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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钟】寻龙手记

作者 : 江陵旧曲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若陀 , 钟离

标签 若钟

状态 已完结

3833 42 2021-10-30 12:48
导读
若钟逐月特刊

*OC,第一人称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岩王帝君薨逝后的第三年,我从须弥来到璃月城。


这里是契约与商贾的国家,万港之港,千帆之城,全提瓦特大陆财富流向的风暴眼。据说在遥远的年代,在航海家们划着独木舟远航、自无数张线条扭曲的地图海图中拼凑出大陆雏形的那个年代,璃月人曾骄傲地宣称,他们的神明,岩王帝君所在的国度,便是天下中心的中心。


当然这一切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既不是商人,亦非冒险者,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研究员,我来璃月,是为了探寻一个湮没在故纸堆中的传说,一条可能存在或可能不存在的,岩龙,的踪迹。


说可能存在是因为,众所周知,提瓦特大陆是元素的世界,而龙形则是元素生物的最高级存在,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七国的漫长信史中,有关元素龙的记载不算太多,但也绝不在少数。譬如,在我毕业旅行的上一站,名为蒙德的田园牧歌之城,吟游诗人们至今仍在街头巷尾弹唱着有关东风之龙特瓦林的传说。据说那是条宝石般美丽的巨龙,诞生于高天流云之上,为风神巴巴托斯的歌声所唤醒,在过去数千年间,它曾无数次拯救了蒙德,是蒙德的四风守护之一。


可奇怪的是,在璃月浩如烟海的坟典中,却从未见过有关“龙”的记载。教令院的璃月专家对此各有各的见解,有的认为岩神摩拉克斯即是璃月最顶级的元素生物;有的认为璃月人有所谓“避讳”的传统,因摩拉克斯的本体即为半龙半麟的神兽,出于对岩王帝君的敬畏,璃月人避而不谈有关“龙”或“麒麟”的话题;还有的则更为简单粗暴,认为史无明载即是无,璃月这片土地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从未没诞生过一条货真价实的岩龙。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为了研究七国各自的元素生物,我千里迢迢从须弥来到璃月城,开始我的探寻之旅。


老实说,这实在很不容易。毕竟,如今已是七神远去、神治向人治蜕变的年代了,在某些激进的国度——譬如枫丹——公民们甚至捣毁了自家旧日神明一切的雕塑、画像、或语录,恨不得把广场中心那十二根高高耸立的铜柱子也送上断头台咯嘣一下似的;在璃月倒还好,人们依然对逝去的岩神敬爱有加,有关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故事依旧是坊间说书人口中的热门题材——甚至可以说,太热门了,我在和裕茶馆听了三天三夜的评书,感觉璃月人的神明时而削山填海,拓土开疆,时而镇压群魔,靖平妖邪,偶尔还化作女身,来一段香艳旖旎的微服私访记……简而言之,一切该干的不该干的事都被他一个人包圆了,就没其他人啥事儿了。


想要在这样的田野考察中探寻龙的传说,实在太困难了。


索拉雅学姐听说了我的烦恼,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表示可以给我介绍一位“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之所以打引号是因为,某种意味上来说,这位先生,确实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专业人士——往生堂客卿,据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吃喝嫖赌无一不精,专精葬仪培训,偶尔也接下其他品种的委托,为我这种初来乍到的外国人提供导游或咨询服务。


经学姐牵线搭桥,我和钟离先生约在望舒客栈最顶层的包厢见面,不知为何,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像是有什么人拿刀架在我后脖子上似的。


不过钟离先生的言谈举止极大程度地冲淡了这种不适感,大概这就是璃月人所谓的,“与君一席话,如沐春风”的感受吧。总之,这一顿饭吃下来,我对钟离先生的印象极好,他也收下了我的定金,应允为我的考察提供一次一对一的指导服务。


他问我:“你有没有读过《石书辑录》?”


那是什么东西?我十分迷茫。


钟离先生没表示出任何的不耐烦,他耐心同我解释:“上古时期,璃月先民尚未发明纸笔,只能够勒石立碑,记叙往事,这些刻印了古文字的石碑,便可称得上是璃月最早的史书了。历经魔神战争的漫长兵燹,以及山崩、洪水等自然灾害的损毁,现存的石刻十中无一。两百年前,有史家历经三十年苦功,踏遍璃月全境,将搜集到的每一块古石板拓印成册,加以注释、翻译,编纂成集,就是这本《石书辑录》了。”


我恍然大悟,哦哦有声。


又好奇:“既然是如此有价值的史料,为什么我在万文集舍,没有看见它摆在书架上售卖呢?”


“这大概是因为……”钟离想了想,轻笑起来,“此书文辞古奥,晦涩难解,其中记录又过于支离破碎,对普通人而言,无甚趣味吧。”


“那也毕竟是真实的历史,货真价实的‘知识’,”我本能地不忿,抱怨道,“可不比什么《帝君尘游记》之类胡编乱造的东西有价值多了?璃月人可真是没眼光!”


钟离似乎没料到我会从这个角度来评价,先一愣,然后又笑了笑。


“倒也不能这么说……”他轻声细语地反驳我,“追本溯源,谏往世而知来事,是历史学者的本职,然而于普罗大众而言,岩王帝君的故事,或许并不比东街西巷的一则桃色绯闻来得更有趣吧。凡人终日劳累,茶余饭后闲暇之时,只需要一些单纯的消遣以慰身心,这又何错之有?”


我隐约觉得这话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究竟来。



翌日清晨,依着与钟离先生的约定,我去拜访他在璃月城内的居所,向他借阅《石书辑录》的手抄本。


钟离先生却没呆在往生堂里,晌午时分,才从外面回来。


“实在抱歉,”他对我说,“昨夜送一位朋友出城,不知不觉就走远了些,误了与阁下的约会。”


仪馆小姐在一旁笑得意味深长,仿佛这其中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典故似的。


我只能说:“没关系,反正我今天也没有别的行程。”


没办法,对着钟离先生这张脸,实在是生不起气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究竟什么人能绊住钟离先生这么久,甚至能让他忘记约会的时间啊?虽然我与钟离先生交往不深,不过就我浅薄的了解,这可是个相当、相当之重视契约精神的人啊。


“话是这么说,”钟离略一沉吟,开口道,“毕竟是因我之过,误了阁下的时间,为表歉意,我可以随阁下走一趟归离遗迹。”


……奇怪,他怎么知道我计划去归离原考察尘墟遗址?


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来及问出口,就被钟离先生岔开了话题:“《石书辑录》就存放在在二楼书室里,请阁下随我来。”


我跟在钟离身后走上二楼,戴上准备好的静电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那本破破烂烂的古籍。


——然后就傻眼了。


从头到尾,全是古璃月文,它们认得我,我多半不认得它们,连蒙带猜地拼凑出一句话来,也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钟离说“文辞古奥,晦涩难解”的时候我还不以为意,现在看来,他真是相当的实事求是,一点夸张都没有。


也难怪没有书商愿意出版这部书了,这起码得找三五个古文专家来写注释吧。


钟离见我一脸苦相,安慰似的一笑。


“如不嫌弃……”他说,“不妨……由我为阁下解读一二?”


我双眼放光:“那就拜托钟离先生了!”


他像是对这本书十分熟悉了,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打算向我展示的部分。


“这是一块在天遒谷找到的石碑,”他的手指划过书页,轻轻的,“讲述的是,石龙与岩君相识的故事。”


我一个激灵,凑过来横看竖看,可怎么也没认出“龙”字来。


“若说避讳,大概也有那么点意思。”钟离先生肯定了我的猜想,“古璃月人确实很少在石刻中直接留下有关‘龙’的字样,魔神战争之前,璃月境内的龙形魔兽倒也为数不少,多被璃月人冠以虺、蛟、虬、螭之类的别称,而这位……龙王,”他微妙地停顿了片刻,“出现于碑文中时,时常被称作‘将’、‘大将’、‘方伯’、‘天遒君’等称谓,极易与其他仙人混淆。”


我心说这你都能考证出来,不愧是专业人士。


按照钟离的说法,璃月确实是有龙的。


既然是岩元素结晶创生物,那么自然不可能如蒙德的风龙一样,乘风翱翔于天际间。自诞生之日起,这条岩龙便沉睡在南天门的山峦间,与群山混若一体,它的体型庞大无比,即使最微小的动作,譬如,甩一甩龙尾,挪动一下龙首,也会导致大地震颤、山岩崩摧。某一次,岩龙引发的地震波及凡人,引起了当时尚年轻着的岩之魔神摩拉克斯的注意,为平息地动,摩拉克斯孤身前往南天山脉,在岩缝的间隙中寻到了那条古龙。


“那……摩拉克斯杀了它吗?”我有些紧张地问,旋即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钟离先生轻笑起来:“那当然没有。”


生活在地下的岩元素生物大多目不能视,摩拉克斯赐予了那条岩龙看清事物的双眼,将它带上地面,应允它与地上的生灵共生。


这,便是古龙与岩君最初的契约了。


我有些神往地说:“那……他们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哦,”钟离有些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书上没写,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我思索着,努力地拼凑辞藻,以表达我听到这个故事时的感受,“因为你想啊,一条岩龙,在地下孤零零地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什么也看不见,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别的什么事都做不了,动作稍微大一点,都能把家里房子给震塌,多惨啊,日子过得跟坐牢一样。岩神给了它一双眼睛,将它带上地面,对它来说,约等于赐予一条新生命的恩情了吧。”


钟离沉默一瞬,露出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


不知为何,我觉得这个笑容看起来十分的……哀伤。


“或许吧。”他笑着说。


他又翻检着其他篇章为我翻译了一下,确实如我所猜测的那样,岩龙与岩君的关系十分亲近,这条龙每次出场,必然伴随着岩王帝君的尊称,听上去,这哥俩好得恨不得能合体似的。


总之,岩龙一直跟随在岩神身边,随摩拉克斯征战南北,靖平四方,在魔神战争结束后,受封层岩巨渊至天遒谷一代的土地,为璃月镇守着西南方向门户。


我说:“然后呢?”


“然后……”钟离垂下眼,“就没有然后了,可考据的信史到这里就结束了,龙的行迹,从此之后再也没在璃月的史书中出现过。”


“这很奇怪啊。”我说,“如果这本书上的内容都是真的,那么这位龙王,应该也是类似于岩神眷属,在璃月举足轻重的这么一个地位吧,可现在璃月人都不知道它的名字,现存的实物资料,也很难和这部书里的记载对应上,那么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它已经陨落很久了,久到所有的存在痕迹都湮没在了时光长河中。如果像你所说,这是一条力量强盛、通达人性、寿数近乎无穷的元素龙,那么它的陨落必然是个惊天动地的大事件,甚至连岩王帝君也有可能牵扯其中,怎么可能一点记录都没留下?”


我想了又想,试探着推理:“那么就是……记录过这件事的石板,恰好全都被损毁了,一点沾边的文字都没留存下来?所以历史的真相究竟什么样,我们也无从得知了?”


这一次钟离沉默了很久。


他再次抬头看向我时,脸上是一种寂寥又深沉的表情,金色瞳孔里,隐隐浮现出方形的亮纹。


他的声音也变得很奇怪,像是从邈远、很邈远的地方传来,隐约带着雾海云间、黄钟大吕的回音。


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我心头一闪而过,仿佛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一个人,分明就不是钟离,而是别的什么人、别的什么东西,借着钟离的壳子,在对我说话。


事后回忆起来,我当时竟像是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慑住了心神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听见钟离语声沉沉,尾音里都带着金玉交击一般的峥鸣:“我与阁下的契约,是阁下这一次的咨询中,若是向我询问有关璃月境内元素生物的问题,我会尽我所能,为阁下提供帮助,作为报酬,阁下须得向往生堂支付与这部分知识同等价值的摩拉。”


我双眼发直,怔怔地点头。


钟离续道:“而我接下来要说的部分,不见于信史,很难归属于历史……或者说,知识的范畴了,阁下确实想要知道?”


我一头雾水,继续点头。


钟离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那种微妙的感觉骤然散去了,他安静地坐在那里,阳光斜斜落在他肩上,恍然间,依旧是往生堂那个温文尔雅的客卿先生。


他说:“在下姑妄言之,阁下姑妄听之,就当作是……一个故事吧。”



故事开始于一千年前的一个春季。那一年,璃月港以西的方向,连下了七日七夜的暴雨,雨水漫过璃月西南的山峦关隘,将山岩上的浮土冲刷得一干二净,露出了苍白的垩质,汇聚到天遒谷地的积水却都是血红色的,带着沉甸甸的腥。


那几日,北至华光林,南至层岩巨渊,所有的溪水、河流,暴涨了三尺有余,河中浸泡着的,却不是鱼虾螃蟹,或者浮木沙石之类的东西。


那里面密密麻麻,尽是人的尸骨。


我听得倒抽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又迷惑:“你说天遒谷……那不是……”


“是。”钟离沉静地说,“那里是龙王的封地,作乱者,正是这位龙王。”


没有人知道龙王为何对岩神掀起叛旗,或许是因为,它不再甘心居于人下,又或许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龙与神,兽与凡人,终究也不能相容吧。总之,它率领自己的眷属——龙蜥一族——血洗了璃月西方的人类聚落,至今天遒谷一带依然人烟稀疏,蒿草遍地,那场浩劫影响之深远,可见一斑。


我说:“那这次,岩王爷总该杀了这条龙了吧。”


这次我说得很笃定,以我对摩拉克斯的了解,这可是个铁面无私、赏罚分明的铁腕人物。这条龙既然敢造反,那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被号称“武神”的摩拉克斯镇压在岩枪之下,永世不得翻身了。


不料钟离依然说:“没有。”


在他的叙述中,摩拉克斯依旧试图拯救这条龙。多奇怪啊,他说的是,拯救,仿佛这条悖逆了岩王帝君的恶龙,本身也是什么受害者似的。总而言之,摩拉克斯保全了这条龙的性命,只是把它关押起来,甚至分出自己的力量,试图缓解它身上的磨损(奇怪,他用的是“磨损”这个词吗,这是什么意思),未果,龙王逃脱囚笼,再度屠杀人类,摩拉克斯无法,终于召集众仙,以外景之术将其封印在大地深处。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从此之后,璃月的土地上,再也没出现过龙的踪迹。


我沉默良久,挠挠头:“钟离先生,你平时没跟人讲过这故事吧?”


钟离饶有兴致地反问:“说了如何,不说,又如何?”


我讪讪道:“听你这说法,仿佛岩王帝君一开始并不想封印这条龙来着。”


钟离沉吟片刻,摇头:“确实不想。”


“所以啊!”我大声说,“虽然我只是个外乡人,但我也知道,岩王爷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这条龙犯上作乱,威胁了璃月欸,岩王爷怎么可能不第一时间收拾掉它?就算他们曾经是再要好的朋友,也不应该啊!”


钟离想了想,说:“嗯……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他太过傲慢自负,以为自己能找到两全的办法吧。”


我以拳击掌:“这不就是了!”


钟离好奇地看着我。


我说:“你看,按你这个说法,岩王爷一是徇私,二是徇私也就罢了,居然还没有能力挽救自己的朋友,这也太可怕了,虽然现在摩拉克斯仙逝很久了,但要是让璃月人听见你这么评价岩王爷,一定会揪你去千岩军牙门,告你个不敬帝君之罪吧。”


钟离先一愣,然后轻轻地笑了起来。


“阁下说得不错,”他轻笑着,说,“所以……就当做是一个故事吧。”



我将钟离先生给我讲解过的那几段古文都抄录下来,抱着那一卷羊皮纸,心满意足地走出了往生堂的大门。


听完钟离先生讲的这段岩王爷野史后(姑且当作野史逸闻吧,可信度实在太低),我临时改变了行程,将原定的归离原调查计划改为了天遒谷遗迹考察,钟离先生也答应陪我一同前往。


他还提醒我,无论是归离原还是天遒谷,都是常年有盗宝团出没的危险地带,资金充裕的话,还是去冒险家协会挂个护卫委托比较好。


这不说我还真不知道,看来约下钟离先生的专业咨询服务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屋外,天已经全黑了,华灯初上,整条街道流光溢彩,星火煌煌。归家的工人行色匆匆,脚步飞快地走在大街上。


一个男人与我擦肩而过,步履匆忙地走进了往生堂。


仪倌小妹似乎跟他是熟人,含笑招呼:“若陀先生,这么早就回来了?还以为要等你到明天呢?”


欸,奇怪,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来着?


……是了是了,那条龙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居然都忘记问钟离先生了。


我转过身去,廊下竹灯被风吹动着转过一个角度,不偏不倚地照亮了那个男人耳后至侧脖的一小块皮肤。


这人像是得了什么皮肤病似的,那一小块皮肤凹凸不平,似乎覆盖着坚硬的角质,颜色却又与肤色极为相近,不对着灯火仔细观察,根本察觉不出不对劲来,仔细一看,更像是在皮肤之下、肌理之上,长着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是……


是了,就像是……


一片坚硬的、牢固的、历经千年而不曾磨灭的。


鎏金的龙鳞。



全文完



*注:部分文字引自《创龙点睛》旁白及无工之剑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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