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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悠]人間

作者 : He1yi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虎杖悠仁

标签 五悠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零散同人

2487 4 2021-3-1 17:51
导读
长度5k
《g b a》
大约是有液体飞溅进了眼睛,世界的面貌发生变化。以前它单纯得像蜡笔涂鸦,跑场之上日光暴晒下,散发出生命活跃的气息,代谢的最后一口吐息,也是如此。夕阳映照中的世界朦胧地美丽着,再也不会下沉——回头去想的话,原来一直保有的是,那么不切实际的认知。
它变化了。灰暗的斑纹污染天穹。早上好,所见面容上的笑,五官被拆分零落。那样的虚假情绪表现,没有任何改变、在自己眼中变得畸形。奇怪的其实是自己吗。裂痕与斑点,那样的生命力最为顽强旺盛,爬满走廊白墙。回头去想的话,那种不适感可称为,令人作呕。没能伸出手。
只有记忆里仅存的几个瞬间,真想让它永不模糊褪色。但,你并没去认真注意过,你与聊到死者时轻笑起来的他人无不同,缺损的部分就被那些自生话语填充上了。
这双眼睛看不懂了啊,如今人间。像那些话语的黑色字,拥挤重叠了无法辨识,变形了涌动着。想要挣脱出来。想要从什么里挣脱出来,也看不懂。那要如何挣脱出来?
虎杖转过教学楼一侧拐角。面前两米外,什么东西从天而降,砸在地上,发出软硬皆碎声响。
他看了看,抬起一点头。夕阳被放学后建筑切剖吞掉三分之一。地上仰起的面孔,远比失足坠落而惊恐,还没被咀嚼,已布满瘪皱。
他抬头,见到另一个身影跃下楼顶,俯身点地。
五条起身,看地上,结束了;回头,看到他。他视线回到楼顶,另一位同学未到绝路就获得暂时的拯救,从栏杆内往下望,擦拭写满不安的脸。
五条可以马上走人。被看到太正常了,世界上人这么多,这么拥挤,像蚂蚁,不可能完全躲掉。他看青春少年在不远处原地伫立,故事主角对上双眼。
有趣的地方是,他会看见学生眼中露出恐惧与茫然,那很正常;但此时那份恐惧与茫然有截然不同的味道,恐惧着独特的目标,茫然于不寻常的问题。
不成熟的人类,人类也永远难成熟,总会有一刻瞥见新世界风景,倍感自身一无所知所有。走在前边的人回过头来指点两句是应当的,人间就是如此叠加接棒,搭建延续。不过五条,无比清晰自己所在位置,本不配给予他人什么人生意见。
但那不过是,对普通人而言。
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抬手就能触及那条分界,那片围栏,不可逾越的壕沟,时间会推动你,命运会牵引你的手,更好的是,脚上一件束缚都没有,跌跌撞撞趔趄一下,都能够撞破那些纸糊事物。
他散步地走过去,那么让我听听,你要以什么话语来揭开序幕,故事下一步发展方向一眼就能看清,好像你也不是位拐弯抹角的研究词句音调、节奏与质感的小文学家;你将说出什么,你的声音,你的方式,是什么模样都令人好奇十分。不自觉的野生动物,出现在人群间隙,毛皮利齿闪烁光泽。
还有两个人。
嗯?
不。表面上是那样,还有一个真正指使的人。我无意撞见过……

一时的,亲密与剧痛的呼吸与体温纷纷消散,虎杖微睁开眼。
醒了?那就没事了。他爬起来,为什么感觉躺着的地方又硬又冷冰冰的,摸了摸包扎的腹部,没有伤到要害很幸运哦,没窗户的室内光线也惨白。一点不像给人生活还是休养的地方,他看向坐在一旁的五条。五条老师啊,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边。
啊,五条擦擦自己的脸,但早就干了。顺便低头看了一眼衣服,看不见但去摸还是摸得着。睡这么久很饿了吧?我去买吃的,但这个点大概只有便利店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说再加上一个、几个整天?虎杖看着五条老师走出房间门,走廊上传来与女性的对话声。他听了听,他做些活动的尝试,爬下床穿好衣服,拉严外套拉链盖住T恤上破口与血迹。走出去前他看了一眼室内一侧摆放的工具,感觉上比起活人更是对死人用的。
没问题了?
没问题了。他点头。低下头。没问题。
在这种地方停留的时间越短对谁都越好吧?他说。
会考虑到这种事情,悠仁真是飞速地成长了。
这个时间,街上已经没什么行人。只有夜间赶时间不能停下的车辆,沉重快速掠过空荡街道。又过去一辆。他们站在路灯下斑马线前。
所以,你迟疑了。
虎杖愣了愣。夜里的风吹得露出的脸颊皮肤很凉,冰块顺着血管纷纷挤进胸腔。
那很正常。因为毕竟是人类啊,悠仁。
与闪烁的灯色无关,五条往前走了。虎杖则原地站了好一阵,往前走的人没为他停一点步、微微回一次头。
他迟疑了。他反应过来时,急忙追上去,没有那么时间紧迫危及性命,跌跌撞撞要摔倒,喘不上气要窒息了。
可他是没有选择的吧?
他想一个人离开,两天后他低声说。不知道会去哪,会发生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是不是还会回来。
对此,老师也没有一句指引、挽留或阻止。

看这世界的眼光,隔一段时间、或只是因一起事件而发生剧变,像登上一级一级阶梯,不好说它是走向高还是低。
它不再是孩子眼中日光穿过林叶那样,不再是书本与平庸长辈教授的那样,也不再是自己曾学到,以为自己什么都已明白这垃圾游戏已被打通已全收集已白金了嚼烂了真没意思那样。
所谓世间总应有着正义公道的假设,深楔入人心才能让人们在生活里求得安全感。若作为基石的它被暴露了是纸糊的被摧毁,可看见身边每个人不同的响应表现。该受惩罚的人们轻松如意继续横行,坚持本心的那个人咬碎牙齿被咬碎骨髓被唾弃尸骸、嘲笑稚气。有人掀翻茶杯桌椅掀翻房顶发泄情绪,有人不吭声地水往低处流;有人自困在密闭房间中与不会动的植物动物紧搂在一起,被发现时已过了太久无法再分离。
现实如此。你想做的事不会有你想要的回报,做什么都一样,这只是其中之一,一个人在宏大世界中的微不足道。
不会有我想要的结果——所以,我就不做了?反过来说,我还是会得到一个结果的,怎么想都是不错的、令人痛快的,不是吗,不可否认吧?
尊贵的独立办公室里一整面墙的奖纸、杯与勋章,金属与玻璃,雕琢美丽,沉重又锋利。人类——所谓的人类——变成筛子、刀架与整面墙的涂漆;若有那样一个想象,又喜爱又确有能力化作现实,不动手才是最奇怪的令人不满的事。
大部分空间由僵活的死者们填充的世界,不会因此改变分毫。
啊,没错,我是明白的。那么如果一截新的枝叶又快速感染腐朽,那就再"咔嚓"剪掉。谁都没有跳出世界之外的能力,而我们选择成为的,世上的每一种存在,都合情合理,必不可少。既满足了自身同时也满足了庞大机器的运转,每如此往前踏出黏稠一步,都不得不愉快遐想,自己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吧。

子弹打在罐子旁的桌面上。
单手的、那样嚣张的架势很帅是吧,谁都想学。但初学者还是好好用双手握紧吧。
打折了桌腿。咔嚓哐啷。
比起紧张的犹豫半天的瞄准,算什么你明知自己算不来的弧线与后坐力,还是用直觉简单去瞄准吧。
从一侧勉强击中,空罐倒下,翻滚滑落。
继续用直觉去捕捉。人们和你一样,能听到声响,会无法动弹,会仓皇逃跑。
废弃物被饮空,被揉皱,被击中,偏斜路线坠落,摇摇晃晃。真不错,我没看错,你很有天赋。十分适合将来做一位——大概做不成了——不做更好。
再来,最后一项练习。那罐子被丢出时抛物线有些不同,似乎显得沉重,但还是被精确击穿。爆炸喷溅的碳酸汽水泼了虎杖一身。咦?咦??
五条老师则笑得开心,手指不顾那些马上就变得粘黏的甜味液体,将滚倒的饮料罐又立起来。人工合成的色彩顺着微弱的地面起伏,谁也拦不住地四下流淌。
这就是人类。
每个人都是。包括你我。他其实也溅到一点。他舔掉了。

那样的话事后一定得好好洗个澡。检查确定痕迹都洗掉了,换干净衣服。
回到客房,电视正播知名人士突发死亡的新闻。分析着寻找着究竟何人所为,本身喧闹世界上各种事情就层出不穷,调查中在调查中,必定会水落石出,隔天就被娱乐新闻覆盖被遗忘。那明星多年至今也没受到制裁,他与他身周环绕的,大概都不懂如何拼写悔改。
是一直与其争夺利益的这一群人做的吧,是一直对其暴行不满的那一群人做的吧。他早该死了,他是英勇牺牲。还会有这种说法啊,真正动手的年轻人,因为被过于误解,便很不高兴起来。
是啊,真是过分的说法。这是这世界无法用双手去扼杀就能解决的部分。但无论如何,恶行霸道者已经只能零碎倒入棺材,无论在那之后世上怎么添加解释,甚至将一家之言写进史册传至未来被当作正解。
很奇怪吧,如今人间。一觉醒来,或只是一眨眼后,忽然感觉真是奇怪,原来已经身处其中忍受了这么久。错的事变成是正确的,狠毒、恶笑、并不艺术只是泼骂的贬损。不会带来幸福的事变成是最重要的,聚众成堆地要挤进那个只要能取暖被当作燃料被烧死也无妨的场合。该牢记的事都忘了,他们可能偶尔抬头批啸不公,但那不是他们那么做真正的意图。
可能看世上一切都觉得奇怪的我们自己才是奇怪的那一方——如果双方意见不统一,会怎么做,作为堂堂人类?
当然是:举戈开战。
我本来以为那种事,只会在学校,还不成熟的我们之间发生。虎杖表示。
正相反,学校是孩子们正学着怎么去做,学爬行走路一样不自觉锻炼成长的地方。自以为完美熟透的手段,实际上还太青涩了。已经到不相信老旧过时的书本的年龄了吧?接下来就观察着别人、年长者怎么做,自然地去模仿学习,获得利益、同时获得自信吧。
人类就是如此进化的。他们如此适合如今的人间。他们会变得更优秀——在错的事情上。而这样的他们,后代还能继承而更优秀下去。
这就是人间。我们每个人肆意生活之地。

对啊。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毫无悔恨,时间不可倒转,事情都已做下,后悔一点价值都没有。应该一心向前,也应该毫无犹疑,五条老师看起来就是从不犹疑的,虎杖实在也太想成为那样的人了。
如果心里在不断对自己说不要犹疑,肯定犹疑之心已经出现端倪,只是在压抑,只是在让它更加反弹暴涨。
你是想要钱吗?想要你抱有那信仰的伸张,也可以为你安排一片成群麦克风!不不,那并无意义。
你果然是那一边派来的人吧,我不会屈服的!那是什么信念,太可笑了!嗯,还是快点闭嘴吧。
我还有家人孩子。我的孙儿会叫我爷爷了。会抓住我的手。
那很难说是欺骗,哪只人类表现出的存活意志不是真心的呢。心中让自己坚定的喊声,震得自己不稳,手里滑得捉不住扳机。注意力被它转走了一两秒,他就看见了另一只冒出来的小小枪口的闪光。
一击穿透了腹腔,一句话好像将堆砌起的深信的假木都推倒了。从一开始做出选择,五条老师笑着同意了,说要称他为老师,他都明显觉得很好笑地同意了。他亲手教怎么做。虎杖清爽又为电视里的言论心烦的时候,他就带着去请客吃些好吃又不便宜的。一切都很好,就好像这条路五条是不是自己走都一样好。
我想稍微离开一下,虎杖这么说的时候声音很低,但他怕会得到的什么回答都没得到,也许那就是他最怕的他清楚的答案,五条老师没有问缘由,也没有表里一丝的挽留。

少年坐在快餐店里,一个人吃点什么。听着周围的人谈论。世界不会因数十的个别的人的突然消亡改变分毫,新的焦点转眼就填充缺口,除了响亮的名字几乎没有区别。谈论的话题倾向高声伤害他人也没有区别。仁慈善心变成是可笑可耻的,很奇怪啊,如今人间。心情不好的话,食物的味道也变质,他很快离开了那里。
还得穿过街道人群。
不知不觉回到起始的地方。话说回来要是还有什么想得起来的地方,也就是悄声离去的学校了。总应该会有人记得,在意,对自己突然的消失感到奇怪吧。会因无端离别不是滋味吗。正是放学时间,校服看着都有种怀念感了,他能想到一个两个人;
看到了,他们,面对着没印象的人。气氛不太好。
污物的生命力总是最顽强不死的,新的枝芽不用多久又纷繁长起。是这样啊。如果感到失望,感到不合心意,是因为心底里其实还有自傲,认为自己能够做到——改变世界,是因为心底里还相信着假设。世界不会变化,循环往复。每个存在的齿轮都合情合理,被唾弃的被执刑的去执刑的事物,全都必不可少。
感到坚持的信念受到了动摇,于是犹疑无法迈步?那份坚持其实都毫无必要。你能看见脚前有一条线。不远处的肢体争执已在发生,大约不是首次。这种隐形在那声调严厉的界线,陈旧的书本。他抬脚迈过,实际上一片纸的障碍都没有。问有没有做对、乃至问什么是对的,计算得失,称其为永恒失败中的挣扎,全——都是浪费时间。
自己觉得怎样做能够满足?直觉的真言?
他可以壮着胆子说一句,自己有所理解了。

五条老师没有说一句挽留。只不过,如果要没有计划地分离,他给了虎杖电话号码。之前偶尔按计划地分开行动,通讯使用的只是封闭线路。也基本无须通讯,谁都能不脱规划地办好自己的那份。一直都是,只除开一次。
忽然变得很寻常了,一段和常人一样长度的电话号码。虎杖拨通了,也不知道从哪说起。通话那头边吃着什么,边说出一个地址与房间号。
你可以不逼自己解释,我知道;但你想说,想我听到,想弄明白吧?所以你说吧。五条老师说。
我大概永远都做不到那样好。那样坚定,那样能够满足老师的期望。就算现在,回到了这里,虎杖感觉自己也没有下定决心,彻底消除犹疑的样子。不能够下结论,说未来一路只会顺畅稳定了。
当然,谁不会犹疑?所有人都,坚定一阵子,怀疑自己一阵子,短的长的时间,睡一觉之后摆摆头之后,甚至还没想透,就仓促地继续前进了。
毕竟站在那的是同类啊。虽然只有皮囊上相似,那也是生存竞争给出的最好保护层。
毕竟在这里的是人类啊。悠仁和我。
如果在那眼睛之中完全没有恐惧与茫然,五条一开始就不会听一个字。
那都没关系。只是此时此刻,你朝气蓬勃地决定了吧?

五条老师一开始就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吗,吃晚餐的时候虎杖问。
不知道。我只是人类啊。你能回来,我是很高兴的。
所以隔壁桌的食客刚刚瞥他们一眼的眼光,给人的一点点不高兴,他就不在意了。

第一次离这么远射击也没关系。目标很大,又不会动。就算不是这样你也一定行。
五条老师,虎杖从瞄准镜旁抬起一点头,看客房阳台下方的广场。那堆货物是会爆炸吧?
嗯。
这个距离,会波及到这边吗?
会。一点点。
嗯。他点了点头,继续瞄准。
可以再等一会儿。
这些人在庆祝什么呢?瞄准镜视野晃过人群,喧嚣与灯光一样晃眼。
几百年前的祖辈,灭绝了敌人、赢得了生存竞争,胜利者笑着感谢亲手制造出的遍野牺牲者的慷慨,为他们献花祈福的节日。
原来如此。
悠仁真是,五条说,揉了揉他头发,感觉比我都更适合。然后拆了一袋新的棒棒糖。
请您退后一点,五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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