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714841
作者 : す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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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あんさんぶるスターズ!!,偶像梦幻祭 天祥院英智,日日树涉
标签 涉英
文集 私の麗しい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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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11
15
2020-7-16 14:33
- 导读
- 梗文,苗疆魔女天祥院英智如何pua世外高人日日树涉的故事,武侠pa。
※说PUA的是某些anti,涉英里不存在什么PUA不PUA,麻烦空口鉴我抹黑自家cp的产出警察右转重读幼儿园。
※英智是圣女(魔女),但性别为男。
※武侠的大体设定来自步非烟的《华音流韶》系列,所以中二病部分不是我的锅。
※Anti-Link结局(但是正儿八经的HE)
※文风非常不稳定,在正剧/少女漫画/中二病/搞笑片里随时跳跃,请带着「认真我就输了」的心态阅读。
※英智的着装是南国。南国p的最后怨念。
「他有毒。」
血溅到面上的瞬间,闪过日日树涉脑海的是朔间零在对弈之间凉凉地吐出的那句话。短而有力的断言,仿佛谈论的不是复杂得难以一窥花花肚肠的人类,而是日东升月西落一样的自然现象。确实,在他就老友的可能行动警告面前这个穿着清凉容姿透明的妖孽美人之前,老友就先来警告过他。
天祥院英智当然有毒。他出身苗疆,是统御当地的曼荼罗教所供奉的圣女,自幼习蛊毒之术,恐怕能以区区弱冠之龄排到天下用毒能手的前列,若是南洋岛上那老怪物归了西,登顶也不稀奇。这样一个人就算穿着轻薄,皎美如蚌珠的大片肌肤毫不吝惜地暴露在山风之中,裹住臂膀的明矾漂染的纱罗质地如雾,让人情不自禁地去注意他手腕红线的艳丽和脚腕金铃的清贵,仿佛一种坦诚至极的示弱——又有谁敢忽视他可能豢养在那繁复银饰里、甚至养在象牙雕刻般的身体里的蛊虫呢?
但他的危险程度和他的结实程度可是完全的两码事,别说不成正比,甚至可能成反比。他一览无余的华美肢体看来甚至有种病弱者特有的无辜,银线暗绣百毒纹样的布料就算价比千金,也不会拥有比普通棉布更强的防御力。面前的这个苗疆圣女——在中原是苗疆魔女——和他擅用的蛊毒拥有类似的性质,激烈、阴狠、无孔不入,令人退避三舍、不敢或近,可本身却脆弱得只具备普通虫豸的强度,他的危险是抵死的,几乎有种玉石俱焚的脆烈感,用生命去锻造见血封喉的可怕。
谁都看得出他接不下冰鹰北斗这道剑气,只要他不是市井庸碌。事前在众人环视之下,天祥院英智暗挟日日树涉定下的要则其实极为简单:画地百尺为圆,定下百招为限,百招内涉被逼出圈,则败;百招后涉仍在圈内,则胜。眼下涉差一步出圈,可百招也只剩一招,却突然斜里杀出个搅局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道剑气招呼上来,直直劈向英智毫无防备的后背。
他接不下来,无论哪个角度:胜败,还是生死。倘若他加以闪躲,则涉能轻松绕过分神的对手回到圈内;倘若他回首接招,则百招已过,胜败已分。无解的局面。
看似无解的问题,自然是因为解不在视野之内。但这不能怪被蒐集而来的看客们——天祥院英智看的东西永远太高太远,仿佛一个被高阳灼烧至焦黑的、云雾质地的梦。
这金发碧眼的美人竟然不闪不躲,用距离孱弱只差一步的脊背去硬接了剑气。他体内的三生蛊自发护主,金光闪过后竟生生迸发出金铁交击般令人牙酸的声响,可剑气虽散,剑意却未散,沛然大力依然直直撞到他血肉构成的躯体上,让他像被暴雨所殴的芭蕉叶一般不受控地向前一扑——他踉跄起来,仿佛确实不具重量。
宛如飞花落叶。或许是优于常人的怜香惜玉之心让涉条件反射地没能避开这仿佛落在地面上就会迸溅成吹雪的美人,他无奈地感受着便宜徒弟那几年如一日的不加控制的力道把自己推离白得刺眼的边界线,那口血就是在此时,像一次败北的宣判和胜者的标记一样溅到他脸上来的。
天祥院英智的心头血。鲜妍如朱砂、瑰美如云霞,没有常年驭使蛊毒之人常有的腥臭,恰恰相反盈逸出温静的药草味。苗疆魔女的身体里竟流淌着这样的生命之源,好似朱李沉寒冰,令人不由自主地讶异,这样一个发色好似日光结晶、瞳色好似湖泊凝固的美人,原来竟也有凡人的心脏。
涉的思考没有耗费他多少时间。他抬手拆下发簪,瀑布般的银发因此倾泻而下,遮掩在已经气息奄奄的魔女身前。这个动作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洸洋自恣的美人便没了痕迹——和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怀中的战利品,尽管,他确确实实是输了的那一个。
他有毒——那么,他的心头血也必定有毒。
那么,在听故事的人抱怨这段剧情没头没脑之前,我们先把时间轴推回到十二年前,命运的榫舌首次接合的时候吧。那是个很俗套的一见钟情的故事——但话又说回来,宿命的爱情什么不俗套呢?不落窠臼的永远只有悲剧,可我们的苗疆圣女和他的幼驯染却是彻彻底底的大团圆爱好者。
能由那样一个开头推导出平平无奇的幸福,某种程度上也是多舛时运的造物就是了。毕竟对某些人来说,「平凡」才是「奢侈」。
说英智是苗疆圣女,其实有那么些夸大的嫌疑。准确来说——他是曼荼罗教的圣女,而曼荼罗教是整个南疆势力最强的教派,世世代代守卫着被称为「曼荼罗阵」的天地遗阵,据说背后埋藏着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想要打开曼荼罗阵,就必须打破阵眼,而阵眼代代都是人。
世上没有比人更强大也更脆弱的东西了,于是曼荼罗教为了守卫被选中的阵眼,传承下了上古神兽七禅蛊。这七蛊为万蛊之首,常年沉睡于神魔洞中,倘若能获得它们的认可,便能拥有超越神魔的力量。
所谓的「圣女」,说得更直白些便是「祭品」。能成功,便能得种七禅蛊,权倾苗疆,无敌于天下;若失败,也不过是拿自己的血肉喂了那并非善茬的蛊虫罢了。天祥院家代代都短命正是因此——得种七禅蛊的,不得好死;不得种七禅蛊的,丢了性命,人生的平均值自然不及断裂的生命线长。
作为前一任圣女仅有的血脉,英智虽然自幼病弱,各类灵药不计成本地砸下去,也到底还是续住了游丝般的命。八岁那年,夏日的傍晚,他发现天空竟染满澄净的紫光,本该峦霭浮烟的后山映出邃丽的藤色,宛如天崩地裂前的至美,一片令人心醉的煦色韶光。
「敬人,那是什么?」
教内重臣之子莲巳敬人同他一道长大,饱读群书,又被大人指望来伺候这性情难搞的小祖宗,知道的消息自然远超同龄人。他只瞟了一眼那山头,便重新把视线挪回到纸页上:
「那是七禅蛊苏醒的前兆。」
「诶、七禅蛊……?」
「啊啊。不过放心,看这动静只是此生未了蛊而已,大人都在说这蛊是七蛊中灵性最强的,近来动不动就生事。」
此生未了蛊司容貌,精于摄魂秘术,据说能赋予宿主天下顶尖的美貌,本身亦是重容姿,这也是为什么天祥院家代代都风姿高洁,不似一般用蛊苗人因精血丧失而未老先衰。爱操心的幼驯染见英智仍不肯放下这个话题,只得再三加以提醒:
「你可别想着去后山。虽然此生未了蛊本身没有攻击力,但它能让人看见人心中最美丽的幻影,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引诱,心沦神丧,就算侥幸没有摔下悬崖死去,活着回来也会对那影子念念不忘成为废人。」
英智嘟起嘴:「我知道了啦,敬人你真是烦。」
敬人到底当时也还是个孩子,没把准对付天祥院英智的好奇心决不能用晓之以利害这一招。对于自幼就饱受病痛折磨的英智来说,性命之忧比仆从缝给他的布娃娃还熟悉,是相处年限比敬人还长的老友。他的存活本质上是一种逞强——因此对他来说,什么样的深涯都只是秋千,什么样的险湾都只是静海。
那天晚上,他在神魔洞前看见了毕生的至爱。那是个和他年纪并无多少差异的男孩,说是少年都不够格的程度,大半身体都浸在深潭里,露出来的肩清隽却有力,瑰美的银发落进那烟光凝成的水中,浮现出英智穷于词句去感叹的暮山般的幽紫。他身上有一种出尘,但也有种洞察,四肢柔软懵懂,神色却英锐含情,两个阶段的美互不相让,但这种冲突也是美的。很难用美之外的字去定义他,他眼睛里的光本该是流淌在花瓣上的,笔挺的脊梁像一株新栽的冷杉,肌肤像玉又像瓷,有如蒹葭倚玉树。
英智静静地屏住了呼吸。他突然懂得了自己在窗外看到的天光是什么——那是这个孩子的眼瞳。
就在他看痴了的瞬间,对方忽然转过脸来,于是他们有了第一次短暂的对视。藤色的眸子捕捉住英智的那一刻,崖上密密麻麻的金蚕蛊忽然放射出耀目的金光,不知何处来的白鸽簇拥着他的出浴,那场景让英智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还是第一次在这凶险的群山之间,见到那样仿佛完全无害的纯洁生灵。
此生未了蛊,世间至美的掌管者。那就是这魅惑人心的蛊虫展示给天祥院英智看的、他心底最深的欲望。
七年后,他力排众议,前往神魔洞试蛊。除了莲巳敬人,没人知道这坚决的「献身」只是因为他想要再见对方一次,哪怕以身喂蛊也甘愿——可惜他成功地得到了七禅蛊的认可,却没能见到梦中人。
英智并不沮丧。因为他掌握着一个只有他和敬人才清楚的秘密:他身上的七禅蛊并不完整,只有六蛊。此生未了蛊,并不在他身上。
人人都道苗疆魔女容貌清丽绝世,源于七禅蛊中司掌美貌的此生未了蛊的恩赐,只有英智本人知道,他去取蛊之时它便已不在那洞中。当年他看到的孩子,不是此生未了蛊为他幻化出的迷梦,而是此生未了蛊本身。灵性最强的上古神兽,足以化成人类行走世间,可以他惊鸿一瞥时便惊艳本身也坐拥流风回雪般容姿的英智的美貌,绝不会籍籍无名。
果然不消数日,一封书简便递到了英智手里:关于一个叫做「日日树涉」的奇人。
有因,方有果。
但就算让天祥院英智再思考一刻钟,他也想不出是什么样的因会让自己倒在日日树涉怀里之后,再醒来居然身处幽谧的山洞,身下垫着藤萝,身上盖着明显是对方的外衫,失去意识前高华崇丽的高马尾美人眼下长发披散,正坐在一边的巨石上笑眯眯地眺望着自己。
虽然我憧憬你多年,但因为各种原因我们的关系已经被我亲手扭曲成了「仇敌」吧?何况你无从得知我对你的漫长倾慕,对你来说,我应该只是个莫名其妙上来找事的域外妖人才对?——虽然苗疆魔女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设才对。英智无言地和发现自己醒了表情也没有丝毫变化、仍然像是在观赏仕女图美人像的登徒子一样维持着那种形而上笑容的梦中人对视着,觉得对方的姿态除了适合逛青楼,还适合看猴戏。
「……日日树阁下?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想问的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天祥院英智阁下。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被敬称为圣女?」
「只要是我名字里的部分,随便你怎么称呼。嗯,确实,我比较想问的是……为什么你没有杀了我?」
涉仍然笑眯眯:「理由很简单,因为我还没有厌世,我还想活下去——托你的福,世界对我来说再次充满了爱和惊喜。但,我却中了你的毒。如果你不愿意帮我解毒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毒?」
英智感到自己跟不上情况发展。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头脑转速冠绝全场的那一个,因此眼下他罕见地错觉自己倒进对方怀里的时候,怕是在对方胸前撞坏了脑子。
「我给你下什么毒了?」
「你吐血了,还记得么?因为北斗君着实不知道什么叫解风情,还请你原谅他。」
银发美人优雅地点点自己的侧脸,「刚好在这里。那是你的心头血吧?」
「……」
实际上,蛊毒不算内家功夫,因此对英智来说各处血液并没太大区别。他宿疾颇重,这身体本就靠三生蛊维持着活动,更是让他完全弄不清涉究竟在说什么,只得看着对方的脸等待后续。
「你是曼荼罗教的圣女——而且是成功种上了七禅蛊的真圣女,不是祭天用的假圣女。」他谈这些秘辛,仿佛在讲家喻户晓的睡前故事。「曼荼罗教本来就是用毒用蛊的名手,身上有蛊中之王的你当然可以说是浑身都是毒了,那是种七禅蛊的基本条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心头血说是人间至毒也不为过吧,甚至你全身的血都能轻易地见血封喉,这也是为什么蛊毒是阴毒功夫,生克颇多,曼荼罗教却所向无敌的原因。」
英智突然灵光一闪,反应过来了对方的真意。他其实完全把自己的血有毒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因为他算是非常非典型的圣女,出生时就异常病弱,命是靠无数灵药堆出来的,就算如此,若无三生蛊的时运眼下也只有进棺材一条路可走,因此身上的药性和毒性基本持平。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有毒,也不可能像涉表达的意思一样,光靠血的味道就让人中毒:见血封喉指的是见中毒者的血,不是下毒者的血。
「……我理解你的说法了。你想要我给你解药……但你既然对蛊毒之术如此了解,那就应该很清楚这样的混毒未必是有解药的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有,只可能在你手里。」涉仍旧维持着笑容:「能救我的人只有你。赌这一把,胜率也不小不是么?」
「……我倒还看不出你有那么眷恋这尘世?」
「活得久的话,能见到的东西就多不是么。比如说像你这样,为了此生未了蛊幻化出的一个幻影而追遍天涯海角的人。天祥院英智阁下,你很有趣。」
在这一瞬间,英智明了了他们之间信息量的差异。他早就知道日日树涉就是此生未了蛊——但对方却以为英智只把自己当成幻象中所展现出的人。虽然为了惊鸿一瞥而穷追不舍十二年这件事没有什么商榷余地,但英智却因此而不会被为自己找了一个「不得不留在英智身边的借口」的涉蒙骗。
他是上古神蛊本身,别说自己血没那么强烈的毒性,就算真有,哪有蛊会中蛊的道理?从最开始,这一套长篇大论,就是自欺也欺人的捏造理由罢了。
于是天祥院英智当然只能选择奉陪到底。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单纯的相伴在对方那里需要那么多可有可无的因果,但却能感知到这属于对方的一种生存方式。「演绎」。
「那么,」
他故意在声音里加入过量的傲慢和颐指气使,像许多人想象中的苗疆魔女那样矜傲地回答:
「今后你就侍奉我左右吧。说不定等我气顺了,就会为你解毒。」
「如您所愿。」
舒朗的美人轻巧地自巨石上跃下,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执过虚弱的主君的手。
「我的『圣女殿下』。」
「叫我英智。」金发青年皱起眉,「我不喜欢那个称呼。」
「那么,谨遵你的命令,英智。」
「看来你得有段时间和我同行了,涉。」
「……就是这样。」
涉露出清扬的笑容:「所以说英智就是这样,心里再怎么拼命,面上也总是修饰得很好,有时候就连我都会被骗到。不过反正现在成功地到达两情相悦的阶段了,也算得上是歪打正着吧♪」
「那可真是太棒了,英智君有的时候的感情表达真的很难懂,而且明明大部分时候都很聪明,却会突然犯傻。我听零君说,日日树君你也花了一些功夫吧?」
纺为他添茶,「能发展成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多么感人的故事啊。」
「……不是,哪里感人了?前辈你给我闭嘴!别让宙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教坏了孩子谁来赔啊!」
红发青年一边堵偏疼的弟子的耳朵一边对两个辈分高却永远没正经的家伙怒目而视。时光飞逝,当年丢下家业跟着涉到处乱跑的少阁主如今大权在握也已很久,这眼刀子也比当年威力大多了。
「涉哥你没问题吧!什么两情相悦,我前些天还听宗哥说什么可恨的天祥院连自己有没有在谈恋爱都分不清。」
「这事都传到宗那里了?八卦扩散得真是比我预想的还快啊。」
「这不是重点!涉哥,我问你,最开始是不是他想办法让你留在他身边的?」
「没错,可理由是我——」
「那我不管。我再来问你,他是不是你做什么都猛夸你好像他能欣赏你的一切?」
「英智在这方面就像幼女一样可爱♪」
「他是不是很想靠近你和你有肢体接触,会对独处表现出期待?」
「夏目君,你为什么无视我?」
「涉哥,回答问题。」
「当然了。英智非常好懂的,心里想什么基本就写在脸上☆」
「诶……」
「前辈闭嘴。」
「夏目君,我只说了一个字啊!」
「闭嘴。涉哥,你仔细想想,他要是真的这么好懂,都是真心的,为什么会到现在还说自己没经历过恋爱!为什么有事没事就想欲盖弥彰地放你自由!为什么老是一副自己没安全感的样子让你去安慰他!为什么态度的冷热区别这么大,一会儿『我的涉』来挑衅我一会儿又觉得你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他的!」
「夏目君,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是零告诉你的吗……?」
「涉哥!醒醒,这是皮尤诶!」
「皮尤诶……?」
夏目一脸恨铁不成钢:很难想象这是对自己师父兼兄长做出的表情。
「据说是西洋那边传来的功夫,就是用来诓骗无知少女让她们言听计从的。你可不要上当了!那苗疆圣女一看就不是中原血脉,精通这种奇术也是很有可能的!」
「嗯,确实英智的美貌看来不像是中原人……不过,我可不是无知少女啊。」
「涉哥你不要掉以轻心,据说练到深了,能让对方把自己的身心甚至人生都交出去……等等,」
怀疑的视线针一般戳了过来。「涉哥你不会已经……为时已晚了吧?」
「怎么可能呢,夏目君你放心,我是不会把自己交给英智的。」
涉失笑,「那种负担……那样的命运,我绝对不会让英智去背。」
逆先夏目到底是如何得知他本该不屑一顾或弃如敝履的那些天祥院英智和日日树涉之间的相处细节的,我们确实不得而知。或许是由于某些人消息灵通,也或许是由于某些人嘴上不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段对话是出现在他的知识盲区里的——不然他绝对不会问出那个问题。
「或许在常人看来,正确的反而是右手之人的看法。把曾经分属敌对的我放在身边,英智,你真的一次都不曾害怕过被我暗害么?」
这当然甚至只是句惯例的玩笑,天祥院英智越过案头堆满的书简上投来视线,回答的语气温钝而肯定。
「你要是想杀了我,涉,我是活不过那一天的。再说你知道我把死在你怀里当成夙愿……更何况,你说过你对人世有兴趣,而我保证留在我身边你不会无聊。」
「不愧是『圣女殿下』,很有自信啊!」
「因为,」
他静谧地说,语声像松间风雨后竹,一种不可转圜的凉。「七禅蛊的主人,代代不得好死。在此之上,我还是曼荼罗阵的阵眼——我是为了死无葬身之地才出生到世界上的,最后的死法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才对。」
「……」
「所以,我不相信命运,却甚至会觉得能爱上你是一种命运,涉。因为有这宿命在,我才能堂堂正正地说:我是世界上最适合爱你的人。」
「……英智。」
「嗯?」
美貌的人外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是世上最适合相爱的人,并不是因为区区的宿命。我不会让你背负那样的宿命。」
「……诶?」
「只要我还活着——只要我还侍奉在你身边,你就不会面对这个无稽的预言。『七禅蛊的主人代代不得好死』——或许灵验,但必须是『七禅蛊』才行。」
「你身上的七禅蛊永远缺一蛊。只要你还爱我,只要我还爱你,只要我还是『憧憬你也被你憧憬的日日树涉』,你就不会走上那样的路——我来向你保证。我不会把我的人生交给你,绝不会因你而受损、被缚,我的一切都出于自由意志。我对你的爱没有任何强制和哄骗的成分……」
「因为我就是『此生未了蛊』。」
许久,英智笑了。
「我知道……涉,我一直知道。不论你是什么人我都会爱你,正邪善恶、身家地位都无所谓,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但还是谢谢你告诉我,我的涉。」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