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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灯与光
Attention: 第一人称
cp:白x灵犀,清水
灯与光。
偶尔在阳光美好的傍晚,从事务所的正门走出小巷,沿着舰队街漫步、途经一间间忙碌不休的报社门户,泰晤士河上粼粼水光仿佛镜头曝光灯那样刺眼地、径直朝双眼投射而来。
我想起白先生形容自己注视阳光产生的感受,眼球在一瞬间被烧灼的痛感,正如此般。
他因此不乐于出门,甚至这并不指我们事务所的大门,而是他的房间门,通常他会自己一人闷在屋子里呆上一整天(从前我猜测他只会呼呼大睡,后来证实他还会冥想…发呆?),黄昏的余晖将熄时出来活动。不知是否因配合他的作息,真相小姐悄无声息地将事务所的营业时间推迟,从早晨九点,逐渐晚十分钟、晚二十分钟,现在事务所的大门十点整才会打开。
不过这没什么问题,事实上,只要紧闭的门扉被敲响,即使在半夜,我们也总会敞开它、绝不吝将屋内暖光分与周遭路灯尽灭的夜行者。白先生因昼伏夜出,渐渐担负起值夜的任务。显然他乐于接受这项职责,总处于遮挡下的那双眼难以分辨是否会因夜晚熏染黑色,我不免有些担忧他那只羽翼洁白的鸟儿会否也染上黑眼圈……
有次外勤错过(准确说是遗忘)晚餐、半夜肚内空空饿醒后觅食,才出房门,便见到一大一小的两双眼…都是圆溜溜、亮闪闪的、晶莹剔透的,朝我望过来。
白先生在独处时取下了眼罩,我得以看见他的眼眸:似乎是蓝灰的颜色,不像天空,要更深邃一些的色泽…或许是海,安宁的、无波无浪的海。电灯未被打开,晕开光圈摇曳着火烛的是置于墙壁上的更黯淡些的煤油灯,一点儿火星照进他眸中,白先生表示他更适应这样的亮度。
我从餐厨摸到些许剩余的面包(感谢贴心的真相小姐的惦挂…),一边就着温水(感谢友善的白先生的热水支援)填腹,一边同他谈起煤油灯已被报道的些许坏处,尤其对于他的(我印象中)并不能算健康的肺。我忧心这样否认他所习惯的事物或许会叫他有些为难,电灯的亮度无法调节,过亮和过暗都会给人带来困扰,但这已到我的领域了。明天,不,今晚,现在开始我就着手研究电灯的明暗调节,对于钨丝灯泡,理论上讲只需要控制输入电流……
白先生听得十分认真,偶有询问也完全切中要害,这叫我很有种寻得知音的欣喜。噢!白先生,您真是我的…呃,我们或许该轻声些?您的鸟儿看起来睡着了。
那实在是我印象深刻的一晚,但我记不起太阳是什么时候升起,只在白先生对日光产生的不适,与真相小姐疑惑的音节中回过神,那时的感受…恍然像从两人独处的、有一位恒久又契合的陪伴者的爱丽丝仙境重返人间。
当日我同白先生的作息一致、只是入睡前出了一点小岔子:因长期集中精神后骤然松懈而席卷脑海的倦怠感,眼前一直漂浮白色星星,我是说,在视线昏花的阻挠中,我下意识跟着白先生走、走进了他的卧室,然后,扑倒在床一睡不醒。
据白先生日后所说、那时推理先生用一种相当难以言喻的仿佛头顶冒出问号的目光看向我们(当然,主要是我,…管他呢)。
…总之,今晚散步回去时,我会记得路过后街的面包店。下午六点新鲜出炉的是今日最后一炉香喷喷烤面包,将它对半切开后挤入新鲜奶油,装进藤编篮再盖上油布。
白先生很爱吃这个,他肩头的白鸟也喜欢。我于是特意选择购买切出更大的一份,打算到时掰些面包碎块贿赂白鸟,由衷地希望下回去白先生的房间长谈蹭床时、白天不会被它用翅膀拍脸揍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