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n意识到天使偶尔喜欢盘腿而坐。

Castiel这么坐的时候，往往是放松的，神情沉默，背着光，像刚下完一盘象棋的棋手，Dean总疑心此时Castiel背后有一双翅膀在挥呀挥，给自己扇扇风什么的。

Dean抱臂靠在门口，在心里喊了一声“Castiel,help!”，然后Castiel的动作在他眼里像放了慢动作似的，那微弓的脊背忽然挺直，面色从面无表情的放松变得有一点点凝重又像是被什么照亮，然后垂下头，消失又出现在房间里。

Dean咧嘴一笑，抬头迎接Castiel的眼神。Castiel威严地看着Dean，好吧，仅仅是看起来很有威严。实际上那蓝眼睛里是一种属于天使的，单纯的疑问和谴责的凝视。

Dean像个高中生一样一把搂住Castiel的肩，Castiel的身形略微僵硬了一下，Dean脑补这是因为Castiel背后那一双忽扇忽扇的翅膀被自己给膈住了，然后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冷得要死。

接下来就还是那些日常的对话，那些任务，一些无营养的争执和反馈，对上帝的疑惑以及吐槽。那些言语之间微妙的肢体动作，那些神态，那些下意识的展现和躲闪，被丢在时间的垃圾堆里，没有一个人曾再一次想起过它。

日子一天天向前走。

城市中央逐渐变成巷战的战场，厕纸成了稀缺品，生命成了易耗品，Dean成了无畏的领袖，Castiel却成了普普通通的凡人。

某一天，Dean任务回来，走进Castiel和姑娘们的帐篷里，看见Castiel盘腿而坐，手臂上贴着大麻贴，胡子拉碴，一脸陶醉的晕红。

看见Dean走进来，Castiel像看着任何人那样觑着Dean。

他心口忽然空空的。

像是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但那是什么呢？

可能只是一种姿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