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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名侦探柯南 家庭教师 沢田纲吉 , 安室透 , 降谷零 , 赤井秀一
标签 all27 , 赤安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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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4
17
2022-5-13 16:43
%LOFTER的审核是什么东西啊
%cp向为赤安及5927/6927 其余均为cb向
%2W字左右吧,争取之后两章之内把Part 1部分写完然后把时间线放出来。
00
你的眼中是否还能映照出我的身影?
01
库洛姆在餐厅等候多时,教父礼貌地向女士表达了歉意,随后不出预料地得到了一个腼腆和善的微笑。
十几年的交情足够叫人与人之间变得足够熟稔了,早在二人抵达这里之前库洛姆就已经用彭格列雾守特有的方式询问了两人的选择,等沢田纲吉和六道骸落座的时候各自点好的菜品已经被摆上了餐桌,泛着诱人油润的光泽。
食不言从来不是沢田家的餐桌规矩里,在沢田纲吉的记忆里大家围绕在那张不算宽大的餐桌旁热热闹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是等他离开母亲来到了意大利,真正背负起属于家族首领的职责时就注定要舍弃一些东西了。
不过此时餐厅足够喧闹,一同用餐的食客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人,总体氛围也称得上轻松,他也自然比在家族古堡之中要显得放松不少,等到用餐完毕三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无非都是些关于六道骸前几天在南非的任务的相关事宜。
狱寺隼人现在人在德国,不久之后应该就会和西里欧汇合商讨对于‘违规’家族的惩戒行动,但老实说沢田纲吉虽然已经掌握了那个老牌家族存在实实在在越权行为的证据,却并未知晓促成这些越权行为的诱因所在,即使新首领再怎么出格,彭格列的雷区也是欧洲部分里世界公认的禁区,沢田纲吉不认为对方会蠢到这种程度。
云部此时还没有查到什么关键的线索,但是从对方对于彭格列的态度来看,显然也并不打算和这尊里世界最危险的庞然大物来个硬碰硬,只是希望在被戳破目的之后不要恼羞成度致使狱寺隼人手上沾染上太多不必要的鲜血为好。
抱着这种要是被他人知道肯定要被嘲讽两句兔死狐悲的心态,沢田纲吉又嘱咐了库洛姆几句。
彭格列的六位守护者,笹川了平长期驻守日本,狱寺隼人此时去了德国,山本武现在还没回意大利,根据安排过两天还要直接前往日本,名义上说是休息,不过彼此都明白这是为了未来的行动提前做出的准备,而明天六道骸也要跟着他一起前往俄罗斯拜会另一尊里世界的庞然大物,如此一来留守在意大利的便只剩下库洛姆,蓝波以及云雀恭弥了。
放在平时,只要云雀恭弥还留守在意大利,他就不必为意大利的局势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心,更别说考虑有人趁着守护者外出对总部发动奇袭的应对策略了。只是现在时局不稳,意大利的异己刚刚铲除干净,不说已经为了善后忙得不可开交的岚部和雷部,就是专门负责信息搜查和清除的云部也忙得鸡飞蛋打,作为其领导者的云雀恭弥自然不遑多让,虽然只要有对方镇守无论是谁想要前来侵扰彭格列就要做好脱层皮的心理准备,但是在这种情形下沢田纲吉还是希望对方能轻松一点为好。
比起小时候蓝波确实沉稳很多,只是归根到底还是一副怕麻烦又贪玩的孩子心性,偶尔还有点让Reborn一回来就要开上好几枪的自恋心理,用狱寺隼人的话来说就是离独当一面还差得远呢。
虽然九世的守护者们,尤其是曾经的岚守柯约戴·邓贾和云守维斯康提此时仍然作为门外顾问留守在彭格列本部,也多次强调过如有需要尽管吩咐的话,但管理家族事宜的事情不比其他,各代之间都有彼此的避讳。因此,自己离开后看守总部的任务自然只能落在了库洛姆的身上。
库洛姆笑着叫沢田纲吉放心,也是察觉到对方心中的犹豫。
沢田纲吉对于守护者中唯一的女性以及年纪最小的青年一直保持着一种趋近于偏爱的多加关注,库洛姆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清楚对方在把担子放在自己身上时一瞬的不忍,女孩好脾气的笑着,和六道骸对视了一瞬,暗中交流之后转移了话题。
02
一切本无意义,因为人们会赋予他们主观性质上的色彩(意义),在之后,保存在脑海中的,也就是记忆。
彭格列的古宅,或者用更通俗的话来讲是一座带着私人地牢的古堡,其本身就带有着重重的禁忌,环顾在古堡周围的树林将古堡与外界隔绝开来,形成天然的屏障,又或者,用六道骸的话来说,是牢笼。
当踏出树影边缘,就好像离开了身份所形成的屏障,短暂回归了自由,外部的空气并没有被树林洗涤染着污垢,却又像是他从小到大经理着的那样,熟悉,不圆满,却也温柔。
罗马昨天刚下过雨,天气比想象的要凉爽不少,沢田纲吉左臂上搭着自己的外套,额头上因为全身正装的包裹浮起了薄汗。
时任总理巴尔涅·罗贝托眼见着没法躲避这一遭,便咬咬牙提出要想让他过去当靶子再怎么说也要安排些人护卫之类的要求,这要求倒是并不出格,沢田纲吉答应了下来,等到对方提出起码要是守护者级别战力的时候,教父毫不掩饰不满地蹙了蹙眉。
罗贝托显然怂了一下,但还是挺直腰板迎着彭格列变得幽深的目光不卑不亢地看了回来。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在思索了一阵后,教父松了口,对面的罗贝托自觉不会被察觉那样地松了口气,显然他刚刚的硬气也有些外强中干的意思,对于自己的要求会不会被接受一事完全没有把握,但总要试一试的。
二人又探讨了一阵,沢田纲吉最后表示关于护卫的人选等到对方抵达日本之后就会明白了。
离开了总统府,天气确实因为前一天的降雨变得有些清凉,但太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六道骸为了确认今日航道的情况已经先行离开前往机场了。虽然他是很想直接跑过去的,预约的航行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然而不远处伫立的女性身影却让他脚步一顿。
“铃木小姐?”
听到熟悉的声音,不远处高挑的女性紧锁的眉头悄悄松开了些许,她转过身有些意外的看着走向自己的沢田纲吉。
“彭格列先生?”铃木爱迪尔海德有些诧异,“您来罗马怎么不和我们说一声?”
“只是来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要离开了,就没想着去打扰你们。”沢田纲吉笑着回应道,然后他便察觉到铃木爱迪尔海德有些异样的神色。
“铃木小姐是有什么很为难的事吗?”
“啊,是的,本来炎真说要在之后去西西里的时候和您详谈的,如果您马上要离开的话还是由我这边先和您说一下吧。”铃木爱迪尔海德自然不认为对方所说的离开是指回到西西里岛,便这样回答道。
大体上来说,是西蒙家族在美国的产业出现了不小的麻烦,而在这次意外中被牵扯从而导致损失最严重的就是下个月要交付给彭格列的一批货物。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四。”
沢田纲吉眉头不展,那正是西西里港火拼事件发展到最后白热化阶段的时间点,想来古里炎真估计也是担心到在当时联系会致使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再添一把新火,才会没有直接去西西里同自己商量此事。
“事情已经大致处理好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麻烦你派一名守护者去清点一下新的货物吧。"铃木爱迪尔海德说道,沢田纲吉一愣,虽然下意识想要说出不必之类的话,但是他也清楚在交易中这样的忌讳。
他当然相信古力炎真不可能在这种地方占自己的便宜,以西蒙家和彭格列的盟友关系的坚实程度,彼此之间真有什么难办的事也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比彭格列自古以来下发的'血债'都来得好使。
但毕竟涉及交易,交情再好也得明着算账,实话实说,他们都无法保证自己家族内部是干净个彻头彻地,完全没有蛀虫的,更何况两家的历史都如此悠久,荫蔽甚是繁大,滋长额外的害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关系到多少的无外乎内部清查的频率而已,就算在如何铁腕政策也无法做到根除彻底,更别说两人的掌权政策和铁血政权都挨不上边了。
沢田纲吉心里想了想,云雀恭弥肯定是不能离开意大利的,几乎是从自己即位以来,云守岚守还有自己起码要有一位留守意大利就算是家族内部公认的事实,在自己和狱寺隼人都离开总部的现在如果外派了云雀恭弥肯定会招致内部不必要的猜忌。
库洛姆刚刚被拜托协助云雀恭弥负责家族内部的管理工作,若是派她去的话剩下蓝波和云雀肯定忙不过来,不说其他的,就算云雀能处理好,蓝波作为一个从来没处理过管理层事务的年轻人不反过来帮倒忙都该烧高香了。
虽然美国的货物清点一类的工作蓝波也没有怎么旁观或是学习过,但是和家族管理两相对比起来也就成了更合适的工作。
"我会派蓝波过去的。"
铃木爱迪尔海德倒是不会质疑沢田纲吉的选择,只是有些诧异,不过细想了一下又觉得没有什么意外的。
"需要我们派人过去帮忙吗?"
"没关系的,蓝波能处理好的。"
闻言铃木爱迪尔海德点点头,没再做坚持,二人又互相客套了几声后出于时间问题沢田纲吉也只得无奈地笑了两声后转身告别了。
铃木爱迪尔海德看着教父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感慨了几声对方的忙碌,教父似乎总是要面临有解决这接踵而至的各种麻烦。
"祝您万事顺遂,彭格列先生。"看着教父渐行渐远的身影,铃木爱迪尔海德微微欠身,转身朝着自己家族的宅邸走去。
03
宫本由美,或者说羽田由美,是在半年前同意羽田秀吉的求婚的,不过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关系的变化同以前交往的时候产生什么差异性。
羽田秀吉这几天是难得的休赛期,羽田由美便请了年假,在抉择之后两人选定了群马的雾积山作为避暑地点。那里风景秀丽还有温泉,因为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哪怕是在最炎热的夏日气温也保持在25度左右,是绝佳的避暑胜地。
带上世良真纯是羽田由美的主意,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女孩的心绪不宁就连她也看得出来,对此羽田秀吉嘴上抱怨了几句,内心里却也没什么异议,在世良真纯烦心的时候拍了拍妹妹的肩膀,示意女孩不要过多地钻些不必要的牛角尖。
刚到的时候世良真纯还有些不自在,虽然哥哥嫂子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但她毕竟是个十足闪亮的电灯泡,光是坐在单方面腻腻歪歪的新婚夫妻旁边就能令她狂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世良真纯很快就在群马县碰见了恰好也来到这边旅行的毛利兰等人,于是愉快的和羽田夫妇二人挥手告别转而投奔了闺蜜小团体,家里的两位也算是乐见其成,并表示什么时候要过去就和他们提前说一声就好。
至于没过几天就有人通过宫本由美打来委托电话,害得她还有工藤新一在案件处理之后又马不停蹄飞回东京处理新的案子那又是后话了。
而她当时也没有想到,即将发生的那起命案,不仅牵扯到了整个MI6,将她险些扯进危险的漩涡中,也是拉开埋伏在整个世界黑暗之上充斥着黑色幽默的荒诞剧集的序幕。
而在这场不知名的巨人们执棋博弈的腥风血雨中,她所熟识所有人都不过是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一叶扁舟。
尽全力祈祷着不要被巨浪吞噬殆尽。
04
沢田纲吉挂断了来自笹川了平的电话,将自己靠在了椅子上,手指不住地敲击着身下椅子的扶手。
兴许是看透了他难得的烦躁,六道骸将手里的酒瓶拐了个弯,额外给心烦意乱的教父多来了一杯,端着两杯酒坐在了教父的旁边。
"……谢谢了,骸。"沢田纲吉接过酒杯,另一只手捏住自己的眉心,似乎还在为对方电话中传递出来的内容而烦心。
正常来说,六道骸是完全不会管黑手党之间那些可笑的弯弯绕绕的,但是沢田纲吉此时的状态他又看得实在是碍眼。
“沢田纲吉。”
对于名字的称呼将教父把自己从自己的世界中唤了出来,看着雾守微愠的神色教父无奈的叹了口气,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便开口将目前遇到的情况同对方说了开来。
他们三天前同阿鲁姆目前的当家科罗廖夫碰面,不仅仅是交易上相关的探讨,更关系着彭格列下一步的布局,虽然意大利本土的危机已经烟消云散,所有的阴云已经在几年的铺垫同血雨席卷的血拼中尘埃落定,但若是世界的时局开始动荡,无论如何意大利都无法独善其身。
这也是彭格列决定入局的原因,也是能够说服彭格列高层中老派成员的依据。
目前彭格列内部的现状,在守护者内部拧成一股麻绳,面上偶有人提出异议但是对于教父的判断大体上堪称言听计从的大前提下,整个彭格列看上去就像是教父的一言堂,但若真是会牵扯到家族命脉的重要决定,九代及其守护者们以及门外顾问们都是要对他的抉择做出过问的,更不用说以西里欧为首的那一批与彭格列共存亡的家族成员了。
这也是沢田纲吉在很多时候都没法在家族内这些核心人物面前采取太过强硬手段的原因,无他,若是真有人心系权力或者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也就算了,但是能够在家族内有一定话语权的人们,都是将彭格列的生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在这个家族中出生,在这个家族中成长,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要在这个家族中走向灭亡,爱着家族,为家族奉献一切,也理所当然的爱着作为新的家族象征的自己的那些人们。
不带着单纯不能的私欲,叫他经常不知所措的人们。
同守护者们与他那些因为不同的,由艰难和更加错综复杂的经历所引发的羁绊和感情不一样,这些人们对于他的毫无保留的率直与信任,是基于自己那‘彭格列的首领’这一身份所衍生出来的。
最开始的时候当然是无所适从的,在接受‘未来需要成为黑手党家族的领导人’这一事实的时候他也已经十几岁了,三观已有基本的构筑,任何在这时所带来的转变都必定伴随着削足适履的代价。
只是身旁无论何时都有着和家人一样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的人,所以他从来不感觉有什么难过得罢了。
虽然有些无所适从,但是无论何时都有人爱着,已经是最幸福不过的事了,虽然偶尔会纠结于自己是否真的有资格被众人报以如此美好的感情,但他也早已习惯尽最大的努力回应这些感情了。
对于自己的请求,科罗廖夫倒是欣然接受了,只是在共同行动之前表达了希望沢田纲吉出席过几天家族座谈会的事。
同意大利几乎是彭格列一家独大的情况不同,俄罗斯在几年前阿鲁姆遭到重创之后,位于第二位的家族乘胜追击,呈现出了同如今日本内部类似的两家各据一方的局面。
而过几天的座谈便是阿姆鲁同另一个家族科瓦辛的座谈,希望沢田纲吉参与,也是因为作为目前里世界综合实力最为强势的家族,彭格列在没有利益牵扯的情况下参与其中,出席此次的座谈也能够限制住对方的行动,换句话来说,就是充当了危机情况下的调停人的角色。
这称得上是举手之劳的事,因此沢田纲吉没多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也商讨了过几天见面的相关事宜。
不过这当然不是沢田纲吉此时显得面露愁容的诱因所在。
“大哥那边说,一直没有找到的那枚‘血债’,现在在速水家主手里。”
六道骸递到自己嘴边的杯子一顿,拧着眉望向沢田纲吉,“就是你们家里丢了的那一枚?”
“嗯,不过也不能说是我们家里丢了吧?毕竟爸爸说他也从来没见过那个。”
‘血债’是彭格列二代时期在创造出来的,其本身并不存在任何的作用,若是让完全不知情的人拿到也会觉得不过是能卖些钱财的金币那样的死物,然而落在里世界中人的手里就完全有了不一样的意味。
‘血债’意味着‘彭格列的一次帮助’,不单纯针对家族首领,而是针对整个家族的帮助。
从二代时期开始直到现在,除了最初的十枚之外没有制造过额外的,发展到十代时期,目前仍把握在彭格列自己手中的数目为五枚,其余个体中有两枚因各种原因已经被融毁,两枚未回收的分别是六代以及八代时期送出去的,获得的家族还记录在册,都是意大利本土的黑手党家族,虽然其中一家已经没落而另一家也完成了洗白,不过经过确认各自被赠予的部分依旧被保留在自己的手中。
而唯一没有被回收且下落不明的,则是最初的那枚,由彭格列二世给予离开的彭格列一世,包含着最后的情分,理应由沢田家传承下来的那一枚。
早在沢田家光重新和彭格列有所瓜葛成为门外顾问时,便在家中搜寻了留下来的遗产,确认‘血债’是否还保存在自己手中,很可惜的是,理应被传承下来的重要信物已经不翼而飞,甚至于彭格列家搜寻几十年来依旧杳无音讯。
不是没有怀疑过其已经被日本的黑道家族收入囊中,然而询问多次依旧没有什么回应。
包括此次前来询问的速水家,也曾在搜寻的名册当中,不过居然当年对方否认了这一件事,此次又旧事重提,肯定不会是出于什么好意。
只不过问及笹川了平更对的细节,对方也只是叹了口气,表示速水家的家主速水赖香不愿多谈,具体细则想要亲自联系沢田纲吉之后再做说明。
“啧。”眼看着六道骸身上杀气就要往外冒,沢田纲吉赶紧伸出手按在对方肩膀上示意人冷静冷静,总感觉自己要是不提前制止,眼前这位怕不是就要直接跑到日本去给人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好吧,可能雾守造个噩梦出来让对面自己玩死自己的面会更大一些,把人头直接拧下来这种简单粗暴的暴力行径可能更符合自家云守的行事作风。
六道骸瞪了一眼沢田纲吉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盯着沢田纲吉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的使劲在教父的头上搓了一把,“你还真笑得出来。”
“嘛,总要先听听是什么要求吧,如果对方手里的血债是真的,也能给出来是初代或者我们家以前的先辈给他们的证明,如果不履行诺言的话问题才比较大吧。”
“……”六道骸还打算说什么,摆在一旁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并不是沢田纲吉用于联系守护者们的那一部通讯器。
同六道骸快速的对了一下视线,沢田纲吉将手机翻开,接通的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贵安,彭格列先生。”
话筒对面的声音叫沢田纲吉皱起了眉,该说是说什么来什么吗。
“速水家主。”
“诶,”电话那头的女士应了一声,“很高兴您没有忘记我的声音。”
其实比起称呼,对方问安的方式才更叫人记忆深刻一些。
“……您突然联系我,”沢田纲吉沉吟了片刻,“总不可能是因为之前在我们分部闹出的骚动#希望我给出解释吧?”
“哈,请放心,彭格列先生,我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更何况我想笹川先生已经向您说明了我来联系您的原因了。”
“我很确认我手中拿到的这一枚血债是真品,当然,您也可以叫笹川先生前来确认它的真伪。”
“……那么,你的要求是什么?”
“啊,条件的话,为什么不等笹川先生来确认真伪之后再由我说明呢?”
“……”沢田纲吉思索了片刻,“我知道了,我会让他再去确认一遍的。”
“还请稍等片刻,彭格列先生。”
“您还有什么补充吗?”
察觉到对面语气变得有些不善,速水赖香笑了两声,“您也提及了之前在贵方处骚乱一事,据我们的干部的描述来看,您在日本的部署除了守护者之外似乎还有能力相当不俗的人员。”
沢田纲吉心头一跳。
“我希望这次的确认,您能让那位同我们的干部交手的成员前来。虽然不太好,不过我想要拜托贵方帮忙处理的事情有些困难,恕我直言,我很难相信成员的能力。”
这便是六道骸并不清楚的部分,他转过头看着沢田纲吉变得不太美好的脸色,掂量了掂量手里的武器。
沢田纲吉余光瞥到这里,心里想着事情结束之后一定要避免让六道骸和云雀恭弥的多余接触,一个两个真的互相之间好的不学净学坏的。
“很抱歉,但是您所说的那个成员同我之间只是雇佣关系,帮助您处理事情这件事不在我们双方曾经缔结的条款之中,我也无权对他下达相关的命令。”
“没关系,如果是雇佣关系的话那边更好办了,我们会去找他交涉的,彭格列先生方便将对方的联系方式告知给我吗?”
“我无权泄露对方的讯息。”
“……您应该知道他目前还在日本吧?”
“自然,我很清楚你们在情报搜查方面能力。不过想必速水家主您也理解,由你们自己进行去搜索并联系对方和我直接他的信息告知给你们,是截然不用的两种概念。”
“……呵,那么,等到笹川先生下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会再联系您的,彭格列先生。”
挂断了电话之后,速水赖香皱着眉将任务分配了下去。
躲在暗处的家族成员无声应允,很快地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作为家族中副手的羽佐间阳子走上前来,伫立在一旁。
“大家长,您还好吗?”
“……唉,”速水赖香叹了口气,“我在走一步险棋,阳子。”
“但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羽佐间阳子跪坐在她的身旁,“我甚至能感觉到您在畏惧,但是,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这样。”
“彭格列确实强大,但是那是在世界的范围内,如果是在日本,即便我们不能说能百分之百战胜他们,但他们也不可能轻易的摧毁我们,我们同田宫家对峙了几百年,他们都不曾摧毁我们,现在您更不该感到畏惧的。”
哪知道听了她的话,速水赖香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笑了起来,“我可不是在畏惧所谓的彭格列啊。”
“那您是一直在妄自菲薄吗,大家长?”羽佐间阳子接道,“我不认为您与那位彭格列先生在治理家族方面有什么样的劣势,您让速水家变成现在的样子,已经像所有人证明了您的能力了不是吗?”
然而速水赖香只是笑了几声,她看向了身旁的羽佐间阳子,在对方执拗的目光中叹了口气,“你错了,阳子。”
“我是因为速水家才成为了速水赖香,速水家曾经毁了我,也成就了我,我因为速水家而强大。”
“但是Decimo·Vongola,是他让Vongola成为了现在的Vongola,Vongola因为他才能如此强大。”
“我被速水家改变,而他改变了彭格列。”
“我们从本质上就完全不同。”
05
抵达京都的时间,是凌晨。
彼安科跟着笹川了平走在京都的某条包含着古韵的石道上,他们将要拜访的,是日本黑帮里的顶点之一。
这样的行踪,似乎总要在夜色的隐蔽下才显得安全,门店已经一个挨一个静悄悄的熄灭了灯光,就连默不作声的路灯也显得黯淡,夜幕中的视野能够望得到的边界处的山丘变得极为陌生,一点一点吞噬着由月亮默默奉献来的细微光亮。
像是未来徘徊在某一刻就会突然断掉一样。
这天的风有点大,呼啸之声不绝于耳,却还是凸显出了夜幕之下极度的安静。
笹川了平不时的望向身边的男人,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声。
“罗索先生,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吗?”
彼安科偏过头,看着面前这个作为黑手党而言有些过于率直的青年,似乎有些疑惑对方怎么都到了这里还要问出这种问题。
笹川了平显然不属于能言善道的类型,挠了挠后脑勺后道,“速水家和我们的之间的事,多半纯粹是我们这边的事情,你不必要参与进来的。”
明白对方话语中好意,彼安科笑了笑,却还是跟上了对方的脚步,无声地做出了应答。
笹川了平叹了口气,内心不免为无法完成沢田纲吉嘱咐的额外任务而感到愧疚。
只是他不知道的事,山本武也在劝说的路上败下阵来,对于里世界而言称得上是局外人的彼安科不知因何铁了心地要淌这趟浑水,也不知道速水赖香找上对方之后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两人抵达速水家宅邸的时候,速水赖香已经将准备好的物件放在了房间中间的盒子上了,用于同沢田纲吉交流的通讯器已经连同,察觉到沢田纲吉在看到彼安科之后望过来的眼神,笹川了平有些无奈的耸耸肩,又被回了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在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之后,笹川了平便接过了盒子,开始检查了起来。
不只是幸还是不行,东西确实是真的,而与之配合的是装在盒子中来自彭格列初代的手信以及微弱的大空火焰作为证明,似乎这物件是在当年由其亲自赠予速水赖香曾经的夫家的,只是夫家的末裔意外离世,东西就自然而然传到了速水赖香手里。
也就是说,东西并非是由规定外的手段拿到的,也就断了沢田纲吉合理回绝对方要求的可能性。
“东西已经确认了,那么速水家主,您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希望彭格列能够协助我们,捣毁田宫家和相关的组织。”
这可真可谓是,狮子大开口般的要求,然而就堪堪是踩在了彭格列拒绝与肯定的红线上,出于力所能及以及会致使己方受损严重的边缘。
日本内部里世界的行事同俄罗斯类似,都是两家旗鼓相当的程度,只是与俄罗斯形势不同的是,日本的两家打从诞生之初就一直保持着类似平起平坐的局面。
掌握关西命脉的速水家是由曾经的三股势力合流而成的,而关东的田宫家择由稍逊一筹却数量更多的五个家族合流形成。
就这么偶有冲突但大体上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几百年。
如今,却突然要搅起战火,倒也不愧对速水赖香对外的名声了。
沢田纲吉那边用来同彭格列自己内部高层联通的设备内部已经炸开了锅,反对声一片,却也不缺少为了名誉以及利益而赞同的声音。
“对于田宫家本家,也只是需要彭格列从中协助而已,有了血债这一前提,相必其他的家族也无法对此多说什么,更何况,田宫家
消失的话,对于彭格列来说也是好事吧?”
这话倒是说的确实没什么毛病,对于本来就在日本的两个家族来说,彭格列的介入无疑让局势变得微妙很多,再加上其经营的产业又同日本本土的两家偶有冲突,速水家同分部之间相隔较远,争端自然少一些,相邻的田宫家只能用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来形容。
虽说彭格列在日本的分部势力比不上本部,但毕竟总部称得上是里世界独一份的庞然大物,与速水家及田宫家相比不能说能够赢得轻松,难分伯仲也是绰绰有余的,如此一来矛盾自然更为激化,只是小矛盾一堆大矛盾却没有多少,这才相安无事的发展了这些年岁。
如今速水家却想要直接打破这一平衡。
沢田纲吉那边,彭格列内部在吵成一团之后还是经历了投票,加上六道骸同沢田纲吉本人之后,得出了肯定的答复。
“……”并不意外,却还是叫人有些惆怅的抉择,他也清楚,为了这一承诺又有多少人即将付出生命。
“我们会进行协助,不过——”
“我们只需要您将守护者的力量借给我们就可以了,至于各种主要的大势力以及摧毁后的善后处理我们这边会准备的。”
速水赖香将手中的名单递了出去,“这些组织的构成比较隐晦,起直接冲突的话后续处理会很麻烦,所以希望彭格列能够协助我们,针对这些势力进行暗中的清剿。”
笹川了平将名单接了过来。
“都是一些,不大的势力啊。”
“没错。”
电子版的备份通过传输抵达了沢田纲吉的手中,在观察了一阵之后,沢田纲吉也明白了笹川了平的感慨。
名单上罗列出来的暴力组织,哪怕是最大的构成也不过几十人而已。
“虽然不大,但是他们都是明面上有被政府登记在册的暴力组织。”速水赖香补充道。
所以需要对方消失的悄无声息吗?
沢田纲吉倒是明白了对方的套路,纯属打一个棒子又给颗糖枣,在本来以为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之后,这样的请求甚至称的上微不足道了。
从表格中势力的规模来看,甚至处于守护者不出手,哪怕是家族中高级干部单枪匹马就能清剿的水平,若是保险一些由守护者出手的话,那最后带来的不过是单方面碾压的结果了。
“以及在我们对付田宫家的时候,希望能得到一名守护者的协助。”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无奈的叹了口气,称得上是应允。
“除此之外,这位先生。”速水赖香额外掏出了一份名单,“这是我们希望您去处理的部分。”她将名单递给了彼安科。
不等沢田纲吉多说什么,彼安科已经将名单接了过来,同时,名单也传输到了沢田纲吉手中的设备里。
比起之前沢田纲吉收到的列表里显示的势力要少上一些,但若是一个人去处理的话,也同少字毫无关系了。
“我会去处理的。”
在那之后,又是一些称得上是客套话一样的交流,在屏幕中沢田纲吉看了看那一段的彼安科,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对方一定要参与进这场属于黑帮之间的纷争里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06
漯河会二把手的办公桌上还放着晚间新闻,声音被放的老大,鲜血溅在了收音机的发声口,却并未影响那东西发出更加刺耳的噪音。
其实比起使用枪械的近身格斗他更喜欢抡起拳头来一场纯粹的肉搏,可惜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任何多余的想法都成了能够带走他性命的拖累。
‘近日,受炎热天气影响,电力供应紧张的情况将持续到今后的一段时间。’
随着新闻里女主播平淡的播报,子弹的纷飞与生命的流逝同时在这一间不大的办公室内流转。
‘各电力公司号召日本的家庭及企业要节约用电,合理高效的使用电器。’
CAR射击法并不是他惯用的法子,他还是更喜欢莫桑比克一些,可惜他携带的子弹数量有限,而这种他曾经时常批判的美国佬偏爱的近距离射击法在这种单方面的屠戮中确实非常的有效。
‘受炎热天气影响,制冷设备的使用量激增,由九州电力,中国电力负责供电的日本西部地区的用电需求将进一步增加。’
鲜血萦绕在他身旁,他听见惨叫和咒骂,子弹砸在特制的防弹西装上,那些武器并为穿透他的防护去依旧将疼痛带向他。
疼痛累加起来,要将他全身的额骨头都打碎,他单手检查了手上那把容易卡住子弹的手枪的弹膛,随后一枪射中了飞奔上来的敌人的中庭。
‘近日,全国用电紧张的状况进一步持续,据各电力公司的统计数据表明,严峻的用电形势仍在持续,特别是恢复工作日的今天,全国将出现的恶劣气候变化加之企业开工,用电形势有可能进一步恶化。因此,个电力企业号召家庭及企业节约用电,合理高效的石永电器。’
漯河会内部并没有太多的遮蔽物,就算有也不过一些完全抵挡不住子弹夺人性命脚步的破旧办公桌,在手中枪械最后一发子弹离开枪筒的一瞬间他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茶杯砸向最近那个敌人的脑袋,随后就着这人肉墙壁的帮助换了那把子弹消耗殆尽的枪,将又一个敌人甩向墙壁,掉落的装饰画留下了一枚钉子,那将是带走敌人的死神。
‘制冷设备可以像之前一样照常使用。’
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钉入身后的墙上,没能夺走他的性命便是敌人的不幸,抄起地上躺平的狙击步枪,他知道那里面没有子弹,不过他同样清楚被这结实的铁管砸中心口会造成多久的停顿,那些时间足够他带走眼前人的性命。
‘同时,在不影响日常生活的前提下,尽量控制照明等其他电器的使用,合理高效用电。’
在开出这一把枪的最后一发子弹后,由枪管伸到了他的面前,这明显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直接伸手抓住了那把枪的套筒,在发射又一枚子弹之后失去了复进动作,这把枪在敌人手里成了一件废物。
‘各电力公司表示,将火力发电站以最大功率进行发电。’
他复而抓向了对方的拇指婉掌关节,将小臂向内弯折,他其实只是曾经听绿色眼睛的故人说起过这样的缴械技法,一直没有多少次实践的机会,但此时现实同他想象的一样,敌人的手指失去了抓握力,那把废枪落在了他的手上,在利用这人的身体挡了一发子弹之后,他在敌人的惨叫声中抓准机会将人砸在了办公桌的尖角,在敌人的昏迷中,再次拉下套筒,将子弹崩向了对方的脑干。
‘与此同时,还将通过电力调配努力确保足够的电力供给。’
在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行动中远处不时有人发出子弹,有些被他的防弹衣挡在外面,有些则被他拎着当肉盾的可怜人接了下来。
‘接下来请听下一条新闻,原法务部大臣及现厚劳省大臣的三水久一郎于
之前一起扑上来的人,此时距离已经太过接近,他不得不将藏在裤管的东京尖刺拿出来在几个快速的刺击后捅进了对方的咽喉。
可惜在方才的动作中有子弹透过掀起的衣摆穿进了他的腹部,在对方欣喜若狂的表情中他面不改色的他将手伸向了腰侧的另一柄匕首,抓准机会甩了出去,将对方送上了西天。
那喜悦的神情也随着没入眉心的刀刃凝固在了脸上。
解决了室内除自己外的最后一个活人,他走向二把手的办公桌前,抬手关上了那台叫他火大的收音机。
不等一会推拉门便又被打开,进来的人和他微微鞠躬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处理器尸横遍野的现场,其中一个察觉到了他摁在伤口处的手以及渗出的血液。
“四町目附近有和我们这边的私人医生,您要去处理一下吗?”
没有预料到这些人居然会搭话,彼安科愣了一下,在心底权衡利弊之后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会还有事情要去处理……有镊子吗?”
那人从工具袋里把镊子和一小包酒精片递了过去,从反应速度也看得出来之前的话不过是客气而已,他谢了一句,从一旁已经在打斗的过程中被损毁的七七八八的办公桌的废墟里拎了支勉强能用的打火机,然后转身走进了卫生间里。
卫生间尸体只有两个,已经被闯进来的善后人手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抬了出去,只剩下一地的鲜血和些微的组织残片令人作呕的盘踞在瓷砖上面,彼安科勉强在洗手台前找了个比较好下脚的地方。
用酒精片在镊子上好好地擦了一遍,将衬衫掀了开了,由于枪伤形成的伤口盘踞在已经布满疤痕的躯体上。天花板上的灯里的灯泡坏了一个,仅靠着剩下的那个勉强支撑起昏暗的光线,从镜子里看得也不清楚,上面溅上了太多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的血液。
不满地啧了一声,只好凭着经验将镊子伸进了伤口里,借来的镊子似乎是新买来的,用起来还算顺手,在因疼痛生理性产生的颤抖中把子弹从伤口内夹了出来,又做了称得上简单的清理。
他看着从伤口处随着动作一小股一小股地涌出地血液,用打火机烧灼了一阵那把还未用过的匕首的刀刃,有将那滚烫的刃面贴在了伤口的创面。
“唔!”
在短暂的闷哼声中烧灼的声音响起,等到外面的清理人员来到卫生间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面色如常的状态。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善后人员中的领头对着忙里忙外的其他人嘱咐了几句。
“这里一会处理的时候处理干净一点,他把血沾到上面了。”
“是。”
07
交易的地点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也算是个风水宝地,与市区之间只有一条碎石路相连,尽头虽然有着泥路,但是一直走的话就会被乱涨的野草挡住去路,对于没怎么来过这里的人来说就像是一个死胡同,故而平时也是鲜少人至。
蓝波抽查了几个箱子里的货物,其实他感觉自己过来也不过走个过场,西蒙家总不至于真的诓骗他们,不过回想起沢田纲吉电话那头有些严厉的声音,还是不免打起精神好好的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事实证明西蒙家在美国的这些成员对于彭格列的货物确实没存在什么偷奸耍滑的心思,或者说,经受了这次货物内容的这些成员不存在这些心思,确认无误之后蓝波在对方递过来的纸张上签了字,差距到对方猛松一口气之后,挑了挑眉,心里想了几句自己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虽然美国分部的负责人想要留蓝波吃顿饭之类的,不过蓝波显然是疲于应付类似应酬之类的事的,用着堪称敷衍的说辞回绝了对方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纽约,曼哈顿,林肯表演艺术中心
门口的喷泉建起水雾,仗着液体屏障的遮蔽蓝波短暂地躲过了追兵的视线。
“要是被对方逃进世界贸易中心交通枢纽站#就甭想那么轻易逮到他了!”
卡梅隆的耳机里传来这样的声音,他嗯嗯的回应了两声,眼睛紧盯着前面穿梭不停的人影,不远处的甜甜圈店里一个瘦弱的年轻人正捧着一袋食物从里面出来,正巧撞见歹徒,便被擒住做了人质。
紧张的气氛攀上了另一重高度。
蓝波捧着一袋新鲜出炉的肉桂糖裹甜甜圈出门之后,碰见的就是这样的状况。
实话实说,要不是那边一堆人围着挟持自己的哥们举着枪,他现在能直接一发电击把挟持着自己的从蠢货电得妈都不认识。
嫌犯在控制住蓝波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这种微妙地不对劲,因为青年尽可能的放松了身子,才没让后面这位路走窄了的伙计感受到遍布自己全身的蓄势待发,马上就要出于条件反射绷紧的肌肉。
些微的电流在指尖游走,枪管抵住了自己的额头,蓝波瞅见了人群中之前跟着自己的西蒙家族的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别这样啊,那边一堆条子,又不是我不想直接把后面这个货人道毁灭的。
烦躁,我能不能直接给这个白痴电死。
还是等等吧,彭格列那边最近好像在忙,还是别给他添麻烦了。
内心的纠结最后终结于一发子弹,随着犯人的脑子在自己旁边炸开了花,耳鸣响起,蓝波犹豫了一下,自己到底该装作恶心地吐出来还是先找人借张纸把脸上的脑浆还有血擦一擦。
这日子可真是一天比一天魔幻。
08
“蓝波。”教父称呼电话那头年轻人的语气有些无奈。
“你这是在压榨,彭格列!”蓝波的语气听起来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这才一周,你已经让我飞了多少个地方了,我在美国甚至还在FBI那边绕了一圈,全都是条子。我现在到东京又去群马留了都没有一天,甚至都没喘几口气就又要被撵到莫斯科!”
蓝波当然不可能是纯粹的抱怨,沢田纲吉也明白对方孩子气地打过来絮叨的理由,旁边的六道骸一副作壁上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样,你现在过来,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陪你去萨维尔街#订几套新衣服。”
“——你说真的?!”
“真的真的。”
听着沢田纲吉逗小孩似的对着电话那边一通忽悠,等电话挂断之后六道骸才有些玩味地说道,“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给那只忠犬看衣服吗?”
“不只是隼人,是给大家一起,前一阵恭弥和我说作战服已经不剩几套了,就一起都做几套吧。”沢田纲吉转过头看了几眼六道骸身上的衣服说道,“就当是放松一下吧。”
“不用留几个人在笼子里?”
“事情结束之后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而且,九代要回来了。”沢田纲吉有些不怀好意似的笑了笑,“老人家多动动脑子有助于避免阿兹海默症嘛。”
真是把想偷懒说的光明正大义正严词。
六道骸看了他一眼。
你以为他想反驳?不,只要能折腾黑手党,他绝对举双手赞同。
09
可怜的军火贩子在巴勒莫的街边小巷四处逃窜,不停地推开挡路的路人,惹得周围骂声一片,喧闹的人声中跟在后面的‘幽灵’不紧不慢地走着,轻快的脚步传递过来敲击在心上,犹如重锤一般。
他连气都要喘不上来,心脏不悦地发出咚咚咚咚地示警,然而他还是只能拼命地跑。
就算双臂摆得近乎麻木,双腿也疼痛难耐,胸腔因为剧烈的运动灼烧般的痛苦,付出了这样的代价用尽全力奔跑着,也甩不掉那不远处仿佛徐徐步行的人影。
他像是被猫戏耍的老鼠,就算如何奔逃也脱不开紧跟身后的人那不紧不慢的步伐,亡命般的行为都仿佛成了笑话。
身体发出悲鸣,不住的警告他在跑下去的绝对会死的,然而他还是不敢停下脚步。
做他这行,遇到了太多太多黑暗面的古怪人物,但是能给他带来像是此时跟在身后的人那般危险预感的却寥寥无几。
被追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他还要赶着去美国完成一笔交易。
那位交易对象可不是好惹的主,要是误了交易的时间就完蛋了。
然而他不幸的栽倒在了地上,不是因为什么左脚绊右脚一类的可笑理由,只是单纯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发出抗议般地叫他栽倒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匍匐着滚到墙边,想要借着墙壁站起来,但是双腿发软,他的指甲狠狠扣住红砖的缝隙才没叫他再次跌倒。
“终于放弃挣扎了吗,草食动物?”
那双鞋停留在了不远处,他听着对方迈步朝巷子深处走来,那双属于猎食者的眼睛用视线将他钉在原地。
乔恩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他很想说什么,但是过于压榨身体的奔逃让此时的大脑严重缺氧,就连正常思考的机能都像是被损毁殆尽了一样。
身体本能地让他朝着远离对方的方向移动,但是体能完全不允许他做出任何挣扎了,结果就是男人颇为狼狈地倒在地上,而追来的人也在他近在咫尺的位置停了脚步,“我已经说过结束了吧。”
乔恩坐在地上,他此时已经稍为缓过来一点了,然而即使如此也依旧保持着张大嘴巴喘气的状态。
他统共就没来过巴勒莫几次,在某次偷盗了某个小心眼家族的库存之后被对方闹到了教父的面前,致使他在那之后次次绕着西西里走,甚至为了躲避追杀还不得不把自己搞到FBI负责的监狱里,因此对于西西里的布局自然不怎么了解。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此时已经成了刀俎下的鱼肉,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更倒霉的蠢蛋了。
跟着他来的人也不着急,站在旁边等他恢复过来。他朝着来人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再尝试脱逃,乔恩知道即使自己又动了逃走的念头,估计也会在起身的瞬间被对方把头摁在地上,或者说,更惨一点,毕竟那双手上的武器可是不长眼睛的。
“我和你应该没仇吧?”乔恩说道。
“有人要见你,”来人依旧保持着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言简意赅。
乔恩咽了口口水,他还不至于傻到猜不到对方口中的有人是哪一位。
“我可以和你去见教父,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先去把我这一单办完。嘿嘿嘿,冷静!冷静!我不会跑的,这样,你们可以叫人看着我,叫多少人都行,行行好吧,这单我必须按时完成。”
“……很抱歉我们无权做出决定,乔恩先生。”从巷子深处又走来一道人影,看着来到面前这几天每天都会见到的酒保笑眯眯的样子乔恩打了个寒颤。
“哦,真是****”乔恩用英国俚语骂了句脏话,彼安科不明白那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也清楚不会是什么好词,眼瞅着这人连面上挂着地虚伪的笑意都要被叫人胆寒的表情所取代,正对面一看就很恐怖的家伙也已经从西服里襟拿出的浮萍拐,乔恩赶紧说道,“我不是在骂你们,我是说那个马上要和我交易的家伙。教父大人有大量,我犯的这点错摆到先生面前顶多就是被打个半残,但这一单我要是交易迟了那个混蛋保不齐得一枪崩了我!”
“我想谁都多少会给先生一些面子的。”有了其他人在场,云雀恭弥很自然的抛下了交谈的工作,乔恩感到有些庆幸,他总有一种预感如果另一侧的酒保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他现在怕不是已经四肢骨折然后被扔在教父办公室的地毯上了。
“那混蛋不一样,额,事先声明,我不是怀疑先生的影响力。”乔恩咽了口口水,“他不是你们这边的人,而且根本就是个疯子,我上回亲眼看着他没子弹之后活活用枪托给人打死,脑袋都变形了都没停手,我可不想变成那么个下场。”
他察觉到云雀恭弥的视线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对方在用审视的目光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痕迹,不过他此时说得确实都是实话,他非常着急,并且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若是违约后会是什么下场。
此时位于他身畔的压力也陡然降临,给了他一种不亚于在那个疯子面前感到的恐惧感,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不是猜想出现了失误,教父又被他的什么举动气得下了命令,眼前堵住他所有去路的两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拿走他的头颅。
所幸在一阵令他感到窒息的沉默之后,他感觉身侧的酒保似乎同谁交流了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对方在用什么方法同什么人所交流,黑色地带游走得多了让他深谙无知是福的道理。
酒保冲着他面前的男人颔首,他感觉到周围的气压又被压低了些许,半饷之后他听见这怪物哼了一声,寂寥的巷口突然出现了两道人影,让乔恩心头一跳。
“先生允许你先去完成自己的交易了,但是需要同这两位一起行动,关于交易的内容,请放心,我们明白保密的义务,不会跨界的。”酒保的解释叫他更是一惊,这似乎意味着眼前的人甚至有能直接同那位交谈的权利。
但是从对方的举止来看,同传闻中西西里教父家族中的守护者又截然不同。
不过他已经不打算继续深究了,另一侧一直以来都带给他怪物般压迫感的男人已经将武器收了起来,他为此大松一口气,忙不迭地点头表示怎样都好。
他必须赶在美国东海岸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之前把货送到那个疯子手里,不然记忆里那个面目全非的尸体就会变成他的未来。
疯子他见得太多了。
那人有着完全不应该属于人类的眼神,像是野兽,也像死神,葬在沉静里,坠入疯狂中,恍若死海之下搅起波涛汹涌的巨兽。
能将一切都撕裂。
看着男人屁滚尿流的跑走,酒保脸上虚伪的笑容收了起来,他朝着云雀恭弥微微欠身,在擦身而过的时候将口袋中的两枚USB递给了对方。
云雀恭弥不动声色的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小巷也再一次回归了沉静。
10
经过再三的搜查和确认,已经到了哪怕是欺骗自己也无法否认的程度。
费伦·塔托特,毫无疑问,就是早川胜三郎在视频中所提及的,捣毁发动机的FBI探员。
他沉默不语的调整着自己携带着的枪支,确认每一发子弹都停留在他们该停留的位置。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又是熟悉的声音,偏过头去,从百叶窗透过来的阳光洒在那人金色的发上,像是光环般晕开。“不对。”
他走上前来,伸手按住赤井秀一拎着吉他箱的手。
“是你不能,赤井秀一。”
被制止男人同那幻影对视,眼睛中清晰地倒映着对方的身影。
他看着‘对方’,不知道是为了看着‘幻影’还是为了看着那剩下的一点点‘良知’。
“零君。”他开口了,那幻影在他的称呼中一顿,神色变得不再那般紧绷。
他看着那双眼睛,就好像一直望着就能在那双熟悉的眼睛里看到那些游离的苑紫色一样。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会是笑着的?”
即将陷入永恒的长眠之前,面对那样的痛苦的你,为什么还要笑着回应我呢?
‘降谷零’怔住了,身影也在那一刻变得飘忽不定。
就像每一次,赤井秀一对着这幻影将这一疑问提出的那样,这也总是他能够快速将自己在这思念的麻痹中唤醒的方法。
坦白的说,在那之后每一个难熬的夜晚,经历着痛苦及心绪难平的日子,只要能够回想起降谷零留给自己那最后的,温柔至极的笑容,他就依旧还能存活于这里,感受到自己还依旧存在在这里。
但他还是无法参透,那笑容之后想要传递给自己的含义。
他得出答案的问题,基于他的思考所形成的幻影自然也无法给出回应。
然而除此之外,他也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降谷零’同爱人的不同。
需要承认的是,没有什么比起降谷零的眼睛更懂得如何说话,虽然那双眼睛的主人总是会把一切隔绝开,传递给外界虚伪的认知,但是当他真的想要向人说什么的时候,那双眼睛投来的目光就真的如同能将感情传递出来一般深刻。
而他第一次见到‘降谷零’,不是在意大利那条夕阳余晖驻满每一寸缝隙的小巷,而伦敦的街头,他的双手再次染满血液的傍晚。
‘他’站在街巷的那头望向他,当他跌跌撞撞跑过去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是空茫茫一片的眼睛,同在组织时降谷零所拥有的被夺走了什么一样恍若神秘载体般将他吸引的‘空洞’不同,等待着他的是无机质的,死物般的虚无。
“你不该这么做的。”
他奔过去的脚步止住了,定在原地,怔怔地感受着对方望向自己的罪恶。
“……”
‘他们’望向不同的人。
打从那一刻他就清晰地认识到,那不是降谷零。
不是那个在月光之下,黑暗之中,用同样沾满鲜血拉住他,目视他的全部苦痛,接纳所有伤痕的那个降谷零。
那甚至不是基于思念而诞生的慰藉。
显现在眼前的,不过是同思念糅杂在一起的,想要麻痹他的,想要责问他的,那已然变质的‘良知’。
凝视着已经空空如也的室内,不知像是对谁坦白一样,他在沉默中开口道。
“对不起。”
“我知道……只要我这么做了就会失去一切。”
“但是——”
最后的话语沉没在寂静的夕阳之下,他将背在肩上抬了抬,转身走向门外。
11
在解决了又一件事之后回家的路上碰见诸伏景光,算是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来已经被调往外县的前公安看见赤井秀一之后便朝他走去,看见后者衣袖上还未来得及清理完毕的血渍后脸色一变,但却没有直接说什么。
双方对视了一眼,察觉到对方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会暴露身份的标识后,不约而同的前往了不远处的一家酒吧。
这里是他们还在组织时期就经常拜访的店铺,背后似乎有什么同组织一样见不得光的势力在庇护,不过直到组织完蛋他们也没有找到这里幕后势力的蛛丝马迹。
明面上同各种普通的酒吧似乎没什么不同,不远处的一些客人对着舞台上的舞女调情,两人在灯光照射不到的地方坐下,这是专属于黑暗一侧杀手及犯罪者的区域。
赤井秀一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拐角处,这里能够方便他看到整个酒吧的动向,诸伏景光调整了一下座椅,确保两人的谈话在混乱的乐曲中不会被谁听了去。
他坐下来后,看着赤井秀一从餐桌上抽取了一张纸,缓慢且仔细地擦除双手间仅存的血渍,然后将这可能被用作重要证物的东西塞进了口袋里,随后将口袋里的香烟叼在嘴中,询问诸伏景光无果后为自己点燃了那支烟。
“我想知道理由。”诸伏景光说道,用着就连他自己都感觉诧异的平静的语气。
无论是对于诸伏景光,还是对于赤井秀一本人而言,或者说,对于总是一同行动的降谷零来说,赤井秀一都不是会为了单一的个人目标,剥夺他人性命的人。
‘杀人是不对的’这一概念,在小时候也许是出于常识以及芸芸众生所带来而根治于脑海中的意识,然而,让这一概念真正深刻起来的,却是第一次拿起枪支,杀死谁的那一瞬间。
无论那一刻,被夺去性命的存在是谁,是怎样的人,‘自己夺取了对方的生命’这一事实,既没有现实感又极度缺乏切身体会经验的事实被他们囫囵吞枣的咽下。
那当然是非常糟糕的,完全咽不下去却不得不承受住的事实。
那是哪怕已经做好了杀人的觉悟,也是饱含着负罪感的事,而他们毫无疑问都不是草芥人命自命不凡的家伙。
因为杀死了谁,才更加清晰地认知到生命的重量,也许有的人会在不断剥夺人生命的过程中由罪恶感转化为麻木,但赤井秀一不是那样的人。
他们都是能够背负被杀之人生命重量的类型。
然而这一次,并不是和曾经他们一起手握枪支时那样,被要求着,且还充满着对于只要这么做了就能拯救更多人的慰藉。
那么,让对方再次拿起武器,将性命剥夺的契机以及原因又会是什么呢?
“……”出乎他的预料的是,赤井秀一沉默了很久,并不像是斟酌着回复他的语句,反而像是陷入了某种奇妙的回忆之中。
最后,在昏暗的酒吧角落,手染鲜血的FBI特工开口道……
12
“诶,听说最近一直待在总理旁边的那个日本人好像要走了,你知不知道什么情况啊?”旁边的同事戳了戳卢多维奇的胳膊,引得男人不满的斜视。
“你也不知道?”
“为什么我会知道啊?”
“我以为作为侄子你肯定知道点什么呢?”
卢多维奇闻言翻了个白眼。
“不过这下SISMI肯定要开心了,本来他们就对总理自己雇佣外人做护卫工作很不满的。”
“嗯嗯。”卢多维奇看了两眼对方所说的站在总理旁边的日本人,心里嘀咕了几句,站在总理身后的日本人,他曾经在彭格列的酒吧里见过几回,脾气不错是个和谁都能谈得来的男人,会被总理雇佣来估计是个身手不错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
心里想了一大堆,答得却很敷衍,旁边的同事也不恼,似乎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死样子,絮絮叨叨地叭叭个不停。
“不过出了这事。”同事朝着那边的人群抬了抬下巴,“之前那个一直不露面的SISMI负责人一会也得过来了吧?”
卢多维奇很想表示自己不在乎,打工人此时只想好好找个床赶紧休息,一朝卧底五六年归来仍是卑微工具人,甚至比卧底时期都不如,这破日子真是过够了。
他是前些日子突然被SISDE召回的,老上司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正窝在吧台里擦着酒杯,嘴巴里哼着彭格列中人人都会的乡村小调,听见门口的风铃声抬头瞅见来人时差点没把手里坏了把他整个人卖了都赔不起的古董杯子摔在地上。
还不等休息几天就被安排去当总理的护卫,说实话被安排这活的时候他心里一惊,总以为自己的叔父又是搞得哪一出,然而不等他产生过多的疑虑就被带到了总是在别人的谈话中被提及的国度。
现在的情况是意大利总理沃默埃·罗贝托所在的酒店内出现了枪杀案,除了NPA的死者外还有一位是曾经隶属于CIA的死者生前所使用的房间甚至就在总理所居住的套件正上方。
不过CIA的负责人似乎被什么事情拖住,前来问询的是来自MI6和FBI的人。
前些日子总理本人还遭遇了暗杀,因此SISDE和SIM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虽然此次暗杀大概率不是冲着总理来的,但也叫众人不免心神紧张。
不过只想着摸鱼的总理亲戚此时百无聊赖地开始观察起不远处其他情报机构的人群。
MI6的负责人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他思维发散开来,走神般的想起几年前被自己师傅捡回来的那个青年,无他,意大利不总能见到那样稀罕的浅金色,这才给他留下了还算深刻的印象。记忆中的青年也是有着这样一头淡色的,铂金一样的头发。
卢多维奇不太清楚那人的名字是什么,西里欧和对方都在酒吧的时候一直管对方叫‘Bourbon’,一听就不是真名,要是他直接去问,多半也是被巧妙地回绝,次数多了,他也就不再纠结这些了。
那人刚被西里欧捡回来的时候看起来奄奄一息,临街经营水果摊的潘西娜太太被紧急叫过来把对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那时候卢多维奇才知道西西里岛大街小巷里还藏着不少不为人知的厉害人物。
‘要是再晚一点估计就要回归玛利亚的怀抱了’,在自己这么感慨的时候西里欧呛了他一句,说他废话真多,这人和他们一样,真要是一命呜呼了也只能到下面见面去。
那之后那人在里屋的床上躺了足足有一个月左右,因为炎症及各种各样的毛病反反复复的发烧,不过西里欧平时任务多,出勤更多,一个月里在酒吧的时候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把不知道哪找的三无药品往床头柜一扔就叫他自生自灭去了。
卢多维奇在对方难得清醒的时候同对方交谈过几句,波本的意大利语一开始说得不好,好在英语足够流利和他之间沟通起来也没什么障碍,本着对病患上点心为好的心态,总不能让人真死酒吧里的心态,西里欧不在酒吧的日子里还是卢多维奇关照对方的时候多一些。
不过说是关照,也就是帮忙换个药递个水什么的,他自己也没太多医学知识,那人自己也算争气,看着伤得满身是血,不到两个月居然就康复得差不多了。等到能够起身,走路也没什么问题了就开始被西里欧拖出去出外勤。
果然无论黑白,领导层都是些只会压榨劳动力的家伙。
不过波本他其实也不算熟悉,虽然都住在酒吧,但对方在酒吧算上养伤的时间顶多也就呆了不到一年,顶多也就是八九个月左右。而两人除了对方卧床时期的交流外,作息本就不同,当然也没什么相处的机会,尤其是两年一次外勤之后对方就再也没回来了。
只是对于家族成员来说这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问了西里欧之后也只是被呛了一句‘死了',再然后他就没再过问了。
他的视线转过,看着一旁FBI的负责人,眉毛几乎是一瞬间就皱了起来。
和一旁的MI6负责人很相像的绿色眼睛,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感受到危险的气质,光是从表象来看就知道是不能小看的类型。
但是让他感到疑惑的却不是这些。
‘怎么感觉在哪见过他?'
心里想着,却怎么也想不通,想了半天甚至变得有些口干,他拧开手里水瓶的瓶盖,给自己灌了一口。
一侧的自动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的人流也让卢多维奇旁边的同事转移了话题。
“SISMI的人可终于来了,那个就是负责人?看起来倒是挺年轻的”
“嗯?嗯,噗——”
卢多维奇的反应叫一旁的同事差点没吐出句意大利国骂来,本人也是拼命忍住才没把含在嘴里的水喷出去,不过闹得动静还是大了点,之前两个人暗搓搓聊天摸鱼也是仗着卢多维奇前几天为了救总理负了伤,现在站得远没什么人注意,这动静一闹出来站在前面和MI6还有FBI交涉的SISDE的负责人转过头瞪了他们一眼,在注意到来人后又朝着SISMI的负责人点了点头。
看着那边轻车熟路的交谈,卢多维奇嘴角抽了抽。
“SIM的那个负责人,你认识啊?”
“……不认识,”卢多维奇把嘴里的水咽了下去,使劲摇了摇头,顶着同事一副你骗鬼呢的表情像是急于撇清关系一样重复了一句“我不认识”。
‘怪不得师傅前一阵回来那么气急败坏,真有你的彼安科先生。’卢多维奇把瓶盖拧好,担心自己一个激动给整瓶水扣地上去。
只是这么一遭,他更觉得那边的FBI负责人有些眼熟了。
‘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不远处来到人群中央的人先是朝着总理请示了一下,冲着其余的众人做起了自我介绍。
“您好,我是目前日本SISMI相关行动的总负责人里索托(Risorto)·罗索。”
面对青年示好般伸出的手,赤井玛丽自然不会做出叫人热脸贴冷屁股的举动,她自然的伸出手和对方相握,不过此时碍于在场人员身份的缘故,说出了‘世良玛丽'的名字。
赤井秀一在握手之前停顿了片刻,SIM的负责人却像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犹疑一样。
“我是FBI的赤井秀一。”
“您好,赤井先生。”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又很快就彼此分开,因此也就无人知晓,在触碰到的那一瞬间,SIM的负责人所竭力抑制住的颤抖。
‘好久不见。'
‘真的,好久不见。'
13
时光是温柔的吗?让痛苦慢慢埋入心底,让我们带着封印继续前行。还是无情的呢?在我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伤痛之时,用血淋淋的事实,挖出不愿被提及的往事。
人,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陷入回忆呢,遇见了性格外貌很像故人的家伙,或是异乡的街头回荡起熟悉的旋律,亦或是看见了熟悉的景象,觉察到空气的味道?
毫无疑问的是,过去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成就了现在的这一个体,作为过去的旁观者,人又抱着对曾经情绪的贪恋开始无休止的回头看,无非是过去看起来太美好或者是现状又过于糟糕。
更何况,记忆是会骗人的,带着诱人堕落的滤镜将人们坠入其中美好的部分,将痛苦掩埋。
埋在记忆里的东西,偶尔会造访人的脑海,在不知不觉间抽走谁的力量。
他无法否认的是,那于内部温暖着他的记忆,也在每次回忆之中像把利刃一样切割着他。
只是那伤害,却还是有能力将人变得更加温柔。
全神贯注的望着这个世界的人目睹那每一次伤痛的人,温柔沉静伤痕累累的外表之下,依旧包含着那颗渴望世界能够和平,自己同自己所爱之人的人格都能回归完整,能够不再孤独的炽热的心。
#在分部闹出的骚乱:见章01,从‘日本分部那边同本地的黑帮不知怎的起了矛盾’至‘前来闹事的黑帮全部被仅有几面之缘的酒保在物理层面达成了以理服人’。
#世界贸易中心交通枢纽站:由911国家纪念广场下一个带大性开放空间的地铁站组成,人流量密集,在地下连接世界贸易中心的各个建筑。(这个站点的建筑很漂亮感兴趣可以去搜一下。)
#萨维尔街:现代定制西装的起源地,很多西装爱好者心目中的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