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627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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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Hades (Video Game 2018) Achilles(Hades , Video , Game) , Zagreus , (Hades , Video , Game) , 阿喀琉斯 , 扎格列欧斯
标签 HadesGame Hades zagac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塔尔塔罗斯下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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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4 21:51
- 导读
- 老师不在圣殿的时候,他和我们可能会想些什么。
虽然嘴上叫嚣要把老师这样那样,但是写起来还是一股死了爹【?】般的性冷淡……
想到什么写什么,毫无主题。
在守卫圣殿之外的时间里,阿喀琉斯偶尔也得前去冥土边缘处理些不速之客。
虽然亡灵只会被死神割下,再由摆渡人从冥河带入。但在此之外,冥界与人间尚有不少的衔接,凡人或有误入,大多走不到尽头就死去,只能等待赫尔墨斯使权杖将枉死的魂灵带到卡戎面前。
真正的麻烦是魔兽。这些继承了一星半点提丰血脉的怪物,或多或少的被冥土黑暗吸引,总是莽撞闯入,又不易死去。活物跑进冥府会带来相当大的麻烦,无论被衔走的灵魂,还是被破环的领土,都将让冥王大动肝火。
死者之主向来厌恶破坏秩序与规则的家伙。
因而侍卫长时不时就会来到冥土边缘,继续一些早已刻入本能的战斗,并无压力,只是觉得无趣。
破碎的空间裂隙里,土地漆黑僵死,看不见一星半点肥沃生机的色泽。雪花从虚空里凝结,降落,又在接触到地面之前消逝。
这里虽靠近地表,是亡魂能接触到最靠近生前世界的地方,但大多昏暗,既远离乐土的光辉,也匮乏阳光的热量——即使裂隙里有天光,天光也惨白无温度,和幻影般的雪花一样冰寒刺骨。
人间已经冰封许久,这些被四季女神愤怒和悲伤催动的凝结的水,穿越过生死的界限后也不改其寒冷。
他并不陌生于这种悲伤。
阿喀琉斯踩过兽群的尸骸,漫不经心地让视线梭巡,残余的魔兽在英雄面前呜咽着后退,浑然不见方才的凶恶,却也只能在青绿枪影里成片的哀嚎着倒下,塌成又一摊血泥肉酱。
失去所爱的悲伤。
他曾经冷眼旁观那个被阿伽门农夺走女儿的父亲悲哀地向凶手请求,也对普里阿莫斯的哀求而心软——其实阿喀琉斯并不是很想心软,只是已经没意义了,那么,归还一具残骸也就不那么的无法接受。
他总归就快死了。当时的战士无比清晰地预感到,神明和命运不会再为他留下多少时间,他很快就能去陪伴爱人……在此之前,只要为特洛伊人带去更多的,更多的死亡与痛苦,为他的普特洛克罗斯作为献祭。
德墨忒尔或许不会这般疯狂,但在此而言,神明和人类大概没什么区别——毕竟冥后的身份在半神眼里不算秘密,她和冥王的情感也是。
任性的爱,多么自由而可怖的东西啊。
战士的魂灵有时会因此不敬而无不讽刺的想,原来神明也会因情感而悲恸。
只是命运对凡人和神明从不是一样的公平。
冥府的规则还没勒令他返回,英雄的魂灵站在尸骸骨血里,少见的允许自己发一会儿呆。
这远离乐土的地方缺乏荧光,也没有水仙花平原岩浆的火,或塔尔塔罗斯蜡烛长明的光,倒最类似凡人所想象的冥土模样。
可惜死亡并不如愿为一种安稳的长眠。
阿喀琉斯摩挲着长矛,看雪花在虚幻的天光里出现又消逝。
他不知晓自己在想些什么。反复咀嚼的记忆早已苍白,凡人生活的几十年远不足耗去死后的几百上千年。那些刻在灵魂里的色彩,也只是很偶尔的被拿来品尝,好使存在的时间不那么绝望。
无趣确实是一种酷刑。他想,听见远处乐土里的竞技场里传来山崩海啸的欢呼。
以此相比,忙碌的工作也是幸福,即使是希腊最伟大的国王,或者多么强大的英雄——毕竟至福乐土里并无弱者——都会这样哗众取宠的以度过日复一日。
在这里,除非能找到一点新的色彩,想要有意义的消磨时光,也是一种特权。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好路可走,到处都缠满荆棘,路面上铺满骸骨,前行的人总是会痛苦,但人还有意识,就会想方设法地从空气中捕获一丝温暖。无论是湮没在细碎时间里的爱抚,还是偶然一得的温存,又或者朝生暮死的厮杀……
欢呼,战斗……阿喀琉斯眼前晃过一个同样年轻而热爱战斗的影子——冥府王子用灼火的视线看向年长者,眼睛比头顶的桂冠更加明亮,满载着让亡者趋之若鹜的生机。
曾经交握的力道仿佛透过武器传了过来,他感觉握枪的手指上泛起一点幻觉般的柔软热度。
是比血还要炽烈,比黑暗更加浓稠,却因其主人的体贴而剔透如春日般的恋慕。
这般肆无忌惮的爱,这般无所顾忌的情热。
因此他总时不时会觉得,自己的这个学生,太不像是冥王之子,又太过于像是个神明。
……而凡俗的总是会敬畏非人的,只因知晓彼此间天生的裂隙。
该回去了。
久死的魂灵扫去这些突兀纷飞的思绪,走出冰结的血迹,在足下交织的光芒里渐渐消失,尽可能的按下某些窃窃私语的不安。
至福乐土里的时光总归会比塔尔塔罗斯里好过很多,忘川的河水也远比斯提克斯河来得清甜。
他并不太希望过于频繁去想某个人,或者思考某些愈发悲哀的可能性。
宝石在圣殿长明的烛火里熠熠生辉,阿喀琉斯闭了闭眼,好让自己刚刚习惯昏暗的视觉恢复。这些被冥王之子委托建造的东西虽然冰冷,却实在太过明亮。
明亮得像是扎格列欧斯自己。
他刚刚走到西厅边,就听见冥池哗啦作响,绿色口袋似的暗灵们即刻一哄而散,谁也不敢拦在冥王和他的叛逆子嗣中间。
阿喀琉斯回过头,透过几个匆匆忙忙的魂灵,看见王子甩着头发爬出。
扎格列欧斯对注视敏感,像每一个优秀的战士那般。他明目张胆地在冥王前东张西望,浑不在意当权者的嘲弄或斥责,直到惊奇地对上他老师尚未收回的视线。
亡魂对他点点头,看王子几句应付过父亲,两步跑过来,面上洋溢着纯然的喜悦,与他并肩。
老师,你出去了?
阿喀琉斯低声说是,提步往惯常的岗位走去。
工作而已。
扎格列欧斯紧紧跟着他,双脚燎出的火星随他声音雀跃不已——哦,父亲说你要处理冥府的入侵者——啊,您是去了冥土边缘吗?我刚刚从那里闯过……
冥土边缘,是指至福乐土外的冥河神庙吧。
侍卫长一边点头一边想——啊,原来那欢呼是为了这个孩子吗?
这可比忒修斯的听起来顺耳多了。
我已经能到地面了,虽然父亲还是难以对抗…
地面……
阿喀琉斯从刚刚的工作里抽出思绪,看着年轻人闪闪发亮的双眼,尝试去回忆一些更久远的色彩。
年长者想起斯库罗斯岛的阳光——明明有很多阳光,但他的记忆里仿佛只有阴云——海水,土地,人间的火焰……他想了很多,但只挑最普通的那些说了出来。
他说,不要灰心,小伙子,或许很快你就能看见阳光了。
阳光,海水……倪克斯说他们会指引我离开冥土后的道路。扎格列欧斯明显的兴奋起来,异色眼瞳里溢满了纯然的期待和不使人生厌的野望。
我还只能走到神庙门外的一点点雪地…但人间真是一片神奇的地方,虽然盖满了冰冷干燥的东西,但还是能感受到生命力想要挣扎出来。
这就是地表的生命吗?
是的,这就是生命。
突然的,扎格列欧斯止住话头,他像是幼犬一般嗅了嗅空气,疑惑的看向半神的亡魂。
您闻起来好冷啊…地面那种被称之为隆冬的寒意已经渗透到冥土边缘了吗?
阿喀琉斯轻微的怔了一下,像是没预料到话题突兀的拐弯。
他想起这孩子初见时候曾经也对亡灵的体温感到惊诧,结果到了现在,还是会觉得他寒冷吗?
但整个冥府,保有体温的存在也仅有王子一人而已。
很冷吗?
魂灵用眼角余光看了看自己的斗篷,没有雪粒,或者雪融化后的水渍。他想也是,那毕竟不是真的雪花,也不会和世上的东西镂刻凡人肉体一样留下痕迹——人间凡物,除非死者带下来的陪葬买路钱,否则都不入冥府。
那是雪,德墨忒尔夫人的造物,确实冰冷……
不,只是觉得……
王子踌躇了一下,发觉他们已经在西厅站了许久,阿喀琉斯温和的视线还笼罩他,除此之外,这空旷的殿堂里没有他人。
他突然上前一步,拥住对方,任凭声音在导师的斗篷里被捂得发闷。年长者沉静地站在原地,冰冷的温度从布料后渗透出来,刺得他手臂发颤。
环境寒冷没关系,老师,我很暖和……
沉默中只有一方的呼吸声回荡,年轻人有力的臂膀拥抱着他,桂冠上明亮的神光竟抵不过此刻他眼中的光。
年长者看着眼前毛茸茸的黑发,确实地感觉到对于亡灵而言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服盔甲蔓延过来。阿喀琉斯刚想说死者早已不会再觉得寒冷……他有很多话可以解释,也有很多方法可以拒绝,但是最后,他说,只是说,
好的,小伙子,谢谢你。
确实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