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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少侠】山水

作者 : 现役奶爸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逆水寒OL 方应看

文集 游戏同人

316 1 2020-7-16 12:55
易州新任的副将实在不像个来打仗的——
一身素衣松松垮垮地披着,长发也仅是寻了根木簪攒在脑后,背上的七弦琴光亮如新,隐约透着桃花香气。
“——倒像是那甜水巷唱小曲儿的琴师。”
韩将军如是说。
他虽是口头上如此说着,可真到见了他,还是要颔首称呼其为“副将”的。
毕竟是神侯府的人。
韩将军瞧着眼前这位不过而立的青年,暗暗咬着后牙。


那琴师确是神侯府下派来的,虽说师承自在门,却并未如四大名捕那般威震江湖,如泥牛入海,下山多年也不见水花。
有传言说,他下山不过数月,就与那旧日神通侯府的方应看结识,来往甚密,而后便以故友之名搬入神通侯宅邸与其同食同住,同进同出。如此几年,汴京的街头巷尾尽是二人的风言风语。
易州并非远郊,自也是听闻了。
那日韩将军与琴师起了口角,他看着他拂袖而去,恶狠狠地啐上一句“不就是个侯府过来的倌儿吗”。
琴师站在门外,取下手甲,抚着心口轻声道:“我若真是你神通侯府的倌儿,那倒也不错。”


“你要搬走?”练武场上,方应看问着,持枪向他刺来。
他拔剑挡住方应看的攻势,解释道:“我再在你这府里住着,怕是诸葛师叔都要信我是你养的小倌儿了。”
“诸葛神侯是何等人,怎会轻易信了那市井传言?”方应看反手扫向他的下盘,他凌空一闪,撤步至几尺外,天泽琴不知何时已捧在手中,指尖轻挑,风刃沿着方应看的颈侧划过,斩断了放在武场旁的几柄素枪。
方应看回身瞥了眼倒落在地的武器架,轻笑:“你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可就是送死去的。”
“我不是没上过阵杀过敌。”他安抚下颤动不已的琴弦,收剑入鞘,“不过和你切磋嘛,要是给堂堂神通侯伤了个好歹,砍七个我都不够抵罪的。”
忽的头上一轻,发带不知什么时候断成了两截,顺着发丝滑落肩头。他捞起破损的发带,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挑断的?”
“就刚刚。”方应看笑着,取了一旁的酒盏,“会暗器的可不止你那无情师兄一人。”
他瘪了嘴,接着道:“这是过年时月牙儿给我的……”
“竟是个稀罕玩意儿?”方应看挑眉瞧着他,道,“既如此,今日请你喝酒。”
“喝什么?”
“罗浮春和白玉腴,你想喝哪个?”
“白玉腴!”他说着,乐呵呵地将发带塞进腰袋,“一根发带换一口白玉腴,值了。”
方应看垂眼看着他这幅灿烂的笑,道:“若你真是我府的小倌儿,倒也不错。”
“那你这侯府,怕是都能被我掏空了。”他咧着嘴,寻了截木枝将长发拢在脑后,背起琴向府外走去,“既说了请我喝酒,这便去吧。”


夜晚的金明池依旧是灯火通明,他靠在红木栏杆上,向下瞧着,池中的花灯伴着春风起伏漂泊,他随手投了个果脯,正敲在莲花灯上。方应看坐在桌旁,看向眼前那位背着七弦琴的江湖人。
江湖人感受到了他的眼神,沉默片刻道:“方应看,风雨欲来。”
“这乱世何时没有风雨了?”方应看收回目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金人摆兵伐辽,眼前于宋虽为善事,却难免他们过河拆桥。”江湖人取了酒盏坐在方应看身侧,接着道,“另外,那完颜阿骨打痛恨辽国已久,他在时尚且无事,可若有一天他不在了,他的几个儿子绝非善类。”
“若到那时,你待如何?”方应看偏头看他。
他小口啜饮着杯中酒:“若大宋真没救了,我就再上战场,誓与国共存亡!”
一番话说得热血淋漓,引来方应看一声嗤笑:“就你这武功,去送死?”
“覆巢之下无完卵,送死便送死呗。”他笑着仰头饮尽,酒劲上头,眼前泛上迷雾,“我下山这几年,第一年为了活着四处奔走;第二年游历江湖,交友无数;第三年便得你一知音,已是人生大幸。”
“那你就给我保住你的命,”方应看给他斟满了酒,“你活着,比死了管用。”他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我不想做那摔琴绝弦的俞伯牙——这种蠢事,还是你们神相琴师做比较好。”
“啧。”被点名的神相琴师咋了咋舌,将背上琴取下放在桌上,“今日开心,给你奏个曲儿。”
他想他大概是被酒醉昏了头,一首高山流水竟不知何时奏成了凤求凰。
方应看看着琴师断断续续地弹着那首凤求凰,放下酒盏,探过身将他脑后簪着的木枝摘下扔到金明池中,激起一片浪花。他取下自己的发带,将琴师一捧青丝束起,金丝玉石衬着江湖人独有的恣意,让他有些意乱心迷。
一声错音惊醒二人,琴师猛地起身,轻功几点便跃到了不远处的画舫上。
方应看见着那人涨红着脸,扬声调笑:“神侯府的小公子,现下酒可醒了?”
“醒了醒了!”琴师扯着脖子道,“堂堂侯爷,如此欺压自己的俞伯牙,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吗。”
“我方应看何时在意过名声?”他理了一下散下的头发,说,“这酒你再不喝,可就没下次了。”
琴师望着他愣了许久,才挪了身子过来。


那场酒吃得昏昏沉沉,一醉便是许多年。
而后几年他才渐渐发觉,他从未真正成为方应看的俞伯牙。


朝堂局势向来是瞬息万变,蔡眥代办相职一事泄露后,蔡京一党终于没落,琴师本以为如此,方应看便可喘息一二,却不料官家随后便听信童贯一参,定了他勾结蔡党之罪。
谗臣方应看下狱,举国皆欢。
神通侯府上下被遣散,只余了几位老仆,和他这个神侯府的小公子。
那夜他溜进牢中,见到他即使衣衫凌乱却依旧泰然自若。他说,童贯谄媚亲君,蔡京已是弃子,而官家已对童贯这个由蔡京提拔出来的人有了疑心,只需一把火。
“……我便是这把火。”方应看靠在石墙上,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江湖人,“我已安排好了人,神通侯一死,童贯的罪证便会由其他人呈上去——包括诸葛神侯。”
江湖人垂眼道:“你都算好了?”
方应看点点头:“你且回神侯府吧,免得引火自焚……”
“祸害遗千年,方应看,你还不能死。”江湖人打断了他的话,拉起方应看便要走。隐在暗处的彭尖现身拔刀,刀背落颈,他眼前一黑就失了知觉。
方应看一把接住他,交到彭尖手上:“送他回神侯府,盯着他,别让他乱跑。待到明日寅时,把名单交给诸葛正我。”
“是,侯爷。”彭尖低头应了,带着人离开了大牢。
方应看抬眼看向牢中唯一的窗子,月光透过铁杆洒在茅草堆上,碎成一片,倒是有几分像那夜金明池中的粼光月色。
“若你真是我府中小倌儿,就该懂得趋利避害、独善其身。”
方应看笑了。


彭尖将江湖人送回了神侯府,却在寅时与诸葛正我送信后寻不见了他。
后来彭尖曾在好水川见过他,依旧是那副随性的样子,可身上的率真与欢悦丢了一干二净。他敞着衣坐在绿洲水边,抱着一把彭尖未曾见过的紫藤萝琴胡乱奏着。
而后又过一年,战事四起,他回了神侯府,借着诸葛正我的名头前去易州做了副将。


“你这样的人上了战场,可就是送死去的。”
“那就送死呗,我这样的人,得一知己已是人生大幸。”


金起兵攻易州,易州守将韩毅消极抵抗,唯其副将带兵马出城抗敌,杀百千敌军。
曾有兵卒见那素衣琴师翩然落在人群里,气刃伴着弦音划过金人颈项,手中长剑亦割破了身前敌人的喉咙,向来洁净的袖袍染了满红。
天边传来一声鹤唳,不知何起的火凤从弦上滚落,着地连成一片,不出须臾便已有燎原之势,滚滚热浪扑上了面,惹得人睁不开眼。那滔天烈火缠上敌将,卷着血腥燃了整整一日。
有人淌火而来,走到琴师面前。琴师抬眼瞧着他,从怀里掏出已然沾了血的发带,握住一头递给他。
那人轻笑一声,握住了另一端。
“走了。”
琴师咧嘴笑了。


相传,易州的守城副将曾是个侯府的琴师,他死于三日前的浴血鏖战,尸骨无存,只余一把山水知音琴,碎琴绝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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