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060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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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克莱恩 , 阿蒙
标签 克蒙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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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2022-5-14 03:46
- 导读
- 来自诡秘之主的污染可以通过对其本身的信仰与服从慢慢同化,这种事阿蒙做过很多次了,一定不会陌生。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黑色卷发的青年在教堂底部的房间里跪坐着,祂闭着眼,嘴角带着微微的弧度,有几缕光打过祂的侧脸,又透过发丝将阴影印在脸上。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一次祈祷过后,祂又继续开始了下一次的虔诚祈祷,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人偶,机械的重复着这几段话,可是他的脸上却带着几丝明显的幸福神态。
在这弥漫着阴冷的气息的房间之上,是一座宏伟的教堂。拜亚姆的好天气令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斜在这漂亮教堂的屋顶,原来砖石的屋顶上又铺建了另一层玻璃,将落下来的阳光折射出不同的光彩。半透明的圆拱形穹隆下,有阳光透过缠绕藤蔓,从透明玻璃的侧面溜进教堂内部。
主教大人在做传教演讲,许多神职人员在分发圣餐和祝福,他们把裹着果酱的面包递给伸出手来的流浪汉,他们将圣水和跳跃闪动的光线点在调皮的孩子和困惑的妇女额头上。
就在这时,募捐箱斜后侧的,被巨大白色石柱遮挡着的木质门响起“咔哒”一声。
有孩子好奇地探头去看,却被母亲拉住——大主教已经开始带领人们颂念愚者的名了。孩子不情愿地被拉回去,他深深地低下头去,整个教堂内部的人都做了这个动作,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和垂垂暮已的老年人一齐低下头去。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声音整齐划一。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孩子又偷偷抬头看向那扇小小的窄门,他的眸子闪了闪,似乎瞥到一个人影。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整齐的声音愈发洪亮,那孩子黑而圆的眼睛就要看清那个人的身影了。
“我祈求您——”众人一齐闭上眼睛,念出自己心中所想。那孩子就趁机抬起眼,却什么都没看到,那扇窄门被什么人关上了。
……
“你出去了。”克莱恩关上门。他这次来是为了处理最新的污染的。
有着黑卷发的青年安静地坐在黑暗中,不对这句话作任何反驳。祂这安静的样子在很久以前是很少见到的,不过现在,阿蒙倒是更多地安静待在这教堂下的房间里。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不能离开这里。”那声音非常温和,与很久之前的绝望或压抑的恐惧不同,它现在非常平静,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好奇。
祂听到了警告,那带着幸福的神色已经消失,祂不急不慢地抬起没有神采的眼睛,不带一丝起伏地回应,“伟大的时空之王、命运道标、源堡化身、灵界支配者……”
“不。”那被注视着的黑发褐瞳的青年睁大眼睛,用探究的好奇眼神看向他一片漆黑的眼底,“不用赞颂我的名。”
被打断的黑卷发青年就安静下来,继续跪坐在地上,祂仰着头放空双眼,等待着主接下来的询问或惩罚。
“告诉我,你为什么又去了上面。”这声音十分困惑。
阿蒙垂下头:“伟大的时空之王……”
祂的头发被突然扯住,整个人被狠狠拉起,以一个像是被提起的姿势狠狠地丢到了墙角。祂对褐瞳青年没有一丝提防,于是结结实实地被砸到了墙角。
阿蒙被摔的头晕,但祂还记得来自诡秘之主的询问,祂趔趄却迅速地爬起,恢复至最开始的跪姿,祂想说什么,“……”。一只手抚上了祂的肩膀,又伸出拇指蹭了蹭祂的下巴。阿蒙以为这是命令,于是不再说话,等待着接下来的安排。
手的主人没有等到自己要的解释,骤然发力,阿蒙的下巴猛然被挟制着抬起,牙关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你现在凑出来多少了?我并不想和你一次次玩这种恶作剧游戏。”
随着这句询问而来的是比牙关碰撞声音还清脆的巴掌,阿蒙猝不及防地被抽到脸颊,瘦削的身影猛地向一边撞到墙壁上。祂的额头上开始流血,身体也开始颤抖,这颤抖绝不来自于祂本身的小小痛苦,更多的是惹怒了其主的自责与懊悔,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些别的本能反应。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阿蒙如实回应他,祂有些想问克莱恩指的是凑齐什么,但是祂不敢开口问。
“你的名字,你的思想。”克莱恩笑得愈发温和,“现在,还有我的名字。”
“告诉我,你偷来了多少?”
一个处在教堂底部被圈养的封印物,失去了自己的智慧、思想与记忆的东西,如今又一次有了自己的想法。
阿蒙再次从克莱恩的大脑中获取这些信息的时候,话语中似乎开始有了惊讶的味道,“伟大的、不,我主,我获取这些事情只是为了……”
克莱恩面色温和地微微弯腰,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祂的小腹。阿蒙本能地终止了自己的话语,蜷缩着身躯,弓起腰倒在那个墙角,祂感觉到身体的不正常,他的下身竟然开始挺立。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开始从我这里偷取想法。”克莱恩的脸上带着笑容,像是称赞着他的聪明伶俐。他把手轻轻拍在阿蒙单薄的肩膀上,轻柔地似是奖励,可阿蒙却莫名因此打了个哆嗦。
“这只是我的本能,我并不……”祂的头发被猛的扯住,拉扯着将额头凑到墙上,祂被抵在墙上,额头上的血染到墙壁上。
本能……已经知道自己是偷盗者了啊。阿蒙窃取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明明没有再被暴力对待,阿蒙却不敢再继续开口,祂仿佛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是不被允许的。
“不,你可以说话。”克莱恩手上动作不变,连面上表情都依旧温和有礼,“你可以说很多话。你可以——继续向我祈祷。”
祂很听话,于是祂开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阿蒙闭上眼睛,感受发丝间的五指开始收紧。
“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头皮被扯的发痛,祂不自觉仰起头去附和这粗暴的动作,似乎想从中确认什么。
“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阿蒙突然感受到不对劲。
下一秒,他的念头被清空,恢复了最初的呆滞模样。
克莱恩站起身,扯了扯袖摆,慢条斯理地通知阿蒙:“你是愚者教会的0-042号封印物,你的任务是负责清除污染,呆在这里,不要离开。”
“我没有想过离开。”声音回荡在小小的房间里。
房间的氛围像是瞬间跌到了冰点,滑腻邪异的触手猛的冲出来,缠绕上阿蒙的腰腿,将祂横倒着拖到克莱恩的身前。祂的眼神仍然空洞无光,可是即便是这个像木偶一样的阿蒙,也仍旧学不会怎么讨人喜欢。
“我不喜欢说谎的孩子。”触手游移至阿蒙的额头,克莱恩弯下腰,反复窃取其中的念头,可他得来的却都是那无趣的祷告。他觉得疑惑又可笑,用有着双手形状的触手勒住阿蒙的脖颈,看祂的脸色逐渐涨红,而黑色袍子下的身躯却开始颤抖着发情,液体一股一股地向外涌出,沾湿了身下的黑袍。
他无不满含恶意地用手扯下祂的袍子,瘦弱的苍白身躯就暴露在空气中。阿蒙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在脖颈被勒的无法喘息后闭着眼安抚那双手,就像在抚摸祂深爱的情人。
几条触手缠绕上去,将祂的双手轻轻拉开,这轻柔的触碰却好似碰到了什么开关,祂又弓起腰,没有表情的面孔仍旧顺着禁锢的双手仰起,早已勃起的阴茎却开始一股股地向外射出白浊。
这是祂身体本能的一部分,是克莱恩无数次调教后得到的最佳玩偶。他松开阿蒙勒的青紫的脖颈,将手探入祂湿润的后穴,那里早已泥泞不堪,手指一伸进去就自觉地裹吸起来,阿蒙对克莱恩手上的黑色手套似乎天生就有一种渴求,虽然没有什么记忆,但是祂在被探入的时候仍忍不住主动向上凑去,从内心中涌出一种想要与它融为一体的想法。
克莱恩没有什么逗弄的想法,他把手指沿着肠壁摸索,顺着熟悉的方向,将食指按在一个凸起上。阿蒙的表情在克莱恩探入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痴迷了,这没有任何技巧的动作实在是粗暴,可柔软的肠壁却诚实地吮吸收缩起来,在被按到敏感点时,祂毫无疑问地潮吹了。
体内流出来的爱液将地面都打湿一片,阿蒙本就瘦削的腰身止不住的颤抖,祂目光恍惚,却仍然弓起身子想要将那根手指吞的更深。
克莱恩只在祂情动之前有碰祂的欲望。
阿蒙刚要迎合自己的动作,克莱恩就毫不留恋地抽出手指,将那两根被肠液打湿的手指插进阿蒙微张的嘴里,连带着唾液一并搅回祂的嘴里。
手指隔着手套搔弄着舌根,克莱恩沉着眼看阿蒙发出一阵阵干呕,在自己的手指探入时,阿蒙就开始熟练地吞咽舔舐,祂用舌尖反复扫过自己的指腹,直到上面的液体都被他敛到舌底。克莱恩又把食指抵在祂的上颚,从牙根处轻抚到舌尖,阿蒙的身体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而颤抖着,克莱恩动作不停,手指向里探索,直到触碰到阿蒙还在干性吞咽的喉咙深处。
再向里一点。克莱恩半个指节直接卡进阿蒙的咽喉,祂瞪大眼睛,舌底的液体也不能被压住,从嘴角开始向下滴落。阿蒙两条腿互相摩擦着,一些液体又从身下慢慢渗出来,阴茎也不知何时又再次勃起了,由前端流出来一些清液。
“阿蒙。”克莱恩的声音带着些温柔的调子,“你是怎么想到跑出去的?”独自一人被关在这房间里,他是在哪窃取到的想法呢?阿蒙神色痴迷,目光紧盯着克莱恩的脸,似是没有听到他的询问。
“你果然已经完全同化了上次的污染了。”克莱恩抽出手,像是在午后喝完茶又合上一本书那样,他颇为随意地用触手将阿蒙的上半身向下压去,将脚踩在了祂的头上。锃亮的黑色皮鞋踩着卷而软的发丝,克莱恩就像是感受不到阿蒙的颤抖一样,他又一次开口,话语中带着诱哄的意味,“告诉我,你从哪偷来的——”
克莱恩脚下用力,却把手放在耳朵边上,神色温柔地不像话,哄孩子一样地做认真倾听的姿态。
可是阿蒙比他还有耐心,祂的脸被踩着,贴在双腿之间的地面上,哪怕目光看不到克莱恩,祂也仍然乖顺地扮演着一个玩具的角色。
祂不会笑,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所以祂也不能回答克莱恩的问题。
克莱恩知道这一点,脚尖却更加用力,阿蒙的脸被地面压的有些变形,可祂也只是安静地接受着来自主的惩罚。如果有什么不安静的地方,那就是他早已泥泞一片的下身。
有几条触手把阿蒙的双手束缚在身后,这让祂的下体得以更加紧贴在地面上,阴茎贴在冰冷的地面上,湿润温暖的后穴里就流出一些晶莹的肠液。
缠绕在阿蒙身上的触手逐渐勒紧,克莱恩伸出两根手指,勾起捆住阿蒙的双手的细细的触手,眯着眼睛一点点地向上抬举。这对寻常人来说应该是酷刑的一种,自身臂膀向着不该被转动的方向上拧动,没有多少人能忍下这种痛苦。
可阿蒙不同,骨肉间的撕裂感带给祂的是早就完全混淆的感受,祂能感受到的只有——触碰,来自克莱恩.莫雷蒂的触碰。这种畅快的感觉一直持续到那双胳膊发出不堪重负的“喀嚓”声,克莱恩松开那软下去的手为止。祂感受不到“主”的触碰,又无法获得自己的思想,于是只能惶惶地蜷起身子,无视掉泥泞不堪的后穴和一股股的向外溢流的肠液,感受着断掉的臂膀传来的不知是愉悦更多还是痛苦更胜的触感,念出那似乎是自己唯一知道的祷词,祂念道:“伟大的时空之王……”
克莱恩皱起眉,阿蒙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无法窃取到阿蒙出门的想法是从何而来,但是如果再教训祂一次就能让祂听话一点,这对自己也并不麻烦。只是……他莫名地觉得阿蒙这种痴迷的蠢态有些碍眼。他用触手堵住那诵念着自己尊名的嘴,遮住那没有神采的眼睛,随便从什么地方扯出一张来自历史投影的床,将阿蒙丢了上去——他一直对保持这种人类作风的行为有异样的坚持。
触手攀附着发抖的瘦削身躯,一次次的深入总能探索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顶弄的祂眼角都殷红一片,往下流着断断续续的泪,似乎是被情热烧的头昏脑涨。阿蒙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塞满了那滑腻的半透明触手,祂面色还是一副痴态,被遮挡住的眼睛无法直视克莱恩,祂就用口舌缠绕剐蹭深得像已经插入胃中的那条触手。
克莱恩不想感受这无法被分清的讨好或是渴望,于是干脆拒绝了这种触碰,他又将几条触手挤入阿蒙口中,直到祂不能再做出一点让自己觉得不高兴的小动作。阿蒙的后穴在被反复亵玩之后像是失禁一样地滴着水,可克莱恩抽出触手后就变得对此视若无睹。
他不理会这里,阿蒙也就努力转移注意力跟着不去在意,他藏在触手下的目光似乎还在随着克莱恩抬起的手掌移动,克莱恩的手抚过他的乳尖,祂就主动挺身送上。手掌覆盖在薄软的乳肉上,克莱恩还没有什么动作就感受到手掌心蹭着的乳尖开始颤抖,像是又一次甜腻高潮来临前的恐惧。克莱恩似是安抚一样轻轻按了下那块乳肉,在感受到更加猛烈的颤抖后,他顿了顿手上的动作,猛然用力。
“呼——哈、哈啊,”阿蒙喘着气,双眼看不到外界,呼吸也被堵塞在口舌间的触手控制着,只能感受到胸前被毫不留情地揉捏着,祂扭着身子,只是一个劲地想要收缩身躯,无所谓是去迎合或者逃脱这浅浅的桎梏。祂身前的克莱恩还是如同刚进来时一样体面,即便阿蒙已经浑身沾满自己触手上的黏液或其他糟糕液体,他也没有嫌弃祂这副模样。
他探出手,像是要扒开这遮挡着阿蒙目光的半透明触手,他的指尖刚触及那触手,它就转瞬之间散为一群逃窜的灵之虫,它们发出着尖细的叫声,三三两两地钻到那手套下面,化为克莱恩身体的一部分;也有一些不听话的,它们沿着阿蒙的身躯爬着,速度极快地找到了自己想要待着的隐秘之处,于是又在那里蜷起身来。
“嘘。”克莱恩伸出食指,把它放在嘴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原本还在呓语着的灵之虫大部分都安静了下来,只有还在快速蠕动着的身躯表示出它们对于这短暂获取的自由的激动。也有几只并不听话的灵之虫,他们顺着阿蒙的腰线向下,攀上了那向外流淌着精液的阴茎,小小的马眼带着点可怜的模样,被前赴后继的灵之虫探索起来。
伴随着尖细刺耳的呓语,阿蒙刚刚重获光明的双眼猛然睁大,祂身躯蜷得像是刺猬,被扯的发红的乳尖还在发着抖——祂的前端被堵塞着,甚至是被深入着,可祂很明显地又高潮了。
克莱恩并不惯着那些不听话的灵之虫,或者说是那些带着污染的虫子。他食指和中指轻轻合并,夹着一只正在向阿蒙阴茎钻去的灵之虫的尾端就打着转把它向外扯了出来。那只灵之虫还在挣扎,克莱恩垂了垂目光,两指只稍稍一用力,那只灵之虫就被夹碎了,透明的黏液淋漓地淌在他的黑皮手套上。克莱恩面色不改,将指尖又探向了第二只灵之虫。
阿蒙感受着下体被侵犯钻入后又拉扯出的触觉,这感觉对祂实在算不上美妙。克莱恩的气息靠近自己,进入自己,又被扯出去,摩擦和被填满的快感让他禁不住又想要更多的接触,可是克莱恩却只是专注于用手指碾碎那些发疯的灵之虫,毫不在意地让粘稠的汁液滴落在祂的小腹。
“嗤——”最后一只灵之虫在指间被碾碎,克莱恩看了看自己被黏液沾湿的手套,想要将它再次伸进阿蒙口中搅弄干净。似乎是察觉到了克莱恩的想法,阿蒙打着颤拼命地向后撤去,这与先前淫荡又嗜虐的祂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看似被暴力所控制的颤抖与瑟缩的身躯是激动与情欲的象征,那么此刻祂殷红的眼角和软下来打着颤的身体显出的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恐惧。
“砰——”阿蒙几乎是打了个滚,祂从那张床上摔到他熟悉的冷硬的带些潮湿的地面上,狼狈得近乎是手脚并用地想要爬离克莱恩的控制,正松散地扒着祂双腿的触手要故意放走祂一样,从臀尖扫到膝窝又轻轻附在小腿上,最后垫在阿蒙的膝下,将祂从那粗砺的地面上微微托起。即使阿蒙的双臂已经脱臼,也不影响祂向前挪移。祂想要摆脱身下的那要做出令祂恐惧的事情的触手,于是蹭着地面往床下爬去。
克莱恩心情自从发现阿蒙自主离开过一次后就并不怎么好,眼下这样的情景本该让他更生气,可他却像是从中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面色温和地开口:“阿蒙,你为什么要躲?”
克莱恩想,祂应该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封印物,可是现在,祂不仅会跑,会偷,还会反抗自己的命令了。
灭顶的恐惧感让阿蒙一秒也不敢停留,祂努力向那床底钻去,甚至都无视了克莱恩对他提出的问题。克莱恩趴在床边,眨着眼睛看阿蒙向下爬,祂大半的身躯已经躲了进去,只留下一截洁白的小腿留在外边。这小腿也并不美丽,瘦的并不健康,只能算是薄薄一层皮肉附在了骨头上。
克莱恩看自己的触手被祂在地上蹭下,又指使它们再次附上去。可是阿蒙像是早有预料,祂足背微弓,那脚掌微微一蹬,就把触手又推回去了一些。克莱恩眯了眯眼,他听到床下阿蒙因为恐惧不自觉让呼吸粗重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反应过来刚才是踢的谁而感到害怕。他原本是有心要逗弄阿蒙,可惜——
阿蒙正向里挪移着,突然感觉身后落下了一只手,那只手不偏不倚抓在了他的脚腕上,却并不用力,只是虚虚地抓握着。祂吓了一跳,连忙甩开那只不知从哪里伸过来的手,而后祂就听到一个人从床上翻下来的声音。
祂扭过头去看,一双干净整洁的黑色皮鞋出现在了祂的眼前,紧跟着那个人也蹲了下来。黑暗处,克莱恩能看到阿蒙脸上的恐惧表情和祂异常明亮的目光,阿蒙却看不清他,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的轮廓,祂瑟瑟发抖地趴在床下面。
“我都给你垫上触手了,你怎么还是更喜欢这地面呢?”克莱恩发出一声轻叹,就像是宠溺地对待着一个不够听话的情人。
阿蒙是绝不会相信这种温柔的。就在祂还要继续挣扎的时候,那只虚握着祂脚踝的手突然收紧,将祂往外拖去。
“抓住你了,小老鼠。”
阿蒙连挣扎都来不及,就被那一只手给拖拽了出来。克莱恩见被拽出来的人四肢伏地,一张脸更是藏在臂弯里不愿抬起来,温吞笑了一声,“你还真会躲。”
阿蒙直到感觉有触手又开始往自己身上爬,才反应出来自己被从床下面拽了出来,祂也不敢回头,蹬着两条腿就又要往里爬。克莱恩可不准备再继续玩下去,他手上用力,把阿蒙直接拖出来,然后挥散那张历史投影里拉出来的床,“既然你不想上床,那我们就在你最喜欢的地上休息。”
他伸出手去捉阿蒙的下巴,阿蒙就拼着最后一口劲歪过头去,克莱恩果然被他的行为恼到了,他脸上还带着慢吞吞的笑,身下的触手却已然又一次冲进了阿蒙体内,“还敢躲?”阿蒙闷哼一声,却不知是痛更多还是欢愉更胜,下身直往外流出一些汁液。克莱恩伸手捏着阿蒙的脖颈,将祂的脸掰正。阿蒙自知躲不下去,只能闭上眼等待克莱恩的动作。
克莱恩见祂终于恢复一副顺服合眼的模样,就用左手捏着阿蒙的下颌,等祂张开嘴后,又把手套上还粘着的些许液体从祂的唇角抹蹭到唇珠上。阿蒙即使闭上了眼也仍旧一副恐惧的样子,原本拼命想要靠近的手套此刻似乎也像是毒蛇略过面前,让祂忍不住露怯后退。
克莱恩并不关心祂的恐惧,他半蹲着,用那闪着些许光彩的棕色眼睛和阿蒙对视,淡淡地开口:“伸出来。”
他知道阿蒙在恐惧什么,无非是手套上这些粘液所代表的自己被污染的一部分,但是这并不应该影响阿蒙对自己本能的服从。克莱恩打了个响指,一簇火焰就悬在了空中,把昏暗房间的一角照的清晰明亮。阿蒙张开嘴,那以往总是喋喋不休的不肯顺从的舌头此刻乖乖地往外探出,在露出一抹殷红的舌尖后,被克莱恩用两指往外拉出。
阿蒙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停吞咽着口水,皮制手套按压着祂的舌尖,将上面那由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拼合而成的图案完全暴露出来——那是一个从祂的舌根蔓延至舌尖的愚者圣徽。
从碾碎的灵之虫中流出来的黏液还剩一些在克莱恩的手套上,他把指尖落在阿蒙的舌面上。这让阿蒙避之不及的液体被慢悠悠地沿着那纹路涂抹在祂整个舌头上。克莱恩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可阿蒙还是随着那擦过自己舌根又轻按的指尖而颤抖,祂身体本能地想要干呕,可祂不敢。
这是祂的主的身体的一部分,是已经死去的灵躯,是不能被祂容纳进口中的禁忌。更是克莱恩最疯狂的、无法控制的被污染的部分。
阿蒙虔诚地凑近那令他恐惧的气息源头,克莱恩几乎要分不清楚祂到底是在恐惧还是在期待。他不需要再去钳制阿蒙的下巴,祂自己就已经张大了嘴感受那被涂抹进来的、被碾成粘稠液体的灵之虫。
克莱恩自己也吃过那些不听话的灵之虫,他品尝不出什么甜美的滋味,只是感觉自己刚缺失的某一部分又回归到自己的身躯,有什么熟悉的污染开始侵蚀自己更多的部分,这种力量的循环并不能带给他别样的感受。可是此刻看到阿蒙忍着泪又流着口水的模样,他难得地又起了一点食欲。
克莱恩一笔一划地描摹完愚者圣徽的时候,阿蒙的情态就变得与之前的恐惧模样截然相反。祂急促的低喘变成了缓慢的抽气,口水也不再流出,徒睁着眼睛怔怔地流泪,视线似乎是在看克莱恩,可却始终无法聚焦。下身的触手还在进出着,祂的表情却像是已经与身体传来的快感脱离,液体把祂的臀部都沾湿,原本硬挺起来的乳头也不再去讨好般地磨蹭。
祂所有的神智和欲望都像是在一瞬间被剥夺了,只是呆愣地抬起头看克莱恩的眼睛。这不是克莱恩想要的最佳状态,但是他总不能让什么事都很完美,就像是罗塞尔抄来的那句名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况且这状态确实能让阿蒙好好地安静一会。
克莱恩从历史投影里拉出一张木制躺椅,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散地靠了上去,他不急着离开,也并不在意自己手套上还沾着阿蒙乱七八糟的液体。克莱恩探出一截鲜红的舌尖慢慢把黑色手套上的液体吞进腹中。这些灵之虫的味道似乎确实比平时更加美味,他又用舌头扫了扫唇周不存在的残液,然后把一片漆黑的眼睛转向阿蒙,他许了个愿,看到阿蒙的胳膊重新动了动。
“好了,现在是休息时间。”克莱恩边问祂边拿出一本他顺手在教堂发放给儿童书籍的桌子上拿的故事书,神色轻松地像是在哄一个有着薄面皮的恋人,“你想在休息时间讲一点故事吗?”
阿蒙现在终于学会了安静地坐着而不是拒绝,可是祂实在是太安静了,安静到克莱恩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再次用鞋尖、触手或者别的什么来给祂一些能让自己高兴的提示。
克莱恩耐心地又问了祂一次,这次他还贴心地把触手抽了出来。阿蒙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了一样,慢吞吞地接过那本故事书念了起来。祂上次已经读了一大半了,可是被盲目痴愚过的阿蒙明显已经忘了这件事,克莱恩也无所谓,靠在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阿蒙那并不美妙动听的嗓音,任由祂念那自己听了无数遍的童话的开头。
“故事的起点是在神弃之地,那是一片永远沉寂、生灵难以生存的黑暗。愚者先生听到了那里的信徒的微弱祈祷,于是派遣了惩戒之天使作为使者前往那里引导祂的信徒……”
他并没规定过阿蒙要念哪一段,只是阿蒙似乎也能明白,一段故事必须要从头开始才能给读者最佳的感受,所以祂每次都是从第一段开始认真地念起。克莱恩听着阿蒙念故事,慢慢想起来祂之前给自己讲故事的模样。
那是什么时候来着……克莱恩左右手搭在一起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那是自己还没到天使位阶的时候的事情了。那时的他和阿蒙在神弃之地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晚餐就吃一些灵之虫,然后听阿蒙为自己讲一些故事。
只不过那时的灵之虫在外表上会被阿蒙贴心地变成更美味的食物,而现在的自己更喜欢它们原本的样子。而且那个时候的阿蒙讲故事也不像现在一样拖沓,祂一般只会提及一些开头,甚至是连故事的开头都懒得编造几句,弯着眼睛冲自己笑,推一推右眼上的眼镜片,直接告诉自己——这个故事的主角那些或死或残的悲惨结局。
想起曾经那个仗着序列高就肆意妄为的阿蒙,克莱恩不禁莞尔,祂以前确实太爱恶作剧了,让自己只是接招都接的疲惫。不过现在的祂变得很听话,简单的调教配合几个盲目痴愚就足以让祂在这只有几丝阳光的地下室里待到忘记时间。
他自认为自己对祂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宠溺,简直是对待恋人一样温柔的姿态,可是阿蒙似乎不这样想,祂总是将自己定位在“宠物”的位置上,甚至哀求自己给祂纹上愚者圣辉的标记。克莱恩这下算是完全走神了,他不去听阿蒙没有起伏的语调念出的无趣的故事。他想,我对待宠物可没有这么温和的态度,如果阿蒙是我的宠物,那么我就要……
他又看了阿蒙一眼,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阿蒙似乎确实是做过自己那所谓的“宠物”的。
但他随即就把这念头抛到了脑后,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他怎么会对阿蒙做那样的事呢?祂只是因为年龄太小,不够听话,玩心比较重而已,况且自己对阿蒙的教育也只是限于帮隔壁白造管一下不听话的小孩而已,只是、只是用了一点嫁接、窃取和愚弄,让祂变得更符合一个封印物的要求而已。
克莱恩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嘴里碎碎地反复念着什么。然后他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样,突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随手给自己施加了一个盲目痴愚。
下一秒,克莱恩就忘记了自己那些刚想过的事情,大脑思索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在做什么。他在想——神弃之地的阿蒙喂自己吃的那些各异的灵之虫的味道实在是一般。思绪刚落,他就忍不住看向身下的阿蒙,祂正安静地跪坐在地上念着故事书里的情节。
克莱恩看着祂,慢慢咽了口唾沫,他又套起那熟悉的温柔语气,礼貌地问:“阿蒙,你试过用一只眼睛读这本书吗?”阿蒙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只是垂着眼回应:“《愚者圣典》上说,侍奉我主时要献出自己的全部身心。”
克莱恩用手撑着下巴仔细想了一会,想了三四遍才确定了自己从未规定过只有身心健全的人才能信仰自己这种事情,于是阿蒙的意思就显而易见了——如果他只有一只眼睛,他就愿意用一只眼睛为自己念那些无趣的故事。克莱恩深觉自己思虑实在万全,于是探出左手按在了阿蒙的右眼眶上,用手指打着圈儿地揉着。
揉了一会之后,他明显的感觉出手下的阿蒙开始恐惧了,但他不知这恐惧是为了什么,只把它归类到自己没有讲够安抚祂的话语上。克莱恩移开手,像个可靠的长辈一样拍了拍祂有着黑乱卷毛的脑袋,粘腻湿滑的触手趁机沿着腰侧慢慢爬上阿蒙的脸颊,他顺便开口:“阿蒙,你还记得在神弃之地的事情吗?”
阿蒙当然不记得了,但是“神弃之地”这个词组刚刚在祂读过的内容里被反复提到,祂脸上在恐惧之外又带上了疑惑的神色,念着那无趣故事的语调也开始放缓,像是听不懂克莱恩在说什么。
没关系,克莱恩心想,我可以给祂一些自己关于那里的记忆。他托着下巴,任由阿蒙用控制不住的本能翻动窃取自己的记忆。
他看着阿蒙的表情,那带着惧意的脸似乎只是在接受一个陌生人的记忆,祂木然的眼神还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那本愚者教堂发放的故事书,嘴里低声继续念着那故事:“祂带来了希望,带来了……”
克莱恩不去打断祂,在他看来,阿蒙念与不念的影响并不大,那附在阿蒙脸上的触手随着他的心意慢慢压迫起祂的眼眶。绕成一个圈的触手似乎叫他想起来了什么,克莱恩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并不疯狂,而是小孩子看到喜欢的事物一样的欣喜。
他轻轻拍了拍阿蒙的脸颊,那里有些冷汗渗出,又粘腻地沾上了克莱恩的手套。他的手温柔地抚着阿蒙,从脸颊到下巴,从耳尖到发梢,间或把手指深深插入那黑色卷发之中,隔着一层没有温度的手套,情人一样地揉一揉阿蒙的头顶。
“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头顶上温柔抚摸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原本梳理着发根的手指慢慢收紧,阿蒙感受到克莱恩那层虚伪的温柔终于被消耗殆尽,祂的冷汗顺着脸上被抚摸过的痕迹滴到地上。
“这很公平……嗯……我已经让你尝过我的滋味了,”克莱恩扯着阿蒙的头发,强迫祂抬起头,“虽然你可能不太喜欢。”
“很好吃吧?我也觉得很好吃……其实我,在神弃之地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味道会很不错……我不喜欢被你变成其他样子的时之虫……你是知道的,那很恶心。但是,如果……如果它看起来是一块羊排,闻起来是一块羊排,吃起来是一块羊排,”克莱恩的话虽然是在询问意见,可那绕上来的触手却不太像是那么礼貌,他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阿蒙,嘴角微微上翘,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样,“那它就是一块羊排。”
“我能尝尝吗?你的味道。”
阿蒙在念着故事书的声音骤然间消失,本就昏暗的房间此刻也陷入了可怕的寂静,半晌,克莱恩听到自己手下传来一声嗤笑。
那本书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原本是被迫仰着头的阿蒙呆滞的眼神转了转,掩藏起来的神采就暴露出来,点漆一样黑的瞳孔对上克莱恩的棕色眸子,他的手抬起来,却不推开克莱恩。指尖落在脸侧,轻点了几下后,阿蒙也开始上扬嘴角,他的笑容显然与克莱恩的不同,那是一个相当夸张的笑容。
完全控制的戏码就像被丢到一侧的童话书,在此刻悄悄掀起了个角。阿蒙仍旧被克莱恩掌控在手心,祂弯着月牙似的眼睛,泛着寒光的尖牙却悄悄在有些干涩的柔软唇瓣间若隐若现,眼底尽是一片冷漠。
克莱恩看到他这样也不惊讶,仍然保持着笑容,慢条斯理地开口:“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装下去呢。”
说话间,那挤压着眼眶的触手也猛地刺了进去,鲜血沿着阿蒙的眼角往下流着,突然的疼痛让祂的身体猛地僵直,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但紧随其后的却是一阵阵的抽搐,克莱恩连眼睛都不用转动就能猜到——祂高潮了。
曾被嫁接和反复窃取快感与疼痛的这具削瘦的身体,早就已经分不清楚疼痛与愉悦的区别。
“你想尝尝吗?”懒得去管阿蒙的状态,克莱恩将那短暂翻角的书页抚平,卷着那眼睛送到祂嘴边,“我不把它变成时之虫的样子,你会害怕吧,毕竟你就是那种东西,一条虫子。”
阿蒙的手从脸侧移开,抓住克莱恩伸过来的那条触手,狠狠地用力攥紧,直到那触手溃散成一团灵之虫四下逃窜。
“不喜欢的话可以掺着我的灵之虫一起……新的口味不习惯没关系,哈哈,据我所知,灵之虫可不是你的忌口。”克莱恩的声音拔高,像是真的在劝告阿蒙。
“……我没在圣典里看见过,”阿蒙嘴角仍然咧着,语气带了些嘲讽意味,“有哪一条是,愚者信徒可以食用祂的圣躯。”
“你可真会挑我的错处……哈哈、这一条是,呃……在你父亲那里学来的……”克莱恩把阿蒙拉得更近,指示着灵之虫把地上那只眼睛又卷起来,“不过不应该是‘食用圣躯’,应该是……你知道,‘分食’……对吧?”
阿蒙没回应他。
“你是祂唯一的儿子,祂应该教你的。”克莱恩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他竭力做出一个气愤的表情,然后自然地继续这个话题,“祂是个不合格的父亲,对吗?你该这样觉得……也难怪你不知道怎么做个听话的孩子……”
阿蒙不觉得父亲没有教自己“作为信徒如何分食自己的主”这件事是什么不负责的表现,祂依旧冷笑着看向克莱恩。那只触手又被推到阿蒙嘴边,上面染着血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条想要扭动着逃跑的十二环节蠕虫。克莱恩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那只时之虫还是因为阿蒙不够听话。
“其实我很想让你叫一声‘叔叔’,但是我和你爸也……没那么熟,我只是和祂有一点,”克莱恩用食指和拇指比出很小的一个点,“一点点,在一个时代的经历。”
阿蒙觉得他是犯病,这种和自己在神秘学上都没有任何联系的“叔叔”,明显是诡秘之主的又一次取乐。不想再继续和克莱恩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交谈,祂收敛了脸上的笑,冷淡地开口:“是吗?“
克莱恩却十分喜欢这称呼一样,“是啊,侄子,嘿,我还没带过小孩呢……虽然你已经挺大了,几千岁……唔,但是心性还是太小孩子了,是梅迪奇?还是你爸爸没教好?”他絮絮叨叨的模样倒真有几分符合人类社会的长辈身份,只是阿蒙不缺长辈,也不想要一个诡秘之主身份的叔叔。
“愚者先生,”阿蒙果断拒绝,“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谈谈?”克莱恩脸上仍带着笑,他先是做出思索的样子,但转而就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也很想和你谈谈,但是我不能……你知道的吧?这听起来很、很可笑……”克莱恩手猛地一紧,扯得阿蒙面色扭曲了一瞬,他大叫道:“对,这听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克莱恩松开阿蒙的头发站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肚子神经质地癫狂地笑了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继续说:“太可笑了……阿蒙、阿蒙!……一个封印物,祂说、祂要和我谈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好像碰到了这世上最荒唐最可笑的事,几条触手都触电了一般地抖着,连那簇火焰投下的阴影都在地面上晃动。
阿蒙仍是冷淡地看着他,叫人一点都看不出祂是不是生气了。直到克莱恩的笑声慢慢停下来的时候,祂才有心情在心底想:这下好了,他真被污染成了一个疯子。
克莱恩笑完了才想起阿蒙就在自己面前,他慢吞吞地开了口:“抱歉啊,忘记顾及你的心情了,你应该不会生气吧?”
阿蒙默不作声地等他发完疯。
果然,几秒之后克莱恩又爆发出一阵笑声,他简直咳了起来,嘴里语句不通地重复着: “一个生气的封印物!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贝克兰德老实人报上的八卦都没这么有趣!也许你应该被用到教堂祷告之后……神不能带给人们欢笑,但是你可以,哈哈哈哈……执掌人们欢乐的天使,你喜欢这个称号吗?啊……我又问了个傻问题,封印物能听懂我的话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蒙等到克莱恩终于止住笑容、转而拿黑漆漆的眼珠盯着自己的时候,才确定他终于清醒过来。祂的眼眶传来的感触在时刻刺激着高潮之后的身体,这让阿蒙十分确定,自己一旦开口,传出的必定是哀求一样的高昂愉悦语调。克莱恩看了祂一会,才想起自己疯子一样笑起来之前在做什么,他的触手向前一送,伸到阿蒙面前。
“尝一下吧,唔,我都还没吃过呢……瞧瞧叔叔多疼你!”克莱恩伸出手,用有些失控的力道捏起祂的下巴,皮鞋踩在祂一条腿上,掣肘着他的挣扎。下巴上传来的咔咔声和被硬鞋底踩踏的感觉让阿蒙的下身又开始躁动起来,一些清液又滴到糟乱的地面上。
那触手终于送到了阿蒙嘴边,透明的触手里流动着一些诡异的花纹,其上的那条时之虫安静地蜷起,死了一样地任由克莱恩把自己送到阿蒙嘴边。
“哈……”阿蒙的下颌骨被克莱恩捏住,祂被迫张大嘴,等着克莱恩接下来的动作。克莱恩显然不想浪费时间,急急忙忙地把那条半死不活的时之虫带着自己的触手一齐塞进了阿蒙口中。阿蒙只觉得脸颊像是要被撕裂,剧烈的疼痛和被胀满的感觉让祂想要呕吐,但祂知道如果自己不肯“尝尝”这条时之虫,克莱恩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祂试探着让上下牙关咬合起来,没想到原本让祂觉得难缠又恶心的触手很轻易地就被锋利的牙齿刺破,透明汁液像血一样顺着喉咙流到了祂的肚子里,祂努力把这些带着污染意味的汁液都咽下去。但是祂仍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吞下那条时之虫,当克莱恩的触手又猛地向里送进、直到卡在自己喉咙里的时候,阿蒙清晰地感受到一个在挣扎的自己。
祂在一群灵之虫的拥簇下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的命运,正试图融回本体之中。阿蒙抬起眼,克莱恩还是一副表情浮夸的劝菜的长辈模样,这副模样落在阿蒙眼里比威胁还管用——祂可不想和疯了的诡秘之主正面对峙。
祂动了动舌尖,将那还在挣扎的十二环节蠕虫卷起来,果断地咬了下去,这条时之虫断在他的利齿间,疼痛感在瞬间联通本体,又在眨眼间转化成满足感,这种刺激让祂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克莱恩松开了阿蒙的下巴,用手背拍了拍阿蒙的脸颊,“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我没骗你吧……”克莱恩奖励似的上前亲了亲阿蒙的唇,然后撬开祂的口腔,试图在其中找到一些残留的味道。
舌头在其中肆虐尝过味道后,克莱恩就毫不留情地把阿蒙放开,他扯了扯手上的黑色手套,又坐回那张椅子上随意地评价着:“其实我也想说‘味道一般,比我想象的差多了’这样的话。但是……唔,是因为你的原因吗?阿蒙、阿蒙……你的味道真是令人恶心。”
“你下面又开始流水了……有这么好吃吗?”他侧了侧眼,看见了阿蒙又开始狼藉的下体,不过他并不觉得这和自己有关,干脆地闭起眼睛嘱咐祂:“好了,好了,再给我念一段故事吧,吃完饭了,我们都该好好休息一会。”
阿蒙的双腿简直不能闭合,祂为了避免刺激到收缩的后穴,只好敞着腿,祂想着,克莱恩虽然可以向自己排出污染,精神却已经错乱,恐怕要被那前任诡秘之主卷土重来一番,这真是太好了,因为那前任诡秘之主是个疯子,克莱恩更是个疯子。 两个疯子相争,双方可都不能得到什么好的结果。
至于自己……接受了许多来自克莱恩的污染之后,阿蒙也没法给自己的状态下个定义。
阿蒙慢慢伸手勾过那本被自己丢在一旁的书。祂翻开书页,特意找了一段内容——
“我主为被神忘记的黑暗孤岛带来光,赋予被囚禁于历史中的人们自由,将疾病与饥饿消弭,引导迷途中的羔羊……”
“祂降下神谕,令一切失去希望的重拾希望;一切失去未来的迎接未来;一切失去自由的获得自由。”
阿蒙的话语顿住,祂唇角上翘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又重复了一遍:“一切失去自由的获得自由。”
果然,克莱恩听到了祂的重复,也听懂了祂的暗示。
“你想说什么?指责我剥夺了你的自由?”克莱恩手拍在躺椅两侧的把手上,惊异地开口,“你居然会觉得你、一个封印物,可以像愚者信徒一样,拥有自由的权力吗?“
“不。”阿蒙摇头,祂保持着那个上翘的唇角的弧度,抬起右手揉了揉右边眼眶,“我从不觉得我失去了自由。”
克莱恩已经很久没见过阿蒙做出这个动作了,也很久没听人说出这么愚蠢的话了。他颇感兴趣地阅读了一下阿蒙的想法,祂想的是——身为愚者教会的封印物能荣幸地呆在教堂总部的地下,这可谈不上什么失去自由。
克莱恩顿了一秒,显然对这个不知真假的答案并不满意。他笑容变淡了几分,然后问:“这是你的一个恶作剧吗?”
阿蒙看他一眼,唇角更加上扬,摊了摊手,那本书在祂手里晃得簌簌响:“你猜?”
祂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下一秒,阿蒙整个人就被汹涌而来的触手勾起,疼痛与愉悦混淆的祂在被用力勒紧卷起来的时候还能笑出声,祂没有借力点支撑自己,就用力抓着一条手臂粗的透明触手,这微小的拉扯令阿蒙更深刻地感受到它在自己体内的进出感觉。背上传来让祂忍不住咬牙的破风声和鞭笞感,每一下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然而传到阿蒙脑海中的只有一下又一下的剧烈刺激和从疼痛中生出来的丝丝快感。
可祂整个人都依靠在这扭动着的触手上,像是被挠了痒痒肉一样地笑个没完,而且笑得比刚才的克莱恩还要夸张,笑出来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落在胸膛上,下身射出的精液与淫液混在一起沿着大腿向下流淌,最后滴在地上的血里,可祂的笑声像是完全与这糟糕状态剥离一样,“哈哈哈哈哈哈……愚者先生、不,伟大的诡秘之主!您、您怎么生气了呢?我只是让您猜一下而已……您不是最爱这种游戏了吗?况且现在已经不在神弃之地啦!我可是您的信徒,您的封印物,您的侄子!”
克莱恩沉着眼,看着阿蒙被那些触手过分地使用着,交替插入的触手从唇瓣间偶尔冒出个尖,也听着阿蒙的胡言乱语和其中断断续续的笑声和短促的尖叫。过了一会儿,或者是挺长的一段时间——克莱恩一直等到阿蒙的嗓音都嘶哑,张着嘴喊不出什么,笑声也只能断续漏出几声的时候,才把祂放了下来。
单薄的身影被扔在地上,粘液和红痕附着其上,阿蒙的眼神都快要涣散,却仍旧月牙儿似的弯着,盯着自己。克莱恩操纵自己那还在祂体内的触手,试图再给阿蒙一波足以让祂崩溃的触碰。阿蒙像是早已察觉,祂弓下腰,两手掐住那触手中间脆弱的一个环节用力,克莱恩配合地让那一处的灵之虫散落一地,剩下半截即将散做灵之虫的触手断在阿蒙体内。
留在体内的灵之虫并不安分,克莱恩就站在一旁看阿蒙努着身子挣扎蜷缩,他感受到灵之虫在阿蒙体内开拓研磨,作为单独的个体的时候它们可以进的很深——他很想用“进到从未有过的深度”来形容,只可惜阿蒙这具并不复杂的身体已经被他探索改造到无处不是熟悉至极的形状。他看着阿蒙一边抖着身子射精,一边大口喘着气地笑着,下身后穴里的液体就随着祂的扭动而一颤一颤地流出。
“你怎么这么喜欢笑……不过笑也好,挺好的。唔……小孩子就该多笑笑。”几条灵之虫盘踞在敏感点上,甚至试图啃噬那块突起的软肉,阿蒙不知是因为听到他的话,还是因为被捻弄敏感点,祂把头埋到臂弯里,身体抖动的幅度愈发剧烈。克莱恩拉了拉自己的黑手套,扯开阿蒙那脱力的右手臂,表情浮夸地吻了一下那有着清晰血管的手背,那上面旋即便多了一个与阿蒙口中符号相同的、无瞳之眼和扭曲之线拼合而成的图案。
“以后不要揉眼睛了,你又不会哭。”克莱恩耐心而温和地劝导着,他把手轻抚在阿蒙头顶的黑色柔软短发上,温柔的捻弄着被汗水沾湿而黏在一起的一簇发丝,“你瞧,你可是造物主的孩子!你的身份不是很尊贵吗、好歹也当过一次真神了……对吧?这双手更适合合在一起,就像你爸喜欢的那样——祷告!”
“哈……贝克兰德魔术和、和戏剧表演的保护者?”阿蒙的笑声都没停下过,祂一边笑一边故意把右手又向上伸去,“你喜欢这个祷告方式吗?克莱恩、克莱恩,愚者先生!一个占卜家,一个喜欢玩过家家的小孩,一个求着别人杀掉他的蠢货!”
克莱恩并不和祂生气,他看着阿蒙故意把右手又按上右眼眶,那里没有眼睛,满是血污,但他却屏住呼吸,像是要看到最精彩的部分——那瞬间的触碰就像是电流一样窜过阿蒙的全身,祂如上岸的鱼一样弹跳起来,脚趾绷紧,双手猛地攥起拳头,祂大口地喘着气,却像是无法吸入空气一样在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声响。
“你疼吗?”克莱恩叹息一样地出声,他伸出手,帮忙体贴地把那右手拉开。这轻飘飘的话语却还是钻进了阿蒙的耳朵里,祂感觉到了克莱恩的手、那只在自己身上烙印过不知几个充满污染意味的愚者圣辉的手又触碰到自己的身躯,轻拉开手臂的力道并不大,“你是男孩,但是我是很支持男女平等的,跟黑夜一样,我可不会偏心……来,我给你吹吹……”
克莱恩张开嘴,对着阿蒙那空荡的眼眶就要“呼呼”吹气,但阿蒙像是在刚才的断短暂罚中受到了足够的惊吓,开始变得乖顺起来,立刻撑着高潮过不知几次的疲惫身躯,抵抗着本能地向克莱恩爬过来。
“克莱恩……不,诡秘之主……您何必和我过不去,我只是有些不习惯这种封印物的生活、您知道的,您这种夸张的、要立刻控制住我的反应实在是……”阿蒙的语气急促,像是急于安抚一个疯子。祂说着说着又控制不住地抬了下右手,但那里发出的热烫了祂一下,祂立刻制止了自己。
克莱恩觉得自己的状态越来越稳定了,饶有兴致地等着祂说完话。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拉开阿蒙的手,为了不让祂伤害自己,还要用触手捆起来——捆在身后。然后他给阿蒙吹一吹伤口,哼个小调,他甚至觉得能用上自己小时候受伤时的“痛痛飞走了”这种话。想起这样的场景,克莱恩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可是阿蒙突然停下动作,舒缓了语气:“坦白地讲,这很有趣。”阿蒙这次没有抬手按揉眼眶,也没有笑,祂只是用漆黑的目光看着克莱恩,里面偶尔流动过一些克莱恩并不陌生的符号,那本来是自己身上的。
“你是想再试一次吗?把我的右手按上去,让我只要做出什么不符合你设想的动作,就会像个婊子一样在愚者教堂地下高潮浪叫,你听到我高喊着‘我错了!愚者先生!’,然后把你的触手插得更深,把我变成一个只知道被插入、被抽打、被淫弄亵玩的肉块。你向我排除一些污染,用嫁接、再加上一些愚弄,把来自你的触碰转化成快感或疼痛,撕扯偶尔变成快乐,插入则是痛苦,你让我笑,却厌烦看到我的笑容,你说怕让我痛,却不断给予我疼痛。你一边说着恶心,一边把你的阴茎插进来,你说着我是个封印物,却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还活着的感受。”
“伟大的诡秘之主!您何必、何必吻下这个没有意义的、充满污染的愚者圣辉!我现在的一切、连带着让您生气的部分,已经都来自于您。就连我的父亲,呵,祂难道见过我这副模样吗?这全都是您的功劳,您不该是什么‘叔叔’,您合该是这世界上最成功的教育家,您的慈 爱、宽容、恰到好处的温柔与严厉……您不也为这一切起好了一个称呼吗——”
阿蒙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带上了梦幻的、夸张的、幸福的表情,祂的掌心并在一起,手指交扣在一起,祂富有感情地开口,咏叹调一样的嗓音:“我主。”
克莱恩的面色一点点垮了下去,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询问过奥黛丽关于阿蒙的信仰和状态,那时奥黛丽仔细检查过之后,面色为难地开口,世界先生,你知道的,祂哪里会真的信仰愚者先生。她谨慎的顿了顿,又说,至于你提到的,祂说出一些除了祷告词之外的话……祂已经是封印物了,又怎么会说话呢?如果不是非凡物品的影响,或者从污染中得来的想法,那么祂恐怕只是偷了你的想法。
如果不会信仰愚者,那么这真诚的祷告就只能是来自于自己的污染了。
不过没关系,克莱恩想。来自诡秘之主的污染可以通过对其本身的信仰与服从慢慢同化,这种事阿蒙做过很多次了,一定不会陌生。
“你到极限了。”克莱恩语调平稳而冷淡。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这才发觉自己这一身正装已经有些脏了,沾染了许多血的痕迹和液体。他皱着眉,操纵着身体上的灵之虫,几层翻涌之后,他变回了刚进入这小房间的模样,看上去十分体面。
这是一个陈述句,可阿蒙却无所谓地轻哼一声,祂勾起唇轻声嘟囔:“极限?我还没有到极限……我只是在服从。服从能带来欢愉,背弃信仰能带来什么?”祂伸出手去碰自己的下体,从后穴里捏出一只灵之虫,那只灵之虫还在挣扎,祂手上用力,那灵之虫就如同克莱恩口中即将要说出的话,被折叠碾压、几经扭曲。
最后,克莱恩对祂说:“放开它。”
阿蒙却并不这样做,祂用两根手指夹着这条灵之虫,将它拎到克莱恩面前晃了晃:“死了。”
……
“嗒嗒”的声音在地下一层回荡着,即将踏上楼梯最高阶的克莱恩脚步一顿,叹了一口气,变成了格尔曼的样子。下一秒,那有着半巨人血脉的主教就走过拐角迎上前来,克莱恩冲他微微颔首,主动说明:“0-042本次使用已经到达极限,但情况稳定。”
然后他与同样松了一口气的主教擦肩而过,将半高丝绸礼帽扣到头上,侧身穿过那道狭窄的门,干净的皮鞋踏过潮湿阴暗的楼梯,转碾到阳光淡洒的教堂里的干净地砖上。下午时分的教堂里人影已经少了许多,但能认出他是谁的人绝对不会少。克莱恩打了个响指,变作一个普通的身影,融入了做完了弥撒后离开的人群中。
身后的窄门慢慢闭合,克莱恩没再回头,他的右手从衣兜里轻轻摩挲着一枚硬币,在心里默念:我许愿,阿蒙这次依旧可以彻底同化来自诡秘之主的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