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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零开始的非日常生活

作者 : 爆浆速冻十字架

林敬言露营时被仓鼠绑架了
春天到了。

  俗话说春乏秋困夏打盹,而且又是春天,所有兔子包括狼,都到了一个特殊的,无心工作的时期。

  动物世界有一句经典旁白,春天来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虽然他们这些有动物形态的非人类并没有所谓的发情期,但还是会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响,比如只想躺着睡觉,在非人类物种中俗称倦怠期。

  七只兔子人外带一只狼人非常均匀地躺在大厅的各个角落,从俯视角度看非常像凶案现场。

  “唉。”白言飞叹气。

  “唉。”张佳乐跟着叹气。

  “唉。”林敬言也叹了口气。

  张新杰听到接二连三的叹气声,直起身:“最近你们没任务吗?”

  他们三个一直都是有长期任务在身上的。

  白言飞举手:“金主出去玩了,说给我带薪休假。”

  “不想动。”张佳乐懒散地翻了个身,头上的花都耷拉下来,“让客户给我带薪休假了。”

  “二世祖家里出事了有些乱,清理门户呢。”林敬言说的二世祖是他的任务对象,对方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性别未知,物种未知,发消息只用手机短信,还是单方面的。唯一知道的家里有钱,大家族出身,而且每次发消息语气虽谈不上颐指气使,但也不算友善,林敬言一直就叫他二世祖,可见看起来和善的人毒舌起来也是很致命的。

  张新杰听完也没说什么,其实不光他们三个,大家都不想工作,虽然一两个月不工作不至于饿死,但每天这么无所事事很容易消磨意志。

  张新杰决定想个办法,重新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门外的密码锁传来声音,韩文清单手带上门:“回来了。”

  要说这里面,韩文清是唯一一个没有被倦怠期带跑偏的人。每天晨跑锻炼,买菜做饭,时不时还接点跑腿的业务,整个三月份,他几乎是唯一有业绩的人。

  别人是员工跑业务养活老板和公司,霸兔是老板跑业务养活员工和公司,也难怪霸兔工作室成立才刚满一年,就直接登顶“兔子人最羡慕的神仙公司”排行榜第一名。

  张新杰从韩文清的手里接过购物袋:“老板,和你商量件事。”

  “什么事?”

  一般张新杰叫他老板,都意味着是有关于公司的事情。

  “现在是倦怠期,大家的积极性都不高。”张新杰一边说一边把围裙递给韩文清,“我觉得是不是该想想办法调动大家的积极性。”

  韩文清点头:“确实,不能总在家里躺着。”从塑料袋里拿出白菜和胡萝卜,“中午做个鲜花炒胡萝卜,醋熘豆芽,青菜豆腐,凉拌青萝卜,山药炖肉罐头,再烧一个白菜萝卜汤,怎么样?”

  “我给你打下手。”

  “老林。”看着厨房里韩文清和张新杰的背影,张佳乐悄悄对林敬言说,“你觉没觉得我们太废物了。”

  天天就窝在家里睡觉打游戏,连饭都是等别人做好。

  “确实。”林敬言很愧疚,连张佳乐都意识到这样不好了,他竟然还心安理得地躺平,“我们从明天开始还是去接点别的临时任务吧,也不要老让韩哥和新杰给我们做饭了。”

  好歹他们是员工。

  “这、这个……”张佳乐支支吾吾,“要不从下个周开始?你看这几天天气太冷风那么大,而且我做饭很难吃……”

  “张佳乐。”林敬言面无表情,“是你刚刚说我们太废物的。”

  “你看啊老林。”张佳乐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掰着手指头,“我们都已经废物那么久了,再废物一个周也没关系吧。”

  林敬言不想说话,他竟然会相信张佳乐,看来真是太久不出任务,智商也退化了。

  吃饭的时候,张新杰又提起了这件事:“我觉得我们不能在家里待着。”

  “我同意。”林敬言率先发表意见。

  “我也同意。”宋奇英紧随其后。

  “我不——”看到张新杰和林敬言的眼神,张佳乐把话咽回去,“我、我也同意。”

  加上韩文清,半数人都同意了张新杰的提议,于是张新杰接着往下说:“我和老板商量了一下,决定进行为期一个周的露营。”

  秦牧云发出疑问:“露营?”

  张佳乐欢呼:“露营!”

  韩文清点头:“露营。”

  “大家同意吗?”

  一般来说,郑乘风和于天是“韩哥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的态度,秦牧云是“大家行我就行”,主打一个随波逐流;宋奇英是听张新杰的,而白言飞被林敬言手把手带着训练后林敬言指哪打哪;至于张佳乐,大家并不关心他的意见。当然,如果张佳乐执意不同意,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办法,好在张佳乐对于一切娱乐活动都抱有120%的热情。

  没有人提出异议,于是这件事就定了。

  露营的计划是定下了,但在露营的位置上却发生了分歧——更准确地说,是张佳乐和其他人发生了分歧。

  张佳乐坚持要在海边露营。

  林敬言心累:“现在才三月,你去海边是找罪受?”

  本地人韩文清也不同意,三月的海风太冷了,容易冻感冒。

  “我们是兔子。”张佳乐指着自己的耳朵,“兔子有什么,有毛啊!”

  你只是耳朵上有毛,张新杰毫不留情,“驳回。”

  张佳乐撒泼打滚,毫无杀手气质可言。其他人选择无视,林敬言一边录像一边想如果把这段视频发给唐昊和邹远,他们会不会怀疑张佳乐被人夺舍了。

  唉,想到这,林敬言有些伤感,组织解散后他们就断了联系,不知道两个人过得怎么样。

  意见被张新杰强制驳回,张佳乐耍了会赖也就放弃了,毕竟海就在那里,也不会跑。

  最后的露营地点,在韩文清和张新杰将青岛内近百个露营点比对后,选择了黄岛的一个湖边的露营点。

  有水,可以满足张佳乐的要求,还不冷,两全其美。

  那边的露营点是新开的,配套设施齐全但装备要自带。张新杰在网上租好帐篷卡式炉等一系列露营装备,周一清晨,韩文清开着新买的商务车,拉着一行人开往黄岛。

  车程要一个半小时,张新杰坐在副驾驶和韩文清聊天,张佳乐拉着其他人打uno,宋奇英拒绝了,打开笔记本说要赶论文。

  “奇英也到这个时候了啊。”张佳乐唏嘘,感慨万分。

  林敬言吐槽:“奇英毕业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觉不觉得。”于天小声和郑乘风说,“林哥特别像一个人。”

  “谁啊。”

  “志村○八。”于天边解释,手虚握成圆圈放在眼睛上,“吐槽役,还戴眼镜。”

  “……这么一说。”郑乘风思索片刻,“是挺像的。”

  林敬言:“……”

  他到底该不该说自己能听到。

  “那边可以生明火,也有烧烤炉。”张新杰滑动着手机,“老板说我们租地时间长,就免费让我们用了。”

  “我记得有个湖?”

  “对,老板说可以钓鱼,上面的湖心岛也有一个帐篷点。”

  “挺好的。”

  韩文清才不会说他是看上了那片湖——但大家都清楚,掩盖不住的不只有贫穷和咳嗽,还有钓鱼佬的心。就算掩盖住了,鱼竿和饵料也会暴露。

  看来韩文清打算七天里就蹲在湖边了,张新杰没说什么,默默把韩文清的帐篷安排到了靠湖边的一边。他这不是偏心,张新杰想,这是合理规划。

  坐在前排的两个人聊着天岁月静好,窝在后面围成一圈的人打牌打得热火朝天,宋奇英夹在中间,面无表情,手敲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就差冒火星子。

  白言飞肃然起敬:“奇英国之栋梁,这就是大学生吗?”

  白言飞表示高中学历没见过这种场面。

  “一看就是到deadline了。”张佳乐头也不抬,“UNO!”

  “怎么乐哥也UNO了,我还剩好多。”于天对着手里的牌愁眉苦脸。

  “黄禁。”轮到林敬言出牌,于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林敬言晃了晃最后一张牌,“UNO。”

  于天被禁,又轮到张佳乐出牌,他对着手里的牌看了半天,看得于天胆战心惊,最后叹了一口气,重新抽牌。

  “靠。”张佳乐郁闷地摆手,“过。”

  又轮到林敬言了,对地微笑地将最后一张手牌放到扶手上:“不好意思了,于天。改红色,加四张。”

  林敬言出完牌了,于天认命地抽了四张牌:“林哥我恨你。”

  围观的郑乘风嘲笑:“于天你是来打扑克的吧。”

  白言飞拿起剪好的纸条:“我准备好了,不过看来这局应该是乐哥赢。”

  “不一定。”出完牌的林敬言放松下来,边喝雪碧边偷瞄了一眼张佳乐手里的牌,一张蓝一张黄。

  “轮到我的回合了。”于天神色凝重,“发动陷阱,红加二!”

  一张牌重重拍在张佳乐面前,张佳乐冷笑:“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出来吧,我的王牌卡!”蓝加二的手牌叠在于天的牌上,“回合结束。”

  韩文清听到后面的动静,问张新杰:“他们在干什么?”

  “在演游戏王第九部,UNO版。”

  “不不不。”于天把牌扔回张佳乐那里,“你这是蓝色的,我这是红色的,不算。”

  “怎么不算了!”张佳乐扔回去,“我这也是加两张的,可以叠加!”

  “我们打UNO没这规矩,不行。”

  “我们有,必须行!”

  “不行!”

  “行!”

  手牌在他们中间扔来扔去。

  “现在又在干什么?”

  张新杰回头看了一眼:“演到一半在讨论规则。”

  只可惜到了目的地规则还是没有统一——到最后,林敬言当裁判,判定张佳乐的出牌有效。

  “凭什么啊。”于天不服,“我要上诉!”

  林敬言叹气:“如果张佳乐输了咱们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懂了吗?”

  “喂。”张佳乐不满,“老林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什么人?”林敬言面无表情地反问,“打麻将输了一怒之下差点把总部大楼炸了的人?”

  白言飞迅速将纸条贴在于天额头上:“好于天你输了,游戏结束。”

  张佳乐:“……”

  “说好不揭黑历史呢?”

  “黑历史?”林敬言故作惊讶,“这都叫黑历史,那你做的其他事情叫什么?该被销毁的历史?”

  张佳乐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销毁了。”

  虽然张佳乐是兔子人而林敬言是狼人,按照食物链来讲,兔子人是弱势的一方。但注意,这个兔子人是张佳乐,因为是张佳乐,所以林敬言投降了。

  你不能预料到一个张佳乐发疯后会做出什么事。

  墨得水其实是一片村子,选了后面一片干净风景好的地方辟出来做营地,路大概是新修的,开车进去也方便。

  将车停在老板说的位置,大家大包小包从车里搬东西。

  “帐篷怎么搭?”白言飞问于天。

  “帐篷怎么搭?”于天问郑乘风。

  “帐篷怎么搭?”郑乘风问秦牧云。

  秦牧云摇头表示自己也不会,看向宋奇英,宋奇英摊手,转头看向林敬言,林敬言无奈一笑,张佳乐戳戳张新杰,张新杰一推眼镜:“不会。”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了韩文清。在众人的注目下,韩文清掏出手机:“我问问老板。”

  该不会的大家都不会。

  老板倒是爽快,也有可能是除了韩文清没人会选择在这个时节里露营,毕竟青岛的三月并不是什么春暖花开的初春气候。在对待这个月里唯一一个贡献了KPI的大金主上,老板显然拿出了120%的诚意,亲自带着几个人帮他们全部安好帐篷,桌椅烤炉布置妥帖,还告诉韩文清哪里钓鱼最好。

  “这边,是个浅水区,还有水草。”老板给韩文清指位置,“你看,从帐篷一出来就能钓鱼,多方便。”

  “谢谢。”韩文清迅速地将自己的黑色月亮椅扎在岸边。

  其他人很默契地没有选择这个帐篷。

  “我要和新杰一个帐篷。”

  张佳乐拉着张新杰的胳膊。

  张新杰把胳膊抽出来:“我不想和你一个。”

  “为什么。”张佳乐很委屈,“我是你哥诶。”

  “你睡觉太不老实了。”张新杰是睡觉纹丝不动的类型,而张佳乐正相反,他是属于入睡时睡在床头起来后睡在床尾的类型,总的来说就是非常不老实。张新杰小时候和张佳乐睡一张床,每天晚上都会被在张佳乐不安分的手打到或者被他的脚踢到,要不然就是会被张佳乐的兔耳朵蹭到脸上,几乎没睡过好觉。

  所以张新杰小时候就饱受张佳乐摧残,难怪长大他看张佳乐不顺眼。

  张新杰坚决不同意,张佳乐也不能强迫他,毕竟弟弟还是要疼的。张佳乐一把攥住想趁机逃跑的林敬言:“老林,咱俩晚上勉为其难挤挤吧。”

  林敬言求助地看向张新杰,对方和宋奇英头也不回地拿着行李钻进帐篷,他又看向其他人,大家都假装忙碌,看不见林敬言。

  给我等着,林敬言表面微笑内心咬牙切齿,最后和张佳乐住了一个帐篷。

  等到大家把各自的行李收拾好,韩文清把所有人叫出来,说要开会。

  七个人围一圈乖乖坐好。

  “我和新杰商量了一下,这次带大家出来露营,放松的时候也不能忘了我们的本职工作。”韩文清将一份长长的计划表用磁石贴在白板上,“这七天我们就按照这个计划,在露营的同时进行训练。”

  “韩哥从哪变来的白板。”白言飞吐槽。

  “训练是什么鬼啊!”于天小声尖叫,“我是出来玩的!”

  秦牧云举手:“韩哥,我们是进行什么训练?”

  看到秦牧云这么快就进入状态,韩文清满意地点头:“训练内容,和之前的差不多,具体可以问敬言和张佳乐。”

  张佳乐在研究啤酒味的薯片好不好吃,听到韩文清叫自己的名字没反应过来:“啊?什么训练?”

  林敬言正在看张佳乐研究啤酒味的薯片,听到韩文清叫自己的名字也没反应过来:“啊?我们还要训练?”

  韩文清也茫然了,他记得让张新杰告诉林敬言和张佳乐来着,他看向张新杰。

  张新杰正在烤棉花糖:“对不起,我忘了。”

  张新杰很少会忘记什么事,韩文清想原来张新杰也会犯这种错,还挺可爱,一边点头:“没事。”他对张佳乐和林敬言说,“今天本来也没有训练计划,你们先想想吧。”

  张佳乐摇摇头:“老韩挺单纯。”

  张新杰是谁,年年都拿国奖的法学生一枚,难道真的会“忘记”通知他和林敬言?

  只能说张新杰也想休息。

  “新杰,烤棉花糖好吃吗?”于天凑过来问,“好香啊。”

  “你尝一个。”

  “烫烫烫。”因为是张新杰的投喂,于天忍着烫吃完了,“好吃!”

  “我从来没吃过烤棉花糖。”白言飞也好奇地蹲在旁边,“新杰你怎么想到的啊。”

  “不是我想到的。”张新杰看向正在追着秦牧云喂薯片的张佳乐,“以前张佳乐烤给我吃过。”

  初中的时候,父母出车祸去世,家里的亲戚为了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争吵,张新杰在不断地风波中,成绩一落千丈,期末考试掉到了班里的倒数。

  “新杰。”班主任看着自己最欣赏的学生,只能叹息,“我希望你能尽快调整好状态,现在你只能靠自己。”

  张新杰背着书包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他不想回家,自从父母去世后,张佳乐留了张字条就再也没回家,所以他其实也抛弃自己了,张新杰想。

  不怪张佳乐,他本来就和自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所以走了也正常,但张新杰还是难免产生了一丝怨恨。

  在河边扔石子到天黑,身后传来说话声:“瞧瞧这是哪只兔子精在这掉眼泪?”

  张新杰其实没哭,他反手向后面扔了两个石子。

  “准头挺好,不愧是我弟弟。”张佳乐笑嘻嘻地蹲下,张新杰撇过头不看他。

  “生我气啦?”张佳乐是他父母在云南旅游时带回家的,即便张佳乐在西安生活多年,话语间总带着南方口音,“我给你做个好吃的。”

  张新杰没理他,张佳乐的厨艺堪称灾难,能做什么好吃的。他盯着河面起伏的波纹,身边传来窸窣的声音。张佳乐像是不在意他的坏心情,哼着歌捡来一堆树枝,然后用打火机点燃。

  “这里不让生火。”张新杰终于说了第一句话,声音闷闷地。

  “别在意这些细节。”火光照亮张佳乐的侧脸,张新杰拧起眉毛。

  “为什么有血?”

  “我第一次出任务,不熟练嘛。”张佳乐从兜里掏出一袋皱皱巴巴的棉花糖,拆开后拿起刚刚削好的树枝,一个个串上。

  “我啊,这几天找到了一份工作。”张佳乐转动着树枝,“不是什么合法的工作,但挣得多,具体怎么描述……”他想了一下,“和詹姆斯邦德差不多。刚开始挣得不多,但慢慢就会多了,起码养活尼到上大学读研肯定没有问题。”

  空气中噼里啪啦,树枝燃烧的声音格外刺耳,张新杰盯着外表焦黄的棉花糖:“你的棉花糖要烤糊了。”

  “啊?”张佳乐赶紧拿起来看,“你又骗我,哪里烤煳了,不过现在正好吃,赶紧吃一个。”

  棉花糖外表很脆,里面却是软的,吃起来一股焦香味,“张佳乐。”张新杰问他,“你会杀人吗?”

  从小到大张新杰给所有人的印象都是成绩优异的乖孩子,看起来安静、内敛,但张佳乐知道他很坚强,比所有人都要坚强,“会。”张佳乐毫不犹豫地告诉了张新杰实话,他并不想瞒着张新杰。

  张新杰慢吞吞地咬着棉花糖:“下次烤的时候翻面要均匀,看起来才整齐。”

  “行,我知道了。”

  “还有,我这次期末没有考好,家长会只能你去开。”

  “没考好是有多没考好。”张佳乐问,“全校倒数第一?”

  “不是。”

  “那不就考得还可以吗,不是倒数第一就行,当然倒数第一也没什么。”月色照亮了湖面荡漾的水波,也照亮了张佳乐,“只要在你心中,自己是第一就好。”

  其他人没想过平常没个正形的张佳乐竟然是如此有担当的哥哥,在震撼之余颇为感动。

  白言飞试探地问:“那、那乐哥是辍学了去当杀手吗?”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辍学打工。”张新杰面无表情,“后来才知道他的组织直接给他走后门塞进重点高中了。”

  那段时间他天天学习到凌晨,觉得张佳乐放弃上学的机会供他读书,自己要努力才行。

  “后来呢?”

  “后来我高考志愿我全部填报的法律相关专业。”

  张佳乐事后说张新杰是在报复他,张新杰没否认。

  半包薯片都在张佳乐的武力威胁下进了秦牧云的肚子里,郑乘风感叹:“果然乐哥还是乐哥。”

  还是那个招猫逗狗,没个正形的张佳乐。

  因为路途远,所以他们到营地的时候就已经是下午了。听张新杰讲完他和张佳乐过去的事,围观了一下韩文清钓上来的鱼,玩了几轮桌游后,大家都回各自帐篷睡觉了。

  “老林。”入睡前,张佳乐拿着喝空的易拉罐,“咱们明天玩踢罐子怎么样?就是以前在组织里玩的那种。”

  林敬言这一天折腾下来早就困了:“踢什么罐子,以前玩的那种……”他们根本玩不了。

  “老韩不是说要让我们组织训练吗?踢罐子就当训练了,喂,老林,我说……”

  张佳乐絮絮叨叨像催眠曲,林敬言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眼镜都没摘,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怎么还没醒?”“这个人和老大照片里的人不大一样啊?”“但是所有人里就他戴着眼镜。”

  好吵,林敬言不自觉地皱眉,张佳乐一大早又作什么妖。

  “不管了,等会儿老大就过来了,先把他弄醒。来三、二、一,泼水!”

  林敬言忍无可忍,睁开眼睛:“张佳乐你——”

  一桶冷水从头顶倾注而下,本就低气压的林敬言顿时怒火冲天,狼耳朵和尾巴因为愤怒显露出来。

  “完、完蛋了。”林敬言这才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不认识的人,对方头上顶着圆圆的小耳朵,满脸惊恐,“我们抓错鼠了啊!”

  

  韩文清要是早知道出来露营一趟还能把员工搞丢,打死也不会出来,还不如任由他们几个躺在家里当废人。

  “我不知道啊!”作为林敬言的室友,张佳乐急得团团转,“早上我晨跑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一回来人就不见了。”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绑架事件。”张新杰拿起扔在林敬言睡袋上的纸条,“应该是林哥的仇人——”张新杰的话戛然而止,声音里带了些困惑,“情人?”

  “什么情人?老林什么时候有情人了?”“啊?林哥还有情人?”“我听说狼人可多大美女了,林哥不会是惹上什么风流债了吧。”

  一听有八卦,大家纷纷挤在张新杰身边,去看他手里的那张纸条。

  【这个辜负我们老大的负心汉被我们替天行道了,想救他就准备好二十万赎金,三天内钱不送来我们就手刃渣男!!!!】

  “不是。”张佳乐吐槽,“他想要赎金,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把赎金放哪啊?”

  这智商还绑架,张佳乐不知道是不是在侮辱他们。不过竟然真的能把林敬言给绑走了,所以真的丢人啊,前组织的王牌杀手竟然这么轻松就被一群低智商绑匪给绑架了。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郑乘风有点慌。

  所有人看向韩文清,毕竟他是老大。

  韩文清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毕竟前二十六年的人生中,他都是个遵纪守法,连鸡都没杀过的好青年。他把目光放在了真·黑社会人员张佳乐身上:“张佳乐,你说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张佳乐想了想,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声音,“先吃饭吧,我饿了。”

  其他人:“?”

  “没事,不用慌。”张佳乐这会淡定的仿佛刚才急得都快咬人的不是他一样,“就这绑匪的智商,说不定没等我们找到老林,他自己就解决了。俗话说得好,遇事不决,先吃顿饭。”

  这是哪门子的俗语,大家表示没听说过。但张佳乐都说没大事,那应该没大事吧?

  毕竟他们以前是搭档。

  “是吗。”坐在一边吃烤蔬菜的张新杰对白言飞的话表示怀疑,“在张佳乐眼里,死人都不算是大事。”

  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一个从小就开始干杀人越货违法乱纪事情的人。

  白言飞:“……”

  “我们还是快点吃吧……”

  他们怕林敬言真的寄了。

  此时的林敬言被绑在柱子上,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狼大哥我们绑错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连忙道歉,整个人上了永动机一样不断地鞠躬,“狼大哥你别生气!别把我们吃了!”

  林敬言叹气:“你们是鼠人吧。”

  “是!”男人大声地回答,“我是天竺鼠,我们老大是花枝鼠,他一会就来了!”

  “狼大哥我给你擦擦水。”另一个鼠人拿着一块布给林敬言擦脸擦耳朵,“等会我们老大来了求你替我们求求情,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敬言这个人有的时候也挺心软的,看到眼前眼泪汪汪的鼠人,气一下就消了:“行吧,等会你们把我放回去就行……”

  “狼大哥!太感谢了!你真是个好人,不,好狼!”

  “等等,你用什么给我擦得脸。”

  “哦,这个啊。”对方举起那块布,“我们平常用来擦木屑盆的!”

  那不就是抹布吗。

  看到林敬言脸色不对,鼠人又连忙解释:“这个布很干净的,我们都洗过了!”

  “咦,可是你不是刚刚从木屑里拿出来的吗?”

  “你闭嘴!”

  林敬言:“……”

  他开始后悔心软了。

  “好吃。”白言飞摸着吃撑的肚子,“韩哥手艺真好。”

  张佳乐懒散地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我先去睡一觉。”

  宋奇英揉揉有些困顿的眼睛,总觉得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我们是不是忘了一件事。”秦牧云突然说,“林哥怎么办?”

  回帐篷拿鱼竿收拾碗筷掏扑克的动作都停了。

  “已、已经两个小时了。”于天惊恐地举着手机,“林哥不会被撕票了吧!”

  两个小时,林敬言当然没被撕票,否则他这么多年杀手白干了。

  但他看着眼前这个娃娃脸的鼠人,再一次思考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就是张新杰?”娃娃脸上下打量,“不像啊。”

  什么情况,他认识新杰,没听新杰提起过啊?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方锐。”对方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旁边有人给他递上高脚杯,“呼啸老大,没听过?”

  呼啸林敬言当然听过,道上有名的组织,以简单粗暴闻名,换句话说这个组织里没什么有脑子的人,都只会打打杀杀。他记得组织解散后,呼啸的老大就变成了……

  “呼啸的老大不是唐昊吗?”

  听到唐昊的名字,方锐喝进去的饮料全呛出来了:“咳、咳,你怎么知道唐昊的!”

  “唐昊是谁?”站在一旁的小弟小声问。

  “就是抢了老大一把手位置的那个花精,听说还想抢老大的情人。”另一个小弟小声回答。

  只是他们的声音很明显没有小多少,起码在场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林敬言想不到张新杰还是红颜祸水,还是说跟张佳乐沾边的人都自带腥风血雨体质。

  “什么情人,老子哪来的情人!”方锐涨红着脸一人踢了一脚,“明明是唐昊暗恋他,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昊暗恋张新杰,没听说过啊?林敬言茫然,要是让张佳乐知道,恐怕能一枪毙了他这个徒弟。

  “事情就是这样。”方锐整理了一下衣服,戴上墨镜,站在林敬言面前,“唐昊这小子敢和我抢一把手,我很不爽,你是唐昊的小情人,我就把你绑了给唐昊添堵。你放心,张新杰,我已经通知唐昊了,目的达到了后我会放你回去的,我们道上的规矩就是不牵扯普通人。”

  林敬言叹气:“首先,我不是张新杰;其次,我觉得唐昊也不敢泡他师父的弟弟。”

  “什么师父,什么弟弟?”方锐把墨镜推上去,“你不是张新杰?”

  “你再好好看看照片呢?”林敬言耐心地解释,“我叫林敬言,你和唐昊一说就知道我是谁了。”

  “小明,照片!”

  “老大,在这里!”

  这年头还真的有人叫小明啊,林敬言吐槽。

  方锐拿着照片比对,然后打了一下小明的头:“傻叉,这明明是两个人!”

  “哎哟,老大。”小明捂着脑袋很委屈,“可是我看过了,所有人里就他戴着眼镜啊。”

  旁边的小弟小声说:“我就说不该让小明这个脸盲去绑人。”

  林敬言:“……”

  这群鼠人是不理解小声地含义吗。

  绑错人了,闹了个大乌龙,方锐面上挂不住,心里更窝火,“赶紧先把人放下来。”他拿起桌上的高脚杯一饮而尽,“靠,又让唐昊这个小子看笑话了。”

  方锐心情不佳,连头上的耳朵都不圆了,林敬言看着,又心软了。

  “你和我说说,你跟唐昊是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复杂也不复杂,但说简单也不简单。

  呼啸在道上是个历史比较久的组织,创始人当初是民国时期白手起家,拿着杀猪刀,一刀刀把组织给砍出来的。这种历史悠久的组织在道上话语权大,但也因为历史原因,作风老派,渐渐地和其他道上的组织比,就有些落伍。去年,百花因为变动解散,上一任首领就趁机把唐昊挖了过来,说要给组织增加点新鲜血液。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个唐昊是要给方锐做二把手的,毕竟方锐从小就长在组织里,是一步一个脚印拼到现在的位置的。结果首领大手一挥,直接宣布退休,把首领的位子让给唐昊,方锐还是做二把手。

  林敬言听明白了,就是职场里常见的新人空降当领导。

  “我四岁就拿着板砖上街拍人了,在组织里干了二十多年被一个植物人给踩头上。”方锐越说越激动,“他四岁在干嘛,还在开花呢吧!”

  “据我所知,唐昊四岁的时候应该还在穿公主裙。”林敬言毫无心理压力地揭发唐昊黑历史,“扮演他师父的妹妹。”

  “穿公主裙?”方锐一下来了兴致,“怎么一回事,话说你说的唐昊师父,是谁啊?”

  “想知道?”

  方锐连忙点头。

  林敬言看着他亮晶晶的圆眼睛,不紧不慢地开口:“不告诉你。”

  “喂!咱俩不应该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吗!”

  “我们什么时候成你战友了,难道不是你把我绑来的吗。”林敬言吐槽,“算了,看在你让我知道了唐昊近况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能整唐昊的方法。”

  “什么方法。”

  林敬言伸手:“你先借我手机。”

  方锐警觉地捂着自己口袋:“干嘛?”

  “我和我家人打电话报个平安。”林敬言说,“而且,这样才能帮你整到唐昊。”

  “我告诉你,你可别骗我。”方锐不情愿地把手机解锁后塞到他手里,“否则我让他们把你给撕票了。”

  一堆仓鼠要是能把他给撕票了,那他这么多年就白混了。不过林敬言没把这话说出来,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对,话说是他们先错了吧,为什么搞得像自己欠他们人情一样。

  林敬言把这归功于对弱势非人类的保护欲,拨通了张佳乐的电话。

  “喂?”

  那边声音迷迷糊糊的。

  “张佳乐。”林敬言忍不住叹气,“我说我被绑架了你都不知道找我的吗?”

  “哦,老林啊。不对,老林!老林你逃出来了!”

  “没有,还被绑着呢。”

  “你打算什么时候逃出来?”

  “过会吧,有个事情要跟你先说一声。”

  “什么事情啊。”张佳乐声音明显又懒散起来,“我还想再睡会。”

  “唐昊想泡你弟弟。”

  对面安静了三秒。

  “哪个弟弟?”

  “张新杰。”

  “哪个唐昊?”

  “你徒弟。”

  对面很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林敬言淡定地把手机递给方锐:“你可以打电话给唐昊,说你找到了张新杰,让他赶紧过来。”

  方锐狐疑地接过手机:“这就行了?”

  “这就行了。”林敬言点头,“接下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张佳乐一个小时内肯定能赶过来。”

  “这个张佳乐是什么人。”方锐边嘀咕,边给唐昊发消息。

  林敬言拿起桌上另一个干净的杯子:“能帮我倒一点吗?”

  叫小明的鼠人给林敬言立马给林敬言满上。

  看来今天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林敬言感慨地喝了一口。

  “呸!”林敬言差点吐出来,“我去,你喝的什么?”

  “苹果醋啊。”方锐纳闷地看着他,“挺好喝的。”

  ……他还以为是威士忌。

  这个花枝鼠真的是道上混的吗?

  方锐是不是真的在道上混还有待商榷,但霸兔的其他人第一次真正地意识到张佳乐确实是个杀手。

  帐篷里传来咔嚓咔嚓装子弹的声音,其他人蹲在张佳乐帐篷门口瑟瑟发抖。

  “不是乐哥他怎么了?”白言飞小声问秦牧云,“牧云你是除了新杰和林哥外跟乐哥关系最好的人了,你去看看。”

  秦牧云摇头,帐篷周围的气氛阴沉的都可以下暴雨,他才不去触这个霉头。

  秦牧云不敢,明显有的人敢。

  “张佳乐。”张新杰提着一桶鱼掀开帐篷,“林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

  “哦。”张新杰像没听出来张佳乐阴沉的语气,“韩哥让我们把鱼处理一下,等林哥回来烤给他吃。”

  “我没空,等会儿吧。”张佳乐终于从帐篷里出来了,“我要先处理别的东西。”

  “你要处理什么?”

  “死人。”张佳乐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转身走了。

  其他人大气不敢一出。

  “牧云,言飞,你们帮我来处理吧。”

  “新、新杰。”于天指着张佳乐离开的方向,颤颤巍巍,“乐、乐哥这样没事吗?”

  “没事。”张新杰很淡定,“应该是有谁惹他了。”

  “那、那我们……”

  “张佳乐不会迁怒别人,出完气就好了。”

  看到张新杰一脸平静,大家心里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郑乘风拍了拍胸脯,“不闹出来人命就行。”

  张新杰闻言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等等。”郑乘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会真闹出人命吧,不会吧!”

  “他会处理好的。”

  “乐哥难道是要去杀、杀……”

  张新杰疑惑地看着他:“我们不是黑社会吗?”

  对哦,郑乘风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是黑社会组织,杀人也是很正常的。

  好像不杀人的黑帮组织只有彭哥列。

  郑乘风看了一眼还在钓鱼的韩文清,脑补了一下套着泽田纲吉脸的韩文清,抖了抖。

  那他还是比较能接受张佳乐杀人。

  虽然林敬言知道张佳乐肯定怒气冲冲,但真的见到张佳乐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唐昊。

  他觉得唐昊今天是走不出这扇大门了。

  “你是谁?”方锐站了出来,挡在抱成一团的小弟面前。

  “张佳乐。”张佳乐扫了他一眼,“唐昊呢?”

  “哦,老林说的那个,唐昊的师父。唐昊还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

  “老林?”张佳乐越过他看向林敬言,“这就是想手刃你的情人?人家是狼爱上羊,你是狼爱上鼠吗?”

  林敬言:“……”

  他该怎么和张佳乐解释。

  “不是,我和老林是战友。”方锐拉着张佳乐坐下,“来来来我跟你解释一下。”

  方锐将来龙去脉跟张佳乐解释了一遍,张佳乐恍然大悟:“哦,所以唐昊这死小孩现在是你的老大,还算有点出息。”

  没等方锐说话,张佳乐一拍桌子:“不对!他刚当上老大就想泡新杰,长本事了!”

  方锐严重怀疑张佳乐以前是干川剧变脸的。

  “没事,我帮你教训唐昊。”张佳乐拉下头上的护目镜,“我让他知道这里是现实社会,不是晋江文学也不是海棠世界,少在这给我玩背德!”

  方锐的小弟们又开始小声讨论了:“什么是晋江,海棠又是什么?”

  “嘘。”另一个人捂住他的嘴,“我妹妹和我说过,是一个不是和亲哥哥,就是和嫂子或者继母谈恋爱的地方。”

  林敬言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大概过了十分钟,门外传来摩托车熄火的声音。

  张佳乐抬起狙击枪,凝神对准门外。

  “方锐,你说张新杰在——卧槽!”

  三发子弹直冲唐昊,打在了他面前的水泥地上。

  “谁啊!”唐昊恼火地喊,看到熟悉的身影惊讶地瞪大眼睛,“张佳乐?林敬言?你们怎么在这?”

  “呵,我怎么在这。”护目镜反射太阳光盖住了张佳乐的眼睛,“听说你长本事,想泡你师父的弟弟了?”

  “什、什么?”唐昊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

  “不用解释。”张佳乐把枪扛在肩上,一把拽住唐昊的衣领往外走,“我们到外面好好聊聊,我亲爱的徒弟。”

  林敬言摇摇头:“把门关上吧。”

  “为什么?”

  “看着有些不忍心。”好歹唐昊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我们喝点饮料听听声就好。”

  方锐举着苹果醋陷入沉思,难道听声音就忍心了吗?

  又过了几十分钟,差不多林敬言和方锐喝完第四瓶苹果醋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张佳乐一脚把鼻青脸肿的唐昊踹了进来。

  林敬言咋舌,打得可真够狠的,可惜没带手机,应该拍个照。

  不过显然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方锐拿出手机围着唐昊拍了一圈,还不忘感叹唐昊真是好惨一花精。

  虽然幸灾乐祸的语气比较多。

  “你现在给我说明白了,你和新杰怎么一回事。”

  唐昊站在中间,委屈地说:“没什么事,我没有想和张新杰谈恋爱。”

  其实这事唐昊还真挺委屈的。

  百花解散,不负责的师父和他搭档直接跑路,邹远不甘心说要重振百花,接着就离开了昆明。而唐昊本来是想通过张新杰找到张佳乐,结果就莫名的被呼啸前首领带了回去。本来吧,他想在呼啸找张新杰,结果又莫名其妙地成了呼啸的老大,彻底走不了了。

  他一个花精在呼啸当老大,压力也很大,没资历没根基是小事,主要是他对鼠毛过敏——尤其是花枝鼠的毛,好巧不巧副手方锐是一只花枝鼠,每次见到他鼻子就特别痒,还老想打喷嚏,但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所以只要见方锐,唐昊就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其实是他在忍喷嚏。结果方锐看到他这个样子,以为唐昊看不起他,矛盾越来越深,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平常碰见唐昊就装作没看见。

  唐昊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还以为因为他抢了方锐的位置方锐不开心。但唐昊也有些不爽,这位子也不是他想要的,是上任首领强加给他的。所以唐昊就不断动用各种渠道寻找张新杰,想早日离开呼啸。这一来二去,不知道怎么就传出来“呼啸新老大花重金找逃跑的情人”,从温情的寻亲故事变成了霸总带球跑。

  这回真相彻底大白,方锐有点尴尬,林敬言比较尴尬,张佳乐很尴尬。

  “你还打我!”唐昊控诉,“张佳乐,有你这么做师父的吗!把我和小远给扔了不说,第一次见面就打我!”

  “哎呀昊昊,我也不是故意的。”张佳乐把狙击枪扔给林敬言,就开始哄他,“你看打是亲骂是爱,这是师父对你的爱。”

  唐昊闷闷地说:“那你也让我打一顿。”

  张佳乐瞪他:“你敢!”

  唐昊气势又弱了下去:“我、我不管,张佳乐,你必须补偿我!”

  “那你跟我回去,我给你烤棉花糖吃?”

  “你除了烤棉花糖还会什么?一招用了快二十年你腻不腻!”

  手枪抵在唐昊脑门:“你吃不吃。”

  “吃。”

  林敬言有的时候真搞不懂这对师徒,十六年了为什么相处模式从来都没变过。

  这场乌龙事件算是解决了,林敬言还有张佳乐准备带着莫名挨了顿揍的唐昊回营地。

  “林老师,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方锐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我决定了,回呼啸后就递交辞呈,我要做我真正喜欢的事情!”

  有这个心是很好的,但为什么要叫自己林老师。

  “林老师,等我事业有成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加上林敬言微信,方锐把手机收起来,“你等着我!”

  所以说为什么要叫自己林老师啊。

  “我说,老林。”张佳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不会真的要和仓鼠搞对象吧。”

  “张佳乐。”林敬言面无表情,“你和那只大灰猫怎么样了?”

  “林敬言你信不信再说一句我毙了你。”

  

  韩文清收好鱼竿,问张新杰:“张佳乐他还没回来?”

  “应该快了。”张新杰接过鱼竿,“我们先烤鱼吧。”

  “好。”

  说话间,隐隐约约传来张佳乐的声音:“老韩、新杰,你们看谁来了!”

  宋奇英看到了林敬言,立马跑过去:“林哥,你回来了!”

  “林哥回来了?”“林哥你和你的情人没事吧?”“林哥你情人是美女吗?”“林哥你情人是女孩吗?”

  林敬言被围在中间,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咦?”张新杰看到了张佳乐身后熟悉的人,“唐昊?”

  张佳乐拍拍唐昊:“去打个招呼。”

  “新杰哥——”

  “林哥,我们处理了韩哥钓上来的鱼,等会烤给你吃,你看!”

  白言飞一抬手,刚好打中了唐昊下巴上的淤青,他抽了一口气,脚被石子绊倒。

  “小心!”

  韩文清跑过来:“你们没事吧?”

  “没事。”张新杰将撞歪的眼镜戴好,“唐昊,你先起来。”

  “好,我马上。”唐昊手撑在地上准备站起来,然而手腕刚刚被张佳乐拧了还没好,使不上劲,一不小心没撑住,又趴回了张新杰身上,嘴唇蹭过张新杰的脸颊。

  “唐、昊。”张佳乐笑眯眯地提溜起来唐昊,“你跟我来一下。”

  韩文清把张新杰扶起来:“那个人是谁?”

  “张佳乐的徒弟。”张新杰擦了一下脸,显然对刚刚的意外毫不在乎,“走吧,我们去烤鱼。”

        可怜啊,林敬言感叹,然后跟着其他人去烤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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