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一样的伪克系科幻，不对接现实，知识盲区遍地全靠编，虽然有尽力去查资料但专业相关请勿深究，我一写正剧脑子就跟活尸化了一样，其他部分懒得概括了随便看

※标题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人类历史上第一次观测到超新星的记录，是在中国







客星侵主







α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

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到房檐，几乎给人要将其摧毁淹没的错觉，这种气温下所接触到的一切都是冰冷而潮湿的，不论伞柄，还是门把。梅丽莎在门前收起伞，将不太符合少女风格的深沉色长柄伞插入门口的伞筒内，那里面却已经放着一把伞了，雨滴顺从地撤离伞面，铺散到地上时只看得出水的痕迹，把遮挡后只有零星雨点落下的干燥地面侵蚀了一小片。

房门内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外界给人带来的糟糕感反而衬托得家里暖黄的灯光越发温馨，视线从玄关穿过客厅，被墙壁遮挡了一半的厨房里正飘出热腾腾的蒸汽。

“是班森吗？”梅丽莎问道，她一边换鞋一边走向香味的来源，厨房里的人当然也听到动静探出身来，手里拿着汤勺挥了挥，是克莱恩。

“班森今天在公司吃，午饭就我们自己解决了。”克莱恩边说边处理着食材，梅丽莎都快要被他自然的态度带歪，好半天才把注意力从食物上移开：“那你呢，之前不是说了要加班？”

“什么加班，我还没有正式入职就已经要加班了吗？”克莱恩随意回答着，手上把需要清理的器具递给梅丽莎，后者也配合地接过，两人在厨房简单地制作着午饭。克莱恩心里想着妹啊能不能想我点好，一边解释：“说今天要加班的是班森，我是去面试，当然结果还不错。”

梅丽莎皱起眉刷着盛过食材的碟子，似乎和它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一时不太能接受自己居然在这方面的记忆出了问题。

“恭喜你面试通过，不过我总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她小声说着。

“嗯……我猜你是不是对于今天的后续安排过于期待所以记反了？”克莱恩说，“答应陪你去看天文馆展览的，不过这种天气不太适合出门，我们的票明天也能够入场，但只能你自己去了。”

“明天就开始工作了？”

“就是这样。这么一说我们家也是时候买一辆车了……”克莱恩瞥见妹妹的表情有所改变，抢在她说教前飞快开口，“也不知道班森有没有带伞。”

梅丽莎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下去：“我早上提醒过你们的。”

“如果买了车，暴雨天也能够顺利地前往展馆。”克莱恩假装自言自语地说，“今天去的话人一定很少，大概能自由自在地看个够吧。”

整理碗碟的梅丽莎明显露出了动摇的表情，不过她很快又收敛了情绪，拿出两人用的餐具，转身大步到餐桌前把它们摆好，声音从餐厅传过来：“明明就是克莱恩自己想去看展，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去到天文展上，对着一块星星的碎片说要把它带回家。”

克莱恩端着番茄牛腩出来，把锅放上早已准备好的垫子，无奈地开了个玩笑：“你的记性就是拿来专门损我用的吗。”

“有什么关系，你以后不就可以天天看了。”梅丽莎说着，手上并没有犹豫地盛了一大勺牛肉。



克莱恩的入职没有什么波折，专业对口，关系到位，面试即过。他念的天文学本来就算得上晦涩冷门，有别于大多数就业前景广阔挤破头也有人选择的专业，天文学方面的人才非常稀缺，导师各个身兼数职，每年天文馆都招不够人，他一毕业，证书还没在手里拿稳，邓恩就恨不得立刻把他扯去上班。梅丽莎说的没错，他之后确实可以闲暇时候像逛自己家一样去逛限定了每日入场人数的展览，毕竟他就要在那里工作。

但他没想到梅丽莎随口一句话，居然预言一般准确地概括了他之后的经历。

天文馆的研究设施与公开展览馆是相连的，但入口分布在平行的两个街区，克莱恩需要在展览馆站下车，再徒步走去另一个只有研究人员与获得了准入资格的人才可以进入的门，幸好今天是一个大晴天，地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前一天的暴雨痕迹，邓恩等在那里迎接他。

“里面都是你的熟人。”邓恩带着他横穿过中央大厅，开阔的视角可以看见弧形的馆顶与四周盘旋的楼梯，这部分天文馆内部设施更加偏向于研究所，比起学校少了一些放松的氛围，比展览馆少了一些华而不实的天体装饰，不过该有的设备都更加专业，不知道在价格后面多加了几个零。中央大厅的尽头就是一间类似休息室的办公室，显然大家大部分的时间都不会花在这，办公室内基本只象征性布置了每人会的有一张桌子与一个座位，桌子三面带着半高的挡板保证了隐私性，有些位置可以明显地看出他的主人很久没有坐在上面了，像个纯粹的杂物堆，有些位置上是层层叠叠的纸质资料，把桌椅埋得看不出原样。乍一看这里不像是某天文研究院的办公室，桌上的几个天体模型也是正常办公室会有的范围，和每一个普通的团体办公室一样，大家各有爱好并且忙碌地住在里面。克莱恩被安排在伦纳德的隔壁，他的位置上什么都没有，坐下来之后短暂地放空着。

“感觉和在学校里也差不多。”他说。

“邓恩导师在工作的时候还是很严格的，对下属和学生完全是两个态度。”伦纳德说，“虽然总是忘记事这点没什么变化。”

克莱恩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也许明天还会带一些私人物品来简单地布置一下，周围是熟悉的同学或者学长，上司是指导过自己论文的导师，比较一下四周富有个性的同事们，这让他觉得自己规整的工位更像以往在学校内的某个座位，他眼角余光看到邓恩离开的背影又转回来。

邓恩把目光短暂地在伦纳德身上停留了一下，犹豫过后还是说：“克莱恩你跟我来。”

伦纳德随意地抬起手和他摆出告别的姿势，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屏幕。

克莱恩把东西都放在桌上，随着邓恩去领了一套制服，类似医生们穿的白大褂，不过被刻意设计过的版型是科研制服的款式，这种外套他在学校里大概有整整十套，区别在于这里领的制服是可以报销的。

这次他们走的是之后会经过许多次的上班路线，邓恩带着他路过一间又一间需要ID认证的房间直奔深处，在某道门前停了下来，刷自己的卡进入了里面。

房间内被带着巨大玻璃窗口的墙面分割成两个空间，他们进入的方向正对着一台巨大的观测用仪器，屏幕的右边紧连着矩形的玻璃窗口，透过它可以看到里间的工作台与各种式样的观测镜头，再往右则是一道小门。

克莱恩随手把制服套在了正装的外面，ID卡放进胸前口袋，领带被他的动作带动得拉出一段，弯折出小小的弧度收进衣领。他的导师已经在这段时间里飞快地换上防护服并且消毒，等到克莱恩也熟练地做好准备之后邓恩才把右侧的小门打开，穿过短小的通道后是第二道门，这种防护级别在克莱恩的经历里不算很多，天文专业里对待一切人们尚未了解的以及外来的事物，都有必要做到最谨慎，这稍微给了他一点是在工作而不是跟着导师做实验的实感。里间中央的工作台上放着一个层层密封的盒子，邓恩像剥洋葱一样将它打开，把里面纯黑色的样本拿出来，放在镜头下面。

即使拆下最后一层防护，样本也被装在完全透明的石英盒中。这枚样本只有掌心大，就像一块浑浊的水晶，他的晶体以奇异的不规则方式排列在一起，在充足的光线里边缘呈现出透光性，石英盒子像是和他连在一起，作为他的一部分而存在。

“你最近要做的就是这个了。”邓恩给了克莱恩拿起样本的允许之后抱着手臂在旁边，他看着克莱恩把样本放到眼前，没前没后地问了一句：“恒星演化的序列是什么？”

克莱恩的工作实感立刻消失了，那种在课堂或者实验室里被导师考校的感觉浮现出来。但这个问题又非常基础，他思考了一下说：“是要确定这枚样本的生命期？”

“不，这是一块已经能够确定的Ia类超新星碎片。”邓恩说，“是某一颗恒星的遗体，你需要搞清楚的是他从哪里来。”

恒星演化周期的终点根据它们的质量有所不同，但一颗星星的生命周期大致可以概括为燃烧尽所有能量后变成白矮星，再经过超新星爆发变为中子星或者黑洞。邓恩给出的任务不算难，但这种寻找一个位置未知的超新星遗迹，涉及分析与观测部分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时间，就如同每一个恒星演化的生命期，都漫长到人类生命无法跨越，群星的变化实在是太缓慢了，在人类眼里只能定格成近乎固定的规律和轨迹。

就像这枚碎片样本一样。

但他们依然在不懈地试图用短暂到不值一提的生命去触碰近乎永恒的星辰。克莱恩把样本放到眼前，隔着防护镜与石英注视着这片死去的星星，才想到前一天梅丽莎提起的他曾经在天文展上看过的碎片，好像和这片非常相似。他翻找了一下邓恩拆开的封层，在最外面的防震绒布上看到了一张标签。

“Amon-α”，这是这一片样本的名字，证明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样本至少还有第二片“β”。



邓恩把他的ID录入在这间实验室的门禁里，告诉他可以明天再来。随后是工作第一天的惯例，尽管导师兼上司给了他很多便利，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还是要自己去跑，比如领取ID卡和很多工作用消耗品的地方并不支持指纹绑定，他还需要去归属于整个天文馆的人事部正式登记，再把自己的生物信息录入进去，有些场所可以使用自己的手机认证，比如说食堂和资料库，一部分实验室的门出于保密要求却还是保留着旧有ID卡和指纹的通过方式。馆内还允许报销一部分的路费，但需要用专门发放的卡去乘坐巴士才会生效，有时候显得不那么方便，构成现今人类社会的一切复杂而琐碎，有些为了高效而生的规则却谈不上有多高效。

等克莱恩再次在办公室内坐下来，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他的桌上也多了一大堆东西，从他所在导师小组的近期项目文件到叠得整整齐齐的崭新制服。伦纳德依然看着他的电脑，注意到克莱恩坐下，宣告着今日跑腿的完全结束，伦纳德给他拿了瓶水。

克莱恩近乎要为这种前同学现同事之情感动了，他刚拧开瓶盖灌了一大口，就听到伦纳德说：“上次开会发的，摆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有没有过期。”

他当然不会做出把水吐了这种事，不过伦纳德差点让他呛了一下是真的，克莱恩默默地吞下水，再看了一眼保质期，随后他在常识和瓶装标签的双重提醒下想起这种瓶装水的保质期通常都很长，但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心情也完全被打断了。伦纳德早在学校里就有诗人的外号，他的桌面基本介于整洁和随意之间，类似这种会议发的水、零食与各种杂物被他五花八门地圈在桌面一个角落，日复一日地这么放着，已经攒起一大堆，也许会在某个时候被他再随手抽出来送给别人，这种做派倒确实很像创作题材里很经常出现的，口袋里永远装着很多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奇妙物品的诗人。

克莱恩又喝了一口水，看见他不算满意地把电脑关了，若有所思地用手敲敲桌面。

随后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克莱恩闲聊道：“处理完今天刚入职的那堆麻烦事，你下午就不用待在这了。虽然规定着上下班时间，像邓恩导师那种晚上不睡觉的工作狂还是很多，这里对打卡的要求比较松散，你可以随便逛逛，认认路之类的。”

克莱恩见状也放下手里翻了几页的文件，那上面全是专业的观测报告，密度波图像、标准恒星模型什么的，算是大学里教过，现在又需要进阶为实用的内容。他当然没什么和同事相处的拘谨：“邓恩导师让我去负责一个超新星碎片。”

“那个啊。”伦纳德点了点头，“你如果觉得不够，前面展览馆里还有一块，我记得库里好像有更多，刷卡就可以拿。”

他话里的意思克莱恩听懂了，这个项目不算很重要，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用，属于那种典型的消耗时间式任务，结果不出来谁也说不好会有额外发现还是精力全部白费，也许克莱恩努力半天，最终只是给展览馆的样本介绍里添加几句话。而邓恩的小组里，还有很多其他需要做的事情。

“可能过几天导师就会给你安排别的东西。”伦纳德扫了一眼克莱恩桌上的文件。

“我猜也是，希望他最好不要忘掉。”克莱恩半是真心地说，他顺口问了一句，“你刚刚是在写什么？”

“对外展示用的研究报告，就是那种放在公开网站或者展览馆里说明我们一天都在干嘛的美化版。”伦纳德说，“这种东西可不就是要靠我的诗意文笔——”

“写完了吗？”克莱恩在他说完前打断，“显然没有。”

伦纳德把后面的台词憋了回去：“你们每天沉迷看星星，这种活谁都不乐意接不就只有我干。”

“毕竟要靠你的诗意文笔。”克莱恩拍拍他的肩。



午餐后伦纳德以带新人名义光明正大地摸鱼，和天文馆一样，食堂的设计里也有一部分对外开放，面向游客出售相对精致的天文主题餐点，他们从相连的内部食堂到游客食堂，再到前面的展览馆内。这个时间前来看展的人不是很多，整座展览馆的中心放置着一台三人高的大型天文望远镜，在宽阔的主厅内就像地标，无论站在哪个位置都可以看见它，从天花板垂落下来的星球模型像是环绕着它运行。复杂的机械结构被包裹在流畅的银白色表皮下面，现代技术赋予它高精度，相对的是它的形状并不规则，匆匆看去，没有连接电脑设备的望远镜如同一座简约而扭曲的艺术雕塑，有几位小孩凑在围栏边看这台望远镜的介绍文。

这是一台坏掉的望远镜，它上方没有可以打开的球形天窗，替换它的另一台在研究院顶楼的观测台里，和那座口径超过八米的望远镜相比，这台已经不算巨大。按理来说这种设备即使损坏到无法维修，也很少用于公开展览，不过这个展览馆本就是天文馆的附属机构，说是走后门留下了这么特殊的展品也不为过。克莱恩绕着它走了几圈，最近一些年忙于学业，他都很久没看过展览了，在他小时候来的那次，这台望远镜还不存在。

“我记得以前来这里，中央放着的全是石头。”克莱恩说，“很多种不同的星星，行星，恒星或者是彗星的碎片，虽然都很小块，但后面有投影展现他们原本的大小，碎片不过占整体体积的几十亿分之一，我们看着这些碎片，就像在海面上看见冰山一角，忍不住去想象海下的部分会有多壮观。”

“你现在的语气简直是‘我遇见一个初恋从此他改变了我的一生’那种故事的开头。”伦纳德说，他带着克莱恩到另一个展区，也就是存放克莱恩说的那些“石头碎片”的地方。这个展区增加了时下流行的全息投影，这种比幕布投影更加高端的技术吸引了来观展的大部分人，展区的背景是在克莱恩他们看来略有些比例崩坏的各种天体拼接而成的墙面。展位上的碎片旁边展示着碎片们所属的星辰的本体，渲染模型是梦幻的星空般的色彩，光影不甚明显地映到观看的人们脸上，衬托得碎片们灰暗而朴素，确实只是像一块块石头一样。

那片“Amon-β”也在此列，不过因为他的出处与最终状态暂不明确，他的投影更像是恒星演化时标的科普介绍。

克莱恩沉思了一下：“确实是……现在看来我之后会选择天文专业貌似也有那时候的影响，注意力投射到某些领域之后，就觉得四周全是它的影子，想要深入也是很简单的事情，人们大多数时候不会想象到一些很小的细节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他俩套着制服站在人群的后方小声交谈，胸袋里的ID卡露出小半，刚好能低调地透露出研究员的身份，又不至于引人围观。

“这种为了爱好和理想做出的选择真是不错。”伦纳德比克莱恩早毕业一学年，他故意摆出学长做派揽住克莱恩的肩，“不像我呢，当初分数太高，专业太多，眼花缭乱，只好去做了个占卜就来天文系了。”

克莱恩就差把“你继续编”写在眼神里面了。

好在这时人群逐渐散开，导览的人工智能带着他们去到下一个展区，大部分游客跟随着那台小机器人离开，只剩零散的游客各自留下观看。伦纳德上前认证了研究员身份，又让馆内的工作人员在展位上挂起“展品研究调用中”的标牌。这块碎片同样被封存在石英盒子里，不过他经过了更复杂的消毒和密封处理，以保证展出用的安全。装着“Amon-β”的石英盒子不同于另一个克莱恩在实验室里见过的，是一体成型没有盖子的款式，除了一些非用到他不可的极端情况，这枚碎片从被装进去开始人们就没有想过再把他取出来。

总归和他差不多的碎片还有的是。

伦纳德观察了一阵，这枚碎片完全是展出用的封存方式，可以说已经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他本想放回去，一个转念间却又抬手把他抛向克莱恩的方向。即使加上石英盒，这枚样本碎片也没有多重，接住这样一个轻巧的盒子不是什么难事。一条弧线在空中划过，重力作用下样本碎片的底部和石英层不曾分开一丝缝隙，落地过程缓慢，却刚好和克莱恩伸出的手擦过，惊讶与疑惑的表情没有完全展开就定格在人们的脸上，光滑的大理石地板映照出那块碎片浑浊而透光的影子，易碎的石英与地面相接，破裂成数块飞溅开来。

周围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几十倍速的慢放按钮，场景就像什么采用了抽象表达的电影一样被一幕幕替换，克莱恩如同瞬间来到空旷的室外，“他看见”一个巨大的天体以降临的姿态靠近地表，那个深沉的黑色星球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距离近到像要摧毁地平线，他离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高层建筑似乎会随着他的逐渐降临而崩裂开，他一定还没有穿过大气层，但几乎已经要撞到人的脸上，天体表面涌动的云层与物质活动的构成清晰可见，在地面投下将要吞噬这颗星球般遮天蔽日的影子，让人无法喘息，以极近的距离直视一颗星球是如此庞大而震撼，渺小的人类好像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他，但在此之前脆弱的碳基生物一定会被星球引力撕扯成粉末。

他仓促地闭了闭眼，一片黑暗里听见有人贴在他的耳边说：“找到你了。”

随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克莱恩恍惚地回神，那些奇异的碎片般的场景像过去的记忆一样离他远去，就像他已经完全记不起当初来到这个展馆，看到这枚碎片的自己。

他还在场馆内，而外面再次下起了铺天盖地的暴雨，这场雨来的非常突然，潮湿的雨水气息转眼就铺散到鼻尖，他看到伦纳德十分自然地把那枚样本碎片在手中抛接了一下，又把他放了回去。

“打不开。”伦纳德说，“暴力破坏似乎可以，不过没有什么必要，还是去研究导师给你那片吧。”

“没有用。”不知何处而来的直觉告诉克莱恩，让他近乎颓唐地在心里默念，“他已经逃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