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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家庭教师,家庭教师reborn 沢田纲吉,狱寺隼人
标签 5927 狱纲 家庭教师reborn 家庭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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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7 01:07
- 导读
- 《底特律:成为人类》AU
Android!狱寺隼人/黑手党首领!沢田纲吉
*DBH仿生人革命结束,一部分仿生人已经得到自由,在世界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没有看过DBH也没关系,大致就是一个仿生人有了自我意识后寻求平等权利的故事。
*没有三原则。
大洋那边仿生人革命成功的消息,沢田纲吉是从电视上看来的。说是为了更好的承担首领的责任,不管是经济还是时政新闻都要及时关注,办公室里特意安装的电视常年滚动着新闻节目。
那场“革命”的直播隔着海洋投放到这边的电视上时,沢田纲吉特意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屏幕里的仿生人型号大多他也见过,或许除了那位首领的脸有些陌生。这时候一旁的杯子恰好被端去添了热茶,纲吉回头恰好对上带笑的一双眼睛,银发的仿生人放下茶杯轻声道:“您的茶,十代目。”
“谢谢你,狱寺君。”他像往常一样同面前“人”道谢,对方也是和往常一样回以一个微笑,沢田纲吉端起茶杯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回头问,“呐,狱寺君,你想要‘自由’吗?”
身旁的狱寺闻言看向他,回答道:“我想要的只是陪在十代目身边而已。”
棕发青年听了这话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杯子,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半晌他轻声道:“这个答案是你想给出的,还是系统要你给出的,狱寺君?”
仿生人似乎有点无法理解这个问题,狱寺反问道:“我本身就是基于系统存在的,这有什么不同吗?”
沢田纲吉并没有说话,两只手捧着茶杯,在心里默默想道,当然不同啊。
狱寺是在三年前来到沢田纲吉身边的。
那时候他刚刚接手家族不久,手下暗地里对这位新首领心有怀疑的本就不少,更别说还有想趁着首领交接分一杯羹、甚至将彭格列从神坛上拽下来的其他家族,兼之这位新上任的十代目并不是喜欢铁腕政策的那一类,前前后后忙了好一阵子。好在沢田纲吉并不是孤立无援,除了那位身份神秘但是实力一流的家庭教师,还有几位值得信任的同伴,再加上与他私交甚好的加百罗涅家族和(表面上)不情不愿听他安排的独立暗杀部队瓦利亚,混乱来势汹汹却也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感谢那位无所不知的家庭教师,在他刚刚继任的时候,就把这位银发的特殊仿生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虽说本质是模拟生命的仿生人,但似乎经过了Reborn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疑似好友的科学狂人的改造,已经超越了单一型号,又在军用款的基础上加装了家政模块,连外观都经过了特殊设计,去掉了重复性,看起来比任何仿生人都像一位普通的青年。
“这是HYT-59,当我们不在的时候,他可以帮你的忙,在危险的时候也能保护你。”Reborn把仿生人带给沢田纲吉时这么介绍,棕发青年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自己老师不咸不淡的一眼给堵了回去,Reborn一边启动那个仿生人,一边继续说道,“给他想个名字吧,阿纲。”
“HYT-59吗,ご……”沢田纲吉还真的一本正经地想起了该叫他什么,似乎是打算要从型号入手起个合适的名字,那位仿生人似乎恰好完成了启动程序,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无措,那双眼睛的绿色让人想起凛冬将至的树林,“ごくでら…就叫狱寺怎么样?不过应该要个完整的名字吧,我想想……はやと好听吗,就叫狱寺隼人。”
Reborn说了一句随便你,仿生人的系统尽职尽责地录入了这个名字。
然后这个叫做狱寺隼人的仿生人就在他身边待了三年之久。作为黑手党而言过于温和的青年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偶尔会比别人慢半拍,军用款的功能也因此被发挥了个十成十,而家政模块更常用于整理在工作时睡过去的首领桌上被撞倒的文件,或者从被碰倒的水杯下抢救公文。
其间狱寺也被接走过一次,Reborn再三和纲吉确认过真的打算提高他的自主权限吗,得到的也无一例外是肯定的回答。
比起一个仿生人,那个青年或许更愿意将他看作一位同伴了。
依旧是多亏了不愿透露姓名的威尔帝先生——虽然比起主动帮忙,纲吉更愿意相信是因为Reborn的威逼利诱——仅仅过了几天狱寺便被送了回来。自主权限提高后的狱寺隼人话比往常稍多了些,而且对成为“十代目的左右手”有了非同一般的执着。有一点显著的好处是,机器高超的计算能力能及时推断出危险所在,但沢田纲吉却也因为对方总是主动关闭痛觉感受而相当苦恼。并不是说希望对方能感受到痛苦,只是想狱寺能稍微学会保护自己——哪怕每次他受伤时流出的蓝血都会及时提醒沢田纲吉他只是个仿生人而已。
但同理心旺盛的青年每次看到狱寺微笑着问他“没事吧,十代目”的时候,都会有些微妙的难过。好在除了前两年的混乱,到了第三年后就已经和平了不少,这种程度的烦心也只限于家务水准的烫伤。每当沢田纲吉和他争论关于痛觉感受程度时,对方都会摆出自己只是个仿生人的态度,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论证感受不到痛觉对他而言更方便这件事。
……不如还是把自主权限调低一些吧???
沢田纲吉内心不止一次这么吐槽过,面前的仿生人这次没了整只右手,正坐在实验室里让强尼二帮他接上一只新手,这项操作并不困难,现在已经在接合新的皮肤。沢田纲吉刚刚又一次在理论论证上输给了对方,却怎么劝也不肯先离开。大概是样子太失落被对方看出了些端倪,狱寺轻声道:“您不必这么担心,十代目。修理仿生人并不是很难的工作。”
闻言沢田纲吉又瞪了他一眼。
“狱寺君……你是为了什么在战斗呢?”
“我的任务是保护十代目。”
绿色眼睛的仿生人毫不犹豫地给出和平时无二的答案,他的首领有一瞬间明显的失落,态度却又很快发生转变。那种感情在云端数据中很难找到参考值,这种少见的空白让系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狱寺额角的蓝圈少见的变红了,他愣愣地看着他的首领,敏锐的捕捉到沢田纲吉的眼睛有些发红。
他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系统及时的弹出了消息,尽职尽责地分析了眼睛发红可能的情况,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这些统统不对。
“狱寺君又在说这种话了,虽然你肯定又会说是系统什么的吧,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稍微在意一点自己啊。”他声音越来越大,平时总是柔和待人的青年这时候坚定得不可思议,“我也不是不能保护自己的那个人了,所以我希望狱寺君也能稍微照顾自己一下啊,不是作为仿生人什么的,而是作为我的……同伴。”
刚刚接好右手的狱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呈现诡异的尴尬。强尼二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门轻轻响过一声后,狱寺才开口道:“……我明白了,十代目。”
“说什么明白了,这么说明明还是一样生硬啊。”纲吉看起来好像有些失落,他拖过一把椅子在狱寺面前坐下,撇了撇嘴继续说,“我啊,不希望狱寺君是为了我而战斗的。我希望你在战斗的时候会想,是为了要和大家一起再打雪仗和看烟花所以一定要活着回来,所以一定要变强,我是这么想的。”
狱寺好像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这句话,他站起身走到纲吉面前,刚刚接好的那只手按在纲吉放在膝盖上的手的手背上,笨拙而小心翼翼地试图安慰他。
沢田纲吉先是有些惊讶,又抬起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来。被那双棕色的眼睛盯得久了,狱寺也慢慢地露出一个笑容。
三年后的沢田纲吉没来得及看完那则新闻,和狱寺那段不尽人意的对话刚刚结束,库洛姆已经在外面敲门要他签一份文件,他签好字还没来得及再打开电视去关注。山本又在门外提醒他,说是加百罗涅和密鲁菲奥雷的人来了,要商讨关于今年的圣诞晚宴的事情。
等他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或者说到了第二天他已经不能不关注这件事——打开任何一个网页或者新闻节目,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关于仿生人权利的话题。据说美国国会已经在加班加点的拟定相关的新法律,各大电视节目也都赶上了这个热度,几乎每三个节目里就会有几个专家因为仿生人到底应该得到哪些权利吵得面红耳赤。
彭格列的下属里其实也有相当一部分仿生人,为此他怕是又要加班加点一阵子了。沢田纲吉叹了口气,对于未来的加班形式持悲观态度,他举起遥控器,在电视上穿着三件套的某位社会学家喊出什么前及时关掉了画面。
名为自由意志的程序——按某些保守派的观点应该称为病毒——以令人惊叹的速度传播给了世界上大多数的仿生人,曾经因为这笔进出口贸易感到高兴或者不满的国家纷纷忙于新政策的出台,世界因为忙碌显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沢田纲吉默许了所有彭格列麾下的仿生人接收新的程序,新下发的命令里甚至包括了仿生人假期的调整规定,至于去留,也完全遵从了仿生人本人的意愿。
小幅度的混乱持续了几天,好在新的规定足够让大多数人和仿生人接受,至于剩下那部分人——至少彭格列内部还是有些不好人的人啊。
彭格列内部大多数仿生人的去留都已经敲定,下属也多数表示接受良好。纲吉今天甚至听到几个女仆小声讨论有哪位先生对一个仿生人姑娘表白。他听罢也就一笑而过,事实上目前情况并不能算得上太过乐观,意大利政府的反应似乎又一次慢了半拍,到现在紧急的议案还没有在议会通过。仿生人的一时间沦落到了一种有些尴尬的生存境地。
哪怕是在仿生人并没有觉醒出自由意志时,反对仿生人存在的声音乃至各种组合也绝不在少数,虽说大多数是些宣扬反乌托邦的文学请你或者因为仿生人而失业的无业游民,但中坚力量都是些稍有权势的家伙,原因大概也只是看仿生人不顺眼而已。现在更有些凑在一起,专门去抓落单仿生人的无业游民。
自从底特律的革命成功后,这样的新闻哪怕在意大利也增加了不少,到了议会正在专门为此加班,那群人的事件数量又有了一个小爆发,沢田纲吉看着新闻,甚至忍不住对狱寺强调了几次安全问题。
虽说每次都会遭到军用型的安抚就是了。
到了圣诞晚宴前夕,今年的晚宴照例是与彭格列交好的几个家族一同举办的。今年因为仿生人的种种原因,沢田纲吉也连着加了几个星期的班。到了圣诞节前几天,终于得了几天空闲。
这天下午他扔下最后一张文件,回头看向窗外发现天气还算不错,恰好这时候狱寺从云雀那里送文件回来,他回过头问那位左右手:“陪我去走走?”
“当然没问题,十代目。”
今年意大利冬天似乎尤其多雨,天气也变得很快,两人走到一半突然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这雨很小,淋到身上甚至不会弄湿衣服,但落在皮肤上会有种麻酥酥的感觉。
狱寺脱下外套搭在纲吉的身上给他躲雨,在数据库里简单搜索后很快得到了结果:“不远的地方有一间教会,我们去那里躲躲,等雨停了再回去吧。”
那间教会沢田纲吉也知道,里面的几位修女他也多少有些交集,甚至占着地理优势,能稍受些彭格列的庇护。
两人走到教堂门口时恰好有个修女从后面走出来,给几个正在里面躲雨的人分发干毛巾。看到沢田纲吉的时候她笑着打了招呼,喊了句沢田先生。赶来的两人也及时点头致意。
她低头看了下手里的篮子,发现里面的毛巾只恰好够分给那六人,匆忙道了句抱歉打算再回去取。
“我和你一起去吧。”纲吉这么提议道,那修女想了想感激地答应了,并表表示可以顺便端些热饮来。
“您在这里休息,我去帮忙……”
“没关系的,狱寺君在这里休息下吧。”沢田纲吉回头笑了下,摆了摆手就跟着修女一起离开。狱寺原本想争辩几句自己用不到休息,但纲吉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待主角离开,似乎教堂里的几人有些坐不住了,优秀的听力让狱寺捕捉到了门口几人的窃窃私语。
“说起来刚刚进来的那个,是彭格列吧?”
“那家伙是彭格列身边那个?原来是个仿生人么,啧。”
那些人听起来只是对他仿生人的身份不满,狱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他转而走到前面去,安静地抬头去看玻璃绘画上的天使,半晌他垂下眼睛,无端想起那个棕色头发的青年的笑容。
“真可笑,仿生人也信神吗?”
刚刚走进教堂的时候,狱寺本觉得那几人只是在门口一时避雨,也没太在意。但此时判断过几人的态度,系统尽职尽责地给出“危险”的提示,应对模式也及时切换到了格斗模式。
如果他们不来找麻烦,狱寺其实并不想战斗,虽说面前的几个敌人应该还造不成什么威胁,但如果可以,他的首领说“又遇到麻烦了吗”的时候那张担忧的脸,狱寺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
“虽然是个有点天真固执的神,但那是我认定的神明。”他没有回头,又一次看向画中的那个天使,天使没有五官,他却平白觉得他应当有一双棕色的眼睛。
黄昏的阳光透过颜色灿烂的玻璃窗照进来。
“明明只是个机器,说话还真肉麻。”后面的一人冷笑着嘲讽,“知不知道你们这种不是人又偏要长成这样子的东西真的很恶心?”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狱寺身后,一脚毫不犹豫地踹向狱寺的后腰,速度却比不上高精度军用型仿生人的反应速度。狱寺闪开的动作似乎在那人预料之外,袭击者趔趄了一下,表情有一闪而过的尴尬。他趁着那一下侧身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后脑上,力道精准得让那人失去行动能力却又不会要了他性命。
剩下的几个袭击者对视一眼,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仿生人废在当场,狱寺的型号虽说本质是款军用型仿生人,但到底也只有两只手臂,面对五个人的攻势一时也有些难以招架。
机械关节爆发出客观的冲击力,狱寺甩开制住他左手的人,接着肘关节猛地撞上那人胸膛。他没回头看,但也清楚那人现在是怎样的状态。得到自由的左手接着就一拳捣上另一个人的腹部,他用的是十成十的力道,本打算冲上来的敌人立刻捂着腹部踉跄几步跪倒在地。制住他另一只手臂的人力道松了一瞬,大概是想要直接攻击,可反应速度却远远赶不上系统的反应速度,狱寺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臂,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他摔在了地上。
见到这幅画面,剩下的人也不敢再犹豫,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根木棍,迎面朝着狱寺而去。狱寺弯腰躲过一击,冲上去一拳击中人的腹部。只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地上已经有四个人抱着伤处呻吟。
等等,四个——
狱寺的反应速度已经很快了,几乎是在第四人倒地的同时,他已经意识到敌人的数目不对,但是还没来得及回头,最初被他闪开攻击的那个人已经拿起教堂的烛台狠狠敲向他的后脑。
仿生人的结构很大程度上和人类非常相似,比如人类心脏的地方是他们的核心,人类大脑的位置有一块中央处理器,人类的五感也被各式各样的传感器所代替,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在人类身上极为脆弱的后脑也成为了仿生人的弱点之一。
蓝色的“血液”沾在烛台上,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与此同时,狱寺也摔倒在教堂厚厚的地毯上。如果只是这样的一处伤口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他从没按照沢田纲吉的指挥打开哪怕一点痛觉感应什么的。但那一击似乎偏偏砸中了躯体中负责信息传递的部分,他试图爬起来的动作变得断断续续而不听指挥。
“什么嘛,看起来那么厉害,不也是个机器而已。”那人丢掉手里的烛台,抬起脚把好不容易指挥着躯体爬起来的仿生人再次踹倒在地,“很轻易就能被砸坏啊,对吧?”
男人重重地踩狱寺的肩关节上,系统发出危险的提示音。虽然因为后脑一带的受损,信息传递似乎也出了些问题,连组件磨损度上升的提示都断断续续的。视觉传感器捕捉到男人那几个受伤的同伙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几人毫不在意的大声交流,狱寺分辨出他们正在讨论如果把核心和中央处理器都留给他,这家伙到时候也会“复活”的,得把那些都给毁掉吧,包括这家伙的黑匣子。
“本来我们没兴趣管的,既然你已经动手了,我们也肯定要多花些力气来招待你吧。”
狱寺的中央处理器中疯狂地响着各种警报,同时眼前也弹出了各种关于信息传输系统或者某个部位组件受损的提示,视野之内近乎一片血红。在疯狂的警报声中,他渐渐的凝聚起了一丝属于自己的意识。
这个念头坚定而又清晰地出现在他脑中,或许是他被启动以来最清晰的一个想法,却是出现在他的中央处理器快要因为各式各样的警报而过热的时候。
狱寺隼人想,我不想消失。
接着,他觉得这种想法简直有些奇怪,狱寺回忆起自己从前明明始终想着,赌上性命去战斗也无所谓,毕竟只是仿生人,哪怕毁掉了也会有比自己更新的型号代替自己去保护那个人吧,或许他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会说一样的话,所以只是机器的存在或许被毁掉也无所谓。
但此时此刻,那个念头浮现的过于清晰,让他无法忽略。
不想消失,想要和十代目一起……
想和那个人一起再打雪仗和看烟花,所以要活着回去。
想再一次看到十代目的笑容。
凭借断断续续的信号,他抓住其中一人的脚腕猛然发力,那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头磕在一旁长椅的扶手上昏死过去。
“喂!这家伙——”
“你们在干什么!”门突然被轰开,在已经有些花乱的视野中,狱寺隐约分辨出自家首领一头柔软的棕发。
“十代目……”
几个行凶者似乎还保有一丝理智,清楚有些人是不能惹的,更何况是彭格列的首领,还有行动力的几人拉起地上呻吟的同伴扭头便从偏门逃走。
“狱寺君!”
纲吉一时也没有去追的心思,几步扑到自家仿生人的身边,狱寺此时已经顶着断断续续的信号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视野像是上个世纪信号不好的电视机,时不时就蹦出雪花来。但在这样的视野之中,他还是清楚地分辨出自家首领泫然欲泣的一张脸。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大概很惨,大概满身满脸都是蓝血,但他还是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在衣服上干净的地方擦干手上的血,抬起手的同时,系统深处有什么东西仿佛应声而碎,在彻底关机前的一刻,他伸手揉了揉沢田纲吉柔软的棕色头发。
狱寺再一次恢复意识是那天晚上,虽然首领早就把他当做同伴,但仿生人的本质并没有因此改变,只要换掉零件就能恢复原状这一点也算是一大优点了。他恢复视觉后最先看到的就是自家首领那张无比担忧的脸,青年眼圈红红的,让人错觉他好像刚刚哭过。即使如此,看到狱寺重新启动后他还是露出笑容,小声喊道:“狱寺君。”
“我在,十代目。”狱寺支撑起身子坐起来,系统发出新组件运行良好的提示。
沢田纲吉后退了一步让两人的距离不至于太近,他和狱寺都是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同时开口。
“抱歉,这次是我欠考虑才让你受伤了。”
“很抱歉让您担心了,十代目。”
因为这话说得过于同步,两人都是一愣,接着又是忍不住笑出来。
“为什么是狱寺君在道歉啊,明明你才是那个受伤了的人吧。”虽然因为刚刚的同步笑了,但纲吉还是很快皱起了眉。
狱寺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直觉用左右手那一套来回应面前人肯定又会生气,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小声道:“我只是不希望您太过担心。”
“担心自己的同伴是很正常的事吧!”
“……不是这样的原因啊。”狱寺轻声回应,听到这话的纲吉轻轻“咦”了一声,但他的左右手并没有停顿,用很平稳的语调说了下去,“我希望十代目知道,因为有了要一起打雪仗和看烟花的约定,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到您身边的。因为这是约定好了的事情,这次是这样的,以后的每一次,也都会是这样的。”
说罢,他单膝跪下,一只手握住沢田纲吉的手,轻轻用额头抵了上去。
“明年夏天,一起去您的家乡看烟花吧。”
FIN
*“他是我所信仰的神明”这个梗是借鉴自《八犬传》。
*可能表达的有些隐晦,大概是R把59带走的时候已经改变了他的程序设置,只要他想就可以打破那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