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一岁生日的时候娜塔莎突发奇想想录个视频。

“罗丝看这里。”

罗丝看着黑乎乎的镜头，小脸蛋上还沾着白花花的奶油，海蓝色的宝石大眼透露着不解与迷茫。

她开口说话早，开口第一个词是“妈咪”。日常已经能塑成简单的句子。

今天这个视频，从私心里她是想留给那个人，弥补女儿这几年没有在他身边长大的缺憾。

“宝贝，来告诉妈咪你现在几岁了？”

几岁？

虽然不是很明白妈咪为什么要用这个东西对着她，但她还是听话地低下头掰起了手指头。

忽然，她咧嘴一笑，露出糯米般的几粒乳牙，澄澄澈澈的眼底洒下一片熠熠碎钻，“一岁！罗丝一岁了！”

却是分明竖起两根拇指。

娜塔莎再也忍不住扑哧一笑，抛开摄像机一把抱住女儿，“啾”一口软如棉花的脸颊，“你太可爱了甜心！”

罗丝不明白妈咪怎么突然就笑了，可是一看到漂亮温柔的妈咪笑得这么开心，她也“咯咯”地更往娜塔莎怀里钻，有模有样重复道：“妈咪也很可爱。”

机缘巧合，史蒂夫获得了装载这卷录像的U盘。

除了一岁时的这段，还记下了两岁时的情景。

“甜心，今年有什么愿望？”

彼时的小姑娘俨然懂事，端坐在椅子上。一室烛光，火焰摇曳跳跃摇摆。

罗丝双手合掌十指交叉，阖目低语，表情虔诚。

“能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吗？”

娜塔莎看着一本正经的小姑娘打趣道。

“妈咪，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吧好吧，你想要一些饮料吗？我去厨房拿。”

“一杯牛奶，谢谢妈咪。”

脚步声逐渐走远，罗丝突然靠近摄像机压低声音飞快说了一串话。

“我只有一个愿望。”

“我想要一个让妈咪不那么辛苦的爹地。”

屏幕一黑没有了画面，可是进度条还剩下三分之一。史蒂夫直接快进至最后，果不其然。

是他最熟悉的微哑感性的声腔，尾调拖一点卷音，慵懒疏淡，如同虫蚁爬入血液酥软骨筋。

“史蒂夫？”

“不知道现在看见这段视频的是不是你。”

“我只想说。”

“我和罗丝都深爱着你。”

“Whether past or now.”

史蒂夫 罗杰斯，美国队长，男儿流血不流泪的代表，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掩面而泣。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锁“咔嚓”的声音。

“史蒂夫？”

“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