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帝弥托利被老师捡回来这段，文笔很垃圾，私设很多，滤镜很重，我很爽x



正文：



身上有几块旧伤裂开了，都是当初随便处理两下就包起来的后果。这下可好，剩下的那几个帝国兵估计跑得连影都没了，要再追上得多费不少功夫。让帝国人闻风丧胆的屠夫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然后缓缓坐下。

帝弥托利没想到他有一天还会回到这所学校——为了追杀女帝的士兵。

加尔古·玛库的破损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要低，占领了她的强盗想必很中意这个珍贵的据点。坚固又错综复杂的建筑易守难攻，即使没人在这里巡逻，巡视的眼睛已经被巧妙地藏起来了。没有经验的商旅和行人如果把这里当成歇脚的好地方，便会成为战乱中意外失踪的人口。但这些强盗的好运也到此为止了：帝国小队和这个枪兵打起了遭遇战。人体被撕裂的惨叫声和野兽的怒吼让他们仓皇逃到到修道院的深处，掠夺来的物资都没来得及藏好，只留下好血腥味的乌鸦观战。帝弥托利厌恶地咂舌，计划着在杀光那几个帝国兵之前，先把这群肮脏的老鼠全宰了。

那么，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恢复一点体力。幸存的枪兵没有捡那些落在原地的草药，他任由自己的伤口以最原始痛苦的方式愈合，就像那些用伤痛和死亡来赎罪的狂信徒。

帝弥托利撑着自己的长枪休息，任由眼前的士兵走来走去。

那几个早就死透了、连全是都没留下的士兵们和帝弥托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们看着帝国兵被长枪暴力摧毁过的尸体，无动于衷。帝弥托利看不清士兵的表情，悄悄地想着这些幻影应该多少能得到一点慰藉吧。女神不怜惜她的子民，他便向亡魂忏悔。

9年前那场灾难发生后，死者的幻影就与帝弥托利形影不离，而且越来越多。幻影有时候是父亲、有时候是他小时候的侍从，也有因为他刚死不久的士兵……幻影们无一例外都在用期待或哀怨的眼神看着帝弥托利，但他们从不回应帝弥托利的呼唤，也不允许他触碰。帝弥托利隐约知道这是心魔作祟，仍默许了这些幻影留在他身边。那时有些文质彬彬的医生还会约他一起喝下午茶，递上蛋糕和茶水，旁敲侧击探寻问他现在的心理状况。我很好，请不用担心我，我会振作起来的。帝弥托利把那些蜂蜜蛋糕就着茶灌进胃里，露出虚弱又得体得恰到好处的微笑，把医生们全打发走了。

毕竟他活该如此。



楼下的脚步声瞬间惊醒了帝弥托利。他抬起眼皮盯着此地唯一的入口。

声音的主人看到那么多尸体没有惊呼，脚步也没有丝毫慌乱，是个麻烦角色……还不知道是敌是友，帝弥托利没有埋伏起来的心情，他的肌肉随着逼进的声音缓缓绷起。麻烦角色跟着他的血迹登上楼梯了，不用一分钟那人的脑袋就能暴露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噔、噔、噔。
是非常平稳有节奏的脚步声，训练有素，但完全不掩盖自己的行动，是太鲁莽还是太自信？

噔、噔、噔。
步态偏沉，有内衬链甲摩擦时特有的声音，不是法师，也许是个剑客或枪兵？

噔、噔、噔。
不想了，如果是帝国兵，直接拿枪对着脑袋投掷就行了。

噔、噔、噔。
……………………啊啊……
帝弥托利像做错事的学生一样低下自己的头。

…………是贝雷特的亡灵。




察觉到老师慢慢向自己走来，帝弥托利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枪。他心脏跳动的速度甚至比杀人时还快，快到要窒息了，血液不受控制地开始沸腾起来。

是了，老师虽然看起来对什么东西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却意外的是个热心的人。这人不会拒绝别人，就算再忙也愿意抽时间陪大家特训，没事干就去教堂回复学生的匿名信，闲逛时都闲不下来，会忍不住把失物捡起来一个个还回去……如果是老师的话，一定不会原谅那些趁乱四处抢夺村民财产的鼠辈。既然学校被毁，老师也已经不在了，杀光那些垃圾的任务自然该由自己来做。最好在他们的尸体上多留些丑陋的枪孔，再扔到校门口，看谁还敢动这附近的居民。作为佣兵的老师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老师一定会……

帝弥托利没想到这次的幻影离他这么近，甚至朝他伸出了手。

帝弥托利愣住了，他茫然地抬头看那幻影，戴着熟悉皮套的手在阳光下真实得诡异，还有那张只在梦里出现过的，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帝弥托利深深地看了一眼贝雷特的脸，突然把头扭到一边，没有握住那只手。

"连你也……"帝弥托利小声说着。

想必自己是疯得更厉害了，或是失血过多到要死了，才会幻想老师来催促他复仇……明明以前一次也没来过，明明从来没来过。

“连你也……出现在我的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