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婚姻咨询师开门迎进他今天的客人，“这边坐。”

他打量着这对夫夫——金发的男子，在沙发椅上摆出一个随意的坐姿，脸上表情却有些僵硬；黑发的那位则坐姿端正，露出一丝让人感到亲和的微笑。

夫夫二人沉默了一小会儿，正当咨询师准备打破尴尬的气氛时，黑发男子率先说话了：“我们今天来这里，嗯……就是想解决我们婚姻中的一些问题。就像……”

金发的男人抿了抿唇，咨询师在一瞬间仿佛看到他脸上浮现出大型犬的委屈神情。他小声在伴侣思考措辞的空隙插上一句：“我觉得我们不是非得来这的。”

他的伴侣依旧是露着微笑，但是咨询师却觉得他的语速变快了些：

“就像为机器做个检查，换换磨损的零件之类…Luca。”

最后呼唤伴侣名字的音调微微上扬。Luca不情愿地放下二郎腿，“好吧，Shu。”

“没关系，让我们开始吧。”咨询师用安慰的语调说。“如果从一到十来衡量，你们觉得自己的婚姻有多幸福？”

再次沉默。

名叫Shu的男人皱了皱眉，Luca则是睁大了眼睛，他转头望了望Shu。

“如果真正去衡量的话，我的答案是…”

“我会说是…”

“八。”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的。”咨询师记下这个数字，他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这对夫夫。

……

“你们多久进行一次性生活？”

Shu猛地抬了抬头，咨询师才发现他颊边有两缕不明显的红色挑染。他身上的小骷髅饰品因为这一动作而轻轻相互碰撞。

Luca的脸迅速涨成红色，他的语气像是被老师提问异性生理知识的初中生。“这是什么——什么意——”

“我不明白。”Shu截住了他，“这个也是用一到十衡量吗？一是略微有，十是……”他瞥了眼旁边的伴侣，突然停止说明。“毕竟大家都觉得零才是完全没有，对吧？”

“不用一到十，意思就是你们性生活的频率。”

Luca求助似的望向Shu。Shu深吸一口气，悄悄往后坐了坐，好把自己埋到沙发椅的柔软处。

咨询师在心中默默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