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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kz/你是那唯一*的

作者 : myein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chronoir 叶,葛叶

标签 ChroNoiR knkz

2028 33 2020-8-27 17:55
锚点。
后悔了吗?那个声音问。
后悔想要杀你吗?还是后悔没有杀你?
叶歪了歪头,好像声音的主人就在面前似的,轻轻抚掉十字架上的雨水。
那是一个孤零零的泥土鼓包,被隔离在远离教堂的角落里,上面还来不及长出新的草梗,显得这个木质十字架尤其突兀。但其实棺木里并没有安睡的遗体,只有小小的一捧灰,让人难以想象它从前是活生生的一个——一个生物。
不过没有人会看到了。
“神父!”农夫站在教堂门口叫他。
这个小镇不大,碰巧吸血鬼死的时候闹出的动静也不小,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埋在这里的是个什么东西,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这块墓地了。叶叹了口气,摆出和蔼的笑脸回头,看见农夫身后站着那位穿着轻便正装的高大同僚,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灿烂了些:“这就来。”
免不了要和教堂里的镇民们问好两句,最近整个小镇都人心惶惶,一位受人尊敬、长相英俊的神父能起到的安抚作用比政客演讲要强效得多。叶对此心知肚明,那位同僚也未必不清楚。
回到自己的房间就不必表演纯洁清贫了。叶站在酒柜前,给客人递去一杯价格不菲的红酒,一副热络的样子:“我以为这边的事已经做完了?”
“说不上,”西装革履的政客只是嘴唇沾了沾饮料,把酒杯放到桌上,“说实话,这么多年没联系,我以为您已经忘记自己的职责了。”
“怎么能忘,”叶仍然笑着,“只是太久不做有些生疏了,还要谢谢您帮忙。”
“哪里,我们总是和那些肮脏东西打交道,和惩戒天使的差距还是清楚的。我们也只是尽力为教会分忧而已。”政客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长剑,据说它是这位最喜欢的武器,不过看样子传说并不可信,上面已经落了灰,显然很久没人打理了。
“您喜欢武器?”叶注意到他的视线,自己却一眼也没看别的地方。
“倒是没什么偏好,不过外面都说您很喜欢用剑……”话没说完,胸口正中突如其来的剧痛令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只来得及低头看一眼那泛着诡异红雾的匕首就失去了意识。
叶抽出匕首,将剩下的红酒倒在上面冲洗血迹,有些苦恼地看着大个子嘟囔道:“真伤脑筋啊……”

教堂的地窖不常有人去,修士曾经询问过是否需要打扫,都被叶回绝了。从前是因为里面住的人——生物——不可靠近,现在则有了别的理由。他打开沉重的铁门,将半死不活的政客拖进去,小心地将他捆在椅子上。
安排妥当后他抬起头,高兴地拍了拍手:“现在,哪个乖孩子想听故事了?”
其他被牢牢捆在椅子上的六人虽然醒着,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声,愤怒已经从他们的身体里退却了,只剩下对眼前人的恐惧。恐惧让他们只懂得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位恶鬼能将自己忘掉。
可惜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面对无人捧场的寂静他也只是轻轻啧一声,随后仍然笑着反坐到地窖中央唯一还空着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一本日记,冲他们晃了晃:“那我们从头开始吧。”
葛叶懒得写日记,连续好几天都只写上一句“今天玩宝可梦”的情况并不罕见,但叶全都一字一句读出来,还会时不时停下来,详细讲述日记一笔带过的什么事。好像这些听众真的在意似的。
政客醒来的时候他正进行到某个新年,葛叶难得写了一大篇,叶正读到“不太能理解人类的时间观念,不过叶带着去看了烟花”,就被他醒转的惊叫打断了。叶把日记本合上,没再说话,只是稍稍皱着眉头看他。
被重伤的不适感很难忽视,但求生欲占了上风,失去力量的大个子很是在椅子上挣扎了一阵。可惜叶对教团骑士的力量压制是绝对的,他最终只能恐惧地看向叶:“堕……”
“猜错了哦,”话语很温柔,那张无表情的脸却很有震慑意味。倒不是对那个称呼有什么异议,叶只是厌烦了每个人醒来的时候都冲他大喊大叫一遍。他张开翅膀,充满力量的洁白羽翅即使在地窖里也不减光辉,金色光晕则代表被赋予的惩戒神权,是其他天使没有的暴戾的象征。
政客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不应该……
叶像是读懂了他要问什么,看了看他胸前状况糟糕的伤口,大发慈悲地解释道:“是葛叶的匕首。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你和吸血鬼勾结!教廷应该驱逐你,把你和那个吸血鬼一起烧死!你堕落了,没有资格——”他又在椅子里挣扎起来,暴怒使他的脸几乎涨成紫色,伤口的血和组织液胡乱往外流着,椅子在冰冷的地板上划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情况不比刚醒来时好多少。
叶轻笑了一声,一片羽毛卷着风刺入政客的喉管,他的一切声音都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乖一点,我可是很辛苦才让你们不死的。”他瞥过始终沉寂的其他人,最终落回大个子身上,看着他瞪大眼睛不确定自己是死是活的样子,被取悦似地大笑起来。
好一阵子,地窖里都空荡荡地回响着他的笑声。
“人类,”叶停下来,温顺地趴在椅背上,“我不喜欢别人给我做决定,”他像是个正给孩童解释为什么玫瑰不开在冬天的教师,耐心道,“如果想要堕落,我会自己去,如果要杀葛叶,我会动手。你们犯的错误大概是……来得太早了。”
他笑眯眯地把日记本靠在椅背上打开:“现在可以继续了吗?”

“还是说,你们终于有人要给我讲讲是怎么杀他的?”


真实。
地底很难听到地面的动静,即使对于习惯了封闭和黑暗的吸血鬼来说,被迫长时间睡在狭窄的木头中间也很令人讨厌。但是新生的力量还很羸弱,他连薄薄的棺桲都无奈何,更别说六尺黄土。
葛叶只能安安静静睡着,汲取力量,等待复苏的那天。
鉴于人类和骑士对他的态度,葛叶合理推测叶最后还是赶上了给他收敛下葬:木材质量相当不错,从他被埋进来到清醒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其他地底生物爬进来。棺木里面堆满了丝绸和花瓣,葛叶猜他用了什么手段让花瓣一直保持新鲜,还能闻到些香气。虽然实在不好想象叶往一捧灰上撒花瓣的样子,不过现在的情况也只好笑纳了。
好——无——聊——
他想念游戏机,想念漫画书,想念为数不多的朋友们,甚至开始想念刚复活的时候浑身被烧灼的痛苦。
也想念叶。
遇到叶的时候他已经在人间无所事事地游荡了一段时间,但叶这样的人还是第一次见。他明明相当聪明能打,却甘心在偏远的小镇做一个神父,每天给和他没有丝毫共同语言的镇民们布着他根本不相信的道。留在叶身边或许是出于好奇,他也不记得了,总之两人共同度过了很长的一段平静时光。
他假装不知道叶知道自己是什么生物,叶假装他不清楚叶是本该立场相对的天使,他心安理得地在教堂蹭叶的吃喝,被叶带着尝试稍稍融入人类的世界,很长时间里一滴血都没碰过。
但是力量总会枯竭的,他没有预料到那天的到来,很不帅气地晕倒在了新年的集市上,醒来后被叶相当严肃地谈了一次话。
叶问他,传说你们吸血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交媾的快感,是不是真的?
葛叶还没有补充血液,昏昏沉沉地尽力回忆过去被他引用过的人类,干巴巴地如实回答:虽然不知道交媾的快感是什么,但他们看上去是很愉快没错。
叶皱着眉考虑了一会儿,宣布道:你不能再那样进食了。
吸血鬼有些诧异,但并没有力气反抗什么。他当时想着,这就要被饿死了,虽然很喜欢叶,叶看上去也很喜欢他,不过其他天使和吸血鬼都不在一起是有原因的,至少他自己的结局就不是很理想。
不过事实证明,结论下太早了。再醒来的时候叶给他喂了整整三大袋血浆,葛叶才明白天使说的禁止只是进食方式。幸好,至少bad ending没有来得这么早。后来他们也试过各种各样的其他对象,直到天使的血把他从里到外灼烧到躺了好几天才痊愈,吸血鬼的进食实验才正式结束。
那段鸡飞狗跳的日子,葛叶其实很喜欢。即便不以六尺之下的当下做标准来衡量,他也很怀念那种没有其他人打扰的生活。
后来,这个久无人问津的小镇不安分起来,叶开始接到任务,也有其他骑士被教廷派来驻守,或是进行交接。葛叶更少出门了,叶也常常要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休息,他们见面都少,别说相伴了。再后来,叶去教廷报到的时候,某个盗贼带着七个全副武装的骑士闯进了地窖。
教廷猎杀魔界生物确实有一手,人类凭着配发的武器完全占据了上风。各种名字以神圣开头的武器造成的伤口虽然很痛,但比起被天使的血液直接接触脆弱的粘膜来说,其实并不算什么。
如果是一个正常的成年吸血鬼,是不应该被这样的把戏击败的。可葛叶还太幼小,一旦力量被神圣方压制,就很难再逃脱了。
幸运的是骑士们太着急把事情了结,在地窖外的庭院里把他架在火上烧死了。这可不是杀死吸血鬼的好办法。可惜叶好像并不知道……葛叶踢了踢棺材板,叹了口气。

没有血液和食物,葛叶恢复得很慢。等他终于攒够力量爬出墓地,外面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了:教堂如今更像一个废墟,墙壁上爬满了枯死的植物,凭吸血鬼的出色听力也收不到人声,小道上长满了杂草,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
叶的房间里已经完全没有人曾经居住过的痕迹,葛叶下楼回到后院口,有些瑟缩地不敢往里面走。这里纵然有过很多快乐的回忆,但最后留给他的印象实在过于痛苦,不提孤立无援的战斗,最后被活活烧死也着实让他心有余悸。
他在寂静里发了一会儿呆,最终还是往地窖门口走去。叶一定还活着,他想回到叶身边,可是如果没有线索,要在茫茫世界找一个人,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事。他已经等太久了。
越靠近地窖,葛叶越觉得奇怪。这里似乎有活人,但气息却腐朽又恶心,还混杂着一些熟悉的味道……像是叶的。走到门口,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越发浓郁,他不自觉地慢下脚步,冷汗爬满了脊背,手指像回到了被烧死的那天,开始烧得发痛。
是那七个骑士……还有,还有一个人类。他们还活着。
葛叶推开门,顺着小道走到门厅,只一眼就让他浑身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七个骑士被吊在天花板上,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致命伤,一边溃烂一边新生,似乎已经在无尽的时间里重复了无数遍。而那个人类——那个盗贼——被铁索捆在壁炉里,永燃的火焰烧不死他,天使的护持保证了他绝不能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们没有认出葛叶,只是本能地向外来者伸出手哀嚎,不成声的嘶哑几乎难以算作求救,只是为这地狱图景添上声像,让葛叶惊醒似的收回脚步,跌跌撞撞地跑回地面。
是叶。他绝不会认错,就像他知道在火堆里为他收敛灰烬的是叶,他同样知道用这种手段为他复仇的,一定就是那个神父。
他像在漫长流浪后确认了还有人仍记挂他的孩童,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想找到叶,想回到他身边, 想撒个娇再在他怀里睡一觉,这漫长的百年时间才好一笔勾销。


玫瑰。
如果有能力杀上教廷,要找一个神父天使也不算难,只是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喝光好几袋血浆后,重生过的、已经成年的吸血鬼张着蝠翼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教会。他没有什么计划,至少全身而退没有问题,如果打听不到消息,再作别的打算。
葛叶唯一没想到的是,教宗房间的正中央坐着一个吸血鬼。
他愣愣地看着对方,最后还是对方先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生了什么重病:“你找谁?”
“教宗。”他老老实实回答。
“那个施虐狂?你最好……”陌生的吸血鬼没能说话这句话,葛叶被背后袭来的强大力量吓得冲到窗边,但那只是一片羽毛卷着风刺进了吸血鬼的喉管。然后他认出来了,门口那个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人——
但重逢并不如葛叶想象,他还来不及说话,那片陌生吸血鬼喉咙里的羽毛又飞到他咽喉前,稳稳地定住了。叶镇定得好像刚才的表情只是葛叶错觉:“你又是哪个主教送来的?”
“什——”
“回答我!”
羽毛扎进了他的皮肤,难以忍受的灼痛烧着他的咽喉,葛叶控制不住地咳了一声,困惑地站在原地:“叶?”
“连声音也改造了吗?他们没告诉你送来的吸血鬼都被我的血烧坏了嗓子?”叶的眼睛泛着暴怒的血色,看窗边的吸血鬼痛得一头冷汗,最终还是心软似地令羽毛向后撤回了一些。冰冷的血液从伤口里流出来,葛叶紧张得没有闲心去捂,血腥味一瞬间就飘到了天使的鼻子里。
他突然苍白得像窗外的雪,暴戾从他身上褪去,剩下满面茫然:“葛叶……?”
吸血鬼小心翼翼看了他一会儿,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不等葛叶再靠近,叶飞奔过去,几乎将他撞在窗棱上。暌违百年的拥抱和亲吻再一次把他包围在温暖的气息里,葛叶揪紧了叶的白袍,认真回吻他的爱人。



*唯一:你是我的第一个,我的最后一个,我的所有。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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