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53520
-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复仇者联盟,钢铁侠,奇异博士 Tony , Stark,Stephen , Strange
标签 奇异铁 铁奇异
状态 已完结
-
498
9
2021-5-15 00:44
- 导读
- Summary:在一次出了点岔子的任务中,托尼被一个夺走他声音的咒语击中了。现在他不得不适应当哑巴的生活,并且依靠斯蒂芬·斯特兰奇来找出方法,把他的声音还给他。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他会更了解那个男人。
为这个提示而写:给我哑巴托尼。也许是因为某种咒语或别的什么,但想象一下没有长篇大论的托尼:_:
原作:嗷3/works/28532964
注:我依然很菜,请大家支持原文,这篇非常可爱。虽然原文是一发完,但实在太长了我分开翻。分级T,因为俩人最后打了个法式啵。
“我操!”
“language!”托尼在通讯频道中唱歌般地说道。
“闭嘴吧,托尼。”娜塔莎明显上气不接下气地反驳他。
城市一片混乱,瓦砾从一栋栋摩天大楼上坠落下来。对非空战型英雄来说,反派巫师实在是太敏捷了。他们追赶着队伍却总也追不上,而队伍的其他成员正紧追不舍,在建筑之间的空气中穿梭,以几乎相同的速度攻击、闪避。
红色与橙色的咒语带着明亮的色彩在城市中呼啸而过,被猩红的迷雾和红金配色的战甲阻挡。
通讯频道中陷入了沉默,除沉重的呼吸声和离得太近的爆炸声以外没有其他声音。
“结束之后有人想去吃烧烤吗?”托尼气喘吁吁地闯进了频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斯塔克。”旺达愤怒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他们可以听到什么东西往托尼盔甲上撞的铿锵一声,灯塔一般红金相间的身影重重地摔在地上。
“托尼,你没事吧?”娜塔莎喘着粗气说,看到他倒下后加快了速度,但仍然离战斗进行的地方隔着一个街区。
托尼抽了口气,爬起来,重新站在他的脚上。他张开嘴想通过频道给出一个尖刻的回答,但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咳嗽了几声,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又试了一次,可是仍然没有声音出现。
其他人开始有些担心,因为他们只能听到干巴巴的咳嗽声。
接着史蒂夫开口了,他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一股担忧。
“托尼,保持交流。”
托尼摇摇头,抬头望向天空。虽然战斗快结束了,但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他把自己的恐惧镇压下去,发动了推进器,重新飞到空中。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向正在接近的陆上队员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再次加入了战斗。
他闪身一躲,鞭子从他一秒钟前所在的空中风驰电掣地飞过,径直打向了制造它的魔术师,把他击在地上。由于他再也没有站起来,托尼马上跑去对付剩下的人。
然而,他们自己的法师很快就把那一群雨点般密集地落在纽约的人干掉了。他们中的大多数人被散落地丢在地上,双手被发光的橙色锁链绑着。
那些陆战复仇者们照顾着那些从空中被打落下去的掉队的队友。
“这是最后一个。”斯特兰奇博士说道,轻轻地落在其他复仇者跟前的地面上。一个人在他身后悬空,很快就和另一个失去知觉的敌人一起倒向大地。
托尼降落在斯特兰奇身旁,收回推进器,使一团灰尘和瓦砾碎片在空中盘旋。他抬起面甲,露出一张微微闪烁着汗水的脸。
"你战甲里的麦克风坏了吗?"史蒂夫问道,语气中明显带上了惊讶。
托尼为整个团队提供了技术,所以他们很少需要处理有关装备的问题。也就是说,至少在两年内,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发生过。
托尼摇了摇头,张开嘴想说话。但就像之前一样,虽然他的舌//头和喉咙在动,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史蒂夫皱起眉头看着托尼,紧锁的眉头间透出担心。
娜塔莎走近了些,神情严肃地打量着托尼。
“打中托尼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把好奇的目光投向斯蒂芬·斯特兰奇。
他耸了耸肩,对那个亿万富翁摆出一副冷静的表情。
“我没看见。当时有点忙。你说话时疼不疼?”
托尼摇了摇头,真希望他能嘲讽一下这个孤傲冷漠的法师。他讨厌医生。
“那可能是一个咒语。”
斯蒂芬快速地做了个手势,手指微微弯曲,一个圆形曼荼罗图案在托尼面前闪烁着栩栩如生的光芒。
他以最小的幅度稍稍退缩了一下,但他觉得大家都注意到了。他也讨厌与训练有素的间//谍和拥有超常感官的人一起工作。
斯特兰奇哼了一声。“是的,这绝对是个咒语。”
当他没有提供任何更进一步的信息时,王只是满腹狐疑且有些不相信地盯着奇异博士的侧脸。托尼不耐烦地扭动着手腕,他希望他能表现出来让斯特兰奇继续的意愿。
“我认为我无法扭转这一局面。我必须先找到对抗这种特殊魔法的方法。”
然后,他毫不迟疑地打开了一个传送门,走了进去,王也跟上。
传送门关上了,留下托尼一个站在纽约的街道上,目瞪口呆且勃然大怒。其他复仇者的目光都不太舒服地转开了。
哦,他一直讨厌这个更甚于其他所有事情加在一起。
托尼先指着史蒂夫,然后在他们周围做了个扫荡的手势。
大家沉默了片刻,史蒂夫显然在思考这意味着什么。
娜塔莎很快插嘴说:“当然,我们会处理这件事的。”
托尼朝她点了点头,让面甲再度覆盖他的脸。他升到空中,飞向基地。
————————————————————
托尼狠狠地踢了一下办公椅。它疯狂地绕着支撑杆旋转起来,嘎吱作响地从愤怒的工程师身边滑走,然后撞向了实验室的混凝土墙。
“Boss,也许你可以把你要我做的事写下来?”
星期五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但托尼还是怒气冲冲。
离他被咒语击中才过了不到24小时,但他已经觉得自己要疯了。通过在手头上忙于工程工作时告诉星期五该做什么,他依靠自己的人工智能来完成所有他能轻而易举完成的、乏味的工作。
他的大脑仍然能够同时处理五项任务,但他没有快速有效的方式来传递命令,这导致他的进度被拖慢到了令人无法接受的程度。他毕竟只有两只手。书写和手语都需要用到手,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知道如何使用手语。
考虑到这只会进一步激怒托尼,他不打算学习它。
他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弄乱了精心做的发型,但在那种时候,他一点也不在乎。
他用一根手指敲着手腕,星期五尽职地向他报告着当前的时间。
他叹了口气,走出了实验室。他不想再忍受这一切了,鉴于旺达不知道如何对付外国魔法,他唯一的机会在居住于布里克街的法师们身上。
————————————————————
前门在包裹着金属的手的力量下发出砰砰砰的声音时,斯蒂芬做了个深呼吸。他不慌不忙地走下楼梯,打开门,让愤怒的亿万富翁冲进了圣所。
托尼气坏了,先指了指自己腕上的手表,然后用手指戳着斯蒂芬的胸口。
斯特兰奇只是平静地扬起了一边眉毛,双手交叉背在身后,耐心地把目光放回那个小个子男人身上。
托尼眯起眼睛看着他。
他们就这样在彻底的沉默中站了几秒钟,直到斯蒂芬的嘴唇非常细微抽动了一下。
托尼无声地对他咆哮着。斯蒂芬突然发现自己被揪住衣领拖上了圣所的楼梯,这让他吃了一惊。托尼用一只手紧紧攥着衣领,斯特兰奇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动避免摔倒,托尼的抓力相当惊人。
他们一走到楼梯顶上,托尼松开他的衣领,用手扫了一下,似乎把圣所主楼层的所有地方都囊括了进去。
“非常迷人。我以前也来过这里,”斯蒂芬慢吞吞地说,现在托尼放开了他,他又恢复了镇静。
他还没反应过来,托尼就猛地向前一冲,手指碰上了巫师的鼻尖。几秒钟后,随着斯蒂芬轻轻挥了挥手腕,托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楼下的门厅里。
他尽可能快地跑回去,瞪着斯特兰奇,斯特兰奇仍然站在主楼层上,胳膊仍然放在背后,非常平静地瞧着托尼。
托尼看着斯特兰奇沉着的姿态,看似放松的眼神和安详的表情。然而,他的眼睛里也有一种危险而专注的神色,使托尼停顿了一下。
他怀疑斯蒂芬不喜欢在自己家里被盘问、冲撞或粗暴对待,即使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口头反抗过。
当下,他对那个人并不是很了解,除了一些基于他们在与复仇者联盟有关的事务中的互动的肤浅的观察。
斯蒂芬·斯特兰奇通常是一个作风简洁、傲慢尖刻、才思敏捷的人。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知道的比别人都多,而且他不怕表现出自己的这种想法。事实上,只要斯蒂芬的恼怒和烦躁不是针对托尼,他就觉得那很有趣。
斯蒂芬·斯特兰奇确实有一种才能,他能找到所有正确的按钮,按下去,不管他对那个人了解多少,都能成功地最大程度激怒某人。而且他非常慷慨大方地利用它。
于是,托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向巫师打了个请求的手势。
斯蒂芬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把双臂放回身侧。
“我一直在寻找解药,但现在还没有找到。我要去见一个——”斯蒂芬短暂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朋友,允许我进入他们的图书馆。希望他们能有更有用的东西。王也一直在寻找治疗方法,但我们的图书馆里似乎没有。”
托尼闭上眼睛片刻,又指了指手表,这次他不那么咄咄逼人,脸上还带着希望展现出模糊的友好。但他不确定自己做到了与否。
他感到沮丧、烦恼且愤懑。每一次无法避免的交流他都要花费至少是平常两倍的时间,何况他已经完全删去了所有发泄火气的语言。这意味着他所有的能量都被禁锢在体内,他能感觉到自己不知不觉地陷入了一种烦躁不安的恒定状态,勉强克制着心中涌动的一股攻击的暗流。
唯一的好处是,他无法让自己压抑已久的语言攻击落在无辜的人身上。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安慰。
但至少斯特兰奇和王似乎在积极地寻找治疗方法。他只需要信任他们,耐心等待。
只是托尼在信任和耐心两方面都很糟糕。
他叹了口气,把手举到耳边,伸出大拇指和小指,望着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回答时,脸上露出一丝被逗乐的微笑。“我没有手机。”
托尼翻了个白眼,能多大声就多大声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他转身跳下了楼梯。他似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斯特兰奇那件斗篷的一角在难以觉察地向他招手,但他不敢太肯定。
离开圣所时,他比来时平静多了。他无法控制自己,这仍然让他十分恼火,但知道他们正在设法解决问题令他安心。也许提供些适当的帮助可以进一步加速这一进程。
————————————————————
托尼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面,他十分钟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托尼是不想参与这个决定吗?”特查拉问道。
托尼恼怒地举起双手,然后两臂抱头,两肘搁在桌子上。
史蒂夫不舒服地清了清嗓子,同情地瞥了一眼他的方向,然后把目光转向特查拉。
“斯塔克中了咒语。他是- - - - - -”
他又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的文件夹。“哑巴。”
短暂的停顿,没人说话。直到特查拉回答说:“啊。我明白了。”
托尼对他们每个人依次怒目而视,即使没有谁正视他的眼睛。接着,他打开StarkPad,飞快地打字。
我暂时是哑巴,但我没有脑死亡。我仍旧有观点!
只有当他使劲用摔的把平板竖起来时,其他人才看了过来,所有人都默读着他的话。
“嗯,你想说什么——”布鲁斯突然打住了,纠正自己,转而问道,“关于这个提议,你想让我们知道什么?”
托尼想不停地把用头敲桌子。人们纠正他们选择的词语的方式就好像他是一个脆弱的家伙,甚至无法应付他所面临的困境。这件事位于那座/让他想要藏进实验室除非斯特兰奇或王找到了反咒否则永远都不出来的/麻烦冰山的山尖上。
(译者实在太菜了边翻这个长句边哭QAQ为了方便大家阅读打了分隔符希望不会有影响!)
他又把平板拉过来,开始打字,手指在虚拟键盘上疯狂飞舞。
其他人等着托尼写完。只要他还在打字,他们就看不见他写了什么。除了托尼的手指在屏幕上轻敲的声音之外,整个房间陷入了绝对的寂静。
大约过了十秒钟,娜塔莎戏剧性地叹了口气,劝告道:“斯塔克,省点儿挖苦,直说吧。”
他恼怒地看了她一眼,手上没有放慢过速度。他在孩提时期就已经学会了不看键盘快速打字。
他在心里对房间里的每个参与者都进行越来越多不重样的咒骂。他们在谈论政治,关于对《协议》失败后的文件的修改。
他们是多么希望他能用简短的几句话结束,但鉴于他不仅代表了自己,也代表了彼得;鉴于他们必须考虑到一些签署文件的人想要匿名;鉴于为了确保所有172个成员国都被涵盖,还需要跨越/律上的重重障碍,他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如果托尼还能说话,他就会让星期五把他正在输入的文字发送给到其他人的StarkPad上,这样他们就不会无所事事地等着他打完。可惜他只有两只手。
托尼正在认真考虑为自己额外制造一套连接神经的机械手臂,能够再次正确地进行多任务处理。但他的时间有限,况且那还需要大量的研究来实现与他大脑的神经连接。
然而他并不认为将外部设备直接连接到自己的大脑是个好主意。他是托尼·斯塔克,他很擅长制造东西,但任何技术都是有缺陷的。
托尼粗略地概括完他仍想讨论的话题后,他把平板举起来让其他人看。
他们快速地扫了一遍,他可以看到他们的肩膀耷拉下来。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离完成尚还遥遥无期。
克林特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
“斯塔克,要不你把这些都写进书面投诉里,等大家都熟悉了再讨论?”他问道。
托尼把他的平板拉回去,准备打一个反驳的字:不。如果不是史蒂夫先他一步,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
“是的,我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下周我们将再次开会讨论托尼提议的文件变更。驳回。”
说完最后一句,罗杰斯站了起来,其他的复仇者们也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小声地向克林特表示感谢。
托尼打了个响指,想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他刚刚已经把他拒绝在这个地方结束会议的理由打了出来,但是声音被其他人匆忙离开房间的窸窸窣窣声淹没了。
托尼对着史蒂夫眯起眼睛,看到他如何内疚地耸了耸肩,看到他的目光如何闪烁地瞥了托尼一眼,告诉他他毕竟是听到了那个响指。
托尼闭上眼睛,一秒钟后,拿起他的StarkPad和提案副本,他们还没讨论里面的许多标记。
他从史蒂夫身边挤了出去,还用肩膀撞了一下史蒂夫,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讨厌史蒂夫的反应。
如果他再看着史蒂夫,托尼担心自己可能会打他,因为他没有其它方式来恰当地表达他的愤怒。而且,不,托尼完全没有回避所有那些短语,它们的使用已成为他的第二天性。
托尼回到实验室,他真希望自己没有滑动门,只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踢开门,听见它撞到墙上时令人满意的撞击声。
佩珀在他的实验室里,把一叠新的文件放在他的桌子上。他做了个深呼吸才走进去。
佩珀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所以如果她在这里,不是来给他送东西的,而是想…嗯,想谈谈。
“嘿,托尼,”佩珀微笑着迎接他。
他走到桌子前,用手臂夹着纸,这样他就可以腾出胳膊来打字了。
嗨,Pep。
托尼犹豫了一会儿,又打了一些。
星期五,请大声朗读我写的东西。
“了解,老板,”星期五立即回答。
托尼在键盘上打字时,星期五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他们快把我逼疯了,Pep。他们一点耐心都没有,他们宁愿让我给他们发邮件,而不是等我打字回复。他们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看起来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我了。他们像我不能照顾自己一样对待我。
佩珀的脸上露出悲伤的微笑,她轻声责备道:“托尼,你真的想这样一直对别人不耐烦吗?我们都知道这有点虚伪。”
托尼斜靠在桌子上,头向后仰着,用尽全力进行无声无息的呻吟。
佩珀站到他面前,一只手滑进他的头发,轻轻地捋着。
托尼支起头,看着一如既往从容而坚定的佩珀。她现在对他笑得更坦率了,那是理解,而非怜悯。
托尼让自己在她的双手下放松下来,让他的前额抵在她的肩膀上。
“它不是永久性的,托尼。我相信斯特兰奇博士很快就会找到解咒的。就像你说的,他很聪明。”
托尼把眼睛睁开了一会儿,以在仍然放在膝盖上的平板上打出一条回答。
请别提醒我说过那家伙的好话。我到死都不会承认的。
佩珀轻轻笑了,两只手还在托尼棕色的头发间徜徉。
“你骗不了我的,托尼。别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很喜欢斯特兰奇惹史蒂夫生气的样子。你喜欢他。即使你现在还不愿承认,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托尼猛地扬起头,眯起眼睛批判地看着佩珀,疯狂摇头。
她的嘴唇仍然撅着,自信的表情从未动摇过。
“记住我的话,托尼。这总会发生的。”
她把双手从他的头发滑到他的脸颊,用拇指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抚摸了一下才完全抽离。
“帮我个忙?”她在托尼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问道。
他把头歪向一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答应我,在斯特兰奇扭转现在的状况之前,不谋杀基地里的任何人?”
托尼为佩珀的直觉和机智而高兴,因为她没有用“治好他”这个词。然而,就算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他也不能做出这样的承诺。
他反而打下一行字:我保证不会留下证据。
佩珀勾起了唇角,然后转身离开了,她的红色马尾辫随着自信的脚步嗖嗖作响。
————————————————————
一周后,Pepper再次大步走进他的实验室。
他抬头看了看她,一只手向她挥手致意,然后询问性地把头歪向那边。
“嘿,托尼,”佩珀回答。“我想和你谈谈。有一件我和罗迪都考虑过的事。”
托尼皱了皱眉头,把他一直在用的工具放在工作台上,示意她继续,全神贯注地听她说话。
佩珀继续说下去之前的些许踌躇告诉他,他不会喜欢她将要说的话。作为准备,他抱起胳膊,把身体重心移到一边。
佩珀用眼睛仔细地跟随着他的动作,但没有评价他的防御姿态。
他之前没注意到的是,每当佩珀跟他说话时,她总是在看文件或其他重要的东西,但自从他失声后,她就不再这样做了。相反,她仔细地观察他,接收他给她的小提示,并通常能够正确地解释它们。
他对此很感激。他已经厌倦了人们出于同情而避免看他,佩珀这样做意味着他可以少打些字,不用一直依赖星期五读出他的话时选择正确的语气。
“我认为开始学习美国手语是个好主意,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已经大为愤慨地皱着眉头伸手去拿平板了,这时佩珀又赶紧接着说。
“听我说完,托尼。我见过别人在你身边的表现。他们不会直视你的眼睛,他们试图抢先接完你的话,他们改变措辞来避免这个话题,每次使用say这个词的时候就像踩了你的脚一样道歉。我也能看出这让你有多烦躁。
“托尼,你总是心情不好,你在隔离自己,我觉得你在消失。你已经两天没离开实验室了。”
尽管佩珀显然想继续,但托尼开始在他的键盘上打字。星期五一开始读,小辣椒就停下来听。
学手语对我有什么好处?问题不在你和罗迪身上。但对于那些根本不看我的人来说,让星期五转换我的文字或暗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佩珀叹了口气。“这是不同的,托尼。我觉得如果你开始用手语,即使其他人看不懂手语,他们也不会老是转移视线。但这不是重点。
“关键是你要自己表达你自己的话。”
托尼不解地朝她皱起眉头,佩珀叹了口气,用恳求的眼神盯着他。
“你没法说话并不意味着你不能靠你自己表达思想。”(voice)
她顿了顿,好让托尼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托尼这次没有打断她,他的平板被松松地握在一只手里。
“还有,别假装我们知道那些法师什么时候能让你恢复声音,因为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托尼,他们至今还没有任何进展。”
托尼深吸一口气,然后用鼻子把气呼出来。他知道佩珀说得有道理。托尼用讽刺来传达他的大部分观点,这是他缓解压力的主要办法,也是托尼与跟不上他节奏的人打交道的方式。
离开了它,他就会方寸大乱,这只是另一件堆积在他糟糕心情上且使其雪上加霜的事情。让星期五把他想说的话念出来是不一样的,而且永远不会一样。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笼子,与他交谈的人的反应比严格意义上的感官损伤更让他有这种感觉。用手表示他想说的话并不能保证那种感觉会离开甚至消失,但的确值得一试。
别的姑且不提,这可能会给他一个机会来做点事情,而不是坐等别人想出一个解决方案。这可能会让他没那么无助。
这可能是在他内心翻腾且毒性极大的感情鸡尾酒中最令人恼火的部分了。
他朝小辣椒点了点头,抬起平板开始打字,好吧。我考虑考虑。
她朝他笑了笑,然后在电话铃作响时蹙起眉。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带着歉意的微笑接通电话,离开了托尼的实验室。
他不会因此怨恨她,毕竟佩珀是个大忙人。经营一家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公司是一项耗时的任务。他放弃那份责任是很有原因的。
————————————————————
托尼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他看了一眼时间,从桌子旁滑开,穿过院落来到健身房。现在是复仇者训练的时间了。
他走进房间时,一只胳膊下夹着他的平板。一如往常,其他人都已经到场,开始了今日的运动。
托尼从来没有按时参加过训练,准时从不是他的风格。他不是那种早早出发,然后扭着拇指闲得发慌等着别人到齐的人。
他的时间宝贵得很。
他一进门,娜塔莎就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斯科特,娜塔莎一直在他与克林特的训练中纠正他的姿势。
托尼走过去,把他的平板放在娜塔莎搬过去的训练垫旁边。他们以轻松缓慢的出拳和扭打作为热身,对峙着打转。
他们一准备好,就开始认真对打,娜塔莎让托尼向她扑过去。她完全没有缩减力道,托尼知道她打到的每一个地方明天都会有一大块淤青。
当她突然转过身来时,他做好了她的腿甩向他的头的准备。然而,他算错了,她的脚正好打在他的胸部,猛地挤出了他肺里的空气。
她抓住他踉踉跄跄的时机紧紧用十指扼住他的喉咙,打断他痛苦的哼声,一用劲把他扑倒在在地。
尽管这一摔带来的冲击被他身下柔软的材料所缓和,他还是开始头晕目眩,因为他的脑袋与地面痛苦地亲密接触。娜塔莎把重量压在他的胸口上,用一只胳膊把他固定住,伸出腿勾回他另一只胳膊。
他在她体重的压迫下困难地呼吸着,她又是一记踢腿,使他把剩余的空气全都吐了出来。他能感觉到自己几乎快要窒息,他的嘴拼命地张开又闭上,绝望的想让她从他身上下去,但是无声无息不通气的“停下,下去”的喘息声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娜塔莎还在喘着粗气,等着托尼放弃,她的头发被汗水粘在脸上,挡住了她的视线。
托尼伸展手臂,想拍拍垫子做个投降的手势,但他的双臂完全动弹不得。
他抽着气,试图呼吸,他的视线开始漂移,Nat的胳膊仍然紧紧地扼着他的喉咙。
“Nat !放手!”
这道命令迅速传遍了体育馆,但托尼忙于控制大脑中盘旋的恐慌,没有注意到这是谁的声音。
很快,他胸口的重量消失了,喉咙上的力道也松泄下来。
托尼翻了个身,缩起腿,伸出双臂,以免把他的胃咳出来。他的肺因为过于剧烈急促的呼吸而火烧火燎地疼。
他听见娜塔莎皱起眉头,低声说:“托尼没有说他——”
她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突兀地打住了。他还能听到她紧张的吞咽声,能感觉到现在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体育馆除了托尼挣扎的声音一片寂静,鉴于大家都停下了手头的事。
当有人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准备发言时,托尼猛烈地摇了摇头,拼命想夺回双腿的使用权。
“你还好吗,托尼?”
是史蒂夫。
这太过分了。痛苦、愤怒、恐惧和怀疑在托尼的脑袋里追逐打闹,他此时此刻无法应对。他必须马上离开,远离这些人。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他架出房间时,他的腿还在发抖。他的呼吸仍然很吃力,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耳边尽是脉搏在耳朵里不适的回响。
他快步走在体育馆的走廊上,但他无法摆脱那种已经渗入骨髓的感觉。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无法大声呼救。他不能无声地命令星期五。手里没拿着平板电脑就不行。
他需要尽快学习手语,他需要马上拿到他的战衣。
他狂奔起来,沿着走廊奔向他的实验室,摇摇晃晃地冲进房间,冲向装有纳米机器人的容器。
他用颤抖的手指把它接在胸口后,转过身,确保没有人跟着他进来。他的眼睛紧张地扫视着实验室前的空旷大厅,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但颤抖着,有意识地试图减缓自己的心跳。
当他环顾桌子四周,想找点事做以把注意力从仍然痉挛的胃身上转移开时,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放着的几个包裹上。这些包裹原本是寄往纽约圣所的。他不太确定它们是如何到达他的实验室的,因为只有佩珀和罗迪获准进入实验室。
托尼抬起头看向天花板上,不是因为星期五在那里,而是这已成为他们无声的暗号,代表托尼在向她提出要求。
“老板?”
他平静的笑了笑,中性的声音接住了他,提醒他,即使他不能求救或诉诸言语挑衅和讽刺来摆脱自己的恐慌,受到袭击时他也绝不会是独自一人。
他用一根手指轻敲一个包裹。
“十分钟前有一个传送门出现,扔过来这些包裹。看起来像是斯特兰奇博士的传送门。”
托尼惊讶地注意到这绝对是完美的。即使星期五在这里,他现在也渴望有人在身边,这个人可以安抚他的神经,把他的惊愕从骨头里赶出来。这是一个像他变成哑巴之前那样对待他的人,一个他相信不会伤害他的人。
他直到现在才注意到斯蒂芬·斯特兰奇符合这一描述。他同样不确定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他可以下次再回想。
现在,他需要出发了。
他拿起车钥匙,把包裹抱在怀里,然后走进他的私人电梯,下到了车库。他把包裹放在奥迪的后座上,然后在方向盘跟前坐下。
开车去圣所的速度比托尼想象的要慢,他胃里的疙瘩还没有完全消失。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车祸的可能性,独自一人,无法交流。
到达目的地后,他做了个深呼吸,抓起箱子里最上面的几个包裹,跳上台阶,来到门口。他急急地敲着它,急切地想离开大街,远离正在纽约穿行的那些陌生人。
这是一种他不习惯的感觉。托尼从来就不是那种害怕独自一人或者没有人在身边保护他的人。说实在的,他通常觉得这很令人窒息。
但现在他希望斯特兰奇赶快开门,这样他就不用再一个人待着了,在这个世界听不进写下的文字的时候,有人可以替他说话。
一秒钟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果斯蒂芬不在那里呢?他和王不是很亲近,他现在也不想见他。更不用说其他他可能不认识的巫师了,尤其是现在他意识到自己忘了带平板。它还在体育馆,被丢弃在垫子旁边。
那个他被Nat推倒时的垫子,他动弹不得,透不过气——
门开了,斯蒂芬·斯特兰奇站在他面前,挑起眉毛看着他。
托尼有一种感觉,斯蒂芬立刻意识到出事了。这并不奇怪,因为他的心脏在耳朵里狂跳,他相信站在他旁边的人也能听到。他呼吸急促而吃力,手心湿漉漉的。他是在出汗吗?
“托尼·斯塔克什么时候成了邮递员了?你被自己的公司开除了吗?”斯蒂芬干巴巴地问,朝托尼手里仍然拿着的包裹微微点了点头,那包裹显然在颤抖。
托尼很感激斯蒂芬没有提及他的状况,而是缓和了心情,给了托尼一些他早已习惯并且知道如何处理的东西。讽刺。
托尼有点羞于承认几个星期前他认为斯蒂芬不会有这种能力,这不太体面。另外这还表明,佩珀比自己更善于判断人。但话又说回来,如果佩珀不能看穿别人的自负和傲慢,她也不会和托尼成为朋友。
托尼皱起了眉头,想着他没带平板,怎么不用它来回答斯蒂芬。
托尼还没反应过来,斯蒂芬的手一挥,一张纸和笔就出现在他手里,他递给托尼。
工程师感激地接受了,把纸条放在他手里的盒子上,飞快地写了一个答案。
有人告诉我,我们有一位非常挑剔的客户把我送到的所有东西都退回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所以研发部门让我去填写一份个性化的客户反馈表格。
斯蒂芬走近托尼看托尼正在写的那张纸。
当托尼不自觉地向斯蒂芬微微倾斜时,他们的肩膀撞到了一起,工程师在吃惊中僵住了,不知道斯蒂芬会有什么反应。
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另一个肩膀,温柔而抚慰,把他从僵硬中吓了一跳。他歪着头,发现那是奇异博士隐形衣的红色料子,在他肩上久久地抚摸着。
他舒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斯特兰奇,发现另一个人正朝他微笑着,微微向后靠在托尼身边。
“我不能被收买,给我送昂贵的礼物也不会提高我工作的速度。”巫师给托尼的答案没什么热情。
托尼很快草草地写了个答复。
使用正确的工具总是可以提高效率。而且,垃圾邮件?我送来的都是上等货,不是因为我不再用它而放在你家门口的垃圾。
斯特兰奇叹了口气,但他嘴角上的微笑让他的动作显得一点都不尖锐。然后,他的一只手轻轻地搂住托尼的胳膊,把他带进了圣所,关上门。
尽管托尼想控制住自己,还是情不自禁地放松下来。如果斯蒂芬那精明的表情可以作为依据的话,他已经注意到了这种变化。
他立即证实了托尼的怀疑。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不是你真正在这里的原因。想解释吗?我想你并不是想冲撞我,除非上次以后你已经改变了如何最好地实现目标的策略。”斯蒂芬的声音平静、中立、沉着。
托尼像抓住锚点一样抓住它,在汹涌的情感海洋中保持安稳。然而,他不好意思承认他来的原因归根结底就是他想找人作伴。
这栋房子简直站在现代技术标准的对立面。你更是。这太荒谬了,我们生活在21世纪,而你连手机都没有。
斯蒂芬这次叹息得更夸张了。
“如果你不再为这件事烦我,你可以留下来,”他带着假笑低声说。当托尼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时,他继续说道:“今天是训练日,在你状态最好的时候,你都几乎无法忍受其他队员。不难想象,现在的情况比平时更糟。
“那么,我的条件是: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躲在这里,但前提是你不再缠着我升级圣所。”
最后斯蒂芬向托尼伸出手来表示他意想不到的信任。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因为他非常清楚斯特兰奇手上的伤疤,以及他对这些伤疤持有的保护欲。
这导致他只是接受了斯蒂芬的握手,而不是继续讨价还价。
斯蒂芬对着托尼露出真诚、灿烂的微笑。
“好了。跟我来,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待在图书馆里。”
他们两人穿过了圣所,托尼跟在巫师后面走了几英尺,完完整整看到了这座建筑,在这之前,他只看见或它的门厅。也许他根本就不应该接受这个约定,因为他们通过的所有东西看起来都很古老。
当他们走进图书馆时,斯蒂芬指给他一张深棕色的高靠背扶手椅,然后变出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给托尼。
托尼想过抗议,因为喝除了咖啡以外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即便如此,他也英勇地克制自己,没有抱怨,这意味着不值得把这些写下来。
所以他反而接受了茶,把它放在扶手旁边的地上,然后把自己放倒在扶手椅上。
他迅速撕开了带过来的包裹,迅速扫了斯蒂芬一眼,法师选择性忽略了它。托尼叹了口气,把包裹里的StarkPad给了自己,把纸箱扔到在椅子的背后,让它随着一声响亮的哗啦声消失了。
斯蒂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坐在他自己离托尼几英尺远的办公桌前。这是一张古色古香的结实木桌,斯蒂芬侧身对着托尼,郁闷地看着散落在书桌上的卷轴和书籍沉思。
托尼侧坐在扶手椅上,一条腿伸开搁在地面,另一条腿垂在扶手上。平板就放在他的膝盖上,他在平板前不停地打手势。
几分钟后,斯蒂芬开口了。
“它不是永久的,停止练习手语吧。”
托尼抬头看着斯蒂芬,但另一个人仍在专心看书,甚至没有朝他这边看一眼。
他在平板上打出一条回复,让星期五再读一遍。好吧,没错,他把星期五装进了斯特兰奇的斯塔克平板,而且他不肯放过巫师知道这事,而且这也是他拒绝接受平板的原因之一。
你看得懂手语?
“如果你问我是否学过手语或读过手语,那么没有,”斯蒂芬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翻了几页他正在专心看的书。
托尼没有输入答案,而是歪着头看着斯蒂芬,最后他继续说。
“我们有手语的翻译咒语,让我能理解它。”
托尼皱了皱眉头,然后他的手指开始在屏幕上敲打。
我的人工智能都基本上没有足够的数据库来学美国手语,你怎么能有一个翻译咒语?
“大多数来卡玛泰姬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几乎没有什么损伤是咒语无法治疗的。”
托尼的眼睛短暂地瞟了一眼斯蒂芬的手,然后他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笔记本上,模仿着上面显示的手势。
斯蒂芬终于扫了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又把目光转回书本上。
“拼你的名字完全没用,大家都知道你是谁。”
托尼的嘴翘了起来。
嫉妒?
尽管星期五的声音没有托尼的那种尖刻的语气,斯蒂芬还是轻轻笑了。
“当然不是。我可以不需要每个人都爬到我的屁股上以得到我的钱。”
那是因为你没有。
斯蒂芬轻轻地哼着歌。他低声说:“我因此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托尼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斯蒂芬·斯特兰奇在做神经外科医生的时候很有钱。虽然没有托尼的钱,但也足够让他享受小奢侈品,可以承担大部分物质享受。
他考虑了一会儿,是否应该放过这个话题,但佩珀的话在他脑海里的某个地方回响,告诉他和斯特兰奇成为好朋友只是时间问题。
托尼相信佩珀对人的判断胜过他自己的判断。
你曾是个医生,你救过很多人的命。在我听来不像是坏人。
斯蒂芬的眼睛倏地一闪,他很快地转头过来看着托尼,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我是个医生。”
托尼咽了口唾沫,轻轻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头。他完全不需要阻止他说话,但疼痛使他想得更清楚了,使他冷静下来。
他做了别人对他做的同样的事情,那在这几天激怒了他。
他先入为主地以为仅仅因为斯特兰奇失去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一种能力,他就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他闭上眼睛,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鼻梁,另一只手迅速地画出一个字。
对不起。
托尼希望他能用自己的声音说出来,把音调变清楚,让斯蒂芬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他希望自己能做到佩珀告诉他的,如果他学会了手语他仍然可以做到的事。
他又睁开眼睛,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屏幕。他以为他记得那个手语,但完全没有。
他直视着斯蒂芬的眼睛,笔直地坐在椅子上,双脚放回地面。他举起一只手放在胸前,握拳,在胸前画圈。
斯蒂芬严厉的目光稍稍放松了,他绷紧的眉毛耷拉下来。他清了清嗓子,最后把椅子转过来,对着托尼。
“是的,作为一名外科医生,我挽救了许多生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好人。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救人。”
一阵短暂的停顿之后,斯蒂芬马后炮似的补充道:“至少在最后不是。”
托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谁也没说什么,谁也没有打什么手势。
最后,他又拿起他的记事本,敲着字:“我们都希望能痛打过去的自己。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向前看。”
斯蒂芬看着他,眼睛微微挣大。他的目光在托尼的脸上扫了一眼,记下了每一个细微的特征或动作,好像要把这些都记在心里。
最后,他低低哼出声,然后回到办公桌前,蹙起的眉间有种担心的意味。
看起来好像有什么鬼在缠着他,但托尼不想再刺激他了。他知道这是一个敏感话题,他清楚地知道当人们不停地在伤口上戳来戳去是什么感觉。
于是,托尼又回到了他原来坐在扶手椅上的位置,头靠在椅背上。
当他最终在那里睡着时,斯特兰奇站了起来,看着这位安静地打瞌睡的工程师。
他举起手来,握紧拳头,痛得发抖。他的拳头在胸前的外衣上搓了搓圈,低头望着托尼,心里想,我也很抱歉。
然后,他在托尼身上盖了条毯子,重新振作起来,回到书桌前,决心尽快找到一种扭转托尼沉默的咒语。
————————————————————
你认真的?
“托尼,我不想拿你的生命冒险。我们中没有人想这样做。”史蒂夫强调说,一挥手臂把他身后站着的其他人包括进去。
托尼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
史蒂夫、克林特、娜塔莎、旺达和斯科特在体育馆里,站在他对面。他一进去,他们就停下手中的事来面对他,一起靠近以形成一个统一的战线。
然后他们还厚颜无耻地告诉他,托尼无法说话时,他不应该再来执行任务了。就好像他是个残疾人,是个累赘。
就算他能说话,托尼也不确定是否有语言来表达他的感受。
他的手指愤怒地按在屏幕上,用大声尖锐的声音敲击着,在原本安静的体育馆里回荡。
你们不能让我坐冷板凳!我是这个团队的一员,我应该和你们一样去!
星期五读出托尼的话时,她的声音大得让斯科特退缩。
“我们认为这太危险了。这是大家一致的决定。”史蒂夫平静地回答。
托尼打字时愤怒地瞪着他。
一致? !就因为我没声音了,我就再也无法表达立场(voice)了,是吗?
史蒂夫微微退缩了一下,但他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娜塔莎决定接过话茬。
“托尼,这只是一次暂停。我们不会把你踢出队伍,只是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的时候,你不用值班。”
托尼把注意力转向Nat,露出牙齿,无声地咆哮着,然后开始用空着的那只手打手势,左手在身侧拿着平板。
他举起右手的中指,对着史蒂夫,其他手指握拳,然后把食指指向史蒂夫。
接着,他把右手横放在胸前,手指向左边伸展。他的手稍微向右拉了一下,大约到他的肩膀,在这个动作中合上了手。然后他又对娜塔莎竖起中指。
最后,他把手握在胸前,手掌朝向远离他的方向,拇指和小指分开,其他手指弯向手掌。他从左到右摇了两次手,然后转身冲出了房间。
他很高兴体育馆的门是手动打开的,因为他可以在离开的时候把门撞上。
但他没走多远,突然,一个橙色的传送门在他面前几英尺的地方打开了,奇异博士的头从炽热的环中探了出来。他的表情很兴奋,但当他看到托尼那张杀气腾腾的脸时,这种兴奋瞬间消失了。
他不再只是探出身子穿过传送门,而是走了出来,直到站在托尼面前才停下来?,距离近得触手可及。
“怎么了?他问道,声音危险地变得尖锐。工程师过了一秒钟才意识到这是一种保护。
他叹了口气,捏了捏鼻梁,他的怒气平息了一些。他的手语还没到能流利造句的地步,但他用“踢出去”这个动词做了手势,希望斯蒂芬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他的右臂转了转,用右手拍着左手的手掌。
斯蒂芬的蓝眼睛盯着他,吃惊地眨着眼睛。“他们要把你踢出复仇者联盟?”他确认道。
托尼点了点头,然后皱起眉头,举起一只手,掌心朝下。他把它稍微从一边斜到另一边。
斯蒂芬仔细地看着他,重复道:“算是吧。”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理解道:“他们是暂时把你赶出去吗?”
托尼这一次微笑着点头,令他欣慰的是斯蒂芬有足够的耐心倾听,也有足够理解托尼,立即得出了正确的结论。
斯蒂芬脸上绽开了一种顽皮的笑容,托尼看着他,奇怪地扬起眉毛。巫师诡秘地靠得更近了。
“给我十分钟。然后,请让我看看你是如何用言语摧毁他们的,”斯蒂芬催促道,他的眼睛里洋溢着期待和欢笑。
托尼的嘴角垂了下来,目瞪口呆地望着斯蒂芬。这有一种黑色幽默,在表面之下冒着泡,但也是诚实的。
当斯蒂芬向托尼伸出手时,他的脸离他只有几英寸远,这位工程师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手。斯蒂芬咧开嘴笑了,把另一个人也拉过了门。
他们走进一个相对较小的房间,地上放着两个垫子。房间里散落着几百支蜡烛,摇曳着,在柔和的光芒中沐浴着整个房间,一种类似斯蒂芬魔法的颜色。没有窗户,也没有其他的光源。
斯蒂芬在其中一个垫子上坐了下来,优雅地摆成莲花状。传送门在托尼身后关上了,他倒在斯蒂芬对面的另一个垫子上,膝盖在微弱地抗议。
托尼模仿着斯蒂芬的姿势,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斯蒂芬注视着,等待着,直到他似乎对托尼的坐姿感到满意。
“我已经把咒语解出来了,这应该不会花太长时间。但我需要接近你的喉咙和胸部。”
斯蒂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干涩,这让托尼怀疑他是不是有点不舒服。那个咒语到底意味着什么?他怀疑这可能比斯特兰奇愿意大声承认的更为亲密。
他叹了口气,顺从地接受了斯蒂芬的任何建议。这毕竟是小小的代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仍然穿着一件紧身衬衫,就像他在体育馆经常穿的那样。他轻轻拉了拉喉咙下的拉链,向斯特兰奇投去疑问的目光。
另一个人轻轻地摇了摇头。“我需要皮肤接触。你必须脱掉你的衬衫。”
托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对这一前景并不感到兴奋。托尼·斯塔克绝不是一个害羞的人,但他的胸部伤痕累累,如果可以避免的话,他总是不希望别人看到。
他回想起佩珀说过的话,然后毅然抓住衬衫的下摆,把它扯了下来。
斯蒂芬靠得更近了,托尼和他的膝盖轻轻碰上。他的目光在托尼的胸口上快速地转了一下,但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停留。尽管如此,托尼还是注意到斯特兰奇的脸颊涨红了。他微微地笑了笑。在更年轻的那个人通常严肃的脸上,这看起来有点可爱。
斯蒂芬的两只手落在托尼身上,一只手轻轻地绕着他的喉咙,另一只手的指尖正好放在托尼的胸骨上。斯蒂芬闭上眼睛,开始在托尼的胸口画复杂的数字和形状,他掐住喉咙的手逐渐收紧。
托尼咬紧牙关,斯蒂芬紧紧地攥着,很不舒服。但他没有退缩,没有推开。他信任斯蒂芬·斯特兰奇。
斯蒂芬的眼睛睁开了,打量着托尼的脸,托尼胸前的火花的颜色和史蒂芬的指尖的颜色一起闪烁起来。托尼盯着巫师的眼睛,确保斯蒂芬看到他没事。
斯蒂芬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对不起,这会让人不舒服的。”他警告道,眼睛仍在转动,打量着托尼表情的每一个细节。
工程师用信任的眼神朝他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鼓励他。斯蒂芬点点头作为回应,然后他的手紧紧地掐住托尼的喉咙。
托尼觉得自己要吐了,但他忍住,强迫自己尽可能地用鼻子呼吸。斯蒂芬的另一只手以前一直在他胸口上画图案,现在捂住了他的嘴,橙色的魔法以漩涡的形式更快地在斯蒂芬的手臂上延伸着,好像他在把魔法从托尼身上提取出来。
他也能感觉到。就像滚烫的蜡,又粘又烫,从他的气管里被拔出。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持续了多久,但在某个时刻,他闭上了眼睛,努力忍住疼痛。
他第一次无痛地用鼻子呼吸时,隐约有种消毒剂和檀香的味道。他睁开眼睛,发现斯蒂芬仍然向他倾斜着,放在嘴边的那只手移开了,后退时指尖轻轻地擦过托尼的下巴。这使他的脊柱一阵颤抖。
扼住他喉咙的那只手也松开了,斯蒂芬终于把身子移走。托尼很想把巫师拉回自己的空间。
有一会儿,托尼和斯蒂芬只是对视着,然后巫师不高兴地皱起了眉头。
“没成功吗?”他问道,失望的情绪充盈在他的语气里,就像一层厚布压在他身上。
托尼眨了眨眼睛,清了清嗓子。
“担心我会投诉?”托尼回答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但这是斯蒂芬几个星期以来听到的最好的声音。
他咧开嘴笑了,蓝色的眼眸在柔和的烛光中闪闪发光,呼吸在宽慰的叹息中涌出。
托尼在傻笑,讽刺像厚厚的毯子一样保护着他,温暖着他的内心,把过去几个星期的不舒服的感觉放了下来,等以后再回顾。
“你真的让我担心了一会儿。”斯蒂芬喃喃地说,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另一只手把托尼的衬衫递给他。
“对不起,”托尼不思悔改地窃笑着。“我只是需要再静一静。”
斯蒂芬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但这并不十分有效,因为他还咧着嘴傻笑。
托尼从斯蒂芬手里接过自己的衬衫,让手指在斯蒂芬身上滑过,然后迅速地把衬衫套在头上。
"想去在某人屁股底下点火吗?"托尼挑逗地低声说着,向巫师使眼色。
斯蒂芬笑着站了起来,一只手向托尼伸出,想把他也拉上来。
"没什么比你放火烧死复仇者更让我想看的了。"他的微笑是真诚的,托尼想起了过去斯蒂芬惹怒史蒂夫的那些事。现在他们对彼此更了解了,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开心的。
斯蒂芬正要举起双臂,准备打开一个通往基地的传送门,这时房间的门开了,王走了进来。他停下来看了看房间。
“你解除魔咒了吗?”王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和中立。托尼想知道他单独和斯蒂芬在一起时,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是的,我现在又恢复了我的魅力。”托尼代替斯蒂芬回答。王恼怒的哼声就像在地下待了太久,终于看到了太阳。
斯蒂芬也高兴地卷起了唇。
“斯蒂芬,把这个当作一个教训,在你向左或向右施魔法之前阅读警告和反转咒语。”王喃喃自语,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斯蒂芬的笑容僵在脸上,双手紧握在身边。他颤抖地吸了一口气,无法转过头去看托尼。感觉就像有人往他头上倒了一桶冒热气的水。他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抽搐,拒绝合作。
王在走出房间的路上停了下来,他注意到了空气中突然出现的紧张气氛。他慢慢地、小心地转过身,先看了看工程师,然后又看了看另一个法师。
“你告诉过他了,对吗?”
沉默又持续了一会儿,他问道:“斯特兰奇?”王的声音尖锐,介于谴责和怀疑之间。
在绝对寂静的房间里,可以听到斯蒂芬的吞咽声。
托尼转向他,全身僵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粗声粗气地说,他那粗哑的声音跟咒语或许久不用嗓子没有关系。
他皱起眉毛,因为斯蒂芬仍然没有正视他的眼睛。“斯特兰奇!”
斯蒂芬畏缩了一下,好像被人打了一巴掌,最后他的头猛地一仰,与托尼的目光相遇。
托尼看到斯蒂芬脸上的表情,犹豫了一下,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千万别。”他厉声说,即使他还没出声,也不会比这更安静了。
“托尼——”斯蒂芬刚要开口,但托尼没让他说完。
“我无法相信。我可以躲在这里?!你比其他复仇者加起来还糟糕,”托尼咆哮道。
“你达到了你的目的。不管是不是哑巴,我都不会再跟你有任何交流!”
说完这些话,托尼转过身去,推开王的肩膀,走出了房间。
斯蒂芬想说点什么,但托尼没有听,甚至没有停下来。他不知道离开密室最短的路是什么,但他确信,如果他现在停下脚步,一定会用他的战甲把斯特兰奇的家毁得粉碎。
当斯特兰奇试图跟上他时,他听到了脚步声,但在他身后的某个地方,王拦住了斯蒂芬,急切地告诉他现在别去烦托尼。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恼怒地抬起头,却发现隐形衣在他身后盘旋,一角朝他挥舞着。
托尼叹了口气。“别管我,毛毯。”
斗篷没有接受他的回答。它绕着托尼飞了两圈,然后离开了大厅,停了下来回头看他。
托尼又犹豫了一下,然后警告说:“如果你带我去找斯特兰奇,我会揍他的。”
斗篷弯弯衣领表示理解,然后带着托尼离开了,托尼紧跟在后面。只转了几圈,他们就到了前门,工程师对着会飞的外衣笑了笑。
“谢谢,伙计。”
他离开了圣所,让战衣在他身上铺展开来。这一次,为了以防万一,他在预定的训练环节戴上了纳米容器。那已经像是几天前的事了。回到院子的路上,他才注意到斗篷还跟着他。他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与它面对面。
“你是来干什么的,追踪吗?”
它剧烈地摇晃着衣领。托尼还有更多刻薄的话要说,但他记得那种无法交流的感觉。所以,他没有用粗鲁的语言把它打发走,而是耸耸肩,让它跟着他走。
————————————————————
罗迪向佩珀投去无法忍受的一瞥。她翻了个白眼作为回应。
托尼已经抱怨了好几天了,确切地说,五天。自从他发现斯特兰奇就是那个用咒语攻击他的人。
自从咒语被解除后,托尼复苏的所有长篇大论都冲着斯蒂芬·斯特兰奇去,当然,不是当面冲着他。这一切都是关于他的,但托尼拒绝见那个人,让他替自己解释。
王甚至出现在佩珀的办公室,恳求她让托尼和斯特兰奇谈谈。但由于托尼太固执了,每次她提起这个话题时,他就会对佩珀的直觉喋喋不休个没完没了,所以她把罗迪也拉了过来,希望他能和他们共同的朋友沟通。
头两天是生气,到了第三天就变成了怨恨。而今天,它变成了托尼的信任被背叛的悲哀和痛苦。
别误会,佩珀会是最后一个在别人沮丧或无视悲伤和心碎等情绪时打击他们的人。但这很荒谬,因为王告诉她斯特兰奇也同样痛苦,甚至更甚。
这显然是一场意外,但她把这件事说给托尼听,结果他把手指塞进耳朵里开始唱歌。不是字面意思,但很接近。
如果这位工程师有拆掉基地里他的私人区域的任何墙壁的冲动,佩珀就会开始担心大楼的结构完整性。
“他故意欺骗我,基本上让我失去了能力,然后还敢假装我在他那里很安全!”托尼咆哮着,用他的锤子敲打着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墙,强调他的每一个观点。因为,突然之间,开放式的客厅变得不够开放了。
汗水在他的皮肤上闪闪发光,他穿的背心已经湿透了。慢慢破碎的墙壁上的灰尘和碎片已经落在他的头发和胡子上。
“想想看,我真的有过这种感觉,多么恶心。我真的觉得他听到了,但他没有。他只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所以,别再逼我听他的废话了,因为这样只会让我揍他一顿。”又一次剧烈的挥动撞上了墙。
“我和斯特兰奇之间玩完了。”
“托尼,你和我们一样清楚那是扯淡。如果你和他真的玩完了,你就不会一直在摧毁——”罗迪说,托尼简洁地插话道,“有进步。”
罗迪丝毫没被打扰地继续。“——你的房子,你这几天就不会抱怨它了。如果你在乎到生气,你就会在乎到至少听他说完这一次。”
托尼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他把我弄残疾了,罗迪。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罗迪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托尼在乎,他显然在乎,但他固执地不肯承认。这意味着除非他们让托尼屈服,否则这种糟糕的情绪将继续下去。并且是很长一段时间。
罗迪除了不想让他最好的朋友心情不好或痛苦之外,他的坚持还有一点私人的原因。托尼已经把他逼疯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这种情绪。
他看了一眼,知道佩珀也有同样的感觉。
“那他那件披风呢?那件披风几天来一直挂在这儿的。”罗迪质疑。
托尼看了看斗篷,它停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凝视着外面基地里的湖。他们提到它的时候,它的上半身扭动了180度,衣领明显地指向托尼的方向。
“它在生它主人的气,肯定的。”托尼回答。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和斗篷的关系实际上有点亲密,他们用一种托尼自己经历过沉默之前无法理解的方式轻松地交流着。他还发现自己在想,这是不是为什么斯蒂芬似乎能如此轻松地适应这种情况,因为他习惯了与一个尽管不会说话但有良心和个性的哑谜互动。
那么托尼是否是喜欢晚上他们依偎在电视屏幕前时斗篷闻起来像斯蒂芬的味道呢?这跟巫师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只是一种不错的香味。
这次是佩珀说话了。“托尼,如果你犯了一个错误,而DUM-E决定和受此影响的人私奔,难道你不想至少有机会和DUM-E谈谈吗?”
托尼怒喝道。“如果那斗篷想回去,它是可以回去的。它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如果它选择不回去,我不会是那个说服它的人。”
说实话,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想和斯蒂芬说话,或者是为了不让斗篷参与微不足道的复仇。他其实很喜欢它,他不想让斯特兰奇进来把他的新朋友带走。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注意这件事。隐形衣的主人是斯特兰奇,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常常发现隐形衣呆呆地望着外面,懒洋洋地漂浮在一个地方。他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觉得它变得越来越迟钝了。
也许它需要它的主人来活着,他记得斯蒂芬曾经说过,它在玻璃柜里漂浮了不知道多久,等待一个新的主人。
“至少让他来检查一下。王说斯特兰奇很担心隐形衣。”
托尼正要对佩珀和王的谈话发表尖刻的评价,斗篷突然飞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它的领子朝佩珀歪去,同时也耷拉着。
好吧,好吧,斗篷很可怜,他又不是瞎子。但他有点自私,还是想把它留给自己。
然而,他也凌驾于私欲之上,不是为了斯特兰奇,而是为了斗篷。
“好吧,星期五,告诉斯特兰奇,他可以来跟他的斗篷说话,但我不会——”
太晚了。他瞪着其中一个摄像头,完全知道他的人工智能在做什么。
“——在场。”他说完,斯蒂芬·斯特兰奇已经跨进了一个传送门,正好进入了他的起居室。
斗篷兴奋得发抖,衣领立刻竖起来,在原地更激动地嗖嗖作响。
如果它有尾巴,托尼非常确定它会摇起尾巴来。
斯特兰奇没有穿平时的制服,而是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t恤,一件无烟色开衫和深色牛仔裤。托尼以前从没见过他穿这么随意的衣服,不知怎么的,斯蒂芬的黑眼圈显得更加明显了。
托尼咬紧牙关。那不是他的错。斯蒂芬看起来如此沮丧有很多原因,而托尼不是其中之一。
斯蒂芬充满渴望地看了托尼一眼。托尼双臂交叉站在那里,嘴巴严厉地抿着,锤子靠在他身后的残垣断壁上。然后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小心翼翼地走近斗篷,似乎在努力不刺激一只受惊的动物。
他在它面前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当它一动不动的时候,他小心地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沿着它的衣料抚摸它,从肩处到扣子。
斗篷朝他的抚摸靠近,轻柔地追随着斯蒂芬的手,使托尼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的新朋友就这样要离开了。
斯蒂芬轻声对斗篷说话,声音沙哑。“你看起来很累。”
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个扣环的顶端伸向了法师。
“跟我回去吧。”斯蒂芬喃喃地说,仍然很谨慎。
那两个叛徒,佩珀和罗迪正在撤退,悄悄地走出房间,留下托尼和巫师单独在一起。他怀疑佩珀一看到托尼决心动摇的迹象,她会立刻命令星期五通知斯蒂芬。
他惊讶地发现斗篷突然缩回了顶端,向后退了几步,还摇晃着领子。
他终于走近了一点,准备让斗篷后退。事实上,带着点渴望——现在找个借口揍斯蒂芬就太好了。
斯蒂芬叹了口气,肩膀像被击垮了般塌下来。
斗篷先用一个角指着斯蒂芬,然后又激烈地指着托尼。工程师惊讶地扬起了眉毛。
“是的,我知道。”斯蒂芬用那个手势回答了隐形衣本来想说的话。托尼想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心灵感应,他从未问过斯特兰奇,但不知怎么地,他十分怀疑这一点。
“但我不能强迫他听我说完。”斯特兰奇继续说。
斗篷果断地把两个角折在胸前。
托尼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
“医生,给你一分钟。这就是你们所得到的一切,好好利用它。”托尼打断了两人,站在离斯蒂芬几英尺远的地方。
法师惊奇地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看了托尼几秒钟。最后,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从恍惚中恢复过来,眼睛里闪着新的活力。
词句从他口中如泉水般涌出。“我不是故意打你的,那是个失误。这个咒语是击向马克西莫夫的,本来应该没有那么难解除。但另一个咒语与它碰撞了,它们以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方式融合在一起。它当然撞上了我的咒语,却击中了你。”
“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我从来没有对你施过那样的咒语。我甚至不介意你说话,我实际上——”斯蒂芬气恼地把目光移开了一会儿,然后又以绝对真诚的目光望着托尼。“我真的很想念听你说话。”
托尼狐疑地眯起眼睛看着斯蒂芬,即使他确信斯蒂芬说的是实话,也不愿轻易让步。
“那么,你从来没想过让我闭嘴?顺便说一下,还剩十秒钟。”
斯蒂芬咽了口唾沫,话音里带出熟悉的讽刺。“我当然希望你闭嘴。但如果我的目的在于让你闭嘴,我绝不会那样做。”
“真的吗?如何?”托尼轻率地提出质疑。斯蒂芬现在就站在他面前,两人的脸相距只有几英寸。托尼挑衅地抬头看着那个高个子。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斯特兰奇的嘴会落到他的唇上。
托尼震惊地眨了眨眼,然后闭上了双目,斯蒂芬的舌头迅速地舔上他的下唇。他张着嘴,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时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他仍然很生气,他仍然想揍斯蒂芬,但他也不想让他停下来。说实话,托尼并不想对他怀恨在心。最好是在接下来的电影之夜,被他抱着的不仅是斗篷,还要包括那个人自己。
不过,还有很多更有趣的方法可以让斯特兰奇摆脱他的愤怒,而又不被赶走。
托尼让斯蒂芬掌控主导权,享受着这种感觉。这的确是让他闭嘴的绝妙办法。
当斯蒂芬后退,正要结束亲吻时,托尼把另一个人拉过来,含住了他的唇。然后他狠狠地咬了一口。
斯蒂芬大叫一声,猛地往后一缩,一只手立即捂到嘴边,手指抚过嘴唇。他睁大眼睛盯着托尼,但托尼这个游戏玩得太好了,没有辨认出他放大的瞳孔。
哦,这将是一种有趣的报复。
他朝斯蒂芬咧嘴一笑,扬起下巴,显然是在挑衅。“我仍然很生气。”
斯蒂芬只犹豫了片刻,就放下了手,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
显然,他们都知道怎么玩这个游戏。
“我知道一个更有趣的发泄方式,有助于毁掉你的房间。”他厚颜无耻地回答,朝后面那堵皱巴巴的墙点点头。
斗篷迅速转身,背对着他们,衣尖略高于领子,似乎遮住了眼睛。
尾注:
在美国手语中,用拳头摩擦胸部表示抱歉。
托尼在健身房签的意思是F you 和 f you too..
If you want awesome fics about the Cloak's nonverbal communication, check out sarcasticfirefigther's series Of Mischief and Secrets, which is written out of the Cloak's perspect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