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当我弹奏你
帝释天的脑子是懵的，像雨花打在玻璃窗，有种声势浩大的模糊。他有些僵硬地承受对方带着侵略性的吻，发干的嘴唇被含住，想说什么，出口的话语却被含糊地吞吃掉。他使了劲想推开面前的人，反倒被阿修罗用力按在怀里。
当帝释天觉得自己快溺毙在这个吻时，阿修罗把他放开了，却仍旧将他锁在臂膀之间，保持着对视的姿势。
阿修罗又问了一遍，“今天最爱我吗。”
像是要不到答案就不罢休，阿修罗望着他的眼神炽热而坚定，而那副眉眼和高挑鼻梁，终于在他影影绰绰的记忆里找到了对照。

——它有名字，叫辣椒狗。
——欢迎你来。
——要下雨了。
——你明天就要回家了。
——比你多一点，明天也爱你。

近在咫尺的脸庞逐渐填补上空缺记忆里那个碎裂的影子，不是那么确定，但是又好像已经确定。
那个台阶上等他的小小少年，那个和他一起奔跑在夏天里的玩伴，是他平淡的幼年生活里唯一的快乐和安慰。
手攀在对方肩膀上，帝释天终于给出了答案。
“今天。”
“最爱你。”
然后像完成某一种语言构成的仪式一般，他会等到下半句的暗号。
“比你多一点，明天也爱你。”

这次是谁先吻上来的，这个问题真不讨巧。
只要空气升温，只要身体升温，火烧起来时能看清彼此的轮廓，别的都可以不计较。
后背砸到休息室床板的时候阿修罗听见帝释天闷哼一声，于是安慰意味的亲吻便追在帝释天的额头、脸颊、嘴唇上。
他能闻到帝释天的身上的香，不甜腻，草木系的淡香，淡得像是从灵魂里透出来的，招惹得他想撕开这幅漂亮躯体，狠狠啜一口。
他是游荡在沙漠的孤魂，渴了太久太久，终于循着香味找到他的归宿。

当手指碰到柔软皮肉时，阿修罗察觉到帝释天的战栗。
但是他耐心极好，像调试一把琴，细致地打开琴身，拨弄每一根弦，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颤抖。而这把琴比任何一把都要契合他，像是贴着他的心口长的，每一寸纹理都曼妙至极，每一个音符都称心如意。
他是帝释天最好的作品，而帝释天会是他最好的乐器。

当我弹奏你，以频率验证默契，以体温作为谢礼。

06 你骗我
情事结束后两个人拥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避重就轻地，两个人翻过了分别后的那些年。
帝释天说了自己大病之后的经历，病愈后就被召回了家族总宅养着，之后倒也没有辜负长辈的期望，年纪很轻就独当一面了，还将家族产业由实体伸向了文娱，才有了天域娱乐。
阿修罗右手搭在帝释天腰上，闻言紧了紧手臂，问道，“什么病。”
“重感冒。”帝释天顿了顿，又说，“病好以后就一直养在总宅里，再也没回去过。”
他没说并发症导致的记忆缺失，没说家族的腥风血雨，没说商界的下三滥手段，没说那些让人面目全非的所谓成长，只说当年为什么失约，导致他们后来失散。
阿修罗下巴搁在帝释天柔软金发上，手指停在帝释天腹部，能摸到肋骨。¬¬¬

“阿修罗呢？”

阿修罗也轻描淡写，说养父母后来有了亲生孩子无暇管教他，于是他逃学去搞音乐，然后在酒吧被老王的经纪人发现了，被一路提携至今。
老王，酒吞，ROCK乐队大江山Ganstar的主唱，乐坛论谁都得叫一句前辈，这样的角色领路，无论是对实力培养还是名气都有不可估量的增益。
“原本以为眯眯眼经营的是个普通酒馆，后来才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老王。”
“后来想自立门户了，所以来了天域。”
听起来像是天才欧皇buff叠满的经历，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帝释天却缓缓道，“你骗我。”
阿修罗不置可否，把人从怀里转过来，直视着帝释天的眼睛。“你不也有事瞒着我？”
“没有瞒你。”帝释天并不躲阿修罗的视线，情节模糊而已，算不得隐瞒，“你瞒我，你受伤了。”
方才床笫之间，他摸到了阿修罗身上的疤痕，皮肤滚烫，原本是纹身的位置表面却有明显的凸起，蜿蜒曲折，不止一道，令恍惚中的他心头狠狠一惊。如果阿修罗的经历如刚才说的那般顺利，又何来身上这需要靠纹身遮掩的伤痕。
“在地下酒吧起了一些纠纷，早就不疼了。”阿修罗对这些陈年旧伤早就不在意了，但帝释天因为他受伤而起伏的情绪实在让他发自内心的愉悦。只是这些疤痕的来历他要藏得好好的，他的帝释天干净剔透，不该听那些。

“反倒是你，你病得很重，病到——”
忘了我。

自责的情绪逐渐淹没帝释天，他攥紧了自己的手，他先许的承诺，也是他先忘记的人。
认知还在形成期的小孩一病直接等于重生，帝释天病愈后几乎要重新认识一遍世界，就是这样俗烂的情节里，他忘记了阿修罗。
几年前天域刚做起来的时候，他渐渐回忆起福利院的事，但仍旧回忆不起那个重要的人，想不起对方的样子，想不起对方的名字，试图寻找当年的福利院档案却查无所获。
但冥冥中总有什么指引着帝释天向前走，走到更高的地方去和什么人相见。
可是他记不起，认不出，签下来的ASURA，就是当年和他以爱为约定的人。

似乎是为了转移帝释天的注意力，阿修罗换了个话题，“我后来认出你，就是在老王的酒吧。”
帝释天讶异，“我们在签约前就见过吗？”那为什么阿修罗不与他相认呢。
阿修罗莞尔，他想说，不但见过，还睡过。
“就是你第一次和青行灯见面那天。”
“和青行灯小姐？”帝释天愣了愣。

07 变奏
对于帝释天来说，和青行灯见面那天有一段混乱的插曲。

彼时的他，家族内斗激烈，血亲的背刺直接把老爷子气进了坟墓，实业企业的核心号召力正是靠老爷子名号积累的口碑，主心骨一去，对家和资本的屠宰刀便密集地落下来。帝释天是在这个至暗时刻正式接手了家族企业，一系列雷厉风行的手段证明了继承人的位置不容置喙。同时他新建立了天域娱乐，力图借新领域造血。
但即便翻云覆雨手如帝释天，要同时顶起日薄西山的家族产业和初生的新企也会如履薄冰。

“不好意思，我们暂不考虑您的投资。”无视对方的威胁语气，帝释天挂掉了电话。他抬起头看向酒吧门口，青行灯穿一件墨绿色丝绸旗袍，拢了浅色皮草披肩，正笑着看他。
“啊呀，这杯是请我的吗。”
帝释天笑而不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旅行已久的青行灯刚归国，帝释天建立天域娱乐根基未稳，打算向这位圈内前辈取取经。青行灯选的这个碰面地点据说是某个乐坛老江湖的地盘，装潢极富有个人特色。
“你们最近有签新人吗？”青行灯叩了一下桌面，“源氏最近因为新人主唱的叛逆期可精彩了。”
“底下看中了一个在国外玩音乐的小女孩，资质挺不错，标签也很特别，应该在谈了。”
帝释天划了一下屏幕给青行灯看，屏幕里的小女孩秀了一把贝斯独奏，把原本衬底的乐器玩得极花，蓝色浪花长发耀眼夺目。
晃荡着玻璃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青行灯笑得明艳动人。
“这小姑娘啊，你可想好了。”
“这是荒川家小公主，叫聆海。前几年被送出去读书了，确实搞舞台搞得很好。但是把川气坏了，川是真想要她好好学习的。”
帝释天也笑，“那我要是签了聆海，遇到麻烦就有荒川家保驾护航了。”
和青行灯聊得很愉快，听了一些八卦，也了解了不少圈内动向。
临别的时候青行灯突然说，“老王的酒吧卧虎藏龙呢。刚才那吉他，弹得真不错。”
帝释天顺着青行灯的目光去看弹琴的角落，角落里却空无一人。
而某道一直黏在他身上的温暖视线好像也同时消失了。

与青行灯告别后帝释天站在酒吧门口等司机，没等来自家司机，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低调却尽显奢华的车停在他面前，车窗落下的时候，帝释天看到一双含笑的眼。很快周围有黑衣保镖围住了他，领头的那位彬彬有礼道：“我们家大公子想请您喝一杯，不知能否赏光。”
帝释天面上毫无惊慌，只是优雅地笑，“怎么敢辜负您的好意。”

08 屈辱到自尽
上车之后一路走的都是专用车道，直到被带进包厢，帝释天也没看出来自己进了哪处狼窝。但是那张脸是认得的，对自己家虎视眈眈的对家R集团的二把手，代名REAL。在谈判场上以虚与委蛇的狡猾出名，却叫做“真实”。
站在花色繁复的柔软地毯上，帝释天身上的通讯工具和手表都被摘走，REAL正饶有兴味地打量他。

漂亮至极的一张脸，还是个天资聪颖的继承人，经历了家族分崩离析和竞品强力打压，竟然还能给苟延残喘的家族产业续命，还另辟蹊径将势力涉入文娱。
黑手套停在香槟杯上，REAL开口道，“我想和你谈谈交易。”
帝释天抬眼迎上REAL的视线，眼神里是波澜不惊，像是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这种方式谈吗？是要股份，还是要我的性命？”

REAL笑起来，都说同类相斥，果然如此，他实在讨厌帝释天一副“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的样子。
“你可以不答应出售。”
“不过明天与你有关的头条应该会精彩吧。”
REAL又压低了声音，“X先生，睡到你肯定很满意。”
帝释天垂了垂眼睫，对方提及的人劣迹斑斑，毫无忌口，早年玩死过小偶像，如今还活蹦乱跳，背后势力令人不寒而栗。

“你呢，会屈辱到自尽吗？”
“这杯，我先敬你。”

帝释天接过递来的杯子，香槟杯壁映出他眼尾微红的眼睛，生出一抹风情。
他不打算饮酒，而是凑近了REAL，低声道，“我听说您有个弟弟。”帝释天没放过对方神情的细小变化，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疯了，很小就疯了。”
“因为有您这个好哥哥。”
“如果鱼死网破，您的禁忌大戏，估计要比我更精彩。”
帝释天依旧保持着进门到现在的淡淡表情，而REAL扣住酒杯的手青筋暴起，气氛变得凝滞，压抑得房间里的五个黑衣开始有些焦躁。

门外还没有动静，难不成自己受困的消息没发出去？还是个人定位失灵了？帝释天开始盘算着把对方撂倒再逃出去的可能性，但是房间里有六个人，门外还不知道有多少人。

REAL的笑却很快又回到脸上，“既然咱们做不成交易，那也许可以谈谈联姻？”
“我妹妹可心悦你很久了。”
帝释天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REAL没有妹妹，可是只要他需要，他确实能凭空多出几个妹妹再把她们塞到自己床上并以此为要挟联姻。

挣扎在五个安保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下巴被掐着，掺了药物的酒水被强制喂进帝释天的喉管。
“我可以没有弟弟，也可以有妹妹。”
“帝释天，你威胁不了我。”

药效很快，眩晕感冲击着帝释天的大脑，他迟钝地想：这步棋还是下急了，早知道，就不拿自己当诱饵了。R集团被诱蛇出洞是他的设计，就待对方等不及跳出来拿帝释天开刀，然后再把对方做掉以儆效尤，让那群窥伺家都长长记性。

理智的弦越绷越紧即将断裂，彻底陷入混沌时的感觉有些熟悉，像多年前的一场大病。门似乎打开了，应该是接应的人终于到了。耳边有嘈杂声响，但帝释天的意识已经飘忽，记忆的蛛丝迎风飘舞，最后落进他手心。

雨声伴随着隐隐发作的头痛淅淅沥沥响起来，有声音在帝释天的脑子里忽远忽近地飘荡。
——我可以爱你。
谁？
——我今天最爱你。
谁？
——我会让大家都来爱你。
谁？
眼前是天花乱纷纷坠落，晨夜辗转隐去惊心动魄。

09 找到你了
“老王，借你名号用用。”
“干嘛。”
“救命。”
阿修罗言简意赅地讲了原因，酒吞懒洋洋地应允了。
“谁啊？”埋头写谱的茨木终于后知后觉抬起头。
“阿修罗。”酒吞看了一眼谱表，手拢在茨木手上改了几笔，“这样有意思点。”
“他今天不是要过来给挚友实录？”茨木很是认可阿修罗的吉他水平。
“今天估计没戏了，他要去救老婆。”
“他有老婆？我们都没有。”
“你想有？”

阿修罗踹开包厢的时候，帝释天正半靠在沙发上，酒水打湿了他的衣领，表情明显不对。
见有外人闯入，戴黑手套的男人立刻反手掏枪指着阿修罗，但却被疾速的出拳缴了械，胸口又挨了一记捶，踉跄着吐出血来。
指节破皮隐隐见血痕，阿修罗眼皮都没抬一下，打地下黑拳混出来的小孩，这些人哪里够应付。但是好久没动真格的，下手没轻没重可能会致残甚至出人命，那眯眯眼估计要念死他。
把人救回去最要紧，阿修罗摞下老王的名号，抱起脸烧得通红的帝释天便离开了。

藏了一点私心，阿修罗把帝释天塞进了自己居住的小屋，并不大的loft，当填进两个人的时候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温馨。
帝释天在老王酒吧门口的时候阿修罗就注意到他了，当年剔透可爱的小孩已经彻底长开，呈现出一种不可名状的美丽。他在音乐角里找一个喜欢的节奏型拨弄吉他，看着帝释天和青行灯讲话。
原来长大后的帝释天会是这个样子，讲话时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比小时候看起来更温柔，却比小时候多了一层整肃的气场。咬字很清晰，明朗得像滚动的薄荷糖，让人期待起他唱起歌会是什么样。不，让人想奏响他。
但阿修罗并不着急与帝释天相认，他想要的重逢方式要更明亮，更特别。

“老王，我要签天域。”
“先还完酒债啊。”
阿修罗还打算继续和老王把签约的事情说下去，就看见帝释天被围着上了一辆奇怪的车。
他几乎是同时间驱车跟上的，奈何还是没追上，还是来晚了。

也不知道被喂了什么东西，救回来一路上人都没醒。将瘦得过分的帝释天轻轻放在床上后，阿修罗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联络帝释天那边的人。或者，先联系医生？
一只手却拍掉了他的手机。
他回过头看那只手的主人，帝释天醒了，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睛看着他，漂亮得窒息。
“找到你了。”

10 念的攥紧
阿修罗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他俯下身看跪坐在床头的人。“我是谁？”
跪在柔软床垫上的帝释天笑得晕晕乎乎，却不作回答。
他的记忆悬停在生病前，还没有经历成长，梦里没有病痛，没有错过，他穿过大门，穿过花丛，穿过一排排晾衣架，水池里的喷泉难得开一次，映出小小的彩虹。
帝释天到达了目的地，说出他们的暗号，“今天最爱你。”
他笑得很甜，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等待回应。
面前的人只是迟疑了，依旧对上了下一句。
“那我也爱你。”
见阿修罗没继续说下去，帝释天便催促道，“还有呢？”
当听到“比你多一点，明天也爱你”时，如燕归巢，帝释天抱住了面前的人。

密集的焰火声在耳边摩擦着。帝释天的头昏昏沉沉，而看不见的焰火在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噼啪炸裂，热，到处是热，血液似乎也沸腾起来，然后是濒死的交合。
对方像确认什么一般嗅自己的颈间，而他被高高抛起，再在失重感中被困意吞噬。
“今天最爱我吗。”
叹息又重又轻，印在他汗湿的额头。
他伸手想攥住什么，却什么都没攥住。


醒来时已经躺在家里了，家庭医生来过，说目前已无大碍。再问底下的人，说是接应的人赶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路过的大江山不知名员工救走了，最后还是星熊把他送回来的。
谁路过会路到那种地方？派人去追问，老王那边的话术却是举手之劳，明摆着不想透露信息。

帝释天按着自己的额角，他竟做了一场久远的梦，有什么东西好像想起来了，但又好像没想起来。他隐隐约约记起来生病前常常去一家福利院，有一个很重要的人要见。但那个人叫什么，长什么样，他却毫无头绪。床边的窗纱被风带起来，帝释天不知怎么的想起天蓝色的床单在风里飘动的样子。

视线从窗台移回来，帝释天开了笔记本。
“告诉苏摩和毗琉璃，可以动手了。”

天域安插在对方的商业间谍效率很高，针对R集团一系列业务拆解收购进度推进堪称丝滑，而二把手的私事曝光成了压死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天域娱乐也慢慢做起来了，陆陆续续出了一些不错的作品，签了一些不错的人。
签约新人名单里有个叫ASURA的。
帝释天只觉得熟悉，但连续约见了几次都会出现和新人档期不合的情况，时间久了约见的想法便也搁置了，直到近一年里这个名字突然开始频繁出现在排行榜上。
“总觉得在哪见过他。”帝释天对助理毗琉璃说。
“各个音乐排行榜吗？”毗琉璃不明所以，“ASURA真的乐评和耐听程度都很能打。”
“……”

尾声 世界上到处会是爱你的人
“所以，救我的也是你？”太多真相一次性浮出，帝释天受到的冲击有些大，整个人被茫然笼罩着，阿修罗看在眼里只觉可爱。
“怨我吗？”阿修罗问。
“怨，怨你不早点认我。”帝释天不看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怨我自己，认不出你。”

两个人都不讲话了，帝释天只能感受到阿修罗温暖胸膛里有力的心跳。他迟疑了片刻，又开口说，“之前说的事，现在我能做到了。”
“什么事。”
“让更多的人喜欢你。”再重的资源，才华横溢如阿修罗也担得起。
世界上到处会是爱你的人，因为你值得。

阿修罗笑着吻他的眼睛。
“其实我只想要一步一步走到你面前，让你看到我。”
让你爱我。
再去掉爱的时间限定词，最爱你，今天，明天，每一天，都最爱你。

-END-
帝：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修：各大音乐排行榜上？

为什么帝认不出修呢，因为认出来了我就编不下去了。
急着完结，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