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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雷】哈莫族之夜

作者 : 一条路过鱼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凹凸世界 安迷修 , 雷狮

标签 安雷

文集 安雷短篇

366 6 2022-4-4 15:54
说是部落的狂欢节,其实人们真正所关注的,只是安迷修一个人的选择罢了。族长最看好的年轻人,骑术、射艺和体术均极精湛,横扫年轻一代,甚至连面孔也是一等一的像样。

安迷修本来想让雷狮在他的帐篷里呆着,可越是劝说越是不听,到底雷狮还是在安迷修的追逐下混进了外圈的男人们中,装模做样地一起转圈跳舞,朝他远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安迷修一下子没了脾气,其他人看见安迷修纷纷退让,只好也点点头就此加入。

为什么不想雷狮来,安迷修还是有数的。他不想让雷狮知道自己选了哪位姑娘,进一步讲,他甚至对心中的那个人选是不是确定了都没一点底。以及,他们部落的方式实在太野蛮了,就算他知道雷狮不会被轻易吓到,但也不希望他看见自己……那样对待一个女孩的模样。

男人们围着篝火跳舞,挨近篝火的地方,二十来个女孩子——有的相当年轻,也许才迎来第一次月事;有的则较为成熟,毫不羞涩地在火光下展露腰身和大腿,用藤蔓绕在自己身上当作勾情的道具,吸引更多男人的目光。

雷狮装作饶有兴致地看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失落,时不时瞟一眼安迷修,看他的目光有没有长久地落在某个女孩子身上。他们成为朋友时间虽然不长,但他觉得有义务给安迷修把把关。让他失望的是,安迷修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几乎和一圈女人全都交换了眼神,有两个女孩甚至微微抬起手示意可以拿走她们的藤蔓,安迷修却没有选中任何一个。

雷狮搞不懂自己在因为什么失望,是因为安迷修成年了、却没有展露出那种雄性对雌性应有的、威风凛凛的占有欲,让他这个朋友丢了脸面吗?还是因为安迷修滥情到他这个同性朋友都忍受不了?

这时有人发力了。

那个男人看中了自己想要的的猎物,突然踏入圈子,流畅地接过姑娘手中的鞭子,“啪!”地一声,狠狠抽在了女孩身上。女孩发出一声让雷狮无法形容的叫,他以为女孩会因为抽打而落泪——实际上她确实落泪了——但叫声中充斥着一股子得偿所愿的欢愉。大家都露出点了然的神色,这一对怕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两情相悦,得其所愿,这节目获得了大家一阵揶揄,更多的是叫好。男人就在叫好声中继续抽打着他新得到的女人。

雷狮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偏开头。这情景真的有点超出他的想象。安迷修早先和他说过,他们部落求爱的方式非常粗鲁,世世代代如此,男人会用藤条抽打他喜爱的女人,两人在节日当晚立刻“圆房“——这个词还是安迷修和雷狮学的,他之前想说的可能是一个更加粗鲁的词——从此便是夫妻。妻子会为丈夫解决欲望、生孩子、料理家务,总之除了打猎之外的一切事都归女人管。这个部落相当原始,雷狮一直很怀疑安迷修是从哪里学的通用语,后者告诉他是族中最好的老师,已经过世了,现在安迷修是部落里唯一会通用语的人了。他的通用语说得很有“味“——雷狮初来乍到时,每句话都要辨认很久,或者让安迷修重复很多遍。后来雷狮凭着坚强的毅力掰正了一部分读音,虽然让安迷修的语音变得五味杂陈,也还是让两人的交流提高了一些效率。安迷修是个粗犷却温柔的人。粗犷来自长养他的这片所在,风沙和血戮刻在他的骨头里;温柔则是他自己的,从师父那里学来的、他自己领悟的,有时是放羊时晚风从草原尽头、太阳边上送过来的……这份与蛮横的自然相处的道,同样流淌在他的血液里,出于某种神秘的原因,这份温柔在遇见雷狮的时光里,让安迷修出落得更加纯粹迷人……

雷狮正走神,没有注意到一股风突然卷挟着草味和沙味向他袭去。

“——呜啊——“

雷狮猛地一个趔趄,稳住身子没有摔倒,他叫的声音很大,引来了许多人的目光,大家也有些疑惑地望着雷狮,他怒火中烧,回头锁定了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不是安迷修。

“你他妈……“

雷狮说着就要上去抢鞭子,而那个男人却露出得意的笑,说着他部族的语言,伸手去摸他的脸,似乎要告诉他:不是误会,他要的“新娘“就是他。

雷狮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一个人就像风一样冲了过来,不由分说插到了两人之间,抬手接住第二鞭,空气中又是响亮的一声。

“安迷修……“

雷狮龇牙咧嘴,这会才感觉胳膊和后背疼起来,捂住上臂一个已经渗血的伤口,嘶嘶抽气,挤着眼睛看他。

看不见安迷修的正脸,但是背影非常的狰狞。

他动真怒了。

围观的人立刻呼啦一下散开了,谁也没见过安迷修这副样子,这个平常温和的青年此刻的表情像是要生生撕烂吃了面前的男人。

那人比他年长一些,也是很优秀的族人,论资辈不比安迷修差,雷狮不知道,他已经有三个妻子了。

如果他挑的是别人,要多少个安迷修都不会管。可看见那个人的藤条抽在雷狮身上的瞬间,他却忽然被一种自己所有物被侵犯了的感觉。其实除此之外他有无数种理由前来阻止。雷狮是外来人;雷狮是男人;雷狮是他的朋友;雷狮不可以被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占有,这对他来说是侮辱——

——你敢说你不想以同样的理由往雷狮身上抽一鞭吗?

安迷修咬紧牙关。

这个想法出现的实在不合时宜,他不敢深想,只是把雷狮紧紧护在身后。可是那想法却迅速滋长起来,安迷修,懦夫!你对小姐们没心思的原因就是这个!你想要的自己说都不敢说,等有人抢先了,你才回过味来、装模做样保护他!

这算什么?!

雷狮听见安迷修以一种杀人的语气和那人争吵了几句,他听不懂,不过猜也知道是安迷修在维护他。哂笑掺杂进来,安迷修的怒气更盛,可是却没有继续发作,他声音低沉地撂下几句话转过身来,手中已经拿着那个人的藤条。他上下打量着雷狮,绿眼睛阴沉得可怕。

“你……你要干什么?!“

雷狮没来由地颤抖了,安迷修的眼神是那么沉重,他看不明白。

他怎么不明白。

他被抽得扑到在地,胳膊刚勉强撑住上身,后背上又是一下。

下巴磕破了,星星点点的血迹留在白皙的脸庞上,把火光下的紫眼睛衬托得有些妖艳。他没有回头看,把自己的正面护在身下,只咬牙留出后背让安迷修尽情肆虐。灰蓝色的头发在晚上显得更深,被篝火镀上了一层金色,随着抽打剧烈颤抖。

“打得越狠,就表示爱意越深。”

这是安迷修和他说过的话,现在也让他亲身领略着,一切无需言语,一切伪装,你对我的,我对你的,都被血淋淋地撕开。

雷狮攥紧拳头,硬是一声不出,他听不见周围的嘈杂混乱,听不见族长厉声呵斥安迷修没有教养,而安迷修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喊着“我要他“。

只有藤蔓抽在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同时又是那么疑惑……你要打到什么时候呢?打到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打到我放弃原本在另一片大陆上的生活,永远留在你身边?

安迷修大吼了一声,雷狮听出来那是在让他们都让开。

一切安静下来,整个节日似乎都静音了,无人不在好奇地看着安迷修,还有被安迷修选择的他。雷狮朦胧地睁开眼,接着被抱了起来。

背上的衣服破烂不堪,安迷修的手按在上面,疼痛让雷狮张开了嘴,却嘶哑着发不出声音。他感觉到安迷修低下头来,炽热的呼吸喷在他颈间,不由分说吮出一串红痕。

“留下来,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雷狮撕扯着安迷修的衣服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让疼痛不那么明显,同样坚决地宣布道:

“不可能。”

安迷修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掂了一下怀里的人,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雷狮头一歪,脸埋在安迷修胸前。

就这一次。

他被安迷修压在席子上进入身体感受,动作激烈,身体翻动拍打的声音充满了帐篷。

是啊,万众期盼的、安迷修的选择,哈……哈哈……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外面偷听,那些人甚至不掩饰兴奋的窃笑,用仍然是他听不懂的语言讨论着帐篷里的下流事。但是他却不感觉恼怒。在这个部落里,什么样的事都已经不能让他恼怒了。他不属于这里,但他要让他们好好听听,安迷修是他的。

“啊、嗯、嗯……“

慢慢地,雷狮彻底沦陷了,下半身酥软如泥,双腿无力地缠在心上人的腰上。

安迷修看着怀中的人,几乎忍不住哭泣。这个人内里是那么的热烈柔软,过分的欢愉让他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再真切。他想起和雷狮一起骑马的时候,大风刮着两人都脸颊却不感觉疼,雷狮雪白的头巾猎猎作响,而那双紫眸神采奕奕,他咧着嘴露出一双尖利洁白的犬牙,很野,大叫着让他快点跟上;他们在崖壁上探险,他不顾他的阻挠执意往最险奇的所在攀爬,结果失足坠落,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简直要冲出喉咙,好在化险为夷,他们热烈地拥抱,为这天地,为这人生,为这险境,为这相遇相知。自然雷狮是从一个他无法理解、无法预料的地方来,但他的世界毫不逊色,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教给雷狮,愿意他懂得他,愿意有朝一日能冲破这些他懂得的和不懂得的阻碍,任何时候都能骄傲地说,雷狮是我的朋友。

雷狮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他背后的伤已经被安迷修处理过,不过还是疼,疼的他晕头转向,不小心把那份珍重的欲望全展露给安迷修看了。

安迷修不懂接吻,他就掰过他的头,手把手教给他。

安迷修进的深了,他就扣进他背上的肌肉,留下一道道抓痕。

安迷修,我也爱你。

但只有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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