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败蓝染,他被尸魂界带走并封印已经过去两年,各界始终过着和平安逸的日子。
曾经以人类身份活着的一护,向尸魂界提出了「想要再次体会人类生活」的想法。
起初中央四十六室是持全面否定意见,说到底一护自九岁那年被虚袭击后,将近六年的时间都跟随着蓝染一伙,不能保证对方是否会有思想上的异常,意图对现世与尸魂界带来危害。
或许是看在一护曾经拯救过世界的份上,在各个队长与副队长的劝说下,总算同意在有监视员的情况下答应为期一年的短期交流。
原本这项计划在蓝染封印的当年就该执行,却因为虚白不论如何劝说都要跟去,加上乌尔奇奥拉同样想去现世,藉此体验与理解人心,葛力姆乔也打算跟进,提案才会直至两年后才得以执行。
从一位破面一次增加到四位,负责此案的尸魂界单位顿时手忙脚乱,四位都是在战役中相当强大的存在,光是安排监管人员就让他们焦头烂额。
最终决议尸魂界方派遣两位副队长朽木露琪亚与阿散井恋次做为监视人员,并通知生活于现世的代理死神黑崎夏梨,两方着手管理。
今年初,四位破面与两位死神顺利转入空座第一高校,开始了期待已久的人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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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所以黑崎同学从来没有过生日吗?」有着一头棕黄色的长发与褐色双瞳的高中少女在学校吃惊地大喊,引来周遭同学的目光。
「也没到从来没有。」橘色短发的少年对于织姬在各方面的行动总是这么夸张感到不适应,明明在虚圈的时候是名唯唯诺诺的少女,原来本性是如此少根筋。
「一护你真可怜,没想到你是个边缘人啊!」站在座位旁的黑短发女性拿出手帕拭泪,得出结论的她对于面前的人感到怜悯。
「才没有!而且那种情况下谁敢庆生啊?!」如同反射动作般,一护精准的吐槽露琪亚,不清楚周遭的人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到底谁敢要求破面们替自己庆生?
会聊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正好前些日子是露琪亚同事的生日,聊着庆生活动活动的细节,不知不觉大家好奇起一护在虚圈的庆生方式,才演变成如此状况。
或许幼年时期还会对于无法庆生觉得悲伤,长期待在不确定生死的环境下,连同时间感也被剥夺,其实一护已经对此毫无感觉。
「不然我们帮黑崎同学办个生日派对吧!」织姬兴奋的提议道,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生派对的盛况:「给黑崎同学一个惊喜,这样一定会很开心!」
「井上……在寿星面前说出计划就不是惊喜了。」有着褐色肌肤与深褐卷短发的少年汗颜的看着织姬,即便是长年的朋友,茶渡依旧无法理解少女的粗神经。
「既然已经被知道了,就不用特别纠结在惊喜感。」视线从手机中移开,中分黑短发的石田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刚刚问过夏梨,黑崎的生日正好在下周六,你应该没有安排吧?」
一护稍微思考了下,确实因为虚白要求自己好好休息,那天没有任何行程,便脱口而出:「我当天有空。」
「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当天行程就由我们安排,一护你就好好期待吧!」露琪亚自信的说着,接着象是为了不被一护知道计划,用手机开设一个小群组,把所有该参与计划的人拉进去讨论。
看着热烈讨论的朋友们,一护露出感慨的笑容,如今能过着安稳快乐的人类日常,是过去不曾奢望也不敢想象的。
即便只能留在现世短短一年,即便之后现世的人们将不再记得自己,一护也十分珍惜现在的时光。
回忆来到现在,一护想到了从某一刻开始,总是伴随自己左右的白色身影。
于人群中向后探出头,那名与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白色短发少年,此刻正靠着桌子,一脸无趣的滑手机。
不像一护使用义骸时改变自己苍白的肤色,那人依旧维持原样,连黑底黄瞳也不曾掩饰,加上狂妄且无所畏惧的性格,入学当天成为各个老师间的风云人物之一。
「虚白?」一护困惑的叫唤对方,依照往例他不论聊天的对象是谁,也会在身侧旁听、嘲讽,今天却一反常态的安静,还远离自己。
「上课了,我先回去了。」钟声适时地响起,虚白关闭手机离开座位,回到自己的教室。
沉默地注视自己的灵魂半身离去,就算双方不再像过去那样能够直接感应彼此的想法,一护还是能理解虚白的思绪。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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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其他人看不出来,就连与虚白较为亲近的葛力姆乔也不觉得有任何异样,但一护明显感受到他的不悦。
依旧陪在身边,依旧时不时上来搭话,依旧和不良少年打架闹事,一切一如往常,不过对一护来说,有个鲜明的违和感。
明明以前只要有什么不满都会直接说出来,这次只要想找虚白谈话,每次都会以各种理由回避,甚至许久不在自己面前笑过。
终于在周五的半夜,一护受不了虚白的无理取闹,直接在尸魂界安排的宿舍房间内阻挡对方的退路。
虚白沉默地被压在床上,任由一护的双手禁锢肩膀,君高临下的望着自己。
一护的眼神与气势表明了「今天不好好谈和,绝不罢休」的态度,为此虚白瞄了眼时钟,突然退出义骸显现灵体,把对方吓得以反射动作向后仰。
顺手搂住一护的腰,对方下意识的抓住虚白纯白的死霸装稳住身躯,伴侣满脸吃惊的表情让他忍不住轻笑出声,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一脸阴沉。
「跟我来。」放开一护走到窗边,拉开窗户跨过窗框,微风将白色的长发微微吹起,虚白在黑夜中等着对方。
尽管搞不懂虚白想做什么,一护立即将房间收拾关灯,接着把退出义骸安置到床上,顺手抓住放在桌上的物品,一同踏入夜晚。
有着与虚白相同的肤色,同样及腰的橘色长发,却有着完全相反颜色的衣装,脚踝、手腕、领口是和对方的黑不同的红色绒毛。
最大的差异点,在于一护的右半脸有着白底黑纹、带有长角的虚之面具,那是虚白没有的,一护的真正姿态。
「所以打算去哪里?」脱下义骸这件事照理来说是要经过死神同意的,既然恋次和露琪亚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代表虚白已经向他们申请过,一护也就不再多问。
转过身确认方向,虚白一个箭步便踏出数公里远的距离,见对方还在冷战,一护只能深深叹口气,用响转跟上去。
黑影在星点下追逐着白,周遭的风景从房屋转为树林,一护只知道他们离城市越来越远。
虚白穿梭于树林间,一护尽全力跟上,对方总算在穿过一个树丛时停在开阔处,他连忙在距离彼此几步之遥停下脚步。
「你到底是要把我带去哪里啊?」连续使用响转的一护喘着气,只见虚白指了指底下,顺着手指看下去,他才注意到自己身处何方。
映入眼中的是整片银河,水面映照出星空,两人宛如置身宇宙。
抬起头环顾四周,硕大的湖面让人分不清地坪与天际,既无他人也无月圆,唯有一护与虚白两人被星海包围。
「本来打算当天带你过来的。」一护于美景中回过神,虚白自顾自地说着,看似欣赏风景,实则躲避视线:「如果是白天,湖面是蓝天白云,可以用划船的方式到这边看景。」
一护眨了眨眼,脑袋思索一番后,随即噗哧一笑。
「笑什么啊?」虚白揪住一护的脸颊,试图将对方的脸捏回原本呆愣震惊的表情,换来的只有对方哭笑不得的无奈。
「没想到你会因为这种事闹脾气。」拍拍虚白的手,示意对方放过自己,可惜只要一护继续对这件事发笑,他是绝不会松手的。
其实虚白比谁都想为一护祝贺,说好周六要排开所有事情,结果在他的无心之下,当天留给了亲朋好友们。
既想与一护独处庆生,又不能妨碍他体会人类生活,在两种思想打架后,虚白得出的结论就是生闷气。
「好了好了!别气啦!」苦笑着挣脱虚白的攻势,并塞了个东西到对方左手,一护揉揉被捏疼的双颊,试图缓解痛楚。
「这是什么?」虚白看着手中的物体,那是颗金色带有花纹的圆球,除此之外没任何特别的。
「迷你录像虫初号机浦原版。」一护轻描淡写地解释起那颗圆球的功能:「可用于监视、侦查、拍照、录像,还有光源补足与对焦调整,画素超高连五千公里外的叶子都能拍摄的巨细靡遗。」
解说完毕的一护看着虚白,只见对方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看来身为灵魂另一半的我对你的理解还不够深啊!」
「才没有!少在那边乱想!那是给你用来拍照、录像用的生日礼物!」一个手刀打向虚白脑袋,一护赶紧阻止他的胡思乱想,避免对方构筑完美的犯罪计谋并尝试实践。
「生日礼物?」听到关键词的虚白顿时忘记闪躲,脑袋硬生生接下手刀,不重但也不轻的力度仍旧让他忍不住闭上眼。
发现自己不小心说溜嘴的一护尴尬地撇过头,话语含糊不清,不知道是说给谁听:「你就是我不是吗?就算是生日也是我们一起啊……」
听完这句话,换虚白露出会心一笑,原来彼此想得都是同一件事,想必一护也决定在某个时间点把礼物交给他吧?
将右手抚上一护的脸庞,虚白的眼神与笑容似乎传达着什么。
知道虚白打算做什么的一护,双颊微微泛红,随后缓缓接近对方并且闭上双眼。
这个吻久而不深,仅仅是能感受到双唇柔软的程度,对双方而言不过是拥抱彼此的借口。
「『谢谢。』」
鼻尖相互磨蹭,双双露出微笑,想告诉对方的只有这个字词。
「所以这个要怎么用?」
「你把灵压注入里面,花纹上出现颜色就可以了。」
「像这样?」
「对!出现翅膀就可以空拍,然后……啊!」
「怎么了?」
「我忘记带操控仪了。」
「啊?」
「没关系啦!反正内建自动操作系统,回去再看成果。」
「看不到画面根本没办法拍啊!」
「急急忙忙出门就没带啊!不要弄我头啦!」
「只有一半的礼物根本不能用,你要补偿我!」
「别弄了!等等!平衡、平衡!」
「『啊!』」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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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中传出机械运作的声音,除了驱动声之外,还有一种有规律的声响。
「搞什么鬼?」大半夜被吵醒的葛力姆乔顺着声音来到一护与虚白的房门前,毫不犹豫直接开门进去。
早在虚白和一护退去义骸的那刻,葛力姆乔就发觉他们俩偷跑出门,就算不知道原因,他也很识相的给那两人独处的空间。
不过扰人清梦是另一回事,一进房间就打算找出噪音源消灭掉,只见一护的书桌上有一台长方形的机器,里面吐出一张相片纸。
影印结束运作声同时停止,拿起照片一看,葛力姆乔顿时后悔自己为何要起床。
把照片扔在桌上回到房间,葛力姆乔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的继续睡觉,明天还要参加生日宴会,他可不想象另外两人一样搞到隔天没精神。
桌面上的照片在普通人眼里,不过是张拍摄星空的影像,换作是带有灵压的人则截然不同。
照片中,虚白和一护周身围绕着星光银河,身上散发着微光,浑身溼透的他们彷彿身处星海的精灵。
那一刻,他们笑得十分幸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