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人在酒吧里碰到了白天见过的那个警官,一年前他们还并肩作战过,现在就回归了公务员和普通市民的身份。
白天他的小医馆被警官大人硬闯,吓得小助理不敢做声,他很快就赶回来了。幸人想自己不是无证行医也不偷税漏税,怎么就招来了条子。结果一看来人是熟人,对方向他问了几个人的去向,他才恍然大悟那俩骨骼清奇的顾客真的是外星人。最后平安送走了警察,幸人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独自离去的蓝色背影,一时间心里有股说不清的微妙感觉升腾起来。
后来在酒吧里再会幸人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他拍了拍还在续杯的警官大人,你怎么一个人来喝酒,没人陪你吗?
警官大人瞟了他一眼,男人总是孤独的,说完一撇头继续喝酒。
幸人笑了一声,也问酒保要了一杯,默不作声地陪他喝起来。
舞台上,不知名的酒吧歌手突然放弃钢琴,抱着吉他唱起情歌。那时幸人在忙着回绝搭讪的女性,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缓缓睁大眼睛,听了一会儿又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晚宝儿难得地喝多了,平常他只是喝一口解解闷就走,没想到半路碰上了熟人。他记得对方的名字来源于三叠纪,人也冷冰冰的不好说话,这会儿居然陪他喝上了酒。
或许是他潜意识觉得两人散发着相同的气场令他放心不少,喝着喝着他就难得喝多了。他去喝酒的频率不多,总不会到喝多的程度,但是人心里有事的时候哪怕只喝一杯也会倒,何况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喝掉了小半个月的工资。
等他在宿醉的头疼终于悠悠转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陌生的地方,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躺在陌生的沙发上,头顶上是陌生的天花板。他以为自己还没醒,在做梦,眼前不断冒出五彩斑斓的光圈,让他的视野变得愈发模糊,而浑身的酸痛更让他支不起身子。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抹红色的背影,忽地出现后停留在他视野里。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想伸出手去,想调动沙哑发疼的嗓子去喊他的名字,忽然又觉得一颗心像掉进无边的井,最后却狠狠地砸在了冰冷的井底,那疼痛不留情面地把他叫醒。
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他愣了愣,一不留神脱力摔下了沙发。
凌驾听见动静跑过来把他扶回了沙发上,关切地问宝儿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倒杯醒酒茶,被宝儿摇头拒绝了,留下一个背对着他侧躺在沙发上的背影。凌驾皱了皱眉头,没有再多问。
“喂……那家伙怎么了?”
幸人被刚才的动静吵醒,打着哈欠从卧室爬起来,显然起床气不小,把凌驾揪过来问话的动作相当粗暴。
“不知道啊。”凌驾摇摇头,看了一眼恢复平静躺在沙发上的人。“总感觉以前的户增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呢,发生了什么吗?”
幸人还真不知道,昨晚哪怕宝儿喝多了也没用,不管幸人怎么问他都没说详细的故事,嘴巴严实得好像在面对拷问。
“不过看这样子,猜也能猜得到了吧。”
“咦,是什么,失恋吗?”
“肯定不是。”幸人耸了耸肩,屈起手指在凌驾的脑门上弹了一下。“算了,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吧。”
凌驾歪了歪头,看着幸人走到沙发边上,把掉到地上的毯子捡起来抖一抖,又轻轻盖在了宝儿身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