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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识错误 剧情错误





赤井秀一还记得自己曾经在空旷、废弃、充满了刺鼻气味的房间中等待Gin，大脑神经控制着手指不要条件反射的反复神经质一般的触碰武器。他的脑子始终无法放空，可能出现的对话反反复复的模拟，血管在跳动，鼓膜、牙齿、心脏，一二三四五六七，再来一次。



二十岁的时候，父亲的朋友央不过赤井秀一三番五次上门拜访，潦草给他写了一张纸条。辗转几次打听到詹姆斯。午后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詹姆斯说FBI一部分人在负责组织的调查，CIA同样也有一部分人负责，都可以考虑。他后来进了FBI，其他组也想争抢这个第一名，但是去向早就做好，头也不回。同期里一些人有责任心，一些人求个公务职位，目的是寻找父亲的他自觉是个异端。詹姆斯手下倒是血海深仇的不少，融入进去顺顺利利。



他们组多不太掺和纯粹的国内事件，偶尔被调去搭把手，良好的狙击能力用处不多。虽然开枪连舆论冲击都不会有，但是为了各种意义上的好看埋伏在门外等待伺机冲进去抓活的才是第一要义。他坐在车里，大雨将车窗冲刷得干干净净，但是因为水迹视野一塌糊涂。天气和他本人不知道哪个更冷一点。那是个深夜，路灯偏黄色，银色一闪而过，有人。鬼使神差的，赤井秀一摇下车窗，雨水糊了一脸。耳机里嘶啦嘶啦的作响，A组去西边，B组接近后门，哪一个都和他没有关系。按照要求和经验他报告了刚才的事情，上面人只要求其他人略微警惕一些，他后来去问，也没有谁再有过关于银发的记忆。



去日本之前赤井秀一拿到目标人物的照片，神秘组织里并不神秘的存在，但是也只是和凶杀、凶杀和凶杀联系在一起，没有凶杀的日子里就像雨滴融入了大海。他若有所思，盯着银发看了半响，问朱蒂我们有没有做过关于银发比例的相关调查，朱蒂翻了个白眼，说那还不如算算FBI里到底有多少个亚裔。OKOK，知道这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他原先在FBI里背着狙击枪，到了组织里还在背狙击枪，测算风速测算距离，再加一点点直觉和一点点虚无缥缈的灵感。



组织里负责培养和审核他们的人是个蠢货，轻轻松松就让他过了关。他的外围身份就是个混混，扮演的如鱼得水，想必时间够长大概可以名震东京。但是Gin在这个组织里依然只和凶杀联系在一起，好像没有凶杀的时候他就被冰冻在哪个研究室的冷柜里。赤井秀一坐在混混组织的办公室里敲着二郎腿吞云吐雾，天气太热窗户大开着，左胳膊肘搭上去斜着身子往外瞧，差两声荒腔走板就是地地道道的日本土生土长，成绩差高中只上个最次，上学时就是暴走族毕业了再进一步。他看见一个小孩战战兢兢走来走去就是不进门，忍不住大喊一声嘿，小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笑起来，勾了勾手。好家伙，犯罪组织传递任务让小孩递纸条，赤井秀一捏着一角评价道，离谱。那纸条落款是个英文Gin，他研究了半天那个字迹没什么心得，拍了照传给大洋彼岸的同事，同事给他回复三个点，还行，不是六个。



任务那天天气挺好，视野更好，架设狙击枪的位置选的非常专业，让赤井秀一选他可能需要几次踩点才能选中，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毕竟不熟。任务内容只截止到开枪，枪开了人死了逃跑怎么逃呢？组织中关系不错的人指点他这就是你生死自负的意思，顿了顿，安慰他成功了钱也多的多，地位也会提高，不亏。看他神情难以形容，才又说Gin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挺多人想接这种活的，因为一般来说都不会跑不掉。这位亲临现场，那么大一个人，谁放着他不搞去找个狙击手，总的来说安全系数挺高的。赤井秀一听进去了，艺高人胆大，开枪后顶着风险怼着透镜乱看，还真让他看见一点银色，但很明显他安排了狙击自己也防着被狙击，开不了第二枪，遗憾。



任务之后果然地位飞升，但现实生活中依然没有混成全町的混混老大。有人不长眼试图埋伏在他回家的路上，伸手就要拽他的长发，赤井秀一气上头来一脚踢飞，气没喘两口听见好大一声嗤笑。他抬头，不由自主后退一步，黑衣银发礼帽，靠墙的人冷冷看他两眼转身就走，几下就没了人影。他追上去，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他分析旁人成了习惯，不知道是不是在FBI养成，此刻也不由自主。身体比大脑更敏锐，自动打了个寒战，冷气从头顶蹿向脚底。赤井秀一这科优秀，只有一眼就够了，条件反射的从精神上解剖的干干净净，可是这一位他从里面掏不出一二三四，只见到一个赤井秀一又一个赤井秀一。

这大热天。

手机震了震，他回头，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堵在巷口。他走过去，车里只有司机，不爱说话，他试探了两句也默不作声，索性也不再说了。

又一次任务，黑色的保时捷他看到一个屁股，Gin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他的分析并非无用。赤井秀一几次和Gin对决都计算的恰到好处。詹姆斯赞许的拍他肩膀，他表明上笑着应了，转头洗手间里撑着洗手台看镜子中自己的脸。水珠滚下来，只有他自己知道思考Gin的想法就如同思考他自己，自己把自己剖开并不好受，每做一次伤口就加深一次，次数再多点就彻底无法愈合。他剪了短发，长发再留着他怕他那天彻底产生幻觉。



但是Gin不会分析赤井秀一，这种镜子般的映射只有赤井秀一知道，偏偏就只有赤井秀一知道。他在河的左岸看右岸的自己，但是右岸的Gin连头都不会往左岸转。这并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赤井秀一身上可以投射他自己的问题，他就只是不会那么做的人。



所以从结果上看结束的是Gin，但是精神上遭殃的是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右手食指始终留有一点痕迹，他在那时扣下扳机后曾鬼迷心窍伸手触碰那滚烫的管道。子弹擦过枪膛的一瞬或许可以和陨石坠入大气等同，于是他知道他们的相遇只是这样而已。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