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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P】Restrict 约束

作者 : 帕泽希斯prizex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变形金刚 威震天 , 擎天柱

标签 变形金刚 , MOP

文集 变形金刚

701 8 2022-2-16 15:46
导读
idw1.0背景,无脑摸鱼,老威和op如果还有租客和房东的关系……
奥利安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屋内一片漆黑,当他按照以往顺手打开灯时,他看到客厅的落地窗边有一个人。他没有感到吃惊,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对方正看着对面的居民楼,手里拿着一块被啃了一半的能量块,嘴上还有规律地在咀嚼着。奥利安记得冰柜里还有比这更好吸收转化的能量块,可是对方就是不碰,非得要这种杂质多到味同嚼蜡的能量块,而且这种能量块制作工艺不精容易掉渣,好在从对方身侧掉落的碎屑来看,他没有吃多少。而且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奥利安已经回来,眼神看着窗外寸步不离。
“对面是其他普通住户,你还是小心点。”奥利安上前,从带回来的包裹里拿出一杯饮料递给他。对方没有接,他又拿着饮料在对方面前晃了晃,但毫无回应,他只能把饮料放在对方面前,双手支着坐在窗台上。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沉默这个选项最好不要用太多次。”一声清脆的爆响,奥利安给自己开了瓶饮料。“你还需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带。”
对方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下一口能量块,似乎在压制自己满肚子的怒气。“我要的再简单不过。”他把能量块咬的咯咯作响:“自由。”
“你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璇玑湖的威震天。你现在离开,就是在给委员会剖开你脑模块的机会。”奥利安的语气依然平静。
“我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井工人。”威震天不怒反笑:“就因为我打了一个军品?他们就要剖开我的脑子?”
奥利安叹了口气:“一个会读写,拥有可观的知识储备与写作能力的体力阶级的工人就像是程序内的错误代码。这是个威胁。哪怕你认为你微不足道,在他们眼中这会发展成病毒,最终污染整个系统。你看到旋刃的样子了吗?”
威震天避开他的目光,双手抱臂:“为什么帮我?”
“具体原因你清楚。”奥利安回答。
威震天双眼微眯,想要看穿奥利安面甲下的真面目。“对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个理由过分幼稚。”
“做出行动并不一定就需要一个符合逻辑,符合自身立场的原因,有时就那么简单。”奥利安拿起放在对方面前的饮料递给他:“你现在除了我,还有谁?”
对方伸手去接,结果奥利安却忽然抽手,让对方扑了个空。
“先去洗个油浴。清洗室有清洁剂,不够用的话橱柜里还有。”奥利安说:“你的伤口没问题了。”
威震天冷哼一声,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奥利安手中的饮料,哧的一声拉开,将饮料大口大口灌下,再把两三口空瓶的易拉罐拍在奥利安面前,从窗台上翻下向清洗室走去,走时嘴里还含糊地嘟囔着:“你简直比界标还啰嗦。”
清洗室内传出水声,奥利安看着面前被压瘪的空瓶,再看着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瓶子。
他什么时候这么能吃苦了?奥利安心中缓缓打了个疑问号,直到他听到隐藏在水声下的一声呕吐,紧接着对方爆出的一连串问候流水线的粗口。奥利安若无其事地挑了挑眉,两眼望天继续喝着手中的饮料。

-

“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喝的东西!这简直比未过滤的能量液还难喝!”
奥利安无视威震天无比灼灼的目光,低头收拾起后者在窗台上吃东西后留下的能量碎屑:“别把它说的那么难喝,小口尝还能品出它特有的淡淡酸涩味。”
“又贵又难喝,有钱找罪受。”他砸着嘴。这久久不肯散去的苦味让他恨不得再将摄食口再刷一遍。
“喝完之后还是很精神的。”合上面罩的奥利安似乎在看着他笑:“我们熬夜加班犯困时经常喝。”
目送着奥利安向厨房走去,威震天眼神看上去像是在说“你在逗我”。“估计也只有你们这些上层阶级才懂得‘享受’。”
奥利安从厨房那探出身。“这是阶级歧视。”
威震天张着嘴,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丢给他这么大一顶帽子:“你胡说。”
奥利安放下手上的活计,拍了拍手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出来时还带着一个数据板:“你自己翻翻,第五章第九段,”他把数据板交给威震天,“‘歧视往往体现在日常生活中,与以阶级等级联系在一起。’那句之后,你自己看。”
威震天满不情愿地往下翻,还真让奥利安说对了。“好吧我承认我刚刚说话方式不对。”威震天意识到这确实是自己写过的东西,却依旧仰着脖子据理力争:“但我有讨厌它的权力,喝与不喝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强迫我喝,也不能以欺骗或是强硬的手段逼迫我接受它。”
“好,我下次买的时候换一个。”奥利安叉着腰扬起头雕两侧的天线:“不就是不喜欢吗,不用这样上纲上线。”
到底是谁先上纲上线的?威震天嘴角抽了抽。但考虑到自己现在还在人家手里头攥着,他只能深吸一口气,不跟某人计较。

-

威震天被释放后,他没有急着回到矿区。原本想着去看看撞针,但他已经被带走接受进一步调查,估计最轻也是会被判流放月卫二。矿区已经将他除名,仅剩的薪水只够他在油吧内点上最便宜的一杯能量液,在等待被送往其他矿区的空窗期,他或许只能露宿街头。但非常不巧,他刚刚脱险又惹上了麻烦。他的房东不少别人,正是鼓励他再接再厉的奥利安。这还只是开始,接着对方出示一个文件要他签字,保证在一个月审判结果出来之前在所居住地足不出户,美名其曰证人保护措施。
只有普神才知道那些法令里有没有这一项条例。
好在警官答应他受这段时间不算租金。白天奥利安通常是不在的,他也出不去,到晚上他才会显身。奥利安可能会在这休息一晚上,其他时候大多直接不回来,大多数时候奥利安只是跟他寥寥说上几句,以确认他是否还在,之后留下足够吃一周的能量就匆匆离开。这里居住面积不大,狭小的两室一厅,构造简单,除了零星的几个简单家具外再无其他,干净的像是从未有人生活过。但是周边的的住户素质水平参差不齐,有时半夜时分他还会被附近的争吵声吵的无法入睡。他开始怀念矿下隆隆作响的钻头声,那声音至少比争吵更加舒适。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自己除了要面对一个总是不在线的警官外,还只是换了个地方被监禁而已。可是在入住这里时他都仔细检查过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窃听装置。
奥利安没有回来的时候,他会继续手头上的写作。虽然没有找到任何窃听装置,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经常会坐在阳台上。过于安静的环境他也无法进行创作,而且阳光对于他们这种长期在井下工作的人来说就是奢侈品,也是这段时期唯一能随心享受自由。
或许过一段时间后,他将不再有现在这样充足的时间尽情享受阳光沐浴在身上的愉悦感。如果不是他们必须要躺在充电床上充电,清理一天冗杂的数据碎片,他愿意一整天都待在这方狭小的阳台上。那些天天坐在通光大楼内沐浴在阳光下的中上阶级是不会明白的,他们甚至会无厘头的将身上涂漆颜色掉太快的原因归咎于太阳传来的宇宙射线。
自由。他坐在阳台上对着主恒星默念。
他被捕后,矿区应该会将他除名,或许他会被再度分配到更差更糟的矿区,下一个或许会比之前这个矿区的空气更加潮湿和浑浊,甚至会不给他们换气系统配给足够的清洁剂,任由他们的组成元件发霉,过热。不过这些都不要紧,他还是很担心之后充电时间是否会受到影响,是否还能有途径获得足够的数据板。他答应过,他会继续写下去,为了其他人,也为了自己,他要一直写下去,就像维持机械运作的润滑液一样鼓动其他人的火种泵继续运作下去,直到指节僵硬,直到火种熄灭,直到死亡。
自由。他阖眼抱着手上的数据板默念,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他在阳台上睡了一整天。他梦见了充电床上双腿缺失的界标,躺在手术台上接受手术的撞针,一拳一拳打在他身上的旋刃,还有一声“不要气馁”......
他被低能警告叫醒时,窗外是漆黑的夜,屋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奥利安似乎没有回来。威震天看了眼内置时间,看样子他应该不会回来了。他这样想着,转身前往厨房,打开冰柜,发现冰柜已经被塞满。一旁的饮料柜那还有一个便签。威震天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过道尽头锁着的房间。他取下那个便签,上面留着一段话。
“之前那款包装换了,第二排第三瓶是你说很难喝的那个口味,明早我要喝,不要拿错。”
威震天看了眼那瓶饮料,乖乖选择旁边的另一瓶。
“我不认为我该感谢......唔!”

-

要是他再喝奥利安买回来的饮料,总有一天他会被人发现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一头溺死在自己呕吐物里。

-

“我觉得这个地方需要再改一改。”奥利安摸着僵直的脖颈,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应答:“嗯?”
“最新这章。‘我们不论如何也不能屈服,他们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心中燃烧着炽热火焰的人奴役,征服’这句。”奥利安说。
威震天转身看向身边众多的数据板,从里面找出一块数据板,找到奥利安所说的那部分,匆匆瞟了一眼,接着继续手中的写作:“请结合上下文语境。后面还有一句‘这团火焰终将蔓延开,熔断枷锁,斥退寒冷。’”
“我的意思是说措辞方面。”奥利安展示自己手上的数据板,上面有不少标红的部分。
“有什么问题?”威震天皱眉。写作时最烦的事情就是被打扰,没有之一。
“这会让你过不了第一遍审查。”奥利安说。
威震天冷哼一声:“我不会改,一个字也不会。”
“你很可能会再次进牢。”
“哦就因为几个词?”威震天挑起一边眉毛。
“我现在是你的校对员,我不能让你因为文章的原因再回去坐牢。”
“是你自己说要帮我把文章参赛。”威震天满不在乎地看着他:“我可没有答应你。”
“但你还是写了。”
“跟拿奖无关。”威震天冷着脸,机械地敲击着数据板:“我自己想写就写了。”
奥利安眨了眨眼:“听着,我知道你在赌气。”他缓和了语气,走到威震天身边,看着他的光学镜:“我们都很清楚,这些文字需要平台,而不应该就此沉入海底。你可以靠着这些过上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待在矿下不见天日。”
“你觉得它们身上有着矿下那些难闻的气味了?”威震天丢开手里的数据板:“我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的地方。电钻、铁锹、煤油、发霉的换气管道、仅一道过滤的能量液、身体里凝结成块的矿渣,它们都是我力量的源泉。我除了它们一无所有。你以为我很看重奖金?”
“我没有这个意思。”奥利安觉得,与其说面前这个矿工脾气暴躁不好交谈,不如说是过分敏感。如果可以,他希望旋刃没有做出那些事情,也许他还能跟对方稍稍冷静的交谈:“我没有否认你所传递的思想,也没有否认你的创作,我只是出于校对的角度希望你能斟酌用词。不仅仅只是通过审查,一方面是为了准确表达文章意思,另一方面我是希望你能多用点不同的词汇进行表达,读起来也不至于会对你的职业或者是阶级产生怀疑。”
奥利安看向威震天,尽管威震天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如奥利安所说。体力阶级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书籍,他目前的储备是靠着微薄的薪水积攒起来去黑市做过一点改装,稍稍扩充了点存储空间,但是贫瘠的词汇与简单的句式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之前界标也并没有将他的文字投放到公共平台上,而是通过地下的复刻或者是口口相传进行传播——具体怎么做从哪找到靠谱的人这些他并不知道,都是界标一手负责,就算走最简单的路线,界标也被带走,他也差点彻底失去自己所有的思想。那次的教训是非常惨痛的,为此他停止了一段时间,重拾思路是艰难的,重新找到一条传播路径更是迫在眉睫。撞针给了他第二次机会,然而这条路很快再度断裂,他也不知道将来要去往哪里,唯一能做的只能将所有的初稿迅速写完,以备将来。
“我不会改的,至少目前,一个字也不会改。”威震天没有在对方蔚蓝色光学镜真诚的目视中败下阵来,他偏过头咬牙说道:“你只管校对文字和排版,其他的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它们是我的,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真的,我觉得你的风格和写《余晖》的那个作者很像。”
原以为这样能激励对方一把,结果警官失策了。对方转过身,面无表情地一字一顿道:
“我,要,去,睡,了。”

-

威震天在试图做一个点燃世界的火炬手。但是奥利安还是希望他能做一个冷静的火炬手,而不是一个将世界付诸于熊熊烈焰之中的纵火犯。
充满学识的作品很多,但掷地有声的文字太少。他的文字太具有生命力,里面的词汇像是泰坦一拳拳地砸在塞星上,语句仿佛是从矿井深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呐喊。一方面他不希望这样一个极具天赋的矿工被规则所限制被扼杀述说的权利,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威震天的文字继续野蛮生长下去,其他那些蒙昧的人或许会受其鼓舞走上极端道路。这是身为一个执法者所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威震天是成功的。他成功让人们引发思考,对方的文字总有一种诡异的魔力,为奥利安剖析内心,用锈钝的铁锹一点一点撬开世界的另一重面目,又一面引诱着他一步步走向黑暗。威震天抛出一个问题,就会让其他人想出另外的问题,无数个问题夹杂在一起没有方向,就像是锈海上空的阴云,随时会爆出极具破坏力的闪电与惊雷。自从进入警署后,他很少再去关注过最新的出版物。尽管数据审查也是警署必修课的一部分,但他每天抓捕罪犯没有时间是一点,另一点是出版物审查目前并不归他行政部门管辖,而是由委员会专门的审查机构进行审核。一些出版物在委员会的强硬条例下被打为违禁,并禁止传播和出版,奥利安书架上有不少现在列为限制传播的书籍。他舍不得丢掉它们,即使是随着他升职调任也舍不得扔掉,只是很少拿出来看了。最近他走到书架前的频率日渐增多,或许他是想从那些书籍里从先人那获得力量,找到反驳威震天的地方。
人们在精神领域已经饥饿太久,他的文字被人们争相追捧,奥利安并不认为这对于威震天来说名过其实,只是这个手里掌握着思想的人仅仅只是一个矿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文字会掀起怎样的风浪。现在这个问题已经初露端倪。任何事务都需要保持一个基准,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底线,一旦越过底线,事情将向最坏的方向延伸。
这天奥利安与往常一样,坐班坐到深夜。当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全部忙完,他从邮箱内翻出一封未读邮件。
这个寄件方的名字前缀冗长但格外正式,劳累了一天的警官喝下一罐提神能量液后眯着眼总算把这个名字辨认了出来。这是来自比赛方的寄件。奥利安瞬间清醒,困意全无,他环顾四周,确认同僚们都已经翘班回家,四周空无一人后,才点开那封邮件。
显示器的蓝光打在他的脸上,奥利安在反复确认每一行字,确认无误后,他向身后的座椅倒去,老旧的转椅发出细长且痛苦的呻吟。
等他回到家时,威震天还没有休息。他就坐在窗边,直直地看着他。奥利安把信上的消息告诉了他。威震天捂着脸几乎瘫坐在窗前。
“你打算怎么办?”
“给我来一杯你的饮料吧,奥利安。”过了许久,威震天张开指缝,红色的光镜看着地下。奥利安给他开了一瓶,对方喝了一口。他把易拉罐紧紧地攥在手里,笑了笑。
“其实它也没那么难喝。”
“还有其他机会。”
威震天点了点头,转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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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你最近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奥利安接过减震杆递过来的能量液,声音有些沙哑:“谢谢,或许是工作太忙了。”
“那可不,您上任以来我就没见过您准点下班过。”减震杆抱怨道:“您看看桌上这些提神的功能性饮料,不要为了工作就不顾身体健康啊。”
“你说得对。”奥利安将手边的瓶瓶罐罐丢进垃圾桶。
“您以前也这样吗?还是说觉得粒子城的工作压力太大担心业绩?”减震杆将手上的一摞文件放在他桌上,“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我们离开的时候您在警署,我们第二天来上班时您还在警署,您是不是天天睡警署里了?”
“啊......算是吧。”
“您不是来之前就在附近租了房子吗?”
“懒得回去。”奥利安眯了眯眼,困意又渐渐攀上了他的脊背。
减震杆一愣,但很快就强按下自己忍不住的八卦心。像奥利安这样不着家的工作狂,哪来的伴侣?更何况要是有,他们这些人早就扒出来了。“那片区域虽然也是市中心,但地价比较便宜,安保不是很好,长官你下次还是选个好地方吧,实在不行我们给您介绍几个。”
奥利安含含糊糊地点头,只希望趁着现在傍晚这段时间还算清闲的时候赶紧打个盹,然而还没等他阖眼多久,刺耳的警报声就将他吵醒。
“怎么了?”
“市中心一家油吧发生了暴乱。”减震杆脸色很不好,“而且还是之前的同一家。”
等到奥利安等人到达现场时,四周已经拉起警戒线,就近的辅警已经将现场控制住,油吧已经被焚烧的没有一块好地,消防部门还在灭火,受伤的群众还在一旁接受包扎和询问事情的经过。就在他指挥疏散围观的人群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一片狼藉的油吧里,威震天就站人群里,喝着面前散落的高淳,安静的仿佛周遭环境根本不存在。四周都是警戒线与慌乱中大声说话的人,他的脊背笔挺,双眼有光。奥利安惊愕地看着他,威震天也看到了他,他慌乱地找到一处警戒线的缺口并钻进一个小巷里逃走,奥利安想上去追,一旁的减震杆叫住了他。
“长官?”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奥利安急于脱身去追威震天,思绪飞快运转,随口编造了一个借口:“家里水管爆了,房东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
“普神啊,长官您去吧,这里有我就行。有什么新进展我会告诉您。”减震杆同情地看着奥利安,接着转头继续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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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奥利安气喘吁吁地跑回家,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威震天。
“撞针已经被流放到月卫二,证人居家受保护的期限今晚到期。”威震天头也不抬:“我也被矿区调走了。”
“你的文章......”
威震天没有抬头。
“我是真的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奥利安的语气上多了几份恳求。
听到这句话,威震天终于抬头:“我会,但不是现在。”他说:“也不是在这。”
“可是没有官方途径发行......”
“油吧,矿井,末日大街,总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它。”威震天粗暴地打断奥利安,“他们喜欢我的文字,他们不会嘲笑它,更不会鄙夷我是一个矿工!他们视我的文字为力量,他们只怕有一天失去它。”他深吸一口气:“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出门过,除了你以外,我没有跟任何人交流,每天只能徒增烦恼。”
“你不能安心创作了吗?”
“对,这里的生活没有像矿下那么艰苦,也很安定,但这不是我的生活。”威震天说:“离开了生活的土地,离开了人群,我无法继续创作,就像失去了监护人的幼生体。”说到这他忽然笑了:“尽管这个监护人非常不称职。”
“你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
“我不像你,警官,我的变形形态在这个时代只能从事最低端的工种。一方面我很羡慕你,羡慕你可以拥有这样多样的选择,这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另一方面我又很可怜你们,你们拥有那么多可以选择的机会,却只能在岔路口前犹豫徘徊,就连精神上也是那么的单一匮乏。你们在被驯化,却毫不自知。”威震天提起箱子,看着站在门口仍然试图挽留的警官:“奥利安,我不是涡轮狐狸。这些时日多亏你的照顾了,有缘再见吧。”
威震天走到门前,一直沉默的奥利安忽然叫住了他。
“你在油吧,我看到了。”
威震天搭在把手上的手一滞。片刻后他转头看向双手环抱倚靠在窗前的奥利安。
“你在油吧,我看到了。”奥利安不看他的眼睛:“有人还看见你坐在人群里,听他们朗诵你的诗集和选段,看着他们开始暴乱,你坐在那,欣赏着眼前的一切。你乐在其中,享受成为一个领袖的乐趣。”
“别把文字的力量过分神话了,警官先生。”
“我问你,你是否从成为受人憧憬的行为里而获得愉悦?”奥利安顿了顿,看着他。
月卫藏匿在破碎的云块背后,窗边的月光光影斑驳。今夜四周无人争吵喧哗,依稀能听见远端工地的打桩机沉闷地响着,一声又一声。
“这只是你的臆断。”
“但是你也该清楚,他们会选择相信一个警官,还是一个矿下工人。”
威震天脸色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身为警官,你应该清楚威胁合法公民是违法的。”
“你的文章,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奥利安说:“威震天,你早已经被警局盯上了,从你出狱的那一天起。”
威震天思考了几秒,忽然笑了:“这么说你是来监视我的?用证人保护这个蹩脚的理由,想借此揪出地下黑市违规改造机体的产业链条彻底阻绝我们获取知识的唯一途径?我还以为真的有个人能真正理解我,我还以为......骗子!”
奥利安看着他没有说话,胸甲起伏着。
“你准备去举报我吗?长官?”威震天猩红色的光学镜看着他,“一个曾经被捕入狱的矿工;秘密的地下写作者;参与过黑市交易买家;又是现在引起油吧暴动的文章作者。身为一个秉公执法,清正廉洁的警官,你会怎么做?”
奥利安没有动,只是守在门前,死死地把住门把。
“我是你的房东,”他说:“如果你要走,这个月的房租你要交。”

-

“你租这里一个月还没到呢。”
“警署给安排了统一的住宿,我不会在这住了。”奥利安收拾着自己为数不多的东西,一旁的房东则满脸写着这个机子脑模块是不是锈掉了。
“不满一个月也还是要按一个月来收费。”
“水箱漏水,减半。”奥利安头也不抬:“我好几块数据板都被泡湿了。”
“租给你的时候可没这个问题!”
奥利安抬起头:“那这样,只减四分之一,数据板里丢失的机密文件你赔。”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房东最终拿着减半的租金站在走廊里冲着奥利安的背后骂骂咧咧,奥利安抱着一大箱的数据板坐在电梯门前。箱子里还躺着几块密封起来的数据板,等他到警署后试着烘干,或许还能救一下里面的文件。
回到警署后,他反锁上办公室的门,抱着箱子放在桌上。他没有急着整理,二杀从数据板堆底翻出一瓶提神饮料。哧的一声打开拉扣,自顾自地喝上,接着拿出那几块密封起来的数据板。
威震天走之前,搜刮走冰箱里所有的饮料,什么也没说的就走了,只留下这么几块数据板。奥利安担心它会和其他数据板一起被打湿,于是特意拿上了密封袋将它们单独密封起来。打开数据板的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行潦草的书写体。
就这?就留下几块写着草稿的破数据板?还是手写的草稿。往后还有一些凌乱的涂画,看上去无序又疯狂。奥利安继续向后翻,很快发现隐藏在其中的部分规律,开始着手破解。
威震天在最新的一篇中态度依旧犀利,甚至更加尖锐。在这堆凌乱的草稿中,他拼凑出三个问题。这三个问题是他对元老院提出的三个质问。其实并不是多难的问题,只是最后一个问题……威震天提到执法者是腐朽政府的拥护者,大多数人都处在蒙蔽之下。奥利安看到一半时选择了将数据板盖上,他意识到自己的思考开始向深渊坠去。他想起自己,想起自己为什么愿意作一个警员,变形形态的泛用性让他可以有很多选择的机会,只是为什么?自己愿意带上警徽,成为一个警员?大多数人都被蒙蔽,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将自己置身于为自己构建的阴霾之中?又何尝不是在看待他人时加上一层有色滤镜?他猜测自己之所以选择成为一个执法管理者,是因为这很纯粹,获得奖章,升职,这些褒奖与荣耀其实都不重要,他的目标就是维护社会的和平与安宁,坚守住自己内西边的正义即可。
可是我没设想中那么干净。
奥利安给自己灌下一口能量液,他从前从未觉得这个提神饮料居然如此之苦,苦到喉头发紧。真希望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他,至少,再一起喝一杯吧。没有他在,这实在是太苦了。
桌前的显示器在播放着今晨发生的逆天劫遇袭事件,这位领导模块的持有者至今生死未知。可没有播多久显示屏画面忽然开始扭曲失真,变为了雪花屏。奥利安皱了皱眉,试着敲了敲附近的设备,但没有丝毫改善。
或许老旧的设备确实需要更新换代了。


End


ps:老威为何那么讨厌傻瓜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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