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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关|年下】他闻到野火正在燃烧

作者 : 百页除新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白夜追凶 关宏宇,关宏峰

标签 白夜追凶 双关 关宏宇 关宏峰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双关

323 5 2021-1-30 00:35
导读
在213事件结束之后的暧昧双关故事


        在这一年,他们在初春离别,直到夏末再相见。津港的九月像卡在放映机里的胶卷,温度反反复复来回降升。关宏宇和高亚楠忽然登门拜访,两人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几个塑料袋。关宏峰没料到,但他庆幸高亚楠也在。
        关宏宇把头发剃短了,穿着黑色的短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胸前还挂着块金属吊牌。他久违地戴上了耳钉——他只在左耳打过一个洞,银亮如审讯室里的白炽灯。高亚楠和关宏峰几乎天天见,不过今天打扮得更隆重些。她刷了睫毛,喷了点香水,两人都容光焕发。关宏峰想给他们泡点茶,被关宏宇制止了。哥,大热天的,他说,我们带了冷饮,别喝茶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严格来讲是高亚楠和关宏宇在说话,关宏峰就沉默地听着。你知道吗,宏宇家前些日子进了贼,奇怪的很。高亚楠对关宏峰说道,是陈述的语气。那贼什么都没偷,就把家里翻得乱七八糟,然后就走了。那不是因为没有我在家,家里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有吗——关宏宇咧开嘴伸手去搂她,高亚楠白了他一眼嗔道别贫嘴。
        关宏峰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深褐色的叶梗随波流浪,透明的玻璃杯里幽幽浸出过期的血色。他把手掌贴在杯壁上,灼热的痛感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哎呀,都快五点了,我们得开始做饭了。高亚楠说。她总是这样有条不紊,是全世界最适合关宏宇的人。关宏宇笑嘻嘻地去帮她拿食材,他们像主人一样在厨房忙碌起来。刀在这里,盐在这里,关宏宇驾轻就熟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掏出每一样他需要的东西,又放回原位。他已经习惯了在兄长的家中抹除自己的痕迹,但剪去结果并不能代表他没有来过。
        如果人生是一盘录好的胶卷——关宏峰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即使是像他这样冷静的人,也被允许私自拥有那么一小段不太理智的时间。如果人生是一盘录好的胶卷,他可以剪掉每一帧的关宏宇。没有关系,因为成年后的大多数时间里他们都并不呆在对方身边,除了那特殊的一年。
        关宏峰坐在马桶盖上摁下冲水键,刚想起身便看到门上磨砂的玻璃外有幻觉般的影子。那人顿了顿,屈起手指敲了敲门,刻意拔高的声音像是挣脱了泥潭一般爽朗:“哥,好了没?”
        关宏峰草草冲了下手,拧开倒锁的门,咔嗒一声,他们不约而同地漏下了一拍心跳。他想出去,可关宏宇堵在门口,太近了,脱缰的气味倒灌进狭小的浴室里。
        “最近睡得还好吗?”关宏宇问道,往里跨了一步。关宏峰被逼着后退,两个人的侧影撞进镜子里,可悲地相同也可悲地不同。
        关宏峰含糊地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关宏宇扫了一眼洗手台,挑起倒插在漱口杯里的旧牙刷——它已经被用得乱七八糟,连上面的塑料都褪色了。是关宏宇离开前他们共用的那支。
        “丢掉吧,哥,”关宏宇说,“用了怪久了。”
        关宏峰抿着唇,沉默地接过它,然后把洗脸的毛巾,漱口杯,用散的浴球一并扯下丢进垃圾桶里。关宏宇抱着胳膊看着,在关宏峰示意他让开时忽然开口。
        “关宏峰,”他说,“你也打个耳洞吧。”


        关宏宇再来时是独身一人,带着套不知道哪里搞来的穿刺工具。他自己的耳洞在左边,他就要给关宏峰打在右边。关宏峰坐在椅子上,脊背挺得有些僵硬,关宏宇弯下腰左右看了看,伸手揉了揉兄长的后颈:“哥,放松点。”
        “……”
        关宏宇觉得好笑,去捏他柔软的耳垂,那一小块肉被拧得发了白,随后颤抖着逃开,像飘在空中的花瓣:“你不会怕痛吧?”
        “怎么可能,”关宏峰轻描淡写地说:“我担心你技术不过关。”
        “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关宏宇挑了挑眉,偏过头给兄长看自己的左耳:“看到没?我自己打的,这么多年都好好的。”
        关宏峰投去一瞥,只见他穿着黑色棉质短袖,耳后到领口的皮肤蒙着层亮晶晶的薄汗,他烦躁地别开脸:“少废话。”
        别急,他说。关宏宇总是在奇怪的事情上有出奇的耐心。他拿酒精擦了擦兄长的耳垂,又指尖发力使劲捏了一下,凸起的手腕骨堪堪擦过关宏峰的下颌。他顿了顿,指腹摩上关宏峰的耳廓:“其实我们的耳朵长得不一样,但好像没有人注意过。”
        他的食指顺着关宏峰的耳廓滑了下来,像是在白描。“你的耳朵里有一颗痣。”
        关宏峰扯了扯嘴角:“这谁看得到?”
        “我看到了,”关宏宇低低地说,如梦呓般:“每一次灯开着,我躺在你旁边睡不着,就看你的侧脸。”
        他手下附在软骨上的肌肤隐蔽地灼起。关宏宇拿起记号笔在关宏峰右耳垂的正中央落下一个点,然后举起镜子照给他看:“这里行吗?”
        随便你。关宏峰说。
        关宏宇不吭声,他从身侧拿过耳钉针,用镊子夹上,左手掐耳,右手执镊。泛着冷光的尖头逼近鲜粉的软肉时,他的动作凝滞了。
        打吧。关宏峰命令道。于是他把耳钉针缓缓地推了进去。血从金属与肌肤的缝隙中溢出来,在耳垂下方汇聚如倒悬的暗红琥珀。关宏宇用指揩掉,可很快又有血滴落下来。
        “我常来你家。”他这样说,不知道是对关宏峰还是对自己。
        一开始是在白天,他知道关宏峰什么时候会去警局上班,待兄长出门后,他便不请自来回到这七十平米的监狱里。他有备用钥匙,可他从来不用;他更享受撬开长丰支队长家锁的过程。
        关宏宇转了转耳钉针,血斑斑驳驳地落在关宏峰纯白的衣服上,很快变成深褐色,像完好的雪地上被恶意踏出的脚印。
        “然后我会弄脏你的家。”
        他喜欢翻箱倒柜,找出每一个新增的东西。有时是一袋面包,有时是一管牙膏,有时是一本书。他记得住每一处的变与不变。关宏峰买了新的牙刷,可他没有丢掉旧的。关宏峰买了新的衣服,可他还在穿过去的那件。床上残余的只剩下一个人的体温与凹陷。装着他们童年照片的相框被挪走,藏到了卧室的柜子里。
        关宏宇慢慢地转着耳钉针,用酒精拭去血,很快它便止住了。
        “我帮你把一切都收拾好,就像以前那样收回所有痕迹,然后我就离开。”
        关宏宇用镊子把耳后过长的针夹断,然后轻缓地将尾端卷起。这需要戴一个月,他说,你每天得转转它,涂点酒精和药膏。
        “但后来我晚上也会来。”
        床头柜里新增了一罐安眠药,每一天塑料瓶里会减少三片。泡茶的玻璃杯放在柜上,他覆上屋主人印下的唇纹,小心地汲取着水分。
        “你吃了药,睡得很安稳。”
        关宏峰的睡相其实很差,但除了关宏宇没有人见过。他的头发不再听话,赌气似得四处乱飞,略略盖住眼睛。关宏宇想了想,还是伸手去帮他拨开刘海。他的手指滑过兄长圆润的肩膀,然后探入柔软的被褥,虚虚拢在他背部脊柱的凹陷上,一节一节地向下,最后停在腰窝。
        “我很快就走,不会发出声音,所以你从不知道。”
        他的指尖沾了些药膏,被体温溶得滑腻如甘油,热烈地挤进那新生的耳洞里。打完了。他说,到时候你可以自己拆掉。
        “然后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耳钉了。”
        “我不会买的。”关宏峰平静地说。关宏宇并不吃惊,他将工具都收好,在关上门前听到了兄长几不可闻的叹息。
        “你的味道到处都是,从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了。”


        其实高亚楠不知道,关宏宇确实在那场入室偷盗中丢了一个东西。
        如果人生是一盘录好的胶卷,关宏峰可以剪掉每一帧的关宏宇,但他必须要切除一部分的自己。他们交叠的肌肤,共享的鼻息,还有独处时关宏峰的心。
        当关宏宇再见到关宏峰时,他看见兄长的右耳戴着自己遗失的那个耳钉。他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出千军万马的轰鸣。一些极度痛苦又盲目天真的东西疯狂生长又同时死亡。他们没有打招呼,头也不回地分离,只有夕阳代替爱人的嘴唇为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关宏峰的右耳有些刺痛,他摸了一把,看到指尖上沾了点比暮色还红的血。他听见有人叫他。
        他闻到野火正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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