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糖无刀，极度 ooc 预警，很雷人不许骂我

　　

　　Summary：“你不能乱亲诡秘之主，尤其不应该一高兴起来就抱着我亲。”克莱恩板着脸对伦纳德说，“哪怕我是你家养的也不行。”

　　

　　克莱恩碎掉了。

　　物理意义上的。

　　伦纳德看着爬了自己一身的半透明蠕虫陷入了沉默。早已晋升天使的他当然不那么害怕克莱恩神话生物形态上的那些神性花纹，更别提克莱恩总是会下意识地收好它们。至于这些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像捏起来也像胶状物的蠕虫，尽管他早已看习惯，但骤然出现这么多依旧有些头皮发麻。

　　但黑夜教会的隐秘之仆圣伦纳德·米切尔殿下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由自己造成的，他只不过是亲了克莱恩一口而已！这对于一对早已确认关系的情侣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对更过线的行为也做过甚至将情感关系写入圣典的神明与天使来说更加不值一提！

　　没有任何一本书禁止爱侣之间的亲密行为，甚至于还有提到适当的亲密接触能够增进感情，比如那个，那个和那个。相比之下，伦纳德·米切尔并不认为在脸颊上亲一口算得上是亲密行为，这在因蒂斯甚至于是一种正常的礼节。

　　原本还在的黑皇帝罗塞尔已经第一时间利用权柄离开了事故现场，只留伦纳德在灰雾之上茫然无措。

　　“克莱恩你……”伦纳德掬了一捧蠕虫，感受到他们——严格来说，这都是克莱恩——在自己掌心蠕动时冰凉且略带点滑腻的触感。他咽了咽口水，续上自己未完的话：“你能不能先变回去。”

　　蠕虫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地蠕动，有几只爬到他手掌的边缘，未能抓牢，摔进伦纳德腿上的虫堆。伦纳德逐渐开始自我怀疑，比如说他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和克莱恩说自己想见一见自己的偶像罗塞尔大帝，而他又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三个人一起“斗邪恶”……

　　都怪克莱恩。伦纳德自暴自弃地想着，任由蠕虫爬满全身。都是他太纵容我了。

　　

　　时间要回到两个小时前。

　　渡过末日迎来新纪元，并且克莱恩稳定了状态之后，他和伦纳德就不负众望地确立了感情关系，并将之写入了愚者圣典。塔罗会众人对此接受良好，伦纳德对“世界”的在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甚至还瞒着伦纳德偷偷打赌两个人彻底捅破窗户纸究竟要多久。最后的胜者是“正义”奥黛丽小姐，她揣摩了双方的心理，给出一个有理有据的时间段，甚至预测了主动方会是尊敬的“愚者”先生。

　　总之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知情者知晓是好事多磨，不知情者大约猜测着这是教会之间的政治联姻。毕竟阴谋论无处不在，伦纳德出众的外表成了他的原罪，克莱恩后续开放神国的自由出入权的行为更加坐实了他们的猜想。

　　得知这些言论的时候克莱恩和伦纳德正窝在灰雾之上克莱恩具现出来的大床上，伦纳德看着克莱恩处理祈祷，然后被祈祷里真诚地劝解神明不要耽于美色的话语逗乐，笑得倒在克莱恩的怀里直不起腰。

　　仁慈的“愚者”先生并没有惩罚信徒的僭越，只是更变本加厉地给予伦纳德特权，就差把“神明两口子的事情信徒不要多管”这句话写在圣典里了。

　　总而言之，在各种前提条件下，伦纳德刚刚提出自己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偶像罗塞尔·黄涛·古斯塔夫本尊，克莱恩就不过脑子地顺手从历史迷雾里捞了黄涛过去的历史投影，借此通知对方前来自己的神国。

　　以为克莱恩状态出了问题而火急火燎赶来的黄涛得知真相之后，鄙视地对克莱恩竖了个中指。

　　体面人克莱恩轻咳一声，转头看向伦纳德。伦纳德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从自己的专属灰雾杂物堆里掏出自己的《罗塞尔精选集（精装典藏限量版）》翻到扉页，并且让克莱恩具现出了一支钢笔。

　　“啧啧，”黄涛接过笔，一边签着名，一边咂嘴，“想不到小周你老婆还是我迷弟啊。”克莱恩没回应，凑过去看了一眼，扉页上用因蒂斯语写下了“罗塞尔·古斯塔夫”的名字，下面还跟着中文书写的“黄涛”二字。

　　“字真丑。”克莱恩撇撇嘴，想起自己曾经读过的那些日记，“一百多年过去了，字还是写得跟狗爬一样。”

　　“但我有人找我要签名。”黄涛不为所动，把书和笔递还给伦纳德。那本普通的精装书籍因为被神明亲手写下了真名，现在已经成为了一本具有浓厚非凡力量的诗集。

　　伦纳德美滋滋地接过书，在自己的杂物堆里扒拉出一个合适的位置，端端正正地摆了上去。

　　克莱恩：……

　　黄涛：……

　　黄涛拍着青铜长桌，笑得直不起腰：“我去……小周、小周你老婆哈哈哈哈哈哈哈……”

　　克莱恩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灰雾之上出现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只能听见黄涛笑累了趴在桌子上的喘气声。

　　伦纳德看看垮着一张脸的克莱恩，又看看一脸幸灾乐祸的黄涛，发毛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后颈。他缩了缩肩膀，试图从脑海里找出一个缓解尴尬的方式。最后他从杂物堆里薅出一副扑克，拍在青铜长桌上发出脆响。

　　“我们来打‘斗邪恶’吧，首先说好，谁都不许用非凡能力作弊！”

　　罗塞尔大帝说过：“没有什么不是打一局斗邪恶不能解决的，如果有，就再来一局。”（黄涛：“我没说过。”）

　　总之，在伦纳德的努力下，他成功避免了一场非凡层面的神战，并将矛盾转移到了物理层面——牌桌之上。

　　伦纳德的要求相当合理，且不提克莱恩那从序列九到序列零都分外适合出千的非凡能力，就是黄涛的扭曲权柄，也是他伦纳德·米切尔小小一个序列二毫无办法的。

　　为表自身高尚的神格，在座的诡秘之主和黑皇帝纷纷向女神起誓绝不动用非凡能力，公平竞技。

　　与某位一度沉迷打牌的黑皇帝不同，克莱恩对打牌称不上热衷，后来他和牌能扯上关系的大概就是，随着序列的提高，他所经历的占卜家非凡者之间的战斗越来越像现实版复杂版的卡牌对战。

　　时隔几十年再次摸上纸牌，他的心情颇为感慨。

　　伦纳德准备的纸牌不是什么神奇物品，只是因为在灰雾上待了多年，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灵性。可能连伦纳德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被混进自己的杂物堆，并且如此巧合地出现在了适宜的时候。若非克莱恩自己本人就是命运道标，他都要怀疑是谁对伦纳德对命运做了手脚。

　　在座的三位都不是打牌的新手，旧日级的“小丑”飞快切完牌之后，两神一天使开始了他们没有非凡能力参与的牌局。出乎伦纳德的预料，平时颇爱用权柄互相别苗头、明明是可以被称为“祂”的存在却总要做各种幼稚行为的黄涛和克莱恩两人居然真的没有试图用权柄作弊。

　　克莱恩飞快扫了一眼伦纳德脸上的表情，旧日级“小丑”的表情管理让他丝毫没有泄露自己的内心。他打量着自己手上的牌，琢磨起怎么给伦纳德喂牌。

　　很快他意识到，这对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而言并不需要花费精力去思考，他看着伦纳德潇洒地甩出王炸，然后一个顺子清空了自己手上的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出现了长久的迷茫，随后在他的目瞪口呆中，黄涛也甩出一个炸弹，对着他摊摊自己空了的手掌。

　　克莱恩：……

　　他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一对A和一个Q，忍住了把威尔薅来给自己施加幸运的冲动，把牌扔进牌堆里，自觉地把牌拢起来开始洗牌。

　　本局是“邪恶”的黄涛并没有自己事实上也是输家的自觉，翘着二郎腿抖腿抖得欢快。

　　克莱恩隐秘地翻了个白眼，决定改天就让秘偶去散播抖腿肾虚的谣言。

　　他一边洗牌，一边就收到了特殊标记的祈祷光点，意识瞬间就转移了过去。伦纳德没怎么在意，除了在那个和那个的时候克莱恩基本上都会立刻投入工作状态，他早就见怪不怪，有时还会趁克莱恩走神逗一逗留在原地的秘偶。

　　今天这个克莱恩匆忙之间留下的秘偶显然不够智能。伦纳德把推搭在青铜长桌的桌沿，手托住后颈，整个人瘫在高背椅上。他一边看秘偶慢条斯理地洗牌，一边想着。

　　但秘偶的行为很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猛然收回腿，一下就靠在了桌沿。

　　克莱恩把洗好的牌按在手心，拇指按着一角内收，纸牌展开一个扇形，随后拇指松开，食指和中指夹住纸牌，手臂动作微改，在原本的扇形上又展开一个牌扇。

　　这一切只发生在几秒之内，还没等伦纳德反应过来，克莱恩就已经把牌拢起，继续回归端正的方形。

　　伦纳德眨眨眼，又眨了眨眼。“女神啊……”他喃喃着说，“克莱恩，你再来一个吧。”

　　克莱恩早就对每条灵之虫都下过指令，只要是伦纳德提出的要求都尽最大努力去满足，要是满足不了就给本体发信号，让本体满足。

　　花切当然不是什么必须由本体完成的大事，轮值的灵之虫飞快进行了一个梦境占卜，回忆起曾经看过的视频，随机挑选出一个。于是紧接着克莱恩把牌换到右手，左臂抬起，小臂横展在身前。

　　伦纳德一双宝石般的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克莱恩右手把牌抛出，而牌在半空中沿着克莱恩小臂的方向平滑出去，克莱恩握住了离自己手掌最近的一摞牌，其他纸牌却没有散落，而是一摞叠一摞地被按在了克莱恩的小臂上。

　　注意力同样被吸引过来的黄涛一边鼓掌一边吹了个口哨。

　　克莱恩睨他一眼，没说话，在伦纳德愈发期待的目光下把牌收在一起。这一次他往后坐了坐，手撑在膝盖上。拇指往上一弹，一张牌被弹飞到半空，旋转着飞舞出优美的弧线后坠落，克莱恩将牌接回手里的同时又飞快送出一张牌，然后再次接住弹出。

　　等这个动作也结束后，伦纳德却没要求着再来一个。他扑上去抢过克莱恩手里的牌，确认没被做任何手脚之后又抓来克莱恩的手，捧着手掌反复打量。

　　最后他惊叹地问道：“克莱恩，你怎么做到的！”

　　刚刚处理完祈祷回来的他正先于接受秘偶记忆的回味伦纳德手的触感，伦纳德冷不丁的一问触发了他的反应机制，没过脑子就回应：“多看多学多练。”

　　伦纳德看上去想文采斐然地赞美他灵巧的手指，但他本质上似乎还是那个看到美景之后怀着挥笔写就十四行诗的情怀却只能赞叹一句“真美啊”的青年，张口闭口反复许久最后只冒出来一句：“克莱恩，你太厉害了。”

　　谦逊的诡秘之主飘飘欲仙，果断忽略一旁某位黑皇帝的嘘声，把整副牌放回桌子上，只取出一小摞，用指尖夹着最上面那张牌绕着一摞牌转了一圈，手指一弹，纸牌弹到他的的指尖上开始旋转。

　　几乎是纸牌停止旋转的瞬间，伦纳德就亲上了克莱恩的脸颊。

　　克莱恩：！！！

　　黄涛：！！！

　　黄涛爆发出一句中文国骂，飞快逃离了现场，然后就出现了故事开头的那一幕。

　　而现在在场唯一一个有独立行动能力的伦纳德面色突然变化——他感受到了灵之虫传递来的消息。

　　他们密密麻麻、此起彼伏——对，密密麻麻、此起彼伏地向伦纳德传递着信息。那是用鲁恩语表示的“喜欢你”和“好害羞”两组单词。

　　女神啊……

　　伦纳德把手中的虫倒回虫堆里，捂住了脸。

　　

　　

　　*以上所有对花切动作的描写都来自花切欣赏视频，如果有描写不清晰的地方说明我也没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