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24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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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阴阳师 源赖光 , 鬼切
标签 光切
文集 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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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7-29 15:14
- 导读
- 好久没有写复健一下,想到一个鬼切恨人类的if线,不长,一发完
源氏发生了一桩命案。
原本这样一个古老的名门望族,难免流传一些偶然发生的意外事件。但这次比较特殊的是,死的是一个带刀的武士,而且尸体的死状十分凄惨,看起来实在不像人类所为。一时之间众说纷纭,上次本家遭遇这样的惨状还是因为源氏重宝鬼切堕妖一路杀了回来,这次叫人不由地怀疑本家又溜进了非人之物。
“听说小儿临死之前竭力反抗,用随身的佩刀伤到了凶手,顺着血迹定能找到罪魁祸首。还请家主大人一定替小儿伸冤啊!”
痛失爱子的老人伏在地上,满是皱纹的脸上老泪纵横。源赖光沉默地站在他面前,面色是少见的凝重。他看着地上的老人,眼中的神色难以分辨,最后他沉声说道:“此事由我的疏忽导致,我会处理妥善。请节哀顺变,这些勾玉还请您收下,聊表歉意。”
年轻的家仆扶着老人一步步走出源氏,直到已经看不见源氏的大门,一路上几次欲言又止的年轻人才忍不住开口。
“大人,听源氏的下仆说尸体是在禁地附近找到的。还有传言说那源氏家主在本家圈养了妖鬼,那可是会吃人的怪物,会不会……”
“住口!”
老人愤怒地打断了他,瞪着眼睛气得颤颤巍巍,差点站不稳,“源氏家主是守护平安京、替人类斩妖除魔的英雄,定能将凶手就地处决。区区下人怎敢擅自揣测诬蔑,竟如此出言不逊!”
“是在下愚钝,请恕罪。”
家仆自知一时失言,急忙低下头不再多嘴。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扶着老人走向痛失至亲的宅院。
任谁也不会想到,与此同时,他们口中刚正不阿、斩妖除魔的源氏家主,正托着罪魁祸首受伤的手臂,用棉布一点点细心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
传言说得没错,他在源氏的禁地圈养了一只妖鬼。藏在屏风后,百般呵护、精心照料,日夜以自己的鲜血饲喂。
老人走后,源赖光屏退了所有下人,独自顺着地面上点滴的血迹,一路绕去了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的地方。
站在门前片刻,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纸鹤丢在地上。接触地面的瞬间,纸鹤化为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他共享了傀儡的视觉和听觉,随后便操纵着这个纸式神推门进屋。
室内空间很大,却没有摆几件东西。现在窗外还是白天,房间内并不是很明亮,但也不算昏暗,木质地板倒影出简单的陈设。点滴的血迹一路延伸至角落,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花纹精致的屏风倒在墙边,横亘着几条深深的刀痕,以及已经凝固的深色血迹。原本好好放在刀架上的本体刀被胡乱扔在地上,刀身还沾着未干的斑斑鲜血,在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的血痕。
鬼切靠在墙角,蜷缩起来睡觉,手臂上的伤口没有止住血,染红了一大片衣料,为他准备的垫子也不躺。他睡得不安稳,神色疲惫,大半张苍白的脸埋在双臂间,只露出一双睫毛颤抖的眼睛,连在睡梦中也皱着眉。
源赖光靠近他,刚一伸出手就惊扰了鬼切的浅眠。鬼切猛然睁眼,胸口起伏,惊慌地摸索被他扔在一旁的本体刀。源赖光忙不迭按住他的手,抚摸他的指节,开口安抚他:
“是我,我是来帮你的。”
鬼切还在微微喘息,但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虽然看不清楚,但他能够分辨出面前的不是人类,也依稀记得这个气息。鬼切犹豫地收回寻找刀刃的手,不发一语,由着源赖光靠过来查看处理他的伤口。
鬼切身上只新增了一道刀伤,但伤口深可见骨,还在缓慢渗血,边缘的皮肉微微翻起来,看上去十分凄惨。不知道该说是因为虚弱的鬼切反应不及还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临死前强大的求生欲,他被伤得很重。
源赖光半跪在鬼切身边,仔细地为他清理伤口,这桩命案的凶手则神色恹恹,垂眼看着他为自己洒上药粉、止血包扎。
说是“看”其实不太准确,因为他的眼睛还没痊愈,直到现在视野里也像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雾。在这种情况下,他对气息的感知则越发敏锐,只是近来似乎被什么阻挡了绝大部分,使他变得昏昏沉沉。
药粉沾上伤口迅速被血浸染,又覆盖干燥的纱布与绷带,尖锐的灼烧感刺痛神经。鬼切却没有动作,垂着眼睫任由他摆布,甚至没有朝着他的方向转一转头。要不是手指不时筋挛抽动,源赖光几乎要以为他连痛觉也失去了。
将最后一段绷带打了个结,他抬头端详鬼切的脸。
“这不是你的错,但我还是得加强这里的结界防止你出去。抱歉,你待在这里比在外面更安全。”源赖光低声说。
新生的鬼角还没有长大,脆弱得很,鬼切不喜欢他碰。源赖光便只是避开敏感的鬼角摸了摸他的头发,又移到下面用手指轻轻蹭他的脸颊。
许久没有反应的鬼切动了动嘴唇,瞬息之间一张口便狠狠咬住他的手腕,犬齿一下就刺破了皮肤。他也不在意,静静等待鬼切松口,另一只手抽出帕子从容地给鬼切擦拭脸上的血迹。
“怎么,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难过了?”
鬼切的叛逃留下一地死伤,那个时候他忙于管理一片混乱后的本家,一时注意不到鬼切的情况,竟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和鬼切之间的连接不知什么时候被悄然隔绝。
再找到鬼切则是一个月后,血契突然传来的感应让他脑内警铃大作,赶到现场却只剩下一片狼藉,到处是利刃砍过的痕迹。鬼切背对着他站在这片废墟前一言不发,浑身浸满人类的鲜血,发尾被风吹起来,血珠顺着刀尖滴落。刀光一闪鬼切毫无预兆地回身斩向他,源赖光拔刀挡下这一击,近距离看清了鬼切的脸,突然心下一沉,意识到鬼切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现在的鬼切无差别对所有的人类抱有恨意,一旦感觉到有人类在附近就会失去控制,同时对锁链表现出了极大的抗拒,于是他不得不更加小心地将这里与外界隔绝。
源赖光不断尝试着靠近他,然而就算他尽力隐藏自己身上的人类气息,也还是会在进门的一瞬间被鬼切觉察,继而激起鬼切的攻击欲望。
鬼切再次陷入浅眠,傀儡从房间里走出来,关上门的一瞬间便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源赖光站在原地,一只手掌心贴着门,似乎还能隐约感觉到鬼切均匀的呼吸声。他就这样僵持许久,最后也只是深深叹一口气,收回握成拳的手转身离开。
随着夜幕降临,四处寂静无声,鬼切动了动手指,醒了过来。他的眼睛依旧看不清楚,但能够通过模糊的光线判断出现在是夜晚。
夜晚是人类休息的时间,因此他在夜晚所受的折磨比白天要少得多,鬼切不由在潜意识里感到安全。夜里的温度降低,有些涣散的意识逐渐回笼,这让他能够缓慢地思考和回忆一些东西。
他只记得自己在混沌中突然感觉到了让自己厌恶的气息。那阵人类的气息像一根针一般笔直刺入自己的脑海,让他感到熟悉的痛苦与狂躁不安,令他失去了理智,几乎是循着本能想要将那股恶心气息的源头撕碎。
后面的事他都记不清了,只能凭借疼痛感得知自己身上又多了新伤。伤口好像被处理过了,不过对他来说都一样,身体上的阵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一个不留神,思绪又要被拉回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
那些人类想要与他契约,他们似乎觉得增加他身体上承受的伤害能够使他的精神变得更加脆弱,从而便于操作他的记忆。而只要他的本体刀不灭,无论多么严重的伤势都无法让他死亡,就算是失去了心脏,也能在几天内恢复原状。
身体上的痛苦叠加精神控制,他一开始还会惨叫,后来则失去了出声的力气,锁链在他的挣扎中勒进皮肤里。日复一日的重复折磨中他的大脑混乱,慢慢觉得自己失去了人形的实体,剩下的只是由血肉和痛苦糅合在一起组成的怪物。
最让他觉得可笑而且难以接受的是,即使在那种情况下,也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一直在心底求救,存留着一线期望、期望着那个人能够来救他。
当然,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人来。从痛到难以忍受到逐渐麻木,将他从无望的等待中拯救出来的,只是他自己。
他像一根紧绷的弦,一遍遍被暴力拉扯,而他就这样逐渐变形,越来越紧绷越来越紧绷。
直到有一天,弦断了。
血溅到他的脸上,鬼切似乎听见自己在大笑,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也根本不在乎,只是机械性地一遍遍用手中的刀刺穿人类的身体,直到血肉模糊不成人样也没有停下。
我会杀了他们,我得杀了他们。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寻找让自己厌恶的气息,然后杀了他们。
“唔……”
鬼切不由自主地感到烦躁不安,忍不住开始急促地喘气,被修剪平整的指甲不安分地抓挠不久前刚被包扎好的伤口。他的身体像是被点燃了,同时又克制不住自己冰冷的杀意。
……不对!我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也不再受那些人类的折磨了。
鬼切颤抖着狠狠咬住下嘴唇,直到尖利的犬齿刺破皮肤,鲜血顺着下巴滴落,他才勉强找回一点理智。
对,我不用再受折磨了。
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安抚自己狂躁的内心,才能够渐渐平复急促的喘息。他的呼吸变得轻缓,再一次平静下来。随后困意上涌,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忽然觉得疑惑。
……
“那个人”,是谁?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