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847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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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精灵宝钻,魔戒 Gil-galad,Oropher
标签 精灵宝钻 Gil-galad Oropher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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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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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3-1 01:02
- 导读
- 后来他明白,这便是一如赐予的礼物。而他的手,比起琴弦、比起锤砧、或许就是更适合拿起剑与矛的。
一丝清幽的琴声被海风带进窗来,拨动丝弦的指法温婉而缠绵,音符仿佛侵染上佛林顿春初道旁盛开的花香,一齐萦绕在这昏沉的室内。月光随着被晚风托起的营帐像海浪或潮汐一般起伏着。吉尔加拉德本想起身去关窗,却在倚着床头坐起身时被那月光在欧瑞费尔的长发上投下的银色光晕看得入了一会儿迷,一时忘记了那琴声的事。
触碰这样的长发是否就是在触碰月光呢?他这样模模糊糊地想着,也真的伸手执起了一捧长发来。欧瑞费尔侧躺在他身边,对至高王的举动只是皱了皱眉,并没做出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吉尔加拉德才发觉,辛达的手指搭在床边,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随着那音乐打着拍子。
“是你听过的歌吗?”他这么问道,伸手拨开了一束落在欧瑞费尔脸侧的长发,露出耳后到脖颈的几抹红色的吻痕,他的手指不经意的拂过去,情事的温度甚至还未完全褪尽。
“是哈林顿的琴师。”欧瑞费尔没有躲开他,也没表露出什么足以表达情绪的举动,吉尔加拉德看不清他在阴影里微阖的眼睛,“诺多不会弹这样的曲子。”
这调子他确实没有听过,但佛林顿的庆典也总会有些辛达乐手参与——不管是自愿还是出于各种理由来的,他们悄悄来到这里时,宴会已近尾声,精灵们陆陆续续的离席散场,但偶尔有这样尚未尽兴的便在路边弹上一曲,也并不算稀奇,他甚至能隐约听到,琴声下精灵们的低语和笑声了。
“和灰港精灵的也不一样。”他继续用手指梳过手心里那缕银发,“埃格拉瑞斯特的精灵,唱的船歌没有这样温柔。”
这样一说,他突然逐渐回忆起了些幼年的往事:“我在那里的时候,那些精灵送过我一把小竖琴,也教我弹了些曲子。但我学的总是不像那样快……他们说不用介意,泰勒瑞就是天生更擅长音律的。”
法拉斯港的水手们都有被风帆的缆绳和船桨磨出厚茧的手,但他们依旧擅长抚琴,手指在琴弦上穿梭就如同在给缆绳打出紧实的结,他幼年时疑惑于这看似矛盾的特质竟如此轻松的在泰勒瑞精灵身上得到统一,后来他明白,这便是一如赐予的礼物。而他的手,比起琴弦、比起锤砧、或许就是更适合拿起剑与矛的。
欧瑞费尔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他有那么一时怀疑或许对方已经睡熟,不过欧瑞费尔的手指仍在打着节拍——辛达的手指纤长,骨节很硬,指节间也有练习弓箭留下的茧,那双手缺乏温度却富于力量,当这双手紧紧拉扯着床单忍耐着快感或痛苦(抑或二者兼有)时,他甚至担心对方也许会受伤——这样的手,其实或许也更适合弹起琴弦吗?还是说更擅长吟诵曲调或歌谣呢?
“你也会弹这样的曲子吗?还是会唱……”他边把手中的长发凑到唇边轻吻边轻声问着,甚至有那么会儿工夫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把话说出了口——欧瑞费尔用手肘将身体撑起一点,他们的目光在幽暗的月光中相会,吉尔加拉德没能再移开自己的眼神。
像是为那冰蓝色的眼底仍未完全消退的激情的痕迹鼓励了一样,他最后开口问道:“你可以为我唱吗?”
然而欧瑞费尔没有回答,只是把眼神移开后重新躺下,调整位置时不经意的偏一偏头,吉尔加拉德手中的那缕银发就从指缝里滑了出去。
或许还是在睡前去关窗好一点。吉尔加拉德有些失落的想着,并没有再坚持这个请求。然而当他正打算起身时,欧瑞费尔真的开口唱起了一支歌。
那是很轻柔的曲调,尽管辛达的声音比平时沙哑,他依旧从未听过欧瑞费尔发出如此温柔的声音——辛达闭着眼睛,用手指打着节拍轻轻哼唱着,风声和琴声都消退了,照拂在他身上的月光与远处传来的海浪成为了新的伴奏。那歌曲或许来自更古老的年代,因词语的发音与吉尔加拉德所知的辛达语都有所不同,他努力的想要听清那歌词中到底唱了些什么,却往往无法做到——欧瑞费尔的声音本身便已足够令他沉迷。从中分辨出词语的准确意思,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仅能分辨出这是支情歌而已,因那温柔的声音和偶尔捕捉到的句子,无法令他想到其他可能。在林间漫步的精灵,跨过淙淙的溪流,用露水洗去手上的尘土,去采摘献给心爱之人的花朵……他凝神看着欧瑞费尔,除开那些亲密的时刻,他只见过欧瑞费尔手持长剑、拉开弓弦……或者因受伤而被污血浸透衣衫的模样。而如今,银发精灵的眼睛仍轻阖着,像是也被那歌声带入了回忆中去——他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吗?在森林里悠闲而轻松的游荡,身上没有重负,眼中没有看过任何一次不能重逢的离别或任何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这样的歌是谁曾唱给他的吗?还是他唱给谁的呢?
……他想象不到,这样年轻而盈满了爱恋与温柔的脸,他无法将那想象依凭到如今在他身边吟唱着歌谣的辛达身上,那一定因为这歌曲古老到他无法追溯过往,那歌声中一次都没有提过日月,只有星光——在星光下踏入河流,在星光下交谈与歌唱,在星光下献出那朵花……然而所有的花朵都不及你美丽,你眼中灿烂的焰火宛如星光。
“……唔……”
那歌声被突兀地截断了,吉尔加拉德俯下身去,在欧瑞费尔又一次唱到星光那个词的时候吻住了对方,银发的辛达似乎有点不悦的哼了一声,但没有阻止他吻得更深。吉尔加拉德闭上眼睛用舌尖细细描摹着辛达的齿列,那喉咙还在发出些细弱的声音,好像那歌曲后面尚未唱出的求爱的誓言都散开在他们纠缠的唇舌之间……欧瑞费尔的手仍在合着先前的节奏打拍子,那依旧舒缓的节奏不知为何突然令他心里发烫,他摸索着把那只手握住,指腹在对方手心里轻轻地画圈,欧瑞费尔似乎颤抖了一下,偏头躲开了那个即将结束的吻。
“我还没有唱完。”欧瑞费尔的语气确实十分不悦,但却边说边仰起头露出脖颈以迎合从唇边延续下去的亲吻。吉尔加拉德笑了笑,在之前痕迹最重的地方重新吻了上去,欧瑞费尔似乎想推开他,却被捏住了一侧手腕。
吉尔加拉德的动作并没有用力,年长的辛达也只是象征性的挣了一下,便顺从的把手臂环在了吉尔加拉德的脖子上,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抚弄年轻精灵的耳尖。几乎是立刻,吉尔加拉德便报复性的轻轻咬了他一口。
欧瑞费尔叹了口气:“你太年轻了。”
“我只是比你年轻。”吉尔加拉德已经学会了不去理会这样挑衅似的抱怨,声音沿着锁骨的曲线变得模糊了些,忽的他又抬起脸来看着欧瑞费尔,“我以后可以再听吗?”
“以后吧。”年长的辛达抱紧了他的脖子,窗外的琴声不知何时早已停了,“或许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