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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unken Butterfly

作者 : 一房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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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女神异闻录4 persona4 ペルソナ4 花村阳介 , 鸣上悠

标签 花主

文集 杂物间

205 8 2023-10-9 14:09
导读
=酒醉的蝴蝶
半夜整理文档翻出来的半年前写的花主,本来还有一半要写但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故腰斩
有非常喜欢相棒的番长




    “悠,你说一个人喝醉时做的告白,有多大的可信度啊?”

    将因嘴唇的温度而软化的芝士条放在舌尖,鸣上一边珍惜地品味着啤酒与奶味混杂的奇妙味道,一边有心无意地把扎芝士的牙签在手指之间捻动。抬起被酒精蒙上一层空气薄膜的眼睛,视野正中矮桌对面,表情呆傻程度恐怕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亲友正望着这边。

    花村阳介二十岁,相较十七岁相遇时面孔更像大人了些,茶色头发也修剪得更短。清爽帅哥值大幅上升,失望痛男值不说下降,至少是改成大半“仅好友可见”了。然而,一旦喝酒超量,那张端正的脸就粉红红汗津津的,两只下垂眼像小狗一样湿润,显得好稚嫩,让观看方的鸣上产生一种时光倒回般的眩晕感。花村难得喝到刹不住车,整张脸都变成粉色,嘴绷成一个“一”字。鸣上半醉不醉,还能正常思考,把花村唐突的问题和芝士一起吞咽下肚,喉咙发出“咕噜”一声。花村听见,连动似的端起啤酒罐大喝一口。

    自从他们进入位于都市的大学,花村迎来人生初次的樱色春天,有事没事就会把男女情爱话题往自己和相棒的饭桌上带,时而夸耀和某个可爱女孩氛围亲密进展顺利,时而哭诉又一段本就没根没叶的恋情在开花结果前就枯死过去。鸣上对此三分怜悯三分不胜其烦,剩下四分无奈的习以为常,无论花村带来怎样的故事,做怎样脑子不好的报告,他均照单全收。不过,“被告白”的展开这还是头回听说。鸣上从花村唇间捏来几个关键词,心里暗自思量,想象一条单行线路被拓宽并画上了相对的反向箭头,不自主地眼角抽动两下,感觉有一只蝴蝶在啤酒半满的胃里扑腾翅膀。话虽如此,作为追求回答的问题来说,花村给的情报量实在过少。鸣上不动声色深呼吸一口,手指照旧把牙签捻来捻去。

    “阳介,我没明白怎么回事……”

    相对而坐的亲友无言地把对不上焦的视线停留在这边脸上两秒,在他产生毛毛的心情之前看向了别处。花村两肘撑在桌面上,上半身向前倾斜,坐立不安略显可疑,也闲不住手似的按动着快空了的啤酒罐,喀嚓,喀嚓,和钟表声音同步,又让鸣上觉得好像自己的心跳也一起被强行调频,不免焦躁起来。

    是有什么难以启齿吗?花村说,唔,那个,啊。很不像健谈的他平日里的作风。花村越发没有要开口的气息,随着时间消磨,鸣上胃里的蝴蝶飞得越发努力,要扇着翅膀拼命冲到大气层外似的。他以尖锐著称的银色双眸恨不能把花村盯个对穿。花村重复,嗯,那啥,唔。然后沉默三秒,战战兢兢举起两手投降,并如此声色胆怯地申告:我说,现在就开始说明,所以拜托别那么看着我了鸣上师父。

    很好。鸣上姑且收回刀子剜肉般的视线,用指腹轻轻温柔地摩擦着距离折断只有分寸距离的牙签。在八十稻羽度过的一年青春对鸣上来说意义非凡,同伴们的温情软化了他平日里对他人的目光,同时也把那目光磨就得在必要时堪比久经沙场的战国武将。好像能够绝杀shadow的一瞪到了无需战斗的如今,对付花村倒还是绰绰有余。花村醉是醉了,也没敢让鸣上再等,比钟表略快地又摁了三次易拉罐,终于半自暴自弃地开始自白。

    “……是这样的。我前段时间,和一个朋友在家喝酒来着。”这是一个开场。花村说完,又花一秒时间深呼吸了一次,接着讲下去。

    “和那个朋友是已经认识了好几年,彼此相当熟悉的关系,但一直都没有发展到……就是说,可以说是恋爱的那一步。”花村说,途中时不时顿住,好像是在用喝了酒后不大灵活的头脑搜寻恰当的词语,与平时的他对比鲜明,让人不合时宜地感到有些有趣。“结果那天啊。”他说,“酒量不好的朋友,立马就喝醉了。”

    虽然本来就知道那人酒品不太好,醉酒会变得很麻烦,但怎么说都没料到会……花村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随即,易拉罐再次作响。

    原来如此,然后接上开头的问题吗。鸣上想道。这样一来,前因后果是姑且清晰起来了。

    花村阳介这人,外在来看一直都是热情爽朗的社交型,所以即使只是在他的大学里,称得上是熟人的家伙也多得两只手数不过来。然而,作为深入彼此本质部分,毫不客气地在彼此内核处占有自己一席之地,进去的时候连鞋子都没脱的大亲友,鸣上比谁都清楚的是,眼前这个名叫花村阳介的都市型男,与颇为轻浮的外表相反,其内容物其实是相当胆怯警惕、从不肯轻易对他人卸下戒备的防守型。这一点也并不算是缺点,在鸣上的认知中,是属于“阳介的风格”那部分的无可舍弃的东西。与之相对,花村一旦敞开心扉,对他在意的人的感情像无云晴天的阳光一样,比什么都要真挚、都要率直,甚至到他本人会自嘲道“太沉重了好可怕”的地步。所谓“沉重”的好意,对鸣上来说,在这三年之间彻底成为了存在于他心中令人心情舒畅的重量,时常压在他的胸口。如果要为之起一个名字的话,可能就是所谓“幸福的负担”吧。反正是花村的感情,那么就尽管放马过来,更多地来,毫不留情地压垮自己好了。

    类似这样的话语,鸣上隐约记得好像还在一次喝醉的时候死抱着花村本人的脑袋对他倾倒出去过。二十岁的大人和这种至青至春的情景多少不太适配,一度让清醒过来的他羞耻得想要切腹。那时事后,花村与他面对面正坐,以百分百严肃的口气声明:鸣上悠君,虽然令人沮丧,但现实就是,你的酒品实在是太差了!依花村所言,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毁灭性灾难。在那之后,花村和他约法三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禁止在没有花村在的地方喝太多酒”。鸣上自己也是要面子的,完全服从他们间的约定,在那之上更加了一条自制法令,以防一些更危险的真心话在不该泄露的场合大坝开闸似的对着不该听到的人泄露一空:就算是和花村一起也不要喝太多。成效显著。后来,他就只会偶尔喝过头一丢丢,然后偶尔受相棒照顾了。

    话扯远了。总之中心思想就是,鸣上过于喜欢花村是个事实。如果说承担花村的感情之重,是他作为离花村最近也最了解他的人的代价的话,鸣上会像个男子汉一样不逃不躲地坦然接受。三年间,从八十稻羽走到大都市,他怀疑过很多事情,但从未怀疑过自己在花村那里的地位。然而在这个自宅酒会之夜,他如受吉欧达因一道霹雳般,强烈地动摇了。他死绞着脑筋,一遍又一遍来回仔细掂量花村吐出的新关键词。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容许一起在家喝酒的距离感,一直没发展到恋爱的关系。鸣上霎时间被某种发源自心底的激流卷着冲走。这是什么感觉来着?他半天寻不回语言,只有一句话在心里反复播放:阳介有一个这样的爱慕着他的多年好友,而我不知道。

    在自己之中,居然无论如何都没有浮现出一个能够完美对应上那些条件,并且此时此刻就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着的对象。这对于自诩花村最大的理解者的他来说,是比什么都要绝望的事实。对啊,这叫绝望来着。那就是了。他在颤抖的吐息中闭上眼睛,感受到紧绷的面部肌肉在轻微痉挛,鬓边渗出凉凉的汗水,即使如此,他依然逼迫自己无谓地保持面无表情。没关系,阳介也喝醉了,肯定不会注意到奇怪的。他动作缓慢地拿起自己的啤酒罐,在填满房间的沉默中喝了一口。太自以为是了?简直笑不出来!如果说根本不是最了解阳介的人,那么我这三年间到底是什么来着?

    对如同被暴风雨袭击般陷入混乱的鸣上的内心一无所知,花村还是在矮桌对面把易拉罐捏来捏去,从始至终执拗地不肯与鸣上对上视线。他是怎么理解自白结束后他们二人间的这段诡异的沉默的呢?鸣上不知道。随即,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花村好像是终于对现状忍无可忍了,把罐子“砰”一下放回桌面上,惊得神经紧绷的鸣上肩膀一抖。他开口,莫名其妙是险些破音的没有余裕的声音:“所以,你怎么看?我想听你的意见啊。”

    听我的意见是能怎样。

    鸣上心说,不管你花村阳介是在想什么,反正我肯定比你更没余裕!他不由自主闭起双眼,与感情亲密的人单独共处一室的舒适的微醺也在先前残酷的冲击下消散而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喝到烂醉,可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不知如何是好了。鸣上没空再去思考花村的什么询问,也没办法考虑这个夜晚之后的事情。替代掉人类三大欲求,此时此刻充满他内心的冲动只有一个:逃!逃出这个房间也好,逃去别的城市也好,总而言之,必须尽早从花村身边逃跑才行,在根本不讲道理的什么东西从各种地方漏出来之前,在被花村发觉到他怀抱的巨大秘密之前。只是今晚就好,他不逃不行。为什么这周的喝酒地点偏偏是我自己家呢?!如果这里是阳介家我下一秒就能毫无犹豫地飞出去了!

    “悠?”

    “啊……不,那个……!”

    听到花村带着一丝担心色彩的呼唤声,鸣上下意识地坐直起来,终于睁开双眼,语无伦次地想要搪塞点什么糊弄过去。可是,恢复光亮的视野之中心,花村仍然在那里,但不知何时抬起头来,直直看向了他的眼睛。啊?搞什么,这下子我不也没办法看向别处了吗?鸣上呼吸一梗。花村的目光也包含着原因不明的强烈不安,闪烁着不稳的光彩。我暂且不论,你又是在动摇些什么?除了不安之外,鸣上不想承认那双眼睛是自己熟知的、下定了某种决心时的花村真诚深情的眼睛。恐怕是因为太过混乱,所以看着阳介擅自在错觉一些什么吧,他如此对自己说。然而不管怎样,既然对上视线,他就没办法从这段对话里轻易脱身了。

    “……问的,什么来着。”

    “所、所以说,一个人喝醉时做的告白到底有多大的可信度啦。”

    花村嘴里嘟嘟囔囔的,眼神却始终笔直地锁定着鸣上的双眼。刚才死活不肯看,为什么现在又开始猛盯?鸣上久违地产生了一丝恐惧,注意到时,胃就再次翻腾起来。胃里那只蝴蝶,怪不得要飞那么快那么拼命,看来是正在从蜘蛛手里逃命呀。可是这么飞下去的话,翅膀迟早会累得挥也挥不动,一旦松懈,就会掉进位于正下方的蜘蛛网里的。鸣上没法细想,只知道唯独这件事绝不能容许它的发生,大概。

    “……所以,阳介你,呃,你对你说的那个朋友也是,有那种心思……?”

    实在寻不见话题接续的最适方法,作为最终结果冲出鸣上两唇之间的,是这样他既想知道得要疯了,同时也不想知道得要疯了的问题。话一出口,他因自己非常情况下的过度愚蠢而近乎窒息,谁知花村紧接着打出一个追击:“嗯,那当然,是的。”所以现在才在烦恼嘛。他说,幅度不大但明确地点了两下头。鸣上想逃走的欲望加重一分,忧郁和近乎扭曲成一种欢乐的绝望,仿佛墨水在卫生纸上扩散一样,把他的心染成全黑。他不想要再看花村,已经忍无可忍了,可是花村看着他,不安,动摇,真挚。为什么?褐色的眼瞳在小桌上方的暖色灯光照映下,带着枫糖浆般的甜度,愈加使鸣上晕眩,想干脆立马哭泣出声,可是他又觉得,现在的自己绝对挤不出一滴眼泪。就连畅快地痛哭一场都无法得到容许啊,这是怎样的刑罚?

    只是别再继续了,求求你,阳介。鸣上无计可施,进行着私人的祈祷。

    “我不知道。”

    “……不知道。”花村依旧不知鸣上之心,仿佛重新学语般跟着他喃喃重复。

    “因为,我又没遇到过这种事……”

    话语声自然地融进空气之中。胃里翻搅得一塌糊涂,重复着缓慢又倦怠的抽痛,那只象征着鸣上自己的蝴蝶好像快要飞累了。不快点逃出这里的话,就要结束了。真的就要结束了。所以快一点,快一点。鸣上的眼前有点模糊起来。

    “是吗。”花村说,是接受了某种现实的音色,“是这样啊。”那音色中包含着一种“交涉结束”的意味,鸣上能听出来,他毕竟是花村最大的理解者……至少一度是。于是他理解到,他千期盼万等待的收场终于来临,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那只蝴蝶也在同一时间松懈地放下了飞行的速度。

    下一秒,鸣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矮桌被轻易地往他们的侧面挪开,因为是在绒毯上,所以没有发出多大的摩擦声,但对于鸣上来说却好像是近处响起了一声惊雷,那声音把他的思考能力一并带走,消失在了远方的黑暗深处。花村在离他很近的位置,在自己的上方,背着灯光,以平日里他们并肩而立时绝无可能做到的方式俯视着他。怎么回事?大脑能够给他提供的信息只是这样的:阳介过来了。阳介跨在自己双腿上面。阳介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阳介弯下身体把脸凑得很近。阳介,阳介,阳介。眼前只能看到阳介,鼻子只能闻到阳介,耳边也只有阳介的声音,感受到的也只有阳介手掌的温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说错什么话了?他要干什么?我要做什么?该怎么逃才好?

    全然不知鸣上世界毁灭寸前般的内心世界,花村两手顺着鸣上的肩膀慢慢滑到他脖颈后面,因为喝过酒而皮肤火热,仿佛处理易碎品般缓慢地抚摸着他头发的边际,同时坐了下来,把体重毫无保留地施加在鸣上的双腿之上,没有重得让人承受不了,但对限制一个人的行动来说绝对足够。他说,是啊,你说的对,悠。然后把蒙着一层细汗的额头和鸣上抵在一起,轻轻磨蹭,有种小孩子扮家家酒时互试体温似的稚嫩的可爱。隔着鸣上防护壁般厚重但触感格外柔软的刘海,感受到了自己相棒的体温。

    “没有遇到过这种事,难怪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嘛,因为我也一样,所以也有想到你会这么说啦。”

    “阳……”

    “但是这次,我可能无论如何都需要你的意见。没关系的,悠。”

    十七岁时总是在自己身后或旁边明亮地响起,十八岁时分隔两地不安的夜晚时常隔着手机彼此激励,十九岁时终于再次回到自己身边,然后来到二十岁。明明是听惯了的阳介的声音,为什么今晚的这种,自己却好像从未听过呢?看来,说比谁都要了解阳介,确实是有点太自以为是了。

    在花村含着温柔色彩的安慰声中,鸣上仿佛在对他人事进行客观的评价似的,无谓地想着得不出结果的问题。比什么都要中意的这个人的音色,居然能让自己困惑彷徨到如此地步。鸣上浑身发抖,无可掩饰地害怕着。蝴蝶只是停止飞行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就再也没法动弹,翅膀被细密的蛛网牢牢束缚,没有一丝脱逃的可能。鸣上不禁怀疑起来,今天晚上,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没办法逃。是不是,眼前的人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让自己逃脱的打算?

    “别担心。也就是说,只要你也体验和我相同的事情就好了。”花村的话落到鸣上耳中,听起来像是某一种残酷的处刑宣告,“我会做的,现在立马就做。我们是平等的相棒,所以这种事情也要一起烦恼才对。”

    好嘛?花村说。没有特别要征求他意见的样子。

    等一下,你冷静点,阳介。鸣上张开嘴,想要这样把惯例的台词喊出来。然而,嘴唇明明才刚刚张开一个缝隙,无论是他的话语还是吐息,就全都失去了它们原本的去处——或者说,是被夺走了。现实的花村的嘴唇比他长年来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象中要来得更加炙热,干干的,触感很软,一股酒味。鸣上大脑重重嗡鸣,眼前一片花花的雪白,最终,只留下一个熟悉的问题,他终于停止了思考。

    阳介,你说一个人喝醉时做的告白,有多大的可信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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