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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帕】烟灰与羊毛衫

作者 : lain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ONE PIECE,航海王 ロブ・ルッチ,罗布·路奇,パウリー , ,帕里

状态 已完结

215 0 2020-9-5 23:39
烟灰与羊毛衫

CP:路奇X帕里


Summary:

一些琐碎而灰暗的日常。




————————————————

帕里在一阵烟味中醒来。

他从来不在睡前吸烟,一半的原因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喉咙会像(他不喜欢这句脏话*)一样疼,像是砂纸和雪茄在半夜谋杀了他的气管。

——“和人做爱的时候满嘴烟味,不是很没礼貌吗。”

他想起另一半的原因了。帕里睁开眼睛,脚趾生理性地蜷缩起来,在绸质的床单上划出一道倾斜的痕迹。他在被子斜过头,假装自己可以无视背上的肌肉在因为过于酸疼而一跳一跳。他的背总是痛,船工的工作、做爱和过于柔软的床垫都在谋杀他的脊椎。

但他又有什么选择权呢?这张床就像它的买主一样,突然在某一天闯进来,用高级到帕里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翻价格牌的模样立在那里——他的卧室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欢它,或者只是像路奇说的:“把它放在这里就行,它是最好的。”

帕里不太确定他在说什么,但总之,他睡前没有吸烟。

而且就算他会抽烟,那也不是路奇手上细细的卷烟。帕里转过身时发出一声闷哼,坐在床另一边的黑发男人扭过头看了他一眼,香烟轻轻地夹在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中间。

“你还没走吗?”

路奇把吸了一口的纸烟从胸口的位置放下,在床单边缘点了点:“海上列车往西的车次,最早是几点开?”

“哈……你不是对时刻表很清楚吗?”帕里把腿伸直出去,又在冰凉的寒意中迅速收回被里,“嗯,周六的话……六点十五吧。”

温暖的床褥又让他的眼睛困顿地眯起来,帕里扯高了一点被子,但是该死,他的背好痛。直到路奇的手贴上来,帕里才感觉到自己正在微微地颤抖。

路奇把被子向下拉,露出他的脸。他将他的金发放在手里,没有粗暴地扯动,但那种动作也说不上是爱抚。

他在对方把手放到他的侧脸上时睁开双眼,帕里不晓得对方干嘛要把事情变得这么复杂,但他说:“我不想做爱。”

“没人说要跟你做。”那根卷烟吸到一半了,纸灰在路奇眼前一点点卷曲起来,散落下去。他的手又白又冷,不轻不重地捏着金发男人的耳朵。

帕里没有回答他,他用手肘半支起身体,缓缓地拉伸。疼痛便握住他的尾椎,紧紧地贴在脊椎上试图制服他。他眯起眼睛,连路奇递到面前的香烟都没有注意到。

“别在床上点烟灰,”帕里把别人吸过的烟放进嘴里,吐出一股虚无缥缈的甜味,“弄到我的衣服怎么办?”

但路奇,他只是满不在乎地把烟头前最后一点红色火星吸掉。帕里差点就抢救成功了,但路奇还是把烟灰抖在了他的羊毛衫上。

金发的男人趴在那件被随意丢在床上的衣服前面,他的脸埋在床单里发出闷闷的响声:“我最爱的毛衣啊……”路奇看着他又翻了个身,将那件陈旧的羊毛衫举起来,试着擦去上面的白色痕迹——很不幸,他的举动只是把烟灰抹成了更大一块的污渍。

帕里随手把衣服丢在床下,他又累了,随手将被子卷起来裹住自己。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呢?他想。洗了这样多遍,羊毛衫早已因为失去弹性而松松垮垮。它旧得好似就是一本名为帕里的书,上面其实已经不止留下一块污渍:哪里都买的到廉价啤酒;白色的清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卷进去的木渣子还会时不时扎进他的皮肤里,留下针刺一样的红色印记。

但他依旧想不起自己是什么时候买下它,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突然想要丢掉它。

“你怎么还不走?”乱摊开的被子遮不住帕里的全身,他左右搓着手向里哈气——把取暖与拍开烟灰的愿望平分成一半丢在冬天的早晨。

路奇把烟蒂捻灭在掌心,哈,超级酷的小伎俩……或者是什么神秘的训练?他随手把它投进床尾的垃圾桶里:“急什么,你在周六的早上不总是不吃早餐就睡到中午。”

帕里翻坐起来,疼痛和现实世界一起灌进他的身体里:叮叮当当的整点闹钟;送奶工小船的铃铛声;面包和肉铺里五块一条的香肠的香味从对岸小屋打开的小玻璃窗里飘出来……水之都的早上像一块缺角的拼图,把他拼成一个船工模样。他盯着路奇看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地弯腰把丢在地上的袜子捡起来。

“干什么?”

“去买早餐,”帕里站起来,装在袜子里的脚趾缩成一团,衣柜里还剩两套大衣,干洗店老板又要大赚一笔了,“几点了?”

坐在床上的男人递过来一个金色的怀表,估计的确是金子做的,瓷面的表盘上尖尖的指针到处乱戳:现在七点零三。帕里套上衬衫时随手把它丢回床上,冬日的寒意从窗户框边渗进来,让他浑身发抖。

路奇从被子里扒拉出他的怀表,又随手把那件羊毛衫捡起:“穿上这件。”

“嗯?……这样就行了,”领巾式的围巾总是让他的手指不知道往哪里交叉,帕里回头看了一眼,又开始专心针对他的领结,“懒得穿了。”

路奇放下它,走到他的背后,把他转过来。他随手拆开那个险些变成戈迪乌斯结的一团,在帕里的脖颈上左拉一下,右拉一下,把他的围巾征服成一个完美的领结。

“在想什么?”他把领巾往上调,绕作一个不松不紧的范围。

“被吊死的人,处刑那种。一个大木台放在广场上。”

路奇拉直他皱痕丛生的大衣:“你看过吗?”

“不记得了……可能小时候被家里人带过去看过吧?”帕里突然觉得很渴,他想吃集市拐角卖的水果罐头了。

路奇伸出手,拍拍他的身体两边。他又把那件薄毛衣捡起:“穿上这件。”

“不用了,钥匙、钱,呃,还有雨伞。”帕里低着头往外走,随手点着他要带出门的物件。鸽子的振翅声从窗边传来,“哈多利回来了。”

他回过头,白色的鸽子停在床上。路奇也坐在那里,他还没穿上全身行头——黑色衬衫的领子歪向一边。他看着他,而窗外,送奶小船的铃铛又响了一遍。

帕里把领结松开一点,他往门外走,过了一会又停下来。从嘴里呵出的白色雾气让他看不清路奇的脸。

“再见。”

帕里打开自己的家门,他站在门口,一个想法突然从他的脑中冒出:其实那个烟的味道很像水果罐头。

他走出这座房子时发出一阵闷闷的笑声,然后投向那个已经对路奇说过再见的世界。

而身后的房屋里存在着的,是他知道又不知道的什么事,可能某种东西早已将他揭开真相的能力摧毁,也可能他只是单纯的无知。

但他知道,当他在喧闹的集市中穿梭而过;当他满怀面包与桑果的气息走过阴凉的小巷;当他的钥匙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当他打开房门,那陈旧的门把关节因生锈发出令人齿酸的声音时。

寂静的房间里,灰尘在射进来的阳光下四处舞动,而路奇不会在那里。

他的影子曾在窗帘后轻轻地摆动,但现在他已经走了。又也许,这座房子中从来就没有过一个名为路奇的访客。他们并不是谁的情人,也难以称呼彼此为爱人。所以昨夜是一滴露水,滑过晨雾中站着的人的肌肤上,是一场微冷而潮湿的梦。

但当帕里将杂物随手丢在沙发上,他爱吃的水果罐头在纸袋里碰撞哐当;当他随手挥开面包蒸腾起的热气,将它切开;当他随手扫开餐桌上的啤酒罐,一边听着它们咕隆咕隆地散落在地上,一边就着窗外远去的白帆吃那简单的早餐,风轻轻地捻过他柔软的金发,如情人般亲昵的时候。

他所不知道的是,路奇将他最爱的羊毛衫拿走了,那件衣服上仍残留着烟灰的淡白印记:他会把它从最高级的干洗屋里带回自己的住所,最后它会被折叠成所有衣物应有的模样,收纳在衣柜的最底层。

他不知道,在这以后,他会再次到来。

又或许,他只是试着不再去在意这件事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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