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191509
-
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恋与制作人 许墨 , Ares
状态 已完结
-
678
0
2021-12-8 04:13
- 导读
- 在这个冰雪永驻的世界,你成为了唯一一个记得约定的人。
有些事情只有你知道。
也有些事情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原作恒冬线背景,许墨/Ares×你
*时间在悠然进入Black Cabin前不久,顺接晦暗之约和电话折纸课的剧情(叠纸不写教折纸就只好自己来了
那天清晨你是被电话声吵醒的。你点开屏幕,发现是Ares打来的电话。你大大地打了个哈欠,今天直到凌晨你才睡觉,此刻正处于没精打采的状态。
“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学学折纸。”他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你心里一阵唏嘘,这家伙一大早给你拨来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你大惑不解地问:“你怎么对这件事如此上心?”
对方轻笑了一声:“我对Queen的一切都感兴趣,今天我可是预留了一整天的时间。”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这个人除了Queen就不在乎其他的了吗?你感到一阵烦闷,不耐烦地说:“那要让你失望了,我没有什么让你眼前一亮的东西。”
“不见得。你的秘密我已经好奇甚久,你记得你要告诉我,不是吗?”
“我不记得。”
他显然听到了你这句小声的抱怨,他又笑了一声:“Queen的记性不太好啊。要我提醒提醒你吗?你……”
你截住他的话头:“来就来吧。”
来就来吧。已经遭遇过那么多次险境的你,现在觉得跟Ares相处也没那么糟糕了。
一个小时后,Ares敲响了你的门。今天的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你想起许墨有一件类似的,穿在许墨身上使他显得儒雅,而在Ares身上就显得冷峻。
“早上好。”他礼貌地说。
“嗯。”你轻轻应了一声,打开门让他进来。
Ares走进客厅,看见茶几上已经摆好了正方形纸。他说:“准备很充分啊。”
“坐吧。”你不打算跟他过多寒暄,指了指茶几边上的小椅子示意他坐下。你拿出一张纸递给他,他看见你的指尖被创可贴包裹,他轻轻皱起了眉。
“手怎么了?”
“裁纸的时候弄破的。”你淡淡地回答。他想把你的手拉近一些,你在他碰到你以前就飞快地把手藏在了身后,将纸推至他的面前。
Ares饶有兴趣地看着你:“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没那么生疏了。”
你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那句稍显刺耳的话:“自以为是。”
他好像被激怒了,眼里流露出愠色,再开口时语气也冷了好几分:“那么,可以开始教学了吗?”
他那阴森的眼神牢牢地盯着你,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不过他好像没有要采取行动的意思。你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动怒,只能勉强压着心里隐隐泛起的恐惧,拿了一张纸,开始教他折叠。
让你惊讶的是,Ares是真的要认真地跟你学折纸鹤。他严谨地跟随着你的指导,用指甲按压折痕。他很快就叠好了,而且很漂亮。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你觉得他叠出的纸鹤与他本人一样,锋芒毕露,棱角分明,没有半分柔和。本应是寄托美好愿景的东西,在他手里显得尖锐,仿佛那不是一只纯洁美好的鹤,而是带来不祥气息的报丧鸟。
“好像也不难。”他摆弄着纸鹤。
“我说过你会学得很快。”
“是你教的好。”
你没有说话,兀自取了一张新的白纸。Ares看着你利落地又折好了一只,放入玻璃罐中。玻璃罐里已经装了一半的纸鹤了,都是你闲暇的时候叠的。只有你知道,每一只纸鹤里面都藏了你的期许和愿望。
“折这么多是要做什么?”
“打发时间罢了。”你嘟囔道。
“有我在这里,你还要担心打发时间的问题?”Ares微笑着。你瞪了他一眼,而他悠闲地看着你,期待着你的回应。
“那你想做什么?”
“那个我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可以回答我了吗?”他开门见山地说。
你后悔当时答应了Ares要告诉他许墨的事情,现在你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Ares见你脸红筋涨的样子,笑意愈发深了。
“不如这样,我来问你问题,你只要给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回答就行了。”
他不等你答应,拿起了你手里的纸鹤,举到眼前。
“他会折纸鹤吗?”
你摇了摇头。
“你教过他吗?”
你点了点头:“他与你一样,学得很快。”然后你又用一种挖苦的语气说道:“不管在哪个世界里,你都是那么聪明。”
“我且当这是一句赞美。”他向后靠去,“那么他是谁?”
你又有如鲠在喉的感觉,他是谁这种事怎么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的呢?
他看穿了你的犹豫,语气变得嘲弄起来:“看起来Queen今天不在状态啊。”
“这个问题很复杂。”
“我想我有耐心听完。”他挑了挑眉,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你。”
“我猜到了。”
“他是恋语大学的教授,也是BS的Ares——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你知道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突然问。
“嗯……当然很吃惊啦……”
“那么他是怎么成为你最在意的人的?”
“凭他的体贴吧,我想。”许墨对你来说一直都是一个特别的人,特别体贴,特别温和。这听起来有些牵强,但你信任他的理由确实仅此一个。只有你知道。
Ares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神情也严肃了起来。他贴近,盯着你的眼睛:“你在意的是哪个他?伪装起来的他,还是本来的他?还是在两个身份之间举棋不定的他?”
“是许墨。”你没有思考太久。
其实你想说的答案是:是他本身。
“是他本身。”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因为你和他……”
“我和他长的像?”他露出一抹笑容,“Queen,你面对他人未免过于掉以轻心了。你不是不知道Ares的本貌。”
你黯然地垂下了眼帘,你回想着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在无数次询问你相不相信他的时候,你总是毫不犹豫地说“我相信你”。而今这一切,只有你知道。你用极轻的声音吐出一句话:“我对他一直都是盲目地信任。”
Ares很久都没有说话,不过他的脸上也没有怒意,而是若有所思的表情。安静了很久后,他问:“现在呢?”
“什么?”你被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搞蒙了。
“你现在,信任我吗?是我,还是他?”
你看着Ares,必须承认,自从你意识到他要比许墨危险许多后,就不自觉地开始畏惧他。但你又确信着他不会伤害你,你知道这其中有许墨的原因,但和他本身就毫无关联吗?
“我信任你,是因为我们是合作伙伴,你会不顾一切保证Queen的安全。”
“即使那只是为了计划?”
“嗯。”
你逐渐清醒起来,Ares于你来说,不过是个返回原本世界的同伙罢了。
他又不说话了,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凝固,你提议道:“在纸鹤上写写愿望吧。”
“愿望?”
“人们习惯在纸鹤上写下心愿,且当做一种寄托。”
你不再多说,自顾自地开始在纸上书写,你听到Ares说:“你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
“你的愿望太沉重,纸鹤承受不起。”
他轻笑了一声,也取了一支笔。
等你写完字时抬起头,却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Ares痛苦地用手撑着鼻梁,他眉头紧锁,仿佛在忍受切骨的疼痛。你顿时想起来上次他来你家时的状态,现在他看起来要更糟糕,因为他呼吸一次都要花上很大的力气。你慌了神,抓着他的手臂,然而他完全无视了你,只是自己硬撑着,你的呼唤他也毫无反应。于是你只能等待,等待疼痛减弱,他有力气与你说话。你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从痛楚中抽离。他甚至落泪了,你跟着紧张起来,他到底在忍受多难耐的疼痛?
你什么也做不了,只有一直不断地轻声呼唤他。
漫长的等待以后,他的呼吸终于趋近平稳,他几乎是立刻甩开了你的手。他说:“我没事。”你觉得他在咬牙切齿。
“这怎么都不像没事的样子……”你摸着他的眼角,摸到了他冰凉的泪水。
他躲开了你的触碰,眼神警觉:“怎么了?”
“你流泪了。”
他好像才发觉自己刚才流了眼泪,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迹,问道:“有多久?”
“啊?”
“我刚才这样,有多久?”
你看了看表:“……将近十分钟。”
你看着Ares凝重的神色,心里也跟着不好受。你记得他说过症状在减轻,然而今天看起来怎么都不像减轻的样子。你叹了口气,这件事你帮不上忙,你只能起身去厨房给他倒一杯水。
等你倒完水回来,发现客厅的窗户被打开了,冷风夹杂着雪花的碎片闯入室内。你看见他站在窗口,闻声回过头来,风吹起纱帘将他的面容掩藏。你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恍惚间就想起了你那次和许墨一同出门,你们搭救了一只猫咪,然后来到了一处人家。那时的许墨也是像现在一样,站在飘动的染布之间。明明是旖旎的景象,但他收敛笑意,目光也比以往深沉许多。那是你第一次觉得许墨是神秘的,并且与你那么遥远。
而现在,你看着他站在纱帘之后,有一刹那你在害怕他会倏然地消失。于是你下意识地向他跑去,呼唤道:
“许墨——”
然后你立刻意识到那不是许墨,而是不近人情的Ares。你陡然停下了脚步,但惯性带着你冲进了纱帘后,你知道幻梦破灭了,于是你闭上了眼睛。
然而你没有听到他嘲讽地问你又把他当成谁了,你睁开眼,看见他正在望向窗外,脸上的神情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他面色平和,不知是不是因为天色阴沉,你觉得他眉眼里有哀伤的神色。
“怎么一直看着我?”
他转头看向你,语气温和地发问,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你看愣了,因为这样真诚、复杂、和善的笑容从不属于Ares。纱帘再次飘起,裹着你沉入更深的幻梦之中。
他继续看着窗外,用梦呓一般的语调说:“雪停了。”
你跟着他向外看,只见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飘落,风也停了,天色有放晴的迹象。纱帘不再晃动,簌簌作响的声音也跟着消失了。在这样万籁俱寂的环境里,你觉得你好像脱离了现实,在美好的苍白幻景里漂浮。
你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朝你靠近了一步。他眉眼低垂,暗紫眼眸静静地望着你。在往常,如果Ares如此接近你,你定会感到恐惧。但这次你没有,是因为眼前人太像许墨了吗?或许吧。
在你发愣时,他伸手捏住了你的下巴。你仰起脸,对上他那深不可测的目光。他低声说:“别动。”
随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你的唇上。
这个吻不像先前落在你手上的那个吻那般冰凉,反而带点暖意,像和煦的阳光。你没有想要推开他。
他没打算把这个吻持续得太久,只消片刻,他就后退了一步。
只有你知道,那个短暂的吻在你心里无限延长,直至永久。你不知道是因为来自他的柔情难能可贵,还是因为留恋那份柔暖。
“许墨……”你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不想让我走?”他微笑着。
随后他上前一步,轻轻地抱了抱你。你的脸贴近他宽厚的肩膀,闻到属于他的气味——凛冽的新雪气味,并不是你熟悉的青草气味。
一阵冷风从窗外吹进,你瑟缩了一下,同时听见了他的一声叹息。你抬头,发现他已经换上了那副冷淡疏离的表情。他见你怔在原地,松开了手,然后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稀薄且讥讽。
“醒了吗?”
“身为Queen,总是活在幻想之中可不是好事。”
你看着他在顷刻之间变回了Ares,准确来说,他大概一直都是Ares,刚才的温柔模样不过是他精妙的伪装。
可你不信。凭什么不信?只是凭他眼里的纠结和深思。那足够吗?你知道那不可能是装出来的。只有你知道。
Ares走回了客厅,你好像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说:“一定是精神失常了才会这么做。”让你不解的是,这句奚落的话似乎是他对他自己说的。
没等你来得及发问,他拈起你折的纸鹤,问道:“我能拿走这个吗?”
“拿走吧。”
“不自己留着吗?”
“已经留在这里了。”你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那是我最后能说的秘密。”余下的秘密就藏在心里吧,只有你知道。
Ares耸肩一笑,走向了门口。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叫住了他。
“我说了这么多,你能和我说一个你的秘密吗?”
Ares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你,说道:“我没有什么秘密。”
你耸了耸肩:“说什么都行。”
Ares沉吟片刻,把那只写着愿望的纸鹤交给了你:“这就是我的秘密。”
你想拆开,但是Ares阻止了你。
“还是等到以后再打开吧。”
“以后?”
“在我们不会再见面以后。”他眉眼淡淡地说。
你想了想,还是没有拆开,而是小心地放进了口袋里。
Ares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你的脑袋,最后说了一句:“再见。”
你愈发怀疑那天柔和的Ares只不过是你的幻想,因为直到你进入Black Cabin以后,你都没再见过他温和的模样。于是你知道,他是Ares,只是Ares。上船之前,你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你看着电话的封面,那是你和许墨一起去书店时拍摄的,你感到心如刀绞。
Ares像往常一样准确地给予你提示,你本来打算再说点别的,比如告别的话。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值得你跟他正式地说一声再见。但在你犹豫了许久,没有说出口。
在很久的后来,在你回到原本的世界的很久以后,你才在家里发现一只独特的纸鹤。你起先以为那是你的,便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你觉得那平整的折痕不太像出自你手,你就这样想起了Ares,难道这是他的?
你回忆起他当时说过的话,这里面藏着他的秘密。你好奇地打开纸鹤,纸上是你熟悉的字迹,只不过要比你所熟悉的要更加锋利一些。
“有缘再见。”
后面跟着的是你的名字。
那是Ares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没有称你为Queen。
尽管是文字,但你还是仿佛听见了他的声音,那个不同于许墨的冷淡的声音。他在呼唤你的名字。
你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把纸鹤收了起来——连同你此前珍藏的那些一起。
你回忆着Ares那孤傲的身影,盯着纸鹤看了又看。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和你做这有些孩子气的事情?而且终于不再把你视作Queen了呢?
你得不到答案。这是你不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