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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两小无猜

作者 : nobodies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五夏

状态 已完结

3797 141 2022-3-14 21:07
*OOC
*背景设定捏造


夏油杰一直都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并不是高人一等的自视甚高,而是更加根本性的差别。
从表面上看,夏油一家属于是很普通的那一档。
大学期间相识、相恋,最后步入婚姻殿堂的夏油夫妇都是一般家庭出生,婚后夏油先生由于工作调动的关系两口子搬来了现在居住的小城镇里。
刚毕业的小年轻想要不倚靠双方家里的补助独立生活光靠夏油先生一个人的工资已经有些勉强,刚找到固定工作没多久的夏油夫人还不小心意外怀孕。
在一个让夫妇俩都焦头烂额的二月,名为夏油杰的男孩顺利出生。
婴儿时期的夏油杰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主,不知为何他非常讨厌被人碰触,在医院的那段时间他每次被护士抱着都会哭得撕心裂肺,最开始连对父母都是一视同仁,把第一次养娃的夏油夫妇折腾出了神经衰弱。
好在医生经过仔细的检查,确认了夏油杰的健康毋庸置疑,之后不知道是总算习惯了还是单纯因为哭闹就没办法好好进食的缘故,至少他不再抗拒夏油夫人的怀抱。
但由于这个来源不明的坏毛病,夏油夫妇不得不对和夏油杰有关的所有事亲力亲为,考虑到夏油先生还得上班养家,照顾夏油杰的重任几乎全部压在了夏油夫人身上。
在同龄的小孩都还想多个父母撒娇的年纪,夏油杰就已经学会了自立,他从来都没有表现出对父母的依赖。
出于对未来的考虑,夏油夫人也在适当的时候重新开始了上班,就算父母都得早出晚归,夏油杰也未曾抱怨过半句,甚至自己摸索着尝试起了家务,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学会了买菜和定期购置日用品,旁人见了总会夸奖他懂事。
其实夏油杰超越年龄的成熟根本不是迫于无奈,准确来说他一向来都喜欢一个人待着。
婴儿时期的嚎啕大哭是种最主观的自我保护手段,长大后如此简单粗暴的驱赶手段当然不可能继续行得通,说到底有观念认识后夏油杰就会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被夏油杰掩盖得很好,但他讨厌被人碰触的怪异毛病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得到缓解,他依旧很讨厌肢体接触,没有表现出来纯粹是能在忍耐范围内。
唯独有一次,夏油夫妇很担心夏油杰太顾家会缺少很多童年乐趣,为此他们挑选了一个周末带夏油杰去了新开的一家大受好评的游乐园,结果由于人流量过大的关系夏油杰硬撑到吃完午饭就吐得十分惨烈,最后被受惊的夏油夫妇送进了医院。
然而和夸张的反应相反,夏油杰的检查指标一切正常,最后配了点胃药的一家三口在虚惊一场的后怕中回了家。
并不是生理上的疾病,而是心理上的问题。
被支开的夏油杰在走廊上有听到医生对自己的父母这么说,之后夏油夫妇也找了不少借口带夏油杰去看号称是亲戚的心理医生,可惜成效都不是很好。
为了避免不用功的麻烦,上了些后夏油杰开始装作和常人一样,他会有意的避开来自他人的接触,尽量不出现在人数过多的场合,实在不行就提前吃点镇定剂用来缓解。
多亏了夏油杰从小就频繁出没在商店街给那边的很多店家都留下了一个好印象,以至于他跑去药店谎称给工作压力大的父亲买药都不会引起怀疑。
能减少接触就尽量减少接触,如今是互联网时代了,发达的快递系统可以满足一个人足不出户的大部分生活需求,能一个人待着对夏油杰来说也更自在些。
偶尔夏油杰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人格缺陷,看得书越多就越容易引起自我怀疑,他或多或少有点自我中心。
即便对父母的爱能够能让做出一定程度的妥协和忍耐,但真要让夏油杰来选择的话比起父母的期望,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的想法。
早早就开始料理家事不是为了让同为上班族的父母能更加轻松,而是为了夏油杰日后的独居生活做准备。
以未来梦想为主题的作文,同班同学写得那叫五花八门,这个年纪本就该对世界充满了好奇和向往,连想成为奥特曼的宣言都只会让人会心一笑,偏偏就夏油杰认真地规划了自己的人生道路,与其说是作文倒不如说是计划报告。
如此特立独行的夏油杰也不是万无一失,他在小学四年级时遇到了一场磨难,让他尽然有序的生活步调彻底被打乱。

小城镇连有人搬家都算是个大新闻,夏油宅相邻的房子从夏油杰有记忆开始就是闲置状态,在暑假前的最后一天突然停了辆搬家的货车在门前,空着的门牌上插入了五条的姓氏。
晚饭时夏油先生冷不丁说起新邻居是坐拥集团公司的大户人家,夏油杰听到了也没往心里去,毕竟他以为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饭后夏油杰回到卧室,他的窗户不偏不倚地正对着邻居家,之前因为邻居没人他就没有养成拉上窗帘的习惯。
仅靠一墙之隔的两户人家离得很近,这让夏油杰刚推开房门还没走进去就能看到正从对面窗户里探出来的白色脑袋。
虽然之后的夏油杰打死都不承认,但他对五条悟的第一印象是相当的梦幻。
尚未长开的五条悟拥有着一张精致到宛如人偶的娃娃脸,比女孩子还要大的眼睛格外水灵,卷翘的睫毛轻如羽毛,柔顺的翘发随风晃动,沐浴在月光下的蓝瞳好似倒映着明月的水面,平静而祥和。
要是没有看到不太明显的喉结就会误以为是女孩,连夏油杰都在刹那间心跳漏了半拍。
托着下巴撑在窗台上的男孩在发现来自这边的视线后,先是略微扬起头摆出一个趾高气扬的轻蔑笑意,随后在夏油杰反应过来前刷得一下拉上厚实的窗帘。
……他嘲笑我!
不自然脸红起来的夏油杰被掺杂着羞愧和愤怒的情绪填满胸腔,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存储多久的美好印象顿时碎成了渣渣。
和新邻居最先熟络起来的夏油夫人。
刚搬来的五条夫人是位全职主妇,从衣着和举止上都能看出她是位大家闺秀,和这附近的人实在是格格不入,光是她戴在手上的那枚看起来就很昂贵的蓝宝石戒指都足以让不少人威风丧胆。
而夏油夫人是出了名的有亲和力,她在下班的路上帮助了忘记带零钱出门又没处刷卡的五条夫人,刚好她们是顺路,没想到的是她们聊得很是投缘。
相似的兴趣爱好、相似的品味、同一个最喜爱的明星,都给了她们无限多的共同话题,再加上她们的孩子也是年纪相仿,还都是个性鲜明的独子,丈夫也是基于各种各样的客观原因没办法很好的参与到育儿经验中,这让她们都产生了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
放了暑假就开开心心宅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的夏油杰被兴冲冲回到家的夏油夫人揪住了舒适的空调房,提留着来到了邻居家门口。
门一打开,出现在夏油杰眼前的是同样笑颜如花的五条夫人和她旁边满脸不情不愿的五条悟,两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家伙就这么被迫按头认识了彼此。
最开始夏油杰确实讨厌过五条悟一段时间,在他看来五条悟就是个长着天使面孔的恐怖分子,尤其是在对方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加上针对性很强的甜言蜜语成功让心花怒放的夏油夫人把夏油杰刚拼好没多久的高达模型骗到手后,他都能看到五条悟身后那根来回晃动的恶魔尾巴了。
不过五条悟好歹是个大少爷,他是典型的不差钱,顺走夏油杰的高达模型后他隔天就送来了新发售的限量版模型套装。
光从价格来说夏油杰绝对是赚到了,只是他已经看穿了五条悟的真面目,那家伙十有八九就是懒得自己拼。
事实证明夏油杰的猜测很精准,他刚搞好模型的当晚五条悟就堆着迷惑人心的可爱笑容登门拜访,还很不客气地闯进夏油杰的房间里对他摆在桌子上的模型评头论脚。
好在五条悟这人嘴贱归嘴贱,出尔反尔的事情可不会做,之后几天他都带着自己买回来就没动的模型跑来找夏油杰免费代工,两人吵来吵去也很神奇得快吵出了革命友情。
而真正成为转折点的,还是夏油杰意外发现他对五条悟的碰触不会过敏。
从小到大,连父母都没有例外的夏油杰唯独对来自五条悟的接触没有产生半点不良反应,那时候他们挤在夏油杰的书桌前,手臂贴着手臂,注意力都集中在模型上的夏油杰过了好久才察觉到不对劲,还是因为五条悟凑过来快把他的手臂亚麻的关系。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夏油杰偷偷摸摸地主动碰了五条悟几下,被五条悟敏锐地抓包后恼羞成怒地和他扭打成一团。
还是第一次对来自他人的体温感到这般放松的夏油杰在潜意识里对五条悟凭空多了些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的依赖感。
和室内派的夏油杰不同,五条悟是个彻头彻尾的室外派,连炎炎夏日和炫目的阳光都阻止不了他向往自由的脚步。
闷在家里没几天就开始喊无聊的五条悟以人生地不熟为借口,强征了夏油杰当做游玩向导,夏油杰虽然对母亲的胳膊肘向往拐有些不满,可惜最后还是没架住五条夫人的诚恳请求。
别看五条悟的个头比夏油杰稍矮了些,他的精力可是充沛到让夏油杰都头疼不已。
适应了空调房的凉爽后,室外的炎热简直就是无孔不入,连呼吸都快燃烧起来的夏油杰撑着阳伞慢悠悠地拖沓着脚步艰难地挪移。
早就跑没影的五条悟手持着两个单球的冰欺凌甜筒蹦了出来,他问都没问就把草莓味的甜筒塞进了夏油杰手里。
“我不喜欢草莓味。”话是这么说,喉咙口都快冒烟的夏油杰抱怨完就老老实实舔起了粉色的冰欺凌球。
“我喜欢。”五条悟无所谓地咬了口自己手上的巧克力球。
蹲在路边的树荫下,收起伞支在身侧的夏油杰和五条悟并肩靠在石砖墙前,斑驳的树荫洒落在他们身前,加速融化的冰欺凌流到手上带来黏糊糊的触感。
夏油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折好的手帕,五条悟恰好转头看向他,他犹豫了一下直接抬手将手帕按在五条悟的嘴角擦掉那点巧克力色的水渍。
“休息够了?”嘟起嘴很是配合的五条悟半眯起眼睛问。
“没有。”夏油杰收回手翻过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
“杰怎么这么像老头子。”五条悟不满地嘟囔,他没等夏油杰回嘴,提前一步抓起夏油杰的手站起身猛地将夏油杰拽了起来。
“你、你干嘛!”热出来的红晕在夏油杰脸颊上化开,他使了下劲却没能甩开五条悟的钳制。
“哦~~这就害羞了吗?”坏笑起来的五条悟故意拖长语调,“快点,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呢。”他拉住夏油杰大步流星地迈出。
“之后又不是没时——”被拽得差点一个踉跄的夏油杰皱起眉头。
“今天发生的事只限于今天,之后就是之后的份了。”五条悟回过头,舒展开一个比昼日更加炫目的笑容,说出了一句充满哲学的话语。
被唬住的夏油杰张了张嘴,实在想不出反驳的理由,不明不白地就被五条悟牵了一路。
溜达了下午的两人很难说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他们偶遇了一场夏日祭。
本来对这种人多的活动都是敬而远之的夏油杰还没想好借口,五条悟已经拖着他冲进了恐怖的人流中,很久没有参与过这种挤沙丁鱼罐头式的热闹,还以为自己一定会吐的夏油杰比起胃部的不适,更多的体会到了人挤人的缺氧。
以他们的身高,在这种时候都很难有优势可言,连五条悟很快都受不了,两人逃一般的脱离人群,大口大口地站在树下喘气。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出了一身汗的五条悟感到费解,他拉开自己的T恤圆领扇风。
“因为是夏日祭啊,连周边城市的人都会过来,这个时期还有游客。”夏油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疑惑地低头看了眼五条悟拉着自己的手。
“真可惜,还以为会很有意思。”五条悟自言自语着努力踮起脚,试图从高高的人墙里窥伺到祭典活动。
“晚上来人会少一点。”夏油杰见他失望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因为这个时候会场还没完全布置好,所以来往的人都相对集中。

晚些时候,换上了浴衣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在各自父母的带领下再一次来到祭典现场,本以为夏油杰会讨厌这种场合的夏油夫妇对夏油杰扭捏的提议都觉得很惊喜,他们看着两个男孩自然而然地手牵手深感欣慰。
有了五条悟陪伴的夏油杰明显比以前活泼了一些,经常和五条夫人上门做客的五条悟让夏油家多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在海外出差的五条先生回了家,他很是正式的邀请夏油一家来家里做客,两家之间的串门多了些礼尚往来的意味。
新学期五条悟转进了夏油杰所在的学校,不算是巧合的进入了夏油杰的班级。
开学第一天就凭颇具杀伤力的样貌收获一大批异性关注的五条悟以最快的速度成为了男性公敌,小学生的勾心斗角可比大人们想象得丰富多彩。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孩子的普遍早熟是大众趋势,单纯的感情容不得半点杂质,光凭受欢迎这点就足以让不少人羡慕嫉妒。
在学校里的夏油杰是个成绩很好的书呆子,他几乎不会参加其他学生的集体活动,对老师以外的人态度都很冷淡,但出于礼貌和教养的约束让他对女孩子都很体贴,对比那些为了吸引主力就故意变着花欺负人的笨蛋男孩,他的绅士风度让他在同校女生中的风评很高。
为此,夏油杰成为了班上故意被冷落的那个。
拉帮结派是人类的本能,夏油杰是个宅男没错,不过他还是个坚持锻炼的宅男,整天待在室内不多动弹也没有让他成为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瘦竹竿,要是想找他麻烦还不一定能逃到什么便宜。
能被无视在夏油杰看来是完美的处境,同性之间为了表示友好难免会出现肢体接触,倒是异性之间因为有性别上的矜持会保持距离。
可惜夏油杰维持的透明地带在五条悟的光辉下荡然无存。
五条悟这人坏就坏在长了张嘴,假如他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无缺,直到他开口说话。
脑回路比钢筋还直的五条悟既不会委婉,也不会含蓄,一旦觉得不爽就会清楚地表达出来,想到什么就会说什么,他的百花后援团没坚持到一周就官宣解散。
虽然默默注视着五条悟的女孩子依旧不少,但已经没有哪个会主动跑到他面前自找晦气。
五条悟在学校里的行动方针很简单粗暴,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粘着夏油杰,除非有人喊他出去踢球。
和五条悟的运动神经一样发达的是他的头脑,从来没见过他在课堂以外的场合翻开过书的夏油杰在新学期的第一次课堂考试后发现五条悟的成绩比自己还好。
上天是不公平的,创造出五条悟这样的存在。
然而上天又是公平,当五条悟又一次蹭到夏油杰身边的时候夏油杰都会这么想,谁让连五条悟这样的人都没交到几个朋友,那些拉他当球队外援的不算。
和平的校园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特别是牵扯到两性关系的时候,躺着中枪也是无可奈何。
随着喜欢上的女孩给五条悟送了情书的事件越来越多,自认为是受害者的人们联合起来,他们以非常幼稚的方式开始找五条悟的麻烦。
学生之间的摩擦一般校方都会视而不见,哪怕是五条悟这样的大少爷,只要他没主动提出异议学校就不会多插手。
无论是趁着体育课将五条悟书包里的东西倒在地上还是往他的室内鞋下面涂胶水,又或者是画花课桌面的行径严格来说都不算有多大的破坏力,偏偏五条悟不是什么好脾气,本着睚眦必报的精神他很有针对性的搞出不少恶作剧。
同样看不惯那些小人行为的夏油杰帮了不少忙,他们闹得最大的一次是把一些使过坏的男孩在教室里讨论的桃色幻想录音下来通过广播室放出来。
由于他们做得没留下任何证据,校方面对愤怒的家长也只能以事故处置。
没等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好品尝胜利果实,恼羞成怒的男生加了些校外的混混在放学后来找他们算账,最后纷纷挂彩的两人还因为打架斗殴被叫了家长。
也许是吊桥效应的使然,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从此进入了情比金坚的牢固状态。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那次之后夏油杰沉迷上了格斗技,五条先生也给五条悟请了好几个自我防御课的家庭教师。
随后时光冉冉,两人顺利升入了就近的初中。
进入发育期后五条悟的身高一度超过了夏油杰,在夏油杰不甘示弱的乘胜追击后他们现在站在一次基本看不出有身高超,只是他们每天都在为了那么一两公分吵得面红耳赤。
公立的学校没有太多非主流的社团活动,和夏油杰一起去看了场现场棒球比赛后就对棒球有了兴趣的五条悟进入了学校的棒球社。
相貌出挑、身材姣好、成绩优秀、运动神经极佳,入学没多久就成为校内明星的五条悟在初一就破格进入了正选队成为了四棒,什么社团都没参加却经常会被教师拜托帮忙的夏油杰时不时坐在面朝棒球场的教师办公室里,越过窗户就能看到五条悟活跃在球场上的身影。
上了初中后五条悟成熟了些,虽然在夏油杰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但他的贵公子形象在学校里维持得还算不错。
年前夏油夫妇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升职,升职意味着高薪的同时还有更加繁琐的工作,万一碰到两人都要加班的时候他们就会把夏油杰寄放到五条家。
五条夫人很喜欢夏油杰,她就差把懂事乖巧的夏油杰收为干儿子了,每次夏油杰去五条家吃晚饭的时候五条家的餐桌都会异常丰盛,连五条悟都会调侃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妈绝对会想把我和你换一换。
虽然整天蹭饭是不太好,但夏油杰不否认自己比起自己的房间更喜欢五条悟的房间。
夏油家在早几年还没那么富裕,家里就客厅放了电视,不像五条悟房间里都有液晶的超大壁挂式电视,更别说爱玩游戏的五条悟在主机方面是当仁不让的全制霸。
不过多了棒球队的训练后,夏油杰已经很久没有五条悟一同放学回家过了。
要说有什么不满,精准点信任更像是心里落空了什么的郁闷。
“杰,你好像从来都没来看过我比赛啊。”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五条悟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盘腿坐在地板上搓弄手中的白色游戏手柄。
“我对棒球又不感兴趣。”差不多姿势坐在五条悟旁边的夏油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驾驶赛车的马里奥一个漂移闪过迎面而来的障碍物。
“不行,你怎么能错过那么帅气的我!明天就给我来参观训练!”五条悟任性地命令道。
碧琪公主一个超级加速超过第二名的马里奥,捧起冠军奖杯的公主抛了个飞吻。
以夏油杰多年以来对抗五条悟的经验之谈,想要抵抗本身就是无意义。
又没能赢的夏油杰习以为常地丢下手柄,他起身从柜子上拿来卷好连接线的吹风机,插上插头来到床边。
五条悟一蹬脚,屁股在光洁的地板上滑动过来,嗖得一下就来到夏油杰身前就位。
将吹风机电源看到中档的夏油杰用手指拨弄开五条悟潮湿的白发,徐徐的吹风声充斥在室内,比看起来更加柔软的发丝漏过夏油杰的指缝间,烘干的温热暂时地残留在发梢。
“我可挤不进你的啦啦队。”夏油杰没有拒绝,他抛出了一个事实。
围观棒球队训练的女生向来比棒球队队员都要多,用钢丝围成的铁网阻止不了含情脉脉的视线,就算夏油杰有身高优势,他也不太好意思和一群女生站在一起。
“别担心,我给你准备了头等席。”五条悟自信满满地哼唧。
隔天,夏油杰终于知道了什么是所谓的头等席。
坐在内场的休息位上,束手束脚的夏油杰头顶黑线。
穿着队服的五条悟自带着一种活力四射的雄性荷尔蒙光环,也难怪体育系的男生总是最受欢迎。
球队对有着天才之称的五条悟给予了最大的特权,连夏油杰这种和棒球队完全没关系的外来人都能安排进教练位。
球队的教练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社团的监督老师坐在旁边喝茶。
嘴上说着对棒球没兴趣,实际上私下里为了五条悟有了解过棒球规则的夏油杰对正在进行中的训练赛并不是一头雾水。
空白的球路登记册和夹着的笔就放在夏油杰左手边,他也觉得奇怪为什么棒球队没有常见的女性经理。
大概是无所事事的坐在这里实在很有压力,也可能是那些来自旁边的探求注目比想象中更加锐利,夏油杰一开始就想拿着登记册装装样子,结果他观察了半天发现自己确实看得懂就顺便做起了记录。
伴随着一阵欢呼声,身为四棒的五条悟昂首挺胸地走到了打席上。
远远的眼神追随和近距离的细致观察是截然不同的体验,明明都已经是夕阳西下的时间,黄昏染红了天边,站在开阔球场上的五条悟依旧仿佛身处在聚光灯下,稚气的娃娃脸上板起了全神贯注的严肃。
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训练赛,不应该会有这么强烈的压迫感。
投手接连投出的变化球球速不算快,连夏油杰都看得一清二楚,动态视力更加优于的五条悟没道理无动于衷,但他却像是无视了那样一动不动。
两振之后是激进的速投直球,以配球策略来说最多能算是中规中矩,五条悟的眼神就像是盯紧猎物的狩猎者那样亮了起来。
乒得一声闷响,被打飞出去的棒球眨眼睛冲出了所有的视线范围。
“看到了没~”笑得无比开怀的五条悟摘掉帽子转身对夏油杰喧嚣着扑腾起手臂,没得瑟多久就在教练的训斥下慢悠悠地跑去圈。
夏油杰默默地将记录册捂在胸口,他遮掩不了加速跳动的心脏。
在本就大幅度领先的比分下,五条悟的全垒打没有呈现出英雄登场的效果,对此他毫无道理地责备起了过于卖力的队友们。
像是早就习惯了五条悟的跳跃思维,队友们纷纷敷衍着一笑而过。
比赛结束才发现夏油杰从中途就一心两用的做了全场打投手的球路记录,意外挖到宝的教练十分热情地聘用夏油杰为球队经理,没能及时开口拒绝的夏油杰错过了误伤贼船的时机。
搞了半天球队自从上一任经理学姐毕业离校后就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经理,初中有女子垒球部,真正对棒球感兴趣的女生没必要屈居在男子棒球社。
“不是吧,杰都被我帅到主动加入棒球社了啊。”得知这一消息的五条悟自认为很有风范的将刘海撸到头顶,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那样耀武扬威。
“不是主动!”夏油杰有气无力地反驳,他说不出口自己一瞬间的迟疑就是想到了五条悟。
得知球队多了个男性经理的其他队友都是唉声叹气,直到被赶鸭子上架的夏油杰为了加训而捏了不少饭团所俘虏。
升上初中就留起头发的夏油杰为了不违反要求着装整齐的校规而把头发梳成发团扎在后脑勺,五条悟第一次见到他的新发型时很夸张地愣在原地呆了半天,都做好被嘲笑准备的夏油杰等来的却是一声不明就里的欣慰长叹。
“这么看来也不是不行……”凑在一起啃着饭团的队员们端详着夏油杰的背影,脑中已经自动把夏油杰幻想成扎着发团的少女了。
“当、然、不、行!”突然冒出来的五条悟恶狠狠地抓住说这话的那人脑袋用力捏紧,等不知情的夏油杰一回头他立刻变了张欢快的表情蹦跶了过去。
“觉得他们有鬼的就我一个吗?”忙着揉起额头的倒霉汉小声嘀咕,他很快就收获到了一众默契十足的同情加认同。

有了夏油杰加入的棒球势头如易中天,主要是五条悟像是打了激素一样夸张,一个赛季打出来的全垒打次数打破了青少棒的记录。
和连胜带来的声势一同水涨船高的还有五条悟的人气值,每天五条悟打开鞋柜都能制造一次由情书堆积而成的人造瀑布。
不是没有勇敢的人想要试着约五条悟出去告白,可惜他对陌生人的邀约连回应一下的心情都没有,观看独自站在学校出名的告白樱树下落寞的女生身影逐渐也成为了学校里一道全新的风景线。
与不断发起进攻却未曾突破防线过的女生阵容相比,夏油杰无疑是距离五条悟最近的那个人,因此他也被不少女生当做了目标。
只是区别于对五条悟的追求,大部分女生找到夏油杰都是为了让他当个中转站。
老实说夏油杰真的很困扰,上了初中之后的女生有不少很缺乏距离感,着急的时候会不顾一切的黏上来就为了达到目的。
虽然很敬佩这份执念,但用在夏油杰身上就很不好了。
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为了得到心爱之人的青睐,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在打扮自己的方面铆足了劲。
化妆品和香水的气味都让夏油杰很受不了,吃了绅士风度的苦让夏油杰难以独善其身。
小地方的公立学校没有那么严格的校规,早就把学生手册翻到滚瓜烂熟的夏油杰找了个去图书馆的借口跑旁边的城市打了耳洞。
夏油杰会想改变形象多少和五条悟有点关系,和五条悟亲密无间的代价就是容易被当成是五条悟的小弟。
当被尖锐的针头刺破耳坠时,夏油杰收到了来自五条悟的短信,他们经常待在一起也不妨碍他们互发消息的频率不是一般的夸张。
迟来的钝痛伴随着腾升的热量转瞬即逝,独自坐在路边小店里的夏油杰下意识望向面前的镜子,他偶尔会想,自己和五条悟到底是为什么会成为朋友。
仅仅是因为刚好成为邻居的偶然吗?又或者是五条悟确实需要自己这样一个不那么惹眼的陪衬。
当然后面的猜想很快就被夏油杰否定掉,毕竟对五条悟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是毫不起眼。
但五条悟和夏油杰没有那么相像,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是如此。
有时候五条悟对自己的态度让夏油杰很摸不着头脑,比如连父母都对他擅自打耳洞这事感到生气的那会儿五条悟转头就给他买了一对黑色的纯色耳钉。
又比如初二那年夏油杰生日,五条悟很少见地送了他一条阔腿裤,之后每次一起出门但凡夏油杰穿了这条裤子五条悟都会笑得格外恶心。
带着种种疑惑,在周旋于五条悟和他的追随者们越渐精疲力尽的夏油杰无奈地发现自己的对人过敏症在悄然加剧。
就在学校棒球队突破校史记录的赢下了全国大赛冠军后,五条悟和夏油杰共同迎来自己初中生涯的尾声。
整个初中都差不多把青春奉献给棒球的五条悟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找过,毕业前夕棒球队出去聚餐,中途夏油杰有事先离开,五条悟二话不说就想根过去。
“喂喂队长,你都要毕业了不应该对陪陪我们吗?”小一年的学弟严厉谴责道。
“陪你们?你们有什么好配的?”五条悟颇为不屑地反问。
“我们不是朋友吗?!”学弟心灵受到重伤,哀嚎了一声怪叫道。
“本来就不是,杰才是我唯一的朋友。”无比潇洒的一把甩开学弟抓住袖子的手,无情的五条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其他队友的面面相觑中。
基于无需多言的默契,五条悟和夏油杰考了同一所高中。
升为高中生的新学期开学前是夏油杰的生日,为了这一天五条和夏油两家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准备,其用心程度比五条悟的生活更胜一筹,其中五条悟表现得最为卖力。
“那可是杰的十五岁生日!很重要的好不好!”为了给夏油杰挑选一份完美的生日礼物而把夏油杰连续几天都拖出门的五条悟正义言辞地强调,把身为当事人的夏油杰搞得一头雾水。
十五岁而已,又不是成人礼,满头雾水的夏油杰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为什么五条悟会觉得这一天至关重要。
遗留下来地这个小小疑问到了夏油杰生日那天自动迎刃而解,以极为惨烈的代价。

一大清早就被迫出门溜达的夏油杰没有去找五条悟,谁让五条悟也是他生日会的主要筹备人员,无所事事的他漫无目的地沿着河堤闲逛,到了点才慢悠悠地往回家走。
用钥匙打开门,玄关是静悄悄的一片。
整齐放置的鞋子就两双,一双男士皮鞋一双尖头高跟鞋,心想着悟原来还没来的夏油杰单手辅助墙壁脱掉球鞋踩上地板,脚掌刚踏下,一阵头昏目眩骤然席卷而来。
走马灯花的庞大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中断的意识化为空白,耳鸣声嗡嗡个不停,夏油杰扶住刺痛不已的额头弓起背,冷汗沾上了他的指尖。
“杰?”系着围裙的夏油夫人探出半个身子,夏油杰从张开的指缝间瞧见了闪烁的记忆,面带疑惑的女人曾经躺在血珀着了无生息。
迟来的情绪漩涡剧烈的回旋,久违的作呕感直冲嗓子,脸色顿时惨白的夏油杰好似惊弓之鸟那般仓皇逃出家里,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
响如擂鼓的心跳声敲击着太阳穴,夏油杰抱膝埋住脑袋,躲藏在塑料组合滑梯下的小洞里。
“果然在这里。”五条悟的声音清晰穿过雾气,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猫腰钻了进来。
夏油杰捏紧裤边,又将身子缩得更紧了些。
五条悟贴着夏油杰身侧坐了下来,他曲起一边的膝盖单手托住脸颊看着夏油杰。
避之不及的视线让夏油杰不安地挪动了下脚趾,白色的袜子底部沾上了不少黑灰色的污渍。
“……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夏油杰闷声问道。
“刚上初中。”五条悟坦然回答。
“我好恶心。”以旁观者的视角消化完自己的上一世,夏油杰总结陈词。
“你才没有。”无声的叹了口气,五条悟伸手揽住夏油杰的肩膀。
“……你为什么和我同岁,难不成你也是英年早逝?”沉默片刻后夏油杰把自己的脸埋得更深了些。
说是前世今生,事实上如今的夏油杰对另一个自己没有什么真情实感,他只是单纯不能认同那种不惜杀掉亲身父母都要固执己见的信念而已。
“呸,乱说什么,我是正儿八经的寿终就寝。”五条悟琢磨着要怎么避免夏油杰在生日这天闷死自己。
“所以为什么?”夏油杰锲而不舍。
“大概是因为我死之前向不存在的神明许了个愿吧。”换上了轻佻的态度,五条悟说了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以夏油杰的死为契机,五条悟决心改变咒术界,虽然过程无比困难,耗时也想象中更加漫长,最终所得到的这个没有诅咒的新世界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五条悟用自己一辈子的坚持来证明夏油杰的正论从不是个错误,在最后的最后他仅剩的遗憾就剩下没办法用这个好消息来嘲笑下夏油杰。
就算没有记忆,五条悟也照样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是在寻找某个人。
五条家会搬到这个城市来是个巧合,那栋房子本来不是五条家的房产,经过一系列的债务转手才到了五条先生手上。
同样是因为工作关系,为了开拓新市场,五条先生带着家人来到了这座城市,多少有点冥冥之中的注定。
和夏油杰一同上了初中前五条悟想起了一切,他曾经满心期待夏油杰的回归,却逐渐意识到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回去吧,阿姨在担心呢。”五条悟拍了拍夏油杰的肩头。
“我没办法……”夏油杰欲言又止。
“那早就过去了,现在已经不是会让杰感到痛苦的世界了吧?”老实说五条悟不意外夏油杰的逃避心理,他本来就是个很容易钻牛角尖的性格。
上一世五条悟一时没留意就让夏油杰走向了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身为挚友没能及时察觉到就是他最大的责任。
这个世界上从没有什么非黑即白,在生命为代价的抉择中不管是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必然逃脱不了痛苦,那便是拥有诅咒的那个世界对夏油杰最大的诅咒。
夏油杰抬起头,他吸了吸鼻子,眼眶还有点红。
并不是不痛苦。
很想这么说的夏油杰接着微弱的灯光看向五条悟,他能发自内心的开怀大笑是因为有五条悟在身边,连被称为诅咒师的自己都是如此,只不过那个人为了想要坚信的正义而舍弃了自身所得到过的所有美好。
和惨淡的反派事业相比,光是这点更让夏油杰感到怜悯。
回去的路上五条悟不容分说地背起了夏油杰,在背和公主抱两个死亡选项中间夏油杰绝望地做出了选择。
放松下来后,跑出来时踩到的石子在夏油杰的脚底板上积起了隐隐作痛的乌青。
把额头抵在五条悟肩膀上的夏油杰祈祷着不要被熟人看到,一边恶狠狠地想着谁看到了就宰了谁。
突如其来的小插曲没有影响生日会的举办,虽然坐在主位上的夏油杰那叫一个心情复杂。
收拾好前世的记忆,再怎么不情愿日子也得过下去。
高中开学前夏油杰剪掉了自己的头发,五条悟用无比惋惜的眼神盯着夏油杰左瞧右看,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上了高中的夏油杰一番以往的和平主义思想,见到了看不惯的行为就会强制干预,一来二去就以无论对自己人还是对敌人都条件反射地斥以猴子之类的蔑称这份高高在上的狠劲而收服了一群以强为本的不良少年芳心,俨然要成为新一任番长了。
搞不好是苦劳命的教主当得过于入戏,连夏油杰都很适应对人指手画脚感到很舒坦。
因为是本地的高中,生源大部分都来自相同的初中,以前的同学看到夏油杰如今的大哥模样都怀疑他是不是在假期里失恋了,不然人就算有叛逆期也不至于连人格都变了。
到高中继续打棒球的五条悟每次看到球队的女经理都会直摇头,他都想好了要怎么忽悠夏油杰继续当经理,可惜高中的球队经理除了男校外都是默认的女士优先。
不过对夏油杰的高中出道最为担忧的还要属夏油夫妇,毕竟公认的乖孩子变成这个样子是个人都无法理解。
“没啊,杰现在不是挺好,很精神嘛。”对此,来夏油家蹭甜点的五条悟如是说。

精神的夏油杰其实没有对自己的不良新事业有多在意,他和五条悟的成绩在年纪还是数一数二,平时也不会闲着没事四处找架打。
多了一段人生阅历并不能让夏油杰动摇自己的人生计划,他还是打算在上了大学后离家生活,虽然认识五条悟之后他的独自大概率是不可能实现了。
曾经的诅咒师对待同伴都很有责任心,因此夏油杰连送上门的小弟都是照单全收。
小城市的居民素质相对朴素,连不良都是小打小闹。
脑回路简单的人想法也很简单,既然正面打不过夏油杰,欺负下夏油杰的熟人就是他们所能想到的报复手段。
认识夏油杰的人都知道他和五条悟关系好,自打没了球队经理头衔加持后苦于球队训练甚至动过放弃念头的五条悟都对于不能夏油杰一起回家愁眉苦脸。
夏油杰得知消息时正在常去的蛋糕店给五条悟买提拉米苏作为他又坚持了一天辛苦锻炼的酬劳,他匆忙赶过去不是担心五条悟出事,而是联盟有规定要参加比赛的球员不得参与到恶性的人身攻击事件中。
心理年龄加起来都是七老八十的五条悟当然不会冲动,他过了会冲动的阶段,所以被找上门时他无比配合的乖乖当了人质。
及时杀到的夏油杰用比平时更加残忍的手段将差点给五条悟添麻烦的小混混狠狠揍了顿,全身而归的五条悟开心地吃着从夏油杰手上拿到的提拉米苏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放松表情。
只不过并不是次次都能如此顺利。
没了咒灵从旁辅助,夏油杰的近身格斗术再优秀也架不住人海战术。
社团活动到一半就被夏油杰的小弟匆忙找上门的五条悟无视了教练的训斥没有半点犹豫的放弃棒球训练。
越是孤高的兽就越不会暴露出伤势,五条悟还穿着棒球队服把经常和夏油杰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连给夏油杰发的消息都石沉大海。
受了伤的夏油杰不会回家,要是被家里人看到的话他绝对会羞愧至死。
从和夏油杰再度相遇后五条悟就开始相信有命中注定的说法,他清空一团混乱的思绪,全靠直觉来驱使脚步。
左拐右弯了半天,一个未曾见过的神社入口赫然出现在五条悟眼前。
被落叶铺满的石砖地面呈现出深灰色,立在神社门前的石雕是少见的狐狸,五条悟冷不丁想到小时候和夏油杰一起翻看他家的相册时,就出现过一张小夏油杰穿着直挺挺的西装短裤站在一间狐狸神社前的照片。
五条悟走进其中,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夏油杰。
夏油杰的伤势当然没有小弟形容的那么夸张,最多就是擦伤的位置不太好,一处在嘴角一处在脸颊,都是很难遮掩过去的伤口。
鞋底踩碎落叶的响动惊起了正在懊悔的夏油杰,他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五条悟气势汹汹地朝自己径直走来,他下意识吞咽了下口水。
“我没——”夏油杰本想抢占先机,可惜被五条悟厉声打断,“又想一声不吭的从我面前消失吗?”刚说完,前一秒在背光中还是气势汹汹的五条悟下一秒就从眉宇间流露出了宛如弃犬的委屈。
“抱歉。”没想到五条悟还在介意这种事的夏油杰干巴巴地说。
嘴上说说是过去的事,真要说一点都无所谓有怎么可能呢,那些记忆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如今的五条悟已经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五条悟了,连无所不能的自己都没能守住唯一的挚友。
耷拉下肩膀的五条悟走到夏油杰跟前,单膝着地半蹲下身子,他捧起夏油杰的脸,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划开的嘴角还渗着血珠。
因为就想着尽快找到夏油杰,五条悟什么能勇于包扎伤口的东西都没带,他想到什么般俯下身,柔软的舌尖小心的舔舐过带着铁腥味的擦伤。
被唾液接触到伤口最先带来的就是刺痛,五条悟靠得足够近,他的鼻尖轻刮过夏油杰的鼻翼,染开的血珠是鲜红的颜色。
比记忆中颜色淡了些许的蓝瞳近在咫尺,扑扇的睫毛挠得夏油杰痒呼呼的很难受,但他又不敢动弹,毕竟他们现在的距离早就突破了安全距离,总觉得他随便动一下都有可能蹭上五条悟红润的嘴唇。
直起背景的夏油杰津贴在旧化的奉纳箱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似乎是意识到夏油杰的紧张多少有点不可言说的暧昧,五条悟非但没有退开身,而是欺身上去。
从嘴角被带进嘴里的血味弥漫在纠缠的舌间,理智告诉夏油杰应该马上退开五条悟然后当做无视方式,可是沸腾的感情占据了大脑,他闭上了眼睛。
离开神社时五条悟紧紧地牵着夏油杰的手,就如同他们小时候那样。
长大后基于男生不能随便牵手的社会认知夏油杰不再任由五条悟抓着自己到处跑,走在前面的五条悟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仔细辨认就能发现他泛红的耳尖。
名人效应不管是用在五条悟还是夏油杰身上都没问题,所以第二天差不多全校都得知了他们两个在放学后手牵手走在路边的消息。
违反队规的五条悟失去了下一场比赛的首发资格,然而他全程都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欠扁得不是一星半点,丝毫都看不出有受到责罚的郁闷。

哪怕谁都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之类肉麻的台词,连要不要交往都没有问过,已然迈过那条边界的两人心领神会。
五条悟本来就是个喜欢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情绪的家伙,他像是为了补回错过的时间那样化身为亲吻狂魔,逮着机会就能把夏油杰亲到缺氧。
在学校里反而没有在家里那么危险,他们都没向彼此的父母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试图打探的意思。
他们约好了一起靠到东京的大学,之后的生活如何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只不过每一对优秀的父母都会足够了解自己的孩子,有些事就算不明说也不意味着不会被察觉。
难得没有训练的周末,五条悟一早就神清气爽地准备去找夏油杰出去约会。
等五条悟在自己的衣柜前折腾了足足快三个小时总算挑选好了服饰搭配后下了楼,五条夫人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妈,我去找杰了,晚上不回来吃饭。”五条悟语气轻快地报告。
“等一下悟。”放下茶杯的五条夫人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五条悟身前,用双手无比郑重地握起儿子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要好好准备才行。”
五条悟的脑袋上挂起了一个硕大的问好,因为他分明感觉到母亲塞了什么东西到他的掌中。
等五条夫人俏皮地眨了下眼睛收回手,五条悟低头看向掌心,脑袋上轰然冒出一朵不存在的蘑菇云。
心虚归心虚,很难和母亲开口解释他今天没打算上崩溃的五条悟灵光一闪,动作飞快地把手塞进口袋,美中不足的是脸上的那点尴尬挥之不去。
笑得一脸慈爱的五条夫人送眼神变得游离起来的五条悟到了门口,望着五条悟高出墙壁半个头的脑袋出了外门一个拐弯就鬼鬼祟祟地进了隔壁,转身就欢欣雀跃地哼起歌想去给还在加班公司的夏油夫人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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