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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黑塔利亚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罗维诺·瓦尔加斯
标签 亲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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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0 14:34
- 导读
- 瞎寫。
一个漂泊已久的旅人推开了酒吧的门。
一间酒吧。 那位旅人——罗维诺·瓦尔加斯。旅人这麽想著,已经做好了接受门后一派混乱的准备了(以旧时的经历来看,他觉得酒吧的确是无法无天的地方)。因此他推开那扇木门时没有多作犹豫。外面实在是太热了,闷热气流堵得他的肺好像即将灼烧起来了。他委实只是想找个相对舒适的地方歇息一会。这无关周围的环境如何,只要他自己安得下心,那其他的都不成问题。
但是推开门后他发现他所设想的是错的。木门吱呀的声响能够彰显它的确拥有不小的年龄,而门后扑面而来空气相对起外面反而更加乾淨,悬挂著的玻璃吊灯投下昏黄的光,飞蛾撞著梨形的灯泡。
罗维诺怔愣了一下才踏进酒吧,顺手带上了他身后的门,走到长吧台旁边坐下。他想,也对,毕竟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几个人。
"要喝点什麽吗?"
吧台后面响起了声音,罗维诺偏头看过去,那儿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店长的男人正在用丝绸棉里外擦拭手中的酒杯。男人注意到罗维诺看过来,停下手上的动作朝他笑了笑。
"Grappa?"
"我们1969年起就不供应烈酒了。"
罗维诺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平静了回去。这也不是什麽奇怪事,毕竟注意观察一下店裡的细节就能发现这儿颇有些历史了,譬如雕花都快被时光磨平的木门与充满年代感的条形吧台。
"蕃茄汁。"他打了个响指。
罗维诺本来也不那麽喜欢喝烈性酒。他单手撑颊打了个哈欠,片刻后男人把玻璃杯推到了他手边,他端起杯子贴到嘴边小口啜饮。空閒下来的男人忽然搭起话。
"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吗?"
"罗维诺·瓦尔加斯。"
男人喃喃重複了几遍这个名字,仿佛只要这麽做就能不再遗忘这个名字,须臾他笑出了声,把吧台后的椅子稍微拉过来了点,在他对面手边的位置坐下,没有面对面。是个很好的名字。停顿了一下他又说,他叫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裡埃多。西班牙人。
罗维诺嘴角一抽,这串不仅长还很拗口的名字他委实没记住。男人像是看穿了罗维诺的心思,提了提唇角又重複了一次,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裡埃多,你叫我安东尼奥就可以了。罗维诺点点头,一会儿他忽然意识到他的话语权始终处于被动状态,想了想他主动开口问,你一个人在这吗?安东尼奥点点头说,这是长辈留下的地方。罗维诺笑出声,问他不嫌无聊的紧吗?看起来这儿就不常有人光顾。
"换个角度想想的话,也是有趣的事儿啊。"安东尼奥反驳他,"我在这一个人守著,但是一旦有人来了,我能与他们交谈,能够瞭解到我不曾接触到过的故事。"
罗维诺愣住了,然后笑了起来。起初他只是尽力憋著笑,儘管他的全身颤抖已经出卖了他,到最后他拍著桌子笑得前仰后合。这是什麽故事书的情节吗?罗维诺抹著眼角渗出来的生理盐水,声音还带著忍不住的笑意,他指著安东尼奥说他白痴。但是安东尼奥不是很服气。安东尼奥反问他,那你又为什麽到来?罗维诺做出一个佯装要出拳揍人的动作说,我只是个上门休息的旅者,你这混蛋。
"但你总得有个离开家出门游荡的原因。"安东尼奥说。
"我受不了那些长辈的'安排',"罗维诺嗤之以鼻,"他们把我和费里西安诺的人生规划得完完整整——…哦,费里西是我的弟弟。那些古董们逼迫著我们拿起画笔,期望我们在艺术上有所造诣!"罗维诺啐了一口,也许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越发激动,他扬声:"我凭什麽就这麽像木偶似的顺他们的意走下去?"
那话听起来就充满了罗维诺积压的不满。安东尼奥只是拍了拍罗维诺的手背。罗维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随著出口的气愤话而愈发用力地捏紧了玻璃杯。他放鬆下来喝了口蕃茄汁,凉意顺著喉道涌向四肢百骸,浇灭了他突然涌上心头的愤懑。安东尼奥准备开口,可第一个音节还没滚出喉间,罗维诺的话又堵了上来:你也一样。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死了的已经死了,活著的还要继续活著。①在这种人烟稀少的鬼地方庸庸碌碌地重複一日又一日你就他妈的很甘心了吗?
安东尼奥是这间老酒吧的继承者。
他留在这裡,因为他觉得他不应该背叛他的父亲——虽然说这个词也许太重了些。他的恶友基尔伯特与弗朗西斯也经常造访酒吧闹个痛快,安东尼奥不至于无聊到长蘑菇,但他偶尔也为人间的广阔世界而几番动摇,西班牙人的无拘无束仍存于他的骨血中;但最后他还是没有付诸行动。上帝与天之灵的父亲应该同样希望他不要匆匆离去,因而他驻足也是自愿的。
不过罗维诺闯进来的时候,安东尼奥正在收拾他的酒吧:是的,这个西班牙人终于决定出远门走走,也许在哪株新抽芽的树下遇见一个女孩,但巧妙的是他还未踏出门就有一场邂逅发生了。在此之前,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裡埃多从未想到过自己将对一个男人一见锺情。但老天就是喜欢製造惊喜,安东尼奥看见罗维诺·瓦尔加斯的第一眼便被他深深地吸引。
安东尼奥把蕃茄汁推了过去。他意外地很高兴,因为他也喜欢蕃茄,拥有共同喜好的人必定不失共同话题。安东尼奥知道了他的名字,罗维诺·瓦尔加斯,一遍遍地念叨好像要将这个名字拆开再拼接把里外看个彻底,然后将其刻入骨血不再忘记。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有点失态之后,安东尼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了罗维诺,然后看到对方尴尬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最终把笑意咽了回去不厌其烦地重複了一次自己的名字。
安东尼奥没告诉罗维诺自己想要离开了,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其它说出口的没有一句假话,不过他的确不明白罗维诺为什麽笑成那个样,所以他出口询问,因为每个人都不应当会因心血来潮之类的幼稚理由独自出门闯荡,但他与罗维诺毕竟只是初次见面,尚还没将罗维诺摸个透彻,所以安东尼奥没出声反驳。他觉得罗维诺这样的人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足为怪,年轻的火焰燃烧在他的骨架里呀。
罗维诺见他没反应便发出一声闷哼,侧过身换了个坐姿,顺带著瞥了他一眼,眼底的金绿色光辉闪烁,安东尼奥蓦地愣住了。像是掌管幸福的神祗一时间的施捨,将那一点点的桃花运拨给了安东尼奥,寂静无声的酒吧内,他听见罗维诺对他说,喂,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吧,去远方。
①玛格丽特·米切尔《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