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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苍穹》27章

作者 : 白晞澈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家庭教师 泽田纲吉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昨日苍穹》

97 1 2022-6-19 14:46
27.

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在这个病房里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界限,在一种奇妙的氛围和气场下,谈话进行着。

纲动了动手指,随着这个小动作,少年已经没有了温和的笑容,从话语到眼神全然是气场的压迫。

“说起来,我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想要关心一下你了。”

“不…”少女虚弱地别开视线。“里包恩!能不能等我身体好一些再…”

因为太过恐慌害怕,以至于她开始去找其实也不相熟,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的第一杀手求救。

“认清现实。”用列恩变成的枪直直地顶在少女的额头,里包恩神色严肃可怖。“现在是你唯一给自己辩护的机会了!你可是背着背叛家族的嫌疑,不用我说用黑手党方式处理是什么结局吧,蠢缨。”

像是想到了什么,泽田缨理的脸色霎时惨白。

纲敲了敲桌面,率先抛出了第一个他和加百列都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有件事早就想问你了,泽田缨理,你身为我——泽田纲吉的亲妹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呢?”

“没有…没有这回事情!”在气场的压迫下,少女脸色相当不好。

仿佛骄傲的孔雀也被拔了羽毛后奚落在众人面前。

不,从始至终,她也只有“骄傲”是和羽翼漂亮的孔雀是唯一共同点。

“反应这么激烈?”纲抬眸,露出冷嘲一般的笑意:“知道么,你本不用急着否定的。”

细长有力的指节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敲在桌面上,像是敲在她被挤压的心脏上。

 “不。不…没有的事,怎么会呢,我们是亲兄妹啊!”泽田缨理攥紧了拳头,目光却不敢和任何人对视。

“哥哥你想多了…这么说多让人伤心。”她努力想要镇定下来,却觉得浑身发抖。

她害怕里包恩的读心术,更害怕这个少年眼瞳中仿佛野兽一样的冰冷无情的杀意。

跟何况,一旦点头承认,怕是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必须要等,等到那些大人到来!只要父亲来了,只要九代目知道,就一定,一定……会有翻盘的机会!

伤心?

呵。

“好吧,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因为什么,因为彭格列,是吗?”

为了彭格列的权利,金钱,地位,其中哪一样都可以让人迷失心智,跟何况他们不同于什么富豪的孩子继承财产,本来要继承和延续的就是“罪孽”本身。

要说手足相残在里世界并未怪事。只是同父同母的亲血缘关系确实少见: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里世界一如是。更何况亲兄妹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情谊。

而在注重家庭的意大利人观念里,同脉的血缘亲情往往还要重于爱情。

在大部分黑手党家族中,女性继承人极少。

这并不是生的女儿少,也不是针对女性,而是因为所有源于意大利的黑手党最重视不过的就是家庭,家族也是家庭——大家庭和小家庭。

在首领自己的这个小家庭里,每一个女孩儿,每一个女儿都是会被当做小公主去宠爱和疼爱的,掌上明珠,只可保护,不可利用。

除非到万不得已的阶段,没有家族会希望把自己的掌上明珠送去为政治和利益和亲,更不会出现女继承人的情况,毕竟那太危乎生命。

所以这也是在刚见面的时候,纲直接就向里包恩疑问“她是不是不太合适这么粗鲁的职位”的原因。

思续回归,纲冷笑着,无声地翻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掌纹,又看着自己的指节:那上面自然早没有被踩踏的痕迹。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为了彭格列,真就这样的话也就罢了,可是这也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

泽田缨理因为那“恶劣又戏谑”的眼神打了个寒战,不止牙齿,她抱着自己仍是忍不住浑身都处于冰天雪地般战栗起来。

“六道骸,那可真是个很危险的人物,缨理,身为彭格列的十代目的候补的你,却说了很多疑似背叛家族的话吧。”

“很难让人真的觉得,你是为了彭格列呢?”

那是轻柔却压迫在她神精上的语调,像一根针扎在她的心脏上。

不对劲!

即便是审问为什么是由泽田纲吉来?

泽田纲吉,不是之前还说了不关心关注这些事情吗,为什么现在反而理所当然的问起来这些…果然是穿越者,果然是!!

什么“我对彭格列没有兴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而且…!!

泽田缨理终于感觉到一种事情全部失控的恐慌,除非,泽田纲吉已经被“许可”了,在她的能力丧失过后,她的权力也正在被剥夺,而彭格列继承人候补的身份——终究落在了最糟糕的她最不想看到的人的身上!

“不…不是这样,我只是一时被操控了而已!!里包恩你明明是知道的,六道骸有多危险!他有着操控人身体和心智的能力,再说,再说…这些是彭格列内部的事务,与哥哥你无关。”

“那都是我当时为了胜利的一时的抉择,如果说要彭格列来定我的罪的话。我要见父亲和九代目大人!!!”

她尖叫起来。

最后一句话尤其坚定,像是只要说出来就找到了靠山,泽田缨理握紧了拳头。

而那最后一句更显然是对里包恩说的——在亮出自己的底牌和保护伞吗?

第一杀手先生却是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为了彭格列?内部?

从此往后,最没有身份和资格这样说的就是你。

“奈奈妈妈,还有屉川京子和三浦春,当时打向我和隼人的那一枪,以及BIRDS的话,都是你安排的吗?只为了逼我就范。”

并不理会那些无聊的辩解,泽田纲吉站起来,看着少女完全推卸责任的样子,彻底冷了神色。

“为了把我送到六道骸手里?不,应该是要不择手段,送我去死。”

少年的声音掷地有声,却含着一丝不可查的颤抖。“就像无数次…你从小到大,对我做过的那样。”

“没有,没有…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一切自有因果,诅咒也会反噬。

女孩的精神终究是有些错乱了,一会奇怪的笑着说“当然”,一会却极力摇头否认着。

纲终于是忍不住拿出一盒糖往嘴里倒了几粒,左手则拍了拍对着女孩一直举着枪口的自家老师的帽子,脸上早已没了表情。

“最后一个问题——缨理,不,是泽田缨理小姐,你,真的是我,泽田纲吉,的妹妹吗?”

“你真的是我——泽田纲吉的,妹妹吗?”

此言一出,似乎整个世界就此安静下来。

不只泽田缨理当场愣住。

门外也是一片无法压制的抽气声。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他们的伤虽然不轻,但毕竟是在一定程度上被里包恩和纲调教过的,在医疗队的救治下虽然精神仍旧疲惫,但还是挣扎着起来想要去看望泽田纲吉——

而到了病房门口,偷听泽田纲吉和泽田缨理的谈话,一是疑虑,更多的,是对纲的担忧。

想想当时那个叫BIRDS说的话,以及后来六道骸和泽田缨理的谈话,这个女孩儿,对纲来说太危险了。

本来要为纲排除一些危险,结果最后还是依靠着纲解决问题,这样的结果,让山本武和狱寺隼人都感到很压抑。

至于为什么他们迟迟没有进去,是因为那个穿着考究脸色非常沉重的男人站在门外拦住了他们。

“我是泽田家光,纲和缨理的爸爸,我有需要确认的事情,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不管外面这个大叔长得有多么邋遢多么不像他们家十代目一样清秀俊美,但身上上位者的气息以及强大的威压是不容忽视的。

所以两个少年对视一眼也就安静下来。

“没错……你说的没错。”周旋了几个来回,再怎样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女,面对真正长期混迹于黑暗世界的纲和里包恩,谈判也好、套话也好。直白的杀意和压迫感下,本就心虚精神错乱的情况终究会一败涂地。

棕红色头发的少女面孔突然扭曲起来,面露憎恶和嘲讽,“原来你知道的啊,泽田纲吉。我确实不是那个兄控的白痴少女。”

门外扶着门把手一直告诫自己要镇定的泽田家光把门把握的出了裂痕。脸色铁青。

“……但是。”少女却对上里包恩举起来的黑洞洞的枪口变得平静的诡异,缓缓露出一个疯狂的嘲讽的笑容。

“你也不是原本的泽田纲吉不是吗?啊哈哈哈,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夺取他人躯壳的盗贼!!!?”

里包恩的枪口丝毫不为所动,只有在被质问的少年迟迟没有回应后才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蠢纲……!?

浅褐色眼瞳的少年倏然抬眸,瞳中一片冰冷。漫天铺地的杀气在病房内散布开来。

“竟然真的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打在人的心脏上一样喘不过气来。

泽田家光忍不住推门而进。

一直以来作为十代目培养的女儿背叛了家族,用着地下的势力将危险指向儿子和奈奈,接下来竟然被告知现在的两个孩子,都已经不是自己原本的孩子——这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山本武和狱寺隼人紧跟其上,却被那强大的气场和威压定在了那里,但目光没有丝毫犹疑,只担忧的看向房间里的少年。

“我知道…我当然会知道!啊哈哈……因为泽田纲吉原有的心智!早就被我毁了啊!!早在他5岁那年呵呵……毁了有两三次…”

“泽田纲吉…早就应该像个垃圾一样死掉了,根本不可能心智完全的活下来!”

“要不然他那种绝对的“大空”的性格,怎么会让我被选上彭格列的十代目呢!?”少女笑得癫狂而扭曲。

所有人的脸上表情不一,但都含了或多或少对她残忍行径的震惊和愤怒。

除了纲。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一双和他同样色泽的浅褐色眼瞳,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一抹神色。

“说起来这就是主角定律吗?”少女戏谑又癫狂的笑看过山本武,狱寺隼人和里包恩每个人。“你们几个人…哈…还要加上云雀前辈……”想起她本以为绝不会为任何人所打动的云雀恭弥却也追逐着少年的模样,笑得更加自嘲。“枉费我大费周章用了所有的力量去毁灭原来那位!”

“结果换了个灵魂原来也会被众人簇拥接受,只是因为披着泽田纲吉的皮啊!啊哈哈,即使没有彭格列十代首领的身份也依旧会被众人环绕吗?还真是稀奇啊……性子冷到了这种程度,那么残忍的抛尸杀人毫不犹豫的你,竟然还会这样被众人这样无所求的亲近。”

“说起来如果不是我雇人多次暗杀,还发觉不了你竟然和我一样是个穿越者呢,哥哥?”泽田缨理恶狠狠地说着。

“废柴纲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有“哥哥”你那样的格斗力,又怎么可能会那样恰巧避开每一次杀手的杀害呢!”

纲冷笑着按了按自己的手指。这是他心情愉悦时惯有的动作,也是他心情糟糕到极点惯有的动作。

指刀——在之前的轮回中确确实实选择过纯粹的杀手的职业,用藏在手指尖的短刀能够快速锋利地划开人的喉咙,速度快一些力气大一些也能够瞬间拆掉手脚。

如果再狠一些,心脏能挖出来,这也是他曾经真实做到过的事。

为了自保,他是真真正正成了一个坏人。

所以,对纲来说,已经并不在乎自己被怎样辱骂,但这同样牵扯着他的加百列的话,就完全不行了。

“让我想想……是什么呢?啊哈哈…该不会是他用他那肮脏的身体去服侍你们每一个人吧?”少女讽刺的看过在场的几个少年惊诧愤怒到极点的眼神,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泽田纲吉这个贱人的味道不错吧?可不枉费我当年专门请人好好调,教……!!”

话还没说完就被不知在何时就将列恩拿到了手里的泽田纲吉一枪打了过去。

确实是冲着心脏的位置。

看来当时的打脸确实太轻了,这样才能叫真正的一枪还一枪。

纲神色漠然的动了动手指,动作迅速到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似乎是惊骇少女的话。也似乎是为纲真的会这么决绝果断的一枪打的有点措手不及。

“别担心,只是麻醉枪而已。”淡淡的说着,在女孩倒下的同时,很轻易就将一瞬间冲过来双目暴突的泽田家光出的一击避开,单手就能将人来个过肩摔的本领在此刻一点不吝啬的展示了一下。

不过纲可并没有把男人再单手拽起来,而是抽出纸巾将手慢条斯理的擦干净,白色的纸巾便缓缓飘落在了泽田家光身上,像是一只将死的蝴蝶。

“女孩子的话,说出这么下流的言辞还真是你的教育问题吧,泽田家光先生。”

少年笑着,语气里带着浓厚的讽刺。

对上那个男人有些惊疑的表情,纲扯扯嘴角,发现自己已经没法给这个男人一个合适的属于儿子对父亲的笑容。

他的洁癖受那段糟糕的记忆影响至今。

而更加直接承受着那样后果的“仅剩的灵魂“——

想起那个时候的加百列总是瑟缩成一团害怕着什么的样子,想起那个初遇时候的男孩,低着头,连他的眼睛都不敢对上,连续一晚又一晚的可怕的噩梦,即使吓醒都不敢哭出声,那是真的心疼。

我是早就无所谓了,因为成为了Cielo Vongola的我,早已是个双手染血,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罪人。

但是Gabriel不一样。

那是这世上他见过最单纯美好的存在,那是即便受了那样多的伤害,仍保留着最纯粹的对这世间美好的不舍的灵魂。

Gabriel,比他的强大之处就在于那孩子有着强大的生存欲望,人对于生命本身的渴望、希冀他很少感知,但是Gabriel拥有那些,幼小的孩子对奈奈的不舍,对世界的不舍,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也会期待和相信他早晚有一天会回来,即便过的再痛苦也不想让妈妈失去儿子,是Gabriel的坚持。

“请救救我……我还不想死……”看起来胆小爱哭怯懦的加百列,其实有比纲还能吃苦的韧力,所以纲虽然会打趣叫他“小兔子”,但加百列在纲眼里也是如同幼年豹般的存在,事实上,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加百列认同想做的时候,他都能完成的很出色,那是如幼豹般狠狠扑上去咬住不撒嘴的坚定。

加百列的本身是弱小的没错,但早已经在逼迫自己强大起来。

而在他陷入沉睡之后,加百列是要过的多辛苦,才能自己给自己打气,顽强地在一次次意外和病痛中活下来,从幼时碰到一下桌角都要放声大哭,到现在无论是怎样的难过,都把眼泪默默擦干要站起来的样子?

所以,你哪里配做我捧在手里、抱在怀里还怕他不够温暖的加百列的父亲?泽田家光!!?

你何曾参与他的生活,你什么都不明白!

加百列,为什么会有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个名字永远都是那么合适?

因为即便是初遇时候胆小怯懦自卑自弃的纲吉,对当时迷茫失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也疏离戒备排斥着一切的纲来说,也是光和天使一般的存在。

弱小的光亮也许被他人所鄙夷。却将他本已经冰冷的火焰渐渐温暖着。

而纲,及时守住了那即将吹散的一丝火光,也用自己被重新温暖起来的更多的火焰包裹住了弱小的火苗,直到加百列足以支撑住自己,再也不是一个马上要消失的残碎的魂魄和意识。

本应合并的圆,因为那庞大的生命之力成为了完全独立的一大一小相似又不同的两个灵魂,并且稳定存在,各自缺失的部分在一点一点被尽力弥补着,成为各自独立完整的灵魂。

青年和少年。两个人始终互相看着彼此,相互扶持,制约平衡。

到现在来说,已经不是意识海中大人模样的纲和少年模样的泽田纲吉的关系了。

是重获新生的Gabriel和Cielo。

对纲来说Gabriel是天使,是曾经丢失的,终于找回的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最静谧的暖心无暇的光。

而对加百列来说,纲则是火焰,是唯一在乎的,于寂静无声的黑暗中温柔拥抱着他,让他重获蓬勃的生命之力,包容保护着他的天空(Cielo)

场面一时僵持。

里包恩倒是对泽田纲吉在不知什么时候拿了自己的宠物兼武器没有丝毫的质疑。

在泽田缨理发疯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也什么都没想。蠢纲就是蠢纲么,一个自己认定的徒弟,管他是谁呢。

他们之间的羁绊,才刚刚稳固一点,怎么能够因为一个疯子女人的话,就轻易拉扯松散?

至于家光,蠢纲说的没错,泽田家这两个孩子,奈奈独自带大了阿纲,而泽田缨理被送去了意大利一直受着最好的教育和照顾,并且主要是由家光一路教导扶养,结果…这教育成果相当失败。

如果彭格列因为泽田缨理所说的那些莫须有的原因不认同泽田纲吉,也许,他将会迎来杀手生涯以来最强最好的搭档。不过这个孩子非常的怕麻烦,仍是厌烦黑手党生活的态度,如果之后依然是这样的话,他就先陪着泽田纲吉真做一个辅导学习的家庭教师,顺带帮忙处理处理这孩子身边会冒出来的老鼠好了。

这不是乐得清闲吗,也没有丝毫可惜。

待在这样一个家伙身边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纲向往着平淡安稳的生活,而里包恩也从纲身上感受到了“安稳生活”的乐趣。

而终究泽田缨理也不会明白她的那些“为什么”。

为什么泽田纲吉的命就那么硬。

为什么即便是“换了”灵魂,也被众人所亲近。

为什么会让看过原著也仔细研究过家教世界的她总误以为是泽田纲吉完全恢复了心智,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只有真正暗杀失败的时候才猜测到那个换了灵魂的可能——

纲,并不是盗取他人躯壳的盗贼。

而是这些本来就是“他的”,虽然如果说是“泽田纲吉”的,要更合适一些。

——那是曾经被泽田缨理迫害的灵魂,转入轮回后经历多少兜兜转转,机缘巧合才能终回归起点的王,他只是顺理成章拿回了应当属于他的一切。

——那是前日的破碎的大空,昨日的血色染尽的苍穹,今日的,终于重新回到正确时间线上的晴朗的蓝天。

而无论是哪一世的泽田纲吉,无论是自己承受了怎样残酷的诅咒、灵魂残缺感情缺失的纲,还是如今只持有最为弱小的灵魂碎片也被重新修复完整的加百列,都是当之无愧的大空。

泽田家光现在的心里很复杂。被突然告之女儿儿子都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个让他有点接受不能,但比起泽田纲吉,他总是对泽田缨理要更熟悉和关注些。

所以虽然是在听到女儿那么多粗鲁下流的嚷叫过后,他想起了当年的事的破朔迷离以及那么多的可疑点,刚刚涌上心头的要淹死他的对儿子的愧疚感,也在看见泽田纲吉一枪打向了泽田缨理时,下意识地直接冲向了那个也已经不是“他原本的儿子”的棕发少年。

被那么轻易的躲开,泽田家光有些惊恐。此刻竟才得知一直以来也是“冒充着自己儿子”的这个少年,实在过于强大而危险!一瞬间甚至让他有了向这个和他儿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举起枪的冲动。

但,又为纲接下来解释性的几句话感到愧疚。

他自认为是一个出色的“头领”。

却也深知自己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即便那不是他的儿子,却也在这么多年来拼死的活着,无论是否有其他的目的,都在他不在期间照顾和保护了奈奈…

泽田家光张口想说说什么来缓解此时的尴尬。却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一般。里包恩拉拉帽檐看了他一眼,就要跳到泽田纲吉的肩上去远离这场闹剧。

门口,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望着泽田纲吉,并不为少女的言论所动。

看着走到他前面来似乎是想要给他一个拥抱的所谓父亲——泽田家光眼神里透露出怜惜的目光,纲的脸上没有表情,他对此不屑,也为那个早就已经真正消失了的幼小的泽田纲吉不值。

无论怎样,曾经的,那个泽田纲吉,都已经不在了。

少年在浑身乏力,天旋地转前只留下一句话。

“不要这样看我。”

你的儿子,早就被你们一起害死了。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泽田家光,现在生存于我意识海中的那孩子只是由最后一个即将消失的灵魂碎片得以保留的存在。

他们都再不是泽田纲吉。

泽田纲吉现在是真的已经变成Gabriel和Cielo,完完全全的两个部分。

Gabriel,他也已经不是小时候的纲吉,他是在车祸冲击下仅剩的纲吉的部分,更多是由我用天空火焰哺育养大的天使。

即便拥有着自小到大绝大部分的记忆,那也是属于我的少年,加百列永远会重视我甚于你们任何一个人,因为我于他而言代表着“生存”。

而Cielo呢?

他就是“纲”。

在被泽田缨理迫害泯灭了大部分人格之后,竟又投生转世为泽田纲吉,相似的家庭,作为独生子出生,自小存在着灵魂缺口的少年迟钝的感知着世界的一切,戒备而冷漠。

他是泽田纲吉。

再次成为泽田纲吉的他,面临的是5岁就被接走到意大利,没有被封锁过于强大的火焰力量,而是被严苛的训练培养着,他看到了弱肉强食的世界,他被无数双手推着肩膀走向更危险也更强大的力量顶峰。

他是Cielo。

来到意大利后面对着不同于东方人的西方面孔,费德里科嘲笑他的身材矮小,恩里克嘲笑他的身量单薄,马西莫嘲笑他像女孩一样柔弱的力气和亚洲人的面孔。

他是Vongola。

费德里科被他第一个活活打服,恩里克在一次非法交易中因自己的手下反水身亡。马西莫及时见风使舵地跪服在他面前称他为Boss。

获得胜利的是Cielo。

最早的继承人,最强的继承人。

风流肆意,多情滥情,强大冷漠。

作为最年轻最强大的继承人获得了彭格列的继承。

逐渐四方来服。

他是教父。

成为彭格列十代后,Cielo Vongola比史上任何一位首领都敬业,没有任何多余的与人交往的兴趣,再多的情人都只像是工具,上床多是发泄,下床不谈感情,完全的工作狂。

经济,武力,人脉,改革带来了鲜血与牺牲后,一切都在稳健向前。

整合,侵略,新建,Vongola从最大的黑手党组织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小型的王国,国王为Cielo Vongola。

他树立着里世界新的规则制度,厌恶着黑手党,却也做着黑手党,毁灭了也传承着新的罪孽。

甚至掌控统领着这样一个,用鲜血铺就以恶为荣的国度。

长老会因他匍匐低头,政府为他瑟缩忌惮。

而Cielo Vongola孤守王位,他一生都在等待着“屠龙”勇士的到来。

他是 Kirineor。

“来做一个契约和赌注吧,Cielo君。”

伽卡菲斯递给他橙色的奶嘴。

“看看你日复一日的日常,不无趣吗?这可是对你百利而无一害的游戏,不止能够获得一切重启的机会。没准,你还会获得你曾经失去的,你缺少的那一片灵魂。”

“来赌一下吧。”那男人率先拿起了棋盘上的棋子。示意他们可以来一盘更宏大、刺激的国王游戏。

他令他背负着“彩虹大空”的诅咒,也背负着“彩虹大空”的祝福和使命。

从此,他是“虹”。

也是王。

没有所谓剥夺或者盗窃,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究竟是谁?

随着列恩羽化获得X手套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记忆。

轮回。

使命。

彭格列。

七的三次方。

王座之下,是交叠的印记———“贝”与“虹”。

暗红的玫瑰与荆棘滋生的是沉重的咒怨,是令破坏空间的混沌之物获得能量的摇篮,是让王心生动摇退缩软弱的暗箭。

意识海中,加百列单薄的灵魂碎片从一开始就奇妙的贴合着他缺角的那一块灵魂。

“一轮回”将会在这样奇妙的一轮,迎来一个结局。

所以大空的命运从来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蠢纲!”

还未被完全清理的毒素,也终究会迎来发作。

原来一直以来强大的都不是他的身体,只是他背负着“诅咒”和“祝福”的灵魂。

那是橙色的“虹”之奶嘴对王的绝对庇护。

可这庇护,既可有效,也有失效的时候。

尤其是在王刚刚觉醒之时!

里包恩第一个反应过来,山本和狱寺惊慌的接住了失去平衡倒下的少年。

只是,再睁开眼时,眼瞳中已经不再是澄澈明亮的浅褐色,而是换为了懵懂迷茫的棕黄色。

TBC.

叮。纲的小天使加百列上线。

另,泽田家光就是个屑,刀儿子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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