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6873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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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 轻小说 , 现代
分级 大众 常规
标签 原创 , 东京透镜
文集 东京透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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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7 22:21
- 导读
- ·千昼彩
·褄列后的伪后日谈,找个机会让cb变成cp
·含有模组剧情/私设的回忆
朝比奈千昼感觉忍耐到了极限。
秋山彩的事务所最近热闹非凡,狭小的会客室里挤了四五到访者,门口还有一些没能顺利进入而在排队的人。自从她在褄列村的调查报道中额外贴出了自己的事务所的广告以及一张脸即将贴在镜头上的照片后,专程前来事务所拜访她的人就越来越多——自然异性居多。千昼不知道彩到底是出于怎样的想法去打出这样的广告的,除了感叹一下那个真敢把这种东西夹带在自己的报道里的记者,他能做的也只有以侦探的委托已经饱和为理由不胜其烦地赶走一波又一波拜访者。
那些来访的人大部分都是以委托为借口,只为一睹这位勇敢地挑战愚昧山村的侦探小姐的芳容,而侦探小姐似乎乐在其中,一切或大或小的委托照单全收,就算各种理由取消了委托也会把对方邀请进来喝杯茶。千昼似乎从未想过彩居然会如此受欢迎——大部分时间她都和自己待在一起,或者去和自己的幼驯染一起逛街,或者孤身一人投入到一些委托之中。他自以为彩的交际圈小到可怜,毕竟她曾经就是这样一个被排挤和孤立的孩子,选择强行用武力征服也没有起到任何的正向的作用,没有任何同龄人会接纳她——除了自己。
然而现在千昼彻彻底底地错了,他不明白曾经的这种对方只会和选择自己的自信到底是从何而来。彩和自己不一样,她的性格本身就注定她会有更多的追求者。而自己究竟处在什么位置……千昼揉了揉太阳穴,隔壁的茶桌旁彩和宾客谈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合上了自己的书,在众人的注视中拿下了挂在门边的外套,简单披在身上就向门的方向走过去。
他听到彩在后面轻轻叫了一声“千昼哥”,随后又被旁边的人接过了话茬:“那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啦,只是搭档而已……”
就算是形影不离的同居者,说到底,不也还是没有确定关系吗。千昼没有回头,碰上了会客室的门。
“你失恋了?”
吧台后的年轻酒保熟练地取出茶包,又烧了一壶热水。滚烫的水浇灌下红褐色很快从茶包中渗出,直到侵蚀掉所有无色的部分,蔓延至整个杯中。他伸手取下一个铁罐,取出两块方糖丢进去,把茶杯推到千昼的面前。
“今日特供加糖版,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他微微叹了口气,血红色的眸反复打量着坐在吧台对面青年的脸。千昼有些不太情愿地回避开了对方揣测的目光,心虚地岔开了话题:“你居然还有存着红茶的习惯。”
“给一些喝酒没轻没重的人解酒用的,还有——迎合一些突然会拜访的人的喜好。”
酒保很自然地回答,随后缩回了身体,慵懒地靠在了吧台上,随手捡起一个擦拭得雪亮的高脚杯把玩起来:“说到底也很久没见面了,说说你来找我的理由吧,只说是为了看望我我是不会相信的。”
“事务所太吵了,换个地方看书而已。”千昼指了指放在一旁的一本很厚的书,是他从事务所里带出来的那本,封面上烫金的字反射着吧台暖黄色的灯光,仿佛真的在闪闪发亮一样。青年樱色的眸落在了酒保的身上,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有什么需要质疑的吗,铃木清和?”
“我就是觉得,会在圣诞节一个人来酒吧的人,恐怕都点不可言说的理由。”被称作“铃木清和”的酒保失笑,环顾了一下自己不大的店面。和热闹的夜晚不同,午后的酒吧门可罗雀,加上节日这种特殊的时间,店里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坐在离吧台最远的角落里,大半个身形隐没在灯照不到的黑暗里。
“我就是担心啊,侦探小姐发现自己的助手就这样怠工了,说不定会大发雷霆呢。”
千昼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不满地皱起了眉,自然给了本就在调侃的清和可乘之机:“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感情出现什么问题了吗?——真少见啊,你可不像是会对感情上心的人。”
“我们也根本没确认那种关系。”千昼冷着脸回答,声音有些没底气地越来越低。
“原来没有吗,可是你们不是都同居了吗?”清和微微睁大眼睛,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铃木清和,你问够了没有。”千昼终于有些忍无可忍地用手拍了一下桌子,如此失态的一面在这位以温文尔雅见长的学者身上极为罕见。铃木清和并不是那种不会阅读空气的人,曾经作为多年游走于红灯区的交际花,他自然能知道千昼身上此刻的戾气并非是无缘无故——原因他已经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这位对情感方面问题毫无经验的好友还完全没能意识到罢了。他并没有显露出一分一毫的失措,只是微微俯下身子,正视着对方的眼睛。
“啊,我只是觉得我的老朋友很可怜罢了,在这样快乐的节日里只能沦落到一个人来我的酒吧度日。”酒保微微勾起嘴角,观察着对面的表情,如鲜血般绯红的眸仿佛能够穿透对方倔强伪装的心理防线,洞悉最深处的所思所想,“我有些搞不懂你为何还在犹豫,还是说,她和任何人在一起你都完全不在意?”
朝比奈千昼心虚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表情微微有些扭曲。他此刻仿佛一个丢盔弃甲的落魄逃兵,被对方看穿后无法再继续挣扎,只能乖乖就范。果然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这位情场驰骋多年的老友——或许他来到这里散心本就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千昼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向对方步步为营的盘问屈服了:“我怎么可能不在意那种事情啊。”
“所以你是真的喜欢上那位侦探小姐咯。”铃木清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他一向对于这种情报十分敏感,相比于和那些掌握着重要机密的情报贩子周旋,撬开一个不谙世事的孤高学者的嘴何其容易。
“是……算是吧。”千昼的承认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脑内乱成一团,在这之前,他完全没考虑过这种可能——可能一切都太过顺水推舟了,仿佛是已经注定会发生的那样,不知何时起他已经默认了秋山彩在心中的位置,默认了对方作为自己的另一半,所以直到她吐槽着自己找不到男朋友,发掘出潜在的异性缘之时,他才发现自己压根只是待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做而已。
很多碎片的回忆涌入脑海——没有谁曾经撬开过他铸造的茧,遗世独立的永远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是他所期望的归宿,直到因为一场委托而发生的变故,他亲眼见到了此生都无法触及的黑暗。亵渎的知识涌入脑海,混杂着狞笑、嘲讽和阴谋一般的窃窃私语。那一瞬间他被逼迫着明白了什么,星空在下,人类所谓的高傲远不及远古神明的一瞥。
在那之后他被诊断出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开始了自己长达一年的病院生活。苍白色的墙壁,刺鼻的消毒水味,万物凋零一般的寂静。他被囚禁在无光的深海中,疯狂的呓语与梦境伴生,无形的手将他拖入独立于世界的黑暗中——也就在此刻病房的窗户的玻璃被人用蛮力破开,久违的阳光略过碎玻璃的缝隙斜斜地射了进来。那个长发的女孩用一种极其危险的姿势扒在窗棂上,向他伸出了还在淌血的手。
她说,我要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发现这个贸然闯入自己世界的女孩,把原有的自我中心的宇宙击了个支离破碎。
千昼有些狼狈地用手遮住有些发烫的脸,想尽力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条理起来。只是秋山彩在脑海中停留得越长,他就越无法用理性思考。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这种感觉,除了自己已经喜欢上她了,完完全全想不到任何借口来解释自己有些失控的处境——这太荒谬了,明明在很久之前,他从不会把视线投射在自己之外的人身上的。
“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毕竟我……也从没有那种经验啊。”
“嘛,意料之内啦。”
清和发出了一声简短的嗤笑,俯视着面前难得露出窘迫一面的朋友,突然感觉到几分同情——毕竟从来不该指望他分出几分精力用在这种地方的。那个目中无人的高傲者,究竟是什么时候被悄然改变的呢?
——在这之前最后一次见到他,大概是那场事件之后吧。铃木清和恐怕永远都难以忘记他用颤抖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像是忏悔一样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抱歉之类的话,他能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悄然击碎了用来保护自我意识的顽固的茧。
“以我对你的了解,发现自己喜欢上人家都很困难,你这个别扭的家伙。”清和叹了口气,盯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朋友,眯起了血红色的眼睛,“但是在宣誓主权之前,这块领土被任何人侵占都不算违法,对吧?”
“你……”
千昼的话哽在喉咙,打断二人的却是一阵急促的短信铃音。
他当着清和的面拿出了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条未读短信,发信人的名字——秋山彩,在此刻却有些意外地灼眼。他愣了一下,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点开短信的同时,却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清和,似乎在有求助的意味。
“或许只是询问你在哪罢了,毕竟看起来你出门也没好好和她沟通过。”清和心照不宣地回应了一个眼神,有些好笑地耸了耸肩,“不会让我教你怎么回复这种东西吧。”
“啧……”千昼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视线回到发亮的屏幕上。
【千昼哥:
我有一个委托需要去「后街的暗巷」一趟哦,应该不会太晚回来,如果你先回去就不用给我准备晚饭啦~
哦对了,千昼哥有什么想要的圣诞礼物吗,我会给你带回来的!
圣诞快乐~
秋山彩ヾ(•ω•`。)】
“……「后街的暗巷」是什么?”千昼没有回复,似乎是已然对彩因为委托到处乱跑的事已然习惯。他的目光停留在最后的祝福语两秒,随后按下了锁屏键,待屏幕变成黑色后抬眼随口问了句身边的人。
“「后街的暗巷」?”清和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似乎有些惊讶的表情,“是道上的说法,黑帮势力控制的一带酒吧街,她去那种地方?这个委托人恐怕不简单吧。”
“……什么?”原本有些萎靡地半靠在吧台上的青年听完对方的话瞬间变了脸色。尽管对于彩的胡来他一向都是很了解的,也从来无需他过分担心什么——彩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但是前提是在她明白自己处境的情况下。
他回想起那些因为报道前来拜访彩的人们,只是从他们的言语与表情就能判断出一些人心怀不轨。她一定是被骗了,只要自己在她身边就可以帮忙拒绝掉那种“委托”……千昼站起身,捏了捏眉心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个地方在哪里?”
“不算很远,但是很偏。”清和抱着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对面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学者,“你要去?你真的能打过那群黑帮的打手吗?你不是最不擅长的就是力量型的械斗”
“如果天黑下来会更麻烦,而且我也没打算械斗。”千昼伸出手,“只要能帮上一点就可以,借我个家伙。”
“真拿你没办法,如果被发现了可别把我供出来。”清和拉开吧台的抽屉,丢过去一把小型号的警用手枪,“我觉得你还是直接求援更合适一点,我认识几个能处理这种事情的警察,实在不行的话我和你一起?”
千昼接过手枪随手丢进了背包中,脚步似乎犹豫了一下,半垂着头,刘海阴影中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清和读不出来什么,似乎是懊恼,似乎又有些气愤,但是当千昼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一切的情绪都化为了淡漠,和清和认知中的他别无二致。
“我和她的事情……我自己来处理就好。”
“你终于搞明白了啊,这不是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吗。”清和插着腰,目光略过千昼落在了酒吧的门上,模糊的玻璃外不清晰的街景似乎已经黯淡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
“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她你的想法就好——祝你好运。”
千昼站在无人的阴冷小巷内,看着远方一点一点被靛青色蚕食的天空。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背后菲尼克斯的这块大霓虹灯招牌,一只展翅的火鸟,而暖色的灯光也没有让这里温暖几分。他拉高了一些衣领,在心中规划了一下路线,逆着寒风的方向,没过多久大概就可以到。
他能想象到小巷外面一定很热闹,所有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而那是完全不属于生活在城市的阴暗面的人的。千昼稍微盘算了一下,或许事情解决之后还有机会,还能挑选到那种“恰当的时机”……他加快了脚步,这里的小巷虽然错综复杂,但是也有不少捷径——对于时常需要夜行的人来说,找到路并不困难,直到他一直走到巷头的转角处,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冲击着他的耳膜。
千昼绷紧了神经,把枪握在手里,停在了转角处,紧接而来的是一声粗鲁的咒骂。
“操他妈的,那家伙带来的到底是什么疯女人,怎么四个男的都搞不定她。”
“这可是老大的安排,这丫头知道不少老大的事情……赶紧处理掉她算了。”
千昼从墙后移动到对面一片黑暗之中,借着昏黄的灯光勉强可以看到那边的情况。零零散散似乎有四个男人,其中两个已经被撂倒在了地上。体型略大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铁棍,而旁边看起来有些单薄的人,背在背后的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着银白色的光。
他很清楚,是刀。
千昼定下神,终于透过两个男人的间隙看到了一个女孩的轮廓,他几乎可以笃定那是彩,只是看颤抖的身影就能隐约感受到她有些体力不支。她还是和以前那样骄傲地抬着头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摆出了格斗的架势,似乎准备随时迎战。
“我可不知道你们老大是谁,不过侦探知道的东西多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吧。”女孩的声音混杂着喘息显得有些断断续续,“我说啊——把我骗到这种地方来打架是要额外支付加班费的。”
“给老子去死吧!”
握着钢管的人扑上去的那一刻银白色的利刃随之出鞘,又在那一瞬间千昼也扣下了手中的扳机,瞄准的位置是对方的心脏。曾经在船上向着变成怪物的少年开枪的一幕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他就是像现在这样举着枪,在一片混乱中射出那让自我为中心的世界开始动摇的一发子弹。他曾经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行为而忏悔过很久,在当时听他毫无章法地讲述着一切的铃木清和只是淡淡地说:“可是你只是想保护一些东西,不是吗?”
子弹射出的声音撕裂了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时间一般,与之伴随的是一声吃痛的尖叫和身体与地面接触发生的撞击声。千昼将这一切连同漫散开来的猩红色尽收眼底,他嗅到了生命在一个狂欢的冬夜中消散的气息。
对于一个独身于世的人来说,这位行事一向低调的学者却从来没有被道德和法律约束的悲悯之心,也自然也不会允许别人触碰他的所有之物。——从某个时刻开始,他突然理解了自己那种无缘无故的烦躁,那个打破他自缚之茧闯入他的世界的少女,也成为了他扭曲的占有欲的猎物。
但这并不是坏事,他想。
同伴猝不及防的倒下让原本和少女周旋的男人乱了阵脚,纠结于查看同伴情况和制伏少女的几秒间秋山彩早已抓住空隙扬起一腿扫向男人的小腿,随后一记手刀拍在脖颈的位置,失去重心的男人摇晃了一下,随后跌倒在她的脚下。
“诶呀,下手真狠啊,千昼哥。”秋山彩扬起一条腿踏在男人的脸上,看着朝着自己缓缓走过来的青年,脸上一瞬间的诧异转换为笑意。她的脸上沾了些血迹,外套上隐约可以看到打斗蹭上的灰尘,半隐与黑暗中的面颊上却带着一成不变的自信笑容,抬起手向着千昼比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太胡来了。”千昼耸了耸肩,用脚踢了一下倒在血泊中温热尚存的尸体,“这个人手中有刀的,别对自己太自信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估计明天就要为你来收尸了。”
“嘛,千昼哥的恩情我记下啦。”彩不好意思地吐舌,“这也是没办法的啦,我也不知道是这种委托——明明报酬还是挺丰厚的……”
“这种委托我平时不是提醒过你小心一些吗?”
“可是千昼哥当时也不在身边啊!”彩理直气壮地插着腰辩驳,随后还是略带一些委屈的妥协,“我知道是我的错啦,早知道也不该在那篇报道里偷偷夹带私货,其实人家就是想多一些委托赚一些钱而已!”
千昼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刚刚凭一人之力撂倒了三个人的女孩此刻有些像一个做了错事又畏惧惩罚的小动物,禁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笑声,待到彩不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之后收起了笑容,语气里却带着一些调侃:“真的不是为了找男朋友吗?”
“诶?”
彩的脸骤然腾起一朵红云,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尴尬地向后退了两步,想让自己尽量淡出光照的范围来掩饰此刻有些窘迫的表情。她抓了抓自己的脸,迟疑着没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就是……其实也没这么着急啦……就是偶尔也想碰碰运气之类的……”
沉默重新在小巷子中蔓延,彩捕捉到千昼的眉间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纠结——下一秒她的手臂被青年抓住,力度并不大,却把刚才一夫当关的女孩一把拉到了他的身边。
女孩有些乱了手脚,事实上同居中他们也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但是她从来没有往更深一步思考,她也从来不会这样思考。即使艳羡着那些电影和电视剧中男女主角亲密无间的桥段,朝比奈千昼也永远仅仅处于一种她无法触碰的位置——温和而博学,唯一一个能够与处于被孤立的世界中的她对话的人,和她立下了幼稚的约定会再次相逢的人。
要说自己真的宁可主动毁约也要把他带走的原因——大概是她也不能接受自己严重一个如此完美的人毁于无妄之灾吧。
“那个,千昼哥,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你生气的话……抱、抱歉。”彩不敢抬头,用余光瞥向与他如此近距离的青年的脸,他的表情十分复杂,看不出来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在担心。她的肩膀贴着对方的胸口,彩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千昼加速的心跳,和她自己的心跳一起乱了节奏。
“该说抱歉的是我。”有些低沉却流露着无奈的话音随着温热的气体吞吐在耳边,千昼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他松开了彩的手臂,然后用手撩开了混着半干涸的血迹黏在女孩脸上的碎发,眸中一汪樱色的泉水,碎冰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流动。
“是我太迟钝了,如果早点告诉你的话,是不是能够打消你的这种念头呢?”
“……诶?!”
彩下意识地跳开一步,然后有些诧异地盯着千昼的脸,对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太少见了,彩清晰地记得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千昼笑起来了。她一直都在称赞千昼有着令无论男女都会嫉妒几分的美貌,像是四月的樱花,然而却永远冰冷且刻薄。她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面颊有些发烫,心脏也跳得更加剧烈。掩饰住自己难堪的一面后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她终于抬起头正式着对方的眼睛,重新变回了那种果断又自信的样子。
“没错、就是千昼哥的问题啦,你本来就应该早点告诉我的——唉,早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多去想那些嘛。”女孩也笑起来,语气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活力,“但是现在告诉我也不算晚哦!”
“现在吗,不合适吧。”千昼环视了一下四周,漆黑的小巷和昏暗的灯光,还有有些刺鼻的血腥味,他有些无奈地笑了,“在这种地方我可说不出来那种话,难道你打算把……告白的话和这种犯罪现场联系在一起?”
“哦,也是,而且千昼哥杀人了,我们后面是不是该考虑搬家了。”彩歪着头思考,随后轻声笑了起来,“不过我们不是已经在过逃亡生涯了嘛……所以在这之前,先把差点被破坏掉的节日庆祝了吧。”
“走吧,你想吃点什么?”
靛蓝色的天鹅绒般的绸缎已经完全在天空中铺开,零散的几颗星星仿佛是星辰一般点缀在这块荧幕之上。地上的人们正在节日的气氛中狂欢,连成长串的灯光把城市点缀得如同白昼一般,圣诞树顶的巨大的星星,仿佛能把光投射到这条阴暗的小巷里。身处城市阴暗面的他们,凋零和存在从不会被人关心,而正因如此才足够自由地去见证一切。彩挽起千昼的手,拽着他一起向着巷子的外面走去,他们没有再进行什么交流,或者又一起交流了很多,他在等待机会,她在思考答案,可能从那一刻起,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夜还很长。
END
碎碎念:
改了三遍大概7k+,真的好久没动笔了,写了个鸡掰(草)但是爽了!很想看吃醋千昼主动a上去给小彩告白,其实两个人的箭头还是千昼更粗一些哈哈哈哈。
两个人之于对方都有唯一性,大概是两个孤独的孩子的世界却只能容得下对方的感觉,不过是千昼陪伴了小时候孤独的彩,而彩长大了拯救了孤独的千昼这种感觉,两个人性格差异很大但是却可以刚好相处起来!因为彩的性格很容易交朋友,所以千昼才会有那种占有欲ww两个人其实算是一个病一个疯,但是大多数时候却看起来相当健全,而且确实是两个没有什么道德感的人,可以说完全属于暗面了。
从12月初改到圣诞节终于把坑填了,恭喜二位圣诞节成功在一起(๑´∀`๑)这一对最初是因为都是京都粉色系才凑在一起的,没想到从cb摸到cp了,居然真的是唯一一对bg啊,了不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