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02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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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生化危机 resident evil 里昂·肯尼迪 , 艾达·王 , LeonKennedy , AdaWong
标签 生化危机 , 生化危机同人 , LA , Leon/Ada , Aeon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affai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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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4 12:00
凌晨1:24,关塔那摩监狱,古巴。
这里到处都飘着一股死亡和腐烂尸体的味道,一如冷淡月光下这个地方死一般的寂静。被关进关塔那摩监狱的人大多都没有活着走出去的机会,因为呆在这里的人不是什么小偷小摸,更不是什么令人闻风丧胆的连环杀人犯。
从那些肮脏又褴褛的囚衣上看,很难让人相信这些人曾经是让很多政府都感到头疼和紧张的恐怖分子,而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来自中东。
在进入这个鬼地方之前,他们多半都荷枪实弹地盘踞一隅,如同抱着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炸翻整个世界,其中,大部分都是美国。
至少,政府部门是这么说的。
关塔那摩监狱广为人知的其中原因之一,是它和普通人观念里的监狱可不太一样。位于古巴的关塔那摩监狱三面环海、与世隔绝,所有的囚犯都被单独分离,不见天日,苟延残喘已是奢望,更不会有什么人权可言。
这里就像是存在于地球之上的地狱,无论之前人生是多么臭名昭著或是「光辉历史」永垂不朽,踏进这里就等于永远和人类的生活说再见。没有审判更不会有律师,要么在这儿囚禁至死,要么在这儿受尽折磨,至死方休。
他们都把这儿叫做「地狱等候室」,正是里昂现在呆的地方。
前段时间CIA又送了「新人」进来,据传他就是DSO一直搜寻的专门贩卖生化军火的头子。里昂相信,这个人和安布雷拉公司倒闭后流落世界各地的生化武器逃脱不了关系。
可不知何故,CIA抓获犯人后却神神秘秘的一直将这件事列为高级机密,始终不愿意对肯尼迪甚至是总统透露半分。
哈尼根和他们的情报系统唯一能够得到的准确信息,就是犯人甚至没有进入美国国境,就被直接送到关塔那摩监狱。这导致肯尼迪特工不得不另辟蹊径,假扮成囚犯混进这个地方,伺机而动查明真相。
这本是一次非常简单的刺探情报任务,里昂只需要顺利进入这里,接近并获得任务目标的准确身份和情报就可以金蝉脱壳。
对里昂这样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肯尼迪特工的任务进行得比往常还要顺利些,也很快就确认并得到了那个囚犯的真实身份。
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关塔那摩监狱的条件实在太过恶劣。关塔那摩所在的古巴离美国路途遥远,更没有那些好事和无孔不入的报纸媒体窥伺。
这些囚犯虽然多半都是从阿富汗战争以来,就被关押在这里,算不上战俘,美军也不会遵守《日内瓦公约》。所以,虐待囚犯的情况时有常见。
里昂说不上同情这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只是这里的条件实在是恶劣得令肯尼迪也不想多呆片刻。
看似只有几平米的牢房,不过刚好容纳一个成年人的空间,实际上这里每样东西都经过特别的设计,洗手池和厕所都嵌在墙里,唯一一床的被子和床单也都经过特殊的处理,防止犯人撕碎拧成绳子自杀。
虽然里昂只是来这里调查一些信息,身份给他带来了很大的便利。肯尼迪特工「牢狱生活」过得要比大部分囚犯舒服多了,至少不会被这里的看守虐待。
可即便如此,这里的环境和条件依旧让人感到不安。里昂经常能在半夜听到审讯室传来的失声尖叫、殴打声或是英语咒骂声,这让他无法入睡。
这个被彻底隔离的小方格一样的房间里只有一扇气窗,很显然,如果不是为了保持空气流通,可能连这扇气窗都不该存在,仅仅只是为了防止囚犯有任何逃跑的可能性。
这扇窗户太小,牢房又大多背阳。阳光无法直射进来,天气好时,偶尔会有暗淡的月光透进来。在这种阴暗逼仄的环境下,任何正常人都会在这样的压抑和恐惧下发疯。
在这儿,连光都不自由。
显而易见,老天大约是觉得里昂这次手气很顺,所以他这次的好运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当里昂正要在哈尼根的安排下撤离这个该死的鬼地方,谁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任务目标毫无征兆地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DSO甚至来不及反应,里昂毫无疑问成了最为可疑的始作俑者,原定的撤离计划也被关塔那摩监狱单方面叫停。
关塔那摩监狱一直在美国海军的管控下,远在华盛顿的DSO也有些鞭长莫及。尽管肯尼迪特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被困在这里,但他在这里也算是老面孔了。
里昂并不是很担心自己身陷囹圄的境况,他很清楚,美国海军不会为了一个身份不明的恐怖分子为难自己。实际上,DSO和关塔那摩的联系十分频繁。甚至有很多有点名气被囚禁于此的恐怖分子,都是肯尼迪亲自「送」进来的。
只不过虐囚丑闻刚刚过去,他们不得不小心谨慎。
除去糟糕的环境,里昂在关塔那摩监狱获得了相当「优待」。他们将里昂安排在最里面较为安静的监狱,狱警也懒得走到那边巡视,大部分时间都不会不长眼的找麻烦。因为这里不允许囚犯活动,自然也不会有新仇旧怨找上门来。
其余时间,里昂只需要等待这几天风头过去,哈尼根便会安排他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里昂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逸,不必被任务和时间表催着前进,也不必时时刻刻想着任务中的行动准则和目标。
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
里昂乐得清闲,除了海军每天都会根据DSO的要求确认里昂的安全,他几乎不需要见什么人。在这纸片大的地方没有什么行动自由可言,时间也变得格外漫长。里昂也只能靠外面的天色才能判断是傍晚还是白天或是夜晚。
所有的时间计数,都是靠里昂数着自己呆在房间里每天日常训练时长来估算的。可即便如此,肯尼迪也很难一下打发掉这些时间。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这里的那些囚犯多半都会精神失常。因为在这里只有白天与黑夜,而无关时间。
突然充裕的空闲让里昂难得短暂停下脚步去思考最近、过去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大约是在适应高度紧张的任务和训练后,大段的空白让过去的回忆找到机会涌了回来。
在深夜半梦半醒时,审讯室那些隔音设备挡都挡不住的尖叫,还有隔壁牢房里发了疯用脑袋撞墙、嘶吼的声音,会和里昂的梦巧妙重合。
那些可怕又相似的声音仿佛让他躺在浣熊市。
里昂每日仍旧尽量保持原来的作息时间,好让精神稳定在正常状态,才不至于也让自己在这里陷入混乱。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这里像是一个逐渐让人神志模糊的黑洞和漩涡,因为他时常在这里无所事事时,不停的想起过去的事。
从当年躺在实验室里的年幼雪莉、变异的克劳萨、尚未推进的离婚协议、妻子逐渐陌生的面孔到和艾达在书房里的「那次」。
所有不论好坏的记忆交织混杂,让一向情绪平稳的里昂也变得喜怒无常起来。
这几天庆幸感在他的心里的与日俱增。里昂为自己曾经受训的一切而感到庆幸,如果不是那些严苛训练,可能他早就在这里失去了对时间和清醒的概念。
噢是的,仔细想来,和艾达最近一次见面大约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他们在书房度过的偷欢之夜后,里昂就被扔到了这里。
时间已经过去一周了。如果不是里昂在深夜醒来无意间抬手摸到自己下巴上的胡渣,他可能都没意识到这件事。
至于他为何精确知道是一周,要归功于里昂对自己身体每一个细微变化的精确掌控。
原本撤离这里的那天,里昂恰好刮过一次胡子,他刚走出这个鬼地方的大门,就又因为变故被关了回来。现如今,他下巴上的胡渣也已长回到原来的长度。
这让肯尼迪特工莫名感到有些不安,因为这个期限有些超出自己的预期。
虽然任务出现无法预知的变化总是很正常的事情,而里昂目前也十分安全,但这件事实在拖得有点久,DSO毫无消息的情况也显得安静得反常。
肯尼迪特工很清楚,自己现如今无法承受任何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失去自由也没了情报更新,这简直糟糕到了极点。
里昂很不喜欢这样坐以待毙,失去掌控的情况。
不知是不是此刻忧惧的心情,投在地面上的月光也多了几分阴冷。里昂如同蛰伏在牢笼里的雄狮,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银白色的月光。
尽管他那双海洋般的蓝色眼睛早已被黑夜淹没。
夜晚的关塔那摩监狱总是安静得令人心慌,除了外面偶尔会传来的几声警犬的吠叫。时至深夜,连审讯室也安静了下来。里昂知道,在虚假的平静下是所有人都默认的残忍。
事实上,在关塔那摩监狱有一种拷打犯人的方式,就是将干燥的布条塞进犯人的喉咙里,以防他们半夜发出令人痛苦的「噪音」。当然,这种方式的结果通常都是,犯人多半在拷打之后就再也没机会发声了。
溜进耳朵的脚步声在此时细微又清晰。
刚躺下没多久的里昂立刻警醒地睁开眼睛,本能告诉自己这很反常——那个脚步声放得很轻,却愈走愈近,尽管来者已经刻意放轻脚步。
意识到这点,并不会让肯尼迪放松,因为这代表着这人多半不会是为了什么正当目的来此。里昂小心翻身下床站在靠近门边的黑暗角落里,侧耳听着那个脚步声正在缩短和自己的距离。他很清楚自己这间牢房已经是最靠里的一间,没有停顿的脚步令里昂无法不提心吊胆。
因为这意味着,对方正是为他而来。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贱人。”一个男人强压着声音咒骂道,“你们没办法逃离这里的。”
你们?逃离?
男人把音量压得很低,里昂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推测结论让里昂很是意外,他原以为对方可能是为了要自己的命,而不是来救自己。
等一下,贱人?来的是个女人?
肯尼迪特工心中疑窦丛生,还来不及思考就听到枪械上膛的冰冷声音,紧接着就是钥匙杂乱的摩擦声和打开门锁的声音。
“谢谢你,和你的忠告。”女人沙哑的声音里还有一丝轻蔑的笑意。
艾达?
坦白说,里昂很不希望在这里和艾达相遇,不过考虑到如果此刻来的是别人,以里昂手无寸铁和保护装备的状况,只怕这关会很不好过。他不得不承认,艾达久违的熟悉声音让自己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放松了不少。
门被缓缓打开,铁门划过地面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站在前面的男人还未摆脱劫持,被推搡着才刚刚踏进牢房,就被里昂和艾达同时出手打昏。
只不过里昂是赤手空拳用力击打他第二根肋骨之间的位置,而艾达则用枪托重击了他的后脑,守卫来不及反抗和出声就昏死了过去。
“好久不见,肯尼迪特工。”
好像他们早就约好一样,艾达没有问里昂是如何认出自己,只是立刻嫌恶地收回手,昏死过去的守卫眼看就要摔在地上。里昂不得不用身体挡了一下,以防弄出声响会惊动别人。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这个守卫的体型不小,甚至还有些重,里昂费了些劲才把人放倒在地上。
肯尼迪无意识脱口而出的一贯问题,让站在黑暗中的艾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费尽心机走到这里,难不成是来和他叙旧的吗?
她没有回答,踢了眼前的守卫一脚,低声发出指令:“把他衣服换了。”
如果是艾达只身一人出入倒勉强还算方便,若是里昂·肯尼迪身着囚服招摇过市,只怕还没走出这里就当场毙命。
她的意图里昂了然于心,尽管满心疑惑也没有再多问什么,他知道艾达凡事总有原因。里昂唯一担心的是,如果自己这样越狱般一走了之,会不会就真的成了凶犯。
满怀心事的里昂安静地套上了从守卫身上扒下来的迷彩服,整个过程里一言不发。尽管艾达看不清里昂的神色,但她猜得到多半是皱着他两道英俊的眉毛。
“真的有人想要你的命。”艾达迟疑着还是决定坦白一句,“不过此时此刻不适合说这个。”
“相比和你在这儿见面,这个我倒不怎么惊讶。”里昂穿戴整齐之后,转过身走近艾达。她就这样抱着怀里的微冲,靠在门边习惯成自然地看着他换衣服。
“我也没想到。”艾达放下手臂站直身体,声音里带着和刚才不一样的轻松笑意,“上次以后再见你,会是在监狱。”
好吧,里昂知道她存心说书房里的那个晚上,就是想要看他窘迫的样子。
特工替守卫换上囚服,将人拖上监狱里那张挤得自己无法伸长腿的床后,轻轻拉开铁门,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举重若轻道:
“所以你是来探监的?”
“那是妻子该做的事。”艾达整理过衣领和挡在眼前的碎发便走了出去,接道:
“情人只会劫狱。”
艾达调笑的声音很低,本就略带沙哑的嗓音此时听上去好像趴在里昂的耳旁说话一样,而他正背对她带上监狱的门。
里昂承认,即便如此不合时宜,他仍会因为艾达的这句话而感到心跳加速。她的出现,让这些日子连带着他同样快被彻底囚禁的心立刻苏醒。
如果可以,里昂其实很想在离开这里之前先吻过艾达。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儿不是什么轻易能够混进来的研究所或者基地,而她却风尘仆仆地出现在这里。
甚至在进门时放倒那个守卫的瞬间,里昂能感受到艾达已经略微紊乱的呼吸频率,她并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轻松随意。
可他没说什么,只是对她笑:
“这会是一条很难走的路啊。”
肯尼迪说的是实话,他不知道艾达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就算上帝保佑他们能够安然无恙地从这里走出去,也没办法变成一条鱼离开三面环海的关塔那摩。
不过也许是那套守卫的制服给了一点里昂侥幸和信心,凭着艾达不知从哪个倒霉鬼身上顺手牵羊来的门禁卡,他们很快走到了监狱外围,出口近在眼前。
可麻烦也正是从这儿开始。
越到外围,守卫越是森严。时间已过午夜,他们没多少时间在这里磨蹭。古巴的关塔那摩位于赤道附近,天亮的总是很早,这会让越狱行动变得更加困难。
好在里昂和艾达的配合总是默契,他们一前一后地行动,彼此小心谨慎地保护着对方的后背。里昂和艾达都曾在多次的谈话中对此感到惊奇,因为他们都更习惯单打独斗,而非组队行动。
在穿过第一道关卡时,两人同时站在门的侧边,等着巡逻的守卫走过。他们甚至不需要交换眼神,就能趁人不备同时出手击昏巡逻的警卫,并抢走了他的枪。
肯尼迪特工终于获得了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武器。
艾达只负责吸引一部分防备力量的注意力,而里昂则是出手攻击的人。倒不是艾达想要偷懒,出于这里所有的守卫大多来自美国海军部队,尽管里昂抢到了武器,但他不同意取人性命。
他们都明白这会让这次行动变数更多,也更加棘手。可艾达不得不同样妥协不使用致命性武器,转而选择尽量击昏巡逻和警卫的办法。
“跟好人在一起做事可真累。”艾达一边看着里昂小心藏好晕过去的士兵和守卫,一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忍不住地摇头叹气。
“嘿,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陌生的声音划破了关塔那摩本该寂静的夜晚,如同丧钟般激得艾达迅速回头。她顾不上许多本能般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对方鸣枪示警之前伸出长腿踢掉他的武器。
警卫的体型大多魁梧加上长期受训,比寻常生化兵器更难对付。他的近战速度比艾达想象中还快,幸好里昂及时赶到,牵制住大部分近战攻击,迅速放倒敌人,艾达则抽出藏在身后的电棍,狠狠甩在警卫身上。一阵电流声后,那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用这种东西了?”暗淡的监狱走廊里,电流光线闪得里昂睁不开眼。
“这个吗?”艾达关掉电源,在手上转了几圈,毫不在意道,“小雪莉的玩具,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等一下。”里昂走在继续前进的艾达身后,疑惑道,“雪莉?雪莉·博肯?你带着她来的?”
“让我先说清楚,不是我带着她来的,是她自己跟着来的。”艾达撇了里昂一眼:
肯尼迪显然不会对这套说辞买账,他立刻皱眉的表情看上去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连语气里都有些责怪的意味:
“这简直太疯狂了,你怎么能任由她跟着来冒险?!”
“她是美利坚合众国一名拥有行动权限的特工,不是小女孩。里昂,我可拦不住她。”艾达翻了个白眼,偷偷溜到下个警卫身后,如法炮制地将人电昏后,特工便紧随其后清理「战场」。
“而且,我可不是她的「保姆」。”艾达压着声音不甘示弱地反击,动作干净利落地击昏下个士兵。
事实上,雪莉原本坚持要一同行动,被艾达以「需要人负责撤离」的理由让雪莉守着撤退点的汽艇。无论是出于行动策略还是安全,艾达都不想带着一个容易被盯上的女孩参与高危险的营救行动。
里昂和艾达此时此刻如同一对为了孩子争论不停的夫妻,在究竟该以营救里昂为优先级任务,还是应该先保证雪莉的安全这件事喋喋不休。
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出口,仍因为必须要强行闯开关卡而触发警报。
所有荷枪实弹地巡逻队和士兵蜂拥而至,先行抵达的队伍已经准备开火。艾达和里昂对此早有心理准备,他们一同离开最后一道关卡后,用最快的速度奔袭过一段崎岖的丘陵山路,也顾不得丛生的杂草划得生疼。
在很多年后,里昂同艾达回忆起那个惊险的夜晚,仍旧还能记起那天耳旁呼啸的风声、脚下的沙砾和那些划开皮肤的锋利植物。
艾达和里昂的脚程很快,追兵开着军车追了上来,明亮晃动的车灯照得躲在树丛之后行进的两人一刻也不敢放慢脚步。
“行动路线该往哪儿走?”里昂蹲在一旁张望着问道。
“往西。”艾达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丘陵,和追兵寻踪而至的方向,挑了一条路,“穿过这片丛林,就能看到海边了。”
“然后呢?”里昂跟随着艾达的步伐,话语中有些喘息,“到了海边,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不会不清楚,想要逃出被海洋拥抱的关塔那摩可没有那么容易。
艾达表现得很淡然,却没有正面回答:“下一步的事,下一步再说不迟。”
说不出为什么,肯尼迪特工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里昂不好的预感总是意外的准确。在被关塔那摩监狱出动的一队士兵追到艾达口中所说的「海边」时,里昂才明白她的意思。
根本就没有什么下一步,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路。
艾达口中的「海边」实际上是一处海边的小山陵,准确来说,他们现在和站在悬崖上也没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说最大的区别,那就是这个悬崖还不算特别高。
“你认真的吗?”里昂看了一眼远处幽深的海面,似是在确认艾达不是在开玩笑。
“这儿已经是我找过最好的高度了,而且没有暗礁。”艾达说得十分笃定,“雪莉的汽艇就在不远处的海面等我们。”
他们跑到边缘地带同时停住脚步,鞋底的沙砾和石子顺着步伐和重量滑落坠海。里昂目测了一下,这里不算高,但至少也有两到三层楼的高度。
这真是他走过最「安全」的撤离路线了。
海水拍打着石壁的声音在耳边清晰可闻,且有愈发猛烈的趋势,里昂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月亮对艾达说:
“要涨潮了。”
身后追兵的枪声和步伐声越发靠近。
“所以呢?”艾达侧脸看着里昂,头发被海风吹得飞扬。还算明亮的月光下,她琥珀色的眼睛好像正对他笑得狡黠:
“要不要跳?”
里昂同样侧头对艾达十分轻松地笑着,而后抓紧了她的手:
“你跳我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