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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成】你还没给我唱生日歌

作者 : 1985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逆转裁判 御剑怜侍 , 成步堂龙一

标签 御成 , 御剑怜侍 , 成步堂龙一

文集 没有月亮的星期八

187 2 2024-10-19 15:42
导读
*时间线为2-4后,双向暗恋向
*是给森罗老大的生贺文♪
这是什么地狱的景象。他该不会走错了?这里是丧尸大本营?
深夜的检察署没有想象中那般安静,倒不如说仅仅比白天的人数少那么一部分,白炽灯覆盖的走廊七横八竖躺着的全是灯枯油竭的尸体,像是游戏地图随机刷新的野外怪物零零散散分布在自助饮料机器周围,手里握着咖啡罐听不清在咕噜什么,大概是什么“加班一个月”“工资评定”“假期取消”等等之类对付社会人士绝佳效果拔群最黑暗最绝望的咒文。
看来公务员的薪水也不太好讨。
几个小时前下庭便结束了工作、庆功宴上还被助手扒拉了满嘴蛋糕奶油的成步堂律师先生心虚地用袖口擦擦额角的冷汗,如果现在两手空空他大概会会正儿八经对着眼前的惨状做个中规中矩做个祷告,现在的只能沉默着咽了咽口水,屏住呼吸装作一团摸不着的空气,蹑手蹑脚穿过那些与怨气冲天厉鬼没什么区别的检察官和刑警们。
没人清楚为什么眼前这曾经和红色西装恶魔检察官联起手来把检警署搅得翻天地覆的刺猬头律师先生出现在深夜检察署的缘由,也没人在乎就是了。那身扎眼的廉价蓝色西装出现在辩护席上就足矣令检察官刑警们过度应激,谁希望在自己精疲力竭与每天晚上的噩梦搭话,那纯粹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再者,现在就算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哪怕明天地球爆炸当下也没人感兴趣,连烂俗八点档里的借机找茬情节在这片绝望的氛围里都显分外累赘,丧尸们似乎连抬起眼皮瞅一眼的余力都没有了。
看来魔鬼检察官御剑检事的回归绝对在各种意义上都热闹非凡呢。
面对眼前这炼狱般的景象律师内心半讥半讽地感慨着,脚步也没停下,几乎算通畅无阻地到达熟悉的大门前。正当他打算拧开那被擦得一尘不染、承载了无限回忆奢侈而熟悉的金色雕花门把,理性猛然地回神,一个急刹车将几乎快一气呵成的动作硬控在半空。
御剑怜侍在里面。
等等,等等,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律师鬼知道怎么的紧张感作祟,不知何时开始急促的呼吸挤压在离通向焦虑不宁罪魁祸首一指不到的距离,使得不死鸟一张私下里怎么都严肃不起来的脸颊窘迫得发烫,他深吸一口气,像给自己打气似的小声嘀咕着:你紧张个什么啊成步堂龙一!门里边的可是你的发小,你的挚友,那个假死的御剑怜侍。没错,假死!如果地狱真有十八层,律师先生毫不犹豫把假死这一罪状踹到八十八层,而魔鬼检察官御剑怜侍是个宁愿躲地狱里优雅品味红茶也不愿张口、可谓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显然与忘记带体育服索性装病躲避体育课的坏家伙一并十恶不赦(虽然御剑绝对干不出来,通常是矢张负责这一角色)。
混蛋御剑……!找回思考节奏的成步堂龙一毫不犹豫对发小的恶行敲下有罪的木锤:横一想里边的家伙一声不吭留下遗书玩消失,竖一想对方向束手无策的自己塞证物的臭屁姿态,一年来沉淀的怨气火烧火燎攀涌上心头。正嘀咕着,不对,就在律师打算在内心把自重逢以来的种种罪状都尽数告发一遍的间隔,门里忽然传来了声音:
“站在门口唯唯诺诺干什么,我应该有说过敲门就能进来。”
好啊你个得意忘形的混蛋!这次燃烧的可不是简单浮于表象的厌恶,断然接受对方的挑衅且积怨已久的刺猬律师贸然决定了检察官未来的命运。
“哐当——”
高级检察官办公室:0:30
办公桌面堆积的文件已经处理了大半,素以魔鬼著称的红色高级西服检察官终于得以从繁琐的文书工作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浓墨的夜色已然浸泡办公室许久。他没看时间,也没有空闲顾及饿的腹贴后背的肚子,与高强度工作留下的疲倦一并涌上的,是离开法庭时成步堂龙一的脸庞。
但对象并不是自己。
城市的灯火将漆黑的夜空好似回忆里曾经那张揉皱又铺展在面前的信纸,承载了太多话语和思念而变成了一纸无声的空白,它们不但没有消失,而是见缝插针地肆意攀爬上纸面交叠错落的褶皱,在思绪放空的瞬间窸窸窣窣地一拥而上吞噬了检察官的思绪,大脑近乎急不可地耐回想几个小时起蓝色西装律师想要向前质问又一狠心把脑袋拧回去的动作——庭审结束后只是在庆功宴上匆匆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但是,成步堂龙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烙在心底,皱在一起奇怪眉毛掺杂了大半失而复得的喜悦,看上去像只因主人久不回家所以气急败坏闹脾气的狗,瞪着自己,泪水可怜巴巴挂在眼角,用介于“不准和我说话”与“快跟我道歉”的态度不轻不重攻击自己不知道扔去哪一个角落的愧疚。
效果似乎太好了,好到堂堂魔鬼检察官落荒而逃。
见鬼的上帝。御剑竟然没由来的挪不开眼睛,连带着心跳也莫名跟着漏了半拍,而这时旁边的狼吞虎咽动作的助手小姐仿佛有心理感应似的察觉到氛围不对劲,熟练抹了律师一嘴奶油,成功将其拽走了。
没等内心消化掉越发躁动的情感,门口忽然传来的脚步声不得以打断他的回忆。大概率又是哪位冒失的刑警落下了东西,御剑的眉头下意识地皱成一团,思考被打断令心检察官心情烦躁,他咽下最后一口冷茶强迫着给脸上降温,不得不再次端起工作的状态去面对来人。
一秒,两秒,三秒,门没动静。
失去耐心的检察官用手指敲敲桌子,出声。随之是熟悉的转动门把的哐当声,来人踩着皮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里啪啦地冲进来了,他还来不及抬头,一个包装精美的手信盒子哐当一声砸在面前。
谁?眼前人是谁,成步堂龙一?成步堂龙一!!!方才还在脑袋里打转的主角唐突出现面前,御剑怜侍一下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直直愣在原地。天地为鉴,现在的他比木头没灵活多少,尤其私下面对眼前这位不能用逻辑预测行动的发小,失去法庭这一情景加成的检察官像个每个不擅长表达情绪的普通人,除了手足无措地把手臂钉在膝盖上,其他做什么都显得多余而不自然。
而作为主角的律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飞速地将盒盖一掀——杀气,他感受到了杀气,杀气腾腾里一个印着大将军超人的超大馒头水灵灵出现在视野,动作带起的劲风径直糊了检察官一脸。正坐在办公椅上的检察官本能的不敢出声,不对,出声绝对会加重事态,他领口的飘飘估计会被扯下塞嘴里,身后的大将军手办会被搁在脑袋上,然后刺猬头律师会在耳边扯着礼炮筒的拉手进行一些类似拷问yes or no的审判环节。现在的他看起来绝对蠢透了,像只乌龟,在自己的办公室缩在壳里瑟瑟发抖的乌龟。
反抗?反抗当然是不可能的,别看成步堂现在面无表情、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模样,实际上要是胆敢挣扎半点、表露出一丝的不情愿,记忆里那个熟悉的爱哭鬼就会跑出来用稀里哗啦的眼泪溺死自己。那不行,绝对不行,御剑怜侍耗尽一年的时间好不容易埋藏下的情绪,在见识到眼泪的威力后才知晓自己引以为傲的逻辑思考比一张薄纸更加经不起折腾。
所以…正式的告白至少得准备玫瑰和一份浪漫的烛光晚餐才行。不对,话题似乎扯远了。
趁着检察官头脑风暴的功夫,找回了些许理性的律师已经沉默地把散落的文件全部转移到沙发上,紧接着又在另一个便利店塑料袋里翻了翻,掏出个彩虹的圆筒生日帽(哇哦,彩虹),以眼大致判断了礼帽的位置,捏着两根细绳的边沿,将其强制固定在凌乱的额发上。
这位置好像有点不太对?
“喂……成步堂,你…”终于反应过来的魔鬼检察官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法躲,他开口咕噜了几声,又被满脸杀意律师狠狠一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彻底抹杀了制止对方奇怪行动的心思,闭上眼任凭律师鼓捣。好吧,被瞪一下感觉还算不坏,心底那些认为成步堂可爱的想法此刻甚至让御剑怜侍的理性短暂占据了上风,冷却下的大脑冷静迅速地判断现况。
成步堂的情绪在拿出生日帽之后总算是有了些缓和,原因未知,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藏着什么恶劣的玩笑,而这些七七八八猜测与不爽在当下皆不是重点。重点是得到大致答案的检察官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提防办公室里的物品是否会连带着遭殃,他也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观察起一年未见的发小:
来人眉眼沉浸在灯光泛滥下柔软到令人恍惚的暖橙色光晕之海,没有了昔日的锋利张扬,刺猬般的发型似乎也一并柔软起来;不同于窗外微凉的夜色,成步堂龙一的手掌很暖,好似触碰一团燃烧的火焰,不知律师的体温向来如此还是这双手的主人同样也在紧张,指尖滚烫的体温颤抖的、仿佛蜻蜓点水轻落在耳侧的皮肤。两人同时呼吸一紧,大概是从未有过当下这般亲密的接触,空气诡异的停顿持续了半秒——随之轰鸣的心跳,急促的呼吸,前所未有的心动在胸膛噼里啪啦炸开,溅落的水花亦如狂风骤雨般在耳侧皮肤溅落一圈又一圈绯红色的涟漪,掠过耳尖,攀爬上脖颈。而眼前人又仿佛刻意无视了这水到渠成暧昧,不到半会儿,一个漂亮得诡异的蝴蝶结出现下巴上。
此时暗自感慨对方手艺的御剑怜侍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倘若时间倒退两分钟,检察官先生绝对会当机立断扯掉脑袋上荒诞的帽子,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成步堂已经将那超大号的大将军馒头连带着分量不轻的托盒猛地一把塞进自己手心里,身体下意识颤颤巍巍捧着,根本无暇顾及对方似乎按下了帽子上什么机关。
“啪嗒”。
什么动静....???检察官心里一咯噔,不祥的预感几乎在顷刻间化成了实体怼进视野里险些刺瞎检察官的眼睛,伴随一声“欢迎使用本公司产品”,受害者脸色由红到黄,由黄到绿,踩着点分别在口鼻与眼耳的位置跳起踢踏舞,数秒间叫一个精彩纷呈五颜六色,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只有他手里的那个....红的黄的绿的蓝的紫的青的,堪称人类最强精神毁灭兵器也不为过的大将军馒头。御剑怜侍脑袋瓜子嗡嗡的,大脑引以为傲的应变能力在近乎毁灭性的视觉冲击下就这么水灵灵地死机了,比起隔空挨了一遭灭火器重击的情况没好到哪儿去。
显然,脑袋上的生日帽不是真正的拷问刑具,也并不具备刺激寿星恢复意识的电击功能,反倒在让人更加眼前一黑的方面潜力十足:头顶猛然迸射的光线仿佛有生命般自由随着手里闪烁的发光馒头一并起舞;严肃的高级检察官办公室一瞬间活脱脱成了不亚于市中心任何一间酒吧的小型蹦迪厅,而黑暗里手捧大将军馒头的御剑怜侍就是舞池中央最闪耀的灯球,混乱的场景里加上一旁鼓捣相机的成步堂,所有的一切看起来更像在举行什么诡异而不明所以的召唤仪式。似乎为了验证御剑内心不妙的预感,不到半会儿,最终的压轴BOSS自群魔乱舞的灯光里应召而来:它缓缓地、轻轻地,裹挟着一段轻松欢快的前奏成功扼杀了检察官最后一丝理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
“……”
“成·步·堂·龙·一!!!!!!”
面对眼前即将亮血条的发小,被叫全名的律师仍然僵硬着一张脸不为所动,他紧绷着背,笨拙地将好不容易打开的相机镜头对准了对方,看起来一点儿都没被眼前五彩缤纷的检察官影响。
实际上完全在虚张声势。
就算举起的相机遮挡了大部分的面部,那抖成筛子的手比毫无疑问暴露了对方正在憋笑的事实,不,简直是明目张胆!!!御剑忍无可忍,正想站起来,一顿,又被上涌的愧疚感按下去,拜其所赐错过了最佳躲避时间。下一秒,一连串鞭炮似的快门声猝不及防轰炸了房间内二人的耳朵,计划得逞的成步堂如愿得到了发小的人生高光照片:昏暗的房间里,系着飘飘领带的魔鬼检察官先生手捧着特大号大将军馒头表情狰狞地注视着镜头,红与绿的灯光自下巴直冲眼皮,鼻孔被强光映衬的发亮,在漆黑的背景对比下像极了成本低廉的B恐怖片里惨死在废弃别墅、主角一进门就会啪一声打开手电筒吓人的厉鬼。
这下翻看照片的律师实在憋不住了,也顾不上今日做足了功课的冷酷无情人设,头一转,身一侧,虚掩住嘴巴即刻爆发出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大笑,攻击性虽不高,侮辱性却是十乘十的威力。咱们的寿星先生这边的情况就不太好了,拜笑声所赐,一张本就黑不溜秋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黑了,加上点怒火中烧的火焰特效代替炒饭锅就业指日可待。见事情败露,作俑者慌忙抱着肚子蹲下像只刺猬似的蜷缩成一团,将脸埋进腿间试图抹消自己的声音,可其作用接近于无,连最拙劣的亡羊补牢都算不上,成步堂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依旧回荡在房间上空经久不散。而正当笨蛋律师忙于遮掩他不留情面嘲笑发小的证据之时,殊不知作为围观了全程的灯球的本体...不对,厉鬼已经悄无声息伫立在身后,抱着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成步堂。”
不死鸟被喊得一激灵,笑意哽在喉咙里,没敢吭声。
“笑够了?”御剑拽住人的后领将人提溜起来,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办公地点是否与街边公园存在着什么本质上的共通点,才能让律师如此胆大包天,“你大半夜不睡觉来我办公室就是为了这个?”
空气停顿了半秒。
“当然。”成步堂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话已至此,敏锐的检察官已经知晓了对方真正的意图。成步堂龙一不仅没在开玩笑,甚至是正儿八经精心筹备这场恶作剧只为撬开对面那不擅长表露情感发小的嘴巴。检察官喉咙不自觉发紧,心砰砰直跳,被整蛊的怒火在撞上对方眸间的蓝海一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上涌漫延的愧疚,致使他窘迫地别开视线,盯着人脸侧的一块模糊了眼尾与面颊交界的光斑忐忑不安。即使身处昏暗的光线下,他仍旧无法直面成步堂的眼睛,那其中的光芒太过灼热,太过滚烫,让他无可避免地想起一年前法庭上的所有:
一桩证据确凿的枪杀案牵扯出十五年前不了了之的电梯枪杀旧案,几乎所有的证据与舆论都指向御剑怜侍失手射杀了自己的父亲,就连他自己也选择了放弃,主动被眼前所谓的现实推搡着上前接受愧疚与自责的审判,心甘情愿溺死于日日夜夜不断重复轮回的噩梦。
而只有成步堂龙一,那早已在孩童时期回忆里褪色斑驳的,抽抽搭搭哭鼻子的小学同学成步堂龙一,唯独只有他一人不顾左右越过时光的洪流、无视流言蜚语的咒语死死拽紧御剑怜侍的胳膊不松手,一步一步将他从十五年前那暗无天日的电梯拖出来。
他又怎么能不被吸引?
若说趋光而行是人类的本能,成步堂便是御剑触手可及的阳光,无法控制、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等再回过神来之时,冷漠表象下膨胀的爱欲已然压得检察官透不过气来。检察官的职责究竟是什么?他又该以怎样的感情去认知心底那尚未理解却无法遏止的想要拥抱对方的冲动?不明白,他不明白,面前所有的一切于早在多年前就舍弃感情的检察官而言亦如深不见底的泥沼,潮湿而厚重的迷茫拖拽着脚裸向下,向下,直到曾经信念一点点被吞噬,被蚕食,露出那个真实的、在真相与有罪判决之间被无视了千百万次的声音。仓惶之下,曾经的魔鬼检察官选择了逃避。
而一年后的现在,御剑怜侍找到了答案。
即使没有那可笑的帽子和诡异的发光馒头,也没有那糟糕的生日歌,静寂的夜色里唯有一盏暖色轻轻落在的脸侧,无声柔软了对方眼底的一片蓝海——他曾目睹朝阳自海平面升起,耀眼的金色光芒铺洒在灰蓝色的海面,大片摇曳的金色愈来愈近,愈来愈强烈,仿佛能将他融化般缠绵着在他的脚裸;可记忆震撼的光景如今却不如成步堂眼睛里半分明媚的流光。像是自那光芒之中得到了勇气,御剑深吸一口气,丢掉内心最后一丝迷茫,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成步堂。”
“不告而别让你担心了。”
……完蛋了。
成步堂龙一承认自己没出息,但也没想到对方简单的一句道歉就让熊熊燃烧的愤怒化为乌有,人生二十五年,连刚出锅的豆腐都比他硬气。因为是御剑怜侍,那个影响了他大半人生的御剑怜侍,那红色西服的混蛋检察官总是这样讨人厌,不听人话,不顾他人感受,人间蒸发一般离开,最后扯高气昂地如同救星一般回来,他没见过比对方更狡猾的人了。一时间所有委屈倾泻而下,轻而易举击溃了律师死死紧绷的泪腺,眼泪一下不受控制地噼里啪啦往下掉。这不能怪他,不能,错全在眼前这明明没有缺胳膊断腿,却留下死讯吓唬人的检察官。
这下御剑彻底乱了阵脚,他下意识伸手去接对方的眼泪,那热烈的,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掌心,仿佛热油淋在心火,将什么理智与逻辑烧的一干二净,检察官先生缓冲了好半会儿,穷尽毕生所学才磕磕绊绊从嘴巴里吐出那些为数不多能够安抚情绪的词句:“你别哭,别哭,下次我绝对不会写御剑怜侍已死……我写别的。”
这人!这人!这人!!!
似乎没什么作用,话音刚落蓝色西装的律师反而哭的更凶了,掉眼泪的同时一并用泪汪汪的眼睛狠狠瞪着他;本就不擅长安慰他人的检察官内心着急的团团转,手却依然僵硬地保持着捧起的姿势撑在下方,直到满手都是发小湿漉漉的泪水,才猛然想起纸巾的存在。
下一秒,魔鬼检察官做出了他检察官职业生涯之中最匪夷所思的行为:将自己的飘飘巾解下递给不死鸟律师擦眼泪。
果然在恋爱中的任何人都是笨蛋。
什么委屈,什么难过,在看到那白花花的飘飘巾塞到自己手里的一刻起就全权蒸发了个干净,律师短路的脑袋就像眼下被精心打理得不染尘垢的布料般洁白一片,直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而对面的发小像是突然间开窍的木头,虽然不多,但总算有那么一点儿进步,果断拿起飘飘巾小心翼翼地替对面人擦拭眼泪。
“噗嗤。”一声轻笑从布料窸窸窣窣的杂音里突兀地蹦出,声音的主人眼圈红红的,眼睛却在笑,眸间摇曳的暖光眼角弯起的弧度碎成点点金色的光斑,好比夜空最灿烂耀眼的星辰坠落至御剑的掌心,末梢的流光挤压方才还在哽咽的喉咙,像那蹒跚学步的孩童,夹杂着些许泣音发出踉踉跄跄的笑声。
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停止该多好。只要内心酸涩饱胀的感情永不向前、永远驻足在原地,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但是御剑做不到,准确来说,是无法做到。
试问,一个阴差阳错在冰冷黑暗里行走了漫长岁月之人,在无意间捧起失而复得的阳光之后,又怎能抑制奋不顾身追逐阳光的冲动?
所以,这次换他前进了。
“我喜欢你,成步堂龙一。”红色西装的检察官刻意板正了脸,心脏砰砰直跳,试图掩盖声音里的颤抖与忐忑不安,“你愿意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不对,前一句????终于反应过来律师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的意识与反应被对方一击全部毁成了碎片,在脑海里上蹿下跳,紧接着炸开的是胸膛里轰鸣的心跳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吵闹的要命,这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传奇律师第一次在发小面前打起了退堂鼓:“那……那我可以回去了吗?”
显然这个窍一下开的似乎太通透了,并且本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御剑怜侍可不会放过眼前这导致他告白计划提前的主谋,进一步的乘胜追击。然后成步堂的手被对方握住了,目光被迫撞进那黑漆漆的眸间,只听检察官一字一句说:“既然是给我庆祝生日,你还没给我唱生日歌,不能走。”
好痛的回旋镖。
律师不死心,挣扎着试图转移注意力:“不对!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刚才的告白吗!!”要不是手被紧紧抓住,成步堂已经去掐人大腿了。好在他的发小接纳了他的意见,半垂下视线像在思考什么,然后猛地一抬头,道:
“我喜欢你,能给我唱生日歌吗?”
“御·剑·怜·侍!”
——————
几日后,绿风衣的刑警递上的文件里夹了一个无名信封,红色高级西装的检察官紧张地拆开,一张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前。
看来今晚下班后要去一趟成步堂律师事务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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