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907449
作者 : 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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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奇幻 , 魔幻 , TRPG模组
分级 大众 其他
标签 幻想文学 , 中世纪 , 不明觉厉的世界观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给旧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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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7
2022-4-6 14:48
- 导读
- 这是我写的第一篇关于旧大陆的故事,也是一切的开始,其中有很多随便取的不明觉厉的名词,以及很多复杂的世界观,我都会在以后将其慢慢解释。
“当爱至时,汝将何以面对?”
这是密尔修道院最热的夜聊话题,这所修道院聚集了所有适龄的女孩子。她们在这里思考、祈祷、冥想,在数年之后,她们中的一些会成为威严的女官,为大领主们司章礼仪,一些会成为某个小领主的太太,守着一柜子的珠宝和成堆的佣人终老,或许会有几个情人,但绝不会多。
荷被妙问到这个问题时,心刹那间空了一半。她开始翻检自己所剩无几的回忆。一切始于帕拉岭,在帕拉岭上,木头比泥巴还多,伐木工比木头还多。
帕拉岭上的女人总是说,帕拉岭的风里都是男人的汗臭味,在林间深处,有一个叫树莓馆的小酒吧,卖自己酿的浊啤酒和熏鸡肉,也加工野味,巧手的老板娘会将兽肉烤得鲜嫩多汁,所以没地方去的男人多聚在这里,荷也在这里长大。
伐木工又傻又粗鲁,他们会在下班后走进酒馆,点上一杯又一杯的浊啤酒,一边诅咒着酒的品质,一边把它一饮而尽。
总有饥肠辘辘的孩子进来拉扯爸爸的衣服,但是男人总说“这是最后一杯,宝贝,喝完我们就回家”然后又喝了好多杯,也经常有愤怒的主妇进来,揪住不情愿男人的耳朵,在哄堂大笑之下把他拉走。
受这里的风气影响,帕拉岭的女人们个个矮小凶悍,不怕丈夫,曾经有一个外来的男人在这里多灌了几杯,与来叫他回家的女人厮打了起来。一不小心把女人的脸打的铁青。女人什么也没做,只是回娘家叫来了父兄,三个红胡子的壮汉几乎要把树莓吧扯碎,那个可怜的丈夫被扯地精光,吊在原木上三天三夜,狠心的女人才把他放下来。
在荷的印象里,男人就是伐木工。
因为一场小风波,荷被送进了修道院。
十六的荷,拥有着整个帕拉岭最红的头发,从肩膀一直垂到丰盈的臀部,在灼灼的日光下,燃着另一团火。伐木工的眼睛却不止停留在她的发间,她的身体如蒙神赐,每一处,每一寸,都是欲火的囚笼。
当荷站在柜台后面,那些粗俗的男人能把树莓馆掀翻。他们叫嚷着再来一杯,眼睛却丝毫不转,在荷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已经有五十个男人的身体上纹了她的画像,四十个男人喊着她的名字欣然赴死,神父家那病弱虔诚的公子菲尔,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要了十杯啤酒,当着她的面一饮而尽。
荷心疼这可怜的小子,劝他喝慢些。
“我亲爱的女士,爱是不会慢下来的”
“可是你的脸好红哦。”
第六杯浊啤酒下肚,少爷便被随从扛回了家里。村落的女人们一直认为荷是一个女巫,用下流的媚术和加了春药的啤酒来招引男人,攫取他们的精力和自尊。男人认为荷是神明,是礼物,是逃离虎狼般妻子的解药。
他们相互打赌,取得荷处女的人要付一千枚金币,那是一个伐木工幻想中最大的财富。然而没有人介意自己会输。
礼物和爱意流水般送到树莓馆的阁楼上,荷常常回信,虽然她很好奇那些整日只与树木和浊啤酒打交道的男人们,对自己有着这么大的冲动,但她还是克制情绪,用冷静且礼貌的语气与那些疯狂的追求者们保持距离。
在遇见妙后,她终于解开了这个谜题。
“天啊,你就是荷吗?她们都说你大得像个女巫!”听到妙对自己的评价,荷羞愤地转过脸去。但是在与妙的一番畅谈之后,她才得知那句话原是妙最真诚的赞美。
“我的爸爸就是跟着流浪女巫跑了,他把明峰堡的爵位给我哥哥袭了,一个人,什么也不带,去当了女巫的护法。”
荷没有反映,妙仍自顾自地讲述着。
“我以前很恨那些女巫的,为什么我就要被关起来,背那些丑得像狗脸的家徽,读那些相夫教子的圣律,等我的那个地方开始流出圣血,我就要嫁给那些长着傻脸的臭小子。”
“而那些女巫”妙顿了顿,“那些女巫可以,说脏话,骂人,把那些长着傻脸的小子变成青蛙,和自己看上的男人睡觉,不结婚也可以!”
“在昔时的薄暮中,梅尔德斯仍寻着他的神。”荷口念圣律,充耳不闻。
“那天,我在孤镇上撞见了我的爸爸,他老了,左臂不知道受了什么伤,满面风尘,穿得像个乞丐,可他站在那个女人边的时候,却显得那么高兴。 他没敢认我,急着要跑,可他主子却主动走了过来,当她揭开面具的时候,我楞了。”
“为什么?她长得很吓人吗?”荷终于开口
“她太美了。”妙的眼睛涣散,那女巫的面孔越过空间,在数年之后,仍穿透了她的心灵。
当树莓馆的壁炉里已经装满了书信时,那些追求者们终于丧尽了耐心。在几杯浊啤酒灌下后,一个卑劣的计划被菲尔提出,他穷尽心血,所写的上万瑰丽诗文,却没有换来荷的轻轻一瞥。
虽然她在回信里是这么说的,“菲尔先生,您的诗很美,但请您不要再寄来,我的生活足够复杂,一点点爱都受不下。也请您别再点浊啤酒了,就连四五岁的孩子都不会醉得那么狼狈。”
在一场月光高悬的夜里,那些愤怒地求爱者涌进了树莓馆,他们用利斧劈开了大门,翻找着那个可怜的女巫,要对她进行审判。打头的自然是菲尔,他发誓要用自己的肉身做刑具,向这个傲慢的女孩讨还一点代价。
可树莓屋的阁楼早已清空,连一件能让他们用来手淫的衣服,都没有留下。
荷于两日前的拂晓,乘着一驾拉着胡萝卜的马车,与萝卜一起被送往密尔修道院,这是全帕拉岭女人的杰作。原因并非好心,因为荷在这里,所有男人的幻想都只能是一团红色的火。
“妙,睡觉吧,明天就要神愿会了,我可不想迟到,然后一辈子当一个见习生。一辈子都要看着密尔院长那种吓人的脸。”荷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回答。
“荷,你说话像密尔院长,总是信望爱那一套,要是我是你啊,我才不会去参加神愿会。我要从密尔的狗洞里面爬出去,然后去孤荒地找流浪女巫,让她们教我魔法,等我学会了魔法,我就......”
“你就把密尔院长,安副院长,夏提礼官都变成满脸皱纹的老蛤蟆,然后走遍世界,找英俊的王子当护法?我都听你念叨好几百遍了,比你念圣律的次数还多。”
“很了解我嘛,假如我要是,我肯定也不要封地,骑着我的白马,颠颠地跑去孤荒地当你的护法。”
“得了吧你,要是你是男人,我第一个把你变成蛤蟆。”
她们相拥着,嬉闹着,交换着梦想,她们都清楚地知晓,这是彼此最后一次见面。
神愿会在岩厅举行,这个厅堂的历史甚至比修道院还长。在辉煌纪年,“完美的”女骑士亚夏在战后留居于此,于黑岩之上刻下圣律,并广收有天赋的女子,传承圣律。而她的弟子中学识的最为广博的密尔,三次辞去圣座之职,于此建立了密尔修道院。而岩厅,便是密尔修道院最伟大的地方。
它由一整块黑曜石建成,“完美的”亚夏用她精绝的剑术将整块黑曜石雕成了厅堂。又将圣律刻在了四壁之上,密尔创立修道院之后,又延请天下良匠,雕刻出一个高十米的亚夏巨像。有些著名的评论家说它“辉煌孤绝”,正如亚夏其人。
而荷在这里却只感受到了冷。
“见习生荷,院长叫你进去。”安副院长的声音从门后传出,她嗓门真大。恐怕树莓馆的伐木工聚在一起,弄出来的动静也不及他半分。
荷走过了那扇沉重的黑石门,向着站在亚夏巨像下的院长行了一个屈膝礼。
“吾女,为何而来?”
“回吾母,信,望,爱”
“......”巨像下传来一阵沉默,荷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
“若你所爱的人,背信弃义,你要怎么做?”
“我会固守本心。”
“若你要去的地方,远在北泉外的冰流,孤苦寒冷,你会怎么做?”
“我会怕,但我还是回去,因为北泉外亦有信者,他们不应遭弃。”
院长开始用荷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语气说话。
“吾女,下面的回答你可要仔细,它将决定你的去向。”
荷抬起头,与院长双目相对,她的眼睛里没有躲闪,她早有答案。
“刚入学时,我托人调查过你,那个地方叫帕拉岭,长着数不尽的草木森林,还有满身臭汗的伐木工,那里真美,对不对?”
“我亦暗暗观察你,那些送你来的女人们说你是个女巫胚子,说三尺高的壮汉在你手里,亦是听话的玩具。”
“回禀吾母,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活,可他们,可他们就是那么傻。”荷脸上的红晕扩大到了脖颈,可她的眼神仍在和院长对视着,不闪不避。
“那吾女,你愿意做女巫吗?我有几个朋友在孤荒地,她们很愿意接纳新鲜血液。做流浪女巫,要比你现在快活百倍,你可以欣然走进王宫的宴会,在一片奉承声中独自起舞。也可以拥有最多的爱人,比我这个老女人,从那些酸腐故事上翻看的还要多。亲爱的,别忙着拒绝你没有得到的东西,至少要体验一下。”
荷没有想到那个庄重的院长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否是一个考验?她连忙摇了摇头。
“吾女,这并非考验,而是实在的未来,假如你的朋友妙听到这个建议,她恐怕会在我的皱脸上亲好几下,也说不定会发发慈悲,只把副院长和夏提礼官变成蛤蟆。”
“她什么都知道!”荷的俏脸上写满了惊讶,她努力地调动肌肉,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那么滑稽。
“可惜她没有天赋,只能好好地做一个领主夫人了,吾女,你想好了吗?做女巫除了会受到我这种女人的妒恨之外,没有一点坏处。”
“回吾母,不要,我只愿守道。”
在荷的记忆里,那是院长第一次用惋惜的语气说话。她告诉荷,她通过了测试。她虽然不会被派往北泉外的冰流,但她会被派去南方的绿榭,照顾那些在战场上受伤的骑士。
听到这个消息,荷的心里不知悲喜,她微微向院长鞠了一躬。院长的眼中盈满了愧怍,她想起了妙,潇洒地转身。院长还想要说些什么,她一点也没听见。
荷回到她在修道院窄窄的铺位上,行李早已被打包整齐,床上留了一封厚厚的信,落款是妙。
她打开信封,五十枚金币滚落下来,散在床上。
“我最亲爱最亲爱的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要去孤荒地做女巫啦!其实我好好地想了想,做土匪也不错,我可以打人,吃油油的烧鹅,让那些老爷们想起我就头痛。然后抢一个长满胸毛的红头发猛男当我的压寨夫人,白头发也不错,最好要有胡子!没胡子的男人都是蠢狗!最后呢,随信送上五十枚金币,假如你在什么地方遇到了危险,就报我的名字。假如报我的名字也不管用,那你就自求多福啦~”
荷笑了,笑得和妙一样开心,她笑着坐上了去绿榭的马车,走向了那片未知的战场。
绿榭很大,有很多的领主与骑士,有更多的农民和伐木工。这里是“疯兔”的故乡,伟大的梅卡德尔骑士学院屹立于此,随便走进一家酒馆。你就可以听见吟游诗人在高唱英雄时代的歌曲,无数的传说,历史于此地被创造,亦有无数的尸骨于此被掩埋。
但对和荷来说,这只是一片骇人的战场。
荷从妙嘴里听过骑士的事,她说起骑士故事来来如数家珍,伟大的“疯兔”为了给挚友报仇,一人扫荡了著名的流寇“午夜天使”,他们决战过的草场都被染成了红色。善良的“牧王”为了饥民,用剑垦出了牧王岭。他的美貌令所有谈论过他的女人脸红,令老妇重回青春,可他却终身未娶,一生奉神。还有“夜歌者”“银诗人”“白鹭哭”,她曾认为,男人分两种,一种是骑士,一种是伐木工。一种粗鲁且自大,一种浪漫且蛮勇。可她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些哭哭啼啼的小子与想象中的骑士画上等号。
在绿榭,骑士是刚长青春痘的男孩,是仍需拄拐的老人,是断了条腿就哭号的娘娘腔,是穿着杂色盔甲的伐木工,他们与荷之前见过的骑士都不相同。他们之前都是农民,被昏庸的领主所统御,在那个人人唾骂的乌格败尽了最后的家财之后,他开始大肆册封骑士。用头衔让他们为自己付出生命,而这,正是荷来此的原因。
规劝庸主,以救苍生。
在牧王修道院灰暗的房间里,随时有人死去。他们的哭号让贪食的乌鸦都不敢靠近。它们远远地停在树梢,等着修女们把它们的美餐推出,便一拥而上。荷每天都穿行在伤员之间,听他们的悲号,为他们祷告。在他们奢求解脱的时候,小哭一场。
那个新来的男孩是个瞎子,但他却能在一片嘈杂声中准确辨出荷的声音。每当荷走到近前,他总是强挣起身,朝着荷的方向大力挥手。
荷也只记住了他的名字,灰球。灰球说这名字是妈妈起的,说他的眼睛像两颗亮亮的灰球,在一次愚蠢的攻城中这两颗灰球被火箭灼掉,可灰球还是叫灰球。
“姐姐”灰球总这么叫荷,“你真像我姐姐。”
荷不忍提醒他从没见过自己,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样子,但她默许灰球这么叫。每次灰球这么叫她,她总把软软的手放在灰球的额上,为他祷告圣律。
“姐姐,你能帮给我的姐姐写封信吗?她叫萤光,住在牧王岭上。她知道我当了骑士那天,可高兴了!她把养的羊都卖了,了为我打了副盔甲,我说等我立了功,就把她的名字写进诗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
“萤光,真好听。我会记住她的,但我不要去告诉她,只要你安心养病,你就能回到牧王岭上,亲自去见她。”
“所以,听话,我们把药喝了好吗?”
“姐姐,等我好了,我们一起回牧王岭好不好,我不去打仗了,打仗很吓人,我也不当骑士了,我们种麦子,牧牛,打猎,我要多多攒钱,建一个磨坊,让两个姐姐都穿上像领主太太那样的漂亮衣服。”
荷心里一酸,掌管牧王修道院的慈恩院长说,这个孩子见不到自己长大的样子了。可她仍应诺着,好啊,好啊,用苦药灌给他一点虚假的希望。
“姐姐,药好苦,但是为了你和姐姐,我要喝它。姐姐,虽然我看不见,但我知道,你一定很漂亮。”
在一个有风的早晨,灰球安然去世。旁边的两个骑士在争抢着他的靴子,一个中年人要了他的小头盔,准备拿回去给孩子做玩具。遗体就那么赤裸地摆在地上,好像灰球刚从母亲的身体中重生。
荷没有阻止,也没有哭泣,她默默地把尸体拉去平台烧成了灰,把灰小心地敛进了一个皮囊,然后走去院长室向慈恩院长告别。慈恩院长毫不惊讶,因为离开的修女太多了,即使是荷,也无法忍受这种悲苦,但在荷拿出四十九枚金币的时候,她还是愣了一下。
“去给那些伤员们,买点真正的药吧。”
“亲爱的孩子,你要去哪?”
“我要去阻止这一切。”
在绿榭的牧王堡,一场宴会正在举行,绿榭各地的贵族,女巫,盗匪,小丑冠军齐聚于此。刚刚在战场上互相厮杀的领主在这里举杯共饮,号称神之血手的猎巫长在女巫的裙下游走追逐,这里没有阶别,家族,只有欢乐和平等。
他们摒弃着成见,在这里纵情畅饮。
今天宴会上最显眼的明珠,是一名新来的年轻女巫。无数的觊觎者围绕在她身畔,感叹着她如火瀑般的发色,如欲兽般的身体。而她的那张哭脸面具更为她的身份增添了神秘感。有人说她是王庭的公主,来此寻求一个不空洞的灵魂。有人说她是无疆地的巫王,来这里搜集最后一名护法。在最夸张的谣言里,她是一名修道院的学生,来此处只为了救那些愚民的性命。
在这奢靡和虚伪支撑的宴会上,这个女人是唯一有趣的谜题,她鲜活,对每个男人都报以微笑。她慈悲,再无名的小领主也来者不拒。她温柔,对于多无聊的议题总是低头倾听。她更是美丽,那红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走向了那猥琐的乌格。她轻启朱唇,问了乌格一个问题。
“大人,为何要战,又为何而战呢?”
那乌格笑地合不拢嘴,他豪爽地灌下了一大瓶彗星红酿,酒液流到了脖子上。
“为什么?为了赢,为了爽,为了像你这种的大奶子女巫喽~,还他妈为了什么?”
听了这个发言,女巫默默地站了良久。
围观的贵族觉得无趣,便在堡主的组织下跳起了贴面舞。老爷搂着女仆,骑士抱着女巫,吟游诗人唱着淫秽小调。
乌格也觉得无趣,他拍了下女仆的屁股,打算也去加入舞池。就在这时,女巫拦着住了他。
荷在乌格面前,缓缓摘下了面具。
乌格被寐住了。
面具后边,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脸。
面具里边,却是满满一捧历火。其分量,足够把牧王堡烧烂三十次。
荷掷下面具,扭身离开。
就连神明也怕火。
历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女巫就这么诞生了,大小领主们出奇一致地团结,与孤荒地展开长达数十年的征战,其目的只有一个,交出那个可憎可恨的“灾炎女巫”,但是孤荒地的女巫集会却根本不知道有这个人。她们只能隐蔽身形,转入地下。
许多国家将猎巫人奉为上宾,面具商被驱逐,无数的冤案发生。
史家称呼这混乱的数十年为猎巫纪年,而对于灾炎女巫的来历,他们却一直在争论不休。有人说她是圣律里的妖鬼,化身为人祸乱众生。有人说她是女巫集会一次魔法实验的失败产物。
灾炎女巫的故事被好事者改编成了戏剧,在小酒馆和滑稽剧场经久不衰。在剧里英勇的乌格为了人民的福祉,向那魔鬼般的女巫拔剑,据说他剑方出鞘,手即化为枯炭,可他仍决然地朝女巫劈下,像英雄般喊着圣律死去。
剧场每每演到此处,总有些善感的夫人会掏出手绢拭泪。有良心的骑士总会在饮酒时渭叹,那英勇的乌格,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