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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无倾向
原型 花千骨 花千骨 , , 白子画
标签 花千骨 , 白子画 , , 师徒年下 , , gb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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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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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7-17 10:20
正午太阳高照, 以长留为首前来观看仙门大选的仙长们在摄政王带领下相聚玉粹殿前。
“各位仙长,那两个妖孽就住在这里。那男妖魅惑之术极为高超,不仅蛊惑陛下,还勾引北冥太子,就连他身边的女妖亦对他暧昧不清,想来定是个狐狸精。只是那女妖法力高强,昨夜仅凭一己之力就淫乱宴会,折辱两国重臣,还请仙长多加小心。”摄政王对为首的青衣中年男子恭敬说道。
“不过区区低等妖魔罢了,也就你们凡人大惊小怪。老子霸王一出手定能斩杀那两妖孽。”一个脾气火爆的络腮胡子仙人率先不耐烦道。
“仙长说的是!说的是!”摄政王擦擦额头的汗水,谄媚说道,“如若仙长斩妖成功,我西蜀必有重谢。”
“哎,别说这话,我等修仙本就是为了斩妖除魔,匡扶天下,岂能收凡人之礼。”青衣中年仙人摸着胡子儒雅说道,“不过纵然是低等妖魔,我等亦不可掉以轻心,妖魔生性狡猾,难保有什么压箱底的逃命之法。”
“孙师兄不愧是长留出身,想得比我们要周道啊。”
“谬赞!谬赞!”
……
摄政王和他身后的一众大臣小心翼翼地听着仙界大佬的相互奉承,衣裳都被汗水浸湿好几次了,才终于等来大佬商量出对策,准备进殿生擒妖怪。
“你就是那摄政王?”
“正是小的。”
“那女妖既然当众折辱你,想必对你心怀恶意。我等正需要一个诱饵引女妖出来。王爷请吧!”
“啊,这……这……”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保不了你一个吗!”络腮大汉不耐烦地一脚将摄政王踹进了玉粹殿。
“摄政王特意率领众人前来玉粹殿对本尊行如此大礼,莫不是昨日的调教还未尽兴,想哀求本尊再来一次。”察觉殿外嘈嘈杂杂而转道前来的花千骨见摄政王狼狈摔进殿,五体投地的模样饶有兴趣道。
“妖……妖女!”西蜀众臣看到花千骨的出现,昨日的阴影骤然蒙上心头,下意识地抱头慌乱逃窜起来。不料下一秒竟被定在原处,只见络腮胡子满是怒气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暴躁地吐出两个字:“废物!”然后眼神一厉,直袭花千骨,“妖女,就让老子来会会你!”
虽然神力无法使用,但络腮胡子的攻击轨迹在花千骨眼里不过是放慢动作、破绽百出,她游刃有余地逃过了络腮胡子的攻击却装作一次又一次地险而又险躲过攻击,嘴里还不停大声嚷着:“师父,救命!”企图引起殿内白子画的注意。
原以为络腮胡子能一举拿下那法力低微得宛若凡人的妖女,却不料一次又一次地让她躲过。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出手,五花八门的法术灵器直袭而来。
故意留个空门等人袭击的花千骨勾唇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师父,小骨就不信您会见死不救。她慌乱逃过一道法术,眼看就要重创于下一道“避无可避”的法术了。
“千骨!”听闻消息甩开太后的阻拦而匆匆赶来的轩辕朗见这惊险一幕不由瞪大眼眸,下意识地飞向花千骨欲要救她,却终究晚了一步。
危机时刻,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花千骨身后揽住她的纤腰,他淡淡地瞥了一下怀中得寸进尺地缠住自己的脖颈和腰身的弟子,然后抬眉挥袖打落众人的攻击,带着花千骨轻飘飘落地。
白子画漠视众人忌惮的眼神,随手撤去了遮掩容貌的法术,淡漠说道:“够了。”
接着松开了揽住花千骨的手,垂眉对她冷声说道:“下来。”
“师父,小骨害怕。”花千骨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缠得越紧了,“师父若再晚出现一步,小骨就非死重伤了。”
“不要让为师说第二次。”
“哦。”花千骨闻言乖乖落地,却也揪紧白子画的衣裳躲在他身后,胆怯地看着玉粹殿外之人,将自己的弱小可怜诠释得淋漓尽致。
青衣中年男子惊愣地看着白子画的容貌和腰间宫羽许久,好似终于反应过来,慌乱上前低头向白子画和花千骨行礼:“ “弟子见过尊上,见过小师叔。”其他派来的仙门弟子见状对视一眼,也纷纷上前颤抖地恭敬行礼。
“起来吧。”
“多谢尊上。”
“尊上,便是他们误导我们说您和师叔是妖孽,否则我们怎敢对师叔出手。”一个胆大的他派弟子小心翼翼地瞄着白子画的神色,指着摄政王等人率先甩锅道。
“是啊是啊!那摄政王还污蔑尊上,说尊上是狐狸精,尽行魅惑勾引之事。”其他弟子也反应过来纷纷甩锅。
……
“还有还有!这帮大坏蛋昨日还逼师父嫁与西蜀太子为妾。”花千骨见状也兴致勃勃地从白子画身后探出头来义愤填膺地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瞬间安静的话。
“小骨!”
“师父,弟子又没撒谎。这是弟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岂能有假。若不是小骨,您也许就被下药强制送去和亲,然后被太子关押调教羞辱了。”
“尊上,小师叔所言是否为真?”青衣中年男子铁青着脸,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恭敬问道。
“……”
察觉白子画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中年男子便信以为真,猛地转头对摄政王等人厉声道:“尔等是欺我长留无人?”
“尊上受此大辱,我派岂能坐视不理,弟子这便修书恳请师长出手助长留一臂之力。”一派弟子开头,其他派弟子亦纷纷附和。长留在妖魔联军攻打下毫发无损,再加上刚刚尊上的出手,足以说明尊上沦为凡人的消息是假的,甚至可能比以往更为强大。尊上受辱一事可是门派与长留修复关系的大好时机,必要牢牢抓住,还能回去向掌门求赏。
“这是朕御下无方的过错,朕亦甘愿受罚自请退位。诸位追究大臣们的错,朕也不敢多言,只是西蜀子民是无辜的,还请尊上放过他们一马。”轩辕朗见局势已恶化至此,西蜀更是危在旦夕,不由上前挡在一众早被吓得瘫软甚至失禁的大臣们,苍白着脸撩袍跪倒在白子画身前恳求道。
“本尊何时说过要降罪?此事已过,就此做罢,无需再提。误会已解除,本尊亦不便多留客。诸位自便。”白子画冷冷地瞥了拽着他的衣袖卖乖讨好的花千骨一眼,随后淡淡扫过众人,拂袖转身欲离开。
“尊上,此事……”青衣男子焦急拦住白子画去路,还未说完便在白子画冰凉淡漠的视线下戛然而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师父就是太心软了,若是世尊就不一定了。”花千骨跺了跺脚,瞧着白子画的背影小声嘟囔道,见白子画没有要等她的意思,便大喊着师父急匆匆地追了上去,“师父!”
对了,还有世尊!青衣男子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
“躲在那干什么,还不跟上来。”白子画淡淡地看着躲在回廊转角小心窥探的花千骨冷声说道。
“师父!”花千骨闻言欢快地奔向白子画,欲要上前扑向他的怀中卖乖讨好,却在白子画冰冷的视线中乖乖止步。她不由低头小心翼翼地扯着白子画的衣袖小声不安道:“师父,您还在生小骨的气啊。”然后又忍不住抬头瞄了瞄白子画不辨喜怒的神色迟疑道:“……要不然……要不然小骨任由师父撕碎衣裳,扑倒在床亲吻一次?”
“……”白子画冷冷地看了花千骨一眼,率先推门而入淡漠道,“跟进来。”
“师父,您不生气了?您也觉得小骨的那个提议……”花千骨急忙跟上,又忍不住绕到白子画身前手舞足蹈道,还未说完便被白子画定在了原地,她身子微僵,呆呆地看着白子画避过她走向书案。
“这是控制妖神之力的心法,为师要三个月后见成效。”白子画坐下拿过桌上厚厚的一叠手抄本递向花千骨,随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定身术,见花千骨还愣在原地又不由冷声道,“还不过来拿?”
“师父,小骨知错了。”花千骨回神瑟缩上前接过白子画手中的心法,又忍不住握住他欲要收回的手腕低声道,“您别不理小骨好吗?”
“出去。”白子画拂开花千骨的手淡淡道,然后垂眉执笔处理摩严送来的信件。
“师父,若您真不想理会小骨,那小骨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碍师父的眼。”花千骨一愣,随后低头委屈道,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花千骨,你敢!”白子画笔尖一顿,猛然抬头冷冷地看着花千骨。
花千骨低着头握紧了拳头,身子不自主地轻颤,似乎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委屈,转身跑出去欲要离开。
“站住!”
白子画见花千骨仿若没听到那般,下意识挥袖关上殿门,起身瞬移到她身前拦住了花千骨的去路,却不料被来不及止步的花千骨撞上了殿门。他不由闷哼一声,手扶住怀中人的纤腰,然后无奈道:“你究竟要为师怎么办?”
“师父今夜陪小骨。”花千骨低头闷闷道。
“好。”白子画下意识应声,却见原本僵硬在他怀中的花千骨立刻搂住他的腰身,将他压在殿门上,看着白子画惊愕的眼眸得意洋洋道:“师父,您亲口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你……”此时的白子画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竟被小骨诓骗了。
“师父您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是您教小骨的。”花千骨搂紧白子画的腰身,埋在他的颈窝嘟囔道。
“放手!”
“不放。师父您就答应小骨嘛。今夜那么热闹,人人都有人陪,如果师父不答应,小骨真找不到人陪了。师父~”花千骨蹭了蹭白子画的颈窝,忽视他越发僵硬的身子,软着声音撒娇道。
“……嗯。”
“师父您答应啦!师父真好!”听到白子画淡淡应声,花千骨高兴得搂住他的脖颈,凑上去吻了一下薄唇,然后趁白子画未反应过来,便推开殿门跑了出去,还不望补上一句:“师父,小骨今晚在小厨房等您。”
黄昏,小厨房。
“师父,您终于来了。再不来小骨就要去书房逮人了。”听到推门声,原本还在检查食材的花千骨立马欢快地跑了上去,扑到白子画怀里委屈道。
“这是做什么?”白子画身子一僵,随后从容地推开了花千骨,目光不由扫过灶台旁堆满的食材淡淡道。
原本愣在原地的花千骨闻言,脸上立即重新挂上了甜甜的笑容,拉着白子画的袖摆摇晃道:“师父,您今晚就曲尊降贵陪小骨包饺子吧。”果然还是少年模样最好吃师父豆腐,可惜了。
“饺子?”
“是啊,人间七夕有一习俗便是吃饺子的。但小骨觉得别人包的倒不如自己包的好吃。”
“你为何如此关注人间习俗?”想到大婚时的交杯酒,白子画微怔,随即敛起眼中的情绪,看向花千骨淡漠道。
“因为小骨曾经是凡人啊,凡人都是念旧的。”花千骨抬头看着白子画清冷的凤眸认真说道,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由低下头,语气逐渐变得低落,“师父,小骨有点想爹爹,还有莲花村的村民了。”
“你若是愿意,待此间事了,为师陪你回去看看。”白子画心中一软,眉眼渐渐柔和下来,他下意识地想抚上花千骨的头顶,察觉两人相差不了多少的身高,又不由僵硬放下,避开花千骨温和道。
花千骨察觉到白子画的反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利落蹲下身拉起他的手掌放在头上,眯起眼睛享受般自动蹭了蹭掌心,然后握住白子画僵硬的手腕,仰头看向他怔愣的眼眸高兴道:“小骨就知道师父最好了!”
白子画反应过来后下意识甩开花千骨的手,后退半步,别过脸干咳几声,红晕渐渐浮上了白皙的侧颜和暴露在外的耳根。
被推到在地的花千骨看到白子画意料之中的反应,眼底不由滑过一丝笑意。还是害羞的师父最好看。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主动上前拉过白子画的手腕带着他走向灶台,回头笑道:“师父师父,我们来包饺子吧。”语气中难掩兴奋。
“……咳……为师不会包。”白子画慌乱地扫过桌上的食材,脸颊耳根的红晕渐渐深了,手挣动着欲要抽离。
“师父没事,小骨来教您好了。”花千骨不着痕迹地握紧了白子画的手,随即冲白子画笑道,“小骨起初也不会做,厨艺还是靠着七绝谱一点点磨练出来的。”
花千骨转回头,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是这世上除了爹爹,恐怕没人愿意为小骨做饭了。”
察觉到白子画的手一僵随即放弃了挣扎,她不由勾唇一笑。师父还是那么容易心软呢。
花千骨拉着白子画走到灶台前,扫了一眼台上的食材,然后松开白子画的手,端着装有糯米粉的铁盆递到他身前,对上他疑惑的眼神高兴地说:“师父,您就负责搓面团吧。”
“搓面团?”白子画淡淡地瞥了一下盆里的东西,“怎么搓?”
“很简单的。就是倒水,让面粉粘合在一起,再大力揉按就行。”
白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铁盆,扫了一下桌上的位置:“在哪里搓?”
“这里这里!”花千骨随意收拾了一下灶台,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转头对白子画含笑道。没想到真有一天能看到纤尘不染的师父端着一个铁盆,染上几分烟火气的模样。不行,憋住憋住!把人恼了就亏大了。
白子画看了一眼满含期待的花千骨,抿唇上前放下铁盆,轻挽袖摆,迟疑地碰了碰面粉,敛眉淡淡道:“水呢?”
“这里!”只见花千骨探身拿过早已准备好的水壶,转头看到白子画波澜不惊的侧颜,眼眸一暗,随后扬起天真的笑容,握住白子画的手腕移开盆里,温柔道,“师父小心烫。”接着便倒了大半水到盆里,几道水流从中心四散渐渐浸湿面粉,汇聚一团。
“师父搓吧。”花千骨放下水壶,单手撑在桌上,嘴角含笑,抬头盯着白子画为难犹豫的神色慢悠悠道。
白子画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淡淡瞥了悠哉悠哉的花千骨一眼,垂眉探入盆中捻了捻浸湿的面粉,黏腻的感觉不由让他眉头微蹙:“你没事?”
“当然有事,就是教师父怎么搓面团。”只见花千骨不知何时贴在白子画身后,双手覆上他瞬间僵硬的手指引他探入盆中,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师父,我们需要先把这些散开的面粉聚集起来。”然后十指交叉带着白子画拨弄盆四周分散的面粉。“小骨!”白子画惊愕回神,恼羞至极,极力欲要挣脱花千骨亲密的姿势。
“师父,专心点。小骨正在教你怎么搓面团呢。当初师父教小骨学琴,小骨可是听一次就学得七七八八。师父比小骨聪颖许多,想必一次就该学会了。”花千骨看到白子画剧烈挣扎,便不满地按住他的双手,将他抵在桌沿上沉声说道。语气与白子画看到她不专心学习时严厉的呵斥一模一样。师父,您也有今天啊,哈哈哈。
“小骨,你在一旁语言指导就行,不需要这样。”白子画骤然想起第一次手把手教小骨弹琴的样子,不由身子微僵。他阖眸压制心里的慌乱冷声道。
“师父,这种姿势小骨亲身体验过,最适合教学了,不仅能学习,还能修心,实乃师父独创的最好教授模式。”
“……”修心一出,白子画哪里还不明白,小骨就是想要看自己笑话,而且还是他自食其果。当时初为人师,不通俗世,小骨又不过是个小孩子,授琴时哪想到男女之别,而如今还真真切切地明白了什么叫做男女之别,他现在只感觉身后一片灼热,烧得他心里越发慌乱。
花千骨感到白子画身子微僵却不再挣扎,便继续贴紧他的后背,越发放肆地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教导他怎样搓揉按压,樱唇时不时擦过通红的耳朵。
过了许久,察觉到白子画凭着自己强大的意志力逐渐冷静下来,身子渐渐放松,注意力也被手中快要成型的面团吸引,花千骨便遗憾地松开了白子画的手,拉开两人距离,将白子画散落在胸前的墨发自耳际向身后拢去并温柔说道:“师父学得真快,那小骨也该去调馅料了。师父想要吃什么馅吗?”
白子画微顿,心中松了一口气,敛眉淡淡道:“随你。”
“师父,小骨今夜特意准备了新鲜处理好的鱼肉,保证不会有太大的腥味,小骨想将少许鱼肉混入馅内,师父能吃吗?”
白子画本能地想要拒绝,却想起上次小骨想要自己陪她吃肉时期待的眼神,犹豫了一下,终究轻叹道:“可。”
“那师父在这慢慢搓,若遇到什么不懂的可呼唤小骨,小骨就在师父不远处。”花千骨微愣,随后高兴得抱住白子画的腰身,蹭着他柔顺光泽的墨发柔声道。师父身上真香啊,也不知这清香哪来的。随后她便深吸墨发,恋恋不舍地松开了白子画僵硬的身子,走到灶台一旁哼着不知名的歌声,处理起了手边的食材。
莫名熟悉的音律和颇有规律的切菜声使得白子画微顿,不由得向一旁的花千骨看去。柔和的烛光打在她恬静的脸上,眸中似乎晕染了一层柔光,低眉抬手间动作却极为快速利落,一连串薄度相一的胡萝卜片自刀下生成。这般的小骨看上去倒有几分贤惠。贤惠?“公子啊,依老夫所见娶妻当娶贤”脑海中莫名出现的贤惠让白子画不禁想起了城主为了与他结亲日日在他耳边的念叨,他瞬间躁红了脸,长睫轻颤,眼神慌乱,不自觉地抿唇避开了花千骨,无意识地捏着手中的面团,不知在想着什么。
“师父,这是看小骨看到不好意思了?”只见花千骨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下的动作,转头戏谑地看向白子画,目光流连于他略微薄红的侧颜和耳根,语气里满是调笑。
“小骨!”白子画僵了僵身子,阖眸深吸一口气,五指深陷面团,脸上不知是羞是怒,红晕渐深。果然贤惠都是错觉,顽劣才是她的本性!
“哎?师父好生不讲理,小骨说的不过是事实,怎惹起师父不快来?”
“……”
看到白子画垂眉抿唇揉按着盆中的面团不欲再理会她,花千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好不容易抓到师父一次把柄,哪舍得这么轻易放过他。随后花千骨放下了手头的活,慢悠悠地走到白子画身旁,伸手欲要拽住他的衣袖,谁料话还未说出口就被白子画侧身避开,她的手瞬间僵在半空。只见白子画眉头微皱,瞥了一眼花千骨残有余汁的爪子,冷淡道:“脏。”
花千骨怔愣地看着白子画清冷的墨眸,暗中磨了磨牙,眸中紫光微闪,身子一颤,竟突然掩面悲泣道:“小骨怎么这么命苦,自小没娘,爹爹亦抛下小骨走了。好不容易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师父当夫郎,还要日日遭夫郎嫌弃。”
“为师何时日日嫌弃你?”
师父居然承认自己被娶了?花千骨顿了一下,刹那间哭更厉害了,过了许久,她似是哭累了才抽抽噎噎道:“小骨每日为了师父下厨,染了一身烟火气,不正是如今日这般遭了师父嫌弃吗?”身子还一颤一颤的。
“……为师没有嫌弃你。”白子画虽明知花千骨不过是表演欲又发作了,但她的鬼哭狼嚎依旧扰得自己心烦意乱、无可奈何,只能敛眉轻叹道。
“师父这是答应了?”
白子画淡淡地瞥了一眼成功抓住自己袖摆的爪子,随后看向眼前不见一丝悲意,挂着目的得逞后狡黠的笑的花千骨冷声道:“本尊何曾答应过你什么事?”
“师父不嫌弃小骨身上的烟火气不就是答应每日陪小骨下厨吗?”花千骨低头把玩着白子画雪白的袖摆,不动声色地将爪子反复按在袖摆上,擦净手中的水珠,不急不慢道。哼,居然敢嫌弃我,我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木讷,师父。
“歪理。”白子画强忍着将衣袖自小骨手中抽离的欲望,别过头阖眸冷声道。
花千骨闻言拽紧白子画的袖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冷淡的神情,不由以袖掩面,泫然欲泣道:“难不成师父的不嫌弃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心里还是嫌弃小骨的?”她竟似要重新哭起来。
白子画微顿,回头打量了一下眼前貌似委屈至极的小弟子,随后淡淡道:“你今日要为师陪你下厨,明日是不是要为师陪你洗衣服?”
“哪能呢,弟子怎敢劳驾师父大人干这种杂活!”花千骨身子一僵,顾不上卖惨假哭,立马抱着他的手臂,讨好地蹭着他的肩膀道。
“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白子画身子微僵,手指掐诀以神力避开了花千骨的纠缠,站在不远处,同时身上神力闪过,白衣如初。
成年的状态还真是麻烦,一撒娇死缠,师父就要避讳。花千骨眉头微皱,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勾着白子画的手指,迎上他冷淡的凤眸,讨好道:“有啊,惹师父哭就是小骨不敢的,也不舍得。”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又不由得补上一句,“当然床上的事情另说。”
“……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白子画凉凉地看了花千骨一眼,拂开她的手,转身欲向餐桌走去,“你若再这般磨磨蹭蹭,只怕今晚要吃不上饺子了。”
“师父,您还没告诉弟子您到底愿不愿意呢!”花千骨怔愣了一会儿,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拦住白子画道。
“你就这般想为师陪你下厨?”
“当然想了,不然小骨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花千骨见白子画态度似有松动,便得寸进尺地上前扯着他的袖摆轻摇,并软声哀求道,“师父,您就答应小骨嘛,求您了。”
白子画垂眉看着花千骨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一软欲要答应,却莫名想起她几次变着法子威胁自己答应那些无耻要求,不由眸中结冰,冷声道:“等你学会了女儿家的矜持再说!”
“那师父总要告诉弟子,女儿家的矜持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吧。”花千骨神色茫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白子画突然冰冷下来的神情,低声道。
“不许随便动手动脚。”白子画瞥向花千骨拽紧袖摆的手,见她手指微僵却也乖乖松开,又转而看向她委屈的眼眸淡淡道,“还有将你脑里的废料清理干净。”
花千骨呆呆地看着白子画,仿若被打击到了那般。见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要绕过她身旁时,花千骨指尖下意识微动欲抓住白子画的袖摆,下一刻却似是想起了什么,身子一僵,然后不由低头盯着他的衣摆小声反驳道:“可小骨满脑子都是师父啊。”
“你知道为师说的是什么。”白子画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装傻充愣的花千骨冷淡道。
花千骨闻言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白子画半晌,然后用最怂的语气说出了最胆大包天的话:“那小骨可以不选择师父每日陪弟子下厨,而选择师父夜夜陪小骨共叙那废料之事吗?”
“花千骨!”白子画瞬间冷下了脸。
“师父,小骨理解错了吗?师父难道不是要小骨在这两者之中选其一吗?”花千骨哆嗦了一下脑袋,鼓起勇气继续迎上白子画冰冷的凤眸小声道。
“你……”白子画气极。他竟不知自己的弟子除了有一肚子的歪理,连曲解他人的意思也这般信手拈来。
白子画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既然喜欢这样理解,那么本尊便日日陪你下厨,希望你脑里今后不再有那些废料!”纵然极力压抑心中的怒火,白子画还是忍不住气得拂袖直接离开这里。
待听到白子画彻底消失的脚步声,花千骨终于抬起了头,复杂地看向大开的殿门。哎,师父又生气了。不过师父不想答应却又不得不答应的模样还真是百看不厌啊。这般想着,花千骨不由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