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的煤气灯透过不同色彩的打孔卡片，在地面上投射出红蓝交换着变化的光斑，汗味和麝香气比酒精的气味更快占领了这里，在男男女女之间诱骗他们丢弃文明的外衣，放肆地做出下流的举动，比怀特查珀尔市场中小贩叫卖的催情剂见效更快。



弗雷泽不耐烦地倚在吧台上，他用一侧手肘稳住身体，目光迷离地盯着高脚杯中的液面，看那些原本应该是琥珀色的液体被灯光染成了红、蓝或者是妖异的粉色，除了杯口那片渗出水珠的薄荷叶，其他一切看起来都十足倒人胃口。



他在等奥利芬特。



后者是个十足的骗子，他对每个人都能展露热情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却又保持着一层迷雾似的距离。只有弗雷泽知道，这层微笑面具下的脸紧绷着面无表情时有多叫人反感。



以前还有一个拜特里克和他一起分担这张臭脸，但这位倒霉的同僚已经下落不明有些时日了，弗雷泽时常怀疑，自己迟早也将会落到如此境地。



奥利芬特也许会装模作样地对他进行营救，但必定不会持续太久，这位来自特情局的外交家、游记作家、伟大记者手下从不缺少帮他做事的人，每一个和他交谈过的人都会心悦诚服地成为他的朋友——至少在对方单方面看来是这样。



他又叹了口气，刚呷了一口酒，就听到一道幽灵似的声音突兀地从他身后传来。



“你在为什么事情而伤神呢，我的朋友？”



弗雷泽一口酒呛在喉咙中，死命咳嗽起来，而自称是他的朋友的奥利芬特友好地轻拍他的脊背，试图帮他平复身体的躁动。弗雷泽用目光疯狂向后扫视，想知道奥利芬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毫不意外地从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气味。



于是他立刻心领神会，顺从地接受了奥利芬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同样也接受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气味——为了配合今晚调查的场地环境而特意喷上的，本来也有弗雷泽的份，但被后者严词拒绝了。



但意外的是，奥利芬特没有如他所愿地停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他的头越挨越近，鬈曲的发尾贴在弗雷泽的脖颈间，金酒的香气就在两人的鼻尖和嘴唇间似有似无地萦绕着。弗雷泽一度认为金酒也好，威士忌也好，甚至是最普通的黑啤酒，只要有足以麻醉大脑的酒精浓度就足够了，却也在这时对奥利芬特一向喜爱的金酒产生一种想要稍微品尝一下的欲望。



乐声和嘈杂的人声仿佛停滞住了，然后它们迅速飞远，弗雷泽错觉时间像是过去了千百年，奥利芬特靠近他的动作像是被放慢了数百倍，现在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了。



周遭尽是些疯狂的男男女女，他们拥抱着亲吻彼此，火热的双手在丰满的胸部和精壮的腰间乱摸一通，他们正在进行的行为和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区别——只除了性别。



“我一定是疯了。”他抽空用混乱地几乎不能思考的大脑想道。



被酒液微微沾湿的嘴唇贴住了他的，这时候弗雷泽已经无力去想与这个吻不相关的事情了，他几乎要忘记是谁在亲吻他，而那金酒的味道又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是奥利芬特，是劳伦斯·奥利芬特，是那个狡猾又胆大妄为的家伙。



他们交换了一个金酒和威士忌味道的吻，行将分离时，奥利芬特意味深长地舔了舔他的虎牙，在弗雷泽还沉浸在震惊和茫然中时，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多谢配合，你的斜后方，我们的目标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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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这不蒸汽朋克。

奥利芬特*弗雷泽，是我看《差分机》时吃下的诡异拉郎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