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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鲸/鲸驹无差]沧海月明

作者 : Dokotela

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明日方舟 格拉尼,斯卡蒂

标签 鲸驹 驹鲸

状态 已完结

109 0 2020-12-15 03:24
导读
※驹鲸/鲸驹无差,小片警和吃赏人的故事
※半吊子古风AU,无朝无代借壳胡诌,与任何历史现实无关,纯属编着玩,可自由将长安等词替换成阿妹你看上帝压狗
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报考长安武侯,就因身高问题被黜落了。主考官说你个五尺豆丁来凑什么热闹,站直了还没枪高,快叫爹妈领回去。
我回家猛灌大半年牛乳,个头长了寸许,信心十足再战铨选。主考还是那个主考,横挑鼻子竖挑眼老半天,才松口道:“体貌差了些,不过我们这儿最近嘛,是有点缺人……”
一旁副考官嘀咕道:“何止有点,西街老杜一个人顶五个使,昨天换完班直接厥过去啦,现在还在官舍躺着呢。”
主考一拍桌案:“行,你通过了,现在就去西街武侯铺走马上任!”

临行前他拍拍我的肩膀:“这是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小同志好好干,长安市民的幸福就靠你来守护了。”


长安居,大不易。保卫长安居民,那就是大大的不易。
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这份工作仍是琐碎得超乎想象:给小娘子找荷包,替小孩把卡在树杈上的风筝取下来,为迷失方向的旅人带路,帮腰腿不好的大娘扛米面白菜,哪家小两口上演全武行还得上门调停……一句话,人民武侯为人民。
同僚拍肩道:“干得漂亮,继续加油,我们还有个贼要抓就先走了,你好好巡逻,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分子啊!”
临近年关,城中各路牛鬼蛇神开始冲业绩,各衙门严阵以待,端的是鸡飞狗跳。缉盗之事我是没份参与的,概因资历太浅个子太小,又是姑娘家,镇不住场子。
于是那晚和往常一般骑马巡街。入夜后坊门皆闭,路上无人,我松松握着缰绳,一边背诵新鲜出炉的圣人训话:学习“灞桥经验”,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做到“小事不出曲,大事不出坊,矛盾不上交”……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从头顶蹿了过去。

——有情况!
我连忙拴好马,飞身跃上墙头。

那黑影背后挎着个圆鼓鼓的包裹,佝偻身子沿坊墙一路狂奔。我提枪跟在后面,边跑边扯着嗓子喊:“不许动!长安武侯!放下赃物!听见没有!”
……结果他撒丫子跑得更快了。
眼看着对方就要逃到坊墙拐角处,我的心也提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黑衣人忽地从天而降,拦在面前。


我与贼人面面相觑,皆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场面一时僵持,陷入诡异的宁静。
秋夜澄净无云,月光明澈,映出那人背后硕大无朋的黑铁巨剑。

“让开,他是我的。”

来人与那把剑散发着相同的气息,沉默,冰冷,不容分说。确切来讲,那人自身就像是一把兵器。
这家伙不好对付。
我后退些许——右腿后撤拉开弓步,下盘扎稳;手中钢枪机括轻动,倏然展开成一把长兵。
“这家伙犯了夜禁,形迹可疑,理应捉送衙门审问。”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那人声音亦如剑刃般霜寒彻骨,“把他给我。”
“你不如问问他——问这把长枪如何!”

斜刺里寒芒已至。黑衣人始料不及,帷帽被枪尖挑落——刹那间长发泻落,似有清辉。
居然是个银发红眸的女人。
她轻嗤一声,右手摸向背后,只用单手便不费吹灰之力地将那巨剑举起。
“长安城的小武侯么?有意思。”

一声哀嚎蓦地划破夜空——“鬼……鬼啊!是那个白发鬼!”
那贼人吓得屁滚尿流,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逃跑。见无路可走,他竟纵身一扑,翻滚着摔在了坊内民居的房顶上。
“不去追吗?你的猎物要逃了。”银发剑客侧头打量我,血红眼瞳中盛满好奇,“金吾卫也在追缉这个人吧?”
“啊?”
“毕竟是上月当街割走官员头颅的刺客,赏金还挺丰厚的。”
“……你怎么不早说?!”

刚想动身追上去,就被某种东西绊住了;低头一看,那把足有我两人高的长枪还握在手里,除非扔下它,否则根本跑不动。
可要是没有武器,拿什么制服嫌犯?
金吾卫的制式两用武器什么都好,就是变形后收纳困难这点属实要命。我手忙脚乱捣鼓半天,始终收不回去;越忙越乱,一时急得满头是汗。
剑客似乎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我来吧。善后就麻烦你了。”

——月下,剑客轻盈跃起,手中巨兵携雷霆万钧之势轰然落地。



最终事件以“热心市民反手一拍砸穿屋顶,逃犯躺在碎瓦片中神志不清”的方式结束。
一力降十会,古人诚不我欺。

回去难免被训。上峰气得手指抖半天才憋出句话:“你你你!抓个刺客咋把人屋顶给扒了?!”
我说不是我干的。
他猛一拍桌:“人证物证皆在,群众都看到了,还说不是你?人家大晚上的刚睡下,嘭一声响,嗬,自家房顶没了,地上躺个人,旁边还有颗人头在滴溜溜打转——你说群众心理阴影该多大?像话吗这?”
回想起当时场景,我略感羞愧,最终还是低下头:“……不像话。”
上峰长吐一口气,语调稍为缓和:“看在你认错态度诚恳的份上,组织宽大处理,就不追究你损害人民财产的事了——最近朝廷经费紧张,赔不起修理费,不如这样,你将功补过,帮忙把屋顶也给补了吧?”


瓦条断掉不少,好在檩木没事,工程不算太大。
夕阳西下,暮鼓声声,催促归家行人。我放下锤子,倚着木梯俯瞰全城,不知怎的,心里一直强行按捺住的那股委屈劲儿突然就散了。
毕竟修房子也算是在用自己的双手把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嘛。

“这里风景不错。”
身后冷不丁有个人说话,吓得我差点一脚踩空;扭头望去,原来是一切的罪魁祸首,那个银发剑客。
“……如果我摔下去,你是要负起责任接住的。”
她挑眉:“你基本功不错,腰腿很稳。”言下之意:别想讹我。

虽然依旧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这家伙总算不那么像冰冷的武器,锋芒入鞘,稍稍有了些人味。
昨夜粗略一瞥,望不真切;白日里再细看,忽略异于常人的头发与瞳色,她五官其实相当端正秀丽。

“原来你说的善后是这个意思啊。”
我决定认真厘清双方责任:“明明拍下那一剑的人是你,承担后果的却是我,不但要写卷宗,还要交检讨、修房子,饷银也全被扣了。”
冰层化冻,现出底下鲜活波澜——那张一直戴着冷酷面具的脸庞终于有了变化,流露出一种大概能称之为歉意的情绪,或许还有几分困惑犹疑;她极不熟练地调动起表情,似乎在思考该如何应对眼下局面。
这家伙是不是很久没有和人好好说话了啊……
“对不起。”
语气真诚。此时我才发现,她的声音虽然冷淡,实际低柔宛转,分外动听。
她又补充:“赏金分你一半。”
“不是钱的问题……问题在于,这样做是不对的。”工作心得之二,训话时要挺起胸膛;不过我手里还塞着把铁锤,只好在想象中叉起腰:“你能出手帮忙,我很感激。但是!造成不必要的财产损失就不好了。”
“……当时不那么做,他就跑了。”这人面上明晃晃几个大字:还不是你菜。
“绝,绝对还有别的方法!”好险,差点给说住。“而且你的行为可能会危害到群众的生命安全。这次凑巧没有砸到屋子里的人,下次呢?”
“……好吧,是我欠考虑,”最终对方败下阵来,“忘记了人类肉体的脆弱程度。”
忽略掉后面神叨叨那半句,此次谈判双方姑且算是达成共识。我忍不住吹起口哨,心情像拂面的晚风一样畅快,手上修补工程也迅速收尾了。

剑客突然问:“赏金你还要吗?”。
“……这钱真不能收,违反规定的。”
“下班之后喝点酒不违规吧?”她站起身,话里明明白白噙着笑意:“走吧,算我请你。”

八百声街鼓过半,想喝上这顿酒动作可得快点了。
“附近有家酒肆,现在过去不知还赶不赶得及。”
“那边吗?走房顶快些。”
“社会影响不大好吧……”
“跑得够快就没人看见了。”剑客语气十分轻巧,“走了。”
她拖着我的手闯进暮色,像一阵奔腾的风,掠过雄伟都市与滚滚红尘。我已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地奔跑,听凭风吹散鬓发与思绪,将一切抛在脑后。



我俩就此相识。
剑客是个吃赏人,居无定所,靠悬红赏金糊口,揭不开锅时就去揭榜。她无名无姓,来历亦不明,道上传说此人能以一当十,玄铁巨剑摧山坼地;又因外貌醒目,得了个“白发鬼”的称号。
某次谈及此事,她摇头:“其实我有名字的。”
我好奇是什么样的名字,她又摇头:“你听不懂的。”然后从胸腔中发出了一串难以形容的奇异音节。
“……抱歉,确实听不懂。”
之后无论怎样追问,她都不肯再讲出自己的真名。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皆已不在世上。你不记得,或许也是一件好事。”

刺客案后,我总算得到认可,得以参加正式的执法行动,工作愈发忙碌。而剑客追着悬赏四处漂泊,一走动辄十天半个月;我曾想举荐她加入不良人,也好安定下来,却被拒绝了。
剑客似乎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但她从来不说,只是沉默地消失或出现,始终游离于这座城市以及我的生活之外——兴许是错觉,她好像总在尽量从世间抽身,不敢停留;如果人际的网罗有形,这家伙定会不辞辛苦用大剑一点点磨断绳索,做只野兽,逃入茫茫天地间。她是在害怕什么,又是在被什么追着呢?我不知道。
若要说是朋友,两人到底只是偶尔在一起吃吃饭的交情,我甚至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不过,那样独的一个人,愿意坐下来与你烫壶酒喝,说些闲话,大概已是很难得的事。
我能做的不多,仅仅是守在长安一个小小的武侯铺里,备好美酒,为她接风洗尘。

几杯烧春下肚,酒劲上头,即使是武功高强的剑客也会说胡话。
有次聊起家乡,她甚至说自己是从海里来的。
我打趣道:“海里来的,你是鲛人吗?哭几颗珍珠来看看,正好这月饷银还没着落呢——哎把剑放下!我开玩笑的!”
剑客面无表情:“我也是开玩笑的,没生气。”
“你老是这样,开个玩笑脸色都不带变的,有时我真的分不清诶……”
我趴在案几上,看她梳理头发。银发漫长,泛着月光一般的灰蓝色泽。她难得神情放松,素日持剑的手小心翼翼动作着,显然十分珍重。
“你很喜欢自己的头发啊。”
“嗯,这方面我还算有些自信。要摸摸看吗?”
盛情难却。我没起身,直接伸手捋了一把:触感确实很好,柔软冰凉,不知为何教人想起溪涧中溜过指缝的小鱼。
说实话还挺羡慕的……我发质生来就有些鬈,平时没空打理,都是扎好束在幞头里。
怕扯痛对方,动作尽可能轻,不敢摸太久。松开手时,她依然端端正正坐在桌边,正垂眼看着我笑。

……剑南烧春果然很烈,下次换种酒喝吧。



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
丢荷包的小娘子嫁到东城,日前刚摆的满月酒,而街尾打架那两夫妻早几年已和离。当初的小毛头个头蹿得比我还高,说是收心养性备战科举,整箱宝贝风筝全送了人。好像只有大娘没怎么变,关节依旧变天下雨就要痛一痛。
我升了职,个头没长,仍在西街武侯铺做事。武侯铺墙上新挂不少锦旗,远远望去红彤彤一片,像被泼了红漆。这些年收到的表彰信则放在一个大木匣子里:起初是街坊邻居写,渐渐熟络起来,心照费口水好过费纸笔,就没有再收;取而代之的是系统内各种通报表扬,洋洋洒洒一大沓,年年写的一个样,全被同僚拿去糊墙,蹲个茅房都满眼的勿忘初心,于是后来公厨再没煮过金针菇。
当初的梦想未曾变改,也很少再提起。诚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满腔热血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情理法、吏与民的立场有时就是无法调和。但世界至少没有在我手里变得更坏,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我以为自己终其一生,都会守着这座城和城里的人——如果没有发生那场变故的话。


变故始于一碗酪浆。
那日下值后我没回官舍,而是直接溜达到附近西市,在街边买了碗凉饮。喝到半路,后背陡然遭人猛撞,酪浆洒了一地——转身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胡人少女惊慌地望着我。
少女蓬头散发,衣衫凌乱,似乎在被人追赶,跑得气都喘不匀;她紧紧钳住我的手臂,像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几种可能:抢劫?家暴?当街伤人?拐卖妇女?……无论如何先将人稳住。我反握住她的手,安抚她不要怕,先顺过气再说清楚情况。
胡人少女刚平复下来准备开口,忽然冒出两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上来就说这是自家逃跑的胡婢,要将人捉回去;我把武侯腰牌掏出来表明身份,问他们有没有典身契以资证明,两人却支吾起来。
争执间围观群众越聚越多。那少女倒是机灵,转头便向人群陈情,说自己是西域胡商之女,并非什么逃奴;今日正好好地逛着街,谁知却突然被这两人强行带走……
群众不禁哗然: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也可以?一时议论纷纷,嘘声四起。
其中一名汉子约莫是见强硬不成,转而借势压人,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您可晓得我家主人是什么来头?——梅妃娘娘的侄子,圣上眼前的红人!大人您何必为个小胡婢和我家主人对着干?”
我说武侯只能秉公执法,既然大街上掰扯不清楚,不如各位先去武侯铺里坐坐,也好做个调停。
方才喝酪时,街对面就停着一架马车,装饰十分招摇。此时那辆车的车帘突然掀起,从中钻出来一位黑衣管事,朝这边望过来——不知为何,那大汉脑门上忽地冒出了冷汗。
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闹到武侯铺就算了吧,能就地解决的事情,何必麻烦……”
群众嘘得更加大声;隔壁卖胡饼的老头直接朝他们扔了张饼,隔夜饼硬得像石头,砸在人脑门上“哐当”一声。
此时该辖区的武侯也闻讯赶到,一面疏散群众维护市面秩序,一面准备将三人带回去。
临走前,少女把我拉到旁边小声嘱咐:“大人,能帮我送个信吗?地方不远,就在布政坊的胡祆祠,我有位族叔在那做事。”她往我手心塞了块异邦金币,“去到就找鲍勃,给他看这个,就说是可萝尔的口信。”

最后少女的家人过来证明身份,将她接了回去;俩大汉灰溜溜全招了,说是两人见色起意鬼迷心窍,才冒充豪门仆役当街抢人。
这事至少也得是个行政拘留,不过后续归当地武侯铺管,我把小姑娘送走后就打算回家睡觉。
奇怪的是,出门时又碰到了之前那个黑衣管事。
“我家仆人有劳您管教了。”他深深一揖,“主人一定不会忘记您的这份恩德。”

忽略那句瘆人的话,这日回家路上碰到了剑客,还是很高兴的。
吃饭时聊起此事,她难得皱眉:“那个乖戾少爷不好招惹,你要当心。”
我说自己按规章制度办事,想他抓不出什么错处——别人若真想给你穿小鞋,有得是方法,又哪里是看有没有错处的?这种话心里虽明白,但不想说。她也不会说,只是皱着眉看我。
于是说:能帮到人就是好事啦,不聊这个,喝酒喝酒。


几天之后,突然收到一纸调令:近日城中盗贼猖獗,梅府藏有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恐遭窃盗,令我率人马看守。
主人家坐在主座玩了半天扇子才抬眼,目光扫过下面一干人等,阴恻恻笑了声:“若我的宝贝珠子丢了,你们的脑袋一个都别想留——不知道武侯的脑袋踢起来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这小纨绔放完狠话就跑,留下黑衣管事交代事宜,我倒是没放在心上。最终定下排班表,当天晚班由我负责。
——谁知看守的第一晚,剑客突然来了。

仿佛回到两人相识那晚,剑客一身黑衣,身后背着巨剑,站在面前。
沉默良久。我想想还是打了个招呼:“迷路迷到这儿来了吗?不大好吧。”又掏出家门钥匙,“今晚上我不回去,你要是没地儿住就在我家将就一下吧?”
剑客面带愧色:“抱歉,今天我一定要带走它。”
“为什么?如果是钱的问题,可以想办法筹措的……”
她摇摇头:“我只和两种人说自己的过去,一种是对手,一种是朋友。”
玄铁巨剑缓缓抽出,最终指向了我。

“……我不算是你的朋友吗?还是说我不配成为你的对手?”
剑客面上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她握剑的手自始至终都非常稳。
这人不愿回答。就像她一直以来的模样,讳莫如深,什么都不袒露。意识到这点时甚至有些生气:我算什么呢?为什么不肯与我说呢?

“这可为难了……”
手中长枪终于对准来人。
“职责所在,恕我不能,也不会让人就这么偷走它。即便是你——我也绝不后退。”


认识以来第二次兵戈相对。
……我还是被打晕了。

恍惚间剑客似乎是蹲在地上,指尖轻轻抚过我脸颊,边讲了个故事。
剑客说自己没有骗人,她确实是从遥远的南海里来,原本是一条鲸鱼。
某天她的族人突然全部神秘失踪,她四处奔走,探遍整个海域,始终找不到同族的身影。
再后来,她从黑暗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冲到了沙滩上,已经变成人形,再也变不回鱼的形态,无法回到家乡,只好在陆地上流浪。
“无论走多远,我都一定要找到他们……这颗珠子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仿佛有水滴落在脸上,触感冰凉。
“对不起……就当没有我这个朋友吧。对不起。”


再醒来时我已被收监了,罪名是玩忽职守。
同僚来看我,说这次造成的个人财产经济损失实在太大,实在是保不住;倒是那黑衣管事提出个条件,说只要能交出一颗价值相近的宝珠,便既往不咎,把人放了。
当然是交不出来——那结局怎样就不好说了,以事主的性子,怕是不死都要掉层皮。
只好安慰同僚,福祸有命,躲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当天夜里,剑客戴着黑纱帷帽又来了。
这回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一时陷入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最终还是她开了口,“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这句话最近听得太多了……忍不住笑出声。说出口的却是无关的话语:“终于承认我是朋友啦。”
剑客的脸隐没在黑纱之后,看不清表情。片刻,她突然将手探入栏杆,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是鲛人,哭也哭不出珠子。”她的手微微颤抖,“有个传说,我们一族死后,身躯会化作岛屿,而眼睛将化为明月之珠……我已经很习惯人的生活,一只眼睛够用了。”



“……想不到你一个小武侯家底还挺厚。”
白衣少爷把玩着手中宝珠,抛起又接住:“算了,这玩具不错,我收下了——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数日后重新踏上长安城的街道,仿佛已是下辈子的事。
剑客站在路边,依旧脸蒙黑纱头戴帷帽,身后背着那把大剑,看不清脸。

“恩公!”旁边的可萝尔跳起来朝我挥手,“这边这边!”
我刚跑过去,就被她拉住好一阵打量,确定了全须全尾才放开来。
“谢谢你啊,”我朝她深深一拜,“要不是你家送来的摩尼宝珠,我也不能脱身。”
“那玩意儿我家里不少,留着又没用,当然是救人要紧啦。”可萝尔一把挽住我的手,笑嘻嘻道,“可惜人放出来了,工作没保住。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看情况吧……长安是暂时待不住了。”我挠挠头,望向剑客,“你说呢?”


剑客摘下帷帽,露出了微笑。
“往西一直走,总能见到大海——怎么样,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传说出自《太平御览》“鲸鲵鱼”条目:“水赋曰,鱼䘮成岛屿之墟,目落为明月之珠。”
初衷是想看“一头虎鲸跟没见过海的内陆居民解释自己不是鲛人”的场景
因为无论是叫小马还是小葛/葛拉尼都很奇怪,最后放弃起名偷懒用了第一人称
拉了梅出来当恶役单纯是觉得梅妃梗不玩可惜,虽然真·梅妃和梅菲斯特都不姓梅,不过反正每非其寺姓啥也没人知道,随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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