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 常规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王扶摇回了车上,再度打量起来这个躺在自己对面正恬静安眠的小娃娃。行了有一旬,自己还没怎么跟她说过话。起初她还会颇有兴致的问自己年龄出身,被敷衍了几次之后倒也不再自讨没趣,只是每日欣赏车窗外的景色,眼里都是好奇与喜悦。这小姑娘大抵是没怎么出过家门,故而看见什么都欣喜好奇。
或许是王骧盯得久了,诸葛怀也渐渐转醒,揉着惺忪的睡眼。王骧看她青葱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微微泛着嫩绿的光彩。许是这几日心情不错,之前略显苍白如玉般的脸今日有了几分血色,些许绯红更衬这个瓷娃娃娇嫩可爱。这也怪不得自己信了那所谓抢作妃子之说,着实是可爱的美人坯子。突然有意,便向她搭起话来:
“你今年多大了?”王骧突然的询问将还有些迷蒙的诸葛怀一惊,她摇了摇头,又理了理头发,乖巧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小女十岁了。”
“父亲平时对你好吗?看你好像没怎么出过远门的样子。”“父亲大人对我很好的,我身体不好,父亲大人怕我受寒,所以平日不怎么让我出门,但是他在院子里照着四季节气修建了四座小苑,我平时也可以在院子里玩的。”
若不是她这举止谈吐带着偶尔还会带些许稚气,这言谈举止所透露出来的娴静淡雅,绝不像是十岁的小孩子。
王骧微微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所疑惑的问题说出了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女应该知道的..大人名叫王腾,字昂举,是受父亲所托护送小女入京面圣的人..但是..唔..大人既然问起,那么多半这些都不是真的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小女就不知了。”
“你就不怕我是坏人吗?等到车行至偏远之处,就把你拐走,再卖给那些有钱有势的家伙。那些人最喜欢什么瘦马。”随即目光下移,看向她的小脚:“瘦、小、尖、弯、香、软、正,你这天生便是如此极品的三寸金莲,何止千两白银?”王骧尽力装的很坏,带着阴森的笑容吓她。
诸葛怀沉思片刻:“唔”然后莞尔一笑,反而向王骧说道:“昨晚睡的很舒服呢。小女做了一个很好的梦,大人想听一听吗?”王骧一愣,内心突然有种罪恶感,摆摆手:“不用了。你倒是很坦然呢。”诸葛怀微微摇头:“大人不觉得小女给您添麻烦就好。”王骧本想问她为什么不怕,话到嘴边转念一想八成她又要像刚才那样说出自己应付不来的话,便话锋一转:“你真的以为你父亲是为了你才让我送你入京吗?”
“?”诸葛怀被问住了,澄澈的眸子盯着王骧,等他的回话,被这如羊羔一样无辜天真的眼神盯着,王骧不由得头皮发麻,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你父亲不过拿你当幌子罢了,实际上荆王根本就没有要纳你为妾,甚至都不知道有你这个人。他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入京,向圣上表明忠心,然后拿回在家族中的权利罢了。”
诸葛怀听罢,微微低头,手扯着衣角沉默片刻。王骧看见她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哼了一下,靠着后面的靠垫,一手托腮转头看向窗外。
片刻后,传来诸葛怀小小的声音:“如果是这样...鞠躬尽瘁一直是诸葛家的祖训,也是父亲的夙愿,父亲如果能够得偿所愿,小女也应该高兴才是。”
王扶摇一脸错愕,目光从车窗外转回她的脸上,明显能看到她的泪水在眼里打转,但是她硬是忍住没有哭出来,反倒说出这种话。一时间王骧心里五味陈杂。他想到自己已经过世的母妃,母妃生前也像她一样,很温柔,很善良。不过自从她死后,自己对这种过度善良的感觉只有恶心。冷不丁地,他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泰昌三年四月十九。也就是..”少女仰头默算:“丙寅年癸巳月甲申日午时。”(P.S.
这个天干地支是我自己真的算出来的,公元1626年四月十九日确实是丙寅年癸巳月甲申日。)“算得还蛮快的。”王骧自己连泰昌三年是什么年还没算出来,诸葛怀便已经答出具体的日子了。“有公式的,大人想听吗?”“不用了。”
慢着..泰昌三年正好是我母妃过世的年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母妃是三月初二过世...中间正好差了49天?
如此巧合,真是奇妙。王骧心头一软,也不再嘴她了,只是安慰道:“罢了,这些都是我胡说的,都说只有不孝的儿女,哪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呢。”说出口去,王骧心里也嘲笑自己就是那个不孝的儿子。
“谢谢大人。”随着对话这么尴尬的结束,王骧又重新托腮,将视线挪到窗外。另一只手手指头不自觉的敲打着坐垫,沉思起来。诸葛怀一双大眼睛便也带着几分好奇跟王骧一起看向窗外,两只光着的脚丫跟着王骧敲打坐垫的节奏轻轻拍着。
如果真按自己猜测的话,诸葛徽早就通过朝中的大臣知道了自己的行踪,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猴戏罢了。不过被耍的猴却是自己。回想起那比武招亲的排场,还有席间馈送家资的话语,以及临别前没有官印却畅通无阻的银票....这是故意要朕难堪吗?心里越想越气,不过,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诸葛怀,这个过于天真的家伙...王骧揉揉眉间,重重叹了口气。
Powered by kum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