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向纯爱甜饼,安欣第一人称,时间轴和经历设定和原剧可能会有出入
*刑警队善良小警察和旧厂街大龄男青年的初恋故事
高启强又发短信来约我吃饭,说是在离旧厂街两个街区的地方,被他发现了一家肉鲜价廉的鱼生,招牌做得非常显眼,我到了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最后附上了一行简短的地址。我肚子里的馋虫蠢蠢欲动,秒回说好,我还有份材料要写,你先去点菜,我晚些来。
等我头昏脑涨地写完几大页材料,时间已经奔七点了。还好这会儿队里没几个人,我在李响的办公室里抱着他的胳膊耍赖说队长大人您先审着,有任何问题我明天一早就来改,我不吃早饭,我保证一遍过。李响中气十足的“滚”字一出,我撒丫子就跑。
我按着短信里的地址到了地方,果然一眼就瞧见了鱼生店。我满怀期待地进店环顾四周,却没见着高启强的人。奇怪,我摸出手机给他拨了过去,也没人接。天已经黑了,我开始感到紧张,他不会又是惹着了谁,正在挨揍吧?
手机响得正是时候。我一秒接了起来,听筒那头高启强的声音颤抖又急促,像是正在…逃跑?
“安欣!今天不吃了!你回——”
他甚至等不到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暗骂,高启强你是不是有病,你这样我回什么回。我站在原地想了想旧厂街应该是哪个方向,狂奔起来。
在我快要跑到旧厂街边缘的时候,我听见街角传来一声京海口音浓重但清晰的怒吼:操!还敢跑!
我猛地刹住车,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个正不要命一般往我这边飞奔的一头蓬松自然卷的男人,不是高启强是谁?
我下意识地一把拉过他,他看见是我,震惊得舌头都打卷:安欣?你没回家啊?!
我回个屁!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把这句话骂出口,就看见那两个追高启强的年轻仔离我们更近了。
干。倒是高启强先骂了出来,随即拉着我的手开始折了个方向往旧厂街的深处跑。旧厂街是没有夜生活的,这个点已经是黑灯瞎火,萧条寂静,只有几盏路灯泄下惨黄色的光,几乎跟凌晨无差。高启强凭借着对这一片的熟悉,带着我在这一片充满铁锈和腐败植物气味的破败小巷之间七拐八绕。
我在派出所的时候就注意到,旧厂街能藏人的小巷子很多,因为这个特点它才能成为附近著名的贼赃分销点以及毒品中转站。但是这里违规搭建违规堆放的情况也非常多,邻里之间一起矛盾,我们就要来这边调解问题。调解治不了根本,类似现象屡禁不止,直接将这里变成了一片动态地图,今天还能走通的巷子,明天就可能变成死胡同。
高启强带着我顺利穿梭了几个巷子,终于耗光运气选到了一个死胡同。他一分辨出前方好像是一堆建渣,便又暗骂了一声,转身把我迅速拉进一个堆放破家具的暗角。
高启强背对着巷道,试图用身体挡住我。其实他跟我差不多高,他只是凭着比我更宽更壮的身板,又努力踮起脚,才能把我挡在一片阴影里。我配合地把身体尽量缩起来,一来二去,我几乎比高启强矮了大半个头。
这个时候,我仿佛才想起来呼吸。我极力降低音量口鼻并用地大口换气,在巷口昏暗的路灯余光下,我偶然地观察到,似乎是因为我的呼吸,高启强敞开的领口下的皮肤起了一颗颗战栗的小疙瘩。高启强也在我的上方迅速地调整呼吸,温热的鼻息向下,刚好喷在我的头顶。我清晰地看见,他在吞咽唾液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我们都高效利用了这个短暂的空当。在呼吸逐渐平复下来之后,高启强微微往后退,开始小心探听外面的动静。
我好奇想问他,今天这又是哪个帮派的人,跟他这么大仇。
我刚想张嘴,忽听见脚步声、咒骂声和钢管划在水泥地上的金属声再一次接近。这时高启强的半个身子已经暴露在了光下,我的职业本能毫不意外地觉醒,火速往外蹿了一个身位,拉过高启强把他结结实实地怼在了墙上,随后把整个身子都贴上去,和他贴成了接近于一人的厚度。高启强被这一下撞得不轻,咧着嘴就要叫出声来,我眼疾手快地伸出右手捂住他的嘴,同时给他一个凌厉的警告眼神。
高启强不敢出声了,他和我的距离不过一掌厚,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试图挣开我的桎梏。飙升的肾上腺素让我有点上头,我更加用力地把他往墙上摁,又上了一只手,横向抵在身前,将他竭力乱动的上半身强制压了下去,让他就算是有力气也使不上半分。
我几乎在用心跳计时,约摸过了70秒,我感到人声这次是真的在渐渐淡去,浑身的劲才松了下来。我转头看高启强,他看起来好像真的不太舒服,整个眼眶都在泛红,眼角微颤,浮起异样的水光。
我感到有些抱歉,想安慰安慰他,顺便解释一下我平时执法的时候不会这么粗暴的,却突然觉得每眨一次眼,巷子里仅剩的光亮就更暗淡一点。
因为没吃晚饭,又大动干戈地折腾了这么一通,我低血糖了。
很快我便无法保持平衡,往前一头栽去,再一次扑在了高启强身上。
高启强估计被我吓得不轻,也顾不上自己有哪里不舒服,扶住我直晃:安欣?安欣?你还好吗安欣?
我的眼前发黑,但意识极度清醒,我伸手拍上高启强的胸口揪住他的衣襟,贴在他耳边努力把每一个字说清楚:你别怕…我低血糖,没事儿,让我靠会儿。
高启强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不再惊慌失措地晃我了,转而主动往后仰着靠上墙,让自己成为我稳固的支点。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的头这么重过,肩膀上像是扛了千斤坠,除了往高启强的肩上压,没有第二个选择。
低血糖这种事,除了快速补充糖分,别无他法。这样靠着并没有让我的症状减轻,为了不让自己晕过去,我咬着嘴唇,手也继续用力攥着高启强的衣襟,发出一些低沉的意味不明的呢喃,似乎这样就能提醒大脑,自己还清醒着。
高启强因为要支撑我,整个身体显得有些僵硬,但他还是艰难地伸了一只手,顺着我的脊椎,一下一下地从上往下捋着安抚我。
捋了几下,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欸…安欣!我兜里好像有糖!店里买来放在柜台的,我揣了一颗!你等一下噢!
他随即停下了动作,另一只手好像在裤兜里掏了掏,我听见玻璃纸在哗啦啦地清脆作响。
“安欣,张嘴。”
一颗带着化学甜香的圆球贴上了我湿润的嘴唇。
这个时候,我对糖分的渴求接近疯狂,我仅凭触觉去够这颗糖,却直接含住了高启强的半根手指。我来不及想什么,用舌尖用力把糖勾进嘴里,依旧靠在他的肩头,开始努力地活动口腔分泌唾液,一口一口地把混着糖水的唾液咽下。
高启强的右手这次抚上了我的后脑勺,像给小狗顺毛一样开始捋我的头发,给我喂糖的左手没有再接触我。
我安静地等糖分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整个人终于缓了过来。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刚才,我仅剩的注意力只能支撑我去关注自己的身体,现在逐渐在恢复各项身体机能的我才注意到,我和高启强之间本应该存在的一点空隙中,在某个位置好像被什么东西填上了。
天道好轮回,这次换我像身上装了弹簧一样猛地弹开,后脑勺差点撞上身后的砖墙。
高启强低头干咳着用力往下抻他的上衣。
我的手无意识地抠着墙上的苔藓,心中暗暗叫苦,安欣啊安欣,你在搞什么啊,在警校学格斗的时候都经常有男同学被弄出反应,你想想你刚才在高启强身上蹭了多久,他有点反应,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这下把场面搞僵了吧。
咳…老高,你这…身体不错啊,跟我们小年轻似的,呵呵。
我尽力搭了个台阶,高启强你赶紧给我下。
啊,啊…呵呵…还、还行,这是第一次,是意外……呃,意外,以前这样的时候,安警官你人都不在我身边的。
哦。
欸???
我愣了。
高启强也愣了。
高启强的头顶好像在冒热气。
然后,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在巷口无言地分别。
我问不出口。他那个,是因为,我?
我头也不回地快步逃离这个让我心烦意乱的鬼地方。
李响看了看我乌青的熊猫眼,没吭声,默默回到办公室自己动手改好了我的材料。我把手机充上电,对着摊开的笔记本空白页发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愣。
手机一开机,我就被短信箱震得手麻。
全是高启强的短信。
09:00:36
安警官
对不起。
09:03:55
安警官
是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09:09:17
安警官
我还能找你吃猪脚面吗?
09:24:28
安警官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09:38:04
安警官
我承认我对你想过一些不合适的事情,我可能,有点问题……但是我绝对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也不要生气。
10:05:31
安警官我哥喜欢你
10:09:20
安警官
对不起啊刚才阿盛抢我手机……
10:25:19
安警官
你要是不讨厌我的话,能不能,跟我试试?
10:25:42
不用回复……我又说错话了……
我一条条读完,血压逐步升高。
我黑着脸咬牙切齿地回复他。
10:58:26
滚
11:02:33
来当面跟我说。
Powered by kum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