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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异凯】孽子

作者 : 墨梅芜音言司歌雪

分级 少年 异性

原型 明日方舟 异客 , 凯尔希

标签 明日方舟 异客 凯尔希 舟异凯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异客】金沙飞鸟

620 8 2021-6-12 02:40
导读
·异客单箭头,很怪。大量过去捏造有,加了一点点几乎可以忽略的abo信息素设定方便逻辑捋顺。
·太怪了决定揍自己一顿,其实我觉得写崩了但没完全写崩【?】我废话怎么这么多,救命。
·脑洞是在三胎政策之前想好的,现在看来竟然还有了一点点现实意义……这我属实没想到。
·其实孩子的下篇也有,等我摸【等几百年】


00
“生命只是大地背负的诅咒……”
“……孩子只是母亲腹中的肿瘤。”


01
艾利奥特生在哥伦比亚,双亲都是高级教师,所以培养出他这样一个天才的儿子似乎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不过当时,在他们那个街区里,“天才”的称号不止给了他一个人,只是另一个……多少沾了点讽刺意味。
加文·布莱恩,人们这样称呼他,按年龄来讲应该是大了他两三岁的样子,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显得分外孱弱矮小。他的父亲是个常年买醉的修理工,母亲是个裁缝,时常挺着大肚子、眯着眼睛做针线活——她是个Omega,也是这个街区最能生的女人,几乎永远在怀孕,这叫加文不得不放下书本打零工贴补家用,只是这依然不能喂饱弟弟妹妹讨食的嘴。艾利奥特看见过他,在垃圾堆旁边,拿着半本被撕坏的书,叫人想起那个街区里笑话一样的传闻:“加文是个天才,他如果还在上学,文学课的成绩一定是A。”
那或许并不是个笑话,艾利奥特无端地生出这样一个念头。他经常路过加文常去的垃圾堆,总能看见他抱着一叠被扔掉的书写写画画,大多是搬家时被扔掉的小说和杂志,还有一些陈年的报纸。他小心地凑上前去,看见他的烂纸堆中写着几行文字,读起来尾音押韵,像是某种诗歌的调子。男孩忽然警惕地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与自己“并称”天才的少年,忽然低声咕哝了一句,“生命只是大地背负的诅咒……”
“……孩子只是母亲腹中的肿瘤。”
“什么?”艾利奥特皱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这时的加文忽然扬起手来,让纷纷扬扬的纸片洒了他一脸,随后转身跑开,远远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声来。小小的艾利奥特几乎要被他的行为吓愣在原地,眼睛却看见那些纷飞的纸片上画满大着肚子的小人,是他的母亲,这个街区里永远在怀孕的女人。贫穷的家庭让这个容颜衰老的Omega根本没有钱负担绝育手术,而他们的信仰又不容许堕胎的存在,她便只能一直这样生下去,越生越穷,越穷越生。
那不过只是他人生的一个小小插曲,回忆起来却无论何时都像是发生在昨天的样子。少年忧郁而深邃的眼睛像两簇幽绿的火,轻轻巧巧在他的身上烫出了两个经年不愈的空洞。艾利奥特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仅仅对话过一次的少年这样印象深刻,而当他再一次得知加文的消息时,他已经死去了,那个孱弱的少年在挨了父亲一顿毒打以后,踉踉跄跄地攥着一叠诗稿夺门而去,在寒冷的冬夜中枕在铁轨上安眠,带着解脱的微笑任由隆隆车声响起,让年轻的血肉被火车的车轮碾压而过,脱离肉体的束缚去往四面八方。那天夕阳血红,回家的路上,他刻意路过了那条铁轨,远远看见加文的母亲跪倒在在铁轨旁,捡拾那些曾经是她身体一部分的血肉和骨头,手背上折射出几块亮晶晶的黑色——她最近被确诊了矿石病,被勒令搬出这个街区,这或许就是他们家在这里的最后一日。艾利奥特静静地注视着女人所做的一切,明明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还是感觉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一寸一寸无情地压弯了她的脊梁,让她看起来枯槁佝偻,像个年迈的老人。直到她终于拖着自己破碎的孩子直起身,向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他才注意到了女人瘦骨嶙峋的躯干上又一次凸起了的鼓胀腹部——几个月不见,她又怀孕了。

02
“他们一家确实太可怜了,”晚饭时,大人们在餐桌上讲起这件事,都有些感慨和唏嘘,“可惜了,加文那孩子当年学习确实很好,也有才华……可惜了。”
艾利奥特低头,视线聚焦在餐盘中,一颗小小的圣女果鲜红欲滴,躺在沙拉酱和生菜上。他有点心不在焉,叉子始终没能插上那颗小小的果子。大人察觉了他的异样,以为他不愿听,连忙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而他只是沉默着用餐叉刺破了汁水丰盈的小番茄,用几不可查的声音喃喃,“……她的身体再一次孕育了一颗肿瘤。”
“生命只是大地背负的诅咒,孩子只是母亲腹中的肿瘤。”当他把这句话再一次念出来时,不知为何,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油然而生。他抬起头,看见直愣愣盯着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前者刀叉落地,后者惊掉下巴,“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想到这种话?”
“是加文写的,那天我见他,他说的。”他平静地陈述着拿起刀叉,又忽然想到说这句话的这个人已经新鲜的死去了,于是盘子里浅红色的番茄汁也映成了深红色,叫他直接皱着眉跳下了餐桌,而加文的那句怪话却像是一道深重的刀痕,长长久久刻蚀在了他的心上,再也忘不掉了。

03
再然后,他的双亲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他在各个亲戚中辗转,看够了人情冷暖,终于在父母的挚友、他后来的导师索恩那里停止漂泊,找到了归处。在老师的抚养下他顺利地学习,顺利地走进研究院,也顺利地分化成了一个Alpha,强大的性别优势让他有足够的体力和智力处理所有科研相关的事情。然而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要他不能再多拥有几年幸福的日子。他们的科研就这样被阴谋家看中,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场灾难般的政斗。敬爱的老师死于异乡的黄沙之上,而他甚至没有能力带老师的遗体回哥伦比亚。
他就是在这种糟糕的境地里遇见凯尔希的。这个女人太神秘,她的神秘已然超过了他十数年短暂生命中探索的所有秘密的总和,然而少年天才还是太过年轻矜傲,被她支配拿捏的屈辱和怀疑让他根本不能信任面前这个神秘的女人。他把自己变成了感染者,用点燃自己的方式去发泄那些无力的怒火。他放弃了锦绣前程,留在萨尔贡,留在风沙的城市,执著地复仇。如果萨尔贡的恶臭王权是一串成熟的葡萄,那么他就是一粒一粒剥脱那些腐烂果实的人,而当他终于将一切剔除干净时,他再一次陷入新的迷茫。他该做什么?不知道。父母导师早已离他而去,老伊辛也在三年前走入黄沙,凯尔希……
凯尔希,凯尔希。
他又一次在梦中惊醒,絮乱的心跳在胸腔里响起,每一声回音都是她的名姓。凯尔希,凯尔希,神秘的顾问,作壁上观者,他孤卒生涯二十余年来的梦魇之一,即使艾利奥特有关她长相的全部记忆都随着萨尔贡二十年的黄沙被风吹走遗忘,他却没能忘掉她的眼睛,浓碧的一潭深井,沉默而理性。纵使旁人称他冰雪聪明天纵奇才,他也依然记得当年面对她时的无力——自己在她面前浅薄得堪称可笑,像个刚出生的稚婴。
他摸索着下了床,萨尔贡的夜空没有污染,星星亮得寂寞,干燥的沙漠风卷着细细的沙砾吹了进来,鼓动着与往常每个夜晚相同的热意。他端起桌上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任由咖啡因刺激心脏加剧它的跳动。他展开一张白纸,像过去每一个不眠的夜晚一样,在灯光下写写画画,只是这次并非复杂的工程图纸,而是一个人的名字。
凯尔希、Kal'tsit、Кальцит……他用他所能搜集到的所有文字书写她的名字,然后一个个叉掉涂黑。干净的白纸被涂染成黑一块白一块——黑色,是的,她很会入乡随俗,那时候就是,一件萨尔贡风情的黑纱,裹住曼妙的身段,只露一双眼睛。
一双浓碧的眼睛。
他闭上眼,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让额心又开始抽痛。多傻的孩子!自己变成感染者!几乎是叫今日的自己回想起来就会被蠢到笑出声来,但他对此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这让凯尔希从见到他以后,第一次露出了除了运筹帷幄的表情。他憎恨她的运筹帷幄,恨得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她明明身在局中,却又像在隔岸观火,像个了然一切的庄家,拨弄人心和人命。可他不是普通的一张牌一粒子,他是活生生的人,还有那少年天才聪颖孤高的心气,即使逃不出她的局,也必不可能甘愿按她的路走,所以干出如此年少轻狂的事情——似乎也不应在她的意料之外。
只是时光流转,岁月如梭。曾经清白如纸的天才少年,也变成了黑市里操盘的一只手——指尖染血,运筹帷幄。
何其讽刺。
好在,他终于熬到头了。他的仇人早在数年前被他终结。他的手下更是不负所托,将世界翻了又翻之后,找到一封凯尔希的签名。时隔多年,他依然能一眼认出了那流利的笔迹。就这样,他顺藤摸瓜到了罗德岛驻扎在萨尔贡的地方,然后如愿以偿踏上了罗德岛的甲板,而直到他上岛的前夕,他依然在思考一件事:
他应该是恨她的,可是他不想杀她。他找寻她这么多年,从青葱年少到不惑之年,他的感情在无数次膨胀发酵浓缩冷却之后……
那感情到底是什么?
那真的……是爱吗?

04
艾利奥特来到罗德岛,填档案的时候些许踟蹰,三十八岁,或者三十九岁,他记不太清,索性先填了个四十岁。他从遥远的萨尔贡走来,带着矿石病,战争兵器,还有苦咖啡味的信息素。这里面似乎没有一样好东西,然而凯尔希对此照单全收。他故作镇定地走过凯尔希的身边,端详她永不老去的容颜,那上面几乎不曾增加半丝细纹,不像他,就算再如何悉心保养,耳侧的蓝羽尾端也逐渐焦枯。
他本以为自己一生的感情都死在了萨尔贡的风沙中,像是为那个天才优等生命运的终结交上零分答卷。只是谁也没料到那堆垒二十二年的五分执念和四分恨意,也能沉淀成一分苦痛的情愫,勉强填补他人生里有关情爱的空缺。十六岁前的艾利奥特醉心科研,三十八岁前的沙卒执掌黑市,他们都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思考这个困扰了平民游子千百年的感情。现在的干员异客有了这个时间,又再一次陷入新的迷茫。这种感情似乎不能被世俗的语言所定义,让他追逐又让他痛苦,只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份感情的到来是多么扭曲,更是清楚地知道凯尔希不会爱上他。所以当他真正理清思绪后,他反而平静下来,坦荡地接受了这个注定没有结果的结局。世间情爱多是爱而不得,又有几人真正去为此寻死觅活。让这份爱意变成一份隐秘不宣的守望,对所有人都好……
不是吗?

05
不知是幸运或是不幸,他见到了凯尔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实属意外。他苦心经营的薄弱关系平衡因为二人一同进行的一个必要医学实验筛查而被轻易打破,导火索却是一瓶失手打翻的新型药剂,谁也没想到它竟然有着快速催化信息素发情的副作用。而更让异客想不到的是,罗德岛的最高领导人,掌控恐怖怪兽的神秘者,长生不死的菲林女人,居然是个Omega。一切都失控了,恍惚中他看见女人扶着桌子摇摇欲坠,不由自主地向他靠来,然后意识彻底中断,雪白的碧绿的橙粉的深蓝的颜色交叠在一起,深幽的丛林生长出咖啡的枝叶,滑腻的肌肤被摩挲辗转,云端触手可及,一切看起来是那样顺理成章。直到他清醒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曾经只能出现在午夜梦回中的场景变成了现实,而他的脑中只剩深深的惊惧。她会说什么?她会怎么做?将他驱逐还是又一次不辞而别?
他就在这样的思想中挣扎中等到了凯尔希睁开双眼,两潭深碧色的古井般的眼瞳,永远睿智而冷静,与所有情欲无关,仿佛昨日的意乱情迷只是他脑中的幻象。
“你出去吧。”她这样说,“这次是我疏忽了,我向你道歉,异客。”
“别的事情不用担心,我不是正常的Omega,不会被标记,更不会怀孕,所以你也不用负责。”
“……好。”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滞涩到几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呆愣地看着她自顾自为那具丰润的身体一件件穿上衣服,她又变回了那个神秘的凯尔希。
……和他毫无关系的凯尔希。
他只是她千百年生命里偶然的一条相交线,即使偶然打过弯缠过结,也应当快刀斩乱麻一样将这些关系剪断,收好他不该存在的念头,然后把日子送回到正确的道路上去。
本应如此。
本应如此。

06
“……凯尔希医生她……”
又是这样切切细小的声音,到处都是谈论她的声音。也对,他毕竟不是在萨尔贡,而是身处罗德岛,凯尔希的地盘,怎么能忽视她的存在。
距离那一夜意乱情迷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这一个月来,他们两人似乎都在刻意忽视对方的存在。一个医疗部一个工程部,井水不犯河水,想见似乎也见不到。
而且他……他不想见。
男人闭了闭眼,加快脚步,试图忽视这个叫他心烦意乱的名字,而那个走廊旁边悄悄交换八卦的小干员的声音依然清晰而坚定地传了过来,“……她晕倒……被发现……她怀孕了。”
异客猛地转过头,手里的文件哗啦啦坠到地上,在风里滚成一片漫天飞舞的白蝶。

07
“艾利奥特,你将来,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妻子?”休息的空挡,他的老师转过头,擦了擦额角的汗,随口问道,“我虽然一生没有结婚,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在你小时候,每次看见你父母带着你出来,也总觉得这房间里啊……还是少了点人。”
“……我不知道。”少年摇摇头,尽管已经分化,关于另一半的构想却始终模糊,像浴室里蒙了水雾的镜子。
“哈哈,也是,遇见了就知道了。”男人笑着摸了摸少年的头,“那我就等着了。”
妻子?如果按照生理性别,他无疑该去寻找一位女性Omega共度余生,但是一想到女性Omega,布莱恩夫人忧郁而空洞的眼睛和她被压弯的脊椎就沉甸甸浮现在他的眼前,还有她永远鼓胀的腹部。丈夫应当给妻子孩子的快乐和幸福,他真的可以做到吗?还是说只是让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怀孕生子,遭受非人之痛?让孩子在苦难中长大,最终放弃自己?
父母早逝,索恩也已经离他而去,他茫然地抬起头,发现再没有长者可以给他答案。
那么——这个出题人会有答案吗?

08
“你知道了。”凯尔希坐在床前,平静地开口。
“……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会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但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你说过你不会怀孕。”
“所以说,他和那件事一样,都只是意外。”凯尔希喝了一口水,任由他凝视自己吞咽的喉咙,“从生理角度,我确实应该是失去生育能力了,但是也许是那瓶药剂的问题……医疗部还在查。”
“我会生下他,毕竟他也算是个奇迹。至于抚养……”凯尔希抬起头,目光落在他焦枯的发丝上,“你也知道罗德岛深陷各种政治斗争之中,并不利于他长大。”
“你愿意带他去哥伦比亚吗?”
异客的头一寸一寸低下去,低下去,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连点头都变得这样沉重,这样让人身心疲惫。时间仿佛又回到二十二年前的那些日夜,她指点命运,而他不甘顺从。只是时隔多年,那些属于少年的矜傲和反抗早就杳无踪影,现在,他只是个即将成为单身父亲的中年男人。
她依旧掌握他的命运,而他对此还是无能为力。


09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了凯尔希生产的日子。她独自一人进了手术室,只要mon3为她接生,其他医疗部的人只允许在旁边的监控室等待。凯尔希临产的日子也变成了罗德岛最高机密,而异客有幸知道这个消息,以孩子生父的身份。只是他并没有同她们一起进去,他只坐在门外,缓慢回忆这混沌的几个月。他想起凯尔希怀孕时的样子。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个孩子而拉近多少,他依然在工程部匆匆忙忙,浑浑噩噩,只偶尔会在走廊上匆匆走过时路过半开房门的医疗部,惊鸿一瞥间看见凯尔希拿着报告平静而柔和的侧脸。那时候她已经显怀,看起来有一点憔悴,换掉惯常的裙子,穿着短衫长裤,肚子鼓起来撑起衣服,露出一点苍白的皮肤——孩子只是母亲腹中的肿瘤,他终于能清楚地理解那位早夭诗人的话了。孩子寄生在母亲身体里,吸取母亲的血肉而生长,让母亲变得憔悴枯萎,这样的孩子,为什么还能生来就获得母亲的所有爱意呢?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煎熬着,满心焦灼又心如死灰。孩子一旦出生,他就要离开罗德岛,回到那阔别已久的哥伦比亚,却不再是谁的孩子或者学生,而是一个单身父亲。此刻的她会想什么?她在想什么?她会期待这个孩子的样子吗?他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包括她为什么会执意留下这个意外的孩子。
他望着手术室上方闪烁的红字,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即将因为这个孩子而改变。一旦这个孩子出生,他就和这片大地上最神秘的女人产生了再也无法割断的联系,关于血缘,关于亲情,关于被扭曲的执念和无法言明的爱意。他本以为自己会为此欣喜若狂,直到他真正面对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也会因此胆怯。这之后的命运也许会有一千一万种不同的可能,而这些仅仅是想想也觉得一团乱麻。如果可以,他真想从一开始就让凯尔希打掉这个孩子,从开始就扼死这痛苦的根源。但很遗憾,凯尔希从始至终都没有将选择权交给他,即使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他就这样枯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从煎熬焦灼到恍惚憔悴,不像将迎新生的父亲,反倒满心疲惫,像个了无生气的老人。他的孩子尚未出生,就拥有了一个糟糕的父亲。而此时此刻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却根本无暇思考这个孩子,他的重点依然是孩子的母亲,他永远看不透的凯尔希。她也会被孩子束缚吗?她的孩子会先她而死吗?她的人生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她会愿意为了孩子成为他的妻子吗?她——会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爱上自己吗?
凌晨一点五十六分,艾利奥特合上眼睛,听见新生儿的号哭划破寂静的空气:呜——啊——啊——
他知道自己再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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