉到我对他好的过分吗。”

“你不会真的要去游乐园吧？”Alec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进来，嘴上还叼着一片吐司。上面的草莓果酱黏黏糊糊地沾在他的唇边——Kilgrave一时有些分不清他嘴唇上的粉嫩是唇色还是果酱。他伸手去揩他的唇角，不无色气地舔舐自己的指尖：“甜的。”
Alec扔掉毛巾甩甩湿漉漉的脑袋，边咀嚼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变态。”
“赶紧吃，吃完我陪小朋友过儿童节。”Kilgrave托着腮看Alec吃早餐，“小朋友就应该快快乐乐过节。”
“谁是小朋友？你才是小朋友！”Alec嘴里鼓鼓囊囊塞满了吐司，不服气地回击，“等下，你本来就比我小好吗？你才是真正的刚成年！”
“哎呀——哥哥——那你就陪我过节嘛——”Kilgrave别别扭扭地说出一个很不常用的称呼，“尊老爱幼，不犯法的。”
“横竖都是你的理。”Alec抓起手机，“走吧，去游乐场。真拿你没办法。”


“我们去鬼屋吧。”Kilgrave兴致勃勃地拍拍Alec的肩膀，“好不好？”
“……你压根就没打算跟我商量。”Alec还没答话，人已经被高自己半头 的弟弟半拖半拉地弄走了。
两个人终于排队到门口，Alec很不自然地抿了抿嘴。
“你害怕了？”Kilgrave不无戏谑，“都成年人啦，还会怕这个。”
“刚才你还说我是小朋友，现在就变成成年人了，敢情我是流动年龄。”Alec心平气和地反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害怕了？”Kilgrave抓住漏洞，“没事儿，我保护你。”
“大可不必。”抬杆放行，Alec率先走进去，单薄的身影融入黑暗。

鬼屋的前半程黑得吓人，隔好几米才有一盏闪烁的昏暗小灯。Kilgrave摸清楚Alec的位置，就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走着走着，Kilgrave视线里模糊的身形一晃，Alec的尖叫声随之而来：“哎呀！”
“你怎么了？”Kilgrave没去搀扶，而是第一时间闪身躲进旁边漆黑的角落。
“嘶——我好像……我好像踩到了什么黏黏糊糊的东西……软软的……然后崴到脚了……Kilgrave？你在哪？”Alec无助地乱甩手臂，原地转圈回头。
“你在哪儿啊？”Kilgrave缩在角落里故意不吭声。
“Kilgrave？Kilgrave！你在哪啊……你在哪里啊……”小警察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哭腔，浓重的鼻音显得他委委屈屈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
“Kilgrave……你快出来啊……我的脚好疼……”Kilgrave听着他倒吸凉气，心疼的要命，恨不得立刻扛起人来跑出去。“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咬牙等着，想看看Alec会有什么行动。
“嘶……啊！”Alec眼见怎么都叫不出Kilgrave，只好继续往前走。脚踝一受力，疼痛感迅速升腾起来。黑暗之中小警察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Kilgrave急了眼，两步跨出去架住Alec，“我在这儿呢，不哭不哭。”
“我没哭。”Alec被Kilgrave搀住之后明显平静了许多。他吸吸鼻子，喉音还有些哽咽。Kilgrave把他抵在刚刚藏身的角落里，自己也紧紧贴上去。
“你要干什么？”Alec惊魂未定，靠在冰凉的墙面上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里这么黑，干点什么不行。”Kilgrave凑近Alec的耳边，悄声说道。他撩开上衣的下摆，探进微凉的指尖抚摸Alec柔软的腰肢。小警察紧张地绷紧了肌肉。
“就在刚才，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Kilgrave低头，和Alec的额头靠在一起。
“没……没有。”Alec夹紧肘部，试图挤开Kilgrave为非作歹的手掌。
“乖，好好想想，真的没有吗？”Kilgrave不为所动，指尖游走到他的胸部，轻轻揉搓那团软肉，“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感觉我对你好的过分吗？”
“我应该……谢谢你？”Alec磕磕巴巴地勉强回应着。
“谢谢我？你就没有一点对我动心吗？”Kilgrave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警察到底是怎么考上警校的？
“我……我……我不知道……”Alec感觉自己的脸滚烫滚烫的，快要烧起来了。
“试试就知道了。”Kilgrave挑起Alec的下巴，昏暗中勉强可以看到他的薄唇，上面还有一层青青的胡茬。他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嘴唇对了上去。
他的唇好软。Alec头脑空空，自己的初吻就这样草率地被夺走了，连一点预警都没有。
两个人仅仅贴了贴嘴唇就分开了。
“可以接受吗？”Kilgrave抚摸着他的后颈。
“嗯……”Alec呼吸有些急促。
“张嘴。”Kilgrave捏着他的下颌，“乖。”
Alec张开嘴巴，Kilgrave的唇舌立刻填补上来。他无措地任凭Kilgrave的舌尖在他口中搅动吮吸，和他的软舌推动纠缠。舌尖划过上颚，过电般的酥麻感顺着后腰爬上来，一直窜到耳朵尖。他由着Kilgrave的手指在自己乳尖上大肆揉捏，就连Kilgrave对他的臀肉下手也没有一丝挣扎——他早就软了腰，腿脚软绵绵地点在地面，全身的重量几乎都挂在了Kilgrave的身上。
四片嘴唇分开的时候，两人的胸口都有些起伏。Alec搂着Kilgrave的脖颈，伏在他的颈窝上，颤抖着调整呼吸。
“怎么样？”Kilgrave语音带笑，“可以接受吗？”
Alec搂住他拼命甩头。毛茸茸的发梢打在Kilgrave的颈间，微微有些痒。
“哎呀——难道我们的小警察害羞了？”Kilgrave拍拍他的后背，像抚摸猫咪一样小心顺毛。
“闭嘴。”Alec松开手，低着头瘸着腿匆匆往前走。
“哎，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呀？”Kilgrave赶紧追上去，“你的脚不痛了？”
“疼。”Alec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实话。
“那还不让我扶着你？”Kilgrave笑起来，伸出自己的手，“喏。”
闪烁的灯光下，Alec看不清Kilgrave的表情。他纠结了半天，慢慢握住了那只手。
“这么说，你也喜欢我！”Kilgrave欢喜地牵紧了Alec微微汗湿的手掌。
“少来，我只是崴脚了罢了。”Alec低着头，努力用刘海盖住眼睛。
“哦？那我等你脚不痛了再问问你。”Kilgrave知道Alec的臭脾气，也不恼他。
“去你的。”Alec用力攥攥Kilgrave的手指，“别这么张扬。”
“嘿嘿嘿，我就知道你是口嫌体正直。”Kilgrave心满意足地回味着刚才的吻，“谢谢你的儿童节礼物。”
“得了吧你，一边谈恋爱一边过儿童节，你说你是不是早恋？”Alec哭笑不得。
“问题不大，反正还有你当垫背的。”Kilgrave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后面了，“反正，这个儿童节我过得相当满意。你呢？”
“我……我也是。”Alec声音很轻。
以后我们会一起度过很多很多儿童节的。Kilgrave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