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283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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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梅迪奇 , 阿蒙
标签 蒙红 , 梅迪奇 , 阿蒙 , 诡秘之主
文集 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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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4-14 23:52
- 导读
- 欢脱放飞款花吐症梗 有魔改 老土但我喜
青春恋爱ooc 创到你了对不起(。
1.
梅迪奇异状从今天早晨开始。祂的心不在焉神游天外明显到众天使都觉得这时趁火打劫捉弄祂很没劲。于是乌洛琉斯肩负重任带着一众觊觎梅迪奇情人之位的期望前去关心好友近况,顺便还有几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天使。梅迪奇被喊了三次才意识到面前有几个人,但就算如此眼神依旧飘忽不定:“……啊?什么?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我们已经在这里站了五分钟了,”列奥德罗没好气地回答,“你怎么了?”
“我?呃、啊,我怎么了?怎么了,谁怎么了?我怎么了?”梅迪奇表情呆滞,满口胡言,像是脑子被嫁接给了蚂蚁。列奥德罗无言以对,转头对奥赛库斯说:“这家伙脑子肯定被门夹了。”
梅迪奇梦游似的抬头望天,嘴里喃喃不清:“……”
“你说什么?”列奥德罗皱眉问道。
“啊?没什么。你们怎么在这?”梅迪奇吓了一跳,好像灵魂终于回归本体,用奇怪目光看了眼面前的几个人,撇撇嘴咽了下口水,转头向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乌洛琉斯说,“你说,要是有一件事,不做就会死,你会不会去做?”
“那要看是什么事情,”乌洛琉斯回答,“通常来讲、于情于理,都是会做的。”
“如果做了这件事会失去部分自由呢?”梅迪奇说着,突然嗓子痒了起来,祂咳嗽一声,咳出一片红色的花瓣。列奥德罗见鬼似的盯着那片花瓣,突然好像知道了什么,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梅迪奇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找床伴的自由,祂当然会舍弃。”奥赛库斯和对方一起笑了半晌,直起腰答道。乌洛琉斯一脸认真地站在一旁,看上去颇为赞同,虽然有点疑惑为什么好友的命运出现了波动。梅迪奇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回了一半的理智没从几声哈哈大笑中找到什么有用信息,索性又去神游天外。两人没得到回应,遂跟随回去继续未完画作的乌洛琉斯一同离开,走的时候还念叨着没劲没劲。
2.
当天梅迪奇是被胃里的胀痛感弄醒的。彼时天色还只翻着鱼肚白,恰如梅迪奇呕了半天看见自己呕出的是几片玫瑰花瓣时的脸色一样微微发青。居然是这种倒霉的无药可医的只存在在造物主的故事里的病。主啊,我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梅迪奇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伴失魂落魄,一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
花吐症,对一位风流成性的天使来说这绝对是最棒的折磨:无法被非凡能力影响的、罹患后会不断吐出花朵、除非得到真爱之吻否则无药可医的绝症。而且不知是哪个丧尽天良的传闻说与患者发生关系这病就会传染,所以万人迷梅迪奇估计在死前都没法过纵欲的生活了。
这真爱之吻还不能是随便一个人:非得是患者的心上人才行。而之所以说是绝症,是因为虽然这种病症在故事里时总会好巧不巧地出现在某对互相暗恋的蠢材身上(简直像老天看不下去了来帮他们一把),可放在现实中却肯定不会那么凑巧。梅迪奇之前还没见过活的花吐症患者,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是祂自己,因而没有任何病例可以参考。
相信亲眼所见的。梅迪奇得了花吐症,梅迪奇肯定会死。妙极了,致死率百分之一百的绝症。
梅迪奇想着,呸地一声从嘴里吐出几朵花骨朵来。
正常来讲前几天不应该是花瓣才对吗?故事果然不能信。梅迪奇看着掌心里湿答答黏糊糊的花,发现它甚至隐隐有长出茎的趋势。祂合掌,让花瓣碎了把手也染红,表情阴晴不定:我不会在几分钟之后就死了吧?
3.
梅迪奇倒是死不了那么快,不过晨会还是要开的。当祂低头用手捂住嘴的第三次,阿蒙觉得不对劲了。
倒也不是阿蒙有多么敏锐,由于梅迪奇在造物主面前一向恭顺,如果祂一直捂着脸低着头,除了那不时耸动的肩头外,也没什么异状。要怪就要怪这家伙非要用崇拜的目光追随造物主,又要低抬头,那头红毛动来动去,想不发现都难。阿蒙离得近,时不时瞟过去的目光可以轻易捕捉到对方指缝中透出的嫣红。祂好奇地想看看是什么,没等祂偷过来梅迪奇便如惊弓之鸟般躲开并让手里的东西化为灰烬,皱着眉头让祂滚远点。
“你拿的什么东西?”
“关你屁事。”
阿蒙望着梅迪奇远去的背影,扶了扶单片眼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不怒反笑:
“有趣。”
4.
要到一个真爱之吻很简单,全心全意爱慕红天使大人的甚至愿意为祂去死的人排起来能绕地球三圈;找到那个心动对象也不难,事实上梅迪奇看见花瓣的第一瞬间就明白是谁了。只是两者一旦结合,一加一不等于二,这个问题就变得无解。
因为那个人是阿蒙,造物主的幼子,性格顽劣的时天使。
真他妈倒了大霉。
乌洛琉斯坐在草坪上画画,梅迪奇走过去坐在祂旁边,本想像以往一样嘴里叼根草躺着的,但那样喉腔里的花朵便会更难咳出,致使口中蔓延沙沙的血腥味,所以祂只好保持上半身直立。从没这么规矩坐过的梅迪奇还没和自己达成一致,乌洛琉斯冷不丁地说:“你是不是喜欢阿蒙?”
咳咳咳!梅迪奇差点没把那花吞下去。乌洛琉斯没等祂气喘匀,又问:“什么时候?”
梅迪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梅迪奇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阿蒙有那种不正常的情感的。说起来作为神话生物会患上这种恋爱故事里的病本也是匪夷所思,花吐症,自然是要爱上某个人才会得。其实问祂什么是爱答不出来,但心里又模模糊糊有些感觉。然后就被不知道什么存在判定为爱。
究其原因也不清楚,不过是生活得相对恣意妄为了些,按照魔药要求扮演,之后便得到人人都称张扬的人性(不过祂也不懂神性占优的行事为什么会那么奇怪就是了)。阿蒙那家伙则不同,虽然也是由着性子,但完全是两个极端。要一个吻还勉强有得一博;“真爱”?别开玩笑了,还是等死吧。
被授以“带小孩”的任务时梅迪奇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少年会给祂漫长的生命带来多大的消遣。毋庸置疑阿蒙讨人嫌,所有人提起祂的第一反应就是头痛,梅迪奇对祂略好一些。不是从小带到大的交情或是烧过乌鸦毛的原因,纯粹是因为恶作剧方面只有这小孩可以跟得上祂的节奏——说不定因为是亲手调教出来的。当萨斯利尔那家伙在祂面前臭屁时,梅迪奇恨得牙痒痒也不敢造次,结果第二天阿蒙悄悄偷了神之左手的手镯,胆大妄为到令人赞叹。梅迪奇倒不觉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既然能惹到自己就能惹到别人,但着实是出了一口气,连带着说话都能温和几分。
类似的情况不算少。但是如果非要说一个心动瞬间,恐怕还是当枯枝上的乌鸦一直用单侧眼睛歪头看祂时,突然飞下在祂面前膨胀身形,拔高至只比祂矮半个头,黑色鸟羽下裸露皮肤再被幻化而成的衣物挡住,修长指尖钻出翅膀,见少年的笑容明朗好似不落之日,但梅迪奇知道里面不怀好意。
阿蒙开口:“梅迪奇,你头上沾了东西。”梅迪奇一抓,抓到一根黑色的鸟羽。
幼稚。
但是那一瞬间祂真的有把这只乌鸦塞到怀里带回去的念头。
梅迪奇知道自己不对劲,没想到这么不对劲。
乌洛琉斯看了眼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的好友一眼,觉得对方这三天走神的次数合起来比祂前几千年都多,叹了口气,建议说:“你最好还是去和阿蒙谈谈。”
谈什么,谈怎么给我个真爱之吻?梅迪奇的意识在听到阿蒙两个字时迅速回巢,但对对方的建议嗤之以鼻。这怎么谈,告诉阿蒙我喜欢你,且我得了你不亲就会死的病,那不是相当于告诉对方“我喜欢你喜欢得快要死了”吗?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不错,但是不可能、绝不可能,说这种话还不如让祂去死。
吐出的玫瑰连茎的长度都不容忽视,花自然一点点绽开了。茎上的刺起初还之上肉粒般细小,如今都能提供摩擦力了。祂感觉嗓子咳出血了也没法把这朵咳出来,便将手伸进自己的口中,把那要命的花给揪出来。花刺和短茎挤压软肉引起一阵干呕,梅迪奇边呕边咳,吐出两片因为动作太粗暴而留在嘴里的花瓣。红天使大人一把火烧了那花,自暴自弃地打算带着祂那该死的面子下到地狱去。
5.
梅迪奇第二次缺席晨会,阿蒙决定去祂的住所找祂。一来是对上次没偷到的东西耿耿于怀,二来确实很久没见了——在祂看来,自上次晨会后梅迪奇便一直躲着祂,连一条走廊上碰到了都会转头快速走过,不是有诡计就是有好事瞒着祂,其心可诛,于是阿蒙决定上门逼问。
彼时梅迪奇仍躺在床上,没收拾的玫瑰花扔的到处都是,从花骨朵到开了一点的到完全绽放的应有尽有,梅迪奇躺在中间,那红发算是相得益彰。饶是阿蒙也不禁怔住了半秒,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敲了门再进来。祂沉思了一下,然后抬头,认认真真地说:“梅迪奇,你终于打算向我求爱了吗?”
“不是,滚。”梅迪奇有气无力地说,嗓子沙哑得不像话:任何人——或者天使——连续咳了三天三夜且喉咙被异物反复摩擦都会这样不是吗!至于阿蒙的话——好吧,梅迪奇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但祂很清楚对方只是在开玩笑,谁先当真谁是狗。
这小子能开窍,铁皮上都能长绿芽出来。梅迪奇闷闷地想,转向内侧躺着,心情变得颇为不佳,往阿蒙那边扔了个火球。阿蒙摸了摸单片眼镜,那火球偏离轨道落在地上的玫瑰上烧了起来,火舌吞噬周围事物朝梅迪奇的床边奔去。阿蒙没移动过,但梅迪奇没有要控制火势的意思,而且那火看起来快要烧到祂了。
梅迪奇懒得去管,反正火也烧不伤祂。阿蒙皱眉,心想这家伙状态怎么会差到这种程度。祂走到梅迪奇床前,后者低低地颤抖着,闭着嘴忍住不发出咳嗽声,可一支玫瑰却将祂的嘴唇顶开了缝隙。这支长得尤其茂盛,像是扎根于身体以其血肉为养料,尖刺从口腔望去如同利刃,将祂喉管划破。梅迪奇连嘴都合不上,咳嗽时每一下都有软肉蠕动将尖刺摩挲。
阿蒙靠近过来了。
梅迪奇突然意识到自己要死了,死虽然可以接受,但在死前的时刻被暗恋对象看到这种模样是绝不能接受的。祂挣扎着抓住那朵玫瑰,用力想把它拔起,刀割火烧般的疼痛从胃部一直向上膨胀,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撕裂为两半、从胸膛处被血淋淋地剖开——
“别扯了,”阿蒙叹了口气,握住梅迪奇的手,“你想死吗?”
阿蒙坐下来,动作温柔却强势地把梅迪奇的头放在自己腿上,拨开对方脸上凌乱的发丝,俯下身舔舔那伤痕累累的嘴唇,一点一点把那鲜艳欲滴的玫瑰吞进口中,然后咬断,不顾那尖刺将玫瑰吞了下去。
就像是被生生撕下了一块血肉,梅迪奇痛得想尖叫,但阿蒙压制着祂动弹不得。断茎渗出汁液像是流血的伤口,阿蒙重新与祂嘴唇相贴,却也仅仅是相贴,如同扣住的手指一样自然亲密。仍留在喉咙里的花茎软软地倒下去,最终化作一滩血水流进胃中。
梅迪奇模糊的意识忽然清明了一些,睁眼便见阿蒙似笑非笑的眼神,猛地朝后躲开。然后祂意识到对方吻了自己并治好了自己的病,炸着毛盯着阿蒙不知道希望得到什么。可能是一个解释。
好吧,我是狗。——遗憾的是阿蒙没法亲耳听到战争之红说出这个,连想法也偷不过来。而且从表面上看,梅迪奇只是面容呆滞地盯着阿蒙,谁知道祂心里有多么惊天骇地。
“有三个版本,”于是阿蒙回答,“第一,我给了你真爱之吻;第二,我欺诈了规则,让一个正常的吻也能达到真爱之吻的效力;第三,救命不需要真爱之吻。猜猜是哪个?”
“我当然选我喜欢的那个。你猜我选哪个?”梅迪奇反唇相讥,阿蒙不置可否,笑了笑又道:“对了,顺带一提,你的屋子快烧完了哦。别怪我,你自己放的火。”
梅迪奇呆住,下意识朝周围望去。入眼一片焦黑,这哪里是什么快要,分明是已经。祂感觉脑部青筋突突地跳,说不定是失控的前兆。
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阿蒙不见踪迹,一根黑色鸟羽飘飘荡荡落下来,正落在梅迪奇头上。
梅迪奇终于控制不住,咆哮声传到了迷雾海:
“阿蒙你个王八蛋!!!!”
6.
乌洛琉斯突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天,见一只黑色乌鸦掠过,并感到自己缠绵病榻的好友命运涟漪平息,意料之中和阿蒙的纠缠到了一起。
祂发自内心地为好友微笑了一下,想着对方此时肯定很高兴,低下头继续祂的画作。
黑色乌鸦飞过荒野,停在一棵枯木之前。树干中间已被掏空,里面摆放着成簇的玫瑰,从花骨朵到开了一点到开得最艳的应有尽有。乌鸦变成阿蒙,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刚才梅迪奇房中的玫瑰出现在了树洞中。朵朵张扬妖冶,毫无枯萎痕迹。
“这样培养的玫瑰最美,你这么觉得吗,梅迪奇?”
阿蒙头也不回地问,后者离祂两步远,双手环抱懒洋洋地回答:
“我觉得还是一把火烧了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