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5941315
作者 : 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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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中原中也 , 太宰治
标签 中太 , 双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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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26 22:50
- 导读
- “我想起从前,也想到了你”
*安利点儿纯音乐
《luv letter》DJ OKAWARI
《夜的钢琴曲五》石进
《river flows in you》
《kingdoms》Marcus Marner
《lost frequencies》r7cky
《lifeline》zeraphym
《refrain》阿南亮子
*一切钢琴知识来源于百度和哔哩哔哩以及自己学吉他了解到的乐理知识,不够严谨专业十分抱歉。
♬ ♬ 《夜的钢琴曲五》♪♬
带着半掌黑色手套的手的动作在空气中戛然而止,空气里漂浮着延音的尾巴,等世界都安静了才有零落的巴掌声响起来。阿谀奉承的问话彻底搅散空气中透明可爱的音符。
“中原先生可真是博学多才,风格像是巴赫的。”
中也优雅地站起来,接过对方递来的香槟,透明的黄色酒水在杯子里小幅度摇荡,似乎装满暗流涌动的情绪。
“不是。是别人给的我谱子,没写曲名。”
似乎是没想到自己不懂装懂的话会被毫不留情地戳破,对方的嘴角垂下来,放下高高翘起的二郎腿,叫上自己的部下走了。
这间专门为二人谈话腾空的琴房彻底安静了。这一天最后的交际工作以跳跃的黑白键收尾。
“中原先生,请问接下来的安排是…”女秘书在门外不卑不亢地问着,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今晚我在这儿睡。”
这间琴房只是一家普通咖啡店的二楼,每天有无数平凡的人光顾这家咖啡店小憩、闲谈,约会或处理工作。中也也也是其中之一,只是频率不及他人,两三周过来一次,点一杯咖啡,抽出书架上的随便一本书,可以看一下午。等到太阳淹没在横滨海里,店主打烊也不会驱赶他。
咖啡店主人会说:“琴房的钥匙在地毯下。”
“谢谢,祝您在今日最后的几小时内感到愉快。”中也指尖捻过书页,对着店主点点头。
这是惯有的对话,也是惯有的流程,就算今日被意外来客打断了仍会继续,中也会在这里的长沙发上过夜。
等到秘书也自行离开,中也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用五指把刘海向后梳,再次坐到沉淀了岁月气息的施坦威钢琴前,原本摆放琴谱的位置让老旧的手机占据……
♬♪《luv letter》♬♪
两个少年人叼着烟传递着烟尾的火光,一触即分。二人除了穿梭于战争的硝烟,偶尔也会接下这样杂碎的任务,比如作为港口黑手党的代表去帮哪个合作伙伴处理一些小事,现在他们看着狼藉的晚宴,没有必要再遵守屋内“no smoking”的禁标,不喜欢这样的场合,需要抽烟来缓解躁郁不已的心情。
“真是……为了男人闹出这么大动静。”
中也捏着烟评价着今晚的闹剧,补充道:“反正我不会爱到死心塌地的地步。谁也不爱,万事顺利。”
这句话原本是能让太宰笑到肚子疼的中二少年语录,然而太宰看着垂眸安静抽烟把烟雾吐在空气中的橘发少年,竟然笑不出来,比他吃过的各种药片还苦涩的感情在心底一闪而逝。
“啧,估计也不会有人爱上你这种黏糊糊的蛞蝓吧……”
太宰嘲讽着自己的小搭档,脸上却不见往日得意的神色,只是把没抽几口的烟随手按在垃圾桶盖上,不等中也炸毛就风一样转身离开了。
那是那一年两人的最后一次合作,结束后两人都为了各自的单人工作焦头烂额没再见面,一直到年关。中也反复拨开手里的打火机盖子,咔哒咔哒的声音一下下回响在屋内:“年会吗?没空……必须参加?啧。”
一般来说这样的年会只是拿来犒劳中低层职员的,像他这种级别的人向来不会参加,但这次不一样,港口黑手党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势力都会回来参加,总结这几年来的发展经验,是森先生要求的。
中也带着几份文件夹踏入会馆的时候正巧遇到了许久未见的尾崎红叶,被调侃“中也也变成大忙人了”。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思落座的,中也竟然有点失望,因为预想中可以见到的人并没有出现,像是被捆绑在一起了一样,他面前圆桌上的立牌写的是“双黑”。
去问“这么重要的年会他为什么不来”显得刻意。不得不说他会怀念以前跟太宰每天斗嘴掐架的日子。大概是年末要跨年的原因,节目单上的节目几乎都是欢快的,激昂的,观众席总是处在哄堂大笑或者掌声雷动的状态,有人唱摇滚,像是要掀掉整栋楼一样。他面前的威士忌随着音浪晃出水波,第一首歌唱完了,第二支舞结束了,第三场漫才也笑够了……中也把手里的文件翻来覆去看——无聊。和各个高层的会议估计是在晚会结束后,这一段娱乐表演的时间实在难熬……
“砰”
“喔——”
拉灭电闸的声音和一片唏嘘声同时响起,中也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他不喜欢过分渲染的气氛,不喜欢人群的窃窃私语,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
他看了眼腕表,年会的表演已经持续到晚上十一点了,正要悄悄溜出去抽根烟,舞台部分却骤然亮起大片,亮度不强的光晕包裹了空荡的舞台,就连空气中的尘埃都能看到。中也正要去摸烟盒的手停住,不自觉把已经抬起的右脚放回地面,再次抱胸靠到椅背上坐着。
观众席距离舞台有一段距离,周围昏暗模糊,演奏者戴了面具和帽兜,他看不清是谁,只觉得那身影在又黑又空的舞台上清瘦过分了。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把眼神凝聚在舞台中央的人影和不太上台面的电子琴上。
中也也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染了月光一样的青年演奏者的指尖,第一颗音符从他指尖下流出,紧接着敲击出后面的乐符,如林间的溪流或是丝滑的绸缎,从缓慢柔情的前奏渐变成跳跃的旋律,空气中的灰尘随着他灵巧的十指颤动飘飞,节奏由缓到急再到缓,最终归于平静,直到最后的音符消散在空气中,青年礼服的黑色燕尾也停止飘动。
没有任何人鼓掌,没有任何人说话,所有人都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沉寂。中也因为注意力集中连脚板都麻了。他不懂钢琴曲,不懂音乐,但是刚才不到五分钟的曲子让他感到时间在说话一样,让人想到树苗抽芽长城巨树一样。情愫悄然积聚,最终爆发,宣泄,奔涌而出。但是那样饱满的情绪,最终只能写在纸上,写成曲子。像现在一样沉默了,消散了。
都说弹琴的人有什么样的感情喜欢什么样的曲子。中也眯眼看着站起身谢幕的青年,黑紫色半脸面具罩在脸上,黑色燕尾服之外套了一层宽肥的连帽斗篷,滑稽得可以。弹琴的时候注入了几分真情实感?弹给谁听?还是单纯报了节目表演?中也不知道。
他接到了高层的电话,或许应该离开这场无聊的年会了。青年在对谁说话?他不是八卦的人。
“嘁,你这家伙,连森先生要求的年会都不参加。高层只有你没出现。”
中也看着眼前头发蓬松又有点炸毛的黑发青年,不知道在不满什么。不满那么大的圆桌只有他一个人坐?不满名牌写了双黑?不知道。
眼前的青年弯起眼睛笑了:“那么无聊的东西我才不会参加啦,只有蛞蝓傻傻地去了呢,明明和森先生说一下就完全不用浪费那些时间了。”
会议室的其他人陆续落座,中也把注意力从坐在对面的青年身上散开。最后的琴音还在他脑子里余音绕梁。乍听是欢快甜蜜的的曲风,细想像是经历了一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实在是叫人很难走出来的旋律。
这次会议看起来很重要,对他来说也比较无聊,一般来说各司其职就好,不去过多了解其他高层的工作才是正确的做法。又把目光从不知道是谁的发言人身上转回来,不自觉去看那家伙在做什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今晚额外在意讨厌的太宰。
他想告诉太宰,年会的最后有人弹琴,比较有意思,也想像以前一样和他吵到不可开交。现在他们吵不起来了,挖苦对方几句又会背向离开。
“小——矮——子”
太宰意料之中地也在无聊,撑着下巴对他笑,总是笑,用口型挑衅他,甜美的长相和纯良无害的笑容搭配在一起,中也总觉得心里冒火,那是一种比愤怒更灼热的火。
会议结束的时候两个人刚结束眼神间的针锋相对。不言一字却吵了几个小时。
“中也一般都不会摸鱼啦,真少见,在想什么?打游戏吗?”
太宰伸了伸懒腰走在前面,中也习惯性地抄兜走在他后面。为什么在散会后不约而同聚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中也自己把自己和太宰捆绑起来,他们之间并不是非得成双成对出现的关系,很多时候“双黑”只算是年少轻狂的回忆。但他还是跟来了,从他进入港黑之后再到独立接受单人工作之前,他们一直在一起。他想不到散会后该去哪里。
“嗯……无聊的会议确实让人提不起兴趣呢,那我告诉中也一件事吧。”
“什么?”
太宰突然抓着他的手开始跑:“再晚一点就要关门啦,快!”
两个穿着西服的青年在路灯下深夜无人的街道狂奔,最终来到一家咖啡店。
“老板,我可以借用二楼的琴房吗?”
太宰对着正在收拾柜台的老板气喘吁吁地问。
“您开心就好。”老板仿佛知道太宰的身份,颔首答应了太宰的请求。
从太宰神秘兮兮地拉着他来到这间琴房再到太宰落座到钢琴前,中也紧张起来,连呼吸都忘了。
太宰有模有样地端坐在琴前,优雅地抬起双手。
“Twinkle twinkle……little star, how I ……”
太宰自顾自弹起来,用少年清透温和的嗓音唱着最幼稚的儿歌,改变了童谣原来的曲风,琴音缓缓的,像是真的有星星在说悄悄话。琴房没有开灯,只有皎洁的月光打进来照在太宰和钢琴上。
“……年会表演是你?”
中也暗自攥紧了兜里的烟盒,看着太宰闭眸弹奏的样子,美妙的琴音环绕在这间屋子中,和刚才见到的场景重合起来。
琴声突然停下来,太宰噗嗤一声笑了:“你说什么?我没参加年会。发生什么了吗?”
太宰又按下琴键换了曲目,从清脆的童谣变成了沉郁的小调。
“年会也有人弹琴吗?”
太宰一边说着,一边把缓慢的曲子奏出来。中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沉默地看着太宰从一首弹到另一首,有无尽的悲伤蕴含在太宰指尖滑出的音乐里,流淌在整间屋子。
“你竟然会弹这个……”
“嗯,中也赚大了,我不轻易给别人弹。现在是降b小调的《夜曲》,中也猜猜作曲家是谁?”
太宰弹一首要他猜一首,毫无疑问,作为音乐白痴的中也全猜错了,最后只知道第一首弹了《小星星》。不知道琴音响了多久,像是累了,太宰把琴盖合上转过身面对中也轻轻靠着,随意扯松了古板的领带。
“我不喜欢巴赫,刚才弹的曲目没有他的。给中也排除一个。”
中也看着被白光笼罩的青年,竟然不太能移开目光了。
♪♫《kingdoms》♪♬
“你为什么要……”
中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只是在那一瞬间遵循脑子里的想法去做了,掐住青年纤弱的脖子,看着他渐渐失去生机,眼球翻白,体面的西装被尿卝液卝泡卝湿。青年没有试图掰开他的手,无处安放的手挣扎着撑住身下的钢琴,发出刺耳不成调的乱音,混乱的乐章像是这荒唐的一切。
直到乱音也停下来,中也松开自己的手,把从琴上滑倒的青年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我真得从没看透过你,太宰。”
“……”
中也粗鲁地把沙发上狼狈青年的裤子扯下来随意扔在地上,又去寻找脖子上绷带交错的地方,一圈一圈解下来,最终用带着手套的拇指把嘴角流出的涎液抹干净。
“我没有权利知道你在想什么。”
“……”
橘发青年安静地自言自语,太宰能不能听清也无所谓。
“或许你刚才没有弹琴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我在英国和那群家伙周旋了一个月,被算计后的枪伤都没好全就飞回来,回来后看见你坐在森先生的办公室里,若无其事地弹《欢乐颂》……”
“……”
“抱歉。”
中也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太宰身上,背过身不去看太宰涣散狼狈的眼神。
中也仅仅在不到十分钟的太宰的窒息中就接受了这一切天翻地覆的变故,掏出手机来给部下打电话:“拿一套首领尺码的西服过来。”
承认太宰变成他的首领并不是什么难事,折磨人的还是无法言说的“背叛感”。两个人的过往被太宰亲手扔进垃圾桶,被垃圾车载走,粉碎,不值一提。中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生气他的一切过往几乎全与太宰有关而对方把过去埋葬入土?生气太宰对他的欺瞒?他自己也知道,他没有权利得到太宰对他展露内心的那一刻。
“中也……”
太宰去捏他的手指的时候,用沙哑的声音叫他的名字,跟以前把自己搞进急诊室后安抚生气的中也一样。
♬ ♪《twinkle little star》♪♬
“中也,你该休息一下了。”
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走神被发现的中也,知道自己死撑不下去了。太宰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睡三四个小时就爬起来工作的状态,不管是不是首领他都是这样,太宰容易失眠,深夜喜欢瞎想,入睡也会坠入噩梦。
中也不是,他暂时无法适应长时间面对枯燥的文书工作,以前的他是战力担当或者军事谋略指挥家,要去现场执行任务。现在就总是在高强度处理文书工作时走神,完全控制不住。
“中也……”
太宰叹了一口气,把文件夹合上,站起身搬动身下贵重的首领椅。
“你干什么?”
“或许可以转换一下心情。”
中也眼睁睁看着太宰拖拖拉拉把首领椅拽到那架已经落灰的昂贵的施坦威上。自从上次中也差点把人掐死的事情发生后,这架钢琴就成了漂亮的装饰物,用来填充空荡单调的办公室的摆设。
“坐过来。”
太宰拍了拍一侧的小凳子,让中也坐过去。
中也迟疑片刻后走过去坐下,两个人有多久没有肩膀贴着肩膀坐在一起过了?久到中也都有点不自在并且感到紧张了。
“坐直。”
太宰把手搂到中也腰后的那一瞬间,中也差点跳起来,然而太宰表情淡淡的,扶正了他的腰就把手抽走了。
“现在我来教笨小狗看五线谱。”
“谁要和你学啊,不要那么叫我!”
中也这么说着,却没有从座位上离开,只是和太宰一起看向十分简略的琴谱。
“五线谱是由谱号,音符,谱表三部分构成的,这是谱号,区分高音和低音的。”
太宰把指尖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