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389692
-
分级 大众 常规
原型 柯南之我被卧底包围了 境白夜 , 降谷零 , 诸伏景光 , 赤井秀一 , 潘诺
标签 境中心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DC
-
1450
17
2022-4-4 18:25
- 导读
- Summary:
境白夜睁开了他的眼睛。
Warning:
境中心 4.4生日快乐!
威士忌组+潘诺 潘诺要素大量含有
这是平平无奇的、长途列车上的清晨,天气良好,光线干净清透,行进中枕木碾压卵石路基轻轻作响,所产生的也是令人心神愉悦的噪音。
在大家都能随睡随醒的环境中,持有健康生物钟的境白夜就醒得相当早了;晨光尚未升温,餐车还要些时候才来,他有充足的时间独处。
境白夜将双腿从沙发上挪下来,由中规中矩的睡姿转向中规中矩的坐姿。他慢吞吞地眨眼、小幅度舒展身体,接着开始摸索衣兜:空空荡荡。卫衣宽大的口袋与下摆显出某种轻松的气氛,能装的特性却半点没能发挥出来,裤子口袋同样干净。转动头部以改变视野,从米白色木纹的桌板到对面同样制式的沙发,再到墙壁和斜上方的行李架,目光所能到达的地方没有任何私人物品。
侦查r出大失败的境白夜长长打了个哈欠,挺直的背脊有向着柔软椅背弯曲的趋势——
然而,在他化进皮套与海绵里之前,包厢门被敲响了。
——顺带一提,完全不是惯例的时间。
如果境白夜对经典的轮回题材的悬疑小说稍有涉猎,他就不会这么轻易给人开门;或者,至少,有所防备。
轻易给陌生人开了门的境白夜握着门板边缘,冲对方点了下头:“早安。”
金发男人眨眨眼,有点意外地微笑:“您也早……”
台词被抢,他略微不安地向后倾身想与境白夜拉开距离,又强忍住了:“您要用些什么吗?我们为乘客提供的是定食便当,如果有其他任何需要……”
乘务人员似乎是个菜鸟,被客人目不转睛盯着脸看还会感到紧张,脚尖有磁性一样相互吸引着试图并在一块,像在演练入职培训。境白夜移开视线,也没提醒他别杵在门口碍事,而是自己从门里走出来、走向被对方遗忘的餐车。
降谷零垂下眼帘,余光迅速扫过包厢内部。
“这些是你做的吗?”
正常来说会对乘务问出这种问题吗?
便当上本应贴有价签的地方空空如也,境白夜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得到否定答案后立刻对食物失去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这趟车要去哪里,你可以去问问别人。”
降谷零的笑容几乎没出现停顿——至少于演技C的境白夜而言,察觉他的纰漏是有些难度的——无比自然地困惑道:“您指什么……?”
“……”那看起来很柔软的脸颊凸出一小块,像是舌头在口腔内侧顶着,“没什么。”
列车速度不慢,站立时能感受到的震颤等级有所上升,行走体验不太友好,金发乘务推着半人高的餐车却能走得四平八稳,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境白夜特意挑了有推车车辙痕迹的方向离开,对方果然没跟过来,在背后盯了他一会便一本正经走向下一个包厢。
境白夜敲了敲隔壁的门。
“请进。”
与境白夜所在的包厢不同,隔壁包厢的门上有扇菱形的窗户——虽然拉着深色窗帘,但有和没有就是不一样。
境白夜拉开门,注意到桌子上有个苹果。
包厢主人察觉了他的视线,好笑似的弯了弯眼睛:“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好奇隔壁的人……”境白夜眼神闪烁,没敢直视对方,“我记得刚才餐车上没有苹果。”
黑发男人眼也不眨地回复:“是我自己带上车的,不过这个掉在地上过,已经不能吃了。想吃的话,我们一起去问问乘务?”
“唔……”境白夜陷入沉思,“不用了,乘务有事要忙。”强调一遍,“他特别忙,数不尽的路在等着他走。”
似乎被他的用词逗乐了,对方笑了起来:“是吗?那是真的很忙啊。”
刚被乘务“忙”过的人深以为然般点点头,看向他身边的乐器包。“那也是你带来的东西?”
“是贝斯——你对音乐感兴趣?”
境白夜嗯了一声:“我有在学习乐器,不过不是贝斯,是小提琴。”
“听起来高雅得多嘛。”来自这个猫眼男人的毫无恶意的调侃大概不会激起任何人的反感,反而令人想要亲近、更加亲近一点,“要不要试试这个?虽然都是弦乐器,拉弦乐器和拨弦乐器的区别还是不小的——啊,不介意的话,坐到我身边来吧?”
“比起自己尝试,我更想听你弹。”境白夜从善如流地凑过去,“作为报酬,以后我也会拉小提琴给你听。”
那双漂亮地上扬的眼睛眯成了月牙,自缝隙中流露出愉快的光亮:“我期待着。”
下一扇门刚刚打开,境白夜就被扑面而来的烟气呛得打了个喷嚏。
靠在窗边的长发男人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摁灭了烟——境白夜沿着那双手看过去,发现烟灰缸里已经有三四个烟头了,仿佛是某种老烟枪的勋章。
“能把窗户打开吗?”境白夜问。
男人伸长手臂推开车窗,强烈的风压绞缠着黑色长发扑了自己一脸,他立刻关上窗。
“不能。”言简意赅,实践充分,“你可以出去。”
境白夜抽抽鼻子,感觉烟味已经散了不少:“把门开着,我可以这样站在门口。”
大可不必。绿眼睛这么说着。“有什么事?”
“没事。”境白夜说,“要不要从窗户跳出去?我们一起。”
男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境白夜突然一把拉开门对他说「您好先生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们伟大的天父和救主克苏鲁」:“不。”
境白夜等了一会,没等到他补上一句为什么,长发男人甚至又点起了一支烟。
好吧。
在对方明显赶人的情况下,好孩子境白夜会尽可能尊重对方的意愿,而这次也一样;他礼貌地告别、关门,把他关回包厢里面。
列车装潢很不错,地毯脚感柔软而不过分松垮,踩起来挺舒服,车厢与车厢之间的过道也做足了面子工作,没有露怯:简单点说,就是无缝可钻。
境白夜放空大脑走了一会,停在某扇门前。
门上没有窗户,只标着鲜红淋漓的「4」。是他一开始醒来时所在的那间。
——尽管他从出这扇门开始没有回过头。
他推门而入。
没有行李,没有车票,信息一片空白,车窗外的景色见所未见。或许整个世界都知道这趟列车开往何处——现在的「整个世界」也不过是这一列车厢而已——又或者没有人知道。
无论如何,境白夜不在乎了。
陌生的色彩在透明介质另一端掠过,越是靠近越模糊不清,不真实感愈发攀升,本该严密厚实的车窗玻璃只略一施力就如同水面般化开,柔柔荡开一圈圈可疑的波纹,轻易纳入了一只手。境白夜平淡地翻转手腕扣住上沿,踩着窗框便整个人凭空探出了窗外!
“没做过的梦。”绷带少年转动着他仅存的一只眼睛四下打量,给出了评价。
他几乎是靠单手挂在高速行进的列车外侧的,脚尖勾着橡胶包边的窗框,肢体悬空姿态惊险。狂风之中那具少年躯体单薄得比秋叶还要不如,神情却平静自然;如果不是自信绝不会坠落,就是持有坠落也无所谓的、对生的厌倦。
死过两次的境白夜珍爱自己的性命。
所以——很显然——他是前者。
但是有人问:
“你是要去死吗,安格斯特拉?”
境白夜环视四周的动作闻声一顿,抬起头向上方看去。
坐在车顶上说话的人有一双海蓝的眼睛,色彩鲜亮,五官却是属于另一半血统的柔和,金发几乎化在透明的天光之中——
“——潘诺。”
被叫出代号的卧底半点也不在意,又重复了一遍:“你要去死吗?”
“不。”境白夜说,“我是要离开。”
“……那很好。”潘诺轻微皱眉,嘴角下撇:这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的表情,潘诺亲口解释过,境白夜记住了这个表情的肌肉运动形式,从此以后他就能分辨它;仅此一个,仅限一人,其实没什么用,只让境白夜学会了在潘诺露出这种表情时安静下来,等他再开口。
不善言辞的卧底先生没能说出什么寓意深刻的话来:“这样太危险了。”
“有什么危险的,”境白夜困惑地歪了歪头,卫衣兜帽上的猫耳被风吹得扑簌簌颤抖,看起来有点情绪激动,“只是个梦而已。”
“我只是离开这里,去看真实存在的他们三个——况且,即使我死了,你也不会为我难过吧。”
“就像是你带人伏击我一样。”
“就像是我不会为你难过一样。”
“就像是,我在你死后拼凑出你的尸体,烧成骨灰从埃菲尔铁塔顶端撒下去,入侵DGSE杀死你所有的同事,不得不返回日本,一样。”
是那样吗?
“是那样吗?”潘诺问。
“……”
境白夜沉默着,没有回答。
事实上,他正在越来越多地想起潘诺,想起他们做搭档的时候。
去过的地方,吃过的食物,谈过的话题,做过的事情;越是反复回想越如同糖块融化成圆润甜蜜的形状,日复一日被抚摸打磨、海玻璃似的渐渐闪闪发亮,与潘诺相处的记忆成为了这样的东西——
——明朗得像日光的男人,死去之后成为了这样的东西。
“你是与我为敌的卧底,所以你不会难过。”境白夜忽然说,“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呢。”
对方似乎感到困扰。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带走让你不舒服的东西,但我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死人是什么也做不到的。”潘诺低头看着他,金色的发梢在风中招荡,“很抱歉给你留下了不愉快的记忆。”
压差层层递进,气流流向愈发乱暴起来,境白夜收紧了手指,调整姿势,防止被卷走:“我不是问这个——”
明明只是梦境、气体灌入口鼻的体感却如此真实,有如实质堵塞着腔道,难以发出声音;明明梦境根本无需真实地发声。境白夜抬起脸,与过去一样仰视他的搭档。
“为什么我会为你难过?”
也许有些夸张和自大了,轻易就将这种前所未见的情绪——连眼泪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些酸涩湿润的情绪——称作会令人痛苦不已的「难过」。
可是、如果、潘诺像往常一样对他说「这很正常」……
「你只是和其他人有一点不一样」……
「以后你都能慢慢地学会」……
「没关系」……
潘诺的眼睛一点点睁大了。
“安格斯特拉?”
他不确定地问:
“你在哭吗……?”
“……我不知道……”
风太大了,单手悬空已经很艰难,另一只手在强大的阻力之下抬也抬不起来,更别提触碰自己的脸颊。潘诺如梦方醒般想要靠近他,可身体一旦离开那个无形的点便被吹得差点站不稳,简直像被固定在车顶上的某种装饰物:也许正是如此。他好像刚刚才意识到自己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飘飘荡荡的境白夜至少还有一只手可用,而他的体重在强劲的风力之下比一片枯叶重不到哪里去,摇晃得像只廉价塑料袋;即使是这样的境况,令名为潘诺的男人头晕目眩的却不是危险。
到他身边去——
“别过来。”境白夜的声音总这么冷静,“就待在那里,我听得到。”
“……”潘诺苦笑了一下,“好。”
到底是逝者已矣,无论作为卧底还是死者,他确实不该再「过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平稳地传达着。
“那种问题、不要问任何人,更不要问我。我并没有那么了解你……甚至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你会问出它。”
“但有一件事——”
搭档的笑容向来很明朗,如同法国秋季的晴空。
“如果你死去,我是会为你难过的。”
——而自己所求的只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境白夜松开手,落入喧嚣混乱的风中。
End.
End Notes:
是全龄向呢(是全龄向呢)
一上三的车果然还是开不起来…!小镜子一个肾怎么想都打不过三人六个肾吧!简直是虐待未成年!卷毛警官快来把他们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