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Snape来到Hogwarts找Dumbledore，来到校长室门口却发现Dumbledore不在。他说出记忆中二十岁Dumbledore设下的口令，门口的怪兽跳开，露出向上的楼梯。历任校长的肖像挂在墙上，大部分在打瞌睡，有一两个醒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精美的仪器摆在细长腿的办公桌上，懒洋洋的喷着烟雾；冥想盆放在黑柜子里，乳白色的记忆在盆中旋转漂浮。一切布置和他印象中上辈子Dumbledore死前别无二致，令Snape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Severus，”熟悉的声音响起，Snape回头，看着身穿亮蓝色巫师袍的老人从旋转楼梯里走上来，“能见到你平安无恙出现在校长室里真令我高兴。来点滋滋蜜蜂糖？”

即便重活一世，Snape还是对Dumbledore甜品的嗜好敬谢不敏：“我吃过早餐了。”

Dumbledore魔杖轻挥，花花绿绿的糖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打量Snape片刻后说：“你的信息素全是Voldemort的味道。”

信息素？Snape后知后觉的回忆起EABO的标记规则，Omgea被Enigma或Alpha标记后信息素也会发生改变。看样子Voldemort肯放他来见Dumbledore也有借着他被标记的由头向Dumbledore示威的意思在：“我被Dark Lord标记了，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能闻得出来？”

“非常明显。”

“既然你提到了，那开门见山吧。Dumbledore，情况有变，我没法像上辈子那样继续为你提供情报了。”

Dumbledore的蓝眼睛透过镜片直视Snape的黑眼睛，目光锐利的令Snape本能的调动起大脑封闭术的防御。更长时间的沉默，末了Dumbledore说：“这真是一个令我震惊且遗憾的消息。我可否知晓其中缘由？”

“他不再信任我了，”Snape给出一个笼统的理由，“Dark Lord不会给背叛过他的人第二次机会。”

“他不信任你，却命令你来见我？而且你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你向他提供了什么情报，令他赦免了你对他的背叛？”

Snape在Dumbledore愈发疏离的目光中感受到久违的压迫力——这意味着他在老人眼中已不再是可以信赖的对象，硬着头皮回答：“我承认，现在的我某种程度上算是重新投靠了Dark Lord，但我发誓我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更没有泄露关于你的任何情报。”

“如果你希望我继续相信你，Severus，你必须给出一个值得信服的证明。”

“Expecto Patronum.”一只洁白的牝鹿从魔杖跃出，在校长室里小跑一圈后飞出窗外。之后Snape抱起胳膊看着Dumbledore，眉眼带着冷嘲：“这够不够证明？要是还不够，你大可对我用摄神取念和吐真剂。”

“请原谅，毕竟你的态度和两个月前大相径庭，我必须得确认你和我认识的Severus Snape是同一个人。”

“不然你以为我是被Dark Lord洗脑了还是复方汤剂伪造的冒牌货，特地跑过来说胡话骗你？”

“我很庆幸，你假设的这两种极端情况都没有发生。那么现在，就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了。直到今天见到你之前，这两个月我没有收到你的任何消息。我希望你告诉我，这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对Voldemort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

数秒的沉默后Snape不情不愿地解释：“这个世界的原先的Severus Snape和Dark Lord是恋人关系。在‘他’死后，黑魔王出于一些我无法理解的理由把我认定为‘他’的替代品，执着于要求我代替‘他’留在他的身边。”

Dumbledore嘴巴像是被强行塞了一个苹果那样张的老大，眼镜也因为面部的肌肉牵动歪到一边：“你刚才说Voldemort和原先的你是恋人关系？”

“是的，”Snape被Dumbledore的反应搞得相当窘迫，找补一句，“起码Dark Lord是这样声称的。”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Dumbledore擦了擦眼镜后重新戴好，“Severus，关于这个世界原先的你和Voldemort的关系我会想办法求证。我只希望你能稍微保持一下清醒，你对他产生的感情很显然已经蒙蔽你的大脑对他做出了不理智的判断——”

“我对他产生感情？！我由衷怀疑你的脑子是不是因为食用太多甜食被糖糊住了——”

“那是什么令你抛弃最基本的判断力，因为在我看来天马行空的花言巧语就决定重新投靠他？”

“我不知道，”Snape烦躁地说，“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无所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再像上辈子一样卖命了，而且我——怎么说——现在的身体对他产生了无可救药的生理依赖，我别无他法只能继续维持这种关系。”

“生理依赖？”

“对。”Snape回答，在Dumbledore揶揄的目光中脸颊开始肉眼可见的变红，“你应该比我清楚吧？我是个Omega，在发情期我只能靠他满足我的生理需要。”

“这么说，你被Voldemort标记也是自愿的？他似乎——如果我猜错了还请原谅——还算是个让你满意的床伴？”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对我私生活的无礼问询，Dumbledore，我这次来一是为了和你说清楚这一点，二是为了把孩子带走。”

“他已经被收养了，上个月刚办理的领养手续。”

“那你最好尽快把他要回来。”

“你之前不反对我把他送走，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Dark Lord想抚养这个孩子。如果你不能说服领养的人把孩子送回来，那我就没法保证事情能和平解决了。你清楚Dark Lord的性格，他完全不介意杀死孩子的养父母把他抢回来。”

“我会在一个星期内解决这个问题。”

“好，下周五我会到Hogwarts来接人。”

“Severus，”Dumbledore在年轻人准备离开校长室时说，“还有一件事，Lily出事了。”

“你说什么？！”

“她出现了二次分化的症状，”Dumbledore注视着Snape惨白的脸孔说，“你应该最清楚这对于Alpha意味着什么，最乐观的情况是她二次分化成功变成Omega，糟糕的情况是她会因为排异反应分化失败死亡。”

Snape踉跄后退几步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嗓音颤抖地问：“Dumbledore，你是想告诉我Lily……Lily关在里德尔府期间被Dark Lord——”

“你设想的情况不可能发生，Severus，”Dumbledore冷静地打断Snape的歇斯底里，“她是上个月才出现的症状，不可能是Voldemort所为。”

“那是谁干的？！”

“不清楚，Lily被送到医疗翼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无法指认是何人所为。”

“James Potter那个混蛋呢？他不是她丈夫吗，怎么没保护好她？！”

“James因为钻心咒后遗症一直在圣芒戈接受治疗，Lily出事的时候James不在。”

“没用的垃圾。”Snape骂了一句，“Dumbledore，你别告诉我事发一个月你都没试图弄清楚强暴犯是谁？”

“很抱歉，Severus，你该知道我有许多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考虑。”Dumbledore委婉地说，“我用时间法阵暂停了她的二次分化，但继续拖下去她存活的概率会越来越渺茫。我相信Voldemort有解救她的方法，这一点，我相信没有人会比你更值得托付。”

傍晚Snape回到府邸吃晚饭时Voldemort在餐桌上端详着年轻奴仆铁青的脸讥刺道：“我好心放你去Hogwarts和你敬爱的Dumbledore交流感情，怎么你回来后心情比去之前还要差？”

“My Lord，”Snape的黑眼睛从餐盘移向黑魔王的脸，“Lily被Enigma标记了，有性命危险。”

“而你这副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的模样难不成以为是我标记的她？”Voldemort诘问，“Severus，用你当间谍的优秀大脑想一想，那个女人身上有保护魔法，加上你逼我立下的不能伤害她的牢不可破誓言，我怎么可能动的了她？”

“我知道不可能是你，但你唆使其他奴仆标记她也能达到同样的结果。”

Voldemort笑容冰冷：“Severus，我的奴仆中只有你会对那个泥巴种女人念念不忘。其他奴仆都觉得和血管里流淌着肮脏血液的非纯血发生关系是最严重的亵渎。”

“哦，那黑魔王显然比他的纯血奴仆品味低劣得多，竟然和一个血管里流淌着肮脏血液的杂种上了那么多次床还对那个杂种留下的孩子念念不忘。”

“说到孩子，Severus，想来百合花的噩耗已经让你把我的吩咐全然抛在脑后了？”

“我没有忘记您的吩咐，my Lord，”Snape回答，“我和Dumbledore说了要回Ashley， Dumbledore说会在下周五把Ashley还给您。”

“还给我——你这副置身事外的口吻真令我心痛不已。你可是Ashley的母亲。”

“我不是Ashley的母亲，您杀死的‘他’才是。”

“你和他用的是同一副躯体。”

Snape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半晌后生硬地说：“好，如果这是您希望的，我会替‘他’承担母亲的职责。您用Ashley带偏了话题，my Lord，我恳求您告诉我救Lily的办法。”

“你又要为了那个女人求我，Severus？”

“对不起，Lord，”Snape脸色苍白地回答，“我无法接受Lily再一次在我面前死去。”

“Alpha二次分化成Omega的过程中需要Enigma持续提供信息素，只要你找到一个Enigma标记她，她就不会死。” Voldemort嘴角带着恶意的笑容，“阿兹卡班关着好几个被判处终身监禁的Enigma，我恰巧和狱卒关系还不错，如果你需要，我很乐意替你杀死James Potter后挑一个作为Mrs Potter的新丈夫。”

Snape粗鲁打断Voldemort的恶劣暗示：“那不如由您作为提供者。信息素无非就是类似激素的存在，只要我通过魔药方式把它提取出来，就可以作为药剂给Lily注射或服用——”

“你指望如何提取信息素？”

“血液可以达到目的——”

Voldemort简直要被气笑了：“你打算为了那个泥巴种抽我的血？”

“不，我会抽自己的血。鉴于我才被你标记没多久，我相信我的血液里能够分离出需要的物质。”

“停下！”看见Snape真用变形术变出一个玻璃瓶，魔杖杖尖抵着左臂用神锋无影划出鲜血淋漓的切口准备收集血液，Voldemort迅速用无声咒从Snape手中夺过魔杖后用反咒愈合了伤痕，“照你的方法，就算把血液抽干都未必能凑齐够量的信息素。”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Snape黑曜石的眸子望入主人的猩红，“还是说，您肯给我其他的选择？”

“我可以救她，”僵持许久后Voldemort不情不愿地让步：“下周五你去Hogwarts时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