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大战之后，整个黑衣组织已经连根拔起，只还有些残留势力等待清除，但那也已经是十分容易的工作了。

　　安室透，不，现在已经恢复了降谷零的身份，遇到了赤井秀一，不如说是他刻意来找他的。

　　在七拐八拐后，赤井秀一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停下，降谷零毫不意外对方发现了自己，实则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隐藏。

　　“赤井，现在也该来解决我们的问题了。”说话间，降谷零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挥着拳头就朝赤井秀一袭来。

　　赤井秀一偏头躲过这一拳，降谷零站定，向后一个肘击，哪怕赤井秀一动作再快，也没料到，勉强格挡住，但还是结结实实接下这一招。

　　“降谷君，你还在为苏格兰的事耿耿于怀？”

　　降谷零身体一僵，接着是更猛烈的拳头，招招向着腹部和脸，力道之大却乱了章法。

　　赤井秀一躲过大部分的攻击，但难免接了几招，他始终是防守姿态，不肯主动攻击，他们没有敌对的理由。

　　“不要搞错了敌人。”

　　赤井秀一将降谷零抵在墙边，钳制住他的双手，将腿挤在他双腿间，以防他继续发起攻击。降谷零仍不断挣扎着，只是所有的挣脱手段都被对方封锁，不得已继续听着眼前这人的话。

　　降谷零处于愤怒中，完全不是会听进话的样子，虽然目前他也只能听着。赤井秀一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缠斗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苏格兰知道他牺牲换来的是现在这样的你，大概会很失望吧。”

　　降谷零呆愣在原地，忘记了挣扎，脑子里一直想着赤井秀一的话，那个也许是自己刻意忘却的事实。

　　赤井秀一松开对降谷零的钳制，只是看着他就这样因瞬间失力而不得不靠在墙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向着巷口，离开昏暗的巷子，混入拥挤的人群中。

　　片刻后，降谷零站直身子紧咬着唇，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水泥的墙面并不光滑，有着许许多多的颗粒，凹凸不平的表面，立刻让他的手泛红，甚至有些尖锐的地方，刺进肌肤，渗出点点血迹。他捡起地上的外套，随意地穿在身上，接着也离开了巷子。

　　早在跟着赤井秀一过来的时候，降谷零就把车停在了附近商场的停车场内，而此时他走在路上，一直想着刚才，想着以前，想着苏格兰的死，接连撞上几个行人，在他们的不满中，他像是突然清醒一样，打算去停车场取车。

　　天色不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深意，由于当日即食商品快过了赏味期限，于是商场内响起了各种打折促销的叫卖声。降谷零拐进商场，他需要一点酒精来麻痹自己。

　　目光所及的酒都被他拿了不少，在收银员惊讶的眼神中，他实在没心情带上他人的面具掩饰过去，只是一言不发，等着收银员确认商品。一长串的购物小票连带着找零递给了他，末了，收银员还提醒饮酒适量，降谷零步伐一滞，仍旧是一言不发，随后大步离去。

　　副驾驶上的酒瓶由于急剧的弯道而相互碰撞，发出不小的声响，车子本身良好的性能，也只是在过弯时，让它们碰撞。高速行驶的汽车只差一点就会到被交警拦下的速度。

　　降谷零在城市中绕圈，只是以往养成的习惯，后知后觉，组织已经覆灭，残存的势力也不足为惧，于是走了最近的匝道，驶向回家的路。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了句“我回来了”，之后降谷零陆续将车上的酒搬进室内，拿出几瓶放在沙发前的小巧圆形矮桌上，后来发现实在太多，于是剩下的连着购物袋放在沙发边一伸手就够得到的地方，之后他点出一部电影，并没有看只是放着当个背景音乐。

　　降谷零坐在沙发上，有一瓶没一瓶地喝着，开始还十分清醒，几瓶后就开始自言自语，姿势也从坐在沙发上变成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所以，其实是因为我……”只开了个头，降谷零又接着喝了起来，机械性地拿起一瓶灌下，没了又继续开下一瓶，地上摆满了空掉的酒瓶，还有更多没有打开的酒。

　　咚咚咚……十分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降谷零缓了一会，才意识到是有人敲响了自己的门，然而他想不到会有谁来找他。

　　门开露出来人的脸的那一刹那，降谷零条件反射一般，就想挥拳过去，只一会儿，他就冷静下来，垂下原本搭在门框上紧握的手，转身进屋，再没有给来人一个眼神。

　　这一次降谷零没像开门前那样，而是坐回沙发，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继续一口一口灌着自己酒。

　　赤井秀一从进门起就没有讲一句话，只是将手里的醒酒药放在餐桌，然后跟着降谷零坐下，也拿起一瓶酒喝了起来，不过他更像是在品尝，而非降谷零那般刻意买醉。

　　两人沉默着喝了一会，降谷零又喝掉一瓶，这一次他没有立刻开下一瓶，而是开始说话。

　　“景光……苏格兰，他是自|杀，他不是被你逼迫的。”降谷零说这话时，完全不会让人觉得他喝醉了，赤井秀一不禁怀疑，其实地上的空酒瓶是降谷零倒掉了。

　　“你说苏格兰丧命换了我，那个时候，我上来了，苏格兰开枪自|杀了，如果那个时候不是我，他就会这么做。其实他不知道上来的会是谁。”

　　降谷零这个时候开始说话没什么逻辑了，但赤井秀一还是懂了他想说什么，不过他依然没有插嘴，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说。

　　“是我杀了他，他不知道上来的是谁，他为了保护同伴的信息，所以对准了胸口的手机……”

　　“你是FBI的卧底，那个时候他的身份暴露，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你抢先和他碰面，在组织其他成员前，你不是去杀他的。”

　　“你不会杀害拥有同样目标的他，所以你会放跑他，而且你肯定有办法，可是那个时候我来了……”

　　“你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一定有办法阻止他自|杀，或者，你可能已经阻止了，但是那个时候，我来了。”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去……”降谷零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没有哭出来。

　　“我去确认他是否还有存活的可能，也是那个时候，你开始怀疑我的身份吧，你故意说手机被破坏了，不知道杀了什么人，就像是杀了个幽灵，也只是想说除了他的身份，什么都不会被组织知道。”

　　“你把这些告诉我，但那时候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到底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你逼迫他自|杀，你明明会有办法放过他……”

　　降谷零没有再说什么，又开了瓶酒喝了起来，只是刚灌下几口，就被赤井秀一夺走放在一边，降谷零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拿起一瓶打开，又被夺走。

　　“你喝得太多了。”赶在降谷零爆发前，赤井秀一先开了口。

　　然而他并不是像赤井秀一所想的那样生气，而是语气再次哽咽起来。

　　“连最后让我放纵一次的机会都不给吗？”

　　“就只是今晚，明天醒来，我还是那个降谷零，背负着同伴的命，活下去，可是，今天我不想这样。”降谷零起身，实际他已经醉得厉害，摇摇晃晃拖着自己走向赤井秀一。

　　“我想忘掉他们的死，自私地活一次。”

　　降谷零单腿跪在赤井秀一的一侧，手撑着他背后的沙发，伸手就要夺过他手中酒瓶，而赤井秀一则在那之前，就抓住了他的手。

　　手背上仍残留着一些细碎的伤口，能看得出来这并没有进行过处理，而赤井秀一也大致猜测到他做了什么。

　　在赤井秀一一直注视着降谷零的手背开始，他们俩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谁也没有动，降谷零仍想着抢夺那瓶酒，突然将手背靠近赤井秀一的眼前，而另一只手则去拿酒。

　　少了撑住沙发的力道，降谷零不得不改为双腿跪在沙发上，赤井秀一的注意力成功被突然靠近的手背吸引，降谷零如愿以偿地拿到酒，但他没有急着喝。

　　“FBI，你抢我手上的酒，难道是因为你拿的不好喝吗？”说完降谷零喝下一大口，还朝赤井秀一得意地笑了笑。

　　降谷零的一只手还被赤井秀一拽住，双腿跪在沙发上，也不容易保持平衡，加上醉酒后，大脑处理开始变得迟缓，此刻降谷零开始摇晃起来，赤井秀一不得已伸出一只手扶在他的腰上，帮他保持平衡。

　　赤井秀一的脸色暗了暗。降谷零把还没喝完的酒放在矮桌上，嘟囔着，“别这样看着我，就这一次，原谅我这一次……”

　　金发男子没了往日的威风 此刻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而赤井秀一将空着的那只手覆在他的头上，做着不熟练的安慰动作。

　　“原谅我这样放纵自己，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自私地认为你们不会怪我，就这一次……”降谷零握住赤井秀一放在自己头上的手，寻求安慰一般蹭着他手上因长年持枪而磨出的茧。嘴唇不时划过掌心，痒痒的，赤井秀一这样想着。

　　“零，没有人会怪你的，但你今天喝得太多了。”

　　“他们都走了……苏格兰因为我……莱依你也会走吗，莱依，莱依，莱依……”降谷零一遍又一遍的叫着那个曾经的代号，反复确认一般，不停蹭着赤井秀一的掌心。

　　显然和醉酒的人说话是没什么用，他们自行一套规则，又无逻辑可言。

　　“我也会……但是……”

　　“哈哈哈哈，是吗，你们都要走。”赤井秀一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降谷零一瞬间脱了力，就这样任由自己跨坐在赤井秀一的腿上，哪怕再难受他也早就哭不出来。

　　“你们没了，我也没了，你们还能在那边团聚，可这里只有我。”

　　降谷零偏过身拿起刚刚放下的那一瓶，毫不意外地被赤井秀一夺下。

　　“零！”赤井秀一难得如此严厉地叫着他的名字。

　　“你好烦啊，那你喝。”降谷零推着他的手臂，直到酒瓶口贴在赤井秀一的唇边。

　　赤井秀一一直没有反抗，甚至还顺从地喝下那剩余的小半瓶。

　　“哼，不让我喝，还抢我的喝。”降谷零皱着眉，又嘟了嘟嘴，做着不符合年龄的动作，却不让人觉得违和，甚至觉得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很合适。

　　降谷零又开了一瓶给他，赤井秀一接过继续喝，只是几口后就被叫停。

　　“不准喝了！”降谷零夺过酒丢在一边，还好矮桌下铺着地毯，瓶子没有碎裂，但酒液流出，弄脏了地毯。

　　突然的拉扯动作不仅让酒洒了不少，甚至有些还没来得及咽下的就顺着赤井秀一的嘴角流下，而在他擦拭前，降谷零就捧着他的脸，咬上他的唇。

　　他咬得很用力，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缓缓松了力道，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头，沿着齿印舔舐起来，随后又轻咬着唇瓣。赤井秀一改为双手搂着他的腰，任由着他动作。

　　“来做吧。”降谷零这样说道，他直视着对方，等待一个回答。

　　“……你喝多了。”赤井秀一叙述着事实，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什么情绪波动。

　　“我没有！”醉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喝醉。

　　“我是谁？”

　　反应了好一会降谷零才知道要回答。

　　“……赤井……秀一。”

　　“零，你会后悔的。”

　　降谷零不高兴地皱皱眉，明明自己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还要说什么奇怪的话。于是他不再安静地听着，而是主动吻上了对方的唇。

　　细碎的呻|吟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在不堪重负而不断发出吱呀声的家具上，降谷零因为不断累积的快|感，裹挟着憋得太久的悲伤，终于哭了出来。

　　“不……嗯……不要，赤井。”

　　“停，停下……”

　　如果说之前还是因为悲伤得以发泄宣泄，那么此刻他只是单纯求饶。

　　赤井秀一亲吻掉降谷零眼角的泪，夜还很长。

　　宿醉的头疼和身上的不适，渐渐让降谷零昏沉的大脑苏醒过来。身上都有被很好的清理过，当然，在看到那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迹后，他只想立刻冲到某个FBI的面前和他打一架。

　　家里散落的酒瓶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冰箱原来放着的还没喝过的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新鲜的果蔬和一大盒牛奶。

　　桌上的餐食仍冒着热气，旁边还配有一杯温好的牛奶。降谷零一边吃着，一边吐槽某人的手艺，最后将空掉的盘子泡在厨房的水槽中。

　　心理医生预约时间在下午，吃过早餐或者说是午餐，降谷零简单收拾一下就出了门——主要是遮掩脖子上的痕迹。

　　报告和他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他愿意明天就可以复职。他一向擅长调节，哪怕饰演百张面孔，他也知道哪个是真实的自己。

　　不过期间医生有意无意看向他不合季节的高领衣服，甚至还意味深长地对他笑，告诉他适当的运动有助于减缓压力，但也要节制，这让他在心里对某人的恨意又添上了一点。

　　回程的站台上碰见刚刚还吐槽的人，这会儿他倒没真的上去就是一拳。只是想也许出门前该看看运势，再决定是否取消下午的预约。但明显对方是故意在这等他的。

　　“恢复得还不错。”赤井秀一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降谷零一时不知道对方说的哪方面，当触及到对方唇上的伤痕，他别扭地别开脸，没有接话，而触碰到令他不自在的高领时，他又想给并肩的人来一拳。

　　赤井秀一注意到降谷零的小动作，刚起个头就被对方用眼神打断“昨晚…”。

　　即使是喝醉，行为不受控制，降谷零也不认为自己会做出那样的举动，于是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不管结论多么荒诞，那也只会是真相*——他只是因为自己想那么做——出于自身的情感。

　　那，是什么样的情感？

　　他喜欢他。

　　随后两人都没有再做交谈，降谷零乘上了自己所前往方向的电车。在那之后的几天，他们没有见过面，降谷零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赤井秀一的消息。黑衣组织残存势力的清理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最深的毒瘤已经拔除，剩下的也不再需要借外人之手。

　　只是最近降谷零得知，本来前来援助的FBI成员，正慢慢分批回到美国，他不知道赤井秀一在不在其中。

　　对待事物一向清晰分明的他，也在面对如此主观的情感中，显得无所搓手。他不知道该拿这份感情怎么办，又或者应不应该让对方知道，或者说是自己想不想让对方知道，他又想要怎样的结果。

　　也许这份感情就会在萌芽状态被扼杀其中，只是有些东西早已深深根植于心，哪怕面上看不到一丝嫩芽，也无法忽视早就深埋在下盘根错节的枝桠。

　　回过神来，降谷零已经接下了交接工作。当FBI撤离，先前合作上的事仍有些需要交给公安接手处理。这不是什么大事，按理说不该由他来，但降谷零还是接下了，上司只是点头同意，没有再说什么。

　　FBI那边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据点，于是对方提出在某个咖啡馆见，其余的一概不说。

　　降谷零按照约定，来到特定的座位，看来他比对方的人先来，于是随便点了一杯咖啡，就开始整理此次需要交接的事项，只是仍分出一部分心神，想着一会儿来的人是谁，既希望是他又希望不是。

　　对面的座椅被拉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坐下，可不就是非常熟悉，几天前还一起缠绵床榻。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直到服务员询问赤井秀一需要来点什么时，这份沉默终于被打断。

　　赤井秀一也不是适合来处理交接工作的人选，也许对方出于和他一样的考虑——想着也许能见到对方，降谷零这样想着，无意识地搅动杯中的咖啡。

　　“咳咳……”降谷零大概没有注意到他发呆的时候一直盯着赤井秀一，这使得对方不自在地咳嗽两声，试图唤回对方的意识。

　　“抱歉，那我们开始吧……”其实很多需要交接的工作都整理成了文件，只要将文件交给对方，交接工作就算完成，于是两人只是默默递过去自己拥有的那份资料，然后陷于新一轮的沉默。

　　谁也没提出离开，哪怕工作已经完成，哪怕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降谷零还在为心里复杂的情绪做斗争，一时半会还没个结果，而赤井秀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同样在发呆的降谷零发呆。

　　“出去走走吧。”降谷零提议道，看来他的思想斗争已经有结果了，而这样的环境似乎不太适合聊感情问题。

　　赤井秀一没有任何意义，两人结完账，没有任何目的地的在街道上闲晃。即使不是任何休假日，街上的行人也不少。

　　“你要回美国了？”话题是降谷零提出的，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寒暄语，而前几天他们才在车站不欢而散。

　　“嗯，剩下的只是一些善后工作。”言外之意是不需要他来处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因为一直想着事情，降谷零落后半步，熙熙攘攘的街道，随时有被人群冲散的可能，于是在抬头却不见对方身影的时候，降谷零罕见得慌了。

　　拨开前方的人群，好在对方就在不远处，而他似乎也想着什么，连和路上的行人相撞都无从察觉。这一刻降谷零并没考虑那么多，只是快走几步拉住对方。

　　被抓住的手腕，前面人回头对上后面人焦急的神色，周围的行人自动绕开停止不前的两人，时间好像只在他们身上定格，周围流动的人群，与不动的两人，一人满眼震惊，一人满是焦急，只是那一刻不知道是谁的心声。

　　是了，是这个人，我爱着他，而现在我想告诉他。

　　“零……”

　　“赤井……”

　　赤井秀一保持沉默示意降谷零先说，而恰好对面的人也正有这个意思。

　　“那天晚上我是喝醉了，但是不表示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降谷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说那天是意外但也不全是，他说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他说他已经知道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语无伦次又无逻辑可言，他说了一切想说的没说的，说过的又重复，最后他说：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从降谷零开始讲述起，赤井秀一就一直保持沉默。这样的沉默让降谷零感到不安，他认为已经过去很久，但实则从他话音落只过了数秒。他感觉无比煎熬，这时候似乎电话响了。

　　他随便应答几句，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径直在赤井秀一的面前离开。他第一次在知道他所引起的事件的结果前，可耻地逃了。从来没有亮起的手机被他揣进兜里，也不管脚下的路通向哪，他只想着逃离，这一次他当了逃兵。

　　漫无目的走了很久，他竟还有闲情想，还好是在休假中，不然就会耽误工作，慌乱中，他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临近电车停运，此时站台上也没什么人，就像约好一般，他再次看见了赤井秀一，这明明不是他回家要搭乘的电车。

　　“零。”对方像是料到降谷零会逃跑一样，先一步出声制止，然后小跑到他面前。

　　“在不知道答案之前，作为侦探的那部分的你是不会甘心的吧。”

　　手腕被强硬地拉住，降谷零无处可逃，只能被迫听完赤井秀一之后的发言。

　　“零，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

　　只是想要告诉对方心意，但并不代表能够接受结果，降谷零这会有点难受，还没开始的感情就胎死腹中，早知道那会应该先听听赤井想要说什么。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赤井秀一到底说的什么。只是这个时候他仍处于震惊中，什么反应也没有给，但脸上的表情很好的说明了他此刻的心情。

　　于是他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同时也收获了一个吻。

　　——

　　“降谷先生最近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吗？”新来的后辈如此问道。

　　“嗯，大概是因为组织破灭了。”降谷零整理着手边的资料，一会就是下班时间了。

　　“但感觉不只是因为这个，嗯，感觉就像是中毒，爱情的毒。”小小年纪就敢道破真理，偷听的各位同事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降谷对后辈的发言并没有觉得不适，反倒顺着对方的话说，“是中毒，酒精中毒，黑麦威士忌那种。”

　　后辈不了解酒，只是感叹原来酒精中毒还可以只针对特定的某一种。

　　站在公安大楼门口的后辈，目送降谷零和一个男子并肩离去。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是两人互相勾缠的手指，再偏头看向旁边的前辈，后者则是习以为常一般，于是后辈干巴巴地开口：

　　“降谷先生对黑麦酒精中毒，是不是劝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前辈投来一个无语的目光，没有回答，只是劝他以后不要选择情报调查方向。


　　
　

　　——

化用福尔摩斯名言“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关于苏格兰自杀推理参考TV921-922（背叛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